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律
 父母两个角色,同样和老师一样,对小孩有种虚无又无法打破的光环。
 好像只要提到他们,血缘卷着心脏脉搏便会唤出许多憧憬欣喜,哪怕明知不该这样。
 彭星望去打疫苗时都活蹦乱跳,越往里走越显得紧张。
 “其实我爸爸有时候挺好的,”他突然自顾自地辩解道:“爸爸不喝酒的时候,会带我去公园玩,还会煎鱼给我吃。”
 “爸爸他……工作压力太大了,总是有不开心的事,才会喝那么多酒。”
 男人安静地听着,泛黄的回忆也一幕幕浮现。
 “真的,大哥,”彭星望露出为难的笑容:“你会不会……讨厌我爸爸啊。”
 姜忘低头看着幼年的自己,也想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回答道:“也许我也……不是很熟悉他。”
 两人走到棚户区深处,忽然闻见排骨海带汤的香味。
 小孩一下子眼睛亮起来:“是爸爸做的汤!我好久好久以前喝过,大哥,你是不是提前跟他说我们要来了??”
 “他没有喝酒真好啊,”彭星望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揉着眼睛一直笑:“我都跟你说了,不要跟爸爸讲嘛,真是的……”
 话音未落,有个香水味浓烈的女人擦着他们的肩走了过去,小高跟又尖又细,声音清脆。
 彭家辉在厨房正尝着味道,听见脚步声忙不迭用手梳两下头发出去迎她。
 “抱歉抱歉,我该出来接你啊小艳,走累了吧,我给你削个苹果?”
 女人任由他揽着腰,娇笑着往里走:“彭哥~多见外啊。”
 小孩呆呆地看着远处,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才七岁,做什么事都好像很有主意,这时候才终于流露出符合年龄的惶然无措。
 再往前走两步就可以透过窗户看阳台和客厅里的情景。
 姜忘平复了几秒呼吸,想要弯腰把小孩抱起来。
 彭星望却抢先一步往回走,声音低落许多:“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写作业了。”
 姜忘想要说句安慰的话,彭星望却背对着他走得更快:“好了好了,他没被呛到我就放心啦,谢谢大哥陪我过来。”
 直到把小孩送回家,男人才披着外套下楼,独自返回棚户区里。
 他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抽烟,与其说是在抽烟,更多地是借着烟发呆。
 海带汤炖的很香,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
 他也好多年没有喝排骨汤了。
 明明饭店里几十元一大盆,他一直都没有喝。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送别女人的彭家辉才走了回来,认出姜忘时吓了一跳。
 “哎?是你?”
 姜忘倚着墙吐了口烟圈,没看他也没说话。
 三十出头的彭家辉露出尴尬笑容,心知他是看见了。
 “星望他……还好吗?”彭家辉也知道自己没脸提小孩,讷讷地解释道:“我刚刚换了个工作,现在喝酒比以前少了。”
 “大家都羡慕你能赚钱,还说你把他管得很好,我一直特别感激你。”
 中年男人并不知道姜忘是来自未来的血亲,自顾自地说了很多。
 “我也知道老喝酒不是好事,但这几年太依赖它了,我老是戒不掉。”
 “等我能买个像样的房子,我一定……”
 姜忘忽然打断了他。
 “星望担心你呛着了,叫我来看看。”
 “没有,没有的,”彭家辉露出窘迫笑容,快速说了声你等等,跑回家里取了几样东西,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碎钱,努力把几张大额的择出来,一并递给姜忘。
 “这是星星没做完的练习题,这是他喜欢抱着睡的小羊,……还有这个本子,我之前喝多了拿他撒气,现在都粘好了。”
