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耶律帖烈嘴角一弯,双眼微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后,说道:“格美,这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夫人。她,只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奴婢而已。这一路上,你要负责好好的调教她,让她明白身为奴婢的本分!”
“是。”格美这次回答的非常响亮,红肿的眼眸里发出异常明亮的光芒。
待耶律帖烈走后。昆铁也靠了过来。格美欣喜的扑过去,低声叫道:“爹,方才可汗大人已经亲口许诺我为夫人了。”昆铁被这突兀的好消息给击昏了头,要知道格美其她的姐妹。都献身于草原各大部落的头领,虽然得宠用的不少,目前却还没有一个能混上夫人之位。
格美美艳的小脸上,露出踌躇满志的光芒。她坚定的说道:“爹,这回你可以放心。我有能力保护好咱们的族人了!”
“好,好,以后就全靠你了.......”昆铁激动的泪眼婆娑。
这两父女还未倾诉完内心的喜悦,前头的耶律帖烈带着他的部下已经出发了。
扎西远远的看着即将远离的爱人,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开始引吭悲歌。他的歌声是那么粗狂豪迈,也是那么苍凉无助。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着,扎西苍凉的歌声让原本欢喜不已的格美怔住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手中的飞蝶镂空银簪,千般思绪,一一在脑中浮现,她红肿的眼睛慢慢又变得湿润起来。
此刻。钟紫苑和耶律帖烈栖身过的山洞,终于被两个士兵发现了。他们稍作搜寻后,立刻飞快的报到了荣喜跟前。不出二个时辰,郭承嗣也带着一队亲随,骑着快马,飞快的赶了过来。
郭承嗣飞身下了马,几个箭步冲进了山洞。荣喜蹲在地上,正捏着一些植物残渣在鼻子下细细的嗅着。见到郭承嗣到来,他立刻起身迎上去,满心喜悦的拱手道:“将军。总算是有线索了。”
他话音一落,郭承嗣焦急的询问道:“有何线索?快说。”
荣喜指着地上烧过的灰烬,还有那些植物残渣,道:“看这些灰烬的厚度。起码燃烧了三天以上,还有地上这些渣滓,除了藁本,细辛,野姜,胡葱等祛风散寒。除湿止痛的,还有白及,三七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我记得那个契丹狗贼伤的不轻,逃走的当天还发着高烧,这些药定是贾大夫找来给他服用的。”
“还有这几块绞过药渣的布条。”荣喜举起手里那几块已经残破的布条,仔细看了看,道:“我瞧着,也像是咱们军中之物。”
郭承嗣伸出手去,接过其中一根布条,在指端细细的摸索着。略显粗糙的布料的确让他觉得非常熟悉。他对身边一个士兵招手道:“你过来。”
“是,将军。”那名士兵行了礼后,立刻靠了过来。
“把衣服脱了。”郭承嗣严肃的命令道。
“啊!”士兵有些傻眼。
荣喜不耐烦道:“啊什么啊!将军要你脱,你还不快点脱。”那名士兵立刻手忙脚乱的脱下了上身所有的衣物,最后将手搭在裤头上,有些为难的说道:“裤子也要脱吗?”
荣喜哭笑不得的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喝道:“滚犊子。”那士兵摸着脑袋,呵呵的傻笑着退到一边。
郭承嗣已经捡起士兵刚脱下来,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的**,和手上的布条细细的比对起来。不管是从纹理还是颜色来看,很明显是同一批货的产物。他不由长舒了一口气道:“不错,这块布料的确是军中之物,应该是那个契丹狗贼留下的。”
见钟紫苑还有心思为人治病,看来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郭承嗣一直揪着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下了些。
他把衣服随手抛给了那名士兵,道:“行了,穿上吧!”然后皱皱眉,道:“一股子汗味,也该洗洗了。”
那名士兵一边穿衣,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批军服还是年前刚发下来的,通共就这么两身换洗。这段日子日夜赶路,真没有什么精力去浆洗衣服。反正那些小娘皮也总骂咱们是臭男人,我想汗味就汗味嘛,才显得咱们更有男人味!”
荣喜听了忍不住骂道:“你说你懒就懒吧!偏偏还这么多的歪理。”
郭承嗣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你说这些军服包括中衣都是年前新发下来的,那以前你们的军服也是同样的料子,同样的款式吗?”
