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自然是将旁人的孩子换进来!
灼华猛地忆起,沈蓉是清晨腹痛中午时分产下孩子,沈缇在同一日的夜里。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沈蓉生的是男孩。她便让自己同一日生产,若是男孩便罢,若是女孩便抢了沈蓉的!
前世,沈缇一路对她虚伪的宠爱,利用着她所有的价值,到最后目的达成了,面目一换,开始为白凤仪扫清一切障碍,再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如此,太子的身上也是有皇家血液,她的女儿还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子。
今世,沈缇原也是这般算计的吧?
为了安白凤仪的心,甚至还要给她下药。
如今白凤仪再无生育的可能,她才会这么着急的替白凤仪争取正妻之位。否则,他日哪怕李彧肯立她为后,百官怕也是不肯的,嫡子,尤其是皇帝的嫡子,于皇室、于天下有多重要,沈缇自是明白的。
而,沈蓉是庶出,家中有老太太这般厉害的嫡母,她的一生只有安分守己,何敢生出野心来?及笄后,老太太也算替她寻了们好亲事,虽是继室,到底也是侯府的正室夫人,生下的嫡子便是世子,她未必愿意儿子跌在权势争夺中,生死难料。
可沈缇是定国公府的嫡出女,自来强势惯了,哪里能容沈蓉拒绝呢?
自己的孩子甫一出生便被抢走,难见一回便罢,见着了得向儿子行礼,不能亲近不能关怀,还得用心教养旁人的女儿,不能打不能骂,还得敬着怕着,多可悲!
从沈蓉的心内里是恨沈缇的,也恨白凤仪。
作为一个普通不过的母亲,不能给予孩子母爱的母亲,心中想的大约就是希望他过得好,娶自己喜爱的女子为妻,生儿育女,平平安安的。
沈缇已经抢走了自己的孩子,却还非要把儿子不喜欢的不能生育的白凤仪硬塞给他,可想而知她内心的愤恨不甘和痛苦。
所以,她在得知白凤仪喝了红花再无生育可能的时候,她心中定然不会悲伤,或许还有一丝解恨的畅快吧!
“嗒”!
手中掐着的一枝梅花被掐断,灼华紧紧掐着坚硬的枝杈,沉在思绪里,指尖用力磨砂着,细白的皮肤被划破,鲜红了血液滴落在雪白的梅花瓣上,刺目而清醒。
如此,便也解释的通,为何前世里沈缇为何非要对她如此残忍了,侄女和侄女所生的孩子,同她的亲生的女儿、亲外孙如何能比呢?
她的眉心紧锁出深深的纹路,似无法负担冲击而来的痛苦,终于冲破而出,她低低的笑了出来,打从胸腔发出声声破碎的笑意,夹杂着沉重的化不开的痛苦和凄厉!
“姑娘……”
倚楼转到她的面前,只一眼,那笑容哀凉胜寒霜,便觉着自己的心口也哀伤了起来。
错付!果然,全都错付了!
整整十年,经历千险万难,几回生死挣扎,一路扶持着他上位,满心以为的真情实意、血缘至亲,都是错的、都是假的!从始至终,她都只是白凤仪的踏脚石!
好啊!
沈缇,好算计啊!
那个世界的她,她的朋友,她的亲人,是否还在继续着痛苦,因为她的执念、她的错付继续经受着她带去的痛苦?
心头翻腾欲裂,再也经受不住,呕出血来,同冰清玉洁的花朵交缠在一处,触目惊心。
倚楼一惊,忙拥住她痛楚到颤抖的身子,“姑娘!”
“无事。”灼华摇头,挣着站稳,抹去嘴角的血,“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独自缓步去了梅林东侧的亭子里坐着。
呕出了那口憋屈了两世的血,痛是够痛的,心头却也渐次明朗起来,阖着眸子,细细回想着这二十多年来的一切,至少晓得了自己和孩子到底为何要死了。
午夜梦回时,她还曾惊醒,她的这双手沾了血,亲手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是否太过狠毒了,如今心头却只剩尖锐的畅快!
“恶人……”灼华轻轻一笑,走一抹黑的独木桥,做一个狠毒的人,原来,这般痛快!
她倒是有些体会到袁颖的乐趣了。
甚好。
沈缇啊,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她的回敬绝对叫这些人永生难忘!
“郡主笑什么?”
