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喜
作者：远山黛
霍见第一次看到余念，觉得余念像块小甜饼，又甜又乖，直到有一天，霍见在C场边上看到c0U烟喝酒的余念。表面高冷内心变态x表面乖巧内心冷漠
不讨喜 起意
余念是在去操场的路上遇到霍见的。
彼时霍见在帮忙系欢迎新生的红色横幅，“跨过军训门，堪称霖大人”。
那天风很大，系横幅的人手劲松，一个不留神，横幅一角就飞了出去。
余念走着走着一头扎进了红色的“霖大人”里。
走过去收横幅的人是霍见。
这是余念第一次离霍见那么近。
而霍见第一次遇到余念，却是在小区里。
余念给京亭里的一个高中生做过一个暑假的英语辅导老师。霍见从前总是在星期六下午见到余念。不知道为什么，霍见总是觉得余念好乖，乖的让他喉咙干，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军训结束的时候，余念是新生代表，甜美干净的嗓音勾的霍见心里痒痒的。
余念读的是法语，霍见读的是电子信息。
军训之后交集很少。
直到那天霍见从外头回来，喝了一点小酒，约摸十点半的样子，校园里头已经静悄悄了。唯独在校史馆的门口，霍见看到了寥寥火星。
女孩子背对着他，对霍见的接近毫无察觉。
最后是地上被风吹倒的瓶子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转过来的那个小姑娘是余念。
余念看起来好像喝醉了，追着瓶子走下几阶台阶，抬头的时候，脸上有一点点酡红。
看到霍见的时候，她咯咯的笑起来，就好像和他熟识已久。
余念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烟圈，对着霍见的脸。
夜风轻拂过，徒留不沾衣，柔和七星的烟气在彼此之间化开，昏暗的路灯在校史馆不远的地方犹如半衰之象，阶梯上气氛十分暧昧。
霍见有些意外，余念会抽烟。
余念的心情很不好。
其实当时的霍见有很多种选择，“给我来一根”，或者“这烟没劲，抽我的。”，无论哪一种都一样可以展开话题。
但霍见脱口而出的却是“跟我走吗？”
不讨喜 好甜（微h）
当余念清醒一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黑色suv的后座上了。
红绿灯由红变绿，灯光模糊成了一个个蜂巢色块，迷离了双眼。
余念摇下车窗，即便是夏天的尾巴，窗外的冷风也有丝丝凉意。
冷风灌进来，驱散车内的静谧。
余念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上下晃动，左手支着脑袋靠在扶手上，看窗外渐渐变得熟悉的景色缓缓而来。
“我门禁是十一点。”
霍见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子转了个弯，嘲笑道，“怎么，怕了？”
闻声，余念从后座上起身，侧过脑袋隔着座位伸手轻轻拨弄霍见的领子，霍见感觉有温暖的气流由后颈而来。
“怎么会呢哥哥。”余念纤细的手指划过衣领，顺着修长的颈线滑入锁骨和心窝，“我是怕哥哥你带着女孩子回家被妈妈发现，打坏了可怎么办。”
“呵。”霍见发出一个音节，嘴角勾起了玩味的弧度，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霍见给余念开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霍见几乎是在门合上的那一刻就把余念按在门板上面。
重物碰撞的声音让余念感觉耳朵有一阵蜂鸣。
然后就是湿润的唇和炽热的身体。
余念伸手去解霍见的衬衫，黑色的扣子却总是从指缝中漏出。
霍见伸手去解扣子，右手顺势探入余念的裙底，裙下的潮湿助长了男人的欲望。长指悄然而入，惹得女孩轻轻张口，嘴角溢出嘤咛。当他触上一方柔软，女孩的身体像猫咪一样弓起，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儿做着无谓的挣扎。
余念的耳边只剩下皮带与西裤，皮肤与皮肤的摩擦。金属皮带扣落地，发出清脆的敲击，挣断了彼此最后一根弦。霍见拉开拉链，硬物早已蓄势待发，期待着攻城略地。女孩的娇喘就像是攻城的号角，每一声，都鼓舞着，刺激着霍见的每一根神经。
当他完全进入女孩的身体时，霍见在余念的耳边轻轻道，
“宝贝，你好甜。”
余念的眼神迷离，瞳仁里倒映出他的身影，模糊而温柔，她吻上他的唇角，霍见可以感觉到女孩柔软唇瓣的翕合，
“只对哥哥甜呐。”
