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为了摆脱不利局面,待张御剑光再至,他施展出了一个照影换替之术,身后玉璧之上光芒一闪,内中之照影与他本人顿时一个互换,剑光过处,只是劈散了一个虚影。
成功从剑刃之下逃脱开去,裴岳身影在玉璧之中浮动了一下,又从另一个方向上走了出来,
不过虽是暂时摆脱了张御剑势,可他脸色却并不好看,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张御的对手,自己身份不可避免要暴露出去了。
就在这时,听得脚步声来,便见一名须发乌黑,手持拂尘的道人自外走了进来。
裴乐见到了他,目光一动,冲着张御一指,大声道:“左道友来得正好,此人棘手难缠,请助我一臂之力,将之拿下!”
左道人对张御看有一眼,道:“好,道友待我助你!”
他把拂尘一摆,霎时一大片水浪随之涌出,然而那水浪所去方向却并没有对着张御而来,反而是对着裴岳而去。
裴岳反应甚快,或是也是提防着左道人,晃身之间,已如光影飞去,他寒声道:“左道友,你这是何意?”
左道人把拂尘摆在臂弯之上,老神在在道:“这位张道友乃是玄修,上宸天又哪来的玄修?所谓上宸天修道人,当就是尊驾自己吧?”
裴岳目光闪烁了一下,哼了一声。
张御此刻持剑而立,抬首望向裴岳,他把大袖一挥,鉴心玉袍上顿时滚滚云雾涌动出来,霎时蔓延至整个大厅。
裴岳不知道这是何物,只能警惕避开,他此刻以一敌二,自觉无有胜算,已是在想如何脱身了,只是目光一撇,暗骂一声。
左道人甚是狡猾,就站在大厅出入门户之前不挪脚步,这般既保证了他自身退路,又令他不得出去。
可这时他又忽觉不妙,因为随着周围这些玉雾弥漫,将四周玉璧完全遮去,这意味着他照影换替之术无从发动了。
张御以玉雾断了裴岳后路之后,就一步跨出,星光飘荡之间,倏忽挪至近前,又是一剑斩来!
裴岳这一次无从退避,只能在剑光进势之下狼狈闪躲,只是避开十来剑之后,便觉不支,左道人这时眼中一闪,一摆拂尘,顿有水浪激涌,虽落到裴岳身上的仅只是一点点水花,可也令其身形微微一缓。
张御岂会错过这等机会,他眸光微闪,一道犀利剑光在大厅之中一闪即收,而后他退开两步,将惊霄剑铮地一声掷回鞘中。
裴岳站立那里不动,片刻之后,他浑身如生人一般的气色退去,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泥塑胎像。
少顷,听得毕剥爆裂的声响传出,他先是颈脖上裂开了一个裂口,而后扩散到了头颅和身躯,一块块泥片掉落下来,最后整个垮塌倒地。
而此时此刻,那个盘膝坐在那里的道人身上冒出屡屡气烟,先是皮肉干瘪下去,化为一个焦黑骷髅,而后彻底朽烂,垮塌在地面之上,唯有手中的一只玉匣还落在那里。
左道人有些惊异,问道:“这是何法?”
张御看了一眼,道:“若无差错,这当是一种高明的身外化身之术,名为‘阴像泥胎’,我以前也只是在典籍之上见到过,修道人将自身意识神魂乃至法力精元寄托于此之内,如此便可变成另一人在外行走。
只是这般做后,其真身却不能挪动,需用灵宝之玉护住真身,并需时不时回来,用一口气机吊住,才能不至腐朽。”
他抬目望来,道:“方才要多谢左道友相助了。”
左道人连忙道:“道友客气了,上宸天修士乃我辈之大敌,左某岂可袖手旁观?况以道友之能,想必无有在下亦能斩敌,左某可不敢占这个便宜。”
他抚了抚须,道:“只是有一事倒是值得注意,那裴岳并非蠢人,上宸天过去无有玄修,他却污蔑道友是上宸天修士,他当真会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么?”
张御知他意思,道:“道友之意,是他无意之中暴露了上宸天内部的隐秘?”
