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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女首富:娇养摄政王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流

    可那姑娘那么好,于良也没娶她。

    “我十七岁那年,她十五岁,我坐在屋檐上看着十里八乡的媒婆踏破了她家的门槛,我也想上门提亲啊,可是一进屋,就看见家里米缸见了底,弟弟妹妹为了一块饼嗷嗷哭,老母亲躺在病床上咳的快喘不过气……”于良是苦出身,在玉满堂里算年长稳重,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话匣子一打开,竟有些受不住的架势,“我知道自己活在泥潭里,或许一辈子也出不去,可就是那天她来找我说喜欢我,只想嫁给我,她不怕吃苦。可我怕啊,我当初总怕自己拖累了她。”

    于良眼里闪烁着水光,“她生来衣食无忧,父母宠爱,兄长庇护,若是嫁了我,那些都没了,还要同我一起陷入泥潭里,若她日后后悔了怎么办即便她不后悔,我这样平庸无用的人,一辈子也没法子让她过好日子,让她变成我老母亲一样积劳成疾,半辈子都被苦痛折磨生不如死,又该怎么办”

    温酒默然。

    老于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都随着寒风悄然侵袭入体,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散入四肢百骸。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姑娘,贪财好色还怕死,没什么值得别人爱的要死要活的地方。

    谢珩之前那般死缠烂打,也不过就是因为他毁了她的清白,没有别的法子,便想着娶了她以此抹去从前的错误而已。

    温酒因为当初的事恨他,更多的时候却在想:他还这样年少,所以一时分不清情愫,若日后遇见了真心爱慕的人,后悔娶她怎么办

    为了避免来日后悔,最好的就是现在斩断一切。

    一众年轻的管事们也是第一次听于良说他年轻时候的事,渐渐的入了神,谁也没出声。

    四周只余下小雨淅淅沥沥,风吹树影摇曳。

    于良站在窗前,转身迎着风雨,嗓音不知不觉中变低了许多,“我那时拒绝了她,甚至为了断绝她这个念头,带着我的老母亲和弟妹离开了老家,来了八方城,给人做过学徒,在码头做过苦力,拼命的赚银子……终于在离开她的第十个年头混出了点人样,老母亲走了,弟妹各自成了家,我想着回去看看她……”

    温酒抬眸,看着站在朦胧天光里的老于,不知怎么的,鼻尖酸的厉害。

    于良快四十岁了,长得端正,身子也没什么问题,月钱也不少,平素总有人给他做媒,可这人愣是这么多年都没娶妻。

    温酒一开始就觉得奇怪,这个年纪的男子不爱吃喝嫖赌,身子也么什么问题,怎么就不想成家。

    原来是有这样一桩旧事。

    “我想着她没有嫁给我这样无用的人,应当过的不错,丈夫家中殷实,孩子懵懂可爱,可是这些都没有……”于良背着众人,抬袖抹了一把眼角,转过转过身来看着温酒。

    老于眼睛通红,嗓音也有些发颤,“我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坟墓。老乡亲告诉我,她是在我走的第三年死的,她拒绝了所有人的求娶,每日都在我家门口等,整整三年啊,风雨无阻,生生熬坏了身子……”




第314章
    第314章

    温酒垂眸,敛去所有神色,默然无声的听着,心里越发的动荡不安。

    “她死在了十八岁,等不到我这个负心人。”于良仰头,想把眼中的泪光倒流回去,“可我离开她的时候,明明是想让她嫁给更好的人,过好日子,可结果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温酒想开口安抚他两句,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他几个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成了哑巴似得。

    “我那时候想她同别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那也好过跟着我吃苦。可若是我早知道她会去的那么早,当时绝不会离开她,哪怕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哪怕是我豁出去性命不要,也要让她高高兴兴的,能过几天是几天……可这世上的事,都没有后悔药吃。”好在于良自个儿把话接上了。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人生短短几十春秋而已,最应怜取眼前人。”

