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流

这样的痛楚整整持续了十秒，而这十秒里，笑笑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或者痛苦的声音，就是忍着不叫。
苦尽甘来，十秒之后，笑笑就感觉原本像是被人用手使劲扯着的心脏忽然间被人松开了，痛楚缓解下来，待得一两秒过去，笑笑的胸膛那里散发出了荧蓝色的光，将整个黑暗的空间照亮。
并且，在光明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之后，笑笑觉得心脏那里又灌进来一股凉凉的清流，在抚过心脏那里之后，将清凉包裹了那里的全部。
笑笑睁开了眼睛，眼眸里掠过了几道蓝色的波纹，看起来如同名胜古地处涌上来的一股清泉在荡漾着。
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笑笑感受着，清晰地体会到什么叫如浴清泉的感觉。他又握了握拳，充盈的力量正在汹涌地翻滚着，好似只要他的一个念头动一下，那么从他的拳头那里就会爆发出连他自己都会惊讶的力量。
“这就是……命源的力量吗？”笑笑有些不敢相信。
“嗯……这就是……我的力量……”当小男孩将命源打入到笑笑的体内之后，明显虚弱了好多，此刻的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虽然小男孩什么都没有说，但笑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慷慨赴死的壮烈，所以话只开了一个头，便没有再继续下去，可能是觉得问了会有些侮辱的意味吧。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笑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不是……说了……水的诅咒……”小男孩有气无力地道。
“你没有人类的名字吧？”笑笑又问道。
“没有……”小男孩摇了摇头，艰难道。
“那我就叫你……苏雨吧？”笑笑继续说道。
“嗯……随便你怎么叫吧……”小男孩勉强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放心好了，苏雨，你的请求我一定会做到的，我说到做到。”笑笑神情忽而变得极为郑重道。
“谢谢……小心……那个骨的诅咒……他的实力……和我一样强……所以……即便你现在……有了我的力量……想要杀死他……还是很难的……”小男孩向笑笑说明了情况。
“嗯，我知道，它一定会死的。”笑笑点了点头，语气极为坚定道。
“嗯……好……”小男孩开心地笑了一下。
“只是……你怎么办？”想了一下，笑笑还是问了。
“我？我还有其他的任务，我需要留在这里……”小男孩的语速很慢，他握着苏和的手，另一只手又再一次打开了那个蓝盈盈的水圈，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苏和的尸体放了进去。
在结束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小男孩抬起了头，望着气势逐渐收敛起来的笑笑，提醒道：“我将苏和放到了水的空间之中，你应该知道怎么打开的，记得……帮我……”
“嗯，我知道，解决了骨的诅咒之后，我就会将苏和和她的父母葬在一起。”笑笑知道小男孩想要说什么，他连忙道。
“嗯……所以，你该走了……”小男孩听到笑笑这样清晰的回答，笑了一下，然后缓缓道。
“走？那你……”笑笑有些迟疑。
“我？我本来就快要死了，你还怀着我给你的任务，你不能有丝毫的实力消耗，你答应过我的。”小男孩看笑笑有留下来的意思，连忙道。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你，苏雨。”
笑笑没有再坚持下去，而是转过了身，留下了这一句话。
小男孩没有再言语，他看着笑笑抬起了手，在空气中缓缓打开。随着笑笑手的打开，笑笑面前的空气忽然震了一下，然后一道浅浅的水纹自动画出了一道蓝色的圆，紧接着笑笑便走了进去，消失在了蓝色的圆里。
蓝色的圆也消失了，小男孩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过了大概五分钟，小男孩的头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猛烈的震动，然后又突然静了下来。
咚——
从上面落下来一个人，黑色的外衣白衫在内，模样正是之前来到绿杨大学的楼尘，而俞木和老生则不见了踪影。
他缓缓从地上起身，身上稍微有了一些破损，他看着面前这个神色坦荡的小男孩，缓缓道：“水的诅咒，我们见面了。”
“能找到这里来，恐怕你是见过牧业了吧。”小男孩神情没有一丝惊讶，而是淡然道。
“牧业？你是指大叔吗？”楼尘辨别着两人口中出现的信息差。
“大叔？也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也已经老了。”小男孩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明悟道。
