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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但“二流”终究只是个综合的评价,在打斗这件事情上,能左右胜负的要素是很多的:年龄、经验、体力、内力、战术、意志、运气、还有所学武功的高明与否……都可以模糊掉这种所谓“几流”的界限。
就拿前文举例——像孙亦谐这种人,竟然能在擂台上打赢柳逸空,简直就他妈离谱,但事实就是事实。
因此,雷不忌这场架,也并没有稳吃对手的说法。
“二寨主,让这黑厮瞧瞧你的厉害!”
“二寨主英明神武,定是三两下就能收拾掉这小子!”
这还没开打呢,演武场周围那帮山贼喽啰就已经开始鼓噪了。
他们喊的那几句,也无非就是些拍自己老大马屁的废话,但凡有一个带头喊了,其他人就觉得自己不喊好像亏了一样。
对此,牛有银也没当回事儿,他也清楚,有些话听着是顺耳,但其实没屁用,你若将这种话当真了,反而会给自己增加压力。
“嗯?”就在牛有银跟手下们有说有笑的做着热身运动时,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情况……
此刻,在擂台的另一侧,黄东来正在雷不忌的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而且一边说着,还一边朝着他这边指指点点的,并有意无意的露出了些许猥琐的笑容。
这一幕他要是没看见也就算了,但看见了,他心里可就得犯嘀咕了……
“怎么回事?他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这黄门的小子是暗器和使毒的行家,难道他准备在我跟雷不忌比武的时候做什么手脚?”
他正琢磨着呢,对面的雷不忌已和黄东来结束了交流,并大步流星地行到了这演武场中间的擂台上,冲着他来了句:“二寨主,我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嗯……”牛有银沉吟了一声,犹豫了两秒后,便也走了过去。
这一刻,现场的气氛越发火热起来,那些山贼喽啰们纷纷都在给二寨主呐喊助威,只有那牛有金站在台边默不作声,因为他明白……即便只是少年英雄会上的第八,也绝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请。”雷不忌抱拳拱手。
“请。”牛有银也回了一礼。
这场切磋没有裁判,两声“请”说完了,双方便算是开打。
他们交手的这个地方,说是“演武场”,实际上就是块比较大的空地,地面上撒着层黄沙,场地中间则用沙包和石块垒出一个圆形的范围,这便算是擂台了。
这种台有个好处,因为和地面没有高低差,所以也不存在“掉下台算输”的说法。
两人摆好架势后,都没有先动,似乎都想稍微观察试探一下对手。
然,他们还没动,黄东来倒是先动了。
他也没干嘛,就是在擂台边上随手捡起了一块垒放在那儿的石头,拿在手上玩儿似的轻轻抛了抛,同时还朝牛有银投去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牛有银本来就对他有所忌惮,一直用余光在注意他,如今他这动作一出来,牛有银登时变得十分紧张,在那一个短短的瞬间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黄东来的身上。
也就是在这一瞬,雷不忌抓准机会,垫步而上,冲着对方的肩膀就是一拳。
牛有银正站那儿分神呢,再加上雷不忌的出手奇快,就算他不分神都未必能闪过,于是他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肩上一痛,牛有银心里那火儿可就上来了,他一边暗骂那黄东来可恶,一边开始变式反击。
但见,他乘势将身体向着中拳的那一侧回旋起来,边卸掉攻击的力道,边在回转中朝后一仰,单手撑地,双脚横空。
霎时,牛有银的两条腿在半空挫出重重虚影,仿佛由二化四,掩出一片劲风。
这禅门的上乘武功,招式上大多都经过千锤百炼,很少会有破绽,以雷不忌的武学修为,想要用技巧破解这“金刚腿”还是有难度的,所以他只能正面硬撼。
可常言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按普通人的标准来说,腿的力量通常在拳的两倍以上,以拳对腿肯定是要吃亏的。
所以在这一轮对招之中,雷不忌虽是抢攻得手,但很快又被击退了回来。
