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作者:大白牙牙牙
 文案衡玉穿成每个世界中的女配。作为女配,她拿到的全是炮灰剧本,人生会被男女主搅得天翻地覆,即使是功成名就,也要成为男女主的垫脚石。衡玉不好意思,从来只有我炮灰别人的份,这个剧本放在我手里不合适吧?*世界1.【王朝因我兴替】我需要你的赦免吗?王朝因我兴替,史书为我改写2.【一剑霜寒十四州】手握洗炼,杀人诛仙3.【与国诉情衷】万里疆土山河悠悠,一生稳重献给国家pS1.#满级大佬进新手村屠萌新#,是真满级大佬2.苏爽文,无论女主拿到什么烂牌,最后都能打好。3.感谢cp桃花锤子的陪伴,感谢缜白帮忙修改文案,感谢临西洲帮忙梳理剧情,感谢所有人的支持!4.不要空口鉴抄,不要在文底下提别的文,万分感谢内容标签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主角衡玉 ┃ 配角《女配是大佬》,《快穿之锦绣人生》 ┃ 其它一句话简介王朝因我兴替立意努力成长,改变命运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第1节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作者:大白牙牙牙
 文案
 衡玉穿成每个世界中的女配。
 作为女配,她拿到的全是炮灰剧本,人生会被男女主搅得天翻地覆,即使是功成名就,也要成为男女主的垫脚石。
 衡玉:不好意思,从来只有我炮灰别人的份,这个剧本放在我手里不合适吧?
 *世界:
 1.【王朝因我兴替】我需要你的赦免吗?王朝因我兴替,史书为我改写
 2.【一剑霜寒十四州】手握洗炼,杀人诛仙
 3.【与国诉情衷】万里疆土山河悠悠,一生稳重献给国家
 ps:1.#满级大佬进新手村屠萌新#,是真满级大佬
 2.苏爽文,无论女主拿到什么烂牌,最后都能打好。
 3.感谢cp桃花锤子的陪伴,感谢缜白帮忙修改文案,感谢临西洲帮忙梳理剧情,感谢所有人的支持!
 4.不要空口鉴抄,不要在文底下提别的文,万分感谢
 内容标签: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
 主角:衡玉 ┃ 配角:《女配是大佬》,《快穿之锦绣人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王朝因我兴替
 立意:努力成长,改变命运
 第1章 王朝因我兴替1
 衡玉睁开眼,入目便是挂满白幡而古韵十足的厅堂。
 她正被人搀扶着,手脚冰凉无力地站在厅堂中央。
 面前站着个手捧圣旨的中年官员,他气质出众,带着常年养尊处优的矜贵。
 注意到衡玉打量的视线,他朝衡玉温和一笑,只是笑容里带了几分无奈与同情。
 “陛下圣明,感伤孝贤皇后的逝世,特此开恩,于两日后召开三司会审,要求三司重新审理容家通敌叛国一案。”
 中年官员温声道,将圣旨递给衡玉。
 “到那时,容家需要出一人到衙门接受审判。”
 系统及时将记忆传送给她,衡玉很快就弄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
 中年官员稍等片刻,见衡玉还是没动弹,他以为对方是忧思过度,不由出声安抚道:“审判会持续很长时间,容姑娘多多保重。”
 只是……他并不看好两日后的三司会审。
 本朝开国时,太祖皇帝为了减少冤假错案,特别设立了三司会审这个制度,如果有重大冤情者,可以申请召开三司会审,由延廷、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共同审理案子。
 但是……只要熟悉这其中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三司会审背后代表的其实是皇帝的意志。
 容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就是皇帝亲定的,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冤枉了忠臣。事实上,皇帝同意召开这回三司会审,只是想走个形势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就在昨日早朝时,出身容家的容皇后身穿华服突然闯入殿内。那时候,废后的旨意已经写好,只是还没传召天下。
 只要旨意一日没传召天下,她就仍是这雍朝的皇后。
 容皇后已经走投无路,最后能做的就是打这个时间差,在众臣诧异的目光下大喊容家冤情至深,通敌叛国的罪证皆为乐家伪造。
