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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著
卢氏和岫烟果然神色一变,袁太太察觉到这母女俩的不寻常,暗暗留了心。一盏茶的功夫后,众家下了衙门的老爷开始陆陆续续挤在胡同口,袁可立和邢忠是前后脚,众人都堵在这人,欧阳家的小厮和婆子们见这些官轿,也觉得事情不妙,赶紧进去通禀。
不多时,才从戚家的大门里走出来一个蓝绸的中年人,看着穿戴不像是奴仆,但又和正经主子有些差别。
“真是对不住各位大人了,我们家刚搬来,下人不懂规矩,耽误了大人们回家休息,欧阳旌德在这儿先赔礼了。”中年人施施然一躬身,他自称姓名,可见是个有功名在身的。
袁可立不悦的一摆手:“快些搬走,让我们通行。”
欧阳旌德一怔,没想他这么客气,竟还有人不给面子。这事儿若出在扬州,谁敢给欧阳家脸色瞧?
欧阳旌德就想出口嘲讽两句,可眼见那些官衔不大,但为数不少的朝廷命官们都满脸的不耐烦,欧阳旌德也猜到不妥,便讪讪的让底下人迅速让出一条大路来。
看着邢家的车马进了大门,欧阳旌德才忿忿的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不想想,一个贼而已,偷了我们家的富贵,还这么张狂!呸,等老太爷进京,瞧怎么收拾你们!”





红楼多娇 151、两家相争必有无耻
欧阳旌德是欧阳家老太爷的侄子,虽说是叔侄关系,但其实也不过是在欧阳家正房底下讨生活而已。
欧阳家是扬州的书香大户,祖上出过不少为进士老爷,老家门口有三面贞节牌坊,都是为表彰百年来在欧阳家鞠躬尽瘁,守孝至老的宗妇们而立。
欧阳家的子孙无不以此为荣,因为他们心中清楚,就是这样的三面贞节牌坊,就能叫他们或是儿孙们,在仕途上顺风顺水,家业总有再兴盛的一天。
因为看的重,所以七八年前,大老爷的女儿出了那档子事儿后,老太爷坚决要将孙女沉湖。
在欧阳家呆的久了的老人儿都知道,欧阳家的女儿活的憋屈。
当年的事情瞒住了一时,大家都以为大小姐是病死了,现如今皇上忽然传召与他们家,说是大小姐当年的那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皇上遗落在外的龙子。欧阳老太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一夜,要不是几个儿子齐来劝,老爷子还未必要闷自己几时呢!
欧阳家分做两派,一派是二老爷为首的,主张与皇子殿下修好,毕竟他们才有血缘关系。一派是大老爷为首,因为当年的错误,大老爷不但没了女儿,更失去了夫人,他早把那个私生子当成了孽种,无论是谁的儿子,大老爷坚持不肯相认。
欧阳老太爷迟迟不下决定,直到两江总督顾培生顾大人来访,二人彻夜深谈。老太爷才转变了所有的想法,不但打发了二老爷领旨进京,而且叫公中出银子,一定要买个在凤尾胡同的宅子。
凤尾胡同!
可不就是那偷了皇子殿下的一家人老巢所在?
