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为你痴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逐心
 池弥取出手机,上面显示是未保存的联系人短信。
 是戎容。
 就算当初删了她的手机号,他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谁身上的香水好难闻,离远点儿!明天见xd】
 心跳漏了一拍。
 竟是再给他发消息,是他误会了……池弥从藏身的小巷里走了出来,刚好看见戎容尚未走远的背影,以及,停在远处路边那个有着豹形车标的豪车。
 舌尖从牙床划过。
 池弥冷笑着,删掉了手机上最新的这条短讯。
 第29章 29%痴迷
 次日午后,为了收拾昨天没带走的个人物品,池弥回了一趟竞技馆。
 白天健身房、台球室没什么人,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地下赌场更是铁将军把门。
 池弥刚进场馆,就听见保洁的婶子在嚷,“小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干过活啊?保洁保洁,拿块布随便掸掸就行了?薪水这么好挣的昂?”
 他从器械区穿过,刚好看见被大婶训斥的小保洁,顿时愣住了。
 浅咖啡色的工作服,同色系的板鞋,头发被高高束起,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项,一张脂粉未施的小脸泛着些微红晕,更衬得肤若凝脂。
 在大婶身上显得膀大腰圆的腰带,搁在她身上松松垮垮,随时要从胯上滑脱似的,显得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他池弥从未见过这样的戎容。
 戎容也看见了池弥,怔了怔,勾起唇,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说了嘛,明天见。
 “笑什么笑?”大婶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戎容的脑门儿,“那是拳王,你是打工妹,搞清楚状况……哎,不是婶儿要说你,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仗着有几分好看,打小不努力,书也不好好读,就指望攀高枝,嫁好人家。人家好人家,凭什么要娶个花瓶当太太啊,还不是玩玩就算了——”
 戎容听得断断续续,心思早就跟着池弥跑了。
 眼见着池弥只稍一停顿就往二楼走,她连忙一手抹布一手喷水壶地跟着跑。
 “哎!哎!”大婶气得鼻子不来风,就说赵经理不该用这么个漂亮小姑娘当保洁吧!心思哪能在打扫卫生啊!
 池弥推开他的个人休息室,随手关门,门果然立刻被只小手抵住了。
 他回过身,面前穿着土里土气的保洁工作服的姑娘明眸皓齿,正应了那句,长得好看的人就算套件麻袋也像最新时尚。
 戎容拿喷水壶挡住休息室的门,一张未施粉黛的小脸比池弥印象中清瘦了太多,尤其是那双曾经在他梦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下面的淡淡青灰,显然是一宿没好好睡。
 “中午好~”元气十足的招呼。
 池弥关不上门,干脆随她去,只当没看见这个人,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衣物。
 戎容被无视了,撇撇嘴,跟进门,四下张望,“原来你不住这里啊,那你住哪儿?”
 
容我为你痴迷 第33节
 池弥权当没听见,收拾好了一转身,才发现那张小脸已经凑到了眼前,近到他都能从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只得回了句,“跟你有关吗?”
 “有关,当然有关,”戎容见他转身,又绕道他面前,一本正经,“说什么,我们也是曾经同居的人。”
 池弥:“……”是被国外的风气带坏了吗?小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
 戎容见他不说话,再接再厉,“池弥,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欠我俩愿望?你骗孙姨眼睛受伤的那次,让我帮着隐瞒欠我一个心愿,还有……我的生日愿望,我可都记着呢。”
 这些事被提起,仿佛就在昨天。
 池弥还记得,在欠下那个愿望之前那个甜甜的轻吻。那是他们的第三个吻,距离前两次不足三小时……距今,却已近两年。
 “戎小姐想要什么尽管向未婚夫要,我一穷人,哪能满足你的愿望?”
 戎容蹙眉,什么未婚夫?从见面开始,他就左一个未婚夫、右一个未婚夫的,说得她一头雾水。“你说清楚啊,什么未婚夫?”
