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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乌制院盯着她,不确定道:“是总院安排的?”
那个女师匠一脸淡漠道:“是。”
那个男师匠笑道:“乌制院,你莫非对总院的安排有什么不同意见?”
乌制院看了看他,缓缓道:“不,既然这件事总院早有安排,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之后,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安寿郡西面的山岭之中,一条白色造物蛟龙正在天空之中来回巡游着,身周围闪烁淡淡的灵性光芒。
各州郡上空有许多这样的造物蛟龙,它们负责洲内天空之上的守御,若是不曾在录册上有载的人或是造物在洲内空域之上飞遁,那么它们就会上前阻截。
就在这时,一只肚腹鼓胀的微小虫豸飞了过来。
造物蛟龙一般对这些没有灵性的微小生灵是不会理会的,通常这些东西也不会靠近,早就在它的灵性威慑下离开了,可是这一只小虫却是靠了上来,不过在较远的距离上,其忽然爆出了一阵光亮,而后就化了灰烬。
那造物蛟龙眼眸之中也是映现出了一道光亮,它转头盯着看了几眼,转了一圈之后,见什么都没有剩下,就继续又往别处去了。
而此时此刻,不止是这里,位于西面空域的数条蛟龙都是遇到了这样的虫豸,不过接下来它们一如既往的在天中巡游着,似乎与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凤湘岭道观,唐丰打坐一夜之后,从蒲团之上站了起来,他推门出来,来到了后堂之上,他对着自家老师白秀的牌位一拜,道:“老师,恕弟子无状。”
他走了上去,将牌位的供案搬开,随后便看到了下方有一个玉盖板,将之移开,里面就露出了一只玉盒。
他伸出手去,小心将匣子取拿起,打开一看,见里面摆放着一枚龙眼大小的赤色玉丹。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血丹。”
这是当年元童老祖被擒捉之后所留下的一枚丹药。
修道人服下此丹之后,就可以施展一门血遁之术,在半天之内,只要血丹之内提供的精气没有耗尽,那么就可以仗此遁术任意纵横往来,并且所受伤势也能在瞬息之间复原。
只是这里面的拿捏也十分要紧,因为丹精之气什么时候耗尽服丹之人很难感觉到,万一施法太过,一不小心,御法之人就会爆血而亡。
上一次在海岛之外,那供案之前有金字照下,告知了他这里有一枚这样的丹丸,让他服下此丹,并到玄府附近等候着,若见玄府外有禁制升起,便出手阻挡任何人靠近此处。
他不知这里用意何在,可既然是师祖的吩咐,他自然是要遵行的。而他也隐隐意识到,这或许是原来是他老师应该做的事,可现在却只能由他来代劳了。
他将血丹拿了起来,而后一口吞服了下去。
霎时间,一阵炽热的烈流从霎时蔓延至全身,他感觉自己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了,而身躯表面更是浮现出了一层不正常的赤光。
他努力呼吸了几口气,将这股焦躁灼热压了下去,而后将供案收拾了一下,自里走了出来。
他把道观之中两个道童找了过来,道:“师叔要去做一件事,每日案前供奉别忘了,功行莫忘修持,若是师叔不回,也不用急躁,留在此处不要胡乱走动,届时自会有师门之人前来接引你们。”
两个道童都是恭声应下。
他交代过后,便出了道观,压住丹气,只是挪转自身法力,便驾起一团云雾往安寿郡方向过来。
当州,一座寻常宅邸内,中年文士神情肃然看着一封封传来的报书,这时他见白衣女子自外面走进来,忙是站起,施了一礼,问道:“姑母,如何了?”