二老爷虽然不明白老太爷为什么有这个决定。可看着匣子里厚厚一沓银票,二老爷再多的不解也都收了回去。
天佑有缘人,二老爷的车马才到京城。就听外事管家来报,说是凤尾胡同正好有一家极宽敞的宅院出售。二老爷心中大喜,想着今后借着皇子殿下,全家的富贵,二老爷便重重赏了那外事管家。
于是,卢氏前脚才带着人去荣国府赴宴,欧阳家后脚就进了凤尾胡同。那二老爷请人细细打听了邢家的消息。便打定主意叫对方难看,所以才会在傍晚时分将整条巷子堵死,就为了给邢家来个下马威。
谁知这二老爷人生地不熟,并不知道胡同里还有许多显贵人家,等欧阳旌德来回他的时候。二老爷才觉自己做错了事儿,连连打发欧阳旌德带着扬州特产去各家赔礼道歉。
“二爷!那些人家好不懂礼数,都把我轰了出来!”欧阳旌德苦着脸,他身后的小厮们捧着或是被摔碎的糕点,或是被原封不动送回的绸缎,满心凄苦。
二老爷气得大拍桌案,欧阳旌德忙劝:“二爷,咱们还是等等大老爷吧,我怎么总觉着邢家透着古怪呢!临行前咱们也揣摩过老太爷的心思。老太爷要是为恶心恶心邢家,才叫咱们住在凤尾胡同,那必定早就说明白了。可老太爷不说,只给银子,相比是还没有后招。咱们不妨等一等,先与这人家讨好交情。见了殿下再说。就算到时候弄个计谋收拾了这户人家,也该先叫他们放松警惕,咱们才好成事啊!”
欧阳旌德的话才说完,二老爷便一阵冷笑:“我那大哥是最好面子的人,等他来京城,没有两三个月难成!顾大人说了,皇上最早是叫把殿下交到咱们手里的,咱们才是殿下正儿八经的外亲。可现在......什么好事儿倒叫邢家给弄去了!你当邢家会轻而易举的就把殿下交给咱们?他们也想要这富贵呢!”
二老爷站起身,在略显凌乱的厅堂里来回踱步:“不行,这事儿一刻不能容缓。你赶紧去把顾二公子请来。”
欧阳旌德没办法,只能去请顾二郎。
而邢家这边,也叫来了贾琏。凤姐儿跟着女眷们在去了皇陵,贾琏和邢忠却被衙门留了下来。纵然去的是太上皇的爱妃,可也没道理叫整个朝廷都跟着去奔丧,好歹留下一批人每日上朝。
贾琏没媳妇在身边,又早绝了花天酒地之事,连家业不回,便一门心思泡在衙门里,白日里跟着邢忠办差,晚上翻阅卷宗查访旧案,半个多月下来,整个人不敢说是脱胎换骨,但也叫人大呼变化惊人。
不说别的,但那一双老辣深邃的眼睛,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想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所有的。
贾琏听邢忠和卢氏这么一说,沉吟半晌:“东府的珍大哥和戴权最熟,虽然他跟着老祖宗去了皇陵,但宁国府的人脉关系都还,我借着这条关系去探探戴公公的口风?”
“请他无用。现在正德在风口浪尖上,皇上要是有一点多心,肯定叫千百双眼睛盯着他身边那些近臣,咱们去问,反而不好。”岫烟站在卢氏身边与众人道:“欧阳家进京是迟早的事儿,明儿就叫正德去拜见拜见。”
不等说完,正德就跳了脚:“我才不去呢!”
岫烟瞪他一眼,正德顿时萎靡的缩在卢氏怀里。卢氏不悦道:“你跟你弟弟生什么气!”
现在全家卢氏最大,岫烟赶忙赔笑:“我就是眼皮子痒痒,眨了眨,并没气他!”
邢忠和贾琏就偷偷闷笑,坐在父亲膝上的巧姐不明缘故的看着大家,兴许感到了换了的气氛,就抱着一个又香又大的佛手咯咯笑。
邢忠想着女儿的话,慢慢道:“闺女说的有理,咱们拦着正德不让他见欧阳家,皇上可不往歪处想?你们细品品,京城这么大的地方,欧阳家什么地方不住,偏偏要来凤尾胡同,说不定就是故意让咱们去找他家的晦气,今后好在朝堂上发难。所以不但要叫正德去,而且咱们还得拿份大礼,今后皇上知道也挑不出咱们家的毛病。”
贾琏也认为当如此,卢氏看了看女儿,又瞧瞧儿子,只能应允。
次日,贾琏带着御林军的几个好手,让他们扮作了邢家男仆的模样,每人手里捧一礼匣,内中也有京城百年老店出的热糕,也有新兴起的福源馆的海绵蛋糕,更有翰宝轩的笔墨纸砚,江南绸缎庄的苏绣......