 若不是前一晚亲眼所见,池弥也许还会心存侥幸。
 可昨天豪车上的男人,分明就是那位身家显赫的明公子,他确实曾在三教九流的地方听说过,所谓上流人士的婚姻大多不过是利益相合,没什么感情,所以夫妻之外还会另有所爱,各玩各的,心照不宣。
 但他无法接受,就算是戎容,他也无法接受。
 楼下传来保洁大婶的怒吼,“丫头!你还要不要干了!马上开门营业了,还没打扫完!”
 “来了来了,”戎容忙不迭地应了声,又嘱咐池弥,“你别走啊,等我忙完了找你说清楚。”
 池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回头将衣服胡乱地塞进袋子里。
 戎容眼尖地看见一件红色的卫衣,露出印着字母的袖笼——是她当初替池弥挑的那件,颜色洗得有点儿褪色了,显然池弥常常穿。
 她神色稍缓,露出一丝笑容,走到门口忽然又探头进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就说一句,你听着啊!我还有一周才满十八,哪儿来什么未婚夫!”说完,就在大婶的怒吼中下楼去了。
 池弥微怔。
 是啊,现在是没有,很快就有了。还有一周她就满十八了,可以订婚了。
 池弥站在楼顶天台抽了一根烟。
 他原本不抽烟,两年前开始偶尔抽,一般都是比赛之前、失眠之后,而这会他只觉得心思混乱得没办法面对戎容。
 一边,是绝对不可能做她婚姻之外的第三人的底线。
 一边,是当她站在面前就立刻溃不成堤的心理防线。
 楼下的人渐渐多了,天快要黑下来,酒吧和台球室开始上客,三教九流的人逐渐聚集,保洁工作……也该暂停了。
 池弥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拎着双肩包,若无其事地快步下楼,路过之前戎容打扫的器材区,不经意地放慢了脚步,那个娇滴滴的声音没出现。
 侧目,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那抹找寻已久的身影。
 戎容手里拿着拖把,正不情不愿地站在那儿。
 保洁大婶老气横秋地说:“马上就打扫干净了,你们等等再来用啊。”
 池弥没走近,大概看了眼,地上有一摊污物,大概是谁喝多了吐的。
 就算只看侧脸,他也看得出大小姐脸上的“不情愿”。
 他忍不住勾唇,看吧,打肿脸充胖子来当保洁,半天都坚持不下来就该跑路了。
 “池哥——”有人看见池弥,出声招呼。
 戎容这才发现池弥,原本满脸的抗拒,却忽然转了转眼珠子,从兜里掏出口罩,弯下腰,任劳任怨地拖起地来。
 池弥:“……”这是吃定他看不下去会出手?
 他……偏不。
 出声打招呼的是这场子里的常客,与姜河关系不错,“昨天刚赢了比赛,池哥你怎么不好好歇一歇,还跑来馆里做啥?”
 池弥瞄了眼弯腰劳动的背影,将手抄在兜中,“……来喝酒。”
 “难得啊!”那人很是高兴,立刻呼朋引伴,招着众人往地下一层的酒吧走去。
 池弥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下楼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刚好看见小姑娘皱成了川字的眉。
 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多,驻唱的歌手还没到,放着一点慢节奏的英文歌。
 一群人喝酒聊天,话题无非围着池弥刚得了的奖金,问他打算上哪儿嗨皮。
 池弥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酒杯,“没想好。”
 又有人问,“哥,你不会是要带着阿姜出去玩儿吧?你这不近女色的,知道大家伙都开始怀疑你其实喜欢男人了吗?”
 丹凤眼一瞥,冷淡又凌厉。
 对方不敢造次,忙敬了一杯酒赔罪。
 “这点酒不够喝,让人再送点过来。”池弥说。
 立刻有人去招呼,却听池弥又说,“让刚刚楼上拖地的那个送。”
 众人一愣,继而心知肚明地玩笑:“那个小妹妹做保洁确实是屈才了。长这么漂亮,就该去当个公主什么的,干两年就能收山了哎。”
 那人这话才说完,便看见原本慵懒的池弥忽然偏过头,盯着他,目光如刃。
 完!看来是打趣打到大佬看中的妞身上了。
 楼上,拖着恶心巴拉的东西,戎容在心里唾弃了池弥一百遍——明明他只要开个口,就能让她不用做这些的,他偏偏一脸看好戏。
 两年时间,那个凡事以她为先的池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正想着,就听见有脚步匆匆上来,她一抬头,对上个陌生面孔。
 来人指着戎容,“你去帮池哥拿点酒送过来,吧台知道他喝什么。看什么?说你呢。”
 保洁大婶犹豫了一下,“戎容是保洁,不是侍应生啊。”
 “池哥要她,”那毛头小伙子一挑眉,“要我去找赵经理讨人?”