 明知三司会审里的猫腻,她还是哭着争取了一次机会,求开三司会审还容家清白。
 随后,容皇后拔出发间金簪,快狠准地刺入自己颈间,血洒金殿,以命谏言。
 母仪天下的皇后鸣冤而死,无论是为了给朝臣一个交代,还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三司会审都必然要召开。
 衡玉现在的身份,就是容家仅存的孤女容衡玉。
 时空管理局掌管着亿万时空洪流,最初是为了维持各个小世界稳定而存在的。
 衡玉本是时空管理局研发部部长,主管系统研发。
 因为支持时空管理局改革,计划失败后被清算。
 但即使被清算,时空管理局里依旧有人敬她仰她,投鼠忌器之下,最后将她放逐于亿万时空洪流里,并给她一个代号‘零’。
 被放逐后,她成了一名时空旅行者,穿成每个小世界里命运悲惨的炮灰配角。
 她只求自在,是不可能被命运线束缚成为炮灰的。所以无论开局如何,到最后她都成功逆转成人生赢家剧本。
 结束上一个世界的旅途后,现在她又开启了新的征程。
 本朝国号为雍,到如今已传承一百五十余年,来到皇朝末年。
 边境异族极端强悍,时常南下劫掠侵扰百姓。
 但自从二十年前她的祖父容老将军镇守边境后,异族就再也没有讨过一次好。
 凭着战功,容老将军被封为‘大将军’,民间盛赞其为‘雍朝基石’。
 五年前,容老将军身体大不如前,缠绵病榻。他是雍朝的战神,一旦倒下,那些刚安分下来的异族绝对会蠢蠢欲动。
 于是容老将军命人死死封锁消息。
 可是,匈奴不知道是从哪里得了消息,竟突然派遣大兵压境。无奈之下,容老将军派原身的父亲、自己的大儿子领兵做先锋。
 局势极端凶险,但原身的父亲领兵征战多年,靠着军民一心,慢慢扭转了局势。
 就在她父亲反败为胜并且要趁势追击时,谁也没想到,出身清河乐氏的乐成言会故意在粮草上做了手脚,导致前线粮草匮乏,原身的父亲深陷匈奴的包围圈,最终被匈奴人的马踩踏而亡。
 事后,容老将军回到京城,得知陛下因为宫中乐贵妃的枕头风,居然想要轻飘飘放过乐成言,悲怒之下,容老将军亲自披甲堵在乐府门前,废掉乐成言的三条腿。
 乐贵妃收到消息,围在雍宁帝身边拭泪,想要为兄长讨回公道;容皇后盛装赶去帝王寝宫,与乐贵妃当面对峙。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这件糊涂事居然被含糊过去,不了了之。
 但它造成的影响一直存在,两家就此结下死仇。
 三月前,乐家家主突然上书,状告原身的小叔容宁勾结鲜卑、羌人,有通敌叛国之嫌。而容老将军明明有所察觉,为了护着自己的儿子,几次出手帮忙遮掩。
 雍宁帝当场大怒,派乐家家主和贺家家主赶赴北境调查此事。不久之后,两人回到京城,带回了容老将军羞愤自尽、容宁死于火灾的消息。
 他们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容宁和匈奴来往勾结的书信。
 证据确凿之下,雍宁帝定下容家通敌叛国的罪名。
 原身从小千娇百宠长大,虽然性情坚韧,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姑娘,在家族巨变面前惶恐惊惧,风寒入体后病卧在床。
 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沉浸于自艾自怨。
 得知皇后姑姑到底付出了怎样惨重的代价,才勉强争取来三司会审的机会后,她强行振作起来,想要在三司会审上好好表现。
 可她明明能看出信纸和私章是伪造的,堂上的官员非要追问她是如何伪造、如何做旧的。
 她明明知道信纸上的字迹是临摹的,却被追问世上怎么会有人临摹得这么像,容姑娘能临摹出你小叔的字迹吗。
 这么胡搅蛮缠,这么不容分辩,这就是雍朝的高官。
 到最后,原身‘输’了这场三司会审,也输了为容家洗刷污名的最后机会,收押进大牢当晚就被下暗手废掉双腿。
 她在大牢里日日以泪洗面,不知道是该恨乐家,恨为容家定罪的雍宁帝,还是恨三司会审的官员们。
 她哭得太狠,仿佛是要把自己这一辈子的泪都流尽。
 一个月后,乐贵妃被册封为后,内侍携着她的懿旨走进原身的牢房。
 在懿旨中,乐皇后说念着容老将军对朝中的贡献,于是网开一面为容家留一个血脉,只是她要进乐府成为乐成言的侍妾。
 等内侍走后,原身浑浑噩噩,终是不忍受辱,撞墙自尽而亡,结束了自己这短短一生。
 ……
 衡玉密如鸦羽的睫毛轻轻垂下,遮去她眼中的冰冷。
 如果容家当真通敌叛国,站在衡玉的立场看,也得说一句“取得这样的下场不冤”。
 但容家数十年如一日镇守北境,与异族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这雍朝谁都有可以与异族合作叛国,唯独容家人绝无可能!
