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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皮厚的很,厚的很!
没走多远,白凤仪追了上来,停住脚步就是一巴掌甩过来。
灼华又不是傻的,等着被她打,抬手隔开了她猛力甩过来的手掌,冷冷一笑道:“这是宫里,好歹也是雍王侧妃,别似个无礼的泼妇。”
白凤仪捂着被会开的手,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这个贱人!贱人!”
灼华掀了掀嘴角,“怎配同你相提并论。”
看着她讥讽的眼神,白凤仪彻底失控,尖叫起来:“都是你!你害我,害我不能生育,害我毁了一生,凭什么你一回来就抢走王爷的心!”
小宫女们惊了惊,急急垂首。
灼华心头正烦着,不耐烦同她说话,淡淡一声:“白氏失心疯了,可把她看好了,今日陛下万圣节,冲撞了哪位贵人,你们可是要负责的。”说罢,缓缓转身离去。
小宫女们急急应是,赶紧拉住龇目欲裂的白凤仪。
宫里的路,前世她走了多年,熟到不能再熟了,弯弯绕绕的,却不知怎么的到了永巷。
残破、压抑。
与这个奢靡的宫禁格格不入,却真实的是它的一部分,禁锢了数不清的灵魂。
这里是她死去的地方,也是得到重生的地方。
三月底的时候,柳荫浅嫩,花树争艳,一缕缕清风带着微微的温暖,酥酥软软的抚在面上,撩拨心弦。而在在这长长的永巷之中,左右的红墙遥遥不尽,有些斑驳灰败,像极了女子唇上残留的隔夜口脂,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禁内,占着一个小小的角落,暴露在阳关下,却怎么也无法照亮这一角的阴沉诡异,不计什么样的暖风扑进来,最后也只会变成阴冷的湿黏。
随身伺候的小宫女吓了一跳,不知她怎么就到这里来了,颤抖着声音,提醒着灼华此处的不详,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灼华站在曾经她待过的那个院子的门口,站了许久,伸手推门,吱呀,伴着尖锐幽长的一声,院内气流涌动,涌出一阵风来,缓缓的拂过面颊,是腐败的气息,依附在肌肤上,有一种潮湿阴冷的触感,幽幽的沁入心肺,五脏六腑紧紧一揪,慢慢的,生出一股冰冷的寒意、一股尖锐的痛意,似有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的划过她的心尖,痛的撕心裂肺,冷的痛彻心扉。
灼华抬手,“你在外头候着。”
宫女忙后退了几步,“是。”
灼华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向前世的结尾。
死寂的空气,腐朽的围桩,布满青苔的石子路,歪斜的树木,杂草丛生,脱落的门窗之上结满了蛛网,光辉残落,灰尘飞扬。
抬眼望去,满目苍夷,与前世一般无二。
偌大的庭院里不见一人来回,空气中却若有似无的传来声声低泣,萦绕耳边久久不去,仿若进的不是冷宫,而是无边的地狱,叫人忍不住的生出浓浓的悲哀。
前世的痛苦那么深刻,可站在这个扇门前,却怎么也想不起前世的画面来,心头只余一声对前世错付的叹息而已。
徐悦一路悄悄跟着到了永巷,翻墙进了她进的院子,乍见她抬首望着冷宫的天地,春光如流水优柔的倾倒在她的身上,墨绿色的袍服在永巷阴沉幽暗的气息里被勾勒出深沉的光晕,朦胧的、沉重的、窒息的,似做了一场半梦半醒的恶梦,挣不脱,醒不来,散不去的挣扎和痛苦。





卿卿请见谅 第189章 (三)
他走过去,拉过她的手。
浅眸迷蒙的抬起,她看着他,似乎沉浸在梦里还未醒过来,忧伤而绝望,嘴里轻轻念着一句话:流水缠绵负落花,峨眉婉转锁深宫。
一惊之下,徐悦竟也觉着悲从中来,轻轻的抚过她的面颊,温柔的问着:“怎么这样伤心?”
灼华眨了眨眼,逼近夕阳西下的时辰,阳光带了几分金色,落在他如玉俊俏的面上,浮现出一层柔软的光芒,愣怔了一下,她回过神来,心下似被冷宫挖走了一切心绪,无尽的空荡荡。
抽回手,她转身要走。
徐悦拉住她,五指缠着她的手指,“还在生气?”
