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家书
 大腿根这个位置……
 傅陵上药轻手轻脚,这一擦一擦的,苏遥觉得……浑身上下都敏感了许多倍。
 他把脸整个儿埋起来,一道口子擦完,从内到外都滚烫滚烫的。
 傅陵也滚烫滚烫的。
 两个人都心怀歹念,擦完药后,整个房间硬是静上许久。
 鸽子慌神半晌,才记起:“……天气越来越凉,还是给你盖上点。”
 他甫一出口,就觉得嗓音都有些哑。
 苏遥也听出来了。
 越发局促得不敢抬头了。
 傅陵见他默不作声,也自知失态,便蹑手蹑脚地拾起被子。
 给苏遥裹了个结结实实。
 连个脚趾头都没露出来。
 终于没有动摇心智的画面了,鸽子终于觉得心绪平静点。
 方才扑通扑通,跟敲大鼓一样。
 但慌神之后就是空虚。
 鸽子头一次涌出个动机不纯的禽兽念头:想要苏遥马上就好。
 干看着不能吃,太考验人性了。
 而且鸽子经受住考验之后,也没有什么灵魂得到升华的感觉。
 灵魂很空虚。
 也很寂寞。
 鸽子再度坐在榻边寂寞如雪,就忽然听见叩门声。
 裴仪又回来了:“开个门。”
 傅陵清个嗓子,忙跑过去:“怎么了?”
 裴仪又端来一盘早餐,却道:“来看看你俩上完药没有。刚才我居然就走了。”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傅陵一番,落在傅陵整整齐齐的衣衫上:“挺好的,没有小别胜新婚,也没有擦枪走火。”
 苏遥伏在榻上,面上刷一下就红透了。
 鸽子有些寂寞的荣誉感:“您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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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回还是我来吧。”
 裴仪放下餐盘,才与傅陵附耳说上两句。
 傅陵惊讶:“能这么快?”
 “你这两天先别折腾人家,就能好这么快。”
 裴仪叹口气,“我先前和你说起,你只不信。这回虽凶险,但只要能醒,也就是暂时虚一点,与从前那种底子都虚亏是不一样的。安静养上些时日,多吃点。”
 裴仪看傅陵的面色,才知道他当真是放心了。
 再嘱咐两句,便也离开。
 裴老先生来说上这两句,倒缓和不少房内暧昧而灼热的气氛。
 苏遥侧过脸,便瞧见傅陵在挑拣早饭:“想吃点什么?”
 傅陵望着他,苏遥倒也不太局促了,便轻声道:“喝点稀粥吧。”
 傅陵把小粥碗放在床头:“还是扶你翻过来。”
 苏遥点个头,便察觉傅陵隔着薄被扶住他双肩,他顺着用力,便还是平躺。
 傅陵顿一下,伸手轻轻揽起他的颈肩,把他身后的被子拨出来。
 苏遥靠在他手臂上,温热的气息靠近,心下又波澜迭起。
 傅陵也心跳加速,但比方才好多了。
 坐下舀起一小勺粥,低声道:“多吃点。”
 这回苏遥还是只吃了一半,但再三四天之后,便能吃一整碗了。
 傅陵虽然时不时地走,但饭点几乎都在,很少假手于人,裴仪喂过他一次,小傅来喂过两次。
 养病确实是件挺无聊之事,苏遥也只见过这三个人。
 还有那个暗卫,傅陵有急事走了那次,他给苏遥把话本子念完了。
 傅陵说,成安与齐伯都还留在书店照顾生意,成安原本要来,但有个相熟的暗卫受伤了,他便留在店中照顾暗卫了。
 成安那日自房顶上跌下,正好落在一处后院中。这处院子还好巧不巧,是暴脾气的程老将军家一处宅子。
 程老将军的小孙子正在廊下练字,给吓了一大跳。
 这位老将军不是好惹的,今上的人手为防打草惊蛇,才恰巧放过成安。
 老将军家救治及时,成安也只是被擦破一些,因而中毒不深,很快便好转。
 傅陵与宋矜安排在阿言和苏遥身边的人虽没那么幸运,但也零零散散救回近三分有二。
 不过还能继续做暗卫的人,怕是不太多。
 傅陵把这些人全都送去傅家的田庄上将养。
 暗卫丙给留在苏遥的书铺了。
 虽各处皆是伤患,但羽林卫加上旧京盘根错节的高门联手,整个旧京,也是风平浪静得很。
 太后动手的那一箭没有致命,却淬了毒。今上的身体越发不好,而小皇孙的传言,已悄悄于旧京流传开来。
 京中更是沸沸扬扬。
 这些茶余饭后的闲谈,与普通小老百姓的日子,并没有太大关系。
 谁坐君位都好,只要他能为百姓谋福祉,为苍生修社稷,宽和仁爱,礼贤下士,他就是国朝的好君上。
 旧京在这样平静的氛围中,迎来了中秋节。
 一轮明月高悬,苏遥却无法出去看,甚至窗子也被傅陵阖上:“夜里凉津津的,你刚能起身,还是算了。”
 苏遥倚在榻上:“中秋都不能看一眼月亮,多无趣。”
 “你养好了,咱们还有许多个中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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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陵握住他的手,低声笑笑,苏遥便也点个头。
 微微垂眸,又念起:“小傅大人不来了么?”