不讨喜 小混蛋（h）
水声哗哗不绝，浴室里的雾气腾腾，看不真切。
余念趴在浴缸边缘，任由汽泡弹在水面上翻腾溶解。
空气中弥漫着岩兰和檀香。水面上晕染出钴蓝色的璀璨星河，磨砂的颗粒点缀在厚重的天空。余念用手轻轻勾画水面，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浅蓝轨迹，像是流星坠落的轨迹。
浴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余念觉得有些闷热，起身想要离开浴缸。奶白的皮肤自星河而出，皮肤上滚落滴滴水珠，像是精灵王从森林深处而来，身上没有一丝被破坏，被现代文明侵染的痕迹，却格外容易激起毁坏的欲望。
所以霍见伸手了。
余念的身后忽然传来水声，紧接着，余念脚下一滑，再一次坠入星河。
一瞬间水自四面八方而来，淹没了口鼻，耳边只有水波的声音，肺中的氧气耗尽，目之所及只有水中海藻般的长发，缺氧之后，恐惧笼罩了整个身体。
余念想要开口求救，张开嘴唇，水霎时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刺激咽喉吞咽的同时，又是一阵干呕恶心。
水很奇怪，你看着她，她平静无害，你看不到她的深度。可你却可以被她轻易伤害，滔天的巨浪可以淹没一叶扁舟，漫天的水可以淹没人的五感。
然而你问水为什么招惹我？
水却说，我是无心的。
耳边又是一阵落水声，柔软的唇瓣重重贴在一起。霍见托起余念的脑袋离开水面。
余念趴在浴缸边缘咳嗽，霍见想去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嘴角却是笑意，“走开走开，你半小时前想干死我，现在还想淹死我。”
霍见想辩解，却忽然哑然。
那一瞬间，窒息的快感确实让他兴奋不已。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真的想干死她。
霍见是这样想，却也这么干了。他扶着余念的腰，再次重重向前推。
“唔……”若是浴缸是软的，这会儿早已被余念掐出指印，手指边缘泛白，指甲染成艳丽的红。手指移位，浴缸边缘留下十个水渍指印。明明想的要死，到了嘴角却陡然一变，像是挑衅，“哥哥不累吗？我想睡觉了。”
霍见没有回答，但他的身体却告诉了余念答案。霍见调整了角度，左手顺着余念的腰窝，让她身体下的更深。窄小的甬道被硬物横冲直撞。龟头嵌入余念甬道中小小的凸起结缔。余念伸出手捂住嘴巴，嘤咛声从指缝中不受控制的漏出来。
柔软的星河上，荡漾着一圈又一圈涟漪。余念的背脊贴在霍见的胸膛，情欲之巅上，言语都听不真切，水雾潮湿迷离，余念隐约听到霍见说了一句脏话，正想转头调笑两句，身体却忽然抽弹起来，余念感觉霍见身体有点僵，熟悉的感觉随之而来，有东西在她体内迸射，刺激了余念体内最敏感的位置，“你这小。混。蛋。”
大约过了几分钟，霍见松泛下来，鼻尖顺着余念的脊椎由下而上，然后是纤长脖颈，再然后，是耳朵。霍见轻咬余念的耳朵，轻微的瘙痒让余念一瞬间绷紧了身体，气氛正到适合温存的时候。
今天霍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余念正想说些什么赶快降温，好让她去安心睡觉。
余念看到霍见支在浴缸边缘的手上，手表上最长的指针堪堪指向数字“3”。
却不想霍见先张了口。
“闭嘴。”
不讨喜 过来
余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阳光从缝隙中偷跑进来。
余念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面。翻身的幅度有点大，让身边的人皱了皱眉，她挣脱霍见缠上来的手臂，边走边捡起地上的内衣，裙子，上衣。
关门的时候，余念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片段，床上的纠缠，浴室里的星河漫天，玄关处的挑逗，车上的调情，还有还有，最后的最后，那句“闭嘴”之后的深吻。
余念承认那个吻，她有一点点心动。
“喂，师傅，你到楼下了吗？等我几分钟，马上下来！谢谢师傅。”
余念回到寝室，换掉旧衣服，整理了一下课本便直接奔赴教学楼。
“昨天去哪里了？阿姨来查了好几次，打你电话也不接。”
林荫道上树叶沙沙作响，吹起了余念的裙子，余念伸手压下格子裙，低头整理了一下裙子，一抬头就看见手里拿着电脑的霍见。
余念转过去对朋友说，“有点不太舒服就回家了。吃了感冒药就睡着了，我刚刚才看到信息，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白担心了。”