灼华觉得有些累,不看他,“我不如你脸皮厚。”
徐悦轻轻一笑,“是,我脸皮厚。”摸摸她的脸,嫩嫩的滑滑的,爱不释手,他眸色深深的望着她,“你讨厌我么?”
灼华不晓得他想做什么,难不成非要听她一句原谅他的轻薄不成么!
徐悦又去捏她的手,一下一下的,用他那带着薄茧的指腹磨砂她的掌心,继续问:“你讨厌我么?”
灼华被磨的痒痒的,却分明是不讨厌的,又气又尴尬,伸手推他,“你要做什么呀,我不生气了,你、你放开我,别跟着我了。”
“那我只当你不讨厌我了。”她气呼呼的样子,半点不似平日的镇定,却是娇美可爱,徐悦看的心中一阵荡漾,说不出的喜爱,凝眸瞧了她半晌,“我亲你的时候,你厌恶么?”
天啊,这个话题是没法子结束了嘛?
似乎所有的情绪又回到了心田,灼华气急了,红着耳根抬脚就对着他的小腿踹下去。
徐悦坏心眼的假装一踉跄,双手顺势搂上她的腰,他长的极高,灼华虽年纪小却也不矮,他的唇正好在她额头的位置。
“怎么不回答我呢?”见她还是不答,徐悦步步紧逼,将她逼到廊下的大红色立柱下,双手慢慢顺着背脊上移,握住她的肩头,低头作势又要去吻她,低沉又缠绵的说道:“那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灼华被按在立柱上,一瑟缩,瞪着眼,赶紧抬手抵住他亲过来的唇,忙是否认道,“没、没有,不用、不用试。”
徐悦握住她的手,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将她的手贴在唇上,轻轻啃咬她的手指。
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这是在调戏她么?
灼华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用力抽手又抽不开,被他啃得酥麻酥麻的,出口的呵斥成了娇软的撒娇,“你做什么又咬我!”
轻轻一吻她的掌心,徐悦满眼温柔,然后一把将人拥了个满怀,半晌后,他缓声道:“你不讨厌我,不厌恶的我亲吻,我也喜欢同你在一处。明日,我请人来提亲,好不好?”
提亲?!
灼华怔了怔,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眨眨眼,再眨眨眼,这事态的走向的转弯实在有些大,心头震惊的不行,呆呆的被他拥在怀里,旃檀香萦绕在鼻间,却是无比的安定,“你、你想娶我?你怎的会想娶我呢?”
“你这么聪明,这么好,我自然想娶你的。”徐悦抱着她,半点都舍不得撒开,“那时在北燕,看着你那么沉稳睿智,我便觉得你很好。”
灼华是晓得的,世家大族的嫡出公子选妻子,情爱什么的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尤其似徐悦这般的公爵世子爷,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妻子是否有足够的背景、心胸,以及掌家、治家的本事。
若是光看这些条件,她倒是真的满符合的。
“那时候,我不过十一二岁,你、你都二十一了!你、你恋童啊!”
他失笑,故意逗她,“那时候还未曾想着娶你。而且,你何曾真的像一个小娃娃了,若非身子那么嫩,我便要觉得你同我一般大了。”
灼华瞪他一眼,红霞幽幽爬上了面颊,什么身子嫩啊!
他点了点她的鼻,“城破后,我搬了救兵回来,看着你满身是血的在杀敌,我更肯定你同那些姑娘果然是不一样的,我一定要把你抢到身边来。”
灼华哑了哑,那也没有差多久吧?半年而已!
果然这人脸皮厚的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也没见你做什么。”
他轻轻的笑出声,“那时候你才多大,我若上门求亲,怕是老太太第一个把我打出去了,你也是不会肯的,我只能慢慢的等着你长大。”
灼华哼他:“你倒是自信我不会嫁给旁人?”
徐悦笑了笑,“我总能把人弄走的。”
灼华一挑眉梢,“郑景瑞?”
“对。”他清了清嗓,又道:“所有靠近你的郎君,都是。”
“……”灼华:“恒哥那样捣乱,也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是。”
她便想着,那时候总有不少军中武将对她释出友好之意,却不知怎的,渐渐都绕着她走了。回来以后也是,每有说亲,周恒必来捣乱,原是这个家伙的缘故!