 大婶一听,连忙摇头,一边推着戎容,“还不快去。”一边接过戎容手中的拖把,认命地拖地……还是年轻好啊!
 戎容端着一盘子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穿越人群,老远就看见被众人簇拥的池弥。
 舞池上方的镭射灯光影明灭,他的面孔在这光怪陆离之中熟悉里带着陌生。
 她时常梦见他,眉眼、鼻梁乃至于青色胡须和喉结,都能在她笔下一一成型,唯独没有料到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无法揣度的痕迹。
 池弥的二十岁生日已经过了。
 分开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个少年,如今却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人了……无论是手臂搭在椅背上的姿态,还是与旁人说话时略显孤清的神色,亦或是擂台之上紧迫逼人的凌厉无情。
 “啊,来了~”
 看见戎容端着一盘子装满酒的玻璃杯过来,众人连忙乖觉地让开了池弥身边的卡座。
 若不是看中了这小姑娘,何至于千辛万苦地上楼找人下来送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傻子都看得出来。
 戎容本来平衡能力就不好,这一托盘的酒,对她来说是有点儿强人所难。
 本来摒着气,一路只泼出来一点酒,没想到走到池弥面前的时候,忽然看见前夜那个妖里妖气的红衣女人远远走来,戎容心一横,索性手稍微一倾。
 “小心!”
 即便有人立刻来扶,戎容面前的池弥还是遭了殃——一片酒渍,从前襟到裤腿。
 魏小妮快步上前,出手就推搡了戎容一下,“会不会做事啊!”
 戎容手里还端着托盘,被她一推,索性松了手。
 玻璃杯碎的碎,翻的翻,溅了一地,阵仗之大把魏小妮都吓傻眼了,“我,我没用那么大力气推她啊!”
 众人只看见她推了,鬼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气?
 何况打翻了酒杯的戎容脸都白了,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泪花很快就在眼眶里打转,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蹲下身就去拾玻璃碎片。
 手腕被人握住了。
 戎容抬头,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丹凤眼。
 池弥捏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起身,转身往外走。
 “池哥,你这是——”
 池弥头也没回,“清理。”说着,拉着戎容离开了嘈杂的人群。
 这个场子本就男人多,除了为数不多的擂台宝贝,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所以地下一层的卫生间是男女混用的,只能进一个人。
 池弥将人拉进门,就松开了手,径直走到盥洗台前,拿擦手巾沾了水去揩衣服上的酒渍。
 “这样是擦不掉的。”戎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从身后传来。
 “解决不了就不要动嘴。”没好气地回答。
 身后传来门锁咔哒的声响。
 池弥从镜子里看见小姑娘背过手,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室内逼仄,光线不强,四面的玻璃折射,倒映出无数个他和她。
 第30章 30%痴迷
 “谁说我解决不了了?”戎容歪头看他。
 池弥将手中沾水的毛巾压在台面,回身,看着她走向自己。
 保洁的制服肥大,可丝毫不影响她让人心动的程度,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心底有丝不敢直视的欲|望,这种欲|望令他捏紧了手指。
 戎容走近他,抬手,细白的手指一颗一颗,从胸口处解开他衬衣的纽扣。
 两年了,池弥还是保留了曾经的习惯,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松着,这样才不紧绷,但也同样使得戎容解开两颗纽扣之后,结实的胸膛就里立刻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之中。
 线条如雕刻。
 冷白的肌肤,错杂的旧伤口。
 池弥任由她的动作,盯着她一点点红透的脸蛋,只等着看她怎么收场。
 戎容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按照她的预料,解开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就会被池弥阻止了,之后他就会化被动为主动,至于再往后……她也没想过。
 可是,池弥居然不为所动,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任她拨开衣服。
 
容我为你痴迷 第34节
 ……然后呢?扣子解完了,再往下一颗就系在牛仔裤的裤腰里了。
 戎容:“……”骑虎难下,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见她终于不知所措,池弥才开口,“我以为你想好要怎么补偿了。”
 总算开口了!戎容如蒙大赦,一手攥着他的衬衣,抬头与他对视,“换掉就好了呀,反正你包里那么多衣服——那件红色的卫衣,我觉得就挺好的。”
 红扑扑的小脸,殷红的唇瓣边一丝狡黠的笑容。
 熟悉得让他心跳加速的“坏”姑娘。
 池弥明知故问,“哪件?”
