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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秦漠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走到秦驰恩面前死盯着那幅画。他看了很久,那目光越来越凌厉,阴鸷。下一秒,他忽然一把夺过了那幅画,直接一把撕得粉碎
秦驰恩来不及拦住他,惊愕地盯着遍地的纸屑,那脸瞬间阴霾了下来,透着一股挡不住的怒气。“漠飞,就你这点气度能掌管秦家么?”
“当然,目前秦家就是我掌管。我实在看不下去三叔对着一幅画自作多情,就私自做主给你撕掉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撕得了画,撕得了画所带来的寓意吗?”秦驰恩说着劈了我一眼,眸光里柔情万种,“欢颜,谢谢你把我画得那么完美。”
他是想害死我吗?明知道我和秦漠飞之间的气氛不太对。我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能够清楚感受到他一身的怒气,令我双腿在无法控制地哆嗦,若非这是暗夜,还飘着雪,他们就都看到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就如决战巅峰的枭雄,谁都不让谁。寒风卷着雪花儿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掀起他们的衣袂哗啦啦的作响,这气氛令人窒息。
我特别不理解他们,因为他们在几个月前才联手灭了那些毒贩,眼下却又翻脸了。真的是因为我吗?我是何其无辜,宛如一只玩偶,被他们利用,争夺。
所谓红颜祸水,大概就是我吧?
我被这风雪吹得脑袋发疼,转头看了秦漠飞一眼,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他却抬手避开了。于是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漠飞,我们回家好吗?”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斜睨着我,凉薄地道,“欢颜,你好像从来没有给我画一幅画对吗?我也想要那么一幅,什么时候画好,你再什么时候回家好了。我和孩子们,都在这宅子里等着你。”
我懵了,脑袋里“轰”地一声变得空白,我看着他唇角阴鸷的笑,脑中忽然间天旋地转,于是无法控制地倒了下去。





孽火 第440章 微尘
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头上好像重新换了纱布,绷得我脑仁疼。我好像睡了一夜,天都亮了。窗外面白茫茫一片,整个魔都银装素裹。
秦语坐在我床前,趴在病床上打盹,看样子守我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没吵醒她,翻了个身面朝着窗边,怔怔望着外面飘飞的大雪愣神。
脑子里还在回旋秦漠飞的话,字字如刀尖般扎在我的心头,我想我真的被伤到了。否则我不会想起曾经他给我痛苦和折磨,这些东西接踵而至,令我万念俱灰。
我本以为,妈妈逝去,胎儿滑掉的那个年是我有生以来最悲凉的,却原来不是。我想不到,我最爱的男人会跟我讲那样寒心的话,他一定不晓得我一颗心碎裂成渣有多痛。
耳边一直都回荡着秦漠飞那句凉薄得令人心碎的话:“欢颜,你好像从来没有给我画一幅画对吗?我也想要那么一幅,什么时候画好,你再什么时候回家好了。我和孩子们,都在这宅子里等着你。”
呵呵,什么时候画好,什么时候回家?
他讲得太轻松了,即使我画了他的样子,我心头那道伤会痊愈吗?不能了,绝对不能了!我确实卑微,甚至卑贱,但我不傻啊,我不会低眉顺目去祈求一份廉价的爱情。
我承认,我出身卑微,又混迹过风尘,能够过几年前呼后拥的日子都算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我卑微地存在于秦漠飞的世界里,爱着他,粘着他,以他为天,相夫教子。他说我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一直错以为自己无可替代的。他对我那么好,好到我误以为自己是个傲娇的小公主时,却忽然给我重重一击。
我不知道我哪个地方刺激到了他,令他的性情在一夜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是我错了吗?可谁能告诉我到底错在了哪里?为何我自己都分不清?
