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菊长大人
 “…你清醒点!”
 “哦,想起来了,”迟南这才算正式清醒,“怎么回事?”
 黑茶想起对方的死状打了个寒颤:“听说他先是像丧尸一样拿着剔骨刀出现在走廊,然后自己给自己捅刀子,捅了有几十刀吧,人都被捅成马蜂窝了…然后又爬上旋转楼梯顶,头朝地跳了下来,直接凉了。”
 迟南沉默一瞬:“所以,他是被分到‘被害者’剧本的人?”
 “应该是吧,”黑茶耸耸肩,神色复杂的说,“听南鹿和宋悦讲,他挥刀子的时候还喊着我俩的名字…”
 迟南没讲话,在黑茶的浴室里迅速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到走廊汇合。
 因为突生变故,在程旭的号召下众人进行了临时会议。
 彼时走廊里血腥味弥漫,梅姨正拿着拖把水桶卖力的清洗血渍,一桶接着一桶猩红的洗地水往洗衣房拎去…血腥程度远超所有人的预期。
 黑茶的视线越过走廊护栏,朝楼下的客厅看了眼,秃头的尸体已经被清理掉了。
 “我房里刚好有这个,我把秃头临终前在走廊发出的声音录了下来,大家可以听一听看看有没有线索…”南鹿小心翼翼的拿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尖刀没入皮肉的声音、疯狂崩坏的笑声、以及对黑茶迟南的诅咒断断续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临终遗言’徘徊在沉寂的走廊。
 播放结束,所有人都沉着脸,陷入恐惧的沉默。
 “这…”
 “他被「清醒值」干扰了,先是失去了判断力出现了幻觉,随着幻觉破灭,他丧失了求生欲,想通过坠落从梦里醒过来。”
 老于解释说,经历过三个噩梦副本的他并非第一次见到被清醒值影响的梦游人,他们各有各的死法,唯一相同的地方是都死得很惨。
 “所以务必要把清醒值维持在正常的范围,千万、千万不能超过90,否则就和自杀无异。”程旭再次警告新人们,秃头凄惨的死状就是例子。
 宋悦愁眉不展的叹气:“可是这种情况下,抽到会致死的试戏剧本,很难说服自己不要害怕吧…”
 南鹿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对啊,情绪也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
 老于低低的笑了笑:“所以梦游人也分有天赋和没天赋的,有些人就是不怕,清醒值一直维持在最低状态,鬼也没辙。”
 说着他看向迟南,“小瞎子,说起来我很好奇,你现在清醒值是多少了?方便说吗?”
 “方便,我问问系统。”迟南启用了系统的语音服务进行查看。
 身边几个新人也开始交流自己的清醒值状态——
 “天呐我已经80了,太可怕了,草草草就这一下飙到82了!”
 “你别激动,越激动越高。”
 “我的现在还是65。”
 “太羡慕了,我的73了。”
 “看来我的最低,才59,”黑茶松了口气,转向迟南有点担忧,“你查到了吗?”
 迟南点头,有些困惑:“可能系统故障吧,显示我的清醒值是0。”
 众人:“???”
 老于面露惊讶,随后哇呜一声:“恭喜你,因为系统不可能故障。”
 “这意思是…?”黑茶愣愣开口。
 “他非常适合噩梦世界。”老于一脸柠檬。
 ※※※※※※※※※※※※※※※※※※※※
 迟南:我的清醒值是0
 作者:嗯,你是0
 ……
 明天应该能到小游遇的死亡真相啦。
 睡觉被吵醒吐泡泡自闭的小哭包求营养液补充水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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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 游遇的梦(11)
 老于刚说完,迟南就用力吸了吸鼻子,随之两道血流了下来…
 “我就随口夸你一句,你还上头得流鼻血了?”老于哭笑不得。
 黑茶扶额:“是不是刚才血没清洗干净…卧槽卧槽,你怎么越流越多?!”