正德穿的格外精神,头上戴着束发嵌琥珀的黄金冠,一件绛紫色鸡心领直身夹衫,腰间束着五彩长穗的结花宫绦,外面罩了一件天青玫瑰纹薄纱的排穗褂,脚上蹬着绛色粉底的小朝靴。
就是年画上的善财童子也不及正德长的好看。
贾琏握着小家伙的手,几次想要低声询问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辗转吞咽了回去。
身着便装的御林军小头目回望了一眼贾琏,便抬手去敲门,门打开了一道小缝,上下将人打量一番,才道:“原主人搬走了,这儿如今是欧阳府邸,你有什么事儿先去别家问问。”
对方便要关门,小头目早就一手抵住了朱门,脸上笑眯眯的模样:“我们是对门邢府的,表少爷带着小少爷来拜会拜会。劳烦这小哥往里递个话。”
门子一惊,忙往后面探头,就看见了不耐烦的邢正德。
“表,表少爷,快请,快府里请!”门子叫的好不亲热,贾琏随即紧紧握住了正德的小手。贾琏可不认为门子的这句“表少爷”是在叫自己,看来就像舅舅说的,对方来者不善,早把正德当成了他们家的所有物。
欧阳家二老爷正和堂弟说话,忽听见外面小厮来报,说表少爷来拜访了。二老爷半天没回过味儿来:“哪个表少爷?太太的娘家侄儿?”
二老爷的妻子有个在京城做小吏的兄弟,这回二老爷进京是为筹谋大事,所以早早就给这位小舅子去了书信。他家来人拜访自己,情理之中的事儿。
小厮喜道:“不是二太太的娘家侄儿,是,是大姑奶奶的儿子,咱们家的五殿下!”
二老爷和欧阳旌德大惊,不约而同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快带我们去!”
欧阳二老爷一见正德,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那可怜的侄女呦!你去的早,害的我们殿下在外漂泊这些年,这都是二叔的不是,二叔当初就该拼命拦着你父亲......不然,你何至于跟殿下生死诀别!”
欧阳二老爷一面呼天抢地,一面偷偷觑着正德等人的方向,见殿下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同情之心,便暗暗给欧阳旌德一个眼色。
“二爷别伤心,咱们苦寻了这些年,好歹老天保佑,叫咱们寻着了殿下,老太爷和您也算是苦尽甘来,欧阳家的列祖列宗也会感谢您的。”欧阳旌德没羞没臊的夸耀着,
贾琏强掩怒意走上前,淡淡道:“我们舅老爷知道欧阳家是初来乍到,这里备了点微薄之礼,京城这么大,却做了对门邻居,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将来欧阳老爷家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们能帮的,你就说一声。”
欧阳二老爷赶忙擦了泪痕,一把扯住贾琏:“这位小哥,我们确确实实有个要紧的事儿和你家商议。既然大家都不遮着瞒着,我也就厚着脸皮相求了。皇上给我们家下了旨意,老太爷知道五殿下还活着,老人上了年纪,禁不住这欢喜......就落了病根儿。”
贾琏淡淡甩开欧阳二老爷的钳制:“欧阳老爷的意思是?”
“当然是叫殿下在老太爷身边尽孝几日,老人家这么一高兴,兴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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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152、展翅幼鹰搏击万里
贾琏嗤笑道:“欧阳老爷前言不搭后语嘛!既然是欢喜才落下了病根,就该更小心些。再者说,自古以来只听说过皇子在万岁面前尽孝的,还没听说给哪个奴才当孝子贤孙!咱们两家是邻居,又有这层缘分,我冒着大不敬指点欧阳老爷两句,要是别人家......只怕看够了欧阳老爷的笑话,也未必肯告诉一声原委。”
欧阳家这二位爷面色变了又变,恨不得眼睛喷出一道火,射穿贾琏。
贾琏状似浑不在意,只拉着正德的手:“殿下不是嚷着要过来瞧瞧吗?这就是......”