“看来你们果然是认识的。”楼尘从小男孩的话语里得到了验证。
“嗯，认识，毕竟是他当年将苏和从河里打捞上来的，虽然他之前也对苏和的事袖手旁观，但好歹也做出了一件善事，所以我给了他机会，给了他那张纸，让他有机会摆脱身上的恶之印记。”小男孩点了点头，解释道。
“他现在怎么样了？既然他把这张纸给你，那他应该也会来才对。”小男孩又问道。
“他死了。”楼尘回答道。
“死了？”小男孩对这个消息有些惊讶，但表情也仅仅停留了几秒便又恢复了过来，缓缓道：“死了，这样啊，那他应该不是正常死亡吧？”
“嗯，他是被诅咒使徒杀死的，我原以为是你，但见过了你的那些使徒之后，我便知道不是你。”楼尘回答道。
“哦，那他是怎么死的，或许我会知道一些什么。”小男孩声音又变低了几分。
“这么好心吗？”楼尘显然不会相信小男孩说的话。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无所谓。”小男孩满不在乎道。
“那个诅咒使徒是通过附身到我的同伴的方式，将大叔和我的同伴杀死的，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见到它的样子。”楼尘还是说出了当时的情景。
“附身……这样的方式……我大概知道了……是它……灵的诅咒……”小男孩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
“灵的诅咒？”楼尘又问了一遍，确认道。





战流 第九十六章 陨落
“嗯，对，就是灵的诅咒，这应该就是你身上诅咒印记所对应的。”小男孩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样吗？那多谢提醒了。”楼尘客气道。
“不问问我灵的诅咒在哪里吗？我以为你会继续问下去。”小男孩看着楼尘，反问道。
“嗯，对，那你能告诉我，灵的诅咒是哪里吗？”楼尘果真问了。
“游乐场。去找吧，那个游乐场荒废了很久了，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小男孩竟然也回答了。
“嗯，那多谢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你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吧？”楼尘点了点头，缓缓道。
“不介意。”小男孩回答道。
“你能告诉我，你和当年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吗？”即便从之前那两个黑袍男人口中得到了一些细微零星的信息，但楼尘心里还是有着诸多的疑惑。
“我和她吗？”小男孩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陷入到了沉默当中，恐怕也是在这个时候，小男孩才开始考虑他与苏和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和她……我和她……算是同一类人吧……”好半天，小男孩才说出了答案：“相似……所以才惺惺相惜……”
“嗯。第二个问题，当年的那些受到诅咒的人他们去了哪里？”楼尘又问道。
“他们……你觉得那些袭击你们的诅咒使徒又是什么呢？”小男孩慢悠悠地说道。
“这样啊，他们成为了那种怪物吗？”楼尘喃喃自语地说道。
“对，他们不喜欢水吗，那么我便让他们时时刻刻与水在一起，不分彼此。”小男孩话语中隐隐有着恨意。
“那你还真是丧心病狂啊。”楼尘冷冷道。
“和他们比起来，还好吧。”小男孩抬头看了一眼楼尘，如此而言。
“第三个问题，这里的诅咒起源是什么？”楼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便转移到了下一个问题。
“是我，以及苏和的真正死因，就这么简单。”小男孩很痛快地回答道。
“苏和？是当年那个溺亡的小女孩吗？”楼尘疑惑道。
“嗯。”小男孩承认道。
“可是……这个大学的前身，也就是那个你口中的苏和当年上的那所小学，似乎是叫苏和小学吧？”楼尘眼睛眯了一下，提出了疑问。
“那个学校之前自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我修改了那些人的记忆，让他们以为那个学校叫苏和小学，当然那也是我用来缅怀的一个举措罢了。”小男孩缓缓地说道。
“这样吗？”楼尘点了点头，忽然抬起了手，手上那支枪影指向了那不远处的小男孩，神色冷峻地说道：“你为一个小女孩主持公道没有错，但是你几乎屠尽了整所小学又是为何，想要他们为你口中的苏和陪葬吗？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不可能这里面所有人都参与了这个欺凌事件当中吧？”
“他们的确是没有参与，可他们袖手旁观过，他们看见了却没有制止过，这些人也要为他们的冷漠付出代价！”小男孩语气有些激动道。