“喝!”重整态势后,雷不忌轻喝一声,像是弹簧一般以腰部发力,将架势放低,重新杀上。
这一回,他用上了一式“八步赶蝉”的轻功步法,先虚晃一步,再接几次翻腾疾跃,接二连三地使出了几次假动作,随即再脚尖猛踏,缩地而至,看这阵势,他是要以贴身战来限制对方腿法的威力。
牛有银作为一个擅长腿上功夫的人,轻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见了这番阵仗,也不慌乱,先是脚跟发力,拔身后撤,不让对方把距离进一步拉近,随后又把另一只脚的脚尖朝下斜送,准备挑起地上的黄沙去蒙对方的眼。
不料,就在这关键时刻,在他视线与雷不忌的身影呈一条直线的那个方向上,黄东来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这个位置,牛有银就算想不注意都不行……
所以他又“很巧的”刚好看到黄东来在那儿一脸阴笑地盯着他,并将手伸到衣襟里面去好似在掏什么东西。
“他是不是要用淬了毒的暗器来丢我?”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就闪过了牛有银的脑海,让他的动作为之一滞。
他这一顿,雷不忌便顺势近了身,成功抢到了他的身前。
雷家拳的招式,洗炼高效,又变化无穷,虚实不定,又绵绵不绝,一旦被这拳路撵上,接下来的打斗“间合”可就不是牛有银能决定的了。
当然,有一个万能的办法可以摆脱这种被“贴身缠打”的局面——用内力优势强行逼退对手。
可惜,牛有银可不是那自幼就修习禅门上乘内功的淳空小师父,他们牛氏兄弟都是俗家弟子出身,身上是中规中矩的外家内功底子,练不出什么花儿来。
于是,转眼之间,不忌便重夺优势,用那他那奥妙奇绝的拳式展开了猛攻,配合相应的步法,其整个人便如影随形般“沾”在了牛有银周身的半臂之距。
牛有银的腿法威力虽大,招式也不差,但在这种腿都伸不直的距离上他的攻击连一半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这使他很快便现了败相。
就在他自己都觉得快要不行了的时候,没想到……
“啊!”
雷不忌忽然像是触电一般,被牛有银在招架时随意扬起的一脚碰到后,大喊一声,空翻而起,“摔”出了两丈有余,落地时还一个踉跄,差点跪了。
这还没完,雷不忌勉强站定后,又突然神色一紧,拿手一捂自己的胸口,“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好!”见此情景,周围的山贼们顿时是一片欢呼;反正这帮杂鱼根本也看不懂这打斗中的门道,他们还以为真是牛有银一脚就破了雷不忌的连攻,还将对方踢成了重伤。
倒是牛有银一脸疑惑,心中暗道:“啥意思?我练成了?”
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因为他也明白,他能练成个毛啊?他这是金刚腿,又不是风神腿,怎么可能随便一踢有这效果?
“不会吧……”这一刻,另一个念头闪过了牛有银的脑海,“难道是那姓黄的给自己人下了毒?想来个借刀杀人,利用我除掉他这个小弟?”
念及此处,牛有银后脊梁都凉了,他心说这江湖真是险恶啊,这帮武林正道的心怎么比咱们山贼还歹毒嘞?
“你先等等!”眼看着雷不忌吐完了血还要冲过来,牛有银却是伸出手来喝止了对方。
而雷不忌也真“听话”,话音未落,他就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啦?”
“首先……”牛有银虚眼看着他,“你确定你还能打?”
“能啊。”雷不忌说着,还朝地上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
“哦……”牛有银说着,又看向了场边的黄东来,“那其次……那个……黄少侠,从刚才开始,你在那边又是抛石头,又是掏东西的,你是想干什么?”
黄东来对这问题早有准备,嚣张一笑,应道:“干嘛?我站在场外,玩玩石头,挠挠痒痒都不行啊?”
“你这些动作很容易被误会成是要用暗器伤人啊!”牛有银高声道,“我看到了会分心!”
“哎呀~你慌什么嘛?”这时,站在黄东来身边不远处的孙亦谐笑着插嘴道,“如果他真的拿什么‘毒爆弹’、‘夺命散’、‘断魂钉’之类的来丢你,事后自然会有人制裁他的……”言至此处,他一拍胸脯,“不说了,假如黄哥真的暗算你,到时候我保证会大义灭亲,亲自出来帮你主持公道。”
“卧槽?”牛有银听罢,心中惊道,“你连他藏的暗器名字都报出来了是吧?等他丢出来,老子人都没了,你还主持个毛的公道?你小子莫非是想来个黄雀在后,干死自己的兄弟?”