    温酒抬手揉了揉眉心,老于的声音落下之后,一时间四下悄然。

    她心里被这风雨声搅得一团糟乱,有些缓不过来。

    于良安静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道:“对不住啊掌柜的,这人上了年纪啊,就容易啰嗦,我就随便说说,您也随便听听。送那位公子去帝京是吧我这就……”

    他这话还没说完,众人忽然听得“咣当”一声,抬眸看去,才看清是温掌柜不小心把窗边的白玉花瓶打翻了。

    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玉片。

    于良唤了一声,“温掌柜”

    只片刻。

    温酒忽然抬头,哑声道:“我不放心那些货船,得亲自去看看。”

    于良和一众管事们:“……”

    她哪是不放心那些货船,分明是放心不下那个人。

    可温掌柜自个儿都把借口想好了,他们一个个只好心照不宣的点头道:“是是是,这次可是要运到帝京去的,掌柜的还是亲自去看看更稳妥。”

    “嗯,我去看看。”温酒点点头,飞快的往外走。

    一转眼就没入雨帘之中,狂风卷起飞花落叶无数,拂过她身侧,寒意悄然入骨。

    她却一腔热血都在往头上涌,耳边什么都听不到,雨水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痒。

    老于说那些往事的时候,她其实只听了一半,其余一般心神在不知不觉之间全系在了谢珩身上。

    他自然不会同等老于等到香消玉损的姑娘一样命薄,可少年忽然转了性子,这里头必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这次回帝京,只怕生死难料,所以他才同她这样疏离。

    人生苦短,不过几十春秋。

    好生活着都唯恐来不及,哪有那么多时日空耗在怨恨上。

    温酒冒雨穿过大街小巷,在晨光依稀里狂奔,树木屋檐在两旁变得重重叠影。

    雨水不断落在温酒脸上,从前世同他对立到今生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并肩而行,画面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

    衡王、谢将军、长兄……

    许许多多个称呼,到最后,只剩下“谢珩”两个字。

    不知何时起,不再夜夜梦魇。

    曾以为若是找到了那个毁她一生的人,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够解恨,可谢珩把刀递到她手里,也下不了手,只好想了个最笨的法子,天南地北的相隔天涯。

    即便是恨得寝食难安的时候,温酒也没想过谢珩会死。

    他还这样年少,大晏朝堂却是腐朽多年,众多老狐狸人精围成了一盘死局,谢珩把她撇的干干净净,自却一头扎进去,生生死死没个准数。

    她光是想想,便心慌不已。

    别的不管,若能抛去爱恨,好好的送个别,也好过日后回想起来空懊恼。

    ……

    玉满堂。

    一众管事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于良抬袖擦去眼角那点水光,从廊下拿来一把伞,正要去追温掌柜。

    旁边几个管事忍不住道:“真没想到啊,老于居然还是个有过往的人。”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娶媳妇,原来是……”

    “哎,老于,以后要是再有人给你做媒,就直接推给我啊。”

    于良扫了他们一眼,嫌弃道:“我诳温掌柜呢,这种鬼话你们也信。”

    一众管事们目瞪口呆,“啊”

    于良油纸伞敲打最近的那人,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非你不可的人什么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那都是戏折子里才有的事,俗世中只有那些,一错过便是一生,最多日后回想起来,红个眼眶,叹口气:当初我怎么就没多同她说句话别的,什么都不会有。”

    管事们纷纷摇头叹息,“若是掌柜的知道你诳她……呵呵,你自求多福吧。”

    于良道:“不慌不慌,我这不是要跟着那位去帝京了么,等下次再见到掌柜的,她保管气消了。”

    众人纷纷表示姜还是老的辣。

    “我先走了。”于良抱拳道:“玉满堂这些事,就靠你们了,后会有期。”

    众人齐齐道了声“后会有期。”

    于良打着伞步入雨中,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李应追了上去,一路送他到门口,忍不住问道:“老于,你说你是诳温掌柜的,那喜欢你的那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她啊。”于良脚步微顿“她嫁了个不错的人家,膝下儿女双全,上次见我,还说了一句:我见先生面善,可是在哪里见过”

    “这……”李应一时愣住。

    于良见他这小子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雨这么大,别傻站了,快些回去吧。”

