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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阴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啃树
“告诉你,赢了比赛,就是负责给我侍寝的女人,脱衣服吧。”勐江海邪魅轻佻的笑了笑,说:“养我几百年,廖家的女人,我还没有玩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廖轻衫流着泪,脱下了衣服。
勐江海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刚开始还真只是玩玩,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他临幸了廖轻衫一个多星期,却被这个倔脾气的女人,给打动了。
他从未见过一个那么闪闪发光的女子。
善良聪明,满怀希望,又胸怀天下,信奉王阳明先生的心学:知行合一,和她交谈,那言谈之间举止中,满是憧憬,散发着璀璨的七彩光芒。
他觉得他喜欢上了这个人格有魅力的奇女子,跟着廖轻衫回去了。
他也是一个念旧情的妖崇,知道那廖家也是生他,养他,只要不把他当成奴隶对待,把他供奉起来,他继续呆在廖家也没有大碍。
当时在广州,廖家的族长惹上了大事,因为他给一个民国军阀看风水,看出了问题。
倒也不是学艺不精,是因为廖家当时没有了传承,没有变成龙的法子,身上没有龙气,只能沦为二流风水师。
墙倒众人推。
那时候,大家知道廖家要出事了,家里的长工短工都跑了。
廖家一直以来,还保持着自己家以前奢华的生活方式,欠下的外债也挺多的,结果债主们,生意上的伙伴纷纷来催债。
一夜之间,廖家家主,急白了头。
那些家中的长辈,平常都是鼻子朝天,自己是风水师骄傲得很,结果现在拉下脸皮到处借钱,不过现在,一个个都关门谢客。
廖家的年轻人,长辈,家主,一家三十多口人,围绕着家里的几个廖家大院,急得团团转。
这个时候,廖轻衫带着那条孽龙,一路游山玩水,一路走回来了,这期间,他们两个人彻底你侬我侬。
她一听这里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说,带着和勐江海,直奔那个军阀的府邸。
不消半日,一个震撼的消息传了出来。
那个军阀对廖轻衫很满意,要请她当军阀体制内的首席风水顾问。
这下,那些当初看不起廖轻衫的同族青年都呆住了,连连感叹说:“真是一个女中豪杰……想不到……想不到咱们偌大一个廖家,竟然要靠这个弱女子救下。”
一时间,廖家风头无两,无数人巴结。
而那些和廖家撕破脸的人,都气得捶胸顿足,万分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多等一段时间,如果之前雪中送炭,现在肯定攀上这颗大树。
而风水廖家,也开始风起云涌,广州那一代的人当时都知道,廖家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女风水师。
影子说到这,长长的一叹,“困龙升天,这句话,用来形容当时风头鼎盛的广州廖家,简直没有吹大……甚至还有人,用廖轻衫来和上海风头正紧,正处于意气风发的程埙相比。”
影子摇了摇头,“这是梦幻般的开始,廖轻衫倔强的性格,善良,聪慧,眼眸闪闪发光,心怀天下的大志,注定要在这片乱世闯出一片天地,只不过很多时候,人总是想不到这一片欢腾背后的隐患……廖家上下三十多口被灭满门,其实,早就因为廖轻衫的性格打下了一个伏笔。”
“崛起是廖轻衫,灭门亦是廖轻衫,有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影子面容苦涩起来。
我忍不住问这个龙影:廖轻衫的性格,没有问题吧?她的性格怎么会惹得自己家被那条龙,勐江海把他们廖家灭了门呢?
这可是灭门之祸!
并且还是那个勐江海的生养之地,这到底多大的仇怨啊?
我忍不住说:“是那个廖轻衫,城府太深,其实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自然不是。”地面上的黑色龙形影子缓缓摇头,用十分沧桑的口吻叹气说:“如果是装的,那个勐江海就不会倾心了,那种生灵,最你能辨人的善恶。”
她说阴行做事,仁义当头。
阴行圈子里,别人都十分信服仁义之辈,特别是侠骨柔肠,满腔热血要救国的阴人。
那个时候,不少人拿着上海外滩,开着一间纹身馆的程埙,还有广州的风水大师廖轻衫相提并论。
两人当时齐名,甚至有好事者说,这两个人郎才女貌,年龄相仿,是天作之合,如果走在一起,会是一段很好的姻缘。
苗倩倩戳了一下我的腰,似笑非笑。
“别闹。”我摸了摸鼻子,继续听下去。
那影子继续说:“当时,外人都以为廖轻衫是独身,其实在廖家内部,廖轻衫背地里与那勐江海——九龙杯的鬼崇成了婚。”
廖家也是挺赞成这个婚事的。





纹阴师 第六百六十三章 道不同
当时的廖家,为什么极力赞同这桩婚事呢?