“你觉得你是正义的一方吗，你是替天行道吗？你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的自私罢了！”楼尘冷漠道。
“呵呵，说得好理直气壮，我问你，如果当时换作是你，苏和换作是你最在乎的一个人，当你看到有人杀了她，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我讲道理吗？用你现在的旁观和冷静来指责我当时的冲动和愤怒，换作是你，你还能保持冷静吗？”小男孩大声地说道。
楼尘愣住了，他没有再说话了。
“如果你想杀我，那你就来吧，不要再找那么多理由了。”小男孩闭上了眼睛，认命地道。
但是，过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走吧。”楼尘举起的枪影放了下来，缓缓道。
“走？你不杀我？我可是这座城市的诅咒之一，我几乎让整个小学的人陪葬，你不杀我吗？”小男孩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他不解地看着久久没有动作的楼尘，疑惑道。
“那与我无关，我的任务是接除身上的诅咒印记，而杀你不是必须的，我又何必再废一番功夫？”楼尘收起了手中的黑色枪影，没有了刚刚的冷漠与激动，像是变了一个人，还笑了笑，回答道。
“你还真是特别，你应该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吧？”小男孩愣了一下，也笑了，别有番意味道。
“知道，诅咒命源，对吗？”楼尘点了点头，说出了那个名词。
“既然你知道这个东西，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它拥有着什么样的诱惑吧？”小男孩缓缓道。
“那又怎样呢？我这个人做事就是随性，喜欢做就去做，不管多么没有意义，同样，不喜欢做就懒得做，即便它拥有着极大的益处。再者，就算我想要，你也不会痛痛快快地给我，那我又何必废这么一番功夫呢？”楼尘无所谓道。
“还有，听你这么反常地提到这个，以及一心求死的样子，我严重怀疑你的命源已经不在这里了。”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楼尘又补充道。
“你……”小男孩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通过一些只言片语就能将猜测临近到这等地步，再配合着他身上这股强大的若隐若现的力量，小男孩在心里已经给他贴上了恐怖的标签。
“怎么，我说对了？果然是这样吗？”楼尘一直在观察着小男孩的表情，当小男孩脸色变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这和我也没有关系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楼尘又喃喃了一句，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看着楼尘转身就要离开，小男孩有些着急了，他急声道：“不，你不能放过我。”
楼尘顿住了自己的脚步，又转了回来，看着那已经虚弱地不成样子的小男孩，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不杀我，那我就逼着你杀我！”小男孩极力地抬高着自己的音量，摇摇晃晃地从坐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真是疯了。”楼尘看着面容有些狰狞的小男孩，摇了摇头，手抬了起来，枪的黑色虚影又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啊吼吼吼——”
小男孩发出了惨烈的兽吼声，整个黑色的空间都在跟着震颤着，黑暗深处也在流淌着哗哗的水声，很明显他在为某一种强大的招式蓄力。
但是，楼尘的枪没有响，即便他的枪已经举起来了，但是他依旧没有选择开枪。
等待着，两人就这样一起等待着，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噗——
小男孩望着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楼尘，惨烈地笑了一下，然后终是忍不住身体里的伤势，喷出了挤压在体内的淤血。
那血是不同于正常的红色，而是蓝色的散发着莹莹光泽的液体。
随着这一口淤血喷出，小男孩身体也跟着一歪，坐倒在后面的座位上，气息萎靡不振地喘着，明显已经快要不行了。
“你……太聪明了……怎么都骗不过你……”小男孩极力地喘着，无奈道。
“不，我没有看出来你已经不能再发动任何攻击，但是我自信，我相信在你攻击出现之前，我一定可以先将你杀死。”楼尘摇了摇头，说出了他的想法。
“呵呵，真是狂妄，不过我还真信。”小男孩笑了几声，声音低低道。
“嗯，其实我很疑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杀死你？”楼尘询问道。