 姜忘不出声地看了他几秒,叼着烟从兜里翻出来五百块钱,连同那沓碎票子塞了回去。
 “东西我收了,钱你拿着,起码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别给孩子丢脸。”他声音沙哑,像是压着很多话没有说:“走了。”
 彭家辉拿着钱呆呆站在巷尾,站到姜忘走了许久才离开。
 姜忘一个人去烧烤摊坐了很久。
 
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第12节
 有些事他不想多分辨,也并不是什么能思考哲学式亲情难题的人。
 他只是喝了两听啤酒,又抽了几根烟,打包了一份火腿肠炒饼回家。
 小孩已经写完作业睡下了,零花钱没有动,连客厅新买的薯片都没吃。
 也可能并没有睡,只是不想面对他。
 姜忘没说话,俯身把脏脏旧旧的小羊塞到小孩脸边,想了想又给小羊也掖好了被子。
 他离开房间时听见隐约的啜泣声。
 第10章
 想到周末要出门,姜忘还是又去买了几身像样点的衣服。
 他有意让自己看起来干净整洁,但快递点少不了沙尘乱飞,单是身上的灰尘味每天都得洗好久。
 彭星望收到小羊以后饭量短暂减少了两天,后来被带去吃了顿十三香小龙虾又生龙活虎起来。
 他把脏脏旧旧的小羊放在枕头旁边,姜忘说拿去用肥皂搓搓也不肯,但是把胶带拼得歪歪斜斜的小本子藏了起来。
 姜忘观察了几天感觉他对自己可能会有新妈这件事接受良好,心里松了口气。
 在姜忘的旧记忆里,彭家辉自他读小学以后就没少往家里带女人。
 刚开始还看着烦,烦着烦着人会渐渐麻木。
 管他呢,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过两年在北京买完房子带小孩英国读书都行,还用头疼这个?
 世界杯半决赛时谁都没想到德国踢阿根廷竟然五比三,光是这么高的进球数都像是个天文数字。
 姜忘当时押了二十万,许多人心里发怵不敢跟,少部分人咬咬牙跟着一块买。
 凌晨四点球踢到点球时半个a城都醒着,紧接着狂吼欢呼轰动起来,吓得许多女人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姓姜的牛逼啊?!这他妈的都能算出来??”
 “我跟他混了,不瞒你们说,我是他远房表叔的邻居,哎,这人真学过易经,易经晓得吧?”
 “会不会是撺着局等着坑咱钱啊?谢老三我警告你你可不许赌球知道不知道??”
 还真有几个混混盯上过他。
 又开着全城唯二快递站,又回回体彩都猜个盆满钵满,但凡抢点钱都能痛快花上好几个月。
 然而在他们拿着蝴蝶刀琢磨该怎么下手的时候,姜先生给保安们一人配了个手拉电锯。
 还是托着速风快运网购来的。
 电锯,国内唯一合法且高杀伤力武器,自带惊悚加成震慑力满分。
 紧接着速风给警局赞助了两辆巡逻用面包车,红山小学一带以及附近街区治安迅速改善,听说现在鬼市都关门的比平时早半个小时。
 姜忘瞧着见谁都笑两下,时间久了反而是周边人公认的硬茬,长脑子的都不敢轻易惹他。
 抢劫?是电锯不够刺激还是生怕警车拉不来一车面包人?!
 转天就到了周末出门的日子。
 彭星望原本想呆在家里看小神龙俱乐部,扛不住某人真情实感的诱惑。
 “省城可以坐轮船哦。”
 小孩跟春游一样认认真真塞满一背包东西,并且在姜忘的拒绝下还给他和季老师带了两瓶橘子水。
 然后一上车就在后排歪倒睡死,小猪一样呼呼呼打鼾。
 姜忘手扶额头。
 季临秋坐在副驾驶戴好安全带,礼貌又客气:“辛苦姜哥,好像要开两个半小时?”
 “嗯,车比较破,晕的话我这里准备了药贴。”
 三手夏利跑起来像个铁皮罐头,好在前两任主人没怎么摧残它,到手时还留了七成新。
 国内高速大多是在08年至12年全面修通,姜忘出门前不得不把国道路线用红笔圈了两遍高速地图。
 二十年前的世界荒芜原始,车窗外大片油菜花田连绵不绝,偶尔还能瞧见零散几只耕牛走在路边。
 季临秋话很少,姜忘说起什么事时会笑着附和,遇到好奇的事也不会多问。
 彭星望睡了醒醒了睡,有时会趴在窗边指远方。
 “哥!你看,好多麦子!”
