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战岁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柳外花如锦
这两个人,那个都是他的软肋和命门,小玲也着急起来,内心有些后悔,真应该听秋离的话,不求情让他俩出去,这下可好,这么大的地方,那找去?
没办法,他把直属卫队的十名战士,俩人一组,以锦江大酒店为中心,撒开了找,他和小玲一起,沿着他俩消失的方向寻找过去。
在监狱里的山虎和巴特尔,这哥俩心够大的,走了挺长时间,又打了一架,累得慌,反正也出不去,寻找个地方先睡觉,山虎问了几个同牢房的人,个个表情麻木,有的翻翻眼睛,就是没有一个搭理他,山虎郁闷之极。
牢房里面黑乎乎的,走廊暗淡的灯光,把里面的人影照的像鬼影,满鼻子都是臭烘烘、潮湿闷热的气味,哥俩找了一个旮旯,巴特尔不小心踩到一条腿上,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站了起来。
仔细看,这是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不出男女,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畏惧的看着他俩,尤其是看到高大威猛的山虎,眼中的惧色更浓了。
巴特尔觉得很过意不去,就像自己欺负人家似的,连忙好言安慰,这个少年不吭一声,只是把身体进了往角落里缩,好像这样就能更安全似的。
山虎和巴特尔光顾忙着找地方,和安慰这个少年,却没有注意到几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射出的光,贪婪、凶狠而麻木。
山虎和巴特尔发出鼾声,牢门悄然打开,又进来十来个黑影,明显的是个个身体粗壮,到了山虎和巴特尔身边,在牢里里的其他人,也都围拢过来,手里拿着绳子之类的东西。
在墙角的那个少年,用惊恐的目光看在这一切,他伸手想弄醒巴特尔,被一道凶狠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被两个人拖着扔到另一边。
朦胧中,山虎就感觉身上压得慌,手脚也不对劲儿,一阵剧痛传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重重黑影,正对着他拳打脚踢,自己的手脚被捆个结实,身旁的巴特尔,也是遭到了相同的待遇。
唐秋离和小玲走到一个全都是地方小吃的大排档,他惊讶大砍刀,这个地方好像刚刮过台风,遍地狼藉,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各种吃食撒了一地。
周围还有一大帮人围着,指指点点,几个摊主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嘴里还低声的咒骂着,唐秋离听得懂上海话,什么“小瘪三、小赤佬、外乡人触霉头了”等等。
他心里一动,忙上前询问,这些摊主,见到这一对青年男女气度不凡,态度和蔼,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说完后还直摇头,为那两个外乡年轻人担心。
唐秋离全都明白了,一定是山虎和巴特尔与当地的流氓发生了冲突,按照他俩的脾气和性格,那肯定不能吃亏啊,结果被流氓头子串通警察,给抓起来了。
他来不及通知其他的战士,忙叫了两辆人力车,和小玲往监狱那赶去,在路上,他反而到放心了,只要不是被日本人弄走就行。
被痛打的山虎,啥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喊一声,这一嗓子,就像打个雷的似的,把正在对他拳打脚踢的那些人吓了一跳。
殴打山虎和巴特尔的这些人里面,有几个是从其他牢房过来的牢头、狱霸,平时经常干这种勾当,他们和狱警勾结在一起,划分势力范围,在整个提篮桥监狱横行霸道,为非作歹。
警察们扔进来的犯人,只有他们看着像是有油水,就采用各种手段,百般折磨,殴打,还不往坏里打,就是让你觉得在这个监狱里,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赶快向家人或是亲戚朋友求助,抓紧筹集大洋,过来赎人。
敲诈得来的钱财,警察和狱警分去绝大部分,剩下的,几个牢头、狱霸按照比例均分,这些人,就是在监狱里的黑社会,和警察、狱警勾结在一起,形成了敲诈、勒索一条龙似作业,这些家伙平时都住在监狱外面,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有生意了,狱警通知一声,进到监狱里干活。
这些狱警就躲得远远的,不信,任你喊破喉咙,保证没有一合狱警出现。
今天见到山虎人高马大,而且这两个外乡人都有功夫在身,怕不好对付,那些警察特意告诉狱警,多找些人来对付他们,结果,这些牢头、狱霸大部分都来了,还特意捆在了山虎和巴特尔的手脚,搁在其他人身上,根本不用这么费事。
(未完待续)
重生之征战岁月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谁的面子大
