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上位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楼
“多……多少?”
“一个月,四……四百?”
听到我抛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不出意料的,这些人立刻就坐不住了,要知道坎杖子乡可是国家级贫困乡,对于人均不足一亩地还要靠天吃饭的乡亲们来说,辛辛苦苦种庄稼一年,除去自家留下的口粮,平均一个人一年的纯收入也就一百五十块钱左右,四百块钱,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月的工资,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相比之下,就连绝大多数人挤破脑地都想去的宝安金矿都要差上一大截。
“说句你们可能不是挺爱听的话,咱们乡之所以穷,就是因为除了面朝黄土背朝天以外没有一技之长,而现在恰恰有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这也是我宁可挨骂,甚至是冒着被打的风险也要把你们找来的原因。”
我真诚道:“还有你们也不要误会,以我这段时间和陈老板的接触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之所以选了这块地,说白了,咱们逢年过节为了求点什么还烧香拜佛呢,人家请来一个风水先生想选个风水宝地建厂子也无可厚非,再说,陈老板要不是因此而感觉愧疚,人家凭什么放着现成的工人不招,偏偏愿意花时间也要用咱们乡里的人,还不是为了补偿咱们么,所以说先抛开迁坟这事答应不答应不说,回去以后跟大家伙都解释清楚了,将心比心,咱们别误会了人家,也别因此而记恨人家。”
“武乡长,你放心吧,你既然把话都说清楚了,我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为首的老者站起身来,有些尴尬道:“还有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这不也是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嘛,一时冲动……”
“老人家,您就别说了,这我都懂,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估计八成也会找人家拼命就是了。”
我摆摆手打断他继续说下去,示意我并没有在意,这才笑道:“那今天咱们就说这么多,你们先回去,然后你们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我也尽量去跟陈老板好好沟通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再做一些让步。”
听我这么一说,这些村民顿时露出了些许无地自容的表情,但最终却没有说什么,我也并没有在意,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仅凭一张嘴就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事实上如果不是坎杖子乡中学目前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当中,估计我今天说什么也是白搭,因为相比于长篇大论的看不见不着,他们更愿意相信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东西。
送走了这些村民代表之后,刚一回到办公室,我就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别看我之前在会议室表现的从容不迫,实际上这不比参加一次县委常委会要轻松到哪里去,抛开先前的侮辱谩骂和冷嘲先不说,就是既要表明我从头到尾都是站在他们的立场考虑问题,又要循序渐进的让他们慢慢理解和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这本身就是一件煞费苦心的事情。
当然我并没有为了达到目的而信口雌黄,包括为坎杖子乡提供就业岗位还有四百块钱每月的工资标准在内,这都是当初在奉阳招商的时候,我和陈铜雀就已经提前商量好了的,再说这个工资水平虽然不低,但是相比于目前风头正劲的国企来说还是有不少的差距,更何况像汉白玉切割这种技术类的工种,本身待遇就不会低到哪里去。
不过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今天和村民代表的见面非常成功,可以说陈铜雀所提出的交换条件让他们非常心动,我相信如果不是怕迁坟而伤了面子,恐怕地皮的事现在就基本已经谈成了。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今所欠缺的就是给他们一个体面的台阶下,但现在说建祠堂的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要不然的话,好像这都是我提前已经计划好的一样太过明显,更何况太容易的就把问题给解决了,他们又如何对我感恩戴德。
这并不是我有意去耍什么心机,只是从今往后,我不想明明是在办好事办实事,却偏偏牵连到自己的父母遭受无端的唾骂,这是一个身为人子的人之常情。
说到底,之所以大费周章去做这件为难又很可能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和陈铜雀的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简陋的坟头风吹雨淋毕竟没有祠堂来的体面,再者说来,每年清明的时候都要上坟烧纸,这怎么说也是一种引起火灾的隐患,而祠堂恰好能做到防患于未然。
乡亲们现在不懂没关系,但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他们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将心比心,便是佛心。
平民上位笔记 第133章 结拜
成功与失败之间,其实在很多时候只是相隔了那么薄薄的一层面子,所以在刻意沉淀了几天之后,当我再次把这些村民代表召集起来的时候,刚一听我说完陈铜雀准备出资建祠堂的事,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们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自此,陈铜雀在坎杖子办汉白玉工厂的最后一道障碍迎刃而解,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和村民们签署完补偿协议之后的第二天,他就亲自派车去奉阳把福爷爷给接了过来,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我并不打算把我们两个结拜的事情搞的人尽皆知,简简单单的在湖仙居安排一顿,然后请一些诸如杜氏兄弟还有张鹤城这些兄弟朋友到场就行了,结果陈铜雀说什么也不同意,按照他的说法,既然我已经成了他的弟弟,那他当然要趁此机会为我造势,省的到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不开眼的人把我当软柿子捏。
于是在这位省城大老板的刻意安排之下,饭店虽然还是订在了湖仙居,但整个湘云县几乎所有能上得了台面的政界大佬还有商界精英都收到了请柬,排场之大,甚至连姜雨薇这样的女人在拿到宾客名单的时候也差点被吓到,为此她还特意回了一趟姜家,据说是非常舍不得的穿上了一件从上海凤和祥订制的手工旗袍。
等到结拜的这一天,刚一进湖仙居的大门,面对着大厅坐满已经将近三十桌的客人,挽着我胳膊的姜雨薇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对此我倒是会心一笑,被良好家世熏陶出来的姜雨薇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但在这样的场合以这种亲昵的方式出场,这对她而言还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头一遭,尤其是面对众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眼含深意的暧昧目光,别说是本身就脸皮薄的姜雨薇,就是我也有些吃不消。
大厅前排最中间的一张桌子是刻意留出来的,等我和姜雨薇落座以后,见其他人还没有来,我忍不住趴到她耳边轻声道:“雨薇,你说将来我们结婚的时候,排场是不是比这还要隆重?”
