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毁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果冻三千
花离荒怒视雷腾,杀气盛起。
“就凭你们吗?”
“荒儿,别再胡闹,拿下,统统都拿下!”花无极怒斥。
花离荒低头看了花囹罗一眼,抱起她往殿外走去,一路鲜血染红了铺着锦缎的地板。
跨出大殿,就看到盘龙台阶下已经布满了护城精兵,文武百官列在外围。
而身后,皇上跟皇后以及家族众人尾随而出,同样将兵围堵。
“荒儿,把那妖女放下来!”皇后苦口劝说,“不要再被迷惑!”
是要将他逼到众叛亲离么?
可是怎么办呢?即便如此,他也绝对不会放开花囹罗。
天空黑云蔽日,邪风追着红绸与灯笼摇晃,吹着两人的红袍翻飞。
低头再看因为忍耐咬破红唇的花囹罗,一直流泪让他放开他的花囹罗。她今日穿嫁给他的凤冠霞帔,方才才见过让他最倾心的容颜,如今泪水染花了她的红妆……
忽然觉得怀里的人儿格外可怜,他可怜的妻子……
“对不住囹罗,本想给你最美丽的盛宴。”
花离荒忽而嗜血一笑,喜庆的红袍,沾满了鲜红的血,身上的黑色灵力忽然轰然烧起来,整个人像燃着黑炎的魔神。
花离荒左手箍紧花囹罗,右手一张,黑色的断魂出现在手中,剑尖指地,黑色灵焰拖曳到地上。
天空乌云翻滚,狂风怒吼,更大的黑暗笼罩在泰安宫的上方。
“孽障,再不住手,朕便治你的罪!”花无极看着情形龙颜巨怒。
“父皇,儿臣只要顺利娶她并无恶意,但若是有人阻拦……断魂无眼。”
“朕如今绝对不会同意让此女入我皇族之内。”
花离荒决然大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仍旧宣布,花离荒已与花囹罗签下连理书,今生也只娶她一个妻子,绝无二心,至死不休。”
原来宁王已经跟花囹罗签了连理书了呀,大臣们有议论纷纷。
花无极更是怒不可遏,平日太纵容这孩子了,所以现在他居然敢贸然触犯天威,当众臣直面忤逆他。
“孽障,福禄,拿朕的皇族宝剑来。”
“皇上……”福禄惶恐,皇族宝剑可不是普通的剑啊。
“如何,你也要忤逆朕?”
“奴才不敢……”
福禄赶紧呈剑。
皇后大惊失色:“皇上,皇族宝剑可是……可是要触动天劫召唤审判的啊。”
皇室族内的人有的惶恐,有的心中暗叫好。
今天可真是要毁了花离荒的好时机。花离荒要受了皇之审判,那将彻底从景阳殿的位置出去。不仅如此,还可能会死,不死那一身的灵力也被会打散的。
“皇上三思啊!”
文武百官立即有人跪下替宁王求情,虽然也觉得花囹罗邪气深重不可迎娶,但宁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用了皇之审判,那可就折损西岐大半的力量啊。
花无极从福禄手里将雕刻这金色龙纹的皇族宝剑握在手里,对花离荒说道。
“朕一向爱惜人才,西岐灵力也一直以你马首是瞻,但皇家法令当前容不得你造次。朕最后给你选择的机会,或交出花囹罗免于罪责,或者坚持娶花囹罗,接受审判。”
“荒儿,你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活,你肩负着许多的使命,如今为了一个姑娘,还是一个刺杀你的人放弃一切包括你的性命值得吗?”
皇之审判是什么惩罚谁人不知?皇后尽可能的说服自己的孩子,希望他迷途知返。
花离荒却说道:“两者本无冲突,却非要我选择。难道你们没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人为的么?”
“正因是人为,花囹罗本就来历不明,你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皇后苦口婆心继续说道。
“今日我的答案只有一个,绝对不会把我妻子交给你们。”花离荒丝毫不动摇,“她对我做了什么,与他人无关。”
“荒儿……”
“皇后无需再多言,今日朕要审判这逆子!”