徐悦低头,又去吻她的额头,“再说了,我都将人这样轻薄了,怎么能不负责呢!”
听他胡说八道,分明就是故意占她便宜!
所以,他就是一直在故意撩她咯?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讨厌他?
这家伙,还真的是步步为营啊!
灼华忽然觉得有些高兴有些得意,竟然有人肯为了娶她而非这么多的心思。
这种感觉,可比前世一门心思追着李彧去的心情愉快多了。
“皮真厚。”伸手推了推他,灼华不大好意思,“你松开我,会有人看到的。”
“是,我皮厚,皮不厚怎么讨老婆呢!”徐悦却搂的更紧了,歛了敛笑意,柔声问她:“你、你可是嫌弃我年纪大?”
灼华摇摇头,怎会呢?认真算起来,她都活了三十年了,倒是比他还大些。
“怕我的命格克了你?“
灼华还是摇头,她如今也不知是人还是鬼,谁克了谁还难说呢!
她忽道:“可你、你做什么要笑话我。”
“我分明在问你,要不要我呢!多卑微啊!”他垂首,唇瓣贴在她的耳边,温柔缠绵:“谁叫你总是拿着瞧断袖的眼神瞧我的,不亲你,怎么证明我不是断袖?”
灼华无语,她又不晓得这位老人家想要娶她,每每那么暧昧的举动,不做断袖想,要怎么想?
他把头窝在她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无辜到:“而且,我是真喝醉了,心里本就是想着娶你的,看到你,哪里控制得住自己做什么,酒醒了,我又怕你生气了,觉着尴尬就不肯见我了,这才装作忘记了。”
“又胡说!”灼华被他蹭的痒痒,扭了扭,“你还晓得尴尬!”抬手捏他的手臂,却发现他看着清瘦,肉都硬的厉害,根本捏不动。




卿卿请见谅 第190章 (四)
徐悦抓过她的手,细细亲吻,“我想要来提亲,总要先知道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也厌恶我了,我怕被你赶出去。”
灼华嗔他,“怪我咯?”
“我的错。”徐悦微微松开她,同她四目相对,漂亮的黑眸里蓄着绵绵柔情,他似乎有些紧张,“那你……应不应我?”
灼华认真的想了想,徐悦啊,皇帝的心腹,位高权重,长得好,脾气好,她也不讨厌他的亲吻,似乎这个选择确实挺不错的。
他明知她是不大相信情爱的,却还是肯娶她,想来同她是一样的心思了,对另一半有着轻轻的喜欢,淡淡的好感,就够了。若能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倒也挺不错的。
这样说的话,确实很有诚意了。
重要的是,似徐悦这般的世家子,自然晓得一个道理,即便他将来要纳妾,也会顾及嫡妻的脸面和地位,大约也不会发生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默了默,灼华提出关键问题:“你该晓得,我的身子不大好,于子嗣怕是艰难。我虽能活下来,到底损了根基,你又背负了无稽名声,我若再死去。”她微顿,又道,“我不怕死,人总要有这一遭,可你往后便再难娶亲了。”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呢?”他捏了捏她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渗出了汗,徐悦浅声道:“我的人生并不顺遂,本也绝了念头了,可见着你,认识你,我想再自私一回。若天意如此,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了。”
“我晓得你家老太太是不大愿意你嫁进我家的,怕你受委屈,旁的我不敢应承你,但凡母亲与你为难,我总会与你站在一处的。定国公府有位老太太护着你,魏国公府也有个老太太护着咱们,她不会叫母亲为难你的,我也不会的。你如今是郡主,母亲也不敢拿你如何的。”末了,又补了一句,“若有委屈,我与你同受。”
便是五房的冯氏那般嚣张粗野她都不在怕的,邵氏的偏心与为难,灼华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听他这样说,似在保证一般,倒也听的十分舒坦,他虽近日脸皮厚了些,却也自来温雅少言的,还是头一回听他一下子讲这么多话了。
其实,对于邵氏的为难、偏心,更在意的是他吧!
在他“身死”的头些日子还伤心的很,邵氏还表现的十分悲伤,棺椁下葬的时候据说还哭晕了过去,可这样的伤心没维持住半年,便急着撺掇魏国公上奏折,为次子徐惟请封世子之位,何其偏心!
若非彼时徐悦乍死之事皇帝晓得,继而留中了请封的折子,怕是徐惟早就是世子了吧!
