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算什么好汉呢?但战乱就是这样对错不分……
——那就只能狠狠的杀过去!
“杀啊……”
白老虎嘶吼一声,大喝道:“孟朔!你领一千人重回清宁宫,找到奴酋的大老婆杀了,再摧毁这后面的宫殿,把奴酋的儿子老婆杀个干净!其他人,跟老子去前面!”
“是!”
火与血铺开,留下满地尸体。
只有神经大条的兵士们还在兴奋地高喊着:“抢了大玉儿……”
~~
崇政殿。
几声炮响过后,布木布泰稳了稳头上的珠饰,在哲哲手上轻轻拍了拍。
“皇后勿惊,楚军不过是抢了南城的几门火炮,打不到宫里的。”
一句话说完,济尔哈朗与代善已经重新返回殿中。
“皇后、庄妃。楚军偷袭了南门,我等这便调军击溃他们……”济尔哈朗道。
“城马兵马可够?”
不够当然是不够的,二十五万主力南征,五万多兵马还在蒲河打转,城中只剩三万守军却要守那么多地方。
济尔哈朗只好道:“三个时辰内,我等必击溃楚军。”
帘幕后,布木布泰已颇为平静,笑应道:“皇后与本宫不懂兵事,两位亲王自行定夺便是。”
“那……”
代善还待再言,布木布泰又道:“事急,往后再说吧。”
济尔哈朗与代善只好应下,迈开老腿飞快向十王亭赶去。
殿中再次安静下来,一群宫人护卫低着头,显然还有些心慌。
哲哲有些不安地问道:“要不……去清宁宫避一避?”
“清宁宫居北,万一楚军占了北城,又拿炮来轰如何?还是崇政殿最安全。”布木布泰说着,转头吩咐道:“去,把福临带过来。”
“是。”
布木布泰解下手上的指甲套把玩着。
这指甲套却是满人的习俗,满族女儿未出嫁前在娘家是地位高,俗称“姑奶奶”,家里的兄弟让着宠着,这样养出来的女儿有性子,敢说话,敢骑马,敢扬鞭。她们自不必干什么活,交际时戴着这指甲套,堪堪兰花指,既显出“十指不染阳春水”,又显出淑女风范。
此时布木布泰掂了掂手里的指甲套,冷笑道:“这楚人,被流寇那一套搅怕了,竟拿这一套来对付我们。流寇掘了他们楚朝的龙脉,他却跑来掘我大清的龙脉。可惜,晚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宫城。
接着,大殿之后有人嘶吼道:“敌人进宫了……”
“皇城破了!敌人进宫了……”
布木布泰一惊,手中的指甲套断作两截。
“福临!”
她倏然站起身,也不再理会吓瘫在那里的皇后哲哲,蹬掉脚下的花盆底鞋,只穿着袜子便飞快向宫后跑去。
“去十王亭,让郑亲王速拨一支人马过来!”
“封锁所有宫门,没有本宫命令,谁也不得出入!”
“来人!调宫中所有侍卫……”
布木布泰虽焦急,却极为冷静,并不径直扑永福宫,而是登上一面宫墙,目光望去,只见关睢宫上火光冲天。
这让她发愣了一刹那。
——呵,海兰珠,你该……
接着,她微微眯了眯眼,望见关睢宫那边一列列骑兵已开始要向前殿扑来。
“把里面的侍卫都撤回来,据着宫墙守……”
“去,告诉六部那些官员,大清朝还没到他们坐享其成的时候,本宫不管他们是何官职,都拿起武器堵上去……”
“其余人等,随本宫来!”
布木布泰说罢,一路收拢侍卫,绕过西宫,向永福殿飞快走去。
她知道楚军并没有太多时间肆掠宫城,死些宫人妃子不要紧,她只要把自己的儿子接回来就够了……
远处炮火还在轰鸣,清宁宫上又是一道火光腾起。
前宫与前宫之间有巨大的杀喊声传来,楚军似在疯狂地攻打着一道道宫门……
时不时隐隐还能听到人喊着:“抢了大玉儿……”
布木布泰没心思管大玉儿是谁,只套了罗袜的脚迈得飞快。
穿过迪光殿,向东一拐,永福宫的金黄屋檐终于在望。
突然,前方有杀喊声和哭声传来。
“福临……”
布木布泰跑得愈快,指着前方的宫门喝道:“快!打开!”