唐秋离和小玲到了提篮桥监狱大门口的时候,两个站岗的警察,神气活现大声吆喝着的把他们拦住,等看清这两个人气度不凡、衣着光鲜时,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儿,态度立马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不咋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唐秋离提出要见监狱长,这俩狱警猜出是来赎人的,这是咱的衣食父母啊,怠慢不得,态度越发客气,注意是看在钱大爷的面子上,不信一个叫花子到这来,张嘴就要见监狱长,保管一顿警棍把你打出去那是轻的,重点揍你个半死。
监狱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唐秋离从他灰白的脸色、浮肿的眼泡上判断出,这是个酒色之徒,一大把年纪了,还练花花少年的功夫,也不怕的“马上风”。
他看到小玲的时候,浑浊的眼睛一亮,掩饰不住那种贪婪之色,放肆的把小玲上下看个够,然后拿着官腔询问唐秋离的来意,当唐秋离说是要来保释人的时候,这个监狱长当时就精神百倍,那模样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来,“孔方兄”的魔力真是巨大。
知道要保释的是谁之后,这个监狱长在心里暗暗打起小算盘,在两个人身上就收出八十块现大洋,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正主儿,瞧那模样虽然是个有钱的主,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估计没啥背景,这样的人就是个,肥的流油的一只大绵羊。
不在他身上弄出油水来,老天爷都说我瞎眼睛,这家伙张嘴就要保释金两千现大洋,而且还不能还价,现金交易。
唐秋离在他眼珠滴流乱转的时候,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百八十块大洋,就不跟他废话,直接交钱领人,也省的麻烦。
可这家伙狮子大开口,也太狠了,唐秋离看着监狱长,目光逐渐冷了下来,这个监狱长哼着小调,品着清茶,一副吃定你的架势。
这时,唐秋离听到了山虎的一声大喝,他忽然笑了,目光柔和下来,舒服的坐到椅子上,这声大喝,把监狱长吓一跳,手一哆嗦,茶杯好悬掉地上。
一个狱警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监狱长脸色一变,狐疑的看了唐秋离一眼,跟着那个狱警出去了。
桌上有一部电话,唐秋离拨通了军统上海特区区长俞济州的电话,简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俞济州问唐秋离,怎么没有提自己的名字,唐秋离眼珠一转,好像很为难的意思,提了,可这个监狱长说他不认识什么狗屁俞济州。
领人也行,拿钱来吧,钱到人走,怕俞兄的威名受损,小弟也就没再坚持,俞济州一听就火了,这不是公然落我的面子吗,自己的同乡加好友,大老远的把小兄弟托付给我,没帮上多大忙不说,还摊上了官司,不就打个架吗?多大点儿事儿?告诉唐秋离,你在哪等着,我亲自给监狱长送钱来。
放下电话,唐秋离一脸坏笑,他给俞济州来个激将法,狠狠烧上一把火,待会这个监狱长该倒霉了,因为按照国民政府的惯例,凡是特种机构,都在军统的协调领导下,小玲也在一边笑,边笑还边刮他的脸。
监狱长到了牢房一看傻眼了,被派来收拾这两个人的牢头、狱霸哼哼唧唧的倒了一地,有两个还在那拿大顶,细一看,那是呦,被打的倒扣在墙上,还没出溜下来那!
后来支援他们的十几个狱警,手里的枪被拆成零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那个黑大个,屁股底下坐着一个狱警,手里还摆弄一支步枪,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紧盯着外面。
和他一起被抓的小子,也是坐在一个狱警的背上,和墙角那一个不知道啥时候扔进来的,小叫花子唠的正热乎。
再看自己的十几个手下,躲在牢房外面的走廊,手里的家伙就像烧火棍,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那个黑大个的枪口指向哪个狱警,那个狱警就往后缩几步,显然是吓破了胆。
这场面太出乎监狱长的意料了,他喊了几声,让那个黑大个把枪放下,哪知道人家连正眼都没看他,监狱长又命令狱警冲进去,没有一个敢进来的。
监狱长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掏手枪,那个黑大个的枪口马上对准了他,把这家伙吓得一哆嗦,别看自己人模狗样的挂把枪,那是吓唬人的,自打带上,就没放过一枪,谁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
他非常相信,只有自己把枪掏出来,那个黑大个一枪就能在自己的脑袋上钻个窟窿,这俩家伙什么来头,有恃无恐,敢在这里大打出手,没有很硬的后台,怕是没这个胆量。
正不知道该咋办,瞎琢磨的功夫,一个狱警悄悄跟他嘀咕几句,监狱长脸色一变,吩咐其余的狱警不可轻举妄动,自己匆匆的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一个很有气派的中年人,正在跟那个年轻人亲热的说着话,语气中还满是歉意,等监狱长看清来人的面目,吓得一哆嗦,我的妈呀,这不是在上海滩炙手可热、手握重权的军统局俞区长吗?