“我需要一个人来替我转移注意力，我想利用你。”小男孩想了想，最终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是想掩护一个人，一个拿走你命源的人。如果我杀死了你，而你的命源也失踪的话，那么外界的人理所当然就会以为是我拿走了你的命源，这样我就会吸引住很多人或者其他东西的注意。”楼尘听完小男孩的话之后，很快便分析出了小男孩目的的大部分轮廓。
“嗯，是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卑鄙？明明你都愿意放过我一命，但我还是要利用你。呵呵……”小男孩抬起了手，捂着自己的脸，自嘲道。
“原来如此，难怪……”楼尘没有生气，只是若有所思道。
“你现在想怎么样？”小男孩望着楼尘，有气无力道。
“我吗……你这样坑我，我当然是要还击你了。”楼尘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小男孩的面前，将枪的黑色虚影抵在了小男孩的额头上，问道：“我只问一个问题，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性质的？”
“不害人的事。”小男孩回答道。
“嗯，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送你一程好了。”楼尘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道。
“谢谢。”小男孩闭上了眼睛。
砰——
一声枪响，小男孩应声倒在了地上，蓝色的水顺着伤口流淌了出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小男孩嘴角反而挂上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苏和……我来找你了……”




战流 第九十七章 多方关注
这一声枪响，结束的不仅仅是水的诅咒的生命，它还引动了流淌在这座平静的城市背后的暗潮汹涌。
……
“该死，这个水娃娃临死临死还坑我一次，竟然通过自身死亡引起的混乱切断了我与规则之间的联系，玛德，这样我的实力至少去掉了四分之一，呼——”
白茫茫的雾气当中，一个庞然大物蹲坐在黄褐色的土地上，捂着胸口怒声咆哮道。
“不过，我倒是很惊讶，那个水娃娃的实力可与我不相上下，即便是因为一个小孩自甘堕落人间实力有所下降，那他的实力至少也是处于中等水平的，现在他竟然被干掉了？
到底是谁能有这样的实力，是那个职业的人吗？还是说是来到这里的那些奇怪的感染者？又或者是被群起而攻之？不行，我得派人去看看，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喃喃自语了一会儿，那个庞然大物从地上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朝着雾气的更深处走了进去。
……
“嘿嘿，没想到那个水娃娃竟然死了，死的真好。”
在一座大院子的深处，栽有一棵老槐树，看起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而树下坐有一个老翁，面容看起来奸诈无比，嘴角时不时拱起邪恶的笑容，手中拿着一些生物的残肢碎肉，不住地拿起来然后迅速放到嘴里咯吱咯吱地乱嚼。
他的眼睛瞟着一个方向，一直盯着那里，似乎是能够看到什么一样，可是在他眼前的明明只有林立的老房子。
“身为诅咒的代言人不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将诅咒散播到整个城市的角落，反而自愿流浪人间，体验人间生活，真是有意思，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了吗？呵呵……”老翁冷冷地笑着，又往嘴里丢了一根人的手指，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
“这样也就算了，自甘堕落也就算了，你特么连老子的事都要管，和老子要人，为了一个人类小孩你就要威胁我，真是愚昧地无可救药，怎么样？到最后那个小女孩该死还是要死，你不还是照样发动了自己的能力，将那里化为了诅咒之地吗？真不知道这水娃娃是怎么想的，值吗？安安生生做一个代言者不好吗？纯粹就是一个癫狂的傻子。”
老翁念念叨叨着，像是有说不尽的话。
“现在可好，连命都没有了，虽说对着干很长时间，但你个水娃娃死了之后，我还真有点难受，恐怕这就是长辈对晚辈的望之心切吧……”
“不过你这个小子还真是可以，死都死了还要算计一手，把我与规则之间的联系还切断了，耗我的实力是吧？即便耗了又怎么样，你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想借他人的手干掉我？呵呵，那就让他们来吧，反正我可不会像你这样心慈还手软，对这些入侵者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嘿嘿……”
“这件事就放一边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多派几个手下去看看，看看我这个老对手怎么样了，看看杀死他的人，看看你的命源还在不在，嘿嘿……”
