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我们的人通过当地的内应,找到了几个目标,在找机会查验血液之后,我们确认了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于是我们设法伪造他家人的书信,将他从玄府引了出来,这才将他擒捉,最后送到了天机院内。”
似是生怕张御问罪,他又急忙道:“复体很难打造,每回都需要他的鲜血,所以我们一直帮助他将生命维持在巅峰状态,过几天还会设法让他清醒一次,实际上他愿意配合,我们也不会迫使他陷入沉睡。”
张御淡声道:“你去把他唤醒。”
乌制院松了口气,连声称是。
他拄着拐杖来到琉璃舱之前,伸手按在舱前的玉板之上,这东西周围有灵性光芒闪动了一下,而后舱室里面的气雾飘散出了,琉璃盖向上下两端分开,里面的人影也是显露了出来。
时悦等人看过去,发现这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此刻正双目紧闭地站在那里,不过与当日所见的乌子午却并不一样,只是略微有些相似。
张御关照道:“时道友,劳烦你把人押下去。”
时悦拱手一揖,就把乌制院和本来在这里看顾的师匠带了出去。
待人走后,张御走上前去,只是一拂袖,一道心光落照下来,过去片刻,那年轻人发出几声咳嗽,而后双目睁开,慢慢清醒了过来。
开始他还有些迷茫,可随即似想到了什么,身上忽然绽放出一道光芒,这光芒汹涌猛烈,若是任由其扩散出去,恐怕这艘载运飞舟整个舱室都要爆开。
张御站着未动,身上心光一转,似如水流一样,就那光芒里面的力量轻而易举收纳进来,此中并没有产生任何冲撞之力,连舱室之内此前飘散出来的雾气都没有影响到半分。
那年轻人一怔,随即看见了他,不禁露出惊喜激动之色,道:“玄首?”
张御点了点头,道:“季少郎,你还记得之前的事么?”
这个年轻人,赫然就是当日许英一直安置在密室之内,并被寄于厚望的玄府弟子季节。
不过在张御坐上东庭玄首之位后,已经不需要他再暗藏身份了,所以他也是逐渐显露出了自己的天赋,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他才被天机院的人给盯上了。
季节回忆了一下,道:“我记得自己被两个甲士袭击,醒来后就被关在了这个琉璃舱内,他们要我配合,像是研造什么造物,只是我不愿,后来我便昏睡过去了,期间睡睡醒醒了几次,其他就都不记得了。”
张御听他说得基本与乌制院一致,便道:“你现在已经脱困了,囚禁你的人已被我尽数拘拿,不过你暂时怕还不能回去。这几日先跟随在我身边。”
季节一拱手,道:“是,玄首。”
张御道:“我现在已不是东庭玄府的玄首了,你不必如此唤我。”
季节想了想,道:“是,张师叔。”
张御点了点头,算来无论季节的师父陈嵩还是后来传其道法的许英,与他都是平辈,所以这般叫法倒也无错。
他带着季节自里走了出来,并让时悦给其就近安排一个居所。
而在回到了检正司内堂之中,他便开始考虑季节的安排来。
季节是天生的六印俱全,神元盈满,造物修士若想短时内成功,那就需要利用到他。
现在造物修士的技艺已然被方谕中传出去了,那么难保不会有人再来找寻季节,故是他已然不适合再待在东庭都护府了,最好还要掩藏其下落,不然仍旧可能会被有心人找到。
思索到此,他拟了一封书信,而后寻了一名修士来,令其送去东庭玄府,并嘱咐要亲手交到玄首项淳的手中。
在把余下的事情处置了一下,他便回去持坐了。
一晃九天过去。
张御因那日与孟嬛真的约定,便就出了检正司,飞空向东,来到了当日与白秀斗战的所在。
登不多久,随着海上一轮明月浮出,孟嬛真的云舟也是出现在了天穹之上,她到了近前,万福一礼,道:“张玄正有礼。”
张御抬手回有一礼,道:“孟道友有礼。”
孟嬛真道:“张玄正不妨上得云舟来说话。”
张御点了点头,迈步走了上来。
孟嬛真这时素手轻拂,云舟之上抬起一个矮几,上面摆着青瓷茶盏,她一手持住袖角,一手作势相邀,道:“道友请坐。”
张御把袍袖摆开,就在她对面坐定下来。
孟嬛真也是坐了下来,随后捏一个法诀,云雾飘渺之间,将整个云舟裹住,而后晃了晃,便往海中沉入进去。
……
……