郭承嗣知道朱显为了杜绝军中贪污克扣的风气,每次都是指定不同的军需官购买这些军需用品。当然朱显的想法是好的,可是每个军需官的身后都有各自的利益链,所以采购来的棉花,布料等物虽然大致上一样。可总会有些细微的差别。
他带来的一名亲随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属下身上穿的,就是前年军中发下的军服。”说完。也不用郭承嗣吩咐,他就动手脱起了衣服。
没过一会,那件还带着体温的中衣就到了郭承嗣手中。他立刻将那根布条放在上面比对,荣喜也好奇的凑过来一起查看。分开看不觉得,放在一起仔细对比。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这两种布料编织的方法有细微的不同。
郭承嗣沉默了片刻,将衣服扔回给那名亲随,然后说道:“你们都出去,荣都尉一人留下,本将军有话交代。”
“是。”几人响亮的应了,齐刷刷的退到了洞外。
荣喜疑惑道:“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郭承嗣反问道:“你可记得负责看守那契丹狗贼,却被他暗杀了的吕队长吗?”
“记得。”荣喜点头道:“被他们一刀劈了脑袋,好狠!”
郭承嗣紧紧皱着眉峰,道:“我记得吕队长尸体上的外袍的确是被扒了,可是他的中衣却好好的穿在身上。对吗?”
荣喜仔细回想了片刻,点头道:“不错,当时尸体上的中衣都被鲜血给浸透了,抬他的兄弟们都被弄得满手血液。”
“所以那个契丹狗贼身上穿的中衣是他自己的,而且居然还是咱们军中,年前刚刚发下的新军服,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而且不但是他一个,还有那几百个契丹人又是怎么无声无息的跟上咱们的?要知道,咱们的斥候队伍可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探查。”
郭承嗣慢慢捏紧了手里的布条,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背上还爆出了一条条蚯蚓般的青筋。他眼中闪过犀利的精光,冷笑道:“可惜,当日混战后,并没有一一仔细检查那些契丹人的尸体。可能漏掉了大量的线索。不过事到如今,我却可以肯定,咱们大军中一直有人在暗中帮他们,在帮这些祸害了咱们无数边关百姓的契丹狗贼。”
荣喜大吃一惊,他环顾了四周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将军。你是说咱们的队伍中混入了契丹人的细作?”
郭承嗣嗤笑道:“不,细作拿不到刚刚才发下的新军服。依我看,应该是在咱们的大军中,隐藏着见不得人的奸细,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人。”
所谓细作,最起码还是契丹人,本就是敌对关系,荣喜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也有派细作深入草原各个部落。可是说到奸细,那多半就是军中将士,甚至还有可能是高层武官。想到并肩作战的兄弟们里面居然还暗藏着奸细,这不得不让荣喜感到忧心忡忡还有后怕。
郭承嗣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只是小小的押粮官,手下都被混入了奸细还不自知,只怕明老侯爷那里越发不会干净。我一定要向他禀明此事。”
荣喜也叹道:“那天我们还猜测是逃跑的契丹人,趁夜潜入营中行凶救人。没想到根本就是自己人下的黑手,难怪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郭承嗣苦苦思寻着,总觉得这里面依然有漏洞,他却还没有发现。
郭承嗣背着双手,在这不大的山洞里踱起步来,脑海中几乎成了一团乱麻。忽然他脚下传出“咔嚓”一声轻响,他下意识的低头望去,灰烬中掉出一把被烧的只剩小半截的黄杨木梳。他立刻认出,这把简陋的木梳是找到她的当天晚上,他亲手为她削的。
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猛地回头对荣喜说道:“当日她乔装打扮混入军营中,连我们俩都不曾发现,那个契丹狗贼又是怎么盯上她的,难道真是巧合吗?”
荣喜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整整一万名将士,哪里会这么巧,就会盯上贾大夫欺负?那个契丹狗贼一定事先就知道她与将军你关系匪浅,所以是有计划的想要拿住她,作为胁迫你的重要筹码。”
郭承嗣点头道:“不错,你再想想。她的易容术惟妙惟肖,连咱们俩都瞒了过去,可军营中,却有一个人是一直知道她真实身份的。”
“赵一鸣。”荣喜不假思索的接口道:“只有赵一鸣是一直都知道她身份的。而且赵一鸣本就是才从边关回长安城的,他在边关待了这么多年,说不定早就被契丹人给收买了。”
“走,咱们去找赵大夫好好聊聊!”郭承嗣咬牙切齿道。他一甩袖子大步冲出了山洞,飞身上马,带着众人一起快马加鞭往巨涌关冲去。
他们赶回巨涌关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从破旧的屋顶缝隙中透射进来,照在地上跪着的一人身上。他的头上还缠着白布,腰间捆着麻绳,说话时神情还带着惊惧以及惶恐。
郭承嗣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人的头顶,巨大的精神压力压得那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站在郭承嗣身边的荣喜,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你是说......赵大夫已经死了?”