 “……那是水稻田。”
 路况平平,不到半程便跑得脖颈微酸。
 姜忘把车停到一边,靠着车窗抽了根烟,任由彭星望对着狗尾巴草撒尿。
 他昨天忙生意太晚,这会儿其实还有点宿醉般挥之不散的困意。
 季临秋徐徐伸了个懒腰,呼吸几口清新空气,又转头看他:“姜哥,我来开吧。”
 姜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老师会开车?”
 季临秋从兜里拿出驾驶证,竟然已经考了四年。
 姜忘挑了下眉,把位置让了出来。
 “您来。”
 三人再回到车里,季临秋拉好安全带,启动挂挡行云流水,起步稳超车平变速流畅,完全是个中老手。
 姜忘都做好了一个人开三个小时的准备,坐在副驾驶反而不太适应。
 季临秋甚至没问他该换哪条国道,淡瞥一眼变道提速,做事守序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野。
 男人看了许久,半晌道:“季老师好懂。”
 季临秋目视前方,单手打着方向盘:“又是您又是季老师,姜先生真客气。”
 姜忘失笑道:“特别尊敬你,没办法。”
 彭星望睡眼惺忪地接茬:“老师我天天跟大哥夸你来着!”
 “乖,继续睡。”
 小朋友昂了一声,又栽回没开封的零食堆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季临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睡吧,还有五十分钟到。”
 姜忘抿了两口,不太习惯自己被这样照顾。
 “真睡了?”
 季临秋瞥他一眼,空着的右手把广播声音调小,冷风调高。
 姜忘目光落在对方修长冷白的手腕上片刻,一闭眼便没了意识。
 他睡觉动静很轻。
 少了几分儿时的放松,补充太多当兵时的警觉。
 隔壁吉普车碾过一个空易拉罐,姜忘本来还做着梦立刻就醒了,只是阖着眼虚虚眯了几分钟。
 再睁开眼时,姜忘无声看向季临秋,呼吸依旧悠长平稳。
 季临秋没发现他醒了,还在专心开车看道,目光直视前方。
 只是神情里有着浅浅漠然。
 那并不针对任何人,而是对这个世界留着一分冷漠。
 他漫不经心地转弯改道,动作很轻,会特意避开小坑砂石,好让睡着的两人更舒服一些。
 姜忘没有见过这样的季老师。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旧记忆。
 ‘老师’这个标签一安上,无论男女叔婶都会罩上一层剪影,务必高大严谨。
 季临秋对小孩子们有发自内心的温柔耐心,但转身再面对这个世界时,竟与姜忘一模一样地保持着距离。
 既不会冷淡到让喧嚣众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也不会选择融入更多。
 姜忘发觉这一点时,莫名扬起笑容。
 他刻意坐正许多像是刚醒来,揉揉眼睛道:“已经进城了?”
 季临秋有些走神,过了几秒才嗯一声。
 “我等下在碧川路下车,明天下午两点见?”
 “嗯,到时候师范大学门口接你。”
 姜忘想到什么,又道:“要不早一点?”
 “我打算再开个书店,线下一个线上一个,”姜忘看向他:“季老师要是对这方面熟,也可以给我推几个书商。”
 “好,那上午十点见。”
 季临秋下车告别的时候,一大一小都探头出车窗挥手。
 “明天见——”小孩大声道:“我会想你的!”
 姜忘削了下他的脑袋。
 彭星望有点委屈:“怎么了嘛。”
 “没什么,手感好。”
 “?”
 夏利往速风分部的公司驶去,小孩坐在后排呱唧呱唧啃旺旺雪饼。
 
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第13节
 啃完一个还记得给前排大哥塞一个。
 “我不吃。”
 小孩手反而往前又递了递。
 姜忘拧着眉头叼住几百年不吃的甜饼干,含糊不清道:“你现在在学校朋友多吗?”