 迟南接过宋悦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鼻子:“可能这几天熬夜熬的。”
 “不对,”老于眉头拧了拧,“在噩梦世界里任何身体异常反应,都是有原因的,刚说完你有天赋,别掉以轻心。”
 “该不会是那碗药…”黑茶面色骤变,担忧的看向不停擦鼻子的迟南。
 迟南用纸巾堵住鼻子,仰起头止血:“药太补了。”
 黑茶:“……”
 “现在客厅只剩下八盏壁灯了,”程旭趴在护栏上,面色不是很好看,“我们进来时一共十人,加上宅子里白颖芝一家三口和女佣,这栋别墅一共十四个人。”
 很少说话的青年皱眉:“黑茶说过当年新闻里有报道,白颖芝别墅火灾事故死了十三个人,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到最后,只能活一个?”
 有些事大家隐隐约约猜到了,可都不敢把恐怖的想法说出口,好像猜测一旦以言语的方式暴露在空气中,就会变成真的。
 程旭:“别忘了,最后活下来的是小少爷。”
 南鹿:“所以真的是要我们杀了小少爷的npc,争取唯一的存活名额吧…”
 众人沉默下来,片刻后老于说:“据我所知,在噩梦世界即使是大逃杀难度的本,也不至于只留一个活口。”
 顿了顿,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掏出自己的剧本,直接翻到最后看了起来,“你们注意到没有,剧本后的履历表不大对劲。”
 “不对劲?”闻言,所有人都翻开被他们视为不祥之物、绝不想多看一眼,恨不能撕烂烧毁的剧本,可越看越迷茫。
 宋悦说:“之前我倒是看过这份履历表,但显然不是我本人的,我想应该是噩梦副本分给我的‘身份’,这个身份和白颖芝的说辞也对得上,但简历上面除了名字性别、出生年龄信息、毕业院校和专业信息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太放心上。”
 社畜宋悦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用这份简历求职的话,会饿死那种。”
 “有用的信息,往往隐藏在最寻常的细枝末节里,”老于挑了挑眉:“你们写简历,会写上自己详细的出生年月日时吗?”
 宋悦再次翻开简历表,脸上困惑越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个,简历上详细写了年月日的我倒是见过不少,可是连时都写就…”她摇了摇头,“属于迷惑行为了吧?”
 闻言,迟南转向黑茶:“你会看生辰八字吗?”
 挺突然的,黑茶懵了:“啊?会倒是会,你要算卦吗?”
 迟南点头:“嗯,给简历上的生辰八字算一算,说不定有线索。”
 黑茶会意,开始对照着简历上的生辰八字研究起来,越看脸色越阴沉:“卧槽,我们被安排的身份…都是生辰极阴之人。”
 众人骇然,宋悦忙问:“极阴之人…是指容易看到鬼吗?”
 黑茶点头:“不仅容易看到鬼,还容易被鬼附身什么的…总之,最对鬼的胃口。”
 他话刚说完,一阵冷风从封闭的走廊尽头吹来,所有人都起了身鸡皮疙瘩。
 “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是几个招鬼体质的人聚在这里…”南鹿已经捎上哭腔,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迟南:“我们是白颖芝邀请来的‘客人’,她应该是想用极阴体质的人去完成某种献祭。”
 “这样,她不允许我们剩下食物也说得通了,民间有个说法是,祭品不能挨饿。”老于赞同说。
 凉意爬上背脊,黑茶头皮都要炸了:“白颖芝是想用我们去献祭恶灵,救她儿子?”