灼华转首望去,是李怀远远站在倚楼听风阻挡之外,微微一抬手,让她们放行,清浅一笑,“在想一个问题,想到的答案有些疯狂有些荒谬,被自己逗笑了。”
“哦?”李怀倒是没想到她会回答自己的话,笑了笑,就似二人朋友一般,在她的对面坐下了:“外头热闹,郡主倒是会躲清净”
灼华慢条斯理的抚了抚垂在围栏下的大袖衫,晃动一抹轻缓如蝶的影子在地上:“殿下不也来躲清静了么?”
“郡主倒不认为本王是特意寻着郡主而来。”李怀笑了笑,提了手中的食盒到桌上,拎起茶壶自顾自的斟茶吃了两口,神色一转道,“到不知郡主对今次的失算,有什么想法?”
瞥他一眼,灼华的神色似乎不明所以,“失算?”
稍稍挑眉,李怀的声音十分温和,就如同寻常文弱仕子,丝毫察觉不出那张儒雅面具背后的阴冷,“郡主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拉张成敏下马么?”
看着清光穿过大片大片繁茂的枝叶,寒风掠过,摇曳了明媚光晕,灼华缓缓一笑:“他?他同我有什么关系。”
李怀眸光一沉:“那把弓弩,难道不是郡主的意思么?”
“殿下可就冤枉我了。不来招惹我的,我去招惹人家做什么?”一伸手,摘了一朵白梅在手中把玩,灼华轻轻嗅了嗅清幽的花香,并着刺骨的风,沁人心肺,“殿下倒是点都不怀疑静王殿下么?”
李怀慢慢勾起了嘴角,似随意的一笑,反问道:“难道不是为了老六么?”
灼华漫不经心道:“王爷说笑了,六殿下自有白侧妃操心,同我有什么干系。”
李怀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神色,每一份都不放过,似要将他看穿,却发现什么都看不透:“郡主如此绝情,老六知道了怕是要伤心了。”
“伤心?”灼华不置可否的一笑,“他心悦于谁,本质来说,同我也无有干系。气也好,怨也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郡主倒是少有的洒脱。”李怀望着她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危险,“那本王倒是看不懂了,郡主并没有做皇后的野心,为了个表兄,郡主便可这般用心的帮着老六了。”
灼华嘴角的笑意有些慵懒的散漫:“诚然,何家的把柄是我察觉的不错,我只是觉得何夫人的嘴实在是太能说了,可又句句不得我欢心,实在让人心头不快,我便只好叫她消失了。这是殿下先出手的,不是么?”一顿,一手支颐,懒洋洋的撑在围栏上,映着冬日清光里稍有温暖,微微眯了眯眼,“比起静王殿下的损失,秦王殿下不过少了个何时而已。”
李怀扬眉,“这么说,本王还得多谢郡主手下留情了。”
“唔”了一声,灼华点头,似思忖了一下,支在额角的手轻轻一张,挑眉道:“不防说来听听。”
李怀一愣,笑意里多了几分轻快:“郡主倒是风趣的很。”
灼华默了一下,轻声道:“是么,旁人都说我善良,十有八九觉得我是好人。”
李怀觉得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倒是十分有趣,若非有了登州一笔账,倒还真是可以做个朋友的:“那还有十之一二呢?”
“比如王爷,若王爷觉得我是好人,那么我便是十足十的好人了。”指尖捻着白梅轻轻转动,旋转出了点点重影,灼华望着亭外,似感慨的轻轻一叹:“时日过得这般快,马上就要殿试了,亦不知倒时候又有多少新人跌进权势争夺里。”
李怀道:“说起来,定国公府今年还有两位公子要与考呢!去年春闱时,郡主的兄长名次颇为不错,沈庶妃的兄长倒也进了百名之内。”
灼华缓缓站了起来,裙踞游曳了一抹优雅的弧度,掌心摊开在风中,由着风带走了梅花飞扬而去,“煴华兄长的实力远不止五十名开外,藏拙罢了。”
前世中,似乎最后得了一甲前三十名的好名次,与烺云几乎不相上下。
李怀眸光微闪,似乎一喜,“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
“殿下,听说最近您同煴华兄长见过几回,相谈甚欢。”灼华一步一步跨下台阶出了亭子,长长的水红色裙尾拖过地上的落花,白梅也染上了一抹粉红的娇羞。
李怀捏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水面上的浮沫,带了一丝沉然的慵懒,“庶妃的兄长,本王自是看中的。”
灼华缓缓回头,嘴角抿起一个和婉的笑意:“殿下不知么,五房早就投了静王殿下,便是煴华兄长高中了,同殿下也是无有关系的。如今他们的虚与委蛇,不过是希望五姐姐能有几日的好日子罢了。”
“磕!”李怀手中的盖子坠落,发出刺耳一声响,他的眼眸倏的看向梅树下的灼华,一瞬间的错觉,只觉得她鬓边盛放的白梅竟开的妖异,显出几分惊心动魄,“你为何要告诉我?”
