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话虽如此,但咱也不能把他丢下不管啊。”黄东来道。
黄东来言之有理,就算现在他跟泰瑞尔说“you free,you can go”,泰瑞尔也绝对不会走的,因为他根本没处可去。
像泰瑞尔这种语言不通、外貌迥异的异国人,行走在大朙土地上,只要是遇到人,要么就是别人被他吓跑、要么就是他被别人抓住或杀死,没有其他可能……除非泰瑞尔能一路步行回欧洲,找到原本的家,否则黄东来等人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黄哥,要不然,咱现在折回去,让他先到你家里去住着?等咱们去广州办完事了,再考虑怎么处置他?”孙亦谐此时提议道。
黄东来能不知道孙亦谐葫芦里卖什么药吗,他一听这话就冷哼道:“哼……等咱在广州的事儿完了,你往杭州一溜,还不是等于全都丢给我搞定?”
“啧……哎呀~那也是没办法的嘛。”孙亦谐见自己的鬼点子瞬间被揭穿,便拉长了嗓门儿开始打哈哈。
“毛!”下一秒,黄东来也提了调门儿,“咱就带上他一起走怎么了?不就是有点招摇吗?我们这六个人走出去就不招摇了?姓孙的你说,你是不是看到黑叔叔有点慌?有什么难言之隐?”
“滚!我有什么慌的?”孙亦谐被这激将法一激,也是来劲儿了,他当时就跑到泰瑞尔面前,张口便道,“你地,follow us,together,go to 广州,明白地噶活?”
他这乱七八糟的话,泰瑞尔自是听不懂,所以泰瑞尔当即转过头去,用一种“求翻译”的眼神看向了黄东来。
“你瞅他干嘛?”但孙亦谐立马又伸手把泰瑞尔的脸掰了回来,言道,“听我的就行了,i said the calculation!”
泰瑞尔看了看孙哥,从对方的表情和语气中好似明白了什么,然后点了点头,回了句中国话:“好吧。”
而其他几人见状,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混元星际门”是双谐说了算嘛;再者……黄东来说得也对,他们这几人,本身也挺引人注意了。
就这样,此番这一行六人,成了一行七人。
在确认了泰瑞尔也会骑马后,众人便拴了匹山贼留下的马给他,然后便向着广州继续进发了。
盖世双谐 第五章 有这么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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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六,傍晚,广州。
风平浪静的河面上,一艘小渔船缓缓驶过。
除了撑船的船夫外,这船上还坐了两个人——一个,叫鱼头标;另一个,叫飞鸡。
这两人,皆是龙头帮下属的成员,那鱼头标算是个小头目,今年五十有四,微胖、谢顶,面目奸猾;而飞鸡是鱼头标身边得力的小弟,今年三十岁,一身的腱子肉,其眉宇间还总透出一股子冷厉之色,一看就是名金牌打手。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这俩又是鱼又是鸡的,哪儿有人会起这种名儿啊?
害,那个年头嘛,穷人家的孩子起名本来就很随便,没准他们的原名就叫“鱼蛋”啊“鸡蛋”啊什么的,还不如现在的好听呢;况且广东一带的绿林道向来有用绰号代替名字的传统,所以大家也都对这样的称呼见怪不怪。
今天,鱼头标和飞鸡在这里,是在等人。
那个人,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chuachuachua……
伴随着一阵水波激荡之声,一道人影快速接近。
大啲的轻功也算凑合,河岸离这船几丈的距离,他踩着水面就这么过来了,不过他踏上渔船的时候,还是造成了一些颠簸。
“大啲哥。”鱼头标和飞鸡见了这位堂主,自是要起身恭敬地抱个拳。
而大啲站定后,却是没有半句寒暄,他只是面带傲色地扫了两人一眼,随即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丢给了鱼头标:“这里大概二十两,拿去打点一下,把你老大赎出来吧。”
此处大啲说的这个“老大”,绰号“串爆”,是鱼头标以前跟的大哥,虽然这串爆现在已经金盆洗手、成了所谓的“叔父辈”,但按照道上的规矩,一日为大哥,终身是大哥(翻脸的除外),大哥要是出事了,做小弟的自不能见死不救,否则会落人口实。
“多谢大啲哥。”鱼头标一边接过银锭,一边用眼神狡黠望着大啲,试探着接道,“那个……不知大啲哥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我老大的?”