左道人点头道:“我细思之,要么就是上宸天如今也可能有玄修了,要么就是我们这处之人投靠过去了,故是他视作理所当然。
可是寻常玄修上宸天修士哪里会放在眼里?也不可能当真视作自己人,而能得此辈看重的,只有真正功行高深之人,就算是我辈修为,许还是差了一层,或许也唯有……”说到这里,他语声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
……
玄浑道章 第十八章 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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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不难听明白左道人话中之意,这是怀疑有玄尊与上宸天修士有所牵连,并且还因为裴岳的出现,疑其人就是如今派遣化身驻守在奎宿地星的那位玄尊。
不过他却不这么认为。
要是裴岳真和这位玄尊有关,那么似这等巨舟显露之事,哪怕是玄尊化身,随意出一个手段便能解决了,根本不会有他们到此查探一事,也用不着裴岳自己匆匆赶来弥补疏漏。
这恰恰证明了两者之间没有关系。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裴岳或许与玄尊身边的某一人或者干脆就是其门下弟子有所牵扯,那么其言自身来自天城也就说得通了。
至于其真正身份到底为何,躲在背后的人又是谁人,那需回去之后再仔细查证了。
他道:“道友莫要多想,若真是如此,你我二人也不可能完好站在这里,道友之疑,许是另有其人。”
左道人略所思忖,道:“道友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愿是如此吧。”
他看了下周围,道:“道友,我等再把此间再搜检一下,若无什么异状,我们便就此回返吧。”
张御点了下头,他目光一转,落在了那头黄龙精魄身上,裴岳被杀死之后,这精魄就萎靡在了那里,现如今一动不动。
他伸手一拿,从裴岳那堆阴像泥胎的碎屑之中取出一枚骨片,这便是黄龙精魄寄托所在,有了此物,便能驾驭此龙。
他一晃手腕,这黄龙精魄顿时化散开来,变化成一点点金黄光屑,最后被收入了骨片之中,而钉在地上的蝉鸣剑也是一声啸鸣,重又飞回,在他身侧绕旋不已。
他道:“左道友,这骨片我便暂且收着,这里所寻到的诸物,等回去之后两家再作分理。”
左道人摇头道:“是张道友杀死了那裴岳,左某并未出得多少力,这东西本也该是道友所得。”
他不是客气,而是当真不想得到此物。
在他看来,这东西可是十分烫手。裴岳身后就算没有玄尊,那不定还与其他修士有所牵扯,此物要是在他这里,那指不定就会被这些人盯上,他又哪里会去要?巴不得张御将之收走。
张御看出了他心中所虑,也就没有再多言,暂且将此骨片收入袖中。
左道人这时拍了拍大厅两边的玉璧,道:“张道友,那裴岳真身藏于此处,又能驾驭这飞舟,许他就是这飞舟之主了,这个飞舟落在此地至少也有两三百载,若是如此,那么其人想是在我这奎宿地星上也游荡数百载了?”
张御心下一思,道:“倒也未必,飞舟舟身之上有破损,其来至奎宿星前应该经历过一场斗战,许也是因此受了重创,才不得已祭炼分身。
阴像泥胎可非一蹴而就,需一点一点用水磨功夫将自身精气转挪过去,那至少也需数十年,慢一些的话,上百载也是有可能的,当中损失的法力还需要再重新修持回来,故是此人出现,最多也不会超过百载。”
左道人感叹道:“不想这等真修隐秘之法张道友也是知晓,左某佩服。”
两人在把整个大厅检视一遍之后,见这里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唯有裴岳真身所抱的那个玉匣尚在。
不过左道人依旧不愿拿,张御也便将之先行收下。
左道人道:“张道友,此番回去,不知你当如何上报此事?”
张御道:“道友是怕天城之内还有上宸天修士或是其等耳目,我等如实上报,便会惊动此辈?”
左道人道:“正是有此虑啊。”
张御道:“左道友拟一份遮掩之词便好,我会与道友统一口径。”
左道人有些犹豫,这般做是最好,可要是不如实上言,万一哪里出了纰漏,军务署可要追究彻查了,所以这里就有些两难了。
张御看他一眼,道:“道友之顾虑,御也明白,不过道友无需担心军务署,我会写一封书信上呈玄廷述明真相。”
“上呈玄廷?”
左道人一怔,能往玄廷上报奏书的人,那一定也是有玄廷下赐名位在身的,他不由认真打量了张御几眼,拱了拱手,小心问道:“敢问道友来历?”