灼华笑道:“府中出了此等怀了异心的人,如果有人能收拾掉,我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了。”
李怀面色微冷,哼笑了一声,“你倒是老实,如今说破,就不怕我索性不动手了么?”
“请便。”捋了捋宽大的衣袖,灼华歪着臻首看着李怀淡淡一笑,不甚在意道,“我又不争什么储位,殿下爱给谁留帮手,留便是了。”
李怀忽又笑了起来,“还是得多谢郡主提醒了。”
“不谢。”灼华拉住跟前的梅枝在鼻间嗅了一下,“若要谢我,祥瑞找到前殿下便不要找我麻烦了,如何?”
李怀厉眼一抹,闪过危险之色:“郡主的人脉眼线真叫人害怕。本王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了郡主眼前了。”
灼华道:“诚然,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姜氏世子世代在京都为质,到底是自愿的,自来也是受到礼遇的。百年间要布下一张防身的网,倒也没什么难的。”
李怀眸中的寒意缓缓倾泻,“本王还以为姜家的人脉网,会留给两位王弟,到底还是郡主得宠了。”
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姓沈,人脉自当是留给姜遥和姜敏的,她这样说,一来,不过是为了合理解释她的消息来源,若她说“未卜先知”,怕是没人信,还会把她当疯子了。二来,她把目标吸引到自己身上,姜遥和姜敏也能安全些。
目的已经达到,灼华也无心在与他说什么,说了句“自便”便进了梅林。
没走多远,忽见远处若隐若现了一角黑色的衣袍,边沿绣着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泛起一丝幽色,灼华仔细看过去,“谁在那里?”
黑色一闪而过。
灼华寻过去,什么都没有,清新的梅花香味中余了一丝淡淡的旃檀香气,熟悉又陌生,证明方才确实有人靠近过这里。
倚楼警惕的望着四周,“此人武功极高,何时出现的,竟无人察觉。”
“大约只是普通香客吧!”灼华望了眼远处,幽幽道,“不然她们两个也不会放那人靠近的。”
“姑娘,天色不早了,回去罢。”
灼华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偶有回首,目光穿梭在梅林间,旃檀香,是谁?
卿卿请见谅 第141章 祥瑞
初九的时候宫里传出消息,苏嫔有孕了。
皇帝虽有十三个皇子,八个皇女,可到如今还活着的,也不过六个皇子,四个皇女而已。
年节下有喜,两宫太后也颇为高兴,皇后便提议索性宫中大封了一次,一同高兴高兴。
应贤妃在妃位之中最为年长,便封了贵妃。晋封苏氏为惠妃,柳氏为庆妃。李彧则加封为亲王。
如此一来李怀的地位更显弱势了。
灼华临窗而坐,伏在窗沿上赏着院中一树秃噜的桂树,是凋零而挺拔的美:“苏嫔,啊,是苏惠妃了,说来咱们回京也快半年了,倒是一次未曾见过她呢!”
门口的炉子上煮着水,秋水坐在小马扎上轻轻扇着小蒲扇:“苏家同沈家记着一笔账呢,她自是要想尽办法回避的,否则郡主有个什么痛痒的,她总跑不掉第一个被怀疑的。
灼华掐指一算:“进宫快两年了吧?倒是有孕了。”
秋水疑惑道:“两年才有孕,也不算快了。”
灼华眉梢稍稍一动,带了一丝讽刺,“问题是,她的身子是不大可能有孕的。”
“为何?”
灼华幽幽一笑,“苏惠妃刚进宫时,是同淑妃同住的。”
长天更是不解了:“这话可要怎么说?”
灼华看着炉火上滚起的茶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妖魔沉闷呐喊,雾白的滚烫氤氲在凝视中渐渐成了鬼影招摇:“苏惠妃那时候为了在宫中站稳脚跟,她势必要靠着有意拉拢她的淑妃,那时候便万万不敢有孕的。而,那时候苏仲垣在朝中颇有势力,淑妃要拉拢她自然也要防着她,怎可能让她有机会产下皇子?”