玄浑道章 第两百五十四章 六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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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见孟嬛真举动如此谨慎,意识到下来所说之言必是紧要,故他也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端坐不动。
云舟很快沉到了海中深处,周围变得漆黑一片。虽然这对他们这些修道人构不成什么阻碍,需要的话,依旧能够清晰视物,亦能倾听到周围生灵的声息,不过坐于此间,显是沉闷了一些。
孟嬛真这时提了一盏鹅黄色的纸灯出来,只往云舟之上一送,便轻轻飘了上去。去到一丈高远的地方,放出一团柔和明亮的光芒来,霎时驱散了这片黑幕,并将周围世界照得五光十色,犹如身在梦幻之中。
她伸手作势一请,道:“道友请用茶,这是我从玄廷带来的‘杏龙茶’,有养护心神之妙用。”
张御伸手出去,将案上青瓷茶杯端起品了一口,顿觉一股空灵清气润入心中,整个人好像通透了些许,但却又觉心神更为凝实了一些,似对外间诸物的感应也是清晰了许多,他不觉颌首,这确实是不可得多的好茶。
孟嬛真轻轻一拨舟外云雾,小舟又往别处行驶而去,周围游鱼穿梭往来,斑斓多彩,明明是在深海之下,却如身在云天之上。
她此时出声道:“我辈真修修持,向内而己,呼清吐浊,有真家认为,人生于天地之间,与万物交融交汇,终究沉在这尘世泥垢之中,需得出世超脱,方能得享一身清灵,故诸多真修修道,都开辟有一处玄境,以避世俗,这才有了后来玄法一脉发扬光大。”
张御微微点头,其实玄法一脉崛起其实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不过也的确有这方面的缘由在内,并被认为是主要原因之一。
孟嬛真看向他道:“道友是玄修一脉,修得是大道玄章,入门之道业乃是六印,任何一名玄修要想在大道玄章上寻访大道,则必由此起。只不知道友是否知晓,在传闻之中,却尚有大道六印之说。”
张御心下微动,道:“这却是第一次有闻,却要请教孟道友,何谓大道六印?”
孟嬛真道:“大道六印分别对应玄法六印,传说这方才是大道之章的根本之印,任何人得有一枚,便可身具不可思议之神通。
只是大道有缺,唯得常转变化,故这六印不得观读,则无法聚于一处,而是散落于诸世之中,也只有有缘人在修道途中,方可能有一线机缘寻得。“”
说到这里,她缓顿一下,“而据说六印齐聚,便可借此一窥大道本来。”
张御心思一转,孟嬛真虽然说得是传闻,可此刻既然郑重其事提到,那就绝非是传言那么简单了,他目光迎上,道:“孟道友可是疑我敕言神通便是其中一印?”
孟嬛真轻轻点首,道:“那日见道友正一言震慑白秀,确实令嬛真有此联想。道友可知,这数百年来,不少玄修甚或真修都是在寻觅这六印下落,其中亦不乏上修大能。
而我辈奉玄廷之命行走外洲,查看一地玄府情状,这其中却也有顺便查访大道六印的关照。
只是这六印长久以来都无下落,偶尔见到疑似之印,经后来查证也都非是,故是许多人本已是不当一回事了。
可就在十年之前,某一上洲之内,却有一名修持玄法的弟子被一位廷执亲自出面收入门下,此事动静甚大,而在此后,那找寻大道六印之事又被再度提及,故是我等皆疑,那一位弟子或许就是得了机缘,获取了其中一印。
而道友当日所展敕言神通,极可能令有心之人见疑,故是嬛真在此提醒道友小心。”
张御思索了一下,他所掌握的言印,到底是不是传闻之中的大道六印之一,现在还无法确认,不过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上层大能,那么谨慎一点总是无错的。
虽然传闻之中那位疑似掌握了一枚大道之印的弟子拜在了一位廷执的门下,看去是一件好事,可换在另一个人身上,却未必见得会是如此了,而且这一件事到底真相如何,除了当事之人,谁也不清楚。
若是六印当真如传言之中一般可窥见大道,那么对于上层大能来说也不无诱惑,这些人可不见得会跟你一个身份不对等的后辈弟子来讲道理。
他心中明白,孟嬛真愿意与自己说及这些,应是他送回了萧涵生的遗物,故是借此还他一个人情,故是他抬手一礼,道:“多谢孟道友提醒了。”
孟嬛真道:“道友客气了。”她见张御闻听这些之后,看去仍是从容自若,暗自佩服,她自问若是自己掌握了一枚传说中大道之印,却无法做到这般从容洒脱。
她轻抚手中玉箫,道:“今日之后,我当回转玉京,道友若有什么疑问,我若知晓,都可为道友解惑。”
张御略略一思,道:“据御所知,我辈玄修到得第四章书,若欲求上法,则需攒功积历,孟道友是玄廷来人,不知对此可有建言么?”