宫门缓缓打开,布木布泰目光望去,登时骇了一跳。
只见几百楚骑正在追杀一群护卫,领头那汉子一脸都是刀疤,望之极是骇人。
而那一群护卫护着的那个满面流泪的孩子,正是福临……
“拦住他们!”
布木布泰嘶吼一声,仿佛一只草原上的母狼炸开了浑身毛发……
~~
孟朔盯着前方护卫阵那个七岁的孩子。
那一身明黄的衣服告诉他——这也可能是下一任的奴酋。
“杀了他们!”
火铳猛然吐出火舌,血光在护卫身上绽开。
无数的箭矢也迎着这数百人射过去。
孟朔提着刀,当先冲了上去。
时刻此刻,他已经顾不了要杀的人是几岁。
他知道,这是滔天的功劳。
斩下奴酋之子,自己将比林绍元还要功高。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说‘辽人不能守土’……
“当年纨儿被杀时,也就这般年岁……”
“努尔哈赤,你屠戮辽东……我挖你坟墓还不够,我要杀你子子孙孙!”
“爹、娘、贞娘,你们睁开眼看看,我替你们报仇……”
箭雨射来,孟朔挥刀挡下,也有箭矢激射而过,一名名骑士便栽倒下去。
火铳吐出烟火,一名名护卫倒下去。
孟朔奔自福临身前,提刀!
事非对错恩仇,不过一刀而已……
~~
没有人再敢向孟朔放箭。
他离福临已经太近了……
一众侍卫飞快向福临奔去,眼看着那名大汉提刀砍下。
“不!”
布木布泰大吼一声,抢过一张弓……
她是科尔沁贝勒之女,蒙古女儿自小弓马娴熟,但她已有十年未再拉过弓。
此时控弦待放,她不由身子一抖。
下一刻,布木布泰闭眼,松开手……
~~
孟朔一刀斩下。
一支利箭贴着福临的脸‘咻’得一声飞过,钉在孟朔腹间,推着他狠狠摔在地上!
侍卫们扑了上去,举刀砍向孟朔……
辽东流民无数,这么多年来,如林绍元那样能成就功业的,却也只出了寥寥几个……
~~
“福临……”
“额娘!他们杀了六阿哥……呜呜……他们杀了高塞……”
布木布泰跌坐在地上。
恐惧从她心底蔓延上来,让她浑身都在颤抖……
她本以为这大清朝如日中天,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直到今日,有人在她心中划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
“轰!”
沈阳城内,依旧炮火轰鸣。
“传令秦山渠、秦山水,避开沈阳大街那支兵马,转北两里再向东……”
“烧他们的粮仓!把他们劫掠而来的粮草全数付之一炬,看其如何再吸引人口归附……”
城头上大旗划动。
半个时辰后,一团团黑烟在盛京城中腾起……
而城内城外,无数八旗兵将心中涌起巨大的愤怒。
“孬种!来和爷正面干一仗啊!”
“来干一仗啊……”
北面,图赖正策马狂奔,身后一万八旗骑马蹄翻飞。
盛京城一点一点在眼前展开它的轮廓。
“来干一仗!爷要踏碎了你们……”
下一刻。
“轰!”
炮火击在八旗骑兵阵中,一片人仰马翻……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14章 叶布舒
白老虎领着兵马要去前殿,却见后宫和前殿间的宫门被侍卫关了起来。
他心中明白,建奴这是宁肯放任自己在后宫杀人放火,也要保前殿不失。
但杀些嫔妃宫娥太监的没多大意思,白老虎一挥刀,狠狠喝道:“杀过去!”