可怜的徐悦。
“那副画、是你给我的,对不对?开始的时候我只是隐约猜着是不是你,后来周恒与我说,真的是你。”徐悦收紧了拥着她的双臂,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我想娶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不知我当时有多欢喜,那是真想马上回来看看你,同你说说话。”
“你回来了,你也救了我,咱们扯平了。”灼华柔婉一笑,心中却是叹了叹。
他失踪了半年,所有人只道他已死,唯他自己知道心底的某个角落是真的死了。
回来后还是那副俊美无铸的样子,说话温缓,举止文雅,可眼神到底还是不同了,眼底少了几分光彩,多了几分深沉,自来阳光润玉的少年却爱上一身黑的装扮,是真的伤心了呀!
他,活的也是辛苦。
当初会给他提示,一则是想坏了李彧的暗棋,二则是看着他那样如玉温雅的美好,不忍他就这样再一次受亲者伤害。
闻着他身上的香味,她轻轻一笑,哪曾想,后来还有了这样的……缘分。
“我那时总不明白,你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神那样怪怪的,似可惜又似可怜。”他笑了笑,说道,“在浙江时,周恒传书告诉我,确定那个人就是你,我就愈发想着,待我回来,不计怎样都要把你抢来,可我怕你嫌弃我这样的名声和年纪,我就想着亲来问问你,你肯不肯?”末了,他又追了一句,“你便是不肯,我还是会请人来提亲的。”
灼华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乐的,斜了他一眼,啐道:“你倒是不怕老太太连着媒人一道赶了。”
徐悦手指缠着她的青丝,“我央祖母请了睿郡王妃来说媒,你家老太太、我家老太太与她,是几十年的老相识,对她的人品性情,最是信得过的。我是她看着郡王妃看着长大的,由郡王妃出面说服,便差不了了。”
灼华眨了眨眼,惊道:“你、你都与你家太夫人说过了?!”
徐悦温软一笑。
“那你还来问我!”
“总要叫你晓得我的诚意才是。”
灼华无语。
感觉自己像条鱼,被追着赶着,然后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网兜里。
“你、你先别来。”还是让她先同老太太还有父亲说一声吧,忽然上门提亲,估计要吓坏了。
他虚心问到:“为何?”
“你忽然去,爹爹和祖母会吓着吧?”毕竟这位的年纪真是有点大哦!
“卿卿觉得她们不知道?”
“她们怎么会知道?”灼华问完,忽想起去年夏日的一天,他从墙头翻下来,而爹爹正好站在院子里,目瞪口呆,可后来也不曾来问什么,是因为他知道徐悦什么心思?“……还有谁知道?”
他温柔的笑着,没有回答。
灼华想了想,结巴了一下,“那、那遥哥和敏哥也知道?”默了默,“难怪蒋韵成婚时,你进来屋子将我抱走暗卫都不拦着你!”
徐悦垂眸低低的笑,“不然这么久以来,我怎么能绕过那两个暗卫到你院子去?”
“你们都是好样的。”灼华咬牙切齿,眯了眯眸子,瞪他,却又挺欢喜的,“一群坏坯子!”
“明日我就去,好不好?”徐悦的声音里带着喜悦,如春花迎风灿烂的摇曳,“天快热了,若是能在六月前定下婚期,便更好了。”
“……”灼华嗔了一声:“这不得看你的本事么!”
他低低的愉悦的笑着,心下有尘埃落定的欢喜,便是这阴冷的冷宫也莫名灿烂起来:“卿卿说的有道理。”
她横他一眼:“待会儿你先走。”
徐悦腻着她:“为什么?”
灼华白他一眼,挣脱他紧紧攥住的手:“还、还婚嫁呢!避嫌。”
“好,我知道,你脸皮薄。”他笑着应下,却扣住她的指轻轻的啃,须臾又俯身过来,灼华躲不开,瞪他一眼,“在宫里呢!”