孟嬛真想了想,认真言道:“道友并合洲域内外道派,重立玄府旧日规矩,灭霜洲除造物,功绩着实不小,下来待呈报玄廷,玄廷必会授功,只是嬛真以为,单以此功,尚不足以论赐上法。
道友下来或有一转迁之机,到时可选择留在青阳上洲,亦可选择去往别处。不过坐镇一洲固然是安稳,也能积攒资历,可却得功失之于缓,道友若有意进取,那我建言或可去往他洲任职,或是索性去往外层。”
张御点了下头,外层是战事频发之地,但是历来也唯有战功积功最快。他道:“孟道友对外层情形知晓多少?”
孟嬛真凝声言道:“天夏面对的外层敌手有不少,但若说威胁最大的,无疑就是‘上宸天’的修士了。
上宸天众修与我本是同出一源,只是上宸天修士与玄廷道念不合,故是长久以来一直与我敌对。”
她端起青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现如今天夏诸洲之内,也有不少不服管束的修道人被他们所拉拢,或者暗中投靠了他们,因此辈对我神通功法十分了解,故是目前最大的敌手,道友将来若是遇到,却需小心。”
张御身为一洲玄正,玄府内的书册可任意翻览,以往对上宸天其实也略有所闻,不过道册之上的记载也仅是只言片语罢了,而今正好孟嬛真在前,故他索性详细问了一些。孟嬛真也是知无不言。
青阳上洲虽也与外洲时有交流,但毕竟僻处一隅,所了解的东西也是十分有限,而玉京乃是天夏中枢,各洲消息皆是汇聚其中,孟嬛真自此而来,所知极多,故是这一番对答下来,张御自觉也是视野开阔不少。
这时上方纸灯微微一黯,孟嬛真一见,便道:“时辰到了。”
她伸手轻拨云雾,云舟徐徐上行,又是到了海面之上,而后她散开云雾,起身万福一礼,道:“张道友,我当启程回返玉京了,就在与道友在此别过了。”
这时她又一摆手,送出一枚玉符,“道友若是什么时候到玉京来,可持书往璃玉天宫,我当尽地主之谊。”
张御将玉符接过,看有一眼,就这是一枚水滴状的赤玉,模样颇为精致,将之放入紫星袋之中,而后抬袖起来,拱手一揖,道:“来日去往玉京,自当去往拜访,孟道友一路好走。”
孟嬛真轻轻一点首,也不见如何动作,云舟之上的云雾漫卷而来,便就化一道云霓,往天穹之中遁走了。
张御目送其远去,也是一拂袖,身上云雾青光一起,便化一道长虹,往洲域之内回返,在光州检正司内落定下来。
他进了内堂之后,一名弟子上来道:“玄正出门之时,有一位道童送来一封书信,说是让玄正亲启。”
张御拿来一看,见左下角绘着一枚骨哨,知是桃定符寄来的,就让那弟子退了下去,而后回到内堂,坐下打开看了看,见非是什么急事,便先是处理了一些俗务,而后便入了内室打坐去了。
到得第二日,他处置了一些事宜后,就起了遁光,往位于高州当乐郡的石渠观中而来。
半个夏时之后,他落在道观之中,见这里竹木泉石精致,不少道人正在坐在河畔悠然垂钓,满布自然意趣。
走了几步之后,他若所有感,一抬头,见桃定符着一身赤袍,立在上方一个小亭之中,笑着对他招呼道:“师弟,且来此一坐。”
张御沿着石阶走上小亭,见这里是道观地势最高之处,倒正好将观内外的景物一并收揽眼下,他看了几眼,道:“这处景致不错,师兄寻得好地方。”
桃定符也是凭栏相望,笑道:“虽说天地自然可为我师,可穷山恶水却不是一个好师长,长久观望,难免两相厌弃,还是秀美风光入眼,能为我辈益友良师。”
观望了一会儿景物之后,桃定符请了张御在亭中石桌前坐下,道:“师弟上次拜托我打造飞舟,近来我已得空,正是准备动手,不过此事如今稍许有了些变化,却要告知师弟一声。”
……
……
玄浑道章 第两百五十五章 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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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听桃定符语气说的轻松,知晓事情并无不顺,他道:“不知是何变化?”