就像是秋天的风和落叶，两人在校史馆门口擦肩而过。
朋友倒是频频转过去看霍见，笑着用肩头碰了碰余念的肩膀，“欸，那个男孩子好像在看你。”
余念闻言笑着将长发勾到耳后，“看错了吧，我不认识他。在看你也说不定。”
“是...是吗，应该是我们的错觉吧，在看别的小姐姐吧。”
“走吧，要迟到了。”余念刷开教学楼的门，回头招呼朋友，“哇，你今天的包包好可爱，是小煎蛋诶，链接发我发我！”
余念和朋友坐在教室左侧，由于到得晚，已经坐在靠后的位置。也是这一天，当霍见从后门口姗姗来迟，余念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的中国近代史纲要课都是和电子一班一起上课的。
“这不是刚刚门口遇上的男生嘛，这么巧，还坐在我们斜后方。”朋友用笔轻轻戳余念的手臂。
余念脸上难得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期中考试的重点内容，我都列在表格里面了，都拿回去好好对着书看。详细资料会发到你们的个人邮箱，记得查收。”老师边说边将讲义从前向后分发。
余念转过头将讲义传给后面的学生，霍见伸手去接。
两个人的手指无意碰上，余念下意识缩手，眼见着讲义要掉下去，所幸朋友眼疾手快。朋友将手中的讲义传给霍见，却带着一副“有情况”的表情。
余念伸手推了推朋友，一边转过头去佯装记笔记，“你别瞎想了，快点听课吧，”余念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今天的课很快就结束了。余念有很多上节课的语法单词还没有记住，收拾了电脑和书在图书馆自习。
“叮”电脑弹出最新邮件内容。余念抬头查收。发件人的学号是03开头——电子。
余念皱了皱眉，手指动了动，点开具体内容。
engineering section第六排书架，过来。
不讨喜 好玩吗
engineering section在图书馆最深处，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存书量不大，去的人也很少。
余念是第一次找过来。
一，二......五，六，第六个书架在房间的最深处，存放的都是物理学和一些物理方面的辞典，鲜有人至。
余念走进第五书架和第六书架的空隙中，好像是新进了一批书籍，还没有编码，随意的码在地上等待被标签分类。余念正对着的那层书架上是python编程书籍，正放和倒放，参差不齐，看起来是被许多人借阅。
书脊上还有些小字，余念正凑近想看清楚，旁边一本就被人从另一面抽走。
空隙中出现的一双眼睛，虽然并不能看清楚整张脸，可余念认得出来。
是霍见。
几分钟前，当余念刚刚收到邮件。
她只是笑了笑，看不到情绪，左手合上电脑，戴上耳机开始抄写新单词。
耳机里是法语课文的反复朗读。
不知怎么回事，余念半点都记不进去，甚至有点烦躁，扯掉无线耳机丢在桌子上，在椅背上靠了几秒，双目盯着自习室的灯，直到眼睛开始干涩疼痛。
余念站起身，向着es方向去。
“哥哥这么好兴致，在学习呀。”余念伸手取掉另外挡住霍见的两本书。
霍见弯着腰，手里还拿着python2，眼神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会在书的另一端遇到余念。
“怎么一副惊讶的样子，不是哥哥叫我过来的吗？怎么，0301不是哥哥的学号？”余念把书丢在地上，探头过去亲霍见的脸颊，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只是轻轻碰了碰，“哥哥想我了吗。”
余念没有想到的是，霍见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侧头就是一个深吻。
惊讶之余，余念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脱离了霍见的掌控，霍见将手放在架子上，“好玩吗？”
把我当成课余的消遣，做出一副收放自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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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吗？