“我不咬你。”
“哎呀,骗子……”
“技艺生疏,卿卿见谅。”
“……”




卿卿请见谅 第191章 囹圄(一)
宫宴结束。
回到家中,灼华大约同老爷子老太太和沈祯提了一嘴徐悦的意思。
原以为他们好歹给个惊讶的表情,却见老太太和沈祯是淡定的不行,一脸“我早就料到”的表情,也就老爷子似乎有些诧异的样子。
不过,几位长辈对于徐悦已经死了三个未婚妻一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犹豫。
老太太颇为淡然道:“命理之事,谁能揣测,信则有,不信则无。”
又问了几句有没有勉强,觉不觉得委屈,她说没有,然后几位表达了几句对她的信任,以及对徐悦的欣赏,就各自回院子梳洗去了。
灼华:“……”
第二日。
辰时到老太太处请安,发现沈祯也在。
灼华好奇道:“爹爹今日休沐么?”
沈祯轻轻一笑,慈爱从容里又有几分感慨,慢慢道:“今日有客,为父得在家等着,以示郑重。”
想起今日徐家人要上门,灼华面色红了红。
姚氏毕竟是过来人,见着她微有害羞的样子,便也了然。
冯氏撇了撇嘴,心道:一个病秧子,能得什么好人家!
前头热闹了起来,原以为是徐家人来了,人是徐家人,不过只有徐悦一人,还是穿着大红的官服,身后还跟着同是一身官服的赵元若和温胥。
灼华见他一脸凝重,便晓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还是冲着她来的。
老太太打发了一屋子的人回去,只留了沈祯在。
灼华站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徐悦忧虑的看着她,沉声道:“昨日雍王侧妃死在了冷宫里。”
灼华一惊,皱着眉,不确定的问道,“谁?”
“白凤仪。”
老太太眉头紧锁,问灼华:“你昨日去过冷宫?”
灼华点头。
徐悦的黑眸中压抑着云涌的情绪,与他平日的文雅温缓截然不同,这一番急切带着几许惊惶的不安,使其温润的面目出现了破碎裂痕,露出玉碎的容色:“昨日我同灼华在一处,只是我是翻墙进去的,大约没人看到,此事同她有关,沈大人的刑部和柳大人的大理寺便不方便插手,我在陛下面前没有提及与她一起的事,所以这个案子便由镇抚司接手了。”
沈祯点头,到底官场沉浮二十余载,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什么奇难案件也都遇上过,神色便要冷静些,只是青筋暴起的手背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忧:“你这样做是对的,不然连你也牵连其中,案子落到背后之人的手里,怕是要坏,那人怎肯好好查案,免不得阿宁要吃些苦头。”
徐悦感觉自己神思难镇,“克”之一字,盘桓脑中不去,凝着灼华道:“一早陛下便宣了我入宫,宫里我大约问了一遍,对你不利,宫里有不少宫女太监见到你同她起了争执,也有人看见在你离开之后,她又跟着你的方向去了。伺候你的宫女又出证词,说看着白凤仪进去的。”
众人的眉心皆是高高拢起。
温胥咬了咬压根道:“这不是最坏的,那个小宫女受审后,押往镇抚司的路上,被杀了。”
“被杀?”灼华没有来的眉心一跳,也察觉这一回事情怕是不那么简单了,“什么凶器?刺客呢?”
徐悦道:“用的是弓弩,刺客没抓到。”
弓弩啊!
当初杀陈世爻,暗卫用的便是弓弩,陈世爻怎么死的,皇帝清楚,李彧清楚,李锐甚至李怀大抵都晓得,用的弓弩杀人,便是将矛头指向她了。
背后之人杀一个没什么政治头脑的侧妃,目的也是很明确了,他是要挑拨定国公府和淑妃、庆安候府的关系。
杀白凤仪的罪名一旦被坐实,白家和沈家必定反目。
而沈家自是相信她的清白的,若她真出事,也定会迁怒李彧,觉得是他的争权夺利牵连了她被冤枉算计,那么往后沈家,至少三房和其背后的沈氏族人,是不会再同他站在一个阵线了。
把她算计进去,进了牢狱,她纵有再好的头脑,再好分析能力,也使不上力了。
这一次的算计,的确很高明啊!
倒是有几分袁颖的风格。
灼华沉吟须臾,问道:“白凤仪的死因呢?”
徐悦沉道:“被打碎喉骨,窒息而死。”
“不是掐?是打碎?”灼华眉头一紧,脱口道,“该不会是类似软鞭之类的凶器所致吧?”
又是窒息?
像极了争执之下,她失控甩出鞭子去抽白凤仪,结果一不小心甩到了她的喉咙,喉骨断裂,窒息而死。
这一波操作有些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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