其实我骨子里很傲,因为从小到大没受过挫折,学业上也一直顺风顺水。再加上还有那么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养成了我心高气傲那样的个性。
在夜店那些年把我一身傲气都压了下去,后来在遇到秦漠飞时,他显赫的家庭背景和身份让我下意识觉得配不上他,所以那份傲气就更所剩无几了。
直到他昨夜里那句话,才让我彻底明白了当初大姑的一句话,她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你还算是个东西,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
如今,这话应验了。
但与此同时,这也激起了我心头仅存的那点傲气,我在想我是否真要给秦漠飞画一幅画,再摇尾乞怜地去找回那份可能已经变了质的爱情。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经历的血雨腥风,我还能活着真的是个奇迹。秦家带给我无数荣耀,同时也让我深深明白“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
秦漠飞跟我说过,被秦家扫地出门的女人会生不如死,那我现在算不算?被深爱过,再被厌恶的感觉就像吃一份美食,吃到最后却发现里面有一只苍蝇。
窗外的风刮得很烈,拍击着窗户砰啪作响,变天了要。
“吱呀!”
病房的门忽然一声轻响,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外面飘了进来,我立即合上了眸子装睡,心却揪成了一团。刚刚我想得那么的万念俱灰,可当他出现时,我的心依然会悸动,会澎湃。
我大概是天底下最没骨气的女人了,呵呵!
“哥,你怎么来了?”
“你嫂子怎么样了?醒过吗?”
“没呢,一直昏睡着。哥,你怎么能够那样对嫂子呢?她和三叔之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要背叛你,还需要在你身边虚与委蛇吗?”
“好了不说这些,小凡和诺诺我准备送入香港读书,师父会随行过去,她若醒来你就提一下这事。”
“什么?这事你都不跟嫂子商量一下吗?诺诺还那么小,你忍心让她一个小女孩去那么远的地方吗?再说小凡也不到五岁啊,是不是太早了些?”
“这是秦家的规矩,你不必说太多了,我先走了。”
“哥,哥……唉!”
秦漠飞在病房没呆上一刻钟,他可能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特别想起身质问他为何要把孩子们送去香港,但我没有权利,因为秦家的家规就是这样。
老太爷、老爷子、秦漠飞,他们当年都是很小就去香港那边读书了,这等于是一件墨守成规的事儿,我这样一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有什么发言权呢?
心忽然间痛到了极致,痛得我都不敢呼吸。眼泪顺着眼角淌,落在枕头上湿了好大一片。我怕秦语发现我在哭,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
她在边上长吁短叹了很久,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声音很小声,“三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哥面前提过什么?你知不知道嫂子要被你害死了?”
“你爱她有什么用?她爱你吗?她已经嫁给我哥了,你这当叔叔的不是应该成全吗?你明知道哥那个人一旦寒了心就回不了头,他若真对嫂子做出点儿什么事,你于心何忍?”
“你……你太过分了,嫂子重情重义念及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你却如此对她,你配不上她!”
秦语的声音越说越大声,最后都有些失控了。我把这些话都尽收耳底,心里也奇怪秦驰恩到底跟秦漠飞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像变了个人似得。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秦漠飞凉薄的理由。他也好,秦驰恩也罢,可能都不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否则怎么舍得利用我,摆布我?
还有,昨夜里秦驰恩在老宅子外面做什么,他是约了秦漠飞?只是我好死不死遇上了他,还说了那些混账话,成为了压垮秦漠飞心里防线最后一根稻草。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相信自己从天堂掉入了地狱,那么快,快得令我不知所措。
秦语把电话挂了之后就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手伸过来轻轻推了我一下,“嫂子,你醒了?想吃点什么?”
原来她发现我醒了,我也就没办法再装了,揉了揉眼睛转过了头,“我没什么胃口,等会再吃吧。你一直在这里吗?孩子们有没有找我?”
“找了,诺诺喊着要找妈妈,我说你有点儿事要处理,得晚一点回家。”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他们并不晓得你和哥之间有些不愉快。”
我点点头,也就没讲话了,提及秦漠飞,心里就一阵阵发疼。其实我很贱,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那样凉薄地对待过我,但我依然卑微地爱着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也许错了,他的爱很随意,随时可能转换为厌恶。
我忽然想起了我们曾经的婚房,那里面的婚纱照,还有墙上的画儿,一定也是他的杰作。可能是他某个不爱我的时间段弄的,而我不曾发现而已。
秦语见我不说话,又道,“嫂子,哥说要把小凡和诺诺弄去香港读书,你意下如何?”