那人磕了一个响头后,哭诉道:“小人也不知,前天上午,师傅说要出南门往山上去采药。当时小人想着南边是属于中原,应该不会有契丹人出现,就没有跟去。谁知到了昨天下午还不见他回来,小人急了,就叫上几个师兄弟一起到山上去找。结果在一处山涧里,找到了一副被野狼咬碎的新鲜尸骨。旁边还丢着一个竹篓还有一个药箱,都是师傅平时所用之物。想来师傅定是遇到饿昏头的野狼,被填了它们的肚腹。呜呜呜......”
荣喜眉头一皱,喝道:“大敌当前,非常之时,你就如此放心你师父一个人出去采药吗?”
那人哭丧着脸,抽噎道:“本来是不放心的,可那天小的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老是跑肚窜稀。师傅见我拉的脚都软了,就没让我跟着去了。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小人的药罐子,里面还有一副刚熬好的药,专治腹泻的。”
荣喜附身在郭承嗣耳边询问道:“要不要找人来瞧瞧他的药?”
郭承嗣皱皱眉,道:“不用了,那药罐子里的药一定没有问题。”他恨恨的咬牙道:“可恶,来晚了一步。赵老贼一定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借机远遁了。可惜,没有早些怀疑到他身上,好不容易得了这一条线索,偏偏就这么断了。”(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八十七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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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帖烈也在准备扎营休息,可惜这次没有友好的部落招待,他们只能选在一条小河边暂时安顿。←百度搜索→小河水面的冰块刚刚化掉,水质十分的清澈,还可以看见河底摇曳的水草以及在水草中欢快游动的小鱼。
小河的两岸刚刚冒出一丝绿意,一些含苞欲放的野花点缀其中。几个契丹人就将战马牵了过去,让它们大快朵颐。还有一些契丹人捡来了木块枯枝,燃起了熊熊篝火。并且在篝火上架起装满水的大铁锅,里面咕咚咕咚的煮着大块的羊肉架。
一缕一缕的炊烟缓缓升起,空气中蔓延着羊肉那特有的腥膻味。
钟紫苑当然不会靠近他们,她选了一处离他们稍远,却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然后细心的打量起四周来。很快,她就发现契丹人的数目奇异的增多了不少。
当日躲在暗处接应耶律贴烈,并挟持自己的契丹人只有八个,可现在却足足有二十七个之多。她今天在马车里藏了一天,竟然不知道这些契丹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何时加入队伍的。
就在她沉思间,格美的侍女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指着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钟紫苑眨眨眼,干脆的摇头道:“对不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把头转到了一边。
那个侍女傻了眼,她有些无助的回头望向虎视眈眈盯着这边的格美。
格美今天一直都在马车上哀悼她逝去的爱情,没有心情折腾钟紫苑。如今她倚在耶律帖烈身边,被他温言哄了几句,心情由阴转晴,自然要开始耍威风了。
格美见自己的侍女没有使唤动钟紫苑,她立刻娇媚的推了耶律帖烈一把,不满的道:“可汗,您看那汉人女子太无礼了,我的侍女都使唤不动她。”
耶律贴烈淡淡的扫了远处的钟紫苑一眼,道:“她根本就听不懂你们的话。你那侍女怎么可能使唤得动她。”格美闻言面上不由一滞。
耶律帖烈忽然“噗嗤”一笑,异常温柔的道:“格美,你可是要做夫人的。身份尊贵,若是连一个奴婢都没有办法使唤的动。等回到上京,你又要如何奴役那里成百上千的下人?”
“成百上千的下人?”格美吓了一跳,她小声的嘀咕道:“那您的下人岂不是比我的族人还多?”