“花离荒……放开我……”虽然眼中紫色未退,虽然依旧很痛苦,但花囹罗已经稍微能驾驭体内横生的怨气了,“皇之审判,触动天劫,你会没命的……”
九千流不是险些丧命与皇族的审判么?
花离荒低头看着她,嘴角残血未干,若要逆天何惧天劫?
“那又如何?”
“你若出事,谁能护我?”花囹罗虚弱道。
花离荒牙关一紧,这个他何尝没想过,但如果一定要应验预言,那么他宁愿弑天。
“天若亡我何须天劫,若不亡我天劫又如何?花囹罗,我只护你到我死的那日,所以皇之审判,我接。”
既然他给的后路他都不要了,花无极哪能辱没龙威,抬起皇族宝剑,右手紧握剑柄,牙关一紧,拔剑。
皇族宝剑只露出了一截,却也见金光闪耀,剑身出鞘,四周狂风逆卷,乌云疾驰翻滚,整个天地暗无天日。
花无极举剑指天,剑尖金光直入云层,金光炸开,一道闪电横空劈来。
接着轰隆一声……
妃毁天下 三百零六章 尊上驾到
天雷炸响,震得整个宫殿仿佛都回声阵阵。
当众施展皇之审判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花离荒真的把皇上给惹急了。
“下一次,会直接打在你这逆子身上。”花无极放下剑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花离荒……不要……”花囹罗想要从他怀里挣脱,但他浑然未动。
皇之审判,聚天劫的力量,施于触动天威的皇族后代。
花离荒的血一直在流,身上的灵力一直在燃烧着,丝毫不不改初衷。
花无极再次举剑。
金光穿透乌云,闪电从半空劈下,众人面色惊慌,捂头惊喊。
闪电劈到半,却又倏然消失了……
皇族宝剑上的金光接着也收了回去。
翻滚的乌云忽然平息。席卷的狂风骤然停止。
还有那遮蔽太阳的黑影,也似是凝固了不动。
泰安宫的广场上慢慢就安静下来。
侍卫上来禀报:“皇上,是国师大人到了。”
国师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泰安门。
一袭素白的身影踏着清风,缓缓从泰安门走进,他所走到的地方,似是被轻风推开了层层的黑暗,一切归于明净。
国师全身笼罩着一层犹似月光的清辉,洁白而幽静。
他步履轻缓,每走一步都像泛着淡淡的银光,明净如影随形。
万籁俱静,乌云消散,遮蔽太阳的黑影也拨开消散了。
花囹罗身上的紫光也瞬间平息,随即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
花离荒将她抱住,冰冷的身体慢慢才有了些温度。
尊上走得更近了一些。
素白的袍子像在流动,随着轻风轻扬,更显其飘逸出尘。长及膝的乌黑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虽然脸上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但丝毫不减他的清雅风骨。
传说中的大国师,是西岐乃至整个苍元大陆神一般的存在。
很多人从未见过他的模样,如今一看,众人忍不住屏息。
都说东越三太子九千流走步起红莲,美得倾倒国城倾倒天下。
而如今看大国师,又岂不是步步生莲?步步生得朵朵洁白无瑕的莲花。
即便周围昏暗笼罩,即便周围红绸布满漫天绯色,他亦遗世独立清高傲岸,白的不染一丝尘埃。
他不倾城亦不倾国,而是圣洁的让人不敢心生向往,不敢妄自靠近。
士兵齐齐退让出一条通向大殿的路,当国师从中走过,众人不约而同都屈膝跪下。
他走到花囹罗与花离荒所在的平台时,微微颔首与花无极说道:“皇上安好。”
声音如微风扶柳,似是温和却带着三分捉摸不透。
“国师来如何不说一声,朕也好事先迎接。”花无极将皇族宝剑入鞘,心中虽有不满但却也不能说别的话。
“看来本座这好徒儿又惹麻烦了。”说着他转身走向花囹罗,看她瘴气附体,又看花离荒胸口破的那个大洞,“哎唷,居然下得如此重手。”
花离荒拧着眉头看他不说话。
既然他也知道是他那好徒儿下的重手,那应该也知道他要做什么。花无极问道:“尊上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
尊上话音自带一丝笑意问:“本座且问,张三用李四的剑刺伤李四,该治谁的罪?”