白衣女子到了里面坐下,道:“我打听的消息并不好,灵妙玄境内除了守门的几位道友,藏山一脉的尹道友也是一样因此身故了,而那人出了玄境之后,就往玄府去了。”
中年文士思索良久,用折扇敲了敲案几,抬头道:“姑母,小侄想请你帮个忙。“
白衣女子颌首道:“你说。”
中年文士道:“虽然我无法插手此间之事,但是姑母却不在此列,故小侄想请姑母出面去往玄境一行,告知那些玄境之内的道长一些事。”
白衣女子秀眸看着他,道:“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插手洲内的事,若被玉京知晓,很可能影响你的前程。”
中年文士洒脱一笑,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我这观察使不做,回老家教书就是了。”
笑过之后,他神色转正,道:“姑母,你们修道人有修道人的道,但我做事,也有我心中的道,守住道,才是我为人做事的根本。”
白衣女子道:“嗯,我明白了,”她站了起来,看了看中年文士,点头道:“这个时候,你才觉得不是当年的小童了,而是有点像兄长了。”
张御这一次全力飞驰,一抹青虹如疾光飞射,遁光过处,轰雷般的声音响彻云霄,只是一个夏时不到,他就已是飞遁入了洲域之内,再下去至多半个夏时就可遁至玄府之中。
不过他在过来的路途之中,那些本来守御天穹的造物蛟龙忽然眼眸莫名其妙的一红,而后齐齐一掉头,往他这里追逐过来。
本来张御有玄正印信,蛟龙稍加辨别,便会避让开来,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何缘故,它们对于印信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故是直接把他当成了入侵青阳上洲的敌人来对待。
张御目光一扫之下,就知道这些造物蛟龙有问题,不过他根本不去理会,因为这些造物蛟龙在他眼里实在太慢了,每见一头上来,把稍稍遁光一疾,就轻易越了过去,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蛟龙就被他甩的不见踪影了。
不过就在他进入巨州,快接近安寿郡的时候,忽然一道血红色的遁光横穿天际,只在闪动出来的瞬间,就欺至了近处,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赤光已是伴随着涌了过来。
张御眸光一闪,对方明显带着敌意而来,故他也没有迟疑,心意一催,蝉鸣剑已然飞起,朝那遁光来处射去。
那血色遁光一转,却是轻易将剑光避过,在转眼之间,其又是贴了上来。
张御此刻察觉到,这人飞遁之速与他差不多在同一层次,只是那血光还带有一丝消磨迟滞之力,虽然对他威胁并不大,可明显会使得他的遁速缓顿下来,并且与之越是纠缠越是受此影响。
要想继续往前,那势必要将之除去。
他现在赶去救援,片刻功夫都不能耽搁,而对方明显就是来拖延自己的,要是抱着先解决其人的念头,那么其人肯定会设法避免与他交手,利用遁光之速往远处退走,而等他试图离开的时候,那就又会纠缠上来。
这似乎是一个难解的死结。
可此时未必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下一刻,他运转心光一催,那本在天中盘旋飞绕的剑光倏尔朝前射去,血光见剑斩来,自是往旁侧避开,不过这一次,这并长剑却是停也未停,直接飞入天穹之中,霎时消失在了视界之中。
张御在掷出飞剑之后,没有再急着往前飞驰,而是停了下来,眸光一转,看向了那血色遁光,与此同时,天穹上方光芒骤亮,一对有若灿烂星河的双翼霎时蔽张百里!
……
……





玄浑道章 第两百四十三章 剑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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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冲霄鸣一出,就有漫空璀璨星光洒落下来,并伴有无尽呼啸之声。
那道血色遁光虽迅快无俦,可也避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星光,但那血光似是十分特异,就算被星光洞穿,只是一瞬之间就又能恢复过来。
张御看到这一幕,知道对方比想象中还要难缠,这样的对手,除非能一击灭杀,不然很难将之除却。
他意识到这一战要稍微费些手脚了。
好在他已是把飞剑掷送了出去,以飞剑之速,当会比他自身飞遁更快一步到达玄府。
一旦到了那里,通过这柄剑器,他就能看到此刻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再视具体情况做出应对之法。
鹤殿之上,乌子午依旧在以心光压迫恽尘。
恽尘方才已是将身上的三件法器用尽,而今他只能依靠一个自己掌握的搅扰气机的法诀来撑过下一个吐纳了。
不过也他明白,这个法诀也至多只能欺瞒对方一次,下一次对方有了准备,就未必再有用处了。
他心下忖道:“如果实在不成,那就只有动用那个老师所传授的法门了。”
竺玄首在离去之时,曾传授了他一门功诀,只是也告诫过他,这门功诀虽然威能不小,但是不确定性太大,还有可能损伤根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可动用。不过真要到了那等时候,也就顾及不了那许多了。
乌子午幽深的眼神一直凝视着他,分明也是在等待那一刻。
半个夏时过去,恽尘身上的法力已是将将耗尽,很快到了他再一次呼吸吐的时候了,而就在他尝试运转搅扰气机的法诀时,他忽然神情一动,本待施法的一缕法力改为渡入了身边玄首章印之中。
乌子午此刻也似察觉到了什么,身化光虹往旁侧一避,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一道锐利光芒自外穿透云雾,铮地一声插在了他方才所站立的地面之上!