“没个正经,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
姜雨薇虽然强自假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她眼角那抹一闪而逝的憧憬却并没有逃过我的法眼,不过对此我却没有点破,而是恰到好处的配合她摆出一副深受打击的可怜模样,最后成功换来了姜雨薇一句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傻样儿”。
“你放心,迟早我会让你的名字写在我们老武家的户口本上就是了。”
我哈哈一笑道,语气中毫不掩饰身为一个男人的自豪,姜雨薇这样一个女人毕竟是绝大多数的男人所梦寐以求的,所以说能得到她的垂青简直就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稍微沾沾自喜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油嘴滑舌。”
姜雨薇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俏脸上略显迟疑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常思,你看看这座无虚席的宾客,有没有什么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我估计这里面起码有一半人都不知道我是谁。”
我自嘲一笑,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要说我以我一个坎杖子乡长的面子,想请到其中绝大部分年的人简直痴人说梦,说到底,人家还是冲着陈铜雀和蔡公民的才来的。
“你明白就好,但也不用妄自菲薄,因为就算是拿来狐假虎威,这满大厅里也没多少人能做到你这种程度。”
姜雨薇展颜一笑,道:“常思,其实你大可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的男人并不需要多么的出类拔萃,只要有上进心就好,而恰恰是在这一点上,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也是我当初之所以倾心于你的原因之一。”
“雨薇,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后笑话你眼瞎,委屈你了。”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在桌子底下用力握了握姜雨薇的手,一直以来在她的“保护”之下,我并没有受到任何来自于她家庭的正面压力,但纸里包不住火,我估计在某个我暂时还触及不到的圈子里,姜雨薇看上了一个穷小子这已经是一个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不公开秘密,虽然当面不能说什么,不过背后里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和议论纷纷就是了。
“不委屈。”
姜雨薇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在说什么,而是反手握着我的手,然后展颜一笑。
水滴领,凤眼扣,一袭象牙白锦绣旗袍,一个担得起国色无双的女人。
这一刻,我转头望了一眼座无虚席的满堂宾客,仿佛看到了辽源这座城市上层社会的缩影,没有太多的感想,我只是想单纯的让某些人在十年二十年后看谁是谁非。
大厅里的气氛在蔡公民现身的时候达到了一个高潮,虽然他身后的阵容同样豪华,除了新任湘云县长赵靖川以外,县委副书记邵春江常务副县长薛翰林县委组织部长林长清县委宣传部长赵明,另外还有副县长张鹤城,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湘云县官场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尽管如此,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了蔡公民的身上,不过这位不肯离开湘云而去市里高升一步的土皇帝根本就懒得搭理旁人,而是就那么目不斜视的领着半数县委常委径直坐到了前排的一张空桌上。
相比于蔡公民的气势十足,陈铜雀的出场就随意了许多,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事实上以这位省城大老板的财大气粗,在目前的湘云县是当之无愧的首富,这也是他能请得动这么多人的原因。
福爷爷走到台前,称职的当起他人生中的第一回主持人,虽然时间匆忙,但好在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他准备得还算充分,加上陈铜雀在这件事上也花费了不少心血,所以整个过程都没有出任何纰漏,等我和陈铜雀行完了八拜之交以后,大厅里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杜老哥,杜二哥,有没有怪我?”
觥筹交错了一阵,我就找到了同在一张桌子上的杜氏兄弟,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因为不管怎么说,和我最先熟识的还是这兄弟俩,尤其是杜宝平,甚至当初在救姜雨薇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有过命的交情,按理说就算是结拜为兄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比陈铜雀更有资格。
“小瞧我们兄弟俩了不是?”
