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浑道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误道者
张御眸光微闪一下,对方显然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弊端,所以将晶玉藏入了脑窍之中,使得意识的接触更为直接。
这无疑是一个好办法,可并不能解决根本上的问题。
只要不是属于自身的力量,驾驭起来终究不可能做到完全心意相合的,只是他之前需要百十来剑才能将破绽逼出,而现在可能需要数百乃至上千剑罢了。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将时间稍稍延长了些许罢了。
他心意一催,那纵驰的剑光变得更为迅快,几如流光电闪,远远看去,高大男子身周似乎出现了一个光影模糊的罩子。
他的“斩诸绝”之势长处就是在力量与速度之上,力量能被化解,而速度却是仍在,一经飞腾起来,纯靠感官根本追之不上,只能依靠灵性感应去察觉,而这无疑使得那高大男子更觉难以抵挡。
只是五六个呼吸之后,他又是窥见得一个空隙,骤然出现在了高大男子的侧面,一拳轰在了其人肩头之上。
高大男子遭此一击,顿时横飞了出去,不过这一次不比方才只是将他震开,张御那庞大的心力随那一拳冲涌而至,其人自身的灵性光芒根本遮护不住,只觉身躯内外震荡不已,身上灵性光芒也是忽明忽暗。
同一时刻,那外侧剑光寒芒一吐,一股使人心悸威胁逼了上来,高大男子心下一凛,急急调运那股借来的力量上前遮护。
而这个时候,张御却是向前一步,瞬间抢入他力量转运的空隙之中,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高大男子只觉脑际轰然一震,这一指力量无比凝聚,使得他不由自主向后一仰,意识也是出现了一刹那间的短暂空白。
张御于这等时候伸手一拿,将蝉鸣剑捉入掌中,双手同时使力,向下一斩,剑刃霎时撕开大气,直接斩入了高大男子的颈脖之中。
就在其人头颅即将被斩下之时,那剑势却是陡然一顿,斩在那半边被切开的颈脖之中,没有再往下去。
只见高大男子一只手掌闪着莹莹光亮,死死抵在了剑刃去路之上,却是他适时清醒了过来,挡住了这一斩。
他眼中光芒剧盛,浑身的荧光也在绽放出来,试着逼退张御,只要化解这一次攻击,这点伤势他瞬息之间就可复原。
张御无比平静的看着他,就在此时,顶上一直悬浮在那里的玄浑蝉双翼一展,两道明亮的光芒一下在洞窟之中亮起,斩入了其人心神之中。
那高大男子不由神思一个恍惚,而与此同时,一道锐利的剑光自他面前瞬闪而过。
张御退开两步,而后一转手腕,缓缓收剑入鞘。
高大男子眼眸动了动,其中的光芒黯淡下去,过了一会儿,颈脖之上出现了一线细痕,而后头颅从上面滑脱了下来,掉落在了地上。
而那枚原本放入脑窍之中的晶玉也是从里面被排挤了出来,滚了几圈之后,落到了空地之上停下,只是此时看去,却是比方才缩小了一大圈。
张御目注那晶玉,此物忽的自行飞起,往他缓缓飘来,他伸手将之拿在掌中,而后摊开在眼前一观,这东西坚固光润,通透无比,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团氤氲气雾飘动来回,又像是无数飞舞的气沫。
他心下一转念,这里面所蕴藏的东西,从种种迹象上来看,极有可能就是陈大匠所说的源念了,于是他将这东西先自收了起来。
明校尉看着那高大男子犹自不倒的身躯,又看了看其人完全失去了生机的头颅,不确定道:“结束了么?”
张看向上方,道:“未必。”
霜洲人的肉身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们的神魂。
只是他方才斩杀其人的一瞬间,就发现其人的神魂突兀的消失了,并不是他自己遁逃离去,而是被什么力量给收走了。
此时他不禁想起之前在荒原之上掀起的两阵风沙,还有方才万明道人所说之言,他隐隐能感觉到,在霜洲的背后,似还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影子。
同一时刻,青阳玄府之中,竺玄首正坐在鹤殿之上,这个时候,他仿若察觉了什么,自蒲团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遥遥望去远方。
凝望许久之后,他传了一个意念下去,过了一会儿,明善道人来到了他的身后,稽首道:“玄首有何吩咐?”