“我还能发表意见吗?”我抬眸斜睨她,也凉薄地笑了下。
她一怔,尴尬地笑了笑道,“秦家的家规确实有说,但凡是长子,必须五岁去求学,直到能够独立处理公司的事情。当年哥也是那样的,所以你也别怪他。”
“噢,诺诺也要去吗?”我装着没有听到她和秦漠飞的对话道。
“嗯,也要去,哥说公司的事情多,他还是希望诺诺以后能成为小凡的得力助手。”
“可是她才两岁,两岁的孩子懂什么?”
我居然忘记了,昨天是诺诺的生日,怪不得秦漠飞一大早带着他们出去玩。而我,只是被他遗忘的玩偶,他觉得都不需要带着我一起去。
我忍不住又湿了眼,心里揪得一阵阵发疼,所以秦语说什么我也都没注意听了。我陷入了一种令人绝望的悲情世界里,根本无法自拔。
秦语递给了我一把纸巾,拧着眉看着我,无言以对。我想要回家,回老宅子,至少问问秦漠飞为何要把两个孩子都弄过去,这有必要吗?
只是秦漠飞那么不待见我,未必肯见我。想了想,我让秦语把手机给我,直接就给他打电话了。他很快接通了电话,我深呼吸了一下才“喂”了一声。
“有事吗?”他的声音很淡漠。
“小语说你要把两个孩子送去香港读书,小凡是长孙我无话可说,可诺诺那么小她能学到什么呢?她才两岁啊,你怎么那么狠心的?”
“秦家的孩子都是这样,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不担心,他们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不担心?漠飞,你忽然发疯这要做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啊?”
“欢颜,孩子们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就不用管了。你自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你后悔娶我了?”
我惊呆了,他在后悔娶我?他居然后悔娶我?
他没有回应我,直接就挂了电话,但这样不置可否的态度,不就说明了他的心态吗?我把电话递给了秦语,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起身下床了。
秦语愣了,“嫂子你这是?”
“我的假期要到了,得回去美国读书了,就不在医院里多呆了。”我迫不及待想要离开魔都,我真怕极了这个地方,实在太让我崩溃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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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第441章 不曾负你
我买了初五回美国的飞机票,所以在初四夜里的时候,又独自一人来到了老宅子外面。我想孩子们,特别特别的想,兴许这个家族里面只有他们是真心喜欢我的。
在大门口徘徊了很久,我依然没有勇气进去,我此时就像被遗弃的狗狗,望着曾经温馨幸福的主人家却踌躇不前,因为害怕再一次被赶出来。
我来到了南院,因为小凡一直以来都在这边练功,诺诺和小浩辰就会在这边陪他一同玩耍。这会儿刚好六点多,他们应该还在这边的。
站在南院的墙外,透过水泥墙花能看到里面的院子。小凡此时正在练一套拳法,杜岳峰就坐在一旁的石桌边抽旱烟,脸色十分的凝重。
小浩辰和诺诺也在,他正在教诺诺算数,用院子里的景物做参照,看他一脸宠溺的笑容,我竟又想起了秦驰恩,他们俩的侧颜居然有点儿神似。
不会……小浩辰其实是秦驰恩的儿子?若真这么巧的话,那么他和诺诺就不能这样要好了,怕以后引起麻烦。不过商颖自己都说着是父不详的孩子,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
我在院子外面看了很久,他们都没有发现我。一直到天色入暮,天空居然又飘起了雪花儿,很小很小的,纷纷扬扬。
好想进去看看孩子们啊,我大概是天底下最悲情的母亲了。这模式,感觉像是回到了解放前时期,我成了大户人家里最不被待见的媳妇。
我看孩子们还在玩耍,就舍不得的离开。只是站着有点儿久了,脑袋沉甸甸的。于是我就坐在了南院外的花坛边,静静地听着孩子们打闹玩耍的声音。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把我裹成了一个雪人,而我却不觉得冷。
我埋着头蜷缩在花坛边,眼泪花断线珠子似得滚,顺着指缝滚。我真不晓得怎么会跟秦漠飞走到这一步,到底是我做什么事让他寒了心。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哥哥,哥哥,妈妈为什么还不回家呢?宝宝都特别想她了呢。”
我正伤心着,院子里传来了诺诺脆生生的歌声。我慌忙站起身想去瞄一眼,却忽然有些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我摔得特别狼狈,脸先着地的,因为头晕,我根本爬都不起来。
于是我就这样趴在了雪地上,任凭漫天飞舞的雪花儿把我埋葬,这一刻,我真的恨不能死去算了。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
孩子们唱得特别起劲,而我却听得泪流满面。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妈妈此时趴在雪地里爬都爬不起来,他们会难过会伤心吗?