凤凰楼上腾起大火,楚军抬着大梁木轰然撞在宫中上。
宫墙那边有箭雨袭来,楚军迎着箭雨攻门,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去,战事陡然惨烈起来。
白老虎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些焦灼……
突然,宫墙那边压力一松,似乎有大批侍卫向西面涌去。
白老虎虽不知他们被布木布泰带去永福宫,却也猜得出来是因为孟朔找到了什么重要人物,不由一挥拳,低喝道:“干得漂亮!”
他看准时机,奔上火焰中的凤凰楼,纵身一跃跳上宫墙,手中大刀翻飞。
下一刻,他背上中了一刀,摔下墙头,落在敌阵之间。
白老虎大吼一声,奋起长刀,狠狠劈下,将几名守门侍卫杀倒。
“快!破门!”
“嘭!”
轰然一声巨响,关宁铁骑撞开宫门,鱼贯而出。
白老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翻身上马,盯着崇政殿奔去。
这座清王朝如今至高的权力殿堂依旧静静矗立在那里,与白老虎这个三教九流之辈之间只隔着寥寥数百侍卫。
“杀……”
关宁铁骑诸将士眼中尽是炽烈的光……
~~
叶布舒与硕塞领兵飞快地绕过右翎门,绕过崇政殿,便看到了杀红了眼的关宁铁骑。
爱新觉罗·叶布舒是皇太极第四子,时年十八岁,他是庶妃所出,不受重视,也一直没立过什么功劳,只被封了一个镇国将军。
爱新觉罗·硕塞则是皇太极第五子,时年十六岁。他的身世比叶布舒还不如,他才出生不久生母就被皇太极赐给大臣为妻……
但相比叶布舒这个只会弓马的莽夫,硕塞却算是文武双全,他如皇太极一般通晓汉学,还能诗擅画,犹其擅长山水。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从军入关、南征北战,最后成了议政王,死后又改封和硕庄亲王,庄亲王一系成为八大铁帽子亲王中与皇帝血统最近的一支,门第在清朝显赫二百余年。
但在这一天,硕塞还只是一个沉浸在苦闷中的不得志皇子,而等待着他的命运,已经又是一片未知……
总而言之,这老四和老五住得最近,因此今日最快领兵来救。
叶布舒一向没有出头的机会,此时满脑子都是要立功。
硕塞心中思量的却是别的事情——听说庄妃打算让自己娶议政大臣费扬古的女儿,这自然是极好的婚事。但,庄妃作得了这个主吗?除非……老九能上位。
思量至此,硕塞喊道:“四哥,我们领兵去崇政殿保护皇后和庄妃。”
叶布舒边跑边哼了一声,喝道:“怕了?那爷自己去拿那楚将的人头!”
硕塞停下脚步,看着叶布舒的背景冷笑了一下。
“蠢材……”
他也不再理会叶布舒,带兵到崇政殿一看,却不见了庄妃,只有皇后哲哲缩在那里发抖。
硕塞一想便反应过来,忙喝道:“崇政殿已不安全,请皇后额娘随儿臣避退。”
哲哲抬头一看,不由喃喃道:“好孩子……”
硕塞让宫人扶起哲哲,侧耳听了片刻,忽然又喊道:“快!都随我去后面救老九,科尔沁和满洲的血脉不容有失!”
哲哲姑侄三人远嫁至此,本就是为了生一个科尔沁和建州的孩子,此时哲哲听了这一句话,心中不由对硕塞又是赞赏不已……
那边叶布舒已奔至崇政殿后面,还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硕塞这个蠢材,一辈子出不了头。”
大清以军功立足,今次难得有机会立功,他心中一片激荡。
“杀光这些尼堪!”
“杀……”
宫阙之间广褒的场地上,白老虎纵马飞奔,叶布舒大步迎上!
双方兵士皆是悍卒,全是凛然无惧。
白老虎眯了眯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他娘的是一个建奴的皇子!老子去年还在巡捕营坐牢,今年就要斩一个奴酋的儿子了!哈哈哈哈……
~~
“哈哈哈……”
德盛门上,秦成业放肆的大笑声震破天际。
王笑望着陷在烟雾中的盛京城,表情有些淡漠。
“传令!撤军!”