不等他说完,正德已经开口冷道:“我知道,他们就是丢了我的欧阳家子孙!”
“殿下!可不能这么伤我们的心!”欧阳二老爷嗷的一嗓子,大悲之声如泄洪般飞溅出来:“满个的扬州城里打听打听,老太爷为寻小皇子不知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恨那黑心肠的人多般阻拦,连我那大嫂子都因为此事饮恨,早早就去了!”
贾琏忙打岔笑道:“哎哎,欧阳老爷可别这么尖酸拿刻薄的话往我们身上泼。正德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分得清真心假心,分得清好人恶人。”
欧阳二老爷才要破口大骂,他堂弟已经在背后扯住了二老爷的短衣,悄声道:“形势不利,二爷别冲动,等老太爷到了咱们再解气不愁。”
一席话总算劝住欧阳二老爷。贾琏和正德回了府之后,将欧阳家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卢氏和岫烟。晚间又说与邢忠,邢忠沉吟半晌,只道:“欧阳家来者不善,又有皇上在背后撑腰,我们不能赤膊上阵。我就想着......借徐大人的手,给皇上献一样东西。”
母女俩好奇,连正德也瞪圆了眼睛看着父亲。
邢忠放下碗筷,“我叫咱们家在苏州的工匠制出了一种刺刀,最利于近身搏击。”邢忠前世的时候偶尔会看看军事杂志。普通发烧友一个,不算专业。要不是为了儿子,他也不会把这种不符合时代的东西研究出来。
冷兵器时代,任何一种先进的武器都能改变一个王朝。
这不是谬论,而是历史的印证。
邢忠心里清楚,这种东西一旦谨献给孝宗,必然会得到孝宗的重视。可邢家再想藏拙就不能了。邢忠更明白,有了这三棱刺刀,战场上又不知要出多少亡魂。他一直不愿意用这种东西来博取前程,就是因为害怕自己过多的影响历史,会带给全家人不可估量的后果。
卢氏显然明白丈夫的心意,看着邢忠略显暗淡的脸庞,这对患难多年的夫妻将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你也别抱着太多的盼头。也许皇上根本就不识货。又或者徐大人不愿意帮咱们。”
邢忠沉默不语,妻子说话不无道理,他们家和徐家走的是近,但还没到那种通家之好的地步。徐大人是看在老尚书的面儿上多般照应他们,一旦说触及到了徐家的利益,这种交好也立刻会烟消云散。
晚饭过后,正德借口去背书,先一步跑了。岫烟辞别父母,挽着美樱的手悠闲的走在石径小路上。晚霞浓郁,天际一片火烧云,照亮了半个天空,透着几分妖异之相。
满院子的玫瑰花香气扑鼻且不说,一带篱笆墙上尽是蔷薇、月季、宝相、金银花......墙根处又种了大簇大簇的阔叶芭蕉。任谁走一遭都心旷神怡。
美莲正帮着姑娘摘花回去插瓶,就远远的看见邢忠扶着卢氏前从屋里出来,不禁眼含羡慕道:“老爷可真是疼咱们太太,别管多晚,只要天气好,就带着太太出来散步。”
岫烟回头望了一眼,虽然还有几分霞光,可这么远的距离已经看不清妈脸上的神情,但岫烟相信,妈心里一定是高兴的。在这个时代,女人想要过那种一夫一妻的生活,几乎是一种奢望,就连剽悍如凤姐这样的女人,也不免要将丈夫贾琏分给平儿一部分。
爸只是守着妈妈一个人,在这会儿落入世人眼中,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儿,而岫烟也想要这种前世最基本的婚姻,却难如登天。
“姑娘?”美樱轻轻碰了碰岫烟,“那不是篆儿?怎么跟御林军的人混在一处?”