秦漠飞,秦驰恩,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残忍?我沈欢颜到底欠你们秦家什么了啊?
我不甘,我不服,我也无奈!
歌声好像越来越小声,直到最后我听不见了,我脑袋疼得要爆炸一样,就这样趴在地上都感觉天旋地转。我死死扣着地面的积雪,感觉灵魂要出窍了。
我这是要死了么?一向惜命的我,没有那一刻如此渴望死去。
“爸爸,妈妈哪里去了嘛,妈妈呢?宝宝想妈妈了呢。”我的神智又被诺诺的声音拉了回来,是秦漠飞在院子里吗?好像看看他,看看他为何对我那么的残忍。
“诺诺有多想妈妈呢?”
“宝宝很想很想呢,爸爸,咱们去找妈妈好吗?”
“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说你乖乖的她才会回来哦。”
“可是宝宝很乖乖啊,爸爸你打电话给妈妈说宝宝很乖乖,让她快回来嘛。”
听到诺诺和秦漠飞的对话,我又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他居然开始撒谎骗孩子们了,他是明知道我在公寓里的,看样子,我跟他的缘分怕是走到了镜头。
我抓着花坛的边缘努力站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抱着诺诺的秦漠飞,他就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神色落寞悲凉。我抬头的时候,他也下意识地抬了头,于是我们俩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许久,他收回了眼神转身,我也狼狈地别开了头,转身踉踉跄跄地朝着宅子外的小径走去。
我不知道是心伤还是头伤所致,每走一步就好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气神一样。明明这小径并不漫长,我却怎么走都走不过去,就好像我在另一个世界,任凭我如何努力都是枉然。
好不容易走到转角,我竟看到秦漠飞正靠着墙站着,操着手垂着头,这是他最憎恶的一种站立姿势。他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我,那眸光凉凉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他,却发现他好遥远,我根本触不到。
“漠飞,漠飞,你在哪里?”脑中又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我惊恐万分地喊道,手也无意识乱舞着。“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忽然被秦漠飞一把抱住了,他特别的用力,好像要把我拧成两截似得。我死死拽着他冰凉的手,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吓得我直尖叫。
“你怎么这样会装?到底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他怒急地在我耳边咆哮,有些歇斯底里。
我在装?他说我在装?
漠飞啊漠飞,我们夫妻一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伪装,矫情,可我在你面前敢吗?你是如此聪明,如此霸气,我不过是你身边一只扑火的飞蛾啊?
我转头看着他凉薄的眼神,冷笑了下,“没错,我就是在装,我如果不装的话,你会心疼我,会抱着我吗?”
他寒了眼,手臂滞了下就没那么紧了。于是我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想逃,想特抱傲气地从他面前离开。只是我还来不及转身,胃里忽然一股绞痛袭来,伴随着血腥味直冲我的喉咙。
“噗!”