“进了宫,便要被同化么?如何淑妃也变得这样会算计。”长天猛地发觉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尴尬的扯着嘴角笑了两声。
灼华笑了笑,“淑妃阴毒。苏惠妃也是个有算计的人,对于各宫送去的东西,大约也是不碰也不用的。可到底是同住一宫的,她又时常殷勤伺候在一旁,淑妃要下手,机会太多了。你们别忘了,淑妃可是生有成年皇子的,她怎么会怕沾了什么损害女子躯体的东西。”
“我记着苏惠妃封嫔搬出去,也是半年前的事。这一年多的时间慢慢的下下去,还怕成不了事么?况且,即使苏惠妃搬去了,她的身边也未必是干净的。到底,淑妃在后宫浸淫了二十年了,想要收买苏惠妃身边的个把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前世里,这个苏惠妃后来不还成了她的表姐么,虽算不上多熟悉要好,倒也是知道的,到皇帝驾崩,她都无有生育。
“后宫里都是这样算计的么?也太毒了吧!”长天忍不住咋舌,“可慢慢下下去,她、万一苏惠妃心计更甚,早早怀上了?”
“这也不算什么,多得是女人在宫中算计,宫外一并被连根拔起的例子了。”神色茫然间仿佛看到了前世里的算计争斗,血雨腥风,灼华淡淡一笑,“苏仲垣的女儿,怎么会是那等莽撞之辈。宫里的关系没摸清楚,人脉没有建立起来,她是不会冒险的。年纪轻轻,有忒好的家世,又颇受宠爱,再有了子嗣傍身,只会让她早早众矢之的。还不如躲在淑妃的身后,做一个依附角色。无子嗣的女人,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初初入宫的苏惠妃是不会让自己有孕的。”
壶里的水不断冒出热气,熏到了秋水的面上,眼前雾蒙蒙,脑中浑浑噩噩,思量了一下,秋水狐疑道:“那要是这样说,苏惠妃的有孕,莫不是假的?”
“我倒是在医书中读到过,但凡因药物损了身子的女子,也未必一定怀不上孩子,但大多会在四五个月的时候流产,即便生下来多半也是死胎或者畸形。”灼华收回了思绪,略一挑眉,“这件事咱们晓得,她未必不晓得,那么,倘若这个孩子保不住,她会怎么利用?”
长天瞥了瞥嘴角,道:“那便是谁靠近谁倒霉了。咱们宫外头的人,不进宫,不沾了她的身,自然是不必担这干系的。”
天光将灰棕色的桂树枝条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落在眼底莫名的孤寂,灼华幽幽道:“当初刘妈妈揭发苏仲垣姐弟谋害母亲之事,明面上是应家为报复苏三误杀的算计,可大家也都不是傻的,怎么会发觉不了揭发苏仲垣才是我这个女儿最该做的。思来想去,也便只有我还有应家,同她的仇怨最深了些。”
秋水皱了皱眉,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奴婢算了算,三月中旬陛下寿诞,差不多时候北辽的和亲使团大约也要入京,然后又是两个节气,宫里都是会大摆宴席,郡主如何能不进宫去。”
长天急道:“那、那可怎么办?”
沏好了茶,送到灼华身旁的矮几上,秋水道:“不若,都称病了,待她生下孩子再说。”
“有什么好怕的。”灼华捧起茶盏,嗅了嗅清新茶香,任着茶水微烫的雾气蒸在面上,感受着面上细细绒毛的微动,似乎是苏醒的生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秦王的人去了东北,说是要去找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祥瑞啊……”
倚楼抱着剑倚着门口,忽道:“祥瑞,就是不知道是谁的祥瑞,又是谁的催命符了!”
放下茶盏,甩了甩被烫的发红的手,灼华看了倚楼一眼,笑了起来,可不就是么!
寺里的日子总是格外的清静,灼华一直住到了十四才回了定国公府。
吃过了十五的元宵,这才算是过完年。
正月十六头一回上朝,沈祯请旨继续外放,皇帝未允。
然后颁下了年后的第一道圣旨:沈祯任职刑部,为刑部尚书,正二品。公孙忠调任御史台,任右副都御使,正三品。
徐悦,追封正一品镇国大将军。
玉鸣关的晋元海怯战罢战,皇帝收缴了他的兵符,念在劳苦功高的份上,派了他去浙江都指挥使司做了同知。
长天道:“收缴了兵权,贬做同知,里头官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晋元海这样几十年的老臣还不对陛下怀了怨愤?”
秋水接着道:“年前的洪灾,听说百姓饿死了好些,浙江这会子怕是够乱的了,再弄去一个有怨气的武将,怕是有的瞧了。”
灼华坐在案前抄经书,默了许久方缓缓道了一句:“陛下的这盘棋下的够大啊!”