 “比刚开学那会儿好多啦,他们发现我的闪光点了。”小孩自信满满:“我同桌想认你做大哥,我没答应。”
 姜忘咬了两口雪饼,自后视镜扫他一眼:“在学校还是低调点,别到处炫耀。”
 “嗯呀,”小孩脱口而出道:“那些擂肥的都没认出我,我从旁边成功溜走好多回了。”
 汽车压着黄线一个急停。
 “擂,肥。”男人缓慢重复了一遍。
 在h省方言及塑料普通话里,擂肥两个字约等于勒索。
 常见于中学及小学的不良少年犯罪活动。
 大哥·姜,最近一个月里都致力于改善社区风气,维护世界和平,由于年龄的视角直接忽略了某些地方。
 彭星望自知说漏了嘴,捂着嘴道:“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姜忘心平气和地又重复了一遍:“说吧,哪些人在擂肥,找你说过什么。”
 小孩猛烈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
 红灯转绿,车子慢悠悠发动,刚好开到沿江大道。
 “坦白从宽,”姜忘反手指了下窗外汹涌大江:“或者我等会把你从轮船上扔下去。”
 彭星望一秒就怂,支支吾吾道:“也就,也就四五个人。”
 年龄最低四年级,最高初二,长期在上下学阶段游荡在红山附近,会自觉绕开家长然后嬉皮笑脸地找小学生要钱。
 由于这帮小黑社会年龄实在太小,以至于大部分家长都没当回事,以为是小孩之间闹着玩。
 然而初二大哥在三年级小朋友眼里,与俄罗斯黑熊没有太大区别。
 彭星望说完以后又非常自觉地双手捂嘴,满脸担心。
 姜忘把车开进停车场拔了钥匙,随意问了一句。
 “我收拾他们,你怕什么?”
 彭星望伸长腿够到地面,背着小书包跟在身后。
 虽然什么都没说,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香港大哥剁人手指的恐怖画面。
 “放松点。”男人拍拍他的脑袋,晃着车钥匙往前走。
 “哥哥这不叫欺凌弱小,叫天降正义。”
 第11章
 姜忘对职业规划很谨慎。
 他目前手头本金充沛,但也只是借了世界杯的彩头,积累的不动产和流动基金远远不够。
 规划的第一个立足点是以后会去哪。
 他其实很想带小孩去省城读书生活,首都太远也太过陌生,不如靠近一点。
 只是有些事情迟迟找不到了结的由头,暂时在此搁置着。
 第二便是两头生意准备做多大。
 物流自然不用说,先在本城加盟盈利,等发展的足够壮大了,就把城内的优势资源向外转化。
 姜忘看中的是这儿的卷子和辅导书。
 人们阅读习惯时有时无,在未来实体书很不好卖,除了一个题材。
 ——命题真卷。
 是个人这辈子就得做题,搞不好做过的题比睡过的觉还多。
 他打算先盘活产业链,然后做一套自己的ip出来。
 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黄金十二卷》。
 上要笼括国考法考财经考,下要覆盖高初中考小升初,迈向全国走向胜利。
 有了宏观目标,男人周日逛书市的时候格外热情。
 彭星望年纪还小没心没肺,捏着个棉花糖到处摸摸看看,只当自己在逛很有趣的市集。
 季临秋倒是有些惊讶。
 “姜哥这么在意教育么?”他笑道:“也不用这么早就开始找高考宝典吧。”
 姜忘略解释几句,季临秋很快了然,边逛边分析两城各缺什么。
 街边有小贩推着玻璃柜卖成碗的水果,菠萝削成棱柱用竹签串着,沾了清透水珠便看着格外新鲜。
 彭星望还在专注啃棉花糖,脸上都蹭得黏糊糊一片,对这个不感兴趣。
 姜忘略有些口渴,多看了几眼玫瑰紫的葡萄。
 季临秋先他一步开口,声音温润清透。
 “这个多少钱?”
 小老太太看他们三人穿着打扮都干净体面,眼珠子一转漫天要价:“二十一碗。”
 直接翻了五倍。
 季临秋淡笑一声,低低用本地话说了两句,语调升降颇为地道。
 老太太脸色骤变,摆着手连声道歉,说只要三块钱。
 小孩没听清楚:“斑马?什么斑马?”