 这整件事背后,必然与乐家、贺家有关联。
 但容家栽得如此彻底,这背后……难道真的没有雍宁帝的授意吗?要知道,狡兔死走狗烹之类的事情可不少见。
 衡玉掌握的消息还是太少,暂时没办法判断出其中隐秘。
 没关系,她接管了原身的身体,从今往后原身的人生就是她的人生。
 她会慢慢梳理调查其中隐情,不让容家再蒙受任何屈辱。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迅速闪过,不过只花了须臾功夫。面上,衡玉依旧是一副哀戚模样,伸手接过中年官员手中的圣旨:“多谢这位大人。”
 中年官员点点头,出声告辞离去。
 “大人且慢,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衡玉低着头接下腰间的玉佩,苦笑道:“在容家出事之前,臣女的未婚夫贺瑾就已经与臣女断了联系。我容家待贺家,说一句恩重如山也不为过,他贺家却背弃了这种恩重。”
 “我与他有婚约在身,无论如何都该有个说法。若是大人不嫌麻烦,请大人帮忙多跑一趟,将这枚玉佩送到贺府。”
 说实话,容家战功赫赫,容老将军又是那种义薄云天的人物,朝中受他恩惠的人极多。但是……容家一出事,这朝中多的是束手旁观之辈。
 束手旁观也就罢了,毕竟世态炎凉。
 但像贺家这样雪上加霜的,就很令中年官员鄙夷了。
 中年官员本就有些同情衡玉,想了想,还是应下了她的请求,取走那块玉佩。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第2节
 衡玉站在原地目送着中年官员离开。
 厅堂的门窗没有闭紧,衡玉被倒灌进来的冷风呛得连连咳嗽,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褪尽血色。
 现在是寒冬腊月天,这厅堂敞开着,管家不敢让衡玉再在这里待着:“小姐,你的身体到现在还没好全,可不能再着凉了。咱们府里……如今就要靠你撑着了。”
 说着说着,管家的声音哽咽起来。
 衡玉有些无力地抬起手,紧了紧身上的灰色大氅,对管家说:“陈叔,先扶我回房休息吧。”
 管家将衡玉送回院子后就离开了。
 府中现在乱糟糟的,哪里都离不得他。
 婢女将衡玉扶回里屋。
 里屋四个角落都摆着炭盆,炭火很旺,一走进里面,衡玉身上的寒意尽数消散。
 “小姐,奴婢去给你倒药。”婢女为衡玉压好被角,绕过屏风离开里屋。
 衡玉倚着枕头,右手指尖搭在左手手腕间,按动脉搏为自己把脉。
 她穿越过很多世界,不敢说精通所有技能,但一些比较常用的技能都是已经学习过的。医术就是其中之一。
 过了好一会儿,衡玉慢慢放下自己的手——郁结于心,兼风寒入体。
 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在缺医少药的古代,必须要好好养着。
 等婢女端着温度合适的药回来,衡玉捧着碗,先是在鼻尖前停顿片刻,确定这只是普通的伤寒药,并没有被人做过手脚,她一口气将黑漆漆的药汁喝完,躺回床榻上闭目养神,顺便思索着现在的局势。
 系统见她这么不紧不慢,提醒道:【按照剧情,两天后三司会审召开,无论你表现得多好,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得对。”衡玉点头,“我已经决定在三司会审之前撤出京城。”
 【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快行动起来啊!】系统连声催促。
 衡玉不紧不慢道:“因为急也没用。”
 【为什么?】系统茫然。
 衡玉的语气骤然变得低沉下来:“一是我的身体还虚弱;二是现在盯着容府的人太多了,逃出京城容易,想逃脱朝廷的抓捕,势必要制造混乱和事端拖延时间。”
 “三,容家儿郎顶天立地,马革裹尸者足有十余人,为边境安稳立下汗马功劳。”
 “皇后姑姑明知希望渺茫,还是用自己的命争取来三司会审的机会。她想要再为容家做最后一搏,维护容家的荣誉。我如果直接逃走,姑姑就白牺牲了。”
 在这个时代,真相都是上位者说了算。
 衡玉知道自己短时间内不可能洗刷掉容家的污名,但真的什么都不做,这不是她的风格。