大啲闻言,一脸不屑地斜了对方一眼,直截了当道:“带带带,带什么带?你一个做板刀面的说话那么爱拐外抹角的有病啊?我给钱赎你老大出来,当然是为了让他在选龙头的时候帮我说几句好话咯,难道还是想认他做干爹啊?”
“呵……是是是……大啲哥说的是……”鱼头标被大啲这么当面怼,也只能讪讪赔笑。
他这个做大哥的笑了,那他小弟飞鸡也得跟着笑啊,飞鸡要是不笑,那他老大岂不是更下不来台?
谁知,飞鸡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大啲就转脸瞪向了他,冷冷问了句:“你笑什么?”
这个问题,让飞鸡的笑容当场僵住。
“你老大带你来就是让你站在旁边傻笑的吗?”而大啲的话还没完,“我的银子这么好拿?拿完笑笑就算了?”
这话,看着是在冲飞鸡说,但实际上显然是大啲借着“教训小辈”来威慑鱼头标。
而飞鸡面对他的“训斥”,则是一言不发,神情渐冷。
两秒后,大啲忽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随手就往飞鸡身上一扔,并说了三个字:“吞下去。”
嗒——
那锭银子虽不大,但目测也有五两左右,掉到木头船板上时也是有动静的。
此刻,鱼头标没有说话,依然是似笑非笑地旁观着。
而飞鸡……在瞪了大啲几秒后,便默默地弯腰俯身,捡起了那锭银子,然后一张嘴就给吞了进去。
这还没完,飞鸡在把银子强行咽下去的时候,还特意仰起下巴露出喉结,并继续用两眼死死盯住大啲,仿佛是在用眼神叫嚣着:“看清楚了没有,老子没藏在嘴里,就是吞下去了。”
大啲看到这一幕,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惊异,但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便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呵……好小子,够狠!”说着,他又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飞鸡的脸,“记住,银子吞完了,就好好办事,以后也亏待不了你的。”
他这一句,同样是借着飞鸡在跟鱼头标讲。
像他们这些道上混的都明白:钱“过了手”,不吞掉一点,是不可能的,但你拿归拿,该你办的事情得办妥,要不然事后会有人找你算账。
“走啦。”说完了要说的,大啲便冲鱼头标打了声招呼,接着他就转过身,再度施起轻功,离开这艘渔船。
待他走远了,鱼头标才走到飞鸡身边,看着一脸倔强的飞鸡,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道:“不服,将来就做得比他更大,到时候你让他吞什么都可以。”
…………
同一时刻,城中某条街上。
一个胖得跟不倒翁似的的老头儿正在夕阳下遛着狗。
这个老头姓邓,是绿林道上为数不多的、曾经做过“龙头”,且活着退下来的人之一,大家都称呼他“邓伯”。
邓伯并不缺钱,但住的地方却很小。
年轻时他自也住过大宅子,但如今,他身边的家人不是过世了就是离他而去……他一个严重肥胖的老人,又没有功名在身不能请下人,不可能打点得了那种大宅子,所以他只能卖掉原来的住处,住到城中一隅,终日与狗为伴。
这天傍晚,邓伯遛完狗回到家,把狗拴在院里后,便推门进了屋。
屋内的空间不大,正中间摆着一套吃饭用的桌椅。
此刻,一个五十多岁、一袭白衣的男子,已经在桌边坐好了。
邓伯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从没邀请过别人进屋,但看到这位不速之客时,邓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
“这位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邓伯一边随手带上门,一边就冲那名白衣男子作了个揖。
按说呢,你姓邓的既然已知道了人家是位“大人”,那就算你年纪比对方大,也应该行跪礼,而不是作个揖就算了;但是吧……因为邓伯实在太胖,无论是跪下还是起身都极为困难,所以他也是能混就混。
那白衣男子也不跟他计较这些,只是淡淡地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了声:“坐。”
邓伯听罢,当即照办。
不过,对一般人来说十分简单的、一个“坐下”的动作,对一个二百多斤的老头儿来说,可是不易。
下一秒,只见那应完了话的邓伯跟个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地来到桌边,他侧身伸手摸了半天,方从桌下抽出了一张凳子,然后他又花了好久才把凳子放到身后、对准位置,接着他再扭动身体、几番调整,这才算坐定。
那白衣男子倒也很有耐心,完全没有催促邓伯的意思——反正他已经等了许久,再等这几分钟也无所谓。
“为什么称我‘大人’?”白衣男子待邓伯坐稳了,便开口问道。
“老朽虽是上了年纪,但还未老眼昏花,我观大人两手的虎口便知,您乃是在锦衣卫那儿高就的上差。”邓伯回道。
白衣男子闻言,也去瞥了眼自己的手,随即再抬眼看向一脸慈祥的邓伯,接道:“不愧是邓天林……真是宝刀未老,名不虚传啊。”
“大人哪里的话……老朽如今已是个连站起坐下、吃喝拉撒都费劲的人了……还谈什么宝刀未老呢。”邓伯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平静,而且并不是在说谎,很显然他早已接受了自己在这个人生阶段的现状。
白衣男子看了他几秒,又道:“今早那茶楼‘聚义’,你为何没去?”