 “那当年的事故真相是不是水落石出了?白颖芝邀请了十个体质极阴的学弟学妹来家里试戏做客,其实是为了用他们替换自己被恶灵附体的儿子?最后小少爷是得救了,但白颖芝夫妇把自己赔了进去。”宋悦总结说,激动得眼里微微泛光。
 黑茶赞同:“我看八九不离十了。”
 迟南却摇头:“不大可能。”
 “为什么?不是基本都能圆上了吗?”黑茶困惑的看向迟南。
 迟南说:“别忘了,妈妈杀我。”
 黑茶一噎,不耐烦的搓着脸:“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去了…”
 “有没有可能是小少爷误会了…”宋悦提出疑问。
 老于摇头:“噩梦副本不至于给出这么低级的混淆视听信息。”
 众人一下子蔫了下去,迟南淡定说:“屋子别处我们都查过了,看来得去一趟白颖芝夫妇的卧室才能知道真相。”
 “你怎么又来…是上次闯小少爷房间不过瘾是吧?”黑茶都无语了。
 “挺过瘾的。”迟南如实回答。
 黑茶:“……”这天聊不下去了。
 迟南解释说:“白颖芝白天应该会去拍戏,她卧室没监控,我们可以趁她出门进去找线索。”
 “你怎么知道她卧室没监控?”黑茶奇道。
 迟南偏了偏头:“哦,小少爷说的。”
 众人:???这个小瞎子怎么老走后门…
 因为疲惫也会影响清醒值的波动,为了保存精力,说定后众人又回房休息。
 翌日天亮,所有人在餐厅集合,迟南不仅是最晚到的,原本苍白的脸还烧得通红。
 “你怎么回事?发烧了?”黑茶关心问道。
 迟南坐下来喝了一大杯水:“没事,已经让梅姨给我拿退烧药了。”
 “这地方的药你也敢吃…”黑茶对这个小瞎子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迟南耸耸肩:“我问过了,是正经厂家正经药,也没过保质期。”
 吃过早饭,迟南的体温下去了一些,众人便开始计划潜入白颖芝夫妇卧室。
 他们兵分两路,老于、黑茶、迟南进卧室找线索,程旭、安然、南鹿和小青年负责想法子引开梅姨的注意力。
 白颖芝和丈夫一大早就出门了,她的卧室随之上了锁,好在黑茶因为直播关系老去没人住的凶宅,开锁撬门一套技术玩得不错。
 “我也就是略知一二,简单的锁可以,复杂的就没办法了,”黑茶将铁丝插进钥匙孔扭动,边说,“好奇怪,别墅里别的门都是复杂的锁,只有主卧这么简单,就好像故意邀请我们来撬一样。”
 老于凉凉一笑:“说不定还真是故意的。”
 ‘咯哒’一声,主卧的门开了。
 老于黑茶都下意识的一怔,只有迟南毫不犹豫的走进屋。
 黑茶紧跟在迟南身后,老于刚一脚踏入卧室,身后的门便严丝合缝的关上。
 房间立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响在寂静里回荡。
 就像水龙头没拧紧一样…黑茶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开了个玩笑:“你们谁吓尿裤子了?淌水呢。”
 “嘘。”老于不耐烦的让他禁声。
 滴答、滴答。
 明明是连窗帘都没拉开的密闭房间,黑茶却感觉屋里掀起了风,阴冷潮湿,吹的他直哆嗦。
 一直在黑暗中生活的迟南最快摸到开灯按钮,可当灯光填满卧室的瞬间,老于和黑茶同时倒抽了口凉气。
 原本梳妆台的位置立着十多块牌位,牌位上刻着被献祭者的姓名和详细生辰八字。
 牌位正前方是一只有半人高的玻璃鱼缸,缸里充斥着腥臭鲜红的液体…黑茶顺着鱼缸向上望,脸刷的青了,视觉带来的强烈冲击差点让他呕出来!
 鱼缸正上方,吊着几十只或新鲜或腐烂的乌鸦尸体,它们被划开腹部、用肠子系着腿悬挂在半空中,血液从高处滴落鱼缸,溅开的血花印在白墙上,乍一看像贴了满墙暗红色碎花壁纸…
 滴答。滴答。
 “果然,牌位有简历上的名字,我们都是被献祭的客人,”纵然老于的承受能力比黑茶好,此时此刻声音也变了调,“这怎么…还有游遇的名字?”
 祭坛上不仅有游遇的名字,还贴满了他的照片,从呱呱坠地、蹒跚学步一直到七八岁的模样,游遇的成长过程被人用照片记录下来,贴在祭坛正对着的墙壁上。
 而且无一例外的,每张游遇的照片上都糊满鲜红的血手印!
 “怎么搞的?”
 黑茶强忍着身心的不适上前查看,当看清了整个祭坛的布局时,一阵恶寒从脚底冲向头顶,他恶心得全身发抖:“这间房的主人,打算用小少爷当主祭品,我们几个客人作为‘祭引’,吸引百鬼‘进食’,偿还从恶灵那欠下的债。”
 老于皱眉:“所以白颖芝真不是为了救她儿子?”