片刻之后,整个殿台传出一声如雷鸣般的隆隆震响!
乌子午望了过去,见那是一柄光华湛湛,造型古朴的长剑,剑身之上光华流转不已,连他周围笼罩的心光也是被其强行挤压开来。
而在见到这把剑后,他原本平静的眼眸顿时一凝。
通过天机院植入的意识,他瞬间便认出这是独属于玄府玄正张御的佩剑!
既然其人剑在此处,那么人可能也是到了。
他转身向外天中望去,一时如临大敌。
在他印象之中,这一位玄府玄正在斗败了白秀上人之后,如今无疑已是“真、玄“两道斗法第一人。
在过去数年中,同辈之中无人是其对手,乌制院在把一些需要警惕的人物植入他意识之中时,更是把张御列在了第一位。
而与乌子午不同的是,恽尘在看到蝉鸣剑后,却是精神大振,借着乌子午防备之际,趁隙一个吐纳,借大青榕生机灌注,法力霎时又恢复了过来。
乌子午此刻尚在戒备之中,根本没有去理会他的动作,他此刻需要提防张御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与之比起来,恽尘的威胁相对就要小得多了。
而同一时刻,立在如雨星光之中的张御眸光一睁,他通过蝉鸣剑也是看到了此刻玄府之中的情形。
那名与恽尘敌对的修士他之前从未见过,但却给他予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单纯从心光气机上来看,此人实力尚在恽尘之上。
他现在虽然一时赶不过去,但却可以通过遥驭剑光相助恽尘,一时倒是无虞,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需再做些布置。
他一伸手,自紫星袋内取出一物,随后向外一挥袖,此物就化一道灵光飞了出去。
过去许久之后,天中那如雨星终于逐渐停落下来。
不过那血色遁光虽然遭受了一轮星光轰击,可依靠着自身的恢复之能,仍是顽强的存在于那里,此刻似是见他不动,便在远处徘徊,未再上来。
张御看着那道血光,眸光微闪一下,他却是能察觉到,对方虽然表面无碍,可气机却是比原来削弱了不少。
很明显,此人纵然可以在斗战中不断恢复,但却以折损自身精气法力为代价的,既然这样,那只需不断侵攻,令其精气耗尽,那便不难将之斩杀。
心思转过之后,他身后星光双翼一闪,而后一道明锐光芒霎时照入了那血影之中!
巨州检正司内,一道灵光从自天中落下,一名行走在此间的修士下意识将之拿住,低头一看,见是一封传书,上面的字迹飘忽不定,看得出是以心光凝聚,而除此外还印有玄府玄正的印信。
他一见之下,神情一凛,立时疾步而去,寻到此间负责传讯的弟子,道:“玄正急谕,召各州郡诸位上修即刻前往安寿郡,你且速速通传!”
那弟子哪敢怠慢,立刻发出芒光传讯,只是半刻之后,洲内所有修为至第四章书的玄修都是收到了传谕,他们皆是将手中之事安排给手下弟子,而后驾起遁光以最快往巨州安寿郡方向而来。
乌子午在殿台之上保持着戒备,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看到张御出现。
他目光转向那蝉鸣剑,这或许是张御人还未到来,只是一柄飞剑提前杀至罢了?