秋水和长天不解,宋嬷嬷似乎有些明白过来,“绕这么大一圈,倒是能骗过这一群人了。”
“不过浙江军权节制在孟集的手里,未必能成事。”行动倒是比前世加快了好些,笑了笑,灼华道:“陛下下棋,什么时候输过。”
秋水长天:“……”听不明白。
倚楼听风:“……”管他呢!
晋元海被贬,玉鸣关的十万军权交给了镇皇抚司指挥使苗昌平节制,以确保玉鸣关的一切动向都在皇帝的掌控中。苗昌平前往玉鸣关后,却不见皇帝再任命了谁上去,李彧被提点过,自是不敢动,李怀和李锐观望了一段时间,似乎有动手的迹象。
而,可值得一提的是年岁十八的严厉,已经是正四品的佥事了。因为有徐悦和灼华的情分在,他虽年纪小,倒也颇得赵同知等人的提携和照顾。
徐悦战死后,皇帝便让洪文亮去往北燕暂时接管虎北营。毕竟虎北营的铁骑已经呈现出不败的威势,皇帝是不可能放心交到旁人手中的。
如此便苦了那对好容易熬了一年可以同房的夫妻了,才恩爱了没几个月又要分开了。偏偏这时候宋文倩又发现有了身孕。
洪文亮自是不放心她一人在家,求了皇帝恩典带妻子赴任,可武将戍边自是不能将家中老小都带走的,带了妻子就不能带儿子,从前儿子都是放在兄弟家中寄养的,好容易有个母亲疼爱,眼看着又要分别,伤心的不得了,宋文倩放心不下大儿子,只能挥泪送别丈夫。
送行时,灼华看着高大威武的洪大都督眼眶微红的同小娇妻分别,真是感慨的不行,铁汉柔情了不是?
话说北燕还有个提不上台面的岳父,等着高官女婿去撑腰呢!
不过看洪都督的样子,大约那厚脸皮的岳父也未必能占到啥的便宜。
卿卿请见谅 第142章 栗子糕里的故事
正月底的时候北燕来信,柳扶苏同煊慧要回来了,柳家在胡容街的宅子已经开始打扫了。
待到扶苏和煊慧抵京时已经二月中旬,离殿试也不过十余日了。
柳大人任期要到六月才满,不过待柳扶苏考完试倒也不必再回北燕了,直接等着柳大人回京述职,若是柳扶苏能如翰林院便也不必离京了。
第二日里,小夫妻两回门拜见,沈祯也使人去了云家送信儿,叫了沈焆灵夫妻一同来小聚。
柳扶苏和云海做了连襟,确实从未见过面。再加上烺云,三个年龄相当的公子哥儿坐在一切倒也能聊上几句。
用过了午膳,沈煊慧和沈焆灵便随了灼华去南院。
煊慧笑意明媚,眸色明亮灵动,吹着滚烫的茶水,细细呷了两口,爽朗道:“细细一算来,咱们三个一年多没有坐在一处吃茶了。”
焆灵婉约细语,虽楚楚却是不见了可怜姿态,水眸清澈道:“我同妹妹倒是见过两回。如今姐姐回了京,以后自是多有机会一道说话的。”
原以为见着了面总要斗上几句的,到不想嫁了人都温和成熟了许多,大约做了人家的媳妇,也晓得了人生的不易,懂得了隐忍和放下。
灼华看着两人,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喜悦,想来在夫家的日子都是十分和顺的。
如此,甚好。
灼华笑了笑,温柔清丽:“是啊,待到三姐夫得中,往后都在京里了,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
煊慧放下茶碗道:“还得妹妹去盛老先生处说一声,再指点了扶苏一二,北燕的教俞好是好,到底不如老先生。还有半月时间,若能得老先生指点,想来是大有助益的。”
灼华点头,轻缓道:“已经说过了,上课的时辰还是同从前是一样的,最后半月就没休息日了。回去同姐夫说一声,明儿来上课就是了。”
煊慧欣喜道:“那便多谢妹妹了,妹妹总是想的周到。”
灼华挑眉笑道:“若要谢我,待到姐夫高中时,到老先生处置办谢礼时,可别忘了我一份。”
“自是少不了妹妹的好处。”煊慧掩唇一笑,转而又看向沈焆灵道:“听说四妹夫调去了禁军,如今是正六品的校尉了,还未恭喜升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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