杜宝安笑了笑,但很快就抹了一把脸,略带苦涩道:“武老弟,你不够意思。”
“宝安!”
杜宝平低喝了一声,然后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道:“宝安喝多了,你别在意……”
“杜老哥,你别说了,我心里都明白。”
我打断了杜宝平的话,轻声道:“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说句摸着良心的话,如果不是陈哥提起,我从来没有动过什么结拜的心思,因为我注重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而不是被所谓的道义捆绑而来的形式,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说陈哥不好,实际上如果不是为了我的话,他大可不必折腾出这样一个场合,其实我之前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他建议把你们兄弟俩拉上一起,但后来想想我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方面是因为你们和陈哥之间的关系毕竟没有到那个份上,你们两个又不是为了趋炎附势而违心的人,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在这种为了我的个人目的而别有用心的场合玷污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操,我就说嘛,武老弟你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误会了,这回真是误会了,我还以为你瞧不起我哥我俩呢。”
杜宝安顿时眉开眼笑,一旁的杜宝平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是怪我,最近因为汉白玉厂子的事我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就忘了提前跟你们沟通这事。”
我有些愧疚道:“下个月初九是个黄道吉日,两位大哥若是不嫌弃就回坎杖子一趟,不过事先说好了,我可搞不出来这样的排场,顶多就是白酒管够烧鸡管饱。”
说到最后,其实我已经是忍俊不禁,杜氏兄弟先是一楞,既而在面面相觑之后就哈哈大笑。
离开了杜氏兄弟这桌以后,我刚想回到座位,薛翰林就找到了我,然后神色复杂的告诉我,说是有个人要见我,让我跟他走一趟。
出于一种长期以来察言观色而养成的本能,直觉告诉我这有些不对劲,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跟着薛翰林走出湖仙居,等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女人。
与姜雨薇非常神似,但却并没有想象中雍容华贵的盛气凌人,相反还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只不过眉宇间多了几分久居上位在我理解中大概是高处不胜寒的冷漠。
我头皮一阵发麻,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到她身边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阿姨。
平民上位笔记 第134章 姜雨薇的母亲
我既然想跟姜雨薇在一起,自然对姜家的情况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其实这种大家族的崛起除了时运和机遇之外,另一种捷径就是与另一个大家族强强联合,而为了维系彼此双方合作的纽带,政治联姻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肖正梅,据说是奉阳军区某位总参谋长的小女儿,属于是根正苗红的军二代,因为但凡大家族中基本都是心照不宣的“两条腿走路”,所以她并不是军人出身,也许在辽源市这个小地方对她的名字还有些陌生,然而若是提起雍华集团华北地区的掌门人,那可就不是如雷贯耳那么简单,估计在酒桌上,就是市委书记这样的人物都得主动敬酒巴结,因为这家有着军方背景的央企掌管着几乎全国的电力系统,光员工就有十五万之巨,实力在全国五百强中起码也要排在前一百,虽然政商领域不同,但到了肖正梅这个层次,放眼整个辽海省,敢驳她面子的人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不过除此之外,肖正梅还有另一个身份,她就是姜雨薇的母亲,我能跟谁耍心机和城府,却断然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
等我毕恭毕敬的喊过一声阿姨之后,肖正梅并没有回头,而是保持这原来的姿势,轻声道:“武常思,男,二十岁,辽海省辽源市静水县人,爷爷原本是民国时期的私塾先生,文革时期曾挨过批斗,险遭迫害致死,奶奶以及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至于你本人,辽源农业技术学校毕业,因为政策原因,先是担任湘云县坎杖子乡副乡长,因为表现突出,一年后破格提拔为乡长,今天和陈铜雀结拜之后,你在湘云官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话语权,我没说错吧,如果还有,或者我说的哪里不对,你可以纠正和补充。”
“没有。”我头皮一阵发麻,一上来就如此强势,我不用想也知道是来者不善。
“对于像你这样的出身来说,只用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就当上了乡长,这殊为不易。”
肖正梅语调平静,道:“按理说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应该持欣赏态度,但身为一个母亲,既然涉及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不过事先声明,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刺耳,如果想听,这很可能会让你非常不舒服,如果不想听,我也不会强迫你,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当我没来过就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道:“阿姨,您说吧。”
“年轻人总以为风花雪月就是爱情,这无可厚非,但人活着就不可避免的会为自己着想,这也许不是自私,我不知道你对雨薇的感情是真挚还是充满了心机城府,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虽然不是一个封建到一味讲究门当户对的家长,但却不希望她跟一个毫无根基而且是很有可能居心叵测想攀上我们家高枝的穷小子过一辈子。”
肖正梅淡淡的自嘲一笑,道:“雨薇从小就很聪明,也很听话懂事,起初我以为她只是情窦初开,并不会因此而丧失理智,可是当我知道她回到家取出那件只有在极其重要场合才穿的旗袍,而目的只是为了简单的给你撑门面以后,我才知道不只我错了,就连整个姜家和肖家都错了。”
我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所以,您今天是来棒打鸳鸯的?”