 今年中秋人少,他在旧京府衙内,齐伯不能来,阿言也没好全,原本说是大小傅鸽子一起来吃晚饭,小傅却又推说不来。
 傅小鸽子不想过来被发狗粮。
 花好月圆人长久的日子,他杵在俩人中间做什么。
 再说连脸都和他哥一样,多他一个,也没添什么热闹。
 正好几位官员连同裴老先生也要应酬,小鸽子便跑去了。
 “他虽然不来,但帮你带了好东西。”
 傅陵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抬眸笑笑,“猜是什么?”
 苏遥便笑:“月饼的香味我都闻见了,你还藏着。”
 傅陵弯弯眉眼:“你肯定想不到是哪里做的。”
 以傅鸽子挑剔的口味,大抵不是福祥斋,便是福客来。
 苏遥猜一个遍,傅陵只摇头,末了才道:“是我家做的。”
 苏遥微微一怔:“傅家?”
 “他们听说你好些,来问了一句,中秋能不能接你过去玩。但你刚刚能起身,坐久了又累,家宴上陪人说话也耗神,我便让他们缓缓。”
 傅陵打开盒子,“如今家中,是我三伯父当家。伯母只道,虽然还没见到人,但也不好委屈你,问你中秋想要什么礼。”
 苏遥不由局促,轻声道:“哪有我开口要的道理。”
 傅陵扬起嘴角:“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说,就自作主张,给你要上一盒月饼。你看看,喜不喜欢吃?”
 傅陵手中的红木盒子中,竟然是十二个晶莹剔透的冰皮月饼。
 四只白色,四只绿色,剩下四只是彩色的。上面皆印有“花好月圆”四个字,精致玲珑,甚为小巧。
 旧京竟然有冰皮月饼,苏遥也微微惊讶。
 “漂亮吧?”傅陵颇为得意,“你尝一口试试。”
 冰皮的口感吃起来很像糯米糍,甜甜软软,放在现代,多是年轻人过节时候喜欢的点心。
 傅陵把白色那只掰开,露出盈润的红豆沙。
 苏遥笑道:“我来吧。”
 他病上这许久,一直都是傅陵喂饭。他如今好些,能起身能抬手,傅陵却还没改。
 傅陵只送到他嘴边:“别了,你拿东西手累。”
 “回头都被你养废了,不会干活,也不会走路了。裴老先生也说,我能多活动些的。”
 苏遥笑笑,凑近咬一口,甜甜糯糯地下肚,又听傅陵笑道:“活动也得慢慢来。过两天你能走了,我就陪你出去走走。有想去的地方么?”
 苏遥又咬一口:“得先回书铺瞧瞧,好几位先生的书稿该交,不知道交上没有,我得查查账,该给琳娘结款了。然后……”
 苏遥不由耳尖一红:“然后得去你家看看吧。还有我先前给你做了件东西,也想取来送你。”
 “什么东西?”