不过这也仅是他的一个猜测。
因为外面迷雾蔽绝了他的感应,他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形,不能排除张御就是用此法来迷惑他,而后在后面伺机动手。
诸多修士的记忆汇聚,使得他斗战经验很是丰富,可这也不无缺点,在遇到不明朗的情势时,他考虑的东西往往会比较多。
不过他也不会当真这般坐视不动下去,他把袖一挥,对着蝉鸣剑运使了一个“阐空漏尽”的神通,试图将此物转入虚天之中。
就在那半空之中的缺口裂开的时候,蝉鸣却是发出一声鸣响,化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这把剑器经过养炼之后,本来就能感应外来诸般警兆,在此神通出现之前,便就提先一步避开了。
乌子午望着那一抹剑光,他此刻已能确定,张御的确还未至,不然不会只避不攻。
但是其人一定已经在飞快赶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达玄府,那时候将平添无数变数,所以必须在其到来之前拿下恽尘。
他之前顾忌出手太重,一击打破恽尘守御的时候连待后者一并重创,可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此刻他举手一拿,整个大台之上的气光剧烈一闪,像是遭受强猛力量的扯动一样,都是往一处聚集而去。
恽尘顿时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有种感觉,这一次的危险连他鼓荡出全部的法力也难以抵挡,甚至反而因此会遭受更大冲击,可放弃抵抗又是不可能的。
就在他几是要运转竺玄首传下来的功诀时,那浮现在天中蝉鸣剑忽然一闪,直接朝着乌子午射落下来!
乌子午心光一转,试图将剑光排挡开来,可是上面所蕴含的力量却是出乎意料的强盛,猛然对撞之下,使得他的气机为之一乱,法力运转也是不由自主慢了一拍。
恽尘一见机会出现,立刻闪身躲避,到了远处后,回头一看。见方才所在地方都是消失不见,整个殿台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心下不由一凛。
他立刻明白,此前对方一直没有尽全力,现在却是急于将他拿下了,所以不再留手了。
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枯守原地了,而是要发动攻势,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悬于天际的飞剑。
好在他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斗战之时,只要己方与对手没有根本上的差别,那么一个人与两个人完全是不同的,相互之间若是能配合得好,甚至可以发挥出更为强大的战斗力。
虽然此刻到来的仅仅只是一柄剑器,可他却能看此剑对乌子午能够造成一定的威胁,令此人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甚至能在关键时刻给予自己救援,这就能补足他与同辈斗战经验不足的缺点。
他趁着乌子午正被飞剑牵制,腾身一纵,飘至上空,手中拿一个法诀,霎时间,身上绽放一阵阵烈烈青光。
此是他这一脉秘传神通“天寰阳尘”,乃是取青阳轮之气而炼,其势可谓暴烈无比,有崩山煮海之威。
只是此法他之前根本不敢用,因为一旦施展过后,自身气机法力必有一瞬间的衰退,要是乌子午有手段化解,那么下来就极可能被对方趁虚而入,进而为其所制了。
而现在,有那飞剑配合,却是可以放手施为了。
乌子午见到恽尘所为,立刻判断出后者要做什么,可他方要出手压制,那飞剑却是一转,剑芒微微向前一吐,他眼瞳微凝。
此剑威势他方才已是领教过了,那剑上所裹挟的力量的确强盛无比,对他极有威胁,故是他动作也是微微一顿,并没有能及时压制恽尘。
这个时候,恽尘已然法力运转到了极致,因为他不在乎法力的消耗,所以在此一瞬间,他几乎是将自身全数法力一气推入了这一击之中,顷刻间,玄府殿台之上轰然升腾起了一轮青色的朝阳!