竺玄首沉声言道:“你去把恽尘唤了回来,我有事嘱咐与他。”
明善道人一听此言,不觉一抬头,看向竺玄首,他缓缓低下头,打一个稽首,道:“弟子这就去书。”
洞窟之中,张御将晶玉放入了星辰袋中后,就一拂袖,心光激荡之下,这位霜洲正国的身躯顿时化作一团飞灰。
这时他感到脚底之下传来微微震动,只是片刻后,这个震动也是变得越来越大,随后整个洞窟隆隆震动起来,四面摇晃,窸窸窣窣的石块不断自上掉落,在那些熔流之中发出噗通噗通的声响,刺眼的熔浆也是到处飞溅。
此间虽非神国,可却是在一定程度上是受正国的灵性力量支撑起来的,不然也经受不住方才战斗力量的冲击,而其人一死,没了灵性稳固,自便是在崩塌之列了。
万明道人请示道:“玄正?”
张御站在那里道:“此人已诛,这里已无存在必要了,诸位先走一步,我随后便来。”
众修对他一礼,便依言从这里撤出。明校尉也是毫不拖泥带水,立时带着众多军士离开了此地。
他们对于张御都不担心,就算洞窟塌裂,以他的能为也一样可以从这里安然出来。
张御这时把心光一放,霎时扩散到了整个洞窟,略加稳固此间,同时意识游走一圈,看还有无什么遗漏。
只是在察看下来后,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前方那个本来承托晶玉的座台之上。
他走了上去,把袖一拂,上面一层金属盖板立时往一旁挪去,底下是一个尺许大小的方格空间,里面摆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圆球,下方则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羊皮卷。
而在那圆球之上,却是感受到了一股涌动上来的热流。
看着这两件东西,他心下不由一动。
此刻上方的石块正一块块掉落下来,有不少就坠落在他的脚边,他也没有多看,收了这些东西入袖,身上星光一阵洒散,人已是离开了此地。
片刻之后,整个地下洞窟被无数掉下的乱石所淹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离了地窟之后,未用多久,张御便返回到了地表之上,一众修士和明校尉等人此刻正等候在此。
他看向众人,言道:“此行之事已经了结,诸位自去便可。”
众人对他一礼,各自离去了。
张御则自上空飘身下来,落到了地面之上,随后他将那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卷拿了出来,发现上面了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只是所用的并非是天夏文,而是他曾经见过的赫利尔文字。
而这张羊皮卷的是样式和材质,也与他在赫利尔遗迹之中看到的那一张一般模样,可以看得出来,是同一张皮纸之上裁剪下来的。
他看着上面的文字,头未抬起,袍袖却是一拂,蝉鸣剑霎时化流光飞腾出去,奔出十数里之远,并与一物交撞在了一起。
……
……
玄浑道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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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剑光落去的一刹那,张御便听得一声清脆声响,好似什么东西破裂的声响。
随着他意念一转,蝉鸣剑于须臾间又自飞回,被重新握在了手中,他目光一落,见上面沾染了一丝外来的法力气息。
他的道袍衣角在风中扬动起来,而后身影没入一片灿烂星光之中。
再出现时,已然来至方才剑光斩落之地。
地面之上残留着的是一个破碎的琉璃鱼符。
他招手拿来。
辨别了一下,可以看得出,这东西是一件法器,主要作用应该是用来替代御主承受外来伤害的。
他思索了一下,在进入独州的时候,他就感应到有人在暗中窥望自己,不过那时候是在大军行进之中,且对他怀有敌意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他也没如何在意。
但是今日,自他出来之后,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却是一直跟随在身后。