要不咋说这牛有银只能当个二寨主呢,他这心思还是不够细啊,总是想到岔路上去。
还是那牛有金看事清楚,他在旁边琢磨了片刻……懂了。
“我说……诸位。”在弟弟说出更多多余的话之前,牛有金已快步走到他身旁,拿手拍住了他的肩膀,“不妨听我说两句……”
牛有银知道哥哥拍自己这一下的意思,所以他忍住了没有继续开口。
牛有金扫视了四周一圈,待那些喽啰们也都安静了下来,他才再度开口道:“此番切磋,大家也都看到了,这雷少侠呢……确是招式精妙,武艺不凡;而吾弟呢,因虚长几岁,功力更胜一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顿了顿,“再打下去,就算吾弟赢了,也有以大欺小之嫌……所以依我看,咱们就当这场是平手,不知三位少侠意下如何啊?”
这,就是双谐想要的结果。
他们之前在“聚义厅”里商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层了。
无论是方才黄东来的“场外施压”,还是雷不忌在眼瞅着要赢的情况下用拙劣的演技自己往回摔飞并“吐血”的戏码,都是在为这做铺垫。
事到如今,就算他们还要打,牛有银都不想打了,而“平手”这个结果,便是让大家都能下得来台的一种解决方案。
虽然牛有金此刻说的这几句话……意思里好像是再打下去他们一定会赢一样,但双谐自然明白这都是说给那些喽啰听的,不必当真。
不忌这回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次他两位大哥已经事先跟他通过气,只要对方能主动提出平手,那不妨让他说点儿便宜话。
“好啊,我没意见。”雷不忌回答得很快。
牛有银自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一方面他比较听哥哥的话,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是有点虚对面那几个货,所以他便来了个顺水推舟,用一种好像是自己“让着对方”的口气道:“大哥你都这么说了,那平手便平手吧。”
至此,今儿这事儿基本算是解决了,这牛氏兄弟今天没有意气用事,也可以说是把路走宽了,若非如此,后来双谐再见他们时,也不会救他们两命,当然那又是后话了……
眼下,牛有金得到弟弟的回应后,当即点了点头,朗声道:“好,既如此,来人呐……”
“寨主,有何吩咐?”几名随身的小头目闻声立马来到寨主身边听命。
“去给三位少侠牵三匹好马来……。”牛有金可是一点儿都不心疼三匹马,他是巴不得赶紧送这三个家伙走。
“诶?大寨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想到,孙亦谐竟还要搞事,“说好了我们赢了才给马的,怎么打平了也给啊?”
这牛有金心里话说啊:“你小子这是得了便宜非得再贱我一下啊?”
不过他还没想出该怎么回应呢,孙亦谐就接着道:“咱做人办事可不能理亏啊,既然大寨主你这么客气,那我们也意思意思好了……”
说罢,他就随手掏出了一锭银子,摆在了一个兵器架上。
这些钱,差不多,刚好够买三匹马的。
理儿上说呢,给这钱,既不算是他们被山贼给劫了,也不算是跟山贼交朋友。
谁也没驳了谁的面子,谁也不欠谁的恩情。
他们仨今天从这金银寨出去,到哪里都能说得清楚,不会落人口实。
“呵,好,好……够讲究。”到这会儿,牛有金是发自内心的有点想结交这三位少侠了,可惜他也明白,自己应该是不配,“来人啊,送三位少侠上马,出寨。”





盖世双谐 第五十一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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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牛氏兄弟做事,还是比较讲究的。
送走了双谐和雷不忌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去把五灵教给的定金给退了。
汤绂呢,也无话可说,因为今天这事儿他也都看见了,确实不是牛氏兄弟不尽力,而是目标并不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走,导致他安排的那场戏演不下去;再者,人家白忙活了一场,钱也是分文没拿,理儿上并不亏。