红红的鲜血毫无预警地从我嘴里喷了出来,喷了秦漠飞一身一脸。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我咧着嘴阴森森对他笑了,笑得十分凄凉。
“看,吓到你了吧?吐血那么复杂的事情我都能简单做到,你现在更加厌恶我了吧?我其实就是想吓吓你,看看你是否还爱着我而已。”
言罢我擦了擦唇角,转身走开了,他如此鄙视我,不屑我,我就算死也不想死在他的面前。因为我在他眼底看不到心疼,看不到曾经的柔情万种。
想来他是真的不爱我了,不爱了。
我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他在身后道,“他碰过你对吗?”
我顿了下,好像明白了他莫名其妙发狂的原因。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如果真的认定我被别的男人碰了,那他看我的感觉就跟看苍蝇一样了。
算了,清者自清,我不用跟他解释什么了。他已经在猜忌我,我何须做无谓的解释。我还是走了,踉踉跄跄地远离了他的视线,远离了老宅子。
“离婚协议书,我会找律师转交给你!”
这是我离去时讲的最后一句话,给我们这场婚姻划下了一个符号。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我离去。我坐在车上泪流满面,心里头万念俱灰。
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这些年的血雨腥风都没能让我退缩半分,反倒是他几句话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人心,有时候很坚强,有时候很脆弱。
走到酒店公寓楼下的时候,我看到有一道影子在路灯下徘徊,穿着风衣,扎着辫子。我顿时血气上涌,冲过去抡起拳头就劈头盖脸朝他打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婚姻?为什么要伤害我,伤害漠飞?”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对着秦驰恩拳打脚踢。
我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他,恨到了骨子里,血液中,我恨不能把他撕得粉碎。他不避不躲,任凭我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不为所动。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这样残忍?我到底那个地方对不起你?你做了那样坏的事情我都没有希望你死去,你为何要把我从天堂推下地狱?”
我真的好恨,好恨!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男人,从头开始就在摆布我,利用我,我居然还惦念他那份恩泽,心心念念想他活着,好好地活着。
“你为什么不死去?为什么还要回到我的身边,活生生摧毁我的世界?”
“欢颜,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好吗?我们先回屋,你多少气多少恨都可以对我发泄,先回屋好吗?”
待我一阵拳打脚踢过后,秦驰恩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我怒视着他的脸,绝对是恨之入骨那种眼神。我再不会被他眼底的柔情迷惑,那都是假的,假的!
“冷静一点好吗?我们好好说。”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不死?你还活在我的世界里做什么?”
“我爱你欢颜,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多看看你而已。”
“陪陪?看看?你到底对漠飞说了什么?他会无缘无故变得凉薄吗?秦驰恩,我承认我没有你那么老奸巨猾,但我也不傻。你依然憎恨秦家对吗?你恨漠飞,因为是他的出现才夺走了属于你的一切,对吗?”
他沉了脸,没说话,于是我又道,“其实你一直想要报复的人是他对吗?你利用他的能力铲除了异己,而后才竭尽全力地对付他对吗?”
“你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我去对付漠飞,再把我的婚姻搅得昏天黑地。现在我被漠飞赶出了家门,你是不是很开心?你心里舒坦吗?”
“欢颜,我负尽天下人也没有负过你,日月可鉴!”




孽火 第442章 惆怅万千
“秦驰恩,咱们的情分就到这儿了,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我上楼时跟秦驰恩讲的最后一句话,所有的恩,所有的怨,就在这一刻终止。他往后不再是我生命中任何一个角色,路人都算不上。
他没有跟过来,因为我看他的眼神十分阴鸷,充满了仇恨,这比当年妈妈他们死去时更恨,更怒。因为是他毁掉了我的婚姻,我的家。
我仍旧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秦漠飞变成了那个样子。但我不想去追究了,任何一份经不起考验的爱情,那都不叫做爱情。
也许我们的挚爱只是假象,是我们一直在自己欺骗自己。
我身体糟糕到了极点,头晕目眩,好在我坚持到家了,一进门就倒在了沙发上,再也不想动弹。房间里暖气的温度很高,可我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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