 姜忘眯眼捂他耳朵:“你听错了。”
 季临秋挑了最新鲜的那一小碗葡萄,用纸巾擦过水珠先自己尝了一颗。
 然后笑眼弯弯:“好吃,不酸。”
 于是眉眼微霁,把甜的这碗送给姜忘,自己又买了一碗,算是照顾老太太生意。
 老太太也知理亏,连声说好几句谢谢然后推车跑路。
 姜忘同他走了几步,尝了两颗葡萄暑气略解,慢慢道:“第一次瞧见老师这样。”
 瞧着温声轻语一副斯文相,凶得人家不敢耍滑头。
 季临秋眉毛一扬,并不抵赖。
 这一趟逛得收获斐然,姜忘既打算做进货商又打算牵头卖货,手机号存了不少。
 待下午再开车回a城,两人轮流开了半程。
 轮到季临秋坐驾驶位时,他卷袖子时啊了一声,低头转手腕细看:“吃葡萄没注意,袖子弄脏了。”
 姜忘坐在副驾瞧他,莫名觉得可爱。
 到了周一,某人特意提前下班,蹲守在放学路上的电话亭里,佯装投入地跟谁侃侃畅谈。
 没过多久,彭星望出现在小学门口,脖颈间挂了根钥匙,双手拉着书包带和朋友们一起走。
 小学生们如同鸟群般快速散开,三条长街登时都热闹极了,商贩们也打起精神吆喝卖货。
 彭星望瞧着在跟同学说话,眼睛一直跟探照灯似得四处打量。
 果不其然,前头刷新出几个初中生,几个人一站开直接把路挡死,嬉皮笑脸地找小孩讨钱。
 十几岁小孩也是看了点香港电影猪屁上头,穿花衬衫还故意把前三颗扣子拧开,露出排骨般的柴瘦胸膛,一俯身银链子晃来晃去,还拿了把折叠刀削甘蔗似得乱比划。
 彭星望脚步顿住,快速吩咐朋友换路回家,自己硬着头皮准备在不远处过马路。
 被盯上的苦主已经快哭了:“不是已经给钱了吗,我真的没钱了,我午饭钱都给你们上网了啊!!”
 二流子初中生正准备说话,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一米九高的男人阴影笼罩在他们面前,极客气地笑了一下。
 “收保护费呢?”
 初中生吓了一跳,身旁五年级的小跟班拔腿就跑。
 彭星望差点叫出声,一手捂嘴一边躲到电线杆后面偷看。
 完了完了,大哥真的盯上他们了!
 他们还是学生啊!!大哥!!!
 小痞子没想到有成年人掺和进来,抬头见到他断眉伤疤时气势已经弱了下来,但还有好兄弟在旁边看着,面子不能丢。
 于是强行挺起胸膛,粗声粗气骂了回去:“关你么事?莫挨老子!”
 姜忘心情很好,示意那哭鼻子小孩赶紧回家,单手玩着折叠刀翻了个花,又哟了一声。
 “商标都没撕啊。”
 哎??我刀呢??我刀怎么在他手上?!
 初中生脸一白,伸手想抢还怕划着手,强行学大人又骂了句脏话,变声期公鸭嗓特别尴尬。
 半声没落地脖子蓦地被刀柄抵住,冰凉触感直接窜上天灵盖。
 “爷正好路过这,”男人低头慢条斯理道:“也来收个保护费。”
 “这条街我罩着,懂吗。”
 旁边三个初中生站得笔直,一边拼命回避同帮大哥的眼神求救一边快速点头。
 “光点头没用。”姜忘笑得很邪,把手掌张开:“嗯?”
 几个初中生苦着脸掏钱,十块二十块的掏出来放他手里。
 
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第14节
 为首的小痞子这辈子都没被刀抵过脖子,脸白了还不敢打哆嗦生怕出事,颤颤巍巍掏兜,结果掏出来的全是公交票根和碎纸片。
 “钱,钱都在他们那。”
 旁边初中生连忙摇头:“不是我们,是上头的。”
 “噢,还有上头。”男人长长应了一声,颠了下碎票子又笑:“就这些?”
 小痞子拿眼睛剜身边的矮个,后者不情不愿地把整五十都掏出来上交。
 “行,一百零五块。”姜忘手腕一抽,被锁喉的小孩差点跪下。
 “刀就不还了,下次记得多带点。”他手一扬,折叠刀飞进垃圾桶的热干面碗里:“站稳了说声姜哥对不起,放你走。”
 领头小痞子脸青一阵白一阵,被同伙一左一右夹稳,齐齐九十度鞠躬:“姜哥对不起!”
 眼瞅着要走了,小痞子突然爆骂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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