美莲手抓着一大把玫瑰和月季,忙顺着美樱的话往少爷的园子里瞧。她们现在是在垂花门附近,墙壁的阴影遮住了身影,院子里的人未必看的真切。
三个人就看见篆儿站在台阶上,与那侍卫嘀嘀咕咕说了许久,又把手里握着的一封信递给他,篆儿冲屋子里指了指,见侍卫点头,她才放心的回了正德的屋子。
岫烟轻声道:“只装作没看见的模样。”那一身小厮装扮的侍卫果然预备出府,将信仔细掖在怀中,再三确保无事,才大步往垂花门来。
才走一半,就看见邢姑娘和两个丫鬟在摘花,侍卫赶忙躬身躲闪,“姑娘。”
岫烟淡淡笑了笑,一步没停的往自己的院子去。那侍卫躬身立了很久,直看着邢姑娘彻底没身于内院,他才疾行出府。
等三人进了内室,美莲和美樱伺候了岫烟洗漱,美莲还兀自琢磨着:“姑娘说......篆儿塞给了那侍卫什么东西?我猜多半是少爷打发她拿的。可少爷有什么事儿不能和你说,偏要遮遮掩掩的呢?”
岫烟躺在窗根下放的一张凉椅上,夜风习习,吹在身上特别舒服,美樱点了一支甜梦香,房门未关,院子里年后新安了葡萄架,那叶儿长的极为茂盛,顺着藤条爬满了架子,偶然夜风拂过,宽大的叶片便沙沙作响,眼里未见,可耳中却都是绿意。
岫烟慢悠悠的摇着手里的团扇,轻笑道:“我管了他这些年,也该放手叫他自己闯荡去。正德不是个莽撞的孩子,或许我过去管的太多,反遮住了他的才华。就拿闯宫那日来说,我不信他一点成算没有,皇家呦,缺的还不就是这股子魄力!”
美樱端了一碗冰镇酸梅汤过来:“姑娘说的是,少爷从小就比旁的孩子精明,就说那一年在学里,典史的小儿子使坏要作弄咱们少爷,少爷虽说是刚去吧,可哪里能叫那种人摆布,没几日,就把那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岫烟差点没把口中的酸梅汤喷出来,直笑骂:“你还提这件事儿!典史家的太太来咱们家告状,那小子有人通风报信,害怕的跑去了乡下姑妈那里!多远的路,好悬没有拐子拐了他!气得妈第一次揍他!”
美樱掩嘴一笑:“后来终究还是姑娘亲自去接了回来。不然太太的气那里就容易消了?不过......姑娘到底怎么想的?贾家想少爷记名在元妃娘娘那里,可我在大观园里听莺儿说,薛家的宝琴姑娘已经怀上了胎,兴许也是个儿子呢!”
岫烟拈了只梅子,往酸梅汤里一丢,水面顿时泛起波澜。
“元妃娘娘的身子骨不好,熬不熬得过这一年还未必。贾家有劲儿贾家自己去筹划,我们只听皇上的意思就是。若实在叫我选一个的话,我瞧着那位柳国公家的柳充仪倒还略有几分顺眼。”
岫烟不过随口那么一说,谁想竟一语中的,皇上的决策和她乱猜的一模一样,半点不差。
没过几天,徐大人满脸疲惫的从皇陵回来。同归的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并各家诰命夫人。贾家的车马队伍在这些人当中并不打眼,老太太年纪终归是大了,跟着这些人走了一整个月,骨头架子散了不大半,一到家便重重的病倒了。
不但贾母,更有邢夫人、王夫人二人,邢夫人更是病的起不来床,每日延医问药,折腾的比老太太都厉害。
王夫人见她走后,宅中大小事务倒也井井有条,先夸了李宫裁并探春,赏了李宫裁一套银头面,给了庶女三姑娘一部新书,一匣子紫墨。王夫人带着周瑞家的,把库房从里到外重新审查一遍,见内中只缺了一套连环喜鹊杯,两匹云锦。
探春忙解释:“云锦是二哥哥生日的时候,我和大嫂子擅自做主,给二哥哥屋里的丫头们一日做了一件小褂,杯子是我们晚间吃茶,不小心弄破了。”
王夫人笑道:“好孩子,难为你们想的周全。你二哥哥就没这细心劲儿。至于杯盏,一日里家常用度,谁还能没个磕碰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王氏拉着探春的手坐在自己的炕沿前:“我且问你,邢家来的时候可说什么了?”