“尊上,自然该治张三的罪。”皇后看国师问了皇上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帮着回答道。
“噢?皇后甚是明事理。”尊上又道,“可怎么本座看着像在治李四跟剑的罪。”
“国师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人借囹罗之手做的吗?”花无极问道。
“真相倒是需要彻底查办才更有说服力。不过如何想也想不通,本座那好徒儿为何要在大喜之日,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宁王?即便真要动手也该早些或晚些。”
“那……那她伤我荒儿就如此不计较么?”皇后说道。
“皇后这又要讨论剑与李四的问题?李四的剑李四宁愿受审判也要留着,该如何计较才好?”
“……”皇后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才又问道,“那敢问尊上,真有张三存在么?”
尊上唇色浅淡的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有没有张三口说无凭,本座绝不偏袒徒儿,若真没有张三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皇后,国师说得在理,朕本意也是先将囹罗拿下救下荒儿,是荒儿太固执了。赤莲寅虎,立刻带宁王去疗伤。”
赤莲与寅虎立即从盘龙台阶下跑上来。
花离荒凝眉看着昏迷的花囹罗,依旧不放心撒手。
尊上说了一声:“还请皇上将花囹罗一并带去救治。”
花无极说道:“任何处罚,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执行,都带下去。”
一场血雨腥风,因为大国师的到来,又平复了下去。众人被花囹罗的举动震惊,但更被大国师的出现震惊。
甚至都开始相信,有人借用了花囹罗之手想要行刺宁王这话。
都有些揣测到底是谁做了这些。
“既然出现,就出手救花囹罗。”花离荒冷声对帝渊说道。
“如此轻易能救,清岚不早救了么?”
“你也不行么?”
“噢,原来在宁王的眼里,本座的医术比清岚更好。”
“你明知道这不是什么伤病呃……”花离荒终于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口血。
帝渊啧啧两声:“好在没有心脏,否则还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所以花离荒特别讨厌帝渊,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却又似藏着最大的阴谋。
他忽而架起断魂扣在他脖子上,满口鲜血却怒道:“立刻治好她!”
他看了黑色的断魂,说得云淡风轻:“宁王不该是求本座么?”
“求你就能救么?”
“不妨试试……口头的就算了。”
“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本座需要你的时候,必须无条件答应做一件事。”
帝渊抬眼看向他,银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有一种威慑与笃定。花离荒抬手擦拭嘴边的鲜血,将断魂一收。
“好。”
帝渊垂下眼眸,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话里有三分笑意:“其实就算你不求,本座也会救她的。”
“你……”花离荒给他气得气血翻腾。
“她是本座的徒儿不是么?”
花离荒嘴角又溢出血来,所以花离荒,最憎恨帝渊,从小就憎恨他。
清岚到景阳殿时,帝渊正在正殿喝茶,清岚之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看过来:“许久不见,清岚。”
眼睛居然变成了银灰色?
这就是花囹罗说他体温冷的原因?清岚也只看了一眼,不应答,从他面前走过。
“若是本座说,囹罗此刻比宁王更着急让你救治,该如何是好?”
清岚这下连看他都懒得看,笔直朝花离荒的寝室走去。
“还真是冷淡。”帝渊继续喝茶。
过了许久,花囹罗跑了进来。
比他预计的醒得更早呢,已经脱下了凤冠霞帔,穿着白色的衣衫,这样看倒是顺眼了很多。
花囹罗直接从他面前跑过去,然后又跑回来:“师父?你怎么在这儿?”还没等帝渊回答,她急忙说着,“师父你先坐着我……我……”
也来不及解释,又跑向花离荒的寝室。
真是让人不大高兴的画面,帝渊抬手撑着脸颊,看着陌生的屋子……这丫头在这里生活很开心?