他方才让众人都是离去,也是为了引其出来。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背后窥伺之人也是小心,并不与他接战,被他这一斩之后,用此物替代了这一剑所带来的伤害,而后便就退走了。
只这人窥伺已久,未必见得就会放弃。
他再翻看了一下这鱼符,这法器本身也是暴露出来不少东西。
这类器物唯有真修会用。
而那气息极为陌生,定然不是他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人,所以应该不是此行到来的灵妙玄境的修士。
不过真修的话,他却是想起来一个人。
他思索片刻,将这东西收了起来,暂时没有再去追究,而是将那份羊皮卷拿了出来,继续往下看去。
之前在第一眼看到时,他就感觉这上面的语言风格有些熟悉,很像是之前在许愿之匣里留书的赫利尔遗民所写。
而下来的文字记载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书信的主人就是此人。
这里面所描述的,其实是他后来的一些经历。
这位在离开了赫利尔遗迹之后,就在荒原之上游荡,并试图找寻能让所有子民进入赫莱之门的办法。
可是他对于自身的神异力量过于高估了,在此期间,却是不慎沾染到了魇魔,所幸还是活了下来,并由此转换成了另一种生灵。
其实他对此并没有多少抗拒,因为他的力量还在。
而且他很快发现,自身的神魂也发生了异变,哪怕自己舍弃了肉身,也能选择另一具身躯之内存活,且还能消耗自身的灵性从外层沟通到一种奇异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不止这样,他还由此沟通上了一个存在,并在这个存在有意无意的引导之下进入了独州和密州,侵占了一个名唤沈堂的死去的天夏人的肉身,下来他便利用自己的力量统合了两州,建立一个国度。
书信对此间的过程一笔带过,没有进行详述。
可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原本身为赫利尔人的执念仍然存在,并没有放弃许愿之匣“匣心”的打造。
张御在底下所得到的那个金属球,就是这位在那个时候利用了一个从古代遗迹中搜寻出来的东西打造的,准备让其成为许愿之匣“匣心”的载体。
可是其人这时候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发现自己在一月中往往只有几天时间是意识清醒的,而在大半时间内,做过什么,又说过什么,自己并不清楚。
似乎是在自己沉睡的时候,有另一个意识在代替自己发布命令。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对此也是感到了惶恐,于是将自己禁锢在了晶玉之内,并且用制造了一个替身代替自己执行命令。
羊皮卷上的记载到了这里便就结束了,再没有往下写任何一个字。
张御在把这些看了下来,陷入了思索之中,随后眸光微闪了一下。
根据整件事还有他所得的线索,还有最后这霜洲正国神魂的莫名消失,他心下已是有了一个大致判断。
那真正的许愿之匣的“匣心”其实早已是打造成功了。
那位霜洲正国自以为自己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可终究是受到了背后那一位的影响。
他在赫利尔遗迹之中所见到的许愿之匣由两部分组成,一个是“匣体”、一个是“匣心”,匣体是一个外在的承载物,起到凝聚人心意念的作用,而匣心则是消耗物,许愿一次,消耗一次。
而这位霜洲正国原来所生存的地方,那枚晶玉与他见过匣体何其相似,而这么看,这霜洲正国的本身,其实就是那个“匣心”了。
这一点连其人自己恐怕也没有意识到。
这一切若无意外,应该都是他背后沟通到那个存在所操纵的,直到最后,其人的神魂被收走,或许就是那一位将之拿了去,并用来去实现了什么东西。
可以说,两州之地亿万子民乃至这位霜洲正国,都被这一位明明白白的安排好了。
其实无论这位正国和霜洲人怎么选择,哪怕是生出抵抗之心,只要这位想要这么做,那么结局就不会有任何差别。
因为这不是智慧上的差距,而是层次上的差距,力量上的差距。
没有足够的力量,任凭你如何做都无可能跳出别人给你划下的框。
独州南方驻地内,楚道人正在打坐之中,忽然间,他却是见到一缕虚荡荡的元神照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从定中醒来,略带不喜道:“公孙道友,你这般到来,莫非不怕再被那位玄修望见么?”