余念伸出手指，指甲顺着霍见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向下，第二颗...然后是皮带扣，然后是裤子的拉链。明明隔着一个窄窄的书架，却仿佛两个人贴在一起。
当余念拉开霍见的裤链时，霍见没有拒绝。他看着余念跪到地上，看着沉睡的巨兽慢慢苏醒。余念张开小口，含住他，轻微的齿感和无处安放的舌头，龟头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骚刮，明明是败兴的事情，却刺激着霍见的神经。舌头绕着冠状沟打转，唾液带走顶端的分泌物，有些咸腥。
霍见的手抓住书架的隔板，曲起一条腿，搁在下面的隔板上，找到合适的着力点后，身体一下又一下地向前俯冲。
“唔...哥哥...唔...”在冲撞中，主动权不知不觉的转移。
余念双手抓着霍见的皮带，眼见着局势开始失控。
“老师，我怎么找不到这个编号的书啊？”房间的入口处传来几个学生和老师的对话。
“往里走，这套书在最后一个架子上。”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霍见感觉到余念逐渐僵硬口腔肌肉，感觉到她即将抽身离开。霍见伸出手臂，扣住了余念的脑袋。余念的头发顺滑极了，插入发间的手指可以感觉到头皮温热的触感。余念开始挣扎起来，手碰掉了几本书。可霍见却不依不挠，强硬的力道自后脑勺而来，余念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四周安静地只剩下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跳越快。
就在这个时候，霍见不自觉舔了舔后槽牙，“余念，好玩吗？”
余念猜不透，也没有余地去想霍见这句话的意思。
这一刻，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来图书馆学习。
脚步声忽然停了。
进来的男孩子走到第五个书架，正想走进来，看到余念像是跪在地上找书，便想询问，却被地上的一堆新书绊住了脚。
余念的心脏就快从胸腔里破骨而出。
“诶呀，原来在这里。”男孩子把地上的新书捡起来，“这图书馆老师也真是的，也不上一下标签，我就说怎么数据库查不到。“
男孩检查了一下书籍的版本，才想起来刚刚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小姑娘忽然失去重心，坐到地上剧烈咳嗽。出于好意，男孩子走上前，想扶她。
肩膀却被另外一个人抓住，男孩回头去看，银色的细边框架眼镜外加渣男锡纸烫，高挺的鼻梁上有细密的汗渗出来，但对方显然没有把男孩看在眼里，而是直接越过他，单膝跪在地上，身体挡在余念的正前方，一边递给她手帕巾，一边扶她起来，“都和你说了我来找，这里的书没什么人看，都是灰。呛着了吧？”
男孩猜测对方可能是情侣，被恋爱的酸臭味一下子熏着了，急匆匆就离开了房间，心中还腹诽，来个图书馆都能吃到狗粮，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而房间里的两个人，直到脚步声消失才放松下来，霍见松开手臂，余念一个没站稳，再次跌坐到地上。
余念用纸巾擦掉嘴角白色的液体，口腔里还有淡淡的腥味，余念伸出手臂，抬头看他，却发现霍见并没有想要来扶她的意思。
霍见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随意的拿着书，银色的镜框边缘反射夕阳的余晖，显得格外耀眼。
他站在逆光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并不能让余念清晰的看到。但余念可以想象，必然是高傲的，故作冷漠的姿态。
余念忽然觉得他们两个现在像极了校史馆门前的台阶上。余念站在台阶上抽烟，高傲而不屑。而霍见却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
只是，位置不同了。
这样的想法让余念有些恼火，她皱着眉从地上站起来，推开他，走了两步之后，余念回头说，“不。好。玩。”
不讨喜 你哭鼻子的样子
余念回到寝室的时候，朋友们都在吃龙虾意面，桌子上还摆着奶茶。
“晚餐这么丰盛？今天什么大日子啊，”余念放下手中的包，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今天什么日子你心里没点b数吗？这都是小霍定的餐。”朋友一把外卖回单扔到余念身上，“你行呀，今天早上还说和他没情况，下午人就嘚吧嘚吧跑来问我们要你的联系方式。”