 傅陵弯弯眉眼,苏遥对着他的双眼,仍是局促,不由微微低头,掩饰性地把唇边的糕点咬上一口,却没注意,这月饼只剩下一口。
 苏遥一凑近,舌尖便触到傅陵的手指。
 甜甜的。
 苏遥整个人一滞。
 他顿一下,飞快地叼走傅陵手上那一小块月饼,垂眸咽下。
 果然住在一起久了就会发生……各种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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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心慌,回想起方才的触感,便愈发心慌。
 他慌乱地把月饼咽下,便听得傅陵问道:“吃完了么?”
 “吃完了……唔……”
 苏遥小小声,刚一张口,便被傅陵抬起下颌,猝不及防地吻上来。
 苏遥方才舔了下傅陵指尖。
 鸽子心尖上就像被小猫爪挠了一下。
 又酥又痒。
 苏遥方才还面红耳赤,眼睫轻颤一下,灯火灼灼,就撩得傅陵心旌摇动。
 傅鸽子自从擦药那次后,都修身养性地禁欲好多好多天了。
 没有乱摸过,也没有乱看过。
 苏遥这“主动”来撩他,傅鸽子整个人都波澜起伏的。
 亲一下没事的吧。
 就亲一下。
 不过,傅大鸽子这个一下亲得是有点久。
 苏遥面上滚烫,又浑身发软,被鸽子深深浅浅的试探撩拨得心潮迭起,傅陵搂住他不放,吻得他几乎到喘不过来气,才堪堪结束这个绵长而深沉的吻。
 他微微喘气,傅陵又凑在他唇边亲一口:“觉得累吗?”
 苏遥被他这煞有介事的语气搞得面红耳赤,一时都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打趣。
 傅鸽子是认真的:“时间太久了么?”
 苏遥甚为害羞,又被他问出几分恼意,便故意道:“没有,还能再来一个时辰。”
 傅陵挑挑眉,声音低沉:“是你说的。”
 他作势去搂苏遥的腰,苏遥慌忙躲开,但床上并没有地方可去,他被鸽子一把捞回来,又抱在怀中:“我还不舍得亲你这么久呢。”
 苏遥靠在大鸽子怀里,又被大鸽子啄啄额头。
 鸽子叹口气,低声笑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比亲亲再进一步?”
 这暧昧的语气又惹出苏遥三分羞恼。
 苏遥闭上眼:“做梦吧。”
 鸽子甚为厚脸皮:“你怎么知道我梦里都是你?”
 苏遥面上滚烫。
 说骚话的能力比不过畅销书作家,苏遥索性闭嘴。
 大鸽子搂住他的腰,又啄他一口:“你方才说要送我什么东西?”
 苏遥刚刚打算开口,却忽听得有叩门声。
 房内的气氛正是暧昧深沉的时候。
 傅陵语气沉下:“是谁?”
 门外的小傅很是一怔:“……哥,是我。”
 小傅大人特意飞快地赶过来,想着时辰尚早,里头应该还没培养出什么热烈的气氛,应该不打扰。
 他也没想到,他哥句话之间,就已经和人亲在一起了。
 不过听完这个语气,他就想到了,瞬间凉上半截。
 傅陵声音依旧沉下:“什么事?”
 小傅端着一碗汤:“今晚的宴上有清炖鸽子汤,裴老先生说大补,我想着正好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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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休养(四)阿言;离别
 小傅大人的话音刚落,苏遥便笑出了声。
 气得大鸽子又在他额上啄一口:“你还跟着他笑话我。”
 苏遥只笑道:“我要吃鸽子汤。”
 傅大鸽子自然宠着苏老板,便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小傅身上。
 小傅听到门一开,紧接着就瞧见他哥一张黑沉的脸。
 小傅把餐盘一递:“哥我飞快地就滚了。”
 傅陵还没说上话,自家二弟拔腿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傅陵手中,只剩一只大炖盅,里头盛着鲜美的鸽子汤。
 还有一只肥嫩的鸽子。
 傅大鸽子憋屈。
 外头天凉,中秋时节的夜色已融入些微薄的寒意。
 傅陵只好关上门,转身又瞧见苏遥一脸促狭的笑意。
 苏遥便看见傅陵勉强舀出半小碗鸽子汤,又抿抿唇,不情不愿地从大鸽子身上拆下点肉,拿起小瓷勺:“我喂你。”
 苏遥笑吟吟,便又对上傅鸽子一双乌黑的眸子:“不许笑我。”
 怎么还委屈巴巴的呢。
 这汤很是醇香,苏遥咽下两口,才笑道:“鹤台先生若是不拖更欠稿,不就不用被炖成鸽子汤了么?”