 系统迟疑:【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衡玉翻了个身,在自己的床头角落摸索一番。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原本闭合的床板突然凹陷下去一个巴掌大的空间。
 衡玉伸手,从里面取出令牌——这是容家令。
 见容家令,如见容家家主。
 容老将军虽然是个武将,对雍朝忠心耿耿,但他绝对不是个蠢人,早早给她留了一条退路。
 令牌取出来后,衡玉走下床,按照一定的规律摆弄某个样式普通的花瓶摆件。
 一阵轻微的细响声在室内响起,随后,衡玉的床头彻底凹陷下去,可以通往城外的密道出现在衡玉身前。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我清楚。”
 在里屋休息片刻,衡玉喊来自己的婢女,命她将管家请来。
 小半刻钟后,管家急匆匆绕过屏风走进外屋,余光扫见端正跪坐在案前、气质从容的衡玉时,心头微微一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家小姐好像有了些变化。
 可转念一想,容家遭逢这样的大变,小姐再如何成长都不为过。
 管家温声问道:“小姐怎么不多歇会儿?”
 衡玉苦笑:“陈叔,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睡得着。”
 稍一振作,衡玉说:“这些事不说也罢,我找陈叔来,是想跟陈叔沟通些事情。”
 “容家如今出了这种事,为了避免会牵连到府中的人,还请陈叔尽量在明日,将所有忠于容家的下人和侍卫都遣散走,只留下你、贴身伺候我的婢女和侍卫长即可。”
 “遣散他们时,依照他们对容府的忠诚程度和往日贡献,分发银两和一些宝物给他们。”
 如果她的计划顺利,顶多明晚她就要开始逃亡。
 逃命的话当然得是轻便出行,她只会带走府中的所有银票,那些笨重的财宝和银子与其留在府中被抄走,还不如分发给忠诚于容家的家仆。
 遣散家仆!?
 管家心下一惊,抬眼看着衡玉。
 衡玉平静地凝视他,语气里带着无法拒绝的坚决:“陈叔就照我说的去做吧。如果有旁人问起,陈叔苦笑便是。”
 这种平静的视线里蕴含着惊人的从容。
 窗外的阳光照耀着她半边侧脸,静谧又平静,仿佛面对着再严峻的局势,她都有底气掌控它。
 隐约间,管家觉得自己从小姐身上看到了老将军的影子。
 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花了起来,不再多问:“是,老奴会尽快安排好这一切。”
 “那就退下吧。”在管家准备绕出屏风时,衡玉又想起一事,“陈叔,麻烦你往前院多走一趟,让陈退过来找我。”
 陈退是个很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在府里负责采买一事。
 他是管家的独子,她祖父的义子,也是……容家暗卫的负责人。
 衡玉这具身体太过虚弱,这一番布置已经足够伤神了。
 见到陈退后,衡玉没有耽搁,将容家令在陈退眼前晃了晃,直接出声吩咐。
 “采买药材和普通百姓的衣服,全部要男款。备好骏马,带着暗卫分批退出城中,在城郊东边那废弃的城隍庙等我与你们汇合。”
 第2章 王朝因我兴替2
 一大清早,京城下起鹅毛大雪来。
 天地间碎雪簌簌而下,快速铺满容府门前。
 深冬时节天亮得很慢,衡玉早早醒来,命人在屋内点灯。
 昨天管家就按照她的吩咐,将遣散的消息传达下去,也给每个人都分发了遣散费。
 用过早膳后,容府的下人们陆陆续续走到衡玉的院门外,行个礼、磕个头,方才带着收拾好的行李离开容府。
 管家在衡玉旁边跪坐,他从小在容府长大,亲眼见证着容府的兴与衰,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不由浮现惆怅之色。
 衡玉宽慰道:“陈叔莫要伤怀。你这些天忙前忙后,再郁结于心,到时候一旦连你也病垮了,这家里还能靠谁呢。”
 一听这话,管家勉强打起精神。
 小姐说得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敢垮掉。