所有人一愣,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笑再次大喝道:“传令!撤军!”
他眼神极有些专注,似乎陷在一种奇怪的状态里。
仿佛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坐在网吧里,手一划鼠标,一波团战过后大喊“33333”
“传令撤军!谁敢不从,立斩不饶!”
王笑又喝一声。
——都他娘的拉回来,谁都不许给老子秀操作!
两种状态已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叠加在一起,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在一帮悍卒眼中显得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至高指挥官……
秦成业最先反应过来,挥了挥手:“传令各处,撤军!”
旗令挥动……
“撤军……”
秦玄策如箭一般便从瞭台上跑下来。
“不是,这……怎么就撤了?!建奴北面的援军被轰乱了,南面还没看到人影……”秦玄策抱怨道:“还有,我都还没上阵呢!”
他这边话音未了,那边秦山湖已纵马奔来。
“侯爷!末将还有余力,将士都还没与建奴交锋,我等还能再战……”
“都闭嘴!”
王笑以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一旦交锋就晚了!被缠上还走得掉吗?再有贪战恋战者,休怪军法无情!”
秦山湖不舍地回望了城内一眼,还待再说。
秦成业已大喝道:“秦山湖!火炮掩护城内兵马回来!”
“是!”
王笑这才大松一口气,又道:“秦玄策,领人去把秦山渠带回来!”
秦玄策身子一挺,问道:“七叔要是不肯回来怎么办?他还想抢大玉儿呢……”
“抢你娘的大玉儿!再敢磨蹭,揍他,押回来!”
“是!”
秦玄策一挥拳,翻身上马便狂奔而去。
——我要去揍七叔了……
~~
盛京皇宫中。
“铛!”
两柄长刀重重击在一起,溅起一团星火。
白老虎与叶布舒双双杀红了眼。
“啊!”
叶布舒大吼一声,再次提刀砍下……
他虽是皇子,却也是自幼习武,又是年轻力壮。这一刀虎虎生威,逼得白老虎竟是不敢硬接,只好闪身避开。
“轰!”
战至正酣,一枚炮弹再次砸在大清门上。
白老虎侧目听去,只见远远的一声又一声军号响起。
他看了看天色,不由暗骂一声。
“干!”
眼看就要到手的大功没了……
长刀一拖,白老虎一扯缰绳,拨马便走。
他娘的,下次再来!
“侯爷有令,撤回去。前阵变后阵……”
叶布舒眼见对方要走,有心去拦,再也不顾什么阵线不阵线,扑上前一刀砍翻一名楚骑,抢过战马便追……
那边白老虎正发号施令不停。
叶布舒瞅准空档,又是一刀挥下!
“死吧……”
“死吧!”
白老虎余光中精光一闪,一柄长刀如毒蛇般倏然闪出,狠狠挑进叶布舒腰间……
这是他蓄力的一击,刀锋破甲,径直将叶布舒高高挑起。
接着,白老虎左手抢过叶布舒手中大刀,一刀挥下!
一颗戴着金盔的人头便落了下来,被一手大手拎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将军威武!”
“威武!”
“兄弟们,我们斩了奴酋的儿子,够本了……撤!”
白老虎长笑不止,两千关宁铁骑如流水一般向皇宫北门奔去……
奔至后宫,白老虎收拢人马,四下一看,不由喝问道:“孟朔人呢?!”
“禀白将军,孟尉让我们纵火烧清宁宫,自己领了三百人追两个奴酋之子去了。”
“速让他回来!时辰到了……”
趁这会功夫,白老虎又亲自领人去烧衍庆宫,正撞见一群护卫正护着一妃嫔打扮的女子奔走甚急。
他目光看去,只见那女子身段婀娜,一时却看不清容貌。
“大玉儿?抢了!”