这位爷,可是我上司的上司的老大,平时非常高傲,连那些手握重兵的将军和本市市长都让他三分,他和这个年轻人是什么关系,坏了,今儿个踢到铁板上了。
俞济州面色不善的看着监狱长,这个监狱长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腿直哆嗦,腰都弯成九十度直角,那模样,就差屁股后头没长尾巴了。
事情很快解决了,山虎和巴特尔神态轻松的出来,身后跟着一大帮毕恭毕敬的狱警,巴特尔手里还领着那个小叫花子,监狱长屁都没敢放一个,这节骨眼上,瞧俞长官那不高兴的模样,还自找不痛快,活的不耐烦了?
俞济州也认识山虎和巴特尔,满脸歉意的迎上前去,仔细的检查他俩受伤没有,他俩特挺会来事儿,口口声声谢谢俞大哥,把这个监狱长又吓得心脏病好悬没犯喽,和俞长官称兄道弟,神那!我都招惹了什么背景的人。
被搜走的的东西,一样不少的归还给他俩,包括那八十块现大洋,唐秋离看着大洋,朝着巴特尔一使眼色,巴特尔心领神会,凑到唐秋离跟前,装做十分为难的样子,还好像有话不好说。
俞济州立即问道:“老弟,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可千万跟俞大哥说!”他对唐秋离的印象非常良好,还是刘成万介绍过来的,再加上唐秋离出手大方,不动声色的置办了一栋小洋楼,说是暂借给俞济州住,其实,到底咋回事,俩人都心知肚明。
这也是唐秋离在上海提前做的铺垫,有了这么多的感情和实际在里面,俞济州对于唐秋离,那是鼎力相助。
唐秋离也装作为难的样子:“俞大哥,算了,小事一桩,就当给这里的弟兄们喝茶了!”俞济州一听就明白了,好啊,真他妈不知道死活,连我的兄弟你都敢黑!
这俩人都明白咋回事,偏偏当事人监狱长还糊涂,他还纳闷呢,喝茶?喝什么茶?还给我们弟兄?
唐秋离越这样,俞济州就越觉得对不起他,这个新结识兄弟很识大体,啥事不做绝了,可这是我俞济州的兄弟,能吃这个亏!
他坚持要唐秋离说出来,唐秋离很为难的说:“本来让那个巴特尔兄弟去置办点东西,给他八百大洋,哪知道摊上这个事儿,算了俞大哥!多少也不在乎这点儿!”
俞济州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兄弟不在乎,可自己在乎的是面子,转头对监狱长说:“听到了?嗯?”这一声,充满上位者的威压。
监狱长就觉得耳朵眼儿里“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差点晕过去,八百大洋,分明就是八十大洋吗,怎么眨眼功夫变成八百了?
这话他敢说吗,打死都不敢,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吧,今个破财免灾,好不容易凑够了八百块大洋,还讨好的说:“这八十块大洋,是属下给两位兄弟的医药费,两位兄弟大人有大量,万望原谅鄙人的无礼!”