公孙泯笑道:“道友不必担心,我在其人身上施了手段,我若来见你,他是望不见的。”
楚道人看了看他,道:“公孙道友此次来寻,莫非是……”
公孙泯道:“正是为此,那位张玄正此刻独自一人,身边并无人护持,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道友请速速与我动身,一同前往那处。
我已是思量过了,到时候楚道友以为何道友鸣不平为借口,与其约战,以道友那所掌‘明泽’、‘追光’二剑,便不能胜,亦能将他缠住,到时候我从旁杀出,设法将他制住。只要夺回血精,此事便算有个了局了。”
楚道人这才明白公孙泯的真正打算,难怪非要拉上自己。
只是公孙泯口口声声说只要夺回血精便可,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一旦露面,那就不得不下狠手了。
否则事机又该如何收场?
公孙泯见他久不言语,面上笑意仍在,双目却一直盯着他,道:“楚道友以为呢?”
楚道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
就在这时,他突然收住了口,公孙泯也是神情微变,而后身影转去不见。
只是几个呼吸后,外面传来林道人的声音,道:“楚师弟,你可在么?”
楚道人站了起来,自庐棚之中出来,行有一礼,道:“林师兄,你怎么来了?”
林道人看了看他,才缓缓道:“师弟,我近来观你有些心神不宁,是否修为之上遇到什么难处了?我辈真修,最忌心障心魔,你千万要小心持守。”
楚道人道:“多谢师兄挂碍,小弟无事,只是见得何师弟遭遇,心中为他惋惜罢了。”
林道人叹息一声,道:“是啊,何师弟确实可惜,他也是太过气盛,又刻意避开了我等,才致有此失。”
说到这里,他神色一正,认真道:“其实我等同门之间,有什么话大可敞开来说,不必有所避讳,师弟你说呢?”
楚道人神色看去很自然道:“师兄说得是。”
林道人看了看他,点头道:“我此来就是来看看师弟,既然师弟无事,那我便回去了。”
楚道人行有一个揖礼,道:“师兄好走。”他一直凝望着林道人的背影,其人脚步开始很缓慢,后来才逐渐快了起来,直至离去不见。
直到这个时候,公孙泯才再度现身出来,催促道:“楚道友,随我启程吧,我们已经耽搁不少时候了,我怕错过了机会。”
楚道人收回目光,看向他道:“道友稍待,我突然离去,同门必是怀疑,待我留下一封书信,便随道友前往。”
张御在看完羊皮卷之后,就动身往独州方向回返。
就在相距青阳舰队守戒范围还有百多里的时候,却见前面有一道遁光飞来,而后自里出来一名道人,对他打一个稽首,道:“张玄正有礼了。”
张御一见其人,也是还有一礼,道:原来是楚道友,楚道友到此,可是寻御有事么?”
楚道人道:“确然有事,不瞒张玄正,前日何峻师弟与张玄正约战之时所用‘明泽、追光’二剑乃我随身佩剑,只是当日被他借去一用。”
张御点首道:“原来那是道友之剑,这两剑刚柔兼备,阴阳互济,堪称不俗。”
他倒并非有意抬高这两剑,当时斗战之时,这两把剑器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威胁,也是因为受此激引,“斩诸绝”之势才彻底引动了出来。
这么看来,在那磨剑功劳之上,他也要谢一谢这位楚道友了。
楚道人感叹道:“可是他即便有这两剑,也依然未有胜过张玄正,我心中甚为不服,是故想来向张玄正讨教一二!”
……
……
玄浑道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剑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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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点头道:“若说同道之间切磋讨教,也是常理,不过道友若有意,大可下书与我,我若有暇,自会应下。
道友若是怕自身手段外泄,不愿同道旁观,那也可择一无人之所在私下切磋,但这般找上来,无论你我谁人受损,却都不好予一众道友以交代,道友以为然否?”