 及至接近午时,衡玉放下毛笔,用手帕捂着嘴剧烈咳了许久,从案后缓缓起身:“陈叔,随我出去逛逛吧。”
 出了后院,绕过长廊,迎面就碰上急匆匆跑过来的门房。
 寒冬腊月天,门房额上都是疾跑后冒出来的热汗:“小姐,贺府的人上门,说是想与我们府中商量下退婚之事。”
 管家先是一愣,下一刻,他脸色涨得通红,语气里夹杂着怒意:“三月之前容府遭难,贺府掺合在里面。现在皇后刚出事,他们又再次急不可耐跑过来退婚。这么落井下石忘恩负义,贺家人还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衡玉语气平静:“我出去见见他们。”她抬手按住管家,温声道,“陈叔不必为这等小人动怒,你是知道庚帖放在何处的,麻烦陈叔多走一趟,为我取来庚帖。”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之人。
 而且,这贺家可是被她特意招来的。
 ——三月前,乐家家主和贺家家主北上调查容家,随后容家出事。
 贺家绝对是不无辜的!
 目送着管家离开,衡玉抬手别了别鬓角碎发,脚步从容朝府门外走去。
 靠近府门时,尖锐刻薄的声音被呼啸寒风送进衡玉的耳里。
 “听说道士早就给容姑娘批过命,她啊,命里克亲,福薄得很。”
 “也就是我们家大老爷傻,念着跟容老将军的交情,不忍心让容姑娘背负上被退婚的不好名声,坚持履行婚约。”
 “前段时间容家通敌叛国的消息传来,这搁一般人,肯定是离容家远远的,我们家瑾少爷心地善良,不忍让容姑娘连番受到打击,也没提出退婚。”
 “谁成想,我们家大夫人突然病倒了。瑾少爷为了大夫人的病里里外外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只可惜大夫人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
 “直到昨天,老爷请青云观的道长过来瞧了瞧,你们知道道长说了什么吗?他说啊,原来是容姑娘命硬克了我们家夫人。瑾少爷孝顺,为了大夫人的身体着想,就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容姑娘退婚,背上个污名也不怕。果然,府里刚决定退婚,大夫人的情况就眼见地好转不少。”
 贺家来人这一番唱作俱佳,直把贺瑾说成天地间一等一的大孝子,他的退婚行为是有苦衷的。
 容家这些天非常热闹,府外头聚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
 听到这番话,百姓们纷纷出声。
 “没错,贺少爷这都是为了孝道啊。”
 “就是这个道理,贺少爷不应该背负污名,他完全没有做错。孝义不能两全,我们都是能理解贺少爷的苦衷的。”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动,附和的人也逐渐变多,要说这里面没几个贺家的托,衡玉是绝对不信的。
 “对对对,要我说啊,贺少爷这婚事退得好!容家人犯了这种十恶不赦的大罪,本来就应该要满门抄斩的,陛下还没下旨追究容氏女,这不代表她就能逃过去,最后还嫁到高门大户活得体面富贵!”
 “我有个亲戚就在靠近北边的镇子里住着,后来匈奴闯入城中,把他的妻儿都杀了,死状非常凄惨。这都是容家造成的血债啊。”
 “可是……皇后娘娘不是说案子有隐情吗?”有人小声嘀咕,声音险些要被淹没在人海中。
 他旁边的人听到了,大声喝骂:“什么隐情啊,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大臣们还没她一个后宫女子懂吗!”
 这些声音里,还夹杂着碎石块、烂菜叶砸中墙面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衡玉闭了闭眼,蓄积好身体的力气,缓缓推开婢女的手,挺直脊背不疾不徐走出容府。
 少女穿着一身孝服,头发梳起,只是用最简单的木簪子固定。她脸色苍白,眉眼间尽是倦色,站在呼啸寒风中似乎随时都会摇摇欲坠。
 偏偏就是看起来这样脆弱的人,拥有着一双极具压迫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