“呵……”邓伯听到这问题,不禁笑了,“明知去了也是白去,且那地儿离我家还挺远……所以我也就不去凑那热闹了。”
“哦?”便衣男子挑眉道,“这么说来……你打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今儿论不出个结果来?”
“那是当然。”邓伯不假思索地回道,“毕竟是‘龙头’之位,即便亲生儿子也无法避嫌……所以在龚爷的死被查明之前,选谁都会有很大的风险。”
“嗯……”白衣男子点点头,“那你说,若这‘龙头’一直选不出来,会怎样?”
邓伯想了想,反问道:“我们这些混绿林道的,虽然也会坐下谈,但真要遇到谈不拢、也搁不下的事,大人您说到最后会怎么解决?”
白衣男子被他这一问,当即脸色一肃,沉声接道:“可‘我们’不想看到你们‘打架’,我们要的是安定繁荣。”
“我们也不想‘打架’,但绿林道必须要有一个‘龙头’,几百年的规矩,动不了。”邓伯回道。
“动不了?”白衣男子笑了,“呵……肥邓,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除了你之外的其他那些‘叔父辈’们,都已在本地县衙的牢房里躺着了?”他顿了顿,“是不是要我带他们到昭狱里去松松筋骨,再看他们能不能动?”
“大人……您为难我们这些老鬼也没用。”邓伯面对这毫不掩饰的恐吓,也并没有失态,“在查明真相前,就算您强逼我们选出一个人来,那个人也服不了众……到时候那些年轻人还是要打,且局面可能会更乱。”
“那姓龚的都死了几天了,你们倒是查出什么了没有?”白衣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回邓伯是面露难色了:“大人,您也知道,咱绿林道的人……偷抢打杀可以,但查这悬案……”
“那由‘我们’的人来?”白衣男子又道。
“不不……万万不可。”邓伯又摇头道,“让‘公门中人’来查,咱绿林的面子挂不住,而且查出来的结果一定会有人咬死说不信。”
“绿林的人不行,六扇门的人也不行……”白衣男子喃喃念叨着这句,念着念着,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呵……有了。”
“大人……有何对策?”邓伯察言观色间,顺势追问。
白衣男子的脸上则是再度浮现了笑容:“我倒真知道这么两个人,既不是绿林道,也不是六扇门……可以让他们来帮忙。”
盖世双谐 第六章 夜宿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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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富顺到广州,足有一千多公里路程,乘动车都要花十个小时。
而按大朙的交通状况来说呢,哪怕是不算山高、不算水险、快马又加鞭,也得走上个十来天;倘若这路途中再遇到点什么状况,稍稍耽搁一下,那很可能就得半个月才能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双谐等人在一月二十五收到的消息,第二天便急忙忙踏上了旅程。
且说他们几个,在“救出”了泰瑞尔后,六人变七人,又行了三天。
这三天还是比较顺利的,第二天下午七人就渡过了长江,第三天便出了蜀地,入了贵州地界。
这期间,七人并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且泰瑞尔的中文也在这几天内有了长足的进步。
其实泰瑞尔本就是个很聪明的人,学习能力相当强,在遇到双谐之前,从没有人真正地教过他汉语、甚至都没几个人尝试过跟他交流,饶是如此,他还是靠自己的猜测和推理学会了不少词语;如今有人肯好好教他,并用支离破碎的英语和他对话,那他的汉语水平自是一日千里。