临走时,俞济州淡淡的说了一句:“监狱长阁下,那你该退休了!”眼看着送走了这几个瘟神,监狱长一头栽倒地上,这下是真晕过去了,一是心疼钱,二是俞济州临走时的那句话。
俞济州坚持用自己的车,送唐秋离他们呼锦江大酒店,自己叫个人力车走了,走时还直说抱歉。
在车上,唐秋离拿出一百块大洋,给了俞济州的司机,司机推辞一番就收下了,从他的眼角眉梢透出的笑意,这一百块大洋,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在当时的上海,一百块大洋,能维持一个小康之家一年的生活费。
到了房间,巴特尔高兴的又崩又跳,说是坐牢还能挣钱,这样的好事儿,哪里找去,还让小玲满屋子找衣服,给他新认识的弟弟换上。
唐秋离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怯生生的站在门后,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仔细的打量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神态机警中,有着那么一股高雅和受过良好教育的气质。
从这个少年的目光中,唐秋离敏锐的感觉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儿,在他心里,一定有许多秘密,在他背后,应该有不少故事。
(未完待续)
重生之征战岁月 第一百七十六章 离乡的惆怅
可能是体会到了屋子里的人,那种发自内心的善意,在大家温和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少年慢慢的走过来,巴特尔上去一把拽住他,硬要把他的破衣服扒下来,这个少年死活不让。
可能是巴特尔有过从小流浪的经历,看到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叫花子,同情心大起,对他特别的关心,俩人一个要扒,一个说啥都不让,争执得不可开交,一旁的小玲笑着把他叫过来,让他先去洗澡,他才扭捏着走进浴室。
巴特尔还在嘲笑这个少年,说是大小伙子,像个姑娘家,不爽快,山虎也很是赞同,这俩人说着就笑起来。
唐秋离在一旁沉着脸,山虎和巴特尔笑了一会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待看到唐秋离的脸色,俩人一缩脖,蔫吧了。
唐秋离把他俩暴训一通,训得俩人都快缩进沙发里去了,汗珠子在脑门上不断是冒出,他俩也知道,这次闯的祸不小,要不是唐秋离有俞济州这方面的关系,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
还是小玲见到势头不对,把话头岔过去了,唐秋离还是很尊重小玲的意见,这俩人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见到他俩灰溜溜的样儿,唐秋离又可气又好笑。
浴室们一开,那个少年低着头出来了,身上套着小玲的一件衣服,显得有点大儿,也不知道他在哪找到的。
他的出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细看之下,都愣住了,这是个十四五岁俊秀的小姑娘,长得很讨人喜欢,身上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清丽脱尘。
看到大家都直眉楞眼的看着她,小姑娘绯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这边的巴特尔更是呆头鹅一样,他咋的也没有想到,这一眨眼,乌鸦变凤凰,原来以为捡回一个小弟弟,那曾想是个小姑娘?
还是小玲清醒得快,满心欢喜的拉着小姑娘的手,咋的也看不够,越看越喜欢。
山虎用胳膊肘捅了捅巴特尔,巴特尔这才清醒过来,山虎朝着小姑娘一努嘴,巴特尔忽然脸红了,自己一直拿她当做男孩子,也就没有了顾忌,拉拉扯扯、拍胸贴背的,想到这里,巴特尔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巴特尔的窘态,看在唐秋离和小玲的眼里,他俩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笑,巴特尔和这个小姑娘的脸都更红了。
这个小姑娘姓白,叫白落羽,父亲是上海滩有名的富商,家境非常优越,在上海圣约翰女子中学读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因为他父亲在生意上不肯和日本人合作,被日本商人设计陷害,父母双双抓进监狱,日本人又买通了上海市政府的某些当权人士,白家的产业,都落入日本人之手。
她的父母也下落不明,白落羽多方打听,也没有消息,往日那些与她父母交好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肯收留她,失去了生活来源的她,只好流落街头,为了保护自己,只好女扮男装,吃了不少的苦头,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如何谋生。
实在饿得受不了,去大饭店门口讨饭,哪知道,这些大饭店的人也黑心,不但不给点儿残羹剩饭,还把她拳打脚踢的赶出去,后来,干脆叫来警察,就这样,她被丢进了监狱,都三四个月了,也没人理她,要不是巴特尔和山虎,她还不知道在里面待多长时间呢?