桃定符笑道:“因打造飞舟我一人无法完成,故是找寻了不少道友相助,只是这些道友如今听说是为师弟你打造的,却是愿意出力出物,以酬谢师弟你当日诛杀那造物修士之情。故我特来问一问师弟,除了原先所提那些,你还有什么其余要求么?”
张御一转念,原来限于材料和技艺,一些地方必须有所取舍,所以他要求也是不高,现在听桃定符如此说,他仔细思索片刻,才道:“这飞舟我是当作自身道居之用的,故要求在保持速度的前提下稍微坚牢一些便是。”
桃定符琢磨了一下,笑道:“师弟所求虽是简单,可要做到却不易,我知晓师弟所求了,保管你这飞舟摔不烂就是。”
他一抬头,“对了,听说师弟你那里这次俘获了不少大匠?”
张御点头道:“不错。”
桃定符道:“那却要请师弟也帮个忙了。”
张御眼道:“师兄请言。“
桃定符摇头道:“原本那些道友对那些凡人大匠不屑一顾,这次造物修士之事却是让他们大为惊讶,方知这些大匠不可小觑。
若是可以,师弟能否让几名大匠来灵妙玄境之中,一些道友也想与他们相互请益一番。”
张御考虑片刻,明白这是真修怕是再生出造物修士的祸患来,所以想了解一下他们平日并不关注的造物技艺,不过他也不去说破,道:“此事倒也是可以,我会派遣一些罪责不重的大匠到灵妙玄境中来。”
他在石渠观饮了半日茶,便就纵光回到了光州检正司,而后就把时悦等人寻来,让其将几名大匠暂时押去灵妙玄境。
不过也就是这些大匠的罪责还未真正定下,还属于他可以利用安排的俘虏,不然便算他是一府玄正,也没法做这等安排了。
在处理了一些事务后,他来到检正司的天台之上,看着上方广阔天穹,心中则在考虑自己之事。
身为一名修道人,他必然是要追逐上境的,不止是为了求道,那种自身不断强大的过程也是令人欲罢不能。
青阳上洲内外忧患暂时已平,要他留在这里六七十载苦熬资历他是不愿意的,他宁愿更主动一些去求。
现在看来,外层倒是一个去处,即便不为了战功,能与更多的敌手交锋,也一样能够提升自己。
此前他在与孟嬛真的对话之中也是得知,玄修要想攀升更高境界,并不是只有得玄廷下赐这条路可走,还有其他途径可寻,不过这就要看各人自身的缘法了,而外层无疑是机会最多的地方。
不过这只是他的想法,到底玄廷会怎么安排他还不知道。
但在向玄廷报书之前,需先做好洲内的事情,并且他还需要设法搜集更多源能。
在把思绪理顺之后,他转回内堂,眼前之事,是需要对季节做一个安排,把他送回东庭都护府此刻并不恰当。
从方谕中失去部分意识的事情上可以看出,参与此事的人应该还有,此刻还不知道躲藏在哪里,而东庭那里与青阳相隔太远,也不适合安置其人。
最合适的,便是替其在青阳上洲之内谋一个职位,这样既可在青阳玄府的看顾之下,又能让其发挥除自身的能力。
毕竟是季节可是六印俱全,神元盈满,只要他自身拥有足够求道意愿,再加上拥有正确的修行方法和指引,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能不能达到造物修士那等程度不好说,可即便弱上一些,也远胜一般修士了。
心中这一有了决定,他便令人把季节寻了过来,问道:“你下来有何打算?”