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三天功夫,泰瑞尔的汉语水平已经比孙黄二人的英语水平要高了,不过由于学习汉语的难度要比英语高很多,所以他尚不能“流畅地、正确地”说句子。
至第四天,七人已深入到贵州与湘西交界之地,拿一个武侠小说中很常见的概念来说呢,也就是到了“苗疆”。
这地儿吧……一句话——五灵教的地盘儿。
不知列位是否还记得,咱前文书中有提过:十四年前,天奇帮帮主顾其宗曾率领十三路宗门攻破过五灵教的总坛,在此战的最后,五灵教总坛被大火付之一炬、且被崩塌的山体所掩埋,而顾其宗也与魔教教主易世雄在火场中同归于尽。
但是,此战,并没有让五灵教彻底覆灭。
十四年后的今天,五灵教早已完成了重建,甚至变得比当年更加强盛。
和当年一样,他们现在的总坛,也叫“镇灵山”——这是他们的规矩,总坛设在哪座山,哪座山就是“镇灵山”;当然,这总坛的确切位置、进出方法,都是对外保密的。
另外五灵教在苗疆各地还设有无数的分舵,全都伪装成了各种不同的买卖或设施,其成员们也是散在各地,与当地百姓打成一片。
你要问在苗疆一带他们的势力范围究竟覆盖到多大、人手有多少……这个真不好说。
反正中原武林的那些所谓“正道人士”,一般都不太愿意踏足此地,非要来的话,那就只能多找点人手、多长几个心眼儿、且办完了事就速速离开。
否则,他们每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分“人间蒸发”的风险。
上述这些情况,黄东来他们自然也懂,只是,从富顺去广州,肯定是要穿过这一带的,要避开这里绕远路的话,那圈子可就太大了……没准要俩月才能到,到时候人家新龙头早就选完了。
考虑到他们只是打这儿经过,不做什么逗留,路程上最多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所以他们也就硬着头皮来了。
这日傍晚,七人骑着马,行到了一处叫“烟灯坡”的地方。
此地,可说是山路崎岖,林野茫茫,连“官道”都不通,自也不存在什么“大路小路”的说法,总之就是认准了方向慢慢走呗。
众人就这么走着……走着……天不知不觉间就全黑了。
在这种没有官道的地方赶路,他们肯定已做好了夜宿荒郊的准备,所以月亮出来后不久,他们便决定找个合适的地方拴马过夜。
也就是在这时,姜暮蝉忽然发现了什么……
“诶,兄弟们,前面是不是间客店啊?”
姜暮蝉这么一喊呢,其他人便也纷纷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还别说,往那儿一瞧,路边还真有一团木屋的轮廓,而且这屋子看起来还不小,的确有可能是客店。
要不说……这飞贼也有飞贼的优势呢,作为一个常在夜间行动的人,这小姜晚上看东西就是比别人清楚。
“好像是。”秦风手搭凉棚望了一眼,念道,“嗯?但若是客店,晚上理应在门前留一盏灯笼的吧?”
“害,这又不是官道旁的驿站……它一深山老林里的小店,大晚上的留什么灯笼啊?嫌蜡太多还是留给鬼看呐?”黄东来其实也不懂,但他凭推测随口就解释了一番,还补充了一句,“再说了,那也不一定是客店,没准是山中猎户的房子呢?咱过去瞅瞅再说呗。”
他口嗨完了,当时就牵着马率先向前走去。
其他六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乏得很,这屋子是客店也好、是别人的家也罢,好歹是个有顶有墙、可以过夜的去处,哪怕使点银子求人家两句,能让他们进去就和一宿便行。
就这样,七人很快就沿着山路行到了那大屋附近。
但走近一些后,众人就发现情况不对劲……那间屋子的大门,居然没有关,两块门板几乎笔直地向内敞着。
难不成,这么大的一间屋子,竟会是废弃的空屋?