白落羽说着,漂亮的大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衣襟,大家都是一阵沉默,日本人又做下一桩罪恶,巴特尔更是气得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其实,在白落羽的身上,还有着更大的秘密,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罢了,听着这个身世悲惨、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句句含泪的说完经过,小玲更加疼爱这个刚知道的小妹妹。
唐秋离始终没有说话,在白落羽诉说着她的遭遇的时候,他一直仔细的观察这个小女孩儿的一切,他相信白落羽说的都是真的,可他总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身上,还有秘密。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多疑,可是,日本人是无孔不入,手段很厉害,尤其在上海,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在这里展开,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日本人做的这么天衣无缝、未卜先知,自己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何况,也不能派这么一个小女孩来做卧底。
他现在头疼的是,该如何安排白落羽的去处,打发她走,于心不忍,要是那样的话,白落羽还会流落街头,让她去天津早秋泉,也不是好办法,这么远的路,一个小女孩儿独自一人,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自己的人手又抽不出来。
何况,又给秋泉增加了负担,天津那面的情况,要比上海严峻得多,托付给俞济州,那么,白落羽未来的人生道路,就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他可不想让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进入到军统那个大染缸里,并且,最终的历史结局,唐秋离心知肚明。
没办法,唐秋离把小玲叫到一边儿,看她有什么好主意。
小玲也是很为难,那边,巴特尔和白落羽俩人谈的很投机,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熟络了,白落羽从内心里感激这个,把她从火坑里解救出来的好心少年。
而且,巴特尔那嫉恶如仇、古道热肠的性格,一身好武功,让她内心里有一种安全感,不自觉的把巴特尔当做最亲近的人。
看着他俩谈的投机,小玲忽然有主意了,就把白落羽也送到德国去读书,也和巴特尔互相有个照应,俩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强,再说了,白落羽的文化程度,也比巴特尔高出很多,她会帮助巴特尔的,对弟弟也有好处。
唐秋离一琢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小玲说的有道理,他最担心的是,弟弟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风俗各异,现在有个人陪着他,也能安心在德国学习。
他朝着小玲伸出大拇指,这个办法好,白落羽听到要送她去德国读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得张着红润的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样从天而降的好事,做梦也不会想到。
要说这小丫头也是个聪明的孩子,马上乖巧的跪倒在地,当场认了唐秋离做哥哥,小玲做姐姐,唐秋离笑了,这个丫头是个聪慧的女孩儿,很能看清形势,有她在身边,可以放心弟弟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俞济州,托付他给白落羽办理一切手续,俞济州很是奇怪,当明白了是那个,一起被从监狱里救出来的小叫花子时,对唐秋离的义举很是钦佩,爽快的答应了。
巴尔特听说去德国有了伙伴,乐得一跳多高,再也不孤单了,他忘情的一把抓住白落羽的手,光顾着傻笑了,看到巴特尔这样,白落羽忍不住红着脸“扑哧”笑了,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两天之后,他们登上了轮船,这是一艘德国籍的豪华邮轮,俞济州亲自到码头相送,当他看到那个小叫花子,变成一个亭亭玉立、气质高雅的美丽少女时,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唐秋离他们初次见到白落羽时的情形。
唐秋离他们在头等舱,用他的话说,咱们也不是没有钱,这是日本鬼子出钱让咱们享受的,出门在外,不给中国人丢份儿,倒是这些船票的费用,着实让小玲心疼了一阵子。
船上的各种设施齐全,可以这么说,这就是一座在海上漂浮的乐园,只要你有钱,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和最高级的享受。
鸣着长长的悠扬汽笛,轮船缓缓离开码头,小玲和其他人都在休息,唐秋离却无法平静,一个人站在最上层的甲板上,看着渐渐远离的城市,一切都变得模糊,一股特别复杂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
习习的海风,吹动他的黑发,这也许就是那些离乡的游子们,都有的情绪吧,他还会回来,而那些从此再也无缘,踏上祖国土地的游子,这最后的一眼,是否终生印在他们的心里,至死无法忘怀,现在,祖国母亲虽然贫困、积弱,但是,在海外游子的心中,那缕缕乡音、浓浓乡情,是终生无法忘怀的美好记忆。
城市的轮廓,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眼前是水天一色的苍茫,这是唐秋离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祖国,无论在前世还是今生,他忽然理解了那些远在海外的游子,心中最珍贵的,是临行前,那掬祖国母亲的泥土,历经岁月的沧桑,依然可以闻得到它的芳香。
他忽然热泪盈眶,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身旁走过的外国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英气逼人、气质高雅、满眼泪水的中国少年。
但他年轻英俊却又饱含沧桑的脸上,那深深的哀思和眷恋,却莫名的拨动了他们的心弦,这个少年的心里,一定有许多故事,没有人去打扰他,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有一丝感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