张御一抬袖,将玄廷行走之印托在掌心之中,左道人一看那枚玉印,眼神一凝,当即再是深深一揖,道:“未知是玄廷行走当面,左某着实失敬了。”
不过此刻他却是心下一定,说实话,他对今次之事仍是有些担忧,比起那些明面上的敌人,那些看不见的,躲在暗处的人才最是难以对付,他深怕自己回去之后被人所算,可有玄廷行走在此,那就多少多了一分底气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巨舟却是忽然隆隆震动起来,并且动静越来越大。
左道人不觉一惊。
张御略作感应,道:“无碍,这飞舟本是依靠地火精气维持灵性,不令虚空外邪侵夺神异,方才裴岳与我斗战,却是抽空了舟身之上地火精气,这飞舟如今在从火口之中摄夺精气维持自身不坏,稍过片刻就好。”
果然,过去大约百来呼吸之后,周围动静便就停下了。
两人在将要上报告军署的呈书定下之后,便就自大厅之中走了出来。
傅错一直在外守着,方才巨舟之内几番碰撞,震动不已,后来整个飞舟也是摇摆晃动,他也是胆颤心惊,此刻见到左道人和张御一同自里行出,虽不知张御何时到了里面的,可总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对二人拱手一揖,试着问道:“左玄修,张玄修,不知里面……”
左道人言道:“里面并无什么上宸天修士,纯粹是那裴道人欺人,妄图占据此地,此人甚至还对我与张道友出手,所幸其已为张玄修斩杀了。”
傅错愤愤道:“我方才一看这人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路数,也亏得左玄修和张玄修在此,才没叫此人得逞。”
张御道:“左道友,此间不是善地,我等早些离开此处为好,两家缴获之事,我们可在回掖崖州之后再做商议。”
左道人道:“此也正合在下之意。”
张御对他点了下头,权作告辞,而后便就往外走去,那些守在通道之上的傅氏军军卒见他过来,为他神气所慑,便是无人关照,也是一个个不由自主让开了去路。
傅错见他离去,转头过来道:“左玄修,里面到底是……”
左道人却是冲他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先回去再言。”
张御在沿通道走出巨舟,目光向下一望,却发现外面地貌已与方才所见大为不同了。
似乎是因为方才那场震动,周围数十里内,地面之上生出一道道深沟裂纹,原来外围繁盛的草木也是倒伏狼藉一片。
他看有片刻,纵光一顿,只是一晃之间,便已回到了卫氏军中。
卫灵英等人一直驻守在地坑洞口附近,他们察觉到巨舟传来的动静后,也是担心无比,此刻张御回转,不觉都是面露喜色,迎了上来。
张御对卫灵英言道:“卫军主,里面情形已是查勘清楚,不过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可以先行回转,回去之后,我再与卫军主详细言说。”
靳小柏苦恼道:“可是我们现在恐怕还无法动身。”
张御一问才知,方才地裂地陷发生之时,众军卒虽然能够避开,可是停在平地上的飞舟却是无法挪动,都是陷了下去,所以现在正在试着拖出来,只是经过这一番折腾,却也未必还能完好无损。
不过不止他们这里如此,连傅氏军中同样也是遭遇到了这等困境。
张御沉吟片刻,对卫灵英道:“卫军主,这般你们不妨先与傅氏军一同回返,我这里尚有一些事,稍候自行回返便好。”
卫灵英认真道:“张玄修有事自去便可,不必顾及我等。”
张御对她一点头,而后一仰首,轰然一声,已是遁空而去。
这一次并没有往回飞走,而是往距离此间不远的极地飞去,在半途之中,他把心力灌入到那枚玄廷巡护的印信之中,便就感应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地界。
半刻之后,他面前出现一片白皑皑的雪地,而到了这里,天光也是逐渐退去,虚空显现出来,那天幕之上五彩斑斓的星雾云团也是一下变得格外清晰。
他跟随着那感应而行,最后落到了一个坚实山脊之上。
这里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冰坑,他站定之后,将巡护章印取出,轻轻一松手,章印缓缓下落,最后沉落在了冰坑之内。