他们正这么想着呢,更诡异的事就发生了——他们的马匹在走到屋前十米左右时,忽然就变得有些躁动,再往前靠近到五米,马儿们便开始纷纷调头撩蹄子、还发出反抗的嘶鸣。
与此同时,走在最前的黄东来也停下了脚步,一脸肃然地盯着那屋子观望。
“黄哥?什么情况?”孙亦谐很了解黄东来,他一看后者脸色有了些变化,便知有事儿,故立刻凑上来问了一句。
“嗯……”黄东来沉吟一声,回了句让除了泰瑞尔之外的几人都头皮发麻的话,“这屋子……阴气好重啊。”
“什嘛?”孙亦谐一听到“阴气”二字,当时就往后跳出一大步,并接了半句,“难道……”
“不要慌。”黄东来接道,“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咱’?”孙亦谐大声将那个关键字重复了一遍,再道,“有这个必要吗?‘你’进去看看不就完了吗?我们在后面掩护你呗。”
黄东来一听这话就乐了:“孙哥,你是不是又有难处啦?”
孙亦谐被人瞬间识破,只能嘴硬道:“毛!我有什么难处?我是担心他们有难处,所以决定留在外面陪着他们。”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用手指了指后面那几位。
黄东来闻言,顺势朝其余五人看去。
此刻,林元诚正在连说带比划地跟泰瑞尔解释黄东来“会道术”的事,泰瑞尔听得十分认真,脸色还变来变去的。
姜暮蝉看起来很淡定,他这种常走夜道的显然胆子很大。
秦风的思想比较保守,脸上稍有惧色,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唯有令狐翔,那反应比孙哥还夸张,在听到“阴气重”这话之后,脸都吓白了。
“不是……就算令狐翔是有点难处,但也有其他人陪着他呢,既然孙哥你没难处,那你跟我一起进去啊。”黄东来扫完一眼,又对孙亦谐说道。
而孙亦谐却是理直气壮地大声回道:“妈个鸡!兄弟的难处就是我的难处!不行咯?”
“行行,算了算了。”黄东来见孙亦谐这副老赖的状态,心中暗笑,心想玩笑开到这儿也差不多了,随即便心满意足地转身,奔那屋里而去。
他进去的时候,手里只拿了个火折子。
在屋里待了也没多久,他便折返出来,随手把火折子掐灭一扔,说道:“屋里没人。”
孙亦谐丝毫没有放松,当即又问:“那有没有人以外的东西?”
“可能有点虫子什么的吧,阴气重的地方大多都有。”黄东来回道。
“哈?”孙亦谐道,“那为什么这屋子阴气会那么重呢?难道这是什么妖精的洞府?”
“我怎么知道?”黄东来道,“也许这里面以前死过很多人吧……反正现在是没啥了,也没鬼也没妖的,家具啥的也没有,就是四面墙,连扇窗都没开。”
“嗯……”孙亦谐想了想,“这会不会是某种陷阱啊?比如我们进去之后,门就会自动关上,然后被妖精来个瓮中捉鳖。”
“想多了。”黄东来否定了他这个推测,“要有那种布置,我早就察觉到了,再说了……有什么门挡得住你那‘捶门神拳’啊?”他顿了顿,“依我看,这屋子除了阴气重也没什么问题,我们把马拴远一点,进去睡就是了。”
“真的假的?”孙亦谐还是有些怂,“我怎么有点不信啊?等等……”这一瞬,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紧张起来,“你是谁?我怎么能确定你就是真的黄东来?也许你刚才进屋转一圈已经被调包了呢?”
“呵……”黄东来当时就笑了,“我会写股东的‘股’字,能不能证明我是真的?”
他这话,在场的人里只有他和孙亦谐听得懂。
想当初,他俩还在“原本的世界”时,有一回去银行办事,孙哥因不会写股东的“股”字而受到了工作人员的鄙视,此后这事就一直被当做梗,时不时被孙哥周围的人拿出来对其嘲弄一番。
如今听到黄东来隐晦地提到了这事儿,孙亦谐便明白对方是本人无误了:“妈个鸡!烦死了!反正老子就是不睡里面!”说着,他还转头冲令狐翔道,“令狐,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进去,要不今晚你就跟我一块儿在外面给他们‘把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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