探春不解的看着二太太,王氏便笑道:“你大姐姐想留五皇子在她身边,邢家太太就没个准话告诉?”
探春忙道:“舅太太没和女儿说这些,倒是和薛姨妈、东府珍大嫂子说的有来有往,或许提了几句?”
王氏便有些坐不住,忙打发了探春要往妹妹薛姨妈处去问话。她才走到堂屋,周瑞家的就急匆匆跑了进来:“太太,老爷打发了赖大来传话,说......说皇上将五皇子记名在了柳充仪名下,叫您赶快制备一份重礼去柳国公府。”
王氏焦雷打了一般,口中讷讷:“这怎么可能?老爷定是听错了,是我们荣国府,怎么会是柳国公府?”




红楼多娇 153、王氏服软众人世相
周瑞家的也知道这件事事关体大,不能随便乱传,她忙转身又出去打听,甚至把贾政的小厮叫来问话,最终才相信,二老爷说的确实是柳国公府,而不是他们家。
王夫人颓然倒在雕花大椅上:“我当初就该放下芥蒂,亲自去邢家说,不然哪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邢家是跟大太太不和睦,如今倒拖累了娘娘,这可不都怪我心胸狭隘?”
周瑞家的一惊,太太是难得把错儿往自己身上揽,可见这件事儿非同小可,对太太的打击不可为之不小。周瑞家的忙陪笑道:“太太又多心了,就算没了这位邢家的少爷,咱们宫里还有宝贵人怀着胎,那难道不是咱们娘娘的?到时候去母留子,也不过都看娘娘的心意而已。娘娘发发善心,就留她一命,娘娘不待见她,也不用娘娘动手,自然有上前逢迎拍马的人替娘娘去了这祸根。终归到底......咱们娘娘得有个儿子,至于这儿子是谁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王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我原先也这么想,要不是看着薛宝琴憨呆呆的,和云丫头颇为相似,我且不用得罪薛姨妈,非弄掉了宝丫头的名额,把个琴丫头推上去。”
周瑞家的忙接话:“那是因为太太想的周全,宝贵人可比宝姑娘省心的多。”
“只是如今已经有人惦记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王夫人哽咽道:“琴丫头福气大,进宫就受宠,得宠就怀胎。就是咱们娘娘最风光的那会儿,也没这样顺顺当当。娘娘从宫里捎话出来,连皇后殿都盯着这一胎,娘娘只怕是护不住宝贵人的周全了?”
自古女人生孩子。不吝于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周瑞家的脸色一变:“太太的意思是......有人想对宝贵人不利?”
王夫人徐徐摇了摇头:“是周贵妃、吴贵妃这些人想不劳而获。她们早惦记上了宝贵人肚子里的孩子。”
周瑞家的气得跳脚:“这帮杀千刀的,自己没本事生,干什么去抢......”还没等说完。就意识到这话其实也在间接的诟骂元妃,周瑞家的嘴角顿时一阵抽搐,觑着王夫人的脸色,不敢再往下去说。
王夫人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换了往时往日,脸上的一巴掌总少不了周瑞家的,可这会儿王夫人半点心情没有。她扶着彩云。后面跟着唯唯诺诺的陪房,一行人去了贾政的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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