霎时间,一阵明光从冰坑之中照耀出来,整个坑洞不断扩大,而后他感觉自己身往下沉,到得沉入下方之后,前方出现了一面顶天立地的玉璧。
这是玄廷设立在此间奎宿星中的呈书之地,在南北极地各有一个。
这两处地界连镇守此星玄尊化身都不一定知晓,其实便是知晓了,除非玄尊亲至,否则光凭一具分身,若没有印信,也没有可能进得来。
他自星袋之中取出纸笔,便开始当场书写奏书。
他方才已是想过,左道人所言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虽奎宿星这位玄尊未必一定有问题,可或许当真有玄尊与上宸天有牵扯。
不过这等事,就算他是玄廷巡护也没可能查清楚,因为双方差距实在太大,哪怕一具玄尊化身也非是他能抵挡的。
现在他所能做得,也唯有在呈奏之中将此行经过如实叙述一遍,让玄廷自行去判断了。
……
……
玄浑道章 第十九章 灵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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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待得奏书写完,就将此书往前一送,那奏书霎时落入了玉璧之中,而后消散不见。
等过去片刻之后,便见里面有一道金光飞出。
他一把持拿在手,目光落去,见是一枚金玉镶嵌的文符,意识入内,此番呈书的内容皆在其上,后面还有落有一枚玄印。
这是呈书玉执,证明他此番奏书已递送去了玄廷,并为玄廷所纳,日后他可凭此问询奏书后续事宜。
不过既然玄廷已经知道了此事,他也是不用再去多问。
毕竟有多少力量做多少事,涉及玄尊之事不是他能去多理会的。
他就将玉执收好,意识一转,便感觉自身再次向上升起,一个恍惚之间,他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冰坑之前,随后伸手一拿,玉印自里飞起,握住之后,便收入到紫星袋中。
他此刻感应了一下天时,发现方才在内感觉过去了不过一会儿,可实际上,距离他之前到此已是过去了近两天。
抬头望了眼身后虚空之上的星雾云团,他身上心光一闪,便纵起一道玉雾环绕的青虹,飞入天穹之中。
这次他也没有急着回去,如上回一般在四周围转有一圈,令白果君将路过的地理山水都是记录下来,这才往驻地回返。
半天之后,他回到了卫氏军驻地之中。
傅、卫两家这次是一同回返的,好在路上并无遇到任何意外,俱是在一天前平安归来,此刻驻地广场之上的军卒见他遁光落下,俱是停下手中之事,对他行有一个军礼。
卫灵英、靳小柏、林军士三人收到消息,便一同来到大厅之中相候,待他走入进来,彼此见礼后,便在厅中圆桌之前落座下来。
卫灵英道:“张玄修,傅氏军那处那位左玄修传书过来,说是在呈书一事上已与张玄修有过约定,我们不敢自作主张,尚未回复他。”
张御看了一眼三人,道:“左玄修确然与我有过约定,此番勘察内情复杂,不宜如实上报。”
他将此番所见之事剔除了一些不宜道明的细节,大概叙述了一下,并言:“这里涉及上宸天修士之事,故我与那位左道友才对好了口径,稍候我拟一份呈文,卫军主照此上报便可。”
卫灵英果断言道:“好,就按张玄修所言呈报。”她立刻唤了一名文书进来,当场拟好呈书,而后盖上印信,嘱咐人送了出去。
待处置好此事后,她转首对靳小柏和林军士道:“小柏,林叔,你们二位先下去吧,我有事与张玄修单独谈一谈。”
林军士和靳小柏事先得过她的关照,站起一礼之后,就都是退出了大厅。而站在周围的护卫也是一同撤到了门口,大厅一下显得空旷了许多。
卫灵英这时才道:“张玄修,此前卫氏军中有一事,对张玄修有所隐瞒,我细思下来,仍是需向张玄修交代清楚。”
张御看向她道:“卫军主请言。”
卫灵英低下头道:“张玄修也是知晓的,我们卫氏军之前遭遇了一场重挫,军中负责守镇的成玄修战殁,而诸位幸存下来的长辈也都是身受重创,无法再留在军中了,这才把这副重担交给了我们这些后辈。”
“那一次,卫氏军当时实际已经完成了军署交托的委派,只是在返归途中,飞舟却是受到了数十名甲士还有两名邪修的突袭。