季节也是知晓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要是换了寻常人怕是早已情绪大受影响,短时间内很难调整过来,说不定这等阴霾还会由此影响未来道途。
不过他的经历很特殊,当初他被许英戴着面具刻意隐藏了起来,一个人在密室之中几年都能坚持下来,这也变相给了他一定的磨砺,所以如今也是很快从低落心境之中走了出来。
他道:“师侄听张师叔的安排。”
张御看了看他,道:“我记得我离开之时,你尚在二章之中,你是何时修至三章的?”
季节如实回答道:“就在师叔离开东庭之后不久。”
张御点头道:“下来我准备在青阳各处设立分府学宫,以你此时的修为,足可在学宫之中为一学令,你可愿意么?”
季节面露欣喜,拱手道:“师侄愿意。”其实他并不喜欢打打杀杀,这等安排却是正合他的心意。
张御道:“那便先如此安排了。”他拿过一封文书,“你此拿此书先去往千州,那里的学宫如今招募了不少弟子,不过现在正缺授法之人,你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可动身。”
季节伸手接了过来,随后恭恭敬敬对着座上一揖,道:“多谢师叔。”
张御颌首道:“去吧。”
待季节离开之后,他寻思着有一件要事不能遗漏,于是把手中之事稍作安排,就纵光离了光州,来到了青阳玄府之内,找到恽尘之后,便将近来之事与后者商议了一番,随后便问起元童老祖尸身埋藏之地。
恽尘取过舆图,往某处指了指,道:“玄正,我回忆了一下老师所言,镇压所在应该就在此这里。”
张御目注片刻,发现那位置就在洲域之南,不由点头,他这次还要往灵关一行,看去这地方也在南域,正好顺路去往此处。
北地荒原之上,一艘隐匿在大气中的虫型飞舟绕开了青阳上洲的巡逻飞舟,往一处荒谷之中行驶过来。
荒谷的陡峭山壁明显经过人为开凿的,里面满布着一个个坑洞,密密麻麻填满了一具具类人生灵的古尸,也不知是哪个纪元留下来的遗迹。
虫型飞舟在一处平整石台上下,舱门旋开,一个黑袍老者一手牵着一个小女孩,自里走了出来。
他往石台旁处的洞窟里走去,可见这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并且一入里面,温度就变得非常温暖,这里还摆放着各种花卉,并且还有几只造物小猫躲在背后看着他们。
一个小女孩好奇看了看四周,道:“和爷爷的花一样。”另一个小女孩用手一指,欢呼道:“小猫!”
那老者拍了拍她们的脑袋,“去玩吧。”
两个小女孩欢呼一声,向着花丛跑去。
老者则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外面,将斗篷上遮帽戴起,坐在了风沙侵蚀严重的岩石之上。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狂风掀起,而后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忽然爆发出来,勾勒出一驾庞大物事的身影,随着光芒退去,一驾白色飞舟出现在了他的前方。
舱门刷地旋开,自里走出来一个下巴上留着髭须,头戴纱罗软巾,身着黑色圆领长袍的中年男子。
他看了看那老者,道:“黎老,东西带来了么?”
老者站了起来,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枚幽蓝色的晶玉,递过去道:“这是青阳上洲的一部分。”
中年男子动作一顿,道:“一部分?”
老者道:“最后一部分没有搜集到,而且方谕中把所有东西传至外层去了,我们现在不知道落在哪里。”
“是么?”中年男子拨弄了一下手中晶玉,似在思考什么,他抬头问道:“那方谕中如何了?”
老者道:“已是被玄府扣押起来了。”
“玄府没发现什么吧?”
老者道:“关于那部分的意识,方谕中已经是失去了,所以这点你不用担心。”
中年男子道:“那就是说,我们的计划并没有暴露?很好。”
老者淡声道:“暴不暴露很紧要么?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你们的这个所谓的大计,又有几个上洲会如实照办呢?就连青阳上洲这处少有玄府压制之地都无法安排稳妥,别处恐怕早已偏离的不成样子了吧?”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道:“事情总要慢慢做起来的,黎老,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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