于是,汤绂也只能带着手下们客客气气地离开了金银寨。
另一方面,孙亦谐、黄东来和雷不忌他们仨呢,经过了今天这档子事儿,倒是因祸得福了。
你们想啊,山贼嘛,平日里还能有啥爱好?除了吃喝嫖赌,也就爱吹个牛逼了;尤其那些当喽啰的,三口黄汤下肚,这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
因此,不出三天,雷不忌和牛有银打成“平手”的段子就已传遍了周边各县。
再加上广大人民群众的添油加醋和艺术加工,当这故事传出二十里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鹰眼大战红发的那个味儿了。
另外,伴随着这个故事,孙亦谐和黄东来在洛阳的“传说”也随之又被拿出来翻了一遍。
即便大伙儿也不是很相信故事里那些夸张的细节,但“三位少侠从金银寨中全身而退”这个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前文说过,金银寨在这一代的黑白两道那也算是有点地位的,因此,附近的山贼们听完这两段儿,无疑是脚都在抖啊……
这几天,从信阳到武昌之间的这片地界,那各路的山大王们,全都给手底下的探子们下了命令——你们要是看到一个浓眉大眼、一个四条眉毛、和一个黑面环睛的人走在一起,千万别去招惹他们,也别在他们的面前抢劫别人,等他们过去了,再回来给我汇报。
就这样……孙黄雷三人上了山贼们的“白名单”。
原本贼寇林立的一段路,他们愣是很平安的混过去了。
孙亦谐还因此得意呢:“看到没有,哥让你们换上破衣服还是有用的吧?除了一开始稍微遇到点意外,后面就是一马平川。”
他哪儿知道,他们仨那三张脸的特征早就已经在附近传得妇孺皆知了,穿什么根本就无所谓。
就这样,又行了几日,随着三人翻过了一座凤凰山(说个题外话,查地图的时候发现我国至少有二十几座山被取名叫凤凰山),他们终于是走出了这片山岭,武昌也已近在咫尺。
这日黄昏,他们重回了大路,住进了一家官驿。
三人还是订了个比较大的套房,一间套着一间,当中打通,这样便不用分房。
是夜,他们也是早早睡了,因为第二天还要赶路。
不过,在他们的隔壁,有两个人,没有睡。
他们,一个叫莫织语,一个叫赵迢迢。
这两位又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呢?那就得从信阳说起了……
那天晚上,孙、黄、雷他们下榻的客栈屋顶上一共来了四个人,赵迢迢和汤绂过了几招后就撤了,而莫织语和那暗处的“第四人”也都在汤绂的恐吓下撤退,并没有做什么。
但事后,莫织语琢磨了一下,既然那赵迢迢和自己目的相同,都是要找双谐的麻烦,那不如就去联合一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于是,她就开始追查赵迢迢。
别看莫织语的武功一般,但办事的能力可不差,靠着易容术和她的智谋,才一天半的功夫,她便锁定了赵迢迢的所在。
被对方找上门后,赵迢迢也不慌乱:其一,他和汤绂交手后受得伤并不算重,所以他不怕对方跟他动手;其二,他和汤绂一样,都知道那晚还有两个人在场,也知道其中一个就是眼前的莫织语。
莫织语也是开门见山,表示自己和双谐有些过节,想取他们的性命来扬名立万,问赵迢迢有没有兴趣和自己联手。
赵迢迢一听,心里差点儿没乐开了花。
因为赵迢迢本来就是受人所托才会来做这单杀人的买卖的,他最担心的就是事后这三家的人来报仇时,除了东厂和他的雇主宋老爷之外,还会把他也算进去。
这下可好,冒出个主动想顶缸的……
赵迢迢想了想,假装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他还告诉莫织语:“不瞒你说,这三人此行身携巨款,我其实是受人所托来取钱的,你也别管是谁委托的我,现在我就跟你这么讲……我俩联手杀掉双谐和雷不忌后,我只要拿走我那三千两银票回去交差,他们身上剩下的其他财物全归你,我保证那些绝对不止三千两;至于杀掉他们之后的名声,也全归你,我一点都不要,就当是你单独杀的。”
莫织语一听,心说:这条件也太好了吧?我既报了仇,又扬了名,还能得那么多钱?