不过,能开心多久呢?这样开心不了多久呢……
花囹罗推开花离荒寝室的门,清岚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用纱布覆盖在花离荒的伤口上,嘴里说道:“出去。”
花囹罗却走近,花离荒在昏睡之中,虽然看不到伤口,却能看到许多染血的纱布,顿时心如刀割,许久之后才能开口说道:
“这是我弄的……”花囹罗泪如泉涌。
“死不了。”清岚语气平直,“凭你或你体内的怨气,都还不足以杀死他。”
“可是……”
“你若在消极,只会助长你体内的怨气,如此还要哭么?”清岚今日说话更是冷冰冰的。
花囹罗抬手擦掉眼泪。
“你在这儿影响我,立刻出去。”
“我……”
“我的话不听么?”
花囹罗看床上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花离荒,又看请看的背影,转身走了出去。
待门关上,清岚揭下纱布,花离荒胸口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花囹罗看了估计会更加自责。好在无心脏,不然这种程度早就倒下了。
因为无心,才能如此毫无顾忌那么决断么?
如此的花离荒,让他忍不住嫉妒,羡慕,又有一丝佩服。
花囹罗耷拉着肩膀走到大厅,往帝渊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师父……”满面愁容,眼睛红红的,叫了他一声之后,就呆坐着没动。
跟平时那个花囹罗完全不一样,帝渊说道:“去给为师泡一杯春风笑。”
花囹罗有气无力看向他:“师父觉得我现在能泡出春风笑?”
“你的意思是不给为师泡茶?”
花囹罗忽然蹬了一下脚,挫败地趴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到底要怎么才只能知道我身体里的怨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帝渊:“……”
她还真的就将他无视了啊?
“师父!”花囹罗忽而抬起头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能帮我找出是谁在我身上下的咒怨吗?”
“花囹罗,为师的话你可听到了?”帝渊语速极为缓慢。
“什么?”
“春风笑。”
“……”花囹罗无奈看着他,“师父可真是不会看人脸色。”
妃毁天下 三百零七章 尊上原来是男的
到底谁要看谁脸色?帝渊刚想表示自己的不悦。
花囹罗抢先说道:“我是看在你是我师父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她起身去拿茶具。
这丫头想造反么?向来受万人朝拜的他居然被这丫头嫌烦?可看到她已经在给他冲泡春风笑,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帝渊带着不满喝了一口她呈上来的茶,然后更不满:“这茶味道不对。”
“师父,您能别闹了吗?”
“茶是苦的。”确实跟平时她泡的味道不一样。
花囹罗受不了地端起他的茶杯,尝了一口:“哪苦了?”
他用过的被子,她居然丝毫不计较就用了?帝渊道:“为师喝起来就是苦的。”
说完,他忽而微微怔忪,平时能一口就辨认出她泡的春风笑里那份甘甜,是因为她泡茶的时候都是开怀的心情,今天那丝苦涩是因为心里苦?
花囹罗叹了口气说道:“师父,今天我差点把花离荒给杀了,我心情特别不好,所以日后再好好给你泡茶行吗?”
“这么苦的茶,也入不了本座的嘴。”
就他嘴尊贵,花囹罗也不跟他顶嘴了,只是抬起自己的手看着看着,眼睛里就多了很多的哀伤来。
帝渊忽而缓声又说:“咒怨,是地界的暗术,有一个特点,无论施加在哪里,它都必须有一个根。”
“根?”
“你可以当做一种植物来理解,根埋在土里,枝叶却长在你身上,故而要令枝叶枯萎,只有挖出它的根才能彻底清除。”
“但我体内的怨气是白荷的怨灵所化。”
“万变不离其中,根本方法是不变的。”
花囹罗撑着脑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都不知道是谁这么盼不的我好。”
帝渊不语。
“师父,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帮我找出来呗。”
帝渊斜睨了她一眼:“为师为何要帮你?”