    李应挠了挠头,不解道:“老于,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于良道:“你想信哪个,哪个便是真的。”

    李应站在门前,小声道:“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槽的。”

    于良大步走入风雨里,大笑高歌,“曾卧高楼听风雨,踏月临波数春秋。爱恨转眼空悠悠,何不一笑泯恩仇”

    ……

    相思渡。

    八方城的渡口,以相思为名,迎来送往八方客,留下许多爱恨纠缠的风流韵事。

    天色微亮,渡口边停靠着十几艘客船,青衣卫们全都换上了普通小厮随从的装扮上了最中间的那艘船。

    谢珩冒雨而行,河边风声如狂,吹得衣袂翻飞。

    少年面色微白,上了船也不曾回头,只是迟迟没有开口让船夫启程。

    青衣卫有些看不下去,走过去低声道:“公子,回帝京刻不容缓……还是快些启程吧。”

    谢珩站在船头,背对着岸边,低声道:“万一她还想在暗处悄悄的看我一眼呢”

    “公子……”

    青衣卫猛地被噎住了,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另外一人拉到了一旁。

    他独自一人站在雨里,身侧是大雾茫茫,几乎要同江天融为一体。

    船夫等了许久,忍不住道:“别等了,会来的人早就来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船夫,见惯了离别,早走晚走都要走,还不如……”

    船夫的话还没说完。

    忽然看见一道黄影在雨中狂奔而来,茫茫大雾遮住了那人的眉眼,只能看见是个**的姑娘。

    她站在潮起潮落的岸边,哑声喊:“谢珩!”

    谢珩猛地抬头,背部僵硬着,不敢回头。

    怕这声呼唤是幻觉,他一回头,便成了一场空欢喜。

    身侧一众青衣卫们,比自家公子反应还大,“少夫人来了!”

    “公子……那是少夫人!”

    连方才让谢珩想开点的船夫都有些诧异,“这不是温掌柜吗”

    船夫刚回头看谢珩,就看见少年如同一阵风一般飞身而起,上了岸,穿过茫茫大雾,在依稀晨光里寻找那声音的主人而去。

    “谢珩!”温酒大口喘气,抬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想要大声一些,喉咙却哑的厉害。

    隔着大雾,她看不清谢珩在那艘船上,只能一边大喊,一边在木板铺成的长板桥上奔走。

    她的眼睛也被雨水冲刷的越发酸涩,袖子怎么也擦不干雨水。

    她站渡口尽头茫然四顾,所有船只上的人都站在船头看她,可那些人里没有谢珩。

    茫茫水色连天,温酒找不到他。

    忽然就明白了,真正会离开的人,总是来不及说一句告别。

    温酒抬手覆住双眼,有滚烫的眼泪从指缝滑落,混在雨水里,没人看得见。

    连她自己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这不是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在难过什么有什么可难过的”

    也不过就是……死生不复想见而已。

    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人那么多,怎么谢珩就不能同别人一样

    此刻,她竟无比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说:是啊,谢珩就是和别人不同!

    你就是没法子恨他。

    就是没办法跟他当陌路人!

    有风自身后而来,带着雨,带着少年低越的嗓音,“我在。”

    温酒心跳如鼓,回头看去。

    一刹那间,风雨声都悄然散去,大雾消退,天地也失了颜色,只余下眼前眉眼绝艳的少年。



第315章 告别
    第315章告别

    雨水顺着谢珩的脸颊落在衣襟上,少年面白如玉,一双琥珀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

    天光朦朦胧胧,风雨如晦,木板桥两旁青花浪蕊呼啸而来,白浪起起落落,温酒一颗心缓缓落回远处。

    她怔怔的看着谢珩,“我来看看货船。”

    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的话却明显欲盖弥彰。

    谢珩站在她两步开外的地方,点点头,一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的表情。

    他抬眸,问她:“你既然是来看货船的,为何要喊我”

    “我……”

    温酒心里一团乱麻,登时就被他一句话噎住了。

    谢珩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极淡,“风雨催人,温掌柜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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