 当然是她当年替他挑的那一件啊!戎容松开手,“我去给你拿。”
 人还没走出半步,腰间一紧,已经被箍进滚烫的胸前。
 池弥的呼吸从她脑后传来,火热带着酒气,“哦,你说那件旧衣服?太旧了哪里还能穿?那种过时的东西,早该扔了。”
 口气轻佻不屑,惹人讨厌。
 戎容想挣脱他的束缚,可那肌肉纠结的手臂,哪是她能掰得动的?
 “不想穿就不穿,你松开我说话。”
 “松开?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和裤子,我松开,你走了,我找谁赔?”
 戎容只觉得火热的吐息轻飘飘地扫过耳廓,令自己心神不安,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从前的池弥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曾让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吻,也是略带羞涩的浅尝辄止。
 “你松开,衣服和裤子我出去给你买新的好了吧?”
 “买呀?”池弥轻笑,“不打家道中落,揭不开锅的牌了?”
 戎容忽然想起来,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撇了撇嘴,“……买个新的地摊货。”
 “我在你眼里,”身后的男人自嘲地低笑,“就是穿地摊货的,对吗?”
 她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他一定要偏执地把话题往贫富上引。
 “池弥,你到底跟我闹什么别扭?”她很想问,你为什么不上学了,为什么跑来打拳,有怕池弥会误会自己嫌他打拳,没敢直说。
 “闹别扭?别开玩笑,我是在跟你谈赔偿问题。”
 戎容吐出一口气,别扭的家伙。
 “旧衣服你不穿,地摊货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现在‘家道中落’可没钱赔你一身名牌,你要实在揪住不放,那只能——”她卖关子似的拉长了语调。
 池弥眯起眼,“只能什么?”
 戎容咽了口唾沫,挺起胸膛字正腔圆地说,“以身相许了。”
 盥洗室里有一瞬的安静。
 静到戎容都能听见自己的耳膜处传来擂鼓般的心跳,该死的,她口不择言的,到底都说了些啥?
 就在戎容悔不当初,恨不得穿越回半分钟前吃掉那句“以身相许”时,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下一秒她就双脚离地,被人抱了起来转了个面,脸正对着被她拨开了衬衣的胸膛。
 本来就已经通红的小脸,顿时火烧云一般。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池弥将她放在洗手池边的台面上,戎容双脚够了够,碰不到地,晃里晃荡的格外没有安全感,可没等她的空虚感持续太久,贴上前来的男人气息就夺走了她的全部注意。
 她坐在台子上,总算与他一般高了。
 池弥双手左右撑在她身边,压在她的双手上,与她四目相对,酒精作用之下,丹凤眼的眼尾泛着一丝红晕,唇色也红得好似滴血。
 “以身相许。”他玩味地重复。
 戎容开口,有点结巴,“开,开玩笑的。”她还没那么火爆……
 池弥勾唇,笑不及眼底,“我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你就这一个身,难不成还能许第二个人。”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戎容不由蹙起眉,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否则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有未婚夫?难道……她想起在俄州的时候,也常常有人误会明伦和她的关系。
 “明伦他——”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可明伦两个字刚刚从那张小嘴中吐出来,池弥就觉得像有什么捅进左胸,这该死的名字在无数个失眠的深夜让他辗转难眠,如今从她的口中说出竟像匕首一般让他难以忍耐。
 他倾身向前,把那个名字从她的口中驱逐。
 然而,本来只是想让她缄口的轻吻,在碰到微凉而柔软的唇瓣的那一秒就脱离了他的意愿。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变成啃咬蹂|躏,即便如此,仍旧填不满左胸膛的那个空洞,那个被封闭在内心的野兽疯狂地想要冲破屏障,将面前的人化为己有。
 他松开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拇指摩挲着她肿胀的下唇,火热的吐息落在自己的手指与她的唇瓣,“你为什么要回来?”