……
……




玄浑道章 第两百四十四章 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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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一祭出“幻明神斩”,便就将那一道血色人影照得通透无比,好似阴晦暴露在了烈阳之下。
那浓稠的血色在这等灼光之下立时变得稀薄了许多,可下一瞬间,其却又是恢复了过来。
可是这一击只是开始,在神通过后,张御的心光紧随其后上来一压,由于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血色遁光无法完全避开,不得不与之进行一次碰撞。
血丹的长处是在遁光和精气恢复之上,这等正面碰撞是要竭力避免的,这一撞之下,原本复还的血色又暗弱下去三分,虽然再一次在片刻之后复原回来,可丹精之气显然是又被大大消耗了一次。
张御的攻势并没有到此结束,元正宝尺不知何时被他祭在了天中,只是光芒一照,就令那血色光芒微微一顿,而后他心光趁隙再度撞了上去。
在接下来,那血色遁光陷入了极端被动之中,他在撞击之中受到损伤,便就立刻复原,可复原之后又再是受创,而后又一次复原,其就像被这等攻势黏住了一般,怎么也没有办法脱离出去。
而在这过程中,那血丹提供的丹精之气也是在被持续消耗着。
唐丰早前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甚至在斗战一开始,他自觉思路清晰无比,所以在此前交手过程中,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可是在逐渐把丹力运化开来之后,原本平静若水的心境就开始变得混乱躁动起来。
他知道这是血丹的影响,可这东西之所以是邪祟之物,就在于你明明知道其对自身有危险,可却并不想将之纠正,反而会沉迷于这等力量之中,直到自身精元神魂被彻底透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忽然感觉自己身躯之内的血液再也抑制不住,好似就要从自己的身躯冲涌出来一般。
此刻他蓦然醒悟过来,丹精之气已然耗尽,可转运起来的血气没能及时停下,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爆血而亡了。
可在血丹的侵染之下,他神智早已失常,此刻非但没有半丝恐惧,反而陷入了一种极端疯狂之中,不但不想着收手,反还狂喝一声,将自己仅余下来的法力精气全部灌输至血液之中,随后遁光一闪,一改之前躲避之势,反而向着张御主动冲来,看去是准备与他同归于尽。
张御见其冲向自己,却是站在天中不闪不避,淡然看着那道遁光,口中道:“敕禁!”与此同时,他背后星光双翼闪烁了一下,一道明锐光芒升腾而起。
唐丰忽然闻听得那宏大声音,浑身不由一震,体内涌动的力量似是被强行抑制了下来,不由愕然,未待他反应过来,两道明亮光芒自天中交错横闪而过,霎时将他斩成数段。
而那断成数截的身躯各自挣动了几下,片刻之后,就便变成了一团团血色浓浆一般的东西,再是漂浮了蠕动了片刻,就转而变成了干枯漆黑的一团,随后很快破碎开来,被天风一吹,就飘散而去了。
张御一拂袖,将半空之中的浊秽扫开,往东面望了一眼,依稀看到了几道经空而行的遁光,他微微一思,便驾青虹飞起,冲入天穹之中。
鹤殿之上,那一轮青色朝阳盛放开来,炽热的滚流并不分散,而是聚集在殿台上空,久久不散。
恽尘这一击使出之后,气机不可抑制的往下衰落,不过他顿了下之后,一个呼吸吐纳,身上法力顿时又是复原回来。
可待得下方青光消散之后,他往下一看,心头不由一震。
乌子午平静站在那面,看上未受到丝毫损伤。
其实恽尘这一门神通确实威能宏大,更别说那里面还凝聚了他全部的法力,乌子午若真是正面去承受,也绝然讨不了好。
此刻他毫发无伤,那是因为他的观想图中有一门“返斗天漏”之术,任外面诸般攻袭过来。都可先行吞纳其中,可等到斗战之后再去化解。
最厉害的是,在施展这门神通的同时,可以不受任何牵制的发动攻击。
若是他能在一息之内成功击中敌手,使双方气机相连,那么他还可以将自己吞纳过来的力量反转回去,对手就会承受来自他和自身的合力一击。
先前在灵妙玄境之中,他也就用这门神通才斩断了那名道人的生机,其人最后化为尘埃,也是因为中了自己的剑上神通之故。
他本来准备在恽尘施展神通时故技重施,可方才在欲如此作为时,蝉鸣剑却是突然暗吐杀机,令他没法趁势攻击,也就没法将那力量反照回去,这样一来,他先前所吞纳的力量便只能事后再去化解了。
恽尘也能猜到,乌子午一定是用什么独特手段化解了自己的神通,可他虽然吃惊,可非但不觉沮丧,反而是平添了无数信心。
对方他施展神通的前后并没有能对他进行干扰,那毫无疑问是蝉鸣剑将之给压制住了。
而他现在有无尽法力,只要蝉鸣剑继续能为他做牵制,那么他就可以不断施展神通。
他却不信一个个威能宏大的神通轰出去,对方能够一直化解下去。
乌子午却是不准备再这般继续下去了,就算他能轻易化解恽尘的攻势,可拿不下恽尘也就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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