 傅陵委委屈屈地瞧他一眼。
 苏遥暗自发笑。
 我一个催稿的还没委屈,写稿的倒先可怜起来。
 苏遥便又提醒:“《江湖一叶刀》的第一卷书稿,是五月底交上的。鹤台先生回头不大忙了,好歹记得写一点。”
 傅陵还想着忙过这阵子,就整日躺在家中抱美人了。
 美人居然催他稿子。
 傅鸽子又喂人一口:“也不是我不想写。这书我在脑子里想完,我就开心过了,这还要写出来,多麻烦。”
 瞧鸽子这话说的。
 旧京的看官又不能去直接看你的脑子不是?
 再说旁的书也罢了,《江湖一叶刀》已然出过本,挖坑不填可真不行。
 苏遥便哄他:“你多少写一点。总归鹤台先生拖个稿也是常事,年底前总要再出一卷吧。”
 美人真好说话。
 鸽子的心里,就顺理成章地把截稿日期延到了年底。
 然而还不知足。
 又试探道:“那我要是年底前还写不完一卷怎么办呐?”
 苏遥瞬间蹙眉。
 “我写我写。”
 傅鸽子放下小瓷碗,又凑近笑笑,“写不完我一定赔你。”
 苏遥被他握住手,不由好奇:“写不完你拿什么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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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陵微微低头,轻快地在苏遥唇上吻一下:“用我抵债行吗,苏老板?”
 苏遥面上霎时滚烫,从面颊红到耳尖。
 一般是害羞,一半是气的。
 好大一只没脸没皮的鸽台先生。
 苏遥羞恼:“我要再吃一碗鸽子汤。”
 傅大鸽子越发脸皮厚:“你吃得高兴了,我能不写吗?”
 苏遥只推他:“快去盛。”
 傅鸽子一回生二回熟,十分熟练地就给苏遥再盛一碗,又笑吟吟地凑过来。
 中秋之夜在大鸽子与书铺老板的来回扯皮中度过,苏遥到底也没听到傅陵应一声什么时候交稿。
 这催稿之路愈发艰难。
 还以为确立关系后会好点。
 并没有好。
 瞧着原本只需要苏遥贡献点厨艺,往后怕不是还得贡献点色相。
 大鸽子脸皮忒厚了。
 等我身体好些,就天天炖鸽子吃。
 苏遥这般想,但痊愈却并没有那么快。
 许是入秋天气一天较一天地凉,苏遥再足不出户地养上半个月,才终于能利索地下地走走了。
 他身体虚,裴仪再三再四地嘱咐不能吹风着凉,傅陵也不敢让他多走动。
 刚刚入九月,苏遥便穿上夹层了。
 “多穿比少穿好,好不容易才好些,万一冷着……”傅陵给他仔细地系着腰上衣带,只弯起眉眼,“旁的不说,万一冷着,你再让裴仪怎么办呢?”
 苏遥只好点头,又瞧镜子:“总觉得胖了不少。”
 就傅鸽子那个喂饭的习惯,不胖都奇了怪了。
 傅鸽子的眼光和他这个习惯一样迷,只上下打量:“哪里胖,我还觉得你太瘦了。”
 他搂住苏遥的腰,附在苏遥耳畔低语两句,苏遥一抬头,面上刷一下红了。
 傅陵搂住他不放,再低声道:“所以你得多吃点。”
 苏遥耳尖泛红,偏过头不理会他。
 外头的事快收拾妥当,傅陵陪着他的时间越来越多。
 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不正经的话。
 畅销书作家的骚话可真多,偏苏遥脸皮特别薄,傅鸽子逗人都快上瘾了。
 但逗完还得哄回来。
 傅鸽子撇过方才的话,与他闲聊两句书铺中事,苏遥才肯理他:“已经找到店面了么?”