 “救个屁,我现在怀疑白颖芝把儿子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恶灵献祭,”黑茶本来就容易激动,现在即恶心又生气,“你们找找,祭坛上有没有一个刻满咒文、巴掌大的小黑盒子,里面应该藏着契约书,启动仪式的话都需要这玩意儿。”
 老于应下,迟南也尽力帮忙翻找线索。
 “迟南,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黑茶瞥了眼脸色煞白的迟南,担心问。
 “我没事,可能光线原因。”
 进屋后迟南心口沉闷非常,仿佛被什么压着喘不上气,身上的热度也窜了上来,烧得他有些晕。
 但距离当年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他不想因此错过。
 当迟南把手移向祭坛正对着的墙面时,动作突然变慢,因发烧滚烫的指腹缓慢抚摸着一墙游遇的照片。
 “发现什么了吗?”老于注意到了他的举动。
 迟南眼睫颤了颤:“我好像…”
 他好像听到小游遇的说话声了…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就好像这堵墙后面,站着另一个时空的小游遇,正贴着墙努力告诉他什么一样…
 可迟南话没说完,鱼缸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响,随之咕噜咕噜的气泡从浓稠的血液里冒了出来。
 鱼缸里的氧气泵不知怎么被打开了,缸底冷蓝色的装饰灯也亮了起来,让人瞬间能看清翻滚在水里的皮肤组织和头发…
 老于和黑茶对视了眼,不约而同‘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卧槽,半年内我都不想吃肉了…”黑茶呕得人仰马翻。
 老于呕完继续刚才的话题:“迟南,你刚才想说什么?”
 迟南:“契约书有可能藏在这面墙里。”
 沉默一瞬,老于猛然抬头:“鱼缸的光!”
 “哈?”黑茶懵了
 “你看,鱼缸射出这道光束,刚好打在照片墙上,应该不是巧合吧?”
 说着,老于的目光落在光束投射的照片上,照片里小游遇面前摆了一只巨大的生日蛋糕,蛋糕上燃着8根蜡烛。
 烛光下小游遇很像在闭着眼睛认真许愿。
 八岁生日吗?黑茶会意,已经先一步撕开照片,果然看到墙上有一个暗格。
 “找到了!就是这个!”
 黑茶取出刻满咒文的小方盒,毫不迟疑的把盖子掀开。
 盒内空间不大,盒底压着一张黄色的纸,方方正正的折着,纸上压着一撮头发和整片拔下来的指甲。
 “这些是白颖芝身上的契约物。”
 黑茶刚想伸手取出,迟南掏出只一次性手套递给他:“或许用得上。”
 “…谢谢。”
 黑茶戴上手套捏起白颖芝的毛发组织,嫌弃的把它们扔进鱼缸里。
 契约书是用特殊的符纸制成的,上面用赤砂密密麻麻写满字,黑茶越往下看脸色越沉,当年关于游遇恶灵附体的真相也水落石出。
 小游遇来到人世,只是白颖芝和恶灵的一场交易。
 ※※※※※※※※※※※※※※※※※※※※
 众人:你跟小少爷是什么关系?
 迟南:大概是…身体关系?
 众人:???
 ……
 今天揉揉小鱿鱼的脑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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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进入噩梦循环以后 游遇的梦(12)
 和绝大多数影视学院的毕业生一样,白颖芝没背景没资源也没运气,摸爬滚打了几年还是一个十八线外小艺人。
 没有好的曝光就没有好剧本找上门,没好剧本就更不可能有好曝光…恶性循环注定了她只能被市场淘汰掉。
 她需要的只是一次爆火的运气。
 在同行好友的介绍下,白颖芝开始接触借运之术,通过供养灵体调理运势。
 不久后她就拿到一个爆火ip,白颖芝的事业因此出现曙光。
 随着走红,她对气运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欲望是个无底洞,白颖芝越玩越大,开始尝试和恶灵做交易。
 可当她事业走向巅峰的时候,反噬随之而来,刚开始是整夜整夜做噩梦,后来她梦到的事情开始接二连三发生在现实里,有一次在赶片场的路上差点撞上一辆水泥车!