这些人实力异常了得,我们又是在半空之中遇袭,完全没有防备,一时无法聚集起力量对敌,成玄修和百名披甲军士主动留下断后,掩护了大队撤走,但等我们回来之后,只是找到了他们的尸身。”
说到这里,她情绪也是不可避免的低落了一些。
“后来我才得知,这些人并非是无缘无故突袭我们的,而是那一次委派之中,成玄修得到了一件东西,但是向我们卫氏军隐瞒了这东西的来历,可能是因为消息走漏了出去,所以这些人寻到了我们卫氏军头上。”
她此刻走到了一边,对着大厅背后的墙壁一按,在她身上灵性光芒的激荡之下,一尺方圆的地方向后退去,露出一个壁龛,她双手伸出,自里拿出了一只模样古朴,看去浑然无暇的石匣。
而后她走了回来,将之轻轻摆在了案上。
她道:“就是这个东西了,据成玄修留下的遗笔,这是里面装得是“长生石斛”,当时他得了两株,一株随身携带,而另一株则是安排了林叔提前一步送了回来,而他随身携带的那株当时已被那些人夺走了,唯有这个一直保留在我们军中。”
张御微微点头,道:“原来是长生石斛,难怪了。”
长生石斛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灵性植物,光只是服下其灵液,就能让凡人平添百载寿数。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据说长生石斛果籽若是用其他珍稀宝药配合祭炼,便可用来激发常人灵性,要是雇募军里有人得到这东西,那么整支征伍的实力立可往上提升许多。
而修士若是将之拿来炼药,只需服上一枚,就能在极长时间内抵抗虚空外邪的侵染,而不必再去费尽心思获取战功来换取宝药了,这也难怪引来他人觊觎。
卫灵英伸手轻按石匣,“卫氏军经受这一番重创后,军中精锐大多折损,唯有几个长辈还活着,他们当时建议打开这东西,重组卫氏军,只是我们用尽办法,都无法打开这个石匣,这应该成玄修设下的禁制。”
张御听到这里,倒也解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
照理说成玄修为了卫氏军付出性命,卫氏军当是便不对其感激涕零,也当十分敬重,可实则卫灵英等人对他言语之中对其并无多少敬意,反而还有些怨气,原来是这个缘由。
卫灵英把手从石匣上拿回来,道:“但我后来也想通了,这未必不是好事,若是卫氏军在短时间再度崛起,分明就是告诉那些人我们手中还有一株长生石斛,所以东西也就一直放在了这里。”
她认真言道:“我很清楚,光凭我们卫氏军是保不住这东西的,之前也是因为此物惹来了灾祸,所以我们愿意把这东西交托给张玄修。”
张御看向她道:“当初那袭击卫氏军的人,后来可曾寻到么?”
卫灵英摇头道:“我们后来查过,这些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根本不知来历。”
张御眸光微闪,他略一思索,自座上站了起来,伸手一拿,这石匣便落到了他手中,只是心光一转之间,本来没有一丝缝隙的石匣发出微微一声轻响,咔地一声裂为上下两半。
而里面显露出来的,却是一株碧玉也似的青株,只是几个呼吸之后,有一层薄薄清雾浮腾出来,飘绕在石匣上方,凝聚不散。
而此刻能听到水滴深池般的空灵声响,这声音随即越来越密集,好似细雨泼洒,那些薄雾化为细腻玉露飘落下去,滋润着那青株,而过有片刻,雾气又一次升出,如此往复来回。
卫灵英忍不住道:“真美。”
张御点头道:“此物可称天地之灵精了。”他目光一落,便有四滴灵液飘来,飞入了他星袋之中,而后他一拂袖,合上了石匣。
他抬目言道:“卫军主,这石斛本是卫氏军所有,我今拿取四滴便可,余下你可留在军中交予锐卒使用。”
卫灵英一怔,道:“张玄修,这……”
张御道:“我并非与你客气,既然此物当初有两株,那么另一株当还在那些人手中,我对那些人的来历颇有疑问,你或可用此将其引了出来,若能就此找回,那这一株我会收下的。”
卫灵英一想,有张御在此,若是那些人真的再次到来,那或许可为卫氏军报的大仇,想到这里,她秀眸中不觉露出一股锐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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