当然,她也不傻,稍微寻思一下她就有点儿回过味儿来了:“赵大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小妹我也不是刚出江湖的雏儿,你就直说……你是不是本来就不想担那杀人的名,所以听了我的话后,便把那‘杀了孙黄的名声’当顺水人情给我了?”
“呵……莫姑娘还是机敏啊。”赵迢迢也知道否认没用,故答道,“不过,这样不也挺好吗,你我这是各取所需,不是吗?”
“也是啊。”莫织语狡黠一笑,“本来就算没有你,我也打算自己动手的。”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琢磨着啊,我这仇呢,报不报两可……可你那事儿,我看是不办不行,办了呢……又会有点难处。”
赵迢迢听得出来,对方这是在跟自己讨价还价,但他还是面带微笑,保持从容的神态应道:“那莫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这事儿嘛……确实可以照着赵大哥你刚才说的那样办。”莫织语回道,“只不过呢……事成之后,你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赵迢迢又思考了片刻,应道:“好,一言为定。”
这两位也算是一拍即合吧,自那天起,他们便联手行动了。
两人本是跟在孙亦谐他们的后头的,可没想到出了兰若寺那么一档子事儿,由于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差,让他俩走到那三人的前面去了。
那片儿,都是山岭之地,没有什么大路的说法,都是山路和小道,所以他们就算折返回去也很可能和三人再度错开,所他们干脆就继续往南走,一路来到了这里。
这个驿站,是从北面来的人要进武昌的必经之地,埋伏在这儿肯定没错。
这不,今晚,就让他们等到机会了。
眼下,五灵教的人正好都不在,因为那一行人马跟在双谐的后面,差着一天的路程呢;也就是说,汤绂不会再出来保护那三人。
再者,经过了金银寨那出,汤绂对于从黄东来身上套出手记的事已经不是特别期待、也不是那么有信心了,基本上已处于放弃的边缘;现在他也不过就是想跟过来看看双谐他们到武昌来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有利可图就图,无利可图就看看情况,带点情报回去,那样也不算无功而返。
因此,不出意外的话,等到夜深人静,客栈里没人活动了,那莫织语便可跑到廊下捅破窗户纸,把迷烟朝套房里一放,稍等片刻后,她再和赵迢迢一同冲入房去,噗噗几刀,就能将那三位少侠搞定。
可惜,他们还是应了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
子时三刻,莫赵二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准备动手。
赵迢迢这边还是换上了夜行的衣靠并蒙了面的,但莫织语却是保持着白天时的伪装没变——她看起来像个六十岁上下,身形伛偻的老妇人。
这一路上,莫织语和赵迢一直是扮演一对母子,在客栈里两人也都是分开订房,唯有到了这间驿站时,为了行动时方便,他们才只开了一间房。
赵迢迢自是可以在莫织语面前换衣服,但莫织语不可能在对方面前换:一来她是女人不方便,二来可能会暴露她易容术的秘密,所以她干脆也不换了。
谁知,赵迢迢刚换好了衣服,莫织语也是刚把迷烟和火绳塞进一根竹管,两人做完准备还没出房门呢……外边儿就出幺蛾子了。
那黑暗中……有动静。
人的动静。
很多人的动静。
赵迢迢的耳功在莫织语之上,他来到门后仔细聆听,同时给莫织语打着手势,告诉他一共有几个人。
“一、二、三……”借着屋外投射进来的微弱月光,莫织语看着赵迢迢用手指比划,并很快就数到了十。
这十人,也不全是在客栈内部,屋顶上也有。
从他们站的位置判断,毫无疑问……又是奔着孙黄雷三人去的。
那莫织语那心里话说啊:“这仨小子的仇人也太多了吧?我就寻个仇有那么难吗?”
赵迢迢那边,也在犯嘀咕:“嗯……看这架势,这帮人八成也是来杀他们的;若真杀成了,倒是好事,这三条人命便不会算到我头上来,而从这伙杀手身上拿回三千两银子,反而要更简单些……只是……万一他们杀不成,还打草惊蛇,那就是坏了我们的事儿啊。”
他这儿正算着账呢,忽听外边儿就是一声暴喝:“跟我杀!”
就这声吼,差点儿没让赵迢迢吐出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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