 如果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想用自己的命去填,于是承诺给恶灵生‘祭品’。
 选最阴的日子行房受孕,怀孕时每天喝新鲜的乌鸦血,用阴油涂抹肚子等待祭品‘孵化’。
 甚至在小游遇出生后,把咒文烧成灰掺进奶水里喂养…
 白颖芝终于把游遇培育成恶灵最可口的祭品,等着他八岁那年的中元节,附上十个极阴体质的祭引,完成最后的献祭。
 “这也太他妈不是人了!”黑茶读完气得浑身发抖,再看血水翻涌的鱼缸更觉反胃。
 迟南沉着声问:“小少爷看不见,是因为献祭的缘故吗?”
 黑茶摇头:“这个不清楚,上面也没写小少爷的情况。”
 他想了想又喃喃说,“现实里小少爷是瞎子,可这个副本里他视力好像又是正常的,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老于看了看迟南紧闭的眼睛,眉头微不可察的拧起。
 “现在弄清了真相,打算怎么办?”黑茶征求两人的意见。
 “砸了吧。”
 难得迟南和老于异口同声,黑茶爽快的撸起袖子:“得嘞,你茶爷我最擅长□□烧…”
 他话没说完,迟南朝他做了个‘嘘’的动作,黑茶立刻禁声。
 咚。咚。咚。
 走廊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这是…”声音逼近,黑茶喉头发紧。
 迟南:“是梅姨。”
 黑茶骂人的话噎在喉咙里,四下张望锁定了个两米多高的壁式大衣橱,他和老于交换视线,迅速关了卧室的灯,推着迟南钻进衣橱里。
 衣橱合上的瞬间,卧室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了。
 脚步声停下,走廊上似乎刮起了风,把卧室的门吹得咯吱作响。
 迟南放轻呼吸朝后靠去,后背突然被某种又凉又滑的触感爬过,转瞬即逝。
 好在隔着衣服,他没有流下眼泪。
 是谁摸了他?这温度和触感不像是黑茶和老于的…
 迟南还没想明白,湿腻腻冷冰冰的触感再次卷土重来,这一次‘它’似乎料定迟南无法反抗,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开始沿着迟南的背脊骨一截一截向上摸去…
 周遭温度也变得越来越低,他们身处的衣橱仿佛一个大冰窖。
 与此同时,衣橱外发出‘哒’的一声响,应该是梅姨按了顶灯开关。
 灯光再次笼罩血腥的主卧,光亮也透过门缝照进柜子里。
 “啊——!”
 黑茶的惊呼被眼疾手快的老于及时扼杀,老于微微侧过头,顶着一张因恐惧铁青的脸朝他比了个将嘴拉严实的动作。
 迟南明显能感觉到,站在身边的黑茶在不停颤抖,牙齿时不时发出细微响动。
 就好像看到什么极吓人的事物一样,可惜迟南眼睛无法睁开,不然他也很想看一看。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茶停止不了身上的颤抖,只能咬住拳头防止发出声响,他用余光看了眼镇定自若的小瞎子,此时此刻真情实感羡慕迟南是个瞎子。
 鬼知道他选的这个藏身之所,挂满了十多具吊死在衣橱的女尸…
 难怪刚才他从外看衣橱明明挺宽敞的,但躲进来后觉得又挤又压抑还很冷…
 和十多个吊死鬼分享一个衣橱能不挤不冷不压抑吗!
 即恶心又害怕还一动不能动,黑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更绝望的是,梅姨的脚步声在渐渐接近。
 “夫人不喜欢没礼貌的客人,”梅姨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乱跑的客人,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惨痛代价。”
 随着梅姨的接近,黑茶透过门缝看到她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刀上还滴答滴答的淌着血…
 前有持刀梅姨后有吊死女鬼,黑茶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可能因为衣橱里空气憋闷,加上昨晚那碗药开始迅速发挥药效,迟南心口烧得慌,脸也随之变得滚烫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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