老翁发着阴森的笑，从老槐树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转身走进了身后的黑暗当中，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响起，空旷的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
嘎吱——嘎吱——
年久失修的机械运作声里，庞大的摩天轮忽然兀自地转动了起来，车厢晃晃悠悠地前后摇摆着，拨弄着夜色，像是遥古的地狱磨盘。
顺着其中一个车厢从最低点慢慢看上去，到达摩天轮的最顶端，那里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身材娇小的人。
她端坐在那里，晃动着两只细长雪白的小腿。头上还顶着一个白色的毯子将大半个身体笼罩在里面，看不出身材体型，只是在眼睛那里露出了两个眼洞，忽闪着一双碧绿的瞳眸。
“走了吗……”那双眼睛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正是绿杨大学所在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
“那还真是可惜呢……”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了那一眼望穿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赤足，缓缓的语言里没有任何的情感：“走就走了吧，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那么之后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也都应该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即便那是死亡。”
“不过你应该也想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死的时候还发动了后手，切断了我们与规则之间的一些联系。为了一个人类，做到这种程度，我该怎么说你？用人类的语言来讲，似乎应该是叛徒吧？”
“算了，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现在你的死亡让我注意到了另外一些事情，那就是是谁杀死了你？这个不能不引起我的重视，能够将你杀死，那么换位思考一下，那个或者那些杀死你的人估计也能杀死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这才是最关键的。”
“果然还是需要派点手下过去看看……”
她摇了摇头，停下了晃动的脚，缓缓从坐的地方站了起来，踩在浮空之上，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夜色下的众楼也没有了喧闹，灯光在一点一点地熄灭，仿佛整座城市都陷入到了沉睡当中。只是，在一些楼的天台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影子在那上面不断奔跑跳跃着。
“洋已经失去联系了，晨目前还能够定位，只是有些模糊，估计很大可能是出事了。”
背后传过来的声音，令前面不断奔跑的紫袍女孩骤然停下了脚步，她停在那里，转过身，看着身后同样也停下脚步的白袍女孩，询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白袍女孩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上面闪烁着几个绿点，在其中一个位置上，有一个绿点黯淡地几乎要灭掉一般。
“定位罗盘上面已经没有了洋的定位，晨的定位也变得极不稳定，时隐时现的。”白袍女孩继续解释道。
“他们在最后一次联系我们是说要去哪里了吗？”紫袍女孩问道。




战流 第九十八章 询问
“去了……去了绿杨大学，那里是七大死地之一，水的诅咒所在地。”白袍女孩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去了那里……他们是私自进去了吗？没有等待我们的支援，就直接进去了……平常状况下他们不会这么冲动的，那么肯定是有某种特殊原因的……”紫袍女孩低头思索着。
“是不是时间节点的原因？”白袍女孩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有可能，正确的时间段，他们可能是正好赶上那个了，在那种情况下，诅咒的实力会进入到一个虚弱期，可遇不可求。”白袍女孩的话点醒了思考当中的紫袍女孩，她点了点头，分析道。
“所以，他们在没有我们的支援下就私自进入到了死地当中？”白袍女孩也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