“哇我的信息这么值钱，居然值一顿龙虾？”余念打开被团成一团的外卖回单，上面写着备注“余小姐收”
朋友把余念的奶茶递给她，“你的信息当然不止一顿龙虾，我没给他。但是今天他收了我们组近代史课的笔记。我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我看他在看你的笔记本封面。”
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霍见低头看她的笔记本，垂下来的留海盖住眼镜的上框，明明把她的学号记在心里，却还要欲盖弥彰。回到图书馆之后，想到他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触碰。也许短短一行字还反复删改，delete键上反复的敲击。
余念心里竟没由来的有些心动。
自从那天图书馆以后，余念剩下的几天都没有再遇到霍见。一晃就到了星期五，正巧碰到台风，余念又要回家，叫不到车子便想着做地铁回去。却不想好好的路上走着，一辆车子从余念身边经过，溅起来的水差点打湿余念，余念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正想抬头看看是哪个没素质的东西。
眼见对方停下车子，摇下车窗。
呵，是霍见。
“上车，我送你回去。”霍见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下来，左手接过余念手上的行李，右手接过雨伞，顺势将余念揽在怀里，“这么大雨你要走去地铁站吗？”
这是余念第二次坐在这辆车里。
里外的温差很大，玻璃上起了雾，余念用手擦了擦，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人来人往。
红绿灯，穿着反光条的交警和他手里的指挥棒，各色的电瓶车和雨衣飞驰而过，橡胶雨鞋一脚踩进水坑里面，啪嗒啪嗒的拖泥带水。
“冷吗？”霍见伸手调高空调的温度，“去哪里？我给你送到再走。”
“就在京亭里旁边的小区，你在门口把我放下就行。”余念说完之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轻道余念笃定霍见没有听到。
霍见看了一眼后视镜，小姑娘明显有些不太好意思，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喉结上下动了动。
雨天交通不好，走的很慢，余念一直在看窗外。
车子堵在小区门口，几辆车子碰到一起，谁也不愿意让行。
余念的脸色不太好。
霍见以为是余念着急，慢声安慰她，“就快到了。”
前面的黑色车子里下来了一对男女。
男人明显上了年纪，发间有依稀白发。而女人却非常年轻，穿着性感，烫着大波浪，带着欧式大圈耳环，又是墨镜又是口罩。两个人又搂又抱。亲密的很。
后视镜里面，霍见觉得余念愈发苍白。于是他转而看着挡风玻璃外的男人。觉得他与余念的眉眼有些肖似。就在霍见初有想法的时候，他看见余念摇下了车窗。
男人正巧从余念车窗旁经过。
“念念？你怎么回来了？”男人搂着红衣女子正要往里走，看到余念却皱紧了眉头，搂在女子身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不，路过而已。”余念忽然笑了，又是那一副好学生平易近人的笑脸，慢慢将车窗全部摇下来，“去朋友家玩。”
男人顺着余念的视线向里看去。
今天霍见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又是雨天，让余父不能确定对方的年龄。
“这是？”余父显然开始恼怒，没有哪个父亲看到自己尚在读书的女儿坐在陌生男人的车子里面准备去对方家里会欢天喜地。
但余念显然没有心情和余父多说，一边摇手和父亲说再见，一边摇上车窗，“放心吧，我路过而已，不会打扰你和阿姨玩的。”
霍见从善如流，方向盘打了个弯，直接就朝着京庭里去。
车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余念吸了吸鼻子，一个挺身，双手抓住驾驶座椅子的靠背，在霍见身后探头探脑，霍见闻到她身上香水的味道，从后视镜里看她，可是余念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霍见觉得车里好闷，伸手扯松领带，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