耶律帖烈的手不安分的在她的纤腰上缓缓滑动着,狡言蛊惑道:“不过我皇宫里的下人虽然多,却并不是每一位夫人都能驾驭得了。格美。我看好你哟!快些拿出你的手段来,让那个不识趣的奴婢乖乖听话。若是连她一个你都驯服不了,又怎么去驯服旁人。”
格美猛地跳了起来,抽出腰间的牛筋短鞭,恶狠狠的道:“她若是不听话,我就打到她听话。她再要不听话,我就用匕首割花她的脸。”
耶律帖烈眼睛一眯,冒出一抹寒光,瞬间又隐了下去。他淡淡道:“喊打喊杀乃是下策,我那皇宫中可没有一位夫人是靠着鞭子。匕首来收服下人的。”
“好,那我也不用鞭子。”格美傲然道。她将软鞭重新系回腰上,提起裙角就朝着钟紫苑而去。
钟紫苑见她来者不善,心中暗暗郁闷,真是想要安静一会都不成。
她哀哀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格美已经冲到了她面前,还未开口,她却抢先屈膝福了福,微笑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格美一愣,随即转怒为喜。她下巴一抬。用一口磕磕巴巴的中原话,对着钟紫苑傲慢的道:“算你识相!可汗说了,你不是什么夫人,乃是小小奴婢。既然是奴婢就要知道伺候人。而不是躲在这里偷懒。下次再这样,本夫人可是会赏你鞭子的,知道吗?
钟紫苑微微一笑,再次盈盈一福,恭恭敬敬的道:“是!只不过夫人侍女说的话我实在是听不懂。若是夫人有什么要求,还请亲口提出来。”
钟紫苑如此柔顺听话。倒是把格美一肚子的火全都憋了回去。她跺跺脚,胡乱吩咐道:“那你先去绞块帕子来给我檫脸。”
“是。”钟紫苑又恭敬的答应了,只是她脸上淡淡的笑意怎么都看都似隐含讥讽之意,让人瞧了心中郁闷。
格美无法,只得带着侍女悻悻的回到耶律帖烈身边。心想着,等她绞了帕子来,一定要找借口摔在她可恶的笑脸上。
钟紫苑并没有如她所愿,乖乖的去河边绞帕子,而是蹲在水边抓了一手黄泥,调稀了,细细的涂在了脸上。
格美见她久久没有动静,只得再次亲自起身,满怀怒气的冲到河边,嚷道:“本夫人的帕子呢?”
钟紫苑抬起头露出了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然后眨着唯一还算明亮的眼眸,一脸无辜的道:“夫人还未曾告诉我帕子在哪?”
格美一噎,又一脸嫌弃的看着钟紫苑,右手中指差点指到了她的鼻尖上,喝道:“你,身为奴婢,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想办法去马车上找吗?本夫人看你就是存心想要偷懒。”不等钟紫苑回答,她的手又下意识的摸上了腰间,眼中凶光毕露。
听到这里,钟紫苑有些无奈。她真心觉得这个月氏族的公主,美则美矣,却一碰上不如意之事,就只能蛮横的靠鞭子解决问题,一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真不知道那个老族长凭什么就认定格美能收服那头犟驴子,为月氏族带来利益。据她这些天的观察,那头犟驴子城府可深着呢,绝对不是只看皮相的肤浅之辈。
不过相比那些口蜜腹剑之辈,钟紫苑倒是宁可与格美这样心思简单,毒辣全写在脸上的人打交道。
钟紫苑站起身,不卑不亢的道:“我记得今天临出发前,夫人还特意提醒过,说是马车上装着的都是你的嫁妆,不许我乱碰。要是弄坏了什么就会要我好看。恕我胆子小,不敢乱翻夫人的东西。”
格美又是一噎,她狠狠瞪了钟紫苑一眼,嚷道:“你等着!”
她回头想要招呼自己的侍女,却发现那个死丫头正双眼放光的围着耶律帖烈殷勤伺候。格美无奈的跺跺脚。又不想轻易放过钟紫苑,只得亲自爬上马车,在那一堆包袱里翻找起来。
格美身为月氏族的小公主,自然不会亲自收拾东西。想要从如山的衣服里翻出一块小小的帕子也不太容易。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帕子找出来时,发髻也歪了,衣服也乱了,就连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不过格美心中还是有一丝成就感,她顶着一头乱发眉开眼笑的将帕子递到钟紫苑面前。神气活现的道:“拿去。”
钟紫苑这回不再借故推辞,她爽快的接过帕子,蹲在小河边轻轻漂了漂,然后拧干了递到格美面前,弯着樱唇,笑容可掬的道:“夫人,请搽脸。”
“嗯!”格美嘴角得意的一扬,她努力端着架子,优雅的接过帕子在脸上印了印。然后递到钟紫苑面前,轻蔑的道:“去把帕子收好吧!”