肖正梅玩味道:“如果我说是呢?”
“抱歉,这不可能。”
我摇了摇头,道:“首先,我没有您想的那样趋炎附势,其次,雨薇既然是您的女儿,想必您是了解的,她还没有肤浅到会拿自己终身大事开玩笑的地步,所以除非是她亲自跟我说,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
“哼,你倒是执着。”
肖正梅冷笑道:“不错,以二十岁的年纪就当上了乡长,这在平常人中的确是很了不起的,不过很抱歉,如果仅靠你自己,可以说正县级就是你的极限,也许这在旁人看来高不可攀,但却到不了我正眼看几眼的地步,武常思,你也许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两个人是否合适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情,与地位家境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关系,那么好,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最后能和雨薇修成正果,你可以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但连累着我女儿也要被人瞧不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到底还是回到了起点,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我自嘲一笑道:“命运这个东西挺有意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含着金钥匙出生,但那些所谓的大家族也不是一开始就平白无故的存在,英雄尚且不问出处,所以我一直没觉得自己的家庭到底有什么不好,相反我还很感激和感恩,因为他们即便在最苦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我,反而是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我活了二十年,上医院打针挂吊瓶的次数用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您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满足的?只是没想到这在您眼里就成了不可饶恕原罪。”
“怎么,你还觉得你很无辜?”
肖正梅讥讽道:“我能理解你的愤世嫉俗,因为这样的年轻人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说实话,如果不涉及到我的女儿,我倒是不介意顺手拉你一把,你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您都不会信,因为站在您的角度,已经认定了我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我也不想做那些毫无意义的解释,只想跟您说一句话,那就是自从和姜雨薇确定关系的那天起,就只有她甩我的份,万万没有我甩她的道理。”
我正色道:“阿姨,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要是真有把握能劝得动雨薇,您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你说的都是事实。”
肖正梅轻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奇怪,雨薇一向聪明温顺,唯独在你身上死命的钻牛角尖,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也许我这个做母亲的是当局者迷,但即便如此,我也固执的相信我女儿不会看走眼,罢了,吃一堑长一智,就算是跌倒一次,对她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阿姨,虽然由始至终您说的话都让我很不舒服,但这都是身为一个母亲的人之常情,所以我并不怪您。”
我不卑不亢道:“我知道以您的手腕,想让我举步维艰又不明不白,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您却并没有这样做,我敬佩您的胸襟,同时也对您十分感激,我不能向您保证什么,我能做的,只是对雨薇情倾其所有而已,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呵呵,你可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如果不是有我女儿拦着,再加上你小子舍命救我女儿证明你起码还算个男人,否则的话,你以为自己会有现在的风光?”
肖正梅语气冰冷道:“你别误会,我们姜家不对你采取什么措施,这并不代表就因此默认你有资格,实际上你最好自求多福雨薇不会甩了你,要不然的话,事实会证明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就算真到了那么一天,我还是会感激您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
我憨憨的笑了笑,就算心里再憋屈也得忍住满腔的苦闷,只是因为她是姜雨薇的母亲而已,至于她的身份有多么高贵显赫,又有多么位高权重,这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无欲则刚。
我承认我很有野心,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从姜家那里得到过什么,在这一点上我问心无愧,所以即便是万夫所指,我也能坦然待之。
今天这场见面的结果,就是肖正梅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离开,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转过身来,更别说正眼看过我一眼。
原地沉默了半晌,我才回到了湖仙居,一袭象牙白旗袍的姜雨薇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不温不火,两只小手捧着一杯茶,等我走到她面前,姜雨薇抬起头,一张娴熟安静的俏脸上绽放出一个温婉的笑容道:“你刚才去哪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喝得有点多,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今天人多,排号来着。”
我笑了笑道:“雨薇,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雨薇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拉住我的手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只是刚才注意到很多女人都是珠光宝气,而我始终也没送你什么像样的东西,当然,从陈哥那里借花献佛的不能算,所以有些自惭形秽而已。”
我摸了摸姜雨薇的头,并没有告诉她就在前一刻我还被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给全盘否定过。
“原来是这样啊。”
姜雨薇莞尔一笑道:“其实在商场里我很早就看中了一对耳坠,你要是不心疼半个月工资的话,那等会宴会结束以后你带我去买怎么样。”
“刚好,我兜里现在揣着的是一个月的工资。”
我凝视着姜雨薇那张略施粉黛便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轻声道:“不过你确定只要一对不到二百块钱的耳坠吗,什么时候我们姜家大小姐这么容易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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