 戎容眼底一片湿润,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回来?当然是为了他。
 她想他,疯狂地思念他,想听他的声音,牵他的手,听他或生气或无奈地叫她的名字,被他背着在楠都无人的小巷里穿行……
 那些只能在梦中重演的回忆,在每一个睁眼的清晨令她恨不得立刻飞回来。
 他还问,为什么回来?
 戎容气呼呼地凑近,牙齿重重地咬住他纤薄的唇,仿佛报复一般笨拙的吮吸,甚至潜意识的希望听见他道歉、告饶。
 可惜没有。
 非但没有,几秒之后,戎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自不量力,那个被她“报复”的对象只不过在她肩头一推,一按,她就整个人仰后,被压在台面上,仰面朝着天花板上的镜子。
 池弥的左手垫在她脑后,这才免于冰冷坚硬的磁砖给戎容带来疼痛。
 但即便如此,对戎容来说也于事无补——他的胸膛太硬,压在她胸前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当他欺身上前吻住她的时候,呼吸这件事就完全成了奢求。
 因为池弥左手垫在她脑后,戎容的右手暂时得到自由,无处安放的手先是扣着他坚实的肩,渐渐地滑进他敞开的领口,无意识地在那些嶙峋的伤口上抚摸、停留。
 那些对她的渴望,使池弥渐渐不能满足于原本停留在唇瓣的吻,他试探地探入,轻易地拨开了她的唇,几乎是长驱直|入地与她交缠,纠葛。
 他的吻一点点深入,她的胸口就又疼又酸,陌生的情愫翻涌,让她仿佛无依的浮萍,不知道何处安放身体和灵魂,只能更不知所措地贴近他,试图从他滚热的身体汲取一些让自己安心的力量。
 戎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终于发出一声呻|吟,小手推着他的锁骨。
 池弥这才勉强放开她的唇,却再度顺着娇俏的下巴,天鹅般的颈项一路向下,浅咖色的工作服领口很高,他蹙眉,几乎是扯开了揿扣,终于看见那对纤弱精致的锁骨……
 洗手间的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激烈敲响的。
 门外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拉屎还是生蛋呢?这么久还不出来,不怕脱肛啊!”
 这粗鲁的叫嚷,立刻将失魂的两个人从意乱情迷之中拉回了现实。
 戎容睁开眼,正看见天花板的镜子上,被某人压在台面上的自己,长发撒乱,领口微敞,面色宛如化了浓墨重彩的妆。
 不过……池弥更惨。
 他的衬衫不知何时早已被她扯得七零八落,挂在肘弯,整个精壮的上半身都裸露在外。
 池弥忽然抽走了垫在她脑后的手,戎容的后脑勺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顿时撑着坐起身来,细眉微蹙,微肿的唇嘟着,没说话,却是显而易见的委屈。
 池弥撇开视线,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整理一下。”
 戎容头发凌乱地坐在台面上,一动不动,固执地看着他,任由洗手间外的人把门拍得震天响。
 第31章 31%痴迷
 池弥无意识地抿了下唇,那里还残留着她的软香。
 “死里面了?再不出来老子砸门了啊!”外面人喊。
 戎容歪过头,抿着唇,终于看见他无声地走近前,双手捏起她那件做工粗糙的工作服,将领口并合,扣了两次才把揿扣重新扣上。
 然后,他又一把撸掉了戎容用来绑头发的头绳,乱糟糟的马尾辫顿时散开了,柔顺地披在肩头,更衬得一张小脸娇俏得让人心生怜爱。
 戎容抬手,想替他扣上衬衣纽,没料到被池弥躲开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台面上抱了下来,然后一边扣着衬衣纽扣,一边走向门边,打开了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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