修道人约战之前,先下斗战贴书,除了这是一个礼数外,最主要的作用还是双方都有一个明证。证明这是为了切磋斗法,而非是出于私怨,这般不至于引发什么误会。
而若是像王崇晋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挑战,那也是一个方法,只是此法不为人喜。
可既不下斗贴,又在无旁人见证的情况下邀战,那就格外不妥了。
楚道人言道:“张玄正放心,我出来之时,已有和同门道友有过交代,定然不会有什么不妥。且如此做,另外还有一个情由。”
他嘴唇动了几下,却是传声至张御处说了几句话。
张御一听,眸光微微一动。
楚道人这时又自袖中取出一信贴书,郑重言道:“斗书在此,请道友收下。”
张御目光一落,斗书已是飞了过来,被他接在了手中。
楚道人见他收下此书,郑重一礼,道:“张玄正,领教了。”
张御看有斗书一眼,将之放入袖中,也是抬手一礼,道:“楚道友,小心了。”
楚道人点了点头,退了开来,然后一运法诀,随着背后剑鸣之声响起,霎时四周笼罩在一片明光之中。
公孙泯自楚道人到来后,便潜伏于一旁,只是此时他不由眯了下眼,因为那明光实在太过明亮了,他根本看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具体争斗。
他只能凭借里面那里面传来的剑刃撞击之声和气流冲击来判断战局,但这让他很难把握住最合适的出击时机。
他知道凭楚道人一个人是很难胜过张御的,而且他能感觉到在楚道人也没有什么争胜之心,要是自己迟迟不出现,不定就会直接撤手不战,或者干脆认输。
他想了想,自星袋之中拿出了一把闪烁着雷光的珠子,为了针对张御,他这次也准备了不少东西。
这霹雳雷珠就是杀招,这些雷珠合在一处,可比玄兵轰爆厉害多了,一旦爆开,百余里方圆尽化齑粉。
他只要稍候趁着二人斗战激烈之时,一把将这些雷珠洒出去,自认必可叫张御无法及时回避。就算后者还是能存身下来,也必然受伤,到时候他再上去,可确保将此人杀死,并将血精夺回。
好在血精这东西不同于寻常物事,就算镇压消磨,也不是短时间能消去的,倒也不怕因此而损去。
虽然如此做会把楚道人一起圈入进去,可他本来就是利用其人,楚道人死了,那正好掩盖去自己的存在。
他在外仔细倾听了许久后,感觉斗战愈发激烈,而一方逐渐势弱,凭感应判断,那败象已呈之人正是楚道人。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不论是楚道人提前落败还是其自行退出都不是他所愿意看见的。
于是作势抬手,一把就将雷珠祭了出去。
可就在这等时候,前面出现一个明镜也似的光亮,所有的雷珠落入进去,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泛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犀利剑光也是向他袭来。
公孙泯心中浮起警兆,闪身一个躲避,却见随着那一道剑光飞过,那里大气像是被极锋利的东西划过一般,出现一道白气剑痕。
他躲开之后,往周围看去,便见三个持剑道人分立三个方位,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见到这个三个人,他心下顿时一惊。
而另一边,那明光之中斗战之声停息下来,而后光亮一散,张御与楚道人二人也是自里走了出来,并各自收了飞剑回来,可观二人气机,并不带一丝烟火气,根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模样。
公孙泯见到这一幕,神色数变,哪还不知道是自己遭了算计。
于复这时一伸手,将那道收去雷珠的亮光一召,收了过来,并在手中重新化为剑形玉鉴,并还取了一枚雷珠出来。
当日这万归鉴在何峻手中时,只能从中照出神通,并且放出宝光用来守御,不过在他手里,变化更为精妙。
林道人看了一眼,道:“霹雳雷珠,公孙道友,你倒是好手段,亏得楚师弟早有防备,不然岂非遭了你的毒手?”
公孙泯移目看向楚道人,惊疑道:“你居然此事说了出去,那为何还能站在这里?你是如何解开心誓的?”
楚道人摇头道:“我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也没有说你我之事,我只是在离开之时留书一封,说我有不得已而为之事,须得出行一趟,我也不知此书能否被诸位同门看到。”
他呵了一声,“实则便是说出来又如何呢?我已有一错,不能再错了,我此来本就不想与张玄正争什么胜负高低,若是道友出手,便是诸位同门不来,我也势必会就此罢手,与张玄正一同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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