钟紫苑没有伸手去接。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欢快了,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笑道:“夫人的意思,是我能动你的嫁妆了?”
“嫁妆”这两个字又轻易的碰触到了格美敏感的神经,她的优雅立刻维持不下去了,瞪着眼睛,嚷道:“你休想!”
钟紫苑搓着手指,一脸为难的道:“夫人,你可是为难我了。又让我收帕子,又不让我碰你的嫁妆。这活可没法干。”
月氏族的贫瘠让格美粗野的同时也有股小家子气,她担心钟紫苑会趁机在自己的嫁妆上使坏,最终还是她自己动手把帕子放回了马车上。
耶律帖烈斜躺在铺好的羊毛毡上,喝着侍女奉上的马奶酒。眯着眼眸,颇有兴致的看着钟紫苑三言二语就将格美耍的团团转,偏偏格美还一点都没有发觉。
有这样一个灵动聪慧的女人在身边伴着,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定不会觉得无聊和寂寞吧!耶律帖烈心中忽然对那位年轻的武显将军生出了一丝羡慕。
如果能想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那就再也不用去羡慕别人了。想到这里。他微眯的眼眸越发深邃起来。
格美收好帕子后,怒气冲冲的回到耶律帖烈身边坐了下来,钟紫苑也笑嘻嘻的靠了过来。她在格美身边坐下,用力抽动着鼻子,赞道:“好香,可以吃了吧?”
原本在锅里煮的羊架已经熟了,它们被捞了出来。其中最大的一块用树枝架起,插在耶律帖烈面前的地上。吃时,只要用小刀把羊架上的肉切下来,沾上特有的胡葱酱汁就行了。这种吃法虽然简单粗暴,却很好的保留了羊肉最原始的风味。
说实在的,钟紫苑也是肚子饿了。她也不等别人开口,自己就抢先切下一块软滑鲜嫩的羊肉,沾了一点酱汁,就塞进了嘴里大嚼了起来。还不忘含含糊糊的评论道:“火候过了些,要是早些捞出来,羊肉会更嫩。”
格美看不得她畅快,见耶律帖烈和自己都还没动手,她倒是先吃上了,忍不住尖酸的说道:“岂有此理,你是奴婢知道吗?没有主子还没吃,奴婢就先吃上的道理。可汗,你还不严厉的惩罚她。”
“夫人此言差矣!我这么做,是有说法的!”钟紫苑吞下了手里的羊肉,又利落的从羊架的另一个部位切下一块肉,沾了酱汁扔进嘴里。
见她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格美心中简直是气坏了。她忘了耶律贴烈的叮嘱,“刷”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牛筋鞭,指着钟紫苑的鼻尖,威胁道:“今天你的说法要是让本夫人不满意,本夫人可不介意亲自动手抽花你的脸。”
耶律帖烈皱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只端着碗慢条斯理的喝着马奶酒,他也想瞧瞧钟紫苑如何应对格美的刁难。
面对格美的怒火,钟紫苑一点都不着急,她吞下了嘴里的肉块后,又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角,非常认真的说道:“我第一次见到夫人时,就觉得夫人美艳无比,舞姿曼妙,那歌声更是清丽动人,如百鸟啾啾,让人听之欲醉。夫人在我的眼中就如天人一般,竟然比咱们宫里那位最得宠的俪妃娘娘还要厉害。”
这么一通不要脸的马屁拍下来,钟紫苑自己都觉得恶心想吐,格美的脸上却立刻由阴转晴。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喜滋滋的道:“俪妃娘娘是谁?她很美吗?”
耶律贴烈轻笑道:“俪妃娘娘不光美丽她还是汉人后宫的一个传奇,仅仅三年,她就由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美人成为权势滔天的妃子。不过......”顿了顿,他又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要把话题扯远了,这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你所谓的说法究竟是什么吧!”
“对,你的说话究竟是什么?”耶律贴烈的话不经意的提醒了格美,让她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
钟紫苑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瞎扯道:“夫人既然喜欢中原文化,那一定对咱们的皇上还有皇宫也有一定的了解。你知道吗,咱们皇上可是天子,是天下最尊贵之人。旁的不说,他光是一顿饭可要吃一百零八道菜,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海里游的,那可是应有尽有。而且他在吃每一道菜之前,还必须让身边的宫女太监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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