“因为我是你徒儿呀!”
“本座可不是为了帮你解决难题才收你为徒。”
“那是为什么?”
帝渊掀起眼看了她一眼,说了三个字:“利用你。”
花囹罗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睛似乎不像在说笑,也对,她也觉得尊上忽然收她为徒有些太突然了。
花囹罗撇撇嘴:“那也更得帮呀,你要救了我才能好好利用我。”
“连这事都处理不了,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嘿你这人说话……”巨没人情味,花囹罗说道,“你还不如人家大国师好!”
“噢?”
“嗯,人家国师大人虽然跟我素未蒙面,但却解救我与危难之中,要不是他估计你现在都看不到我了。”
花囹罗当时什么都还没看到,就晕了过去。刚才也是听到妙音说的这事,她才知道,要不是因为大国师出面,估计花离荒就要受到审判了。
“如此说来,你真该感谢国师大人。”
“当然要谢。”
“如何谢?”
“呃……”花囹罗想了想,“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送颗人参给他补补身子?”
帝渊脸上表情一顿:“他身体很好。”
“给他金银珠宝?我是没有啦……”她那点小钱拿不出手。
“他也用不着那个。”
“那请他吃饭?”
“会不会轻了点儿?”
“诶,人家国师也许不像你,那么计较,心到就好了嘛。”
“看来你对为师心存不满。”
当然不满啊,看到她那么伤心也不知道安慰一下,还一直要求她给他泡茶,知道她体内有不好的东西在,也不愿意帮忙,还说收她为徒的目的是为了利用她。
“没有对师父你不满,只是觉得国师好罢了。”
正说着,皇帝身边的太监福禄走了进来,对着帝渊行礼:“国师大人,皇上请国师大人到永安殿喝茶。”
叫谁国师大人呢?花囹罗看着帝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本座稍后便到。”帝渊说得不急不缓。
“那奴才这就回去禀报。”福禄退下。
花囹罗甩甩头:“师父你……你是国师?”
“你说呢。”
花囹罗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从一开始她就认为,国师是个头发跟胡须都雪白老头儿,上次听花澜玥说起他的时候貌似说年龄是以千年为单位,可怎么会是尊上?
等会儿,尊上不是在阿弥族救了她的那位美女姐姐吗?当时丑蛋一见到她就说了一句,啊,美女。然后她就一直将他划分在美女的范围之内。
可如果师父是男的……
花囹罗捂住嘴。
帝渊眼眸懒懒看向她:“怎么?想到要如何感谢为师了么?”
不是这个的问题啊,而是在那之前,她在他面前脱了好多次衣服!
还一起泡温泉……虽然泡温泉的时候,他从来就没让她看到他是如何下水的,也从来没能真正就近看过他,可她却非常大方当他面下水了。
“师……师父,您是男是女?”
“你说呢?”
这语气……
她完蛋了。
花囹罗瘫坐回椅子上,刚开始就觉得他美,美得让人不敢正视,然后习惯了,也就完全忽略他的性别了。
忽而她脸红了:“师父,你是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性别?”
“我为何?”
“这样……我……”这样想起来,每次都是她主动坦诚相待啊,比如给他做什么内衣,还说他平胸,泡温泉也是她提出来。
相比之下,他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一次,从来都是保持一种距离……
“算了算了。”
“或许你是故意的?”帝渊反问道。
“我故意什么?”
“故意以为为师是女的,然后……”
“绝对没有!”
“没有如何?”
“没有故意以为你是女的然后在你面前脱衣服……”说完花囹罗红着脸斜视他,忽而伸手想要去摘他的面具,手已经碰到了他冰凉的面具。
“可想好了后果?”他倒是不动,不急不缓说着。
花囹罗手一顿,她记得他以前说过,看过他的人只有两个下场。
花囹罗没兴趣地收回手:“后果不就是一个是死,一个生不如死嘛,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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