一众骑兵轰然应诺,二话不说围杀上去,手起刀落杀光那群护卫,白老虎策马过去提起那女子丢在马上,又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带回去给秦老七看看……”
还未笑罢,那边数十名衣甲狼狈的兵士奔回来报道:“报……孟尉杀了奴酋一子,再领人杀另一个时被大批护卫拦截……”
白老虎粗眉一狞,破口大骂道:“侯爷再三嘱咐,不得贪功冒进,他怎么回事?!”
骂归骂,他却也知道若非孟朔吸引了大批建奴侍卫,自己未必能突入前殿。
“来生再做一条好汉吧……”
白老虎低语一声,向西望了一眼,自领着人马向冲出皇宫北门。
此处却也正在激战,守门的一千人仅余半数。白老虎暗道一声“好险”,忙领兵杀出去。
才出宫门,又见八千建奴策马追来。
“快,走福胜门出城!”
……
马蹄在朝阳大街疾驰,双方兵马距离愈拉愈近……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15章 速度撤
福胜门处,耿正白正领着兵马出城。
他驻马回望,眉头深深皱起。
远处的军号愈急,城北图赖已重要整备好兵马将要扑过来。
在巡捕营时,耿正白与白老虎虽一个是兵一个是匪,彼此却也老相识了,他知道白老虎看似粗豪却有分寸,没想到如今却来得如此晚。
他咬了咬牙,心道:“白老虎,你再不来……”
下一刻,马蹄声陡然响起……
“老耿,老子抢了大玉儿了!哈哈哈……”
“别嚎了!快!”
三千余铁骑如流水般涌过德胜门。
“追上去!”
八千建奴骑兵紧紧跟上。
突然。
“轰!”
一声巨响,德胜门的城楼轰然坍塌下来。
灰土飞扬,无数八旗骑兵猛然撞在砸下来的石头之上,又是一阵人仰刀翻……
“哈哈,追你爹呢……”
~~
“报!四阿哥战死了……”
“报!楚人抢走了淑妃娘娘……”
布木布泰一愣。
淑妃?
——那些人嘴里的‘大玉儿’指的是巴特玛璪?那徐娘半老的女人也值得他们大费周章来抢?
布木布泰颇有些惊讶,一时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语。
她此时没心情理会巴特玛璪,抬手摸了摸福临剃得光溜的脑门,心中依然后怕不已。
手有些抖……
“额娘,高塞死了……呜呜……”
“死了就死了。”布木布泰叱骂了一声,有些不耐起来。
过了一会,殿外忽有啼哭声响起。
接着,一名盛装女子哭着扑进殿中。
“庄妃……呜……你要给我作主啊……”
布木布泰转头看去,只见来的却是六阿哥高塞的母亲纳喇氏,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心腹苏茉儿。
‘纳喇’是满族八大姓氏之一,氏族甚繁,后来也作‘纳兰’或‘那拉’,分为五个较大的支系:叶赫那拉、乌拉那拉、哈达那拉、辉发那拉和……其它那拉。
高塞这位母亲虽颇有姿色,但地位不高,不过只是庶妃。
此时见她嚎得厉害,布木布泰便挥了挥手,将殿内的宫人挥退,只留下苏茉儿。
“……九阿哥打小就和高塞要好,我待他也视如己出,今日他们两人本在一起玩……”
纳喇氏话到这里,布木布泰伸出手捂住福临的耳朵。
果然,只听纳喇氏哭道:“我分明见得……那几个侍卫是故意带着高塞去引开追兵的……我只问庄妃……这是不是你的意思?”
布木布泰和颜悦色道:“你误会了,此事本宫必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
“查清楚?还是说……就你科尔沁的儿子金贵,我纳喇部的儿子就不值钱?你……”
“住嘴!越说越不像话!”
纳喇氏脖子一缩,眼中泪水愈盛。
布木布泰叹道:“此事你真误会了,且安心回去,如今这时候敢添乱,皇上回来怕得处置你。”
纳喇氏还待再言,布木布泰又温言安慰道:“放心,皇上素来喜高塞聪明,此事必有结果……”
又过了一会,纳喇氏再是不甘,也只好噙着泪缓缓退出去……
布木布泰一双手依旧捂在福临耳朵上。
“苏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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