 日前旧京秋风起,一夜大风,把书铺的一扇老窗户松动的窗棂吹断了。
 傅陵道:“是齐伯选的。他说左右窗子破开,不如趁机整个儿把老房子装修一番。你暂且不回去,旧京秋日天气干燥,也正好趁时候。”
 又道:“如今书铺进账多,也有成安在帮忙看着,你不必担心工期进度。”
 苏遥点点头,又念起成安:“他与那个暗卫……”
 傅陵只笑道:“我问他,他可劲儿推说并没有,别别扭扭的。且随他去吧,什么时候他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说。”
 他又贴贴苏遥耳畔:“你还想着帮别人办婚事,我们的婚事呢?”
 苏遥不由面上微红,轻声道:“去见见你家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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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陵从背后抱住他:“以后也是你的家人。我那日问,他们早已准备上好多东西,就等着见你了。过些时日是我六弟大儿子的五岁生辰,你要不要先和我回去一趟?只当是露个脸。”
 苏遥心下波澜微动,轻轻点个头,却又记起:“你六弟的儿子都五岁了?”
 傅陵挑眉:“人家比我会追心上人。”
 苏遥再度面红耳赤。
 镜中身影成双,映出一对如胶似漆的璧人。
 傅陵帮苏遥穿戴好,是为了趁着中午日头好,出门看看院子中的菊花。
 旧京的金菊比不得京中,却也是好看极了。
 物阜民丰之处,便有这些养花养草的营生。旧京府衙新进一批金菊紫菊绿菊装点门面,苏遥便想出来瞧瞧。
 正午日头正盛,苏遥沿着廊下走,便瞧见满院子金灿灿,迎着日头,开得热烈而繁盛。
 好花好景,人的心情也会好些。
 古代又没有手机网络,苏遥躺着养病的这段时日,憋得只能靠听话本来解闷。
 如今虽能走动,却也走不多远。
 一是身体原因,二来他这院子守备森严,旁边就是阿言的住处,进出皆很麻烦。
 苏遥远远瞧见数位魁梧的羽林卫,再度念起,他当真有许久没见过阿言了。
 他如此想,自月洞门处便拐出一人。
 丰神俊朗,端严方正,先抱拳行个礼:“见过苏老板。”
 傅陵便解释:“是羽林卫的钟统领。”
 苏遥回个礼,此人寒暄两句,便直入正题:“苏老板能出门了,瞧着精神也好上不少。小殿下问我许多遍了,不知道苏老板有没有空,明日与小殿下说几句话?”
 苏遥先问:“阿言好些了么?”
 钟统领并未纠正他的称呼,只是笑笑:“小殿下早就好了,只是怕打扰您休养,一直没敢来。”
 这人板起脸来不怒自威,笑一下却显得眉眼格外温厚,是生了张坚实可靠的面容。
 “那就好。我都有空的。”苏遥再顿一下,“已经九月了,钟统领是不是要走了?”
 钟统领点个头,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怕走漏风声:“快了,拖不过月中的。”
 苏遥微微黯然。
 阿言终归是要走了。
 这一走,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苏遥再逛一会儿,因微有伤感,吃下晚膳,便早早睡了。
 这夜秋风呼啸,苏遥在风声中睡去,又在风声中醒来,一睁眼,便瞧见阿言坐在榻前。
 月余不见,阿言似乎也清瘦不少。
 但气色还好,闻得苏遥的动静,先低低唤上一声:“公子。”
 苏遥顿时眼眶发酸。
 又瞧一眼阿言的胳膊:“裴仪说你伤着骨头了,好些了吗?”
 阿言顿一下,瞬间滑下满脸泪水。
 按照书中的年纪,阿言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苏遥念起他日后的路,便心内难受,尚未说话,便见得阿言兀自抹了抹眼泪:“都怪我,好好的就哭了起来。我是来与公子说话的,今日傅先生忙,我陪公子一日吧。”
 苏遥点点头,阿言便服侍他穿戴洗漱,喂他吃过早饭,闲聊一上午,中午在院子中逛一圈,又喂苏遥吃过午饭。
 虽然是闲聊着消磨时光,但苏遥却觉得过得格外快。
 人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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