第一,他们没了九龙公道杯,他们这一代没有人成为龙王,扛不起局面,眼前有一条龙来入赘,自然欢喜得不了,并且九龙公道杯这个家传宝回来了,传承重新大兴。
第二,还是这一代没有人成为龙王,短时间内利用九龙公道杯,去蓄水给人喝,让人长龙珠吃下,夺人气运成为真龙,实在太慢了。
而当时的廖轻衫,身上已经隐约有了祥瑞之气,因为和勐江海行房,能吸他身上的龙气,再加上九龙公道杯,让她吃龙珠,能迅速变成一个龙王,扛起家门招牌。
当时的廖轻衫,风生水起。
她借着自己的丈夫,勐江海出手,帮忙镇运,作为风水局的中心,她则布置风水,夫妻一起出活,解决了不少麻烦,名声大噪。
她也的的确确喜欢勐江海,两人结婚后,十分甜蜜恩爱,只是可惜,这一份甜蜜没有温存多久。
廖轻衫是一个胸怀大志的奇女子,向来都是。
她认为儿女私情只是小事,国家兴亡才是大事。
廖轻衫说:“你看看街头那些洋人大兵,流里流气的,一群兵痞,当街就把妇女拖到小巷子里,却没有人敢吭声,我每一次见着……心里都揪着痛。”
“国将不国,何处为家?老公,我们两个人的爱情……对咱们的国家太渺小了,我们风水廖家,代代辅佐王侯,寻找真龙天子,这一代,是我们廖家出山的时候了。”
勐江海听到这,苦笑起来。
他之前,就是被廖轻衫这一份善良,憧憬和梦想给打动了,结果一轮到他,他才反而有些懵。
廖轻衫继续满怀梦想,到处去沟通军阀,然后去团结阴人,发展地下组织,每天去商谈讨论。
后来,勐江海渐渐不满起来,两个人的间隙,在渐渐扩大,最终有一天,彻底爆发了。
因为廖轻衫从一个军阀势力回来,失了身。
当时勐江海怒发冲冠,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轻衫低声说:“那些男人,哪怕乱世,国破家亡,也要沉迷美色,那个军阀头子,要我当他的情人,才能雇我当他们的风水顾问,说这样,才能更加保持双方的利益联系,我一想……只能答应了。”
勐江海气得怒吼,气得客厅里,瞬间挂起了阴冷的肆虐狂风,“妈的!妈的!那狗日的是谁!老子要去杀了他……”
“别去,我求你别去,不然我就前功尽弃了。”廖轻衫流着泪跪在地上,拉住他。
勐江海猛然,面红耳赤,发出凄厉的怒吼道:“去你妈的个臭女人!什么道义!什么江山国家!什么贫民百姓!读你妈的圣贤书!你脑袋里只有这些,整天念叨这些那些……你只是一个女人,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你热血,你不站出来,会有其他男人站出来。”
勐江海彻底气疯了。
他十分高傲,他堂堂一位龙王爷,竟然被人绿了?
廖轻衫却说:“其他人站不出来,诸葛家,早就消失在历史里,推背袁家也没落了,我们廖家自明时起,代代寻龙天师,辅助王侯开疆辟土,天下阴人之中,唯有我们这一类寻龙天师,比较有帮助的可能,所以……我们廖家一定要爬起来,哪怕能增加一些希望。”
廖轻衫流着泪,“我自己不算什么,真的,我十三岁那年……路过白鹅潭,看到那些畜生,欺负十几个那些孩子,那些妇女,衣不裹体,那些人的大笑,那些丈夫的怒吼,冲上去疯狂制止,却被捅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了……”
廖轻衫趴倒在地,抽着鼻子,仰头嚎嚎大哭,“那时的我咬着牙,躲在角落,当时就知道,我一定要把那些人赶出去。”
勐江海,他不是人,是妖崇。
他的世界里,不懂什么大道义。
他也不懂什么国家兴亡,他只是一个妖,也看不懂为什么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付出,他只是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他以为结婚就是圆满,谁知道结婚竟只是开始,喜欢这个女人……太困难了。
廖轻衫流着泪,“你应该懂的,你应该理解我,你也是九龙公道杯那些执念和气运,凝聚的真龙……九龙公道杯,杯水量公道……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公道,你也应该想去维持它,来和我一起……”
“我不懂!!”
勐江海大声怒吼,指着她的鼻子,“什么道义公道?你的道不同我的道!真特么的疯女人!我特么的实在不能理解,你就算是要投靠军阀,就一定牺牲你的身体吗?”
廖轻衫忽然平静下来,缓缓的回了一句话。
“我当时,也是那么对你的……你一见面,就让我脱衣服,我就脱了,把我的身体交给你,就是明白哪怕希望渺小,也要拿回九龙公道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什么牺牲,我也会去尝试。”
这一句话,让勐江海瞬间气得脸红,气极反笑,“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妈的,我早该知道你这个女人不属于任何人,去你娘的抱负,我当时就应该只是玩玩你,把你玩成破鞋再丢掉,现在就没有那么多破事了!是我太蠢了……对,我活该!”
两个人的感情,彻底破碎了。
这天晚上,勐江海告诉她,他要离开了,继续回去当他的水神真君,让她想陪多少个男人睡就去陪,彻底不管她了。
当时,廖轻衫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的一切,都是九龙公道杯,还有勐江海这个龙王给的,没有了九龙公道杯,要彻底被打回原形。
廖轻衫有些急,去寻找家里的长辈。
家里的一群长辈,还有家主,听到也是冷汗直冒,他们现在的能耐,也就靠着廖轻衫,勉强聚集龙气,变成了半个龙王。
勐江海一走,带走九龙公道杯,要彻底被打回原形,廖家,必然要再次落入之前的困境。
而勐江海现在气候已成,早已经是惊天妖崇了,对他动手强留,是决计做不到的。
当时的一个长辈就急得冒汗,说:“你快点去道歉,唉!你这个女娃儿怎么那么倔呢?九龙公道杯,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九龙公道杯里生了龙灵,只要留住他的忠心,以后世世代代,在我们家里保佑我们廖家子孙,我们家必然长久不衰。”
旁边的父亲也在劝她:女儿,这个事情就是你的不对,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她的,我不想让你难受,抱憾终身,你去给他道歉,把人留下来吧。
可惜……
廖轻衫,冥顽不灵。
她冰雪聪明,也是一个偏激的人。
她是喜欢勐江海,他要离开自己,也是揪心的痛,勐江海也是喜欢她的,她知道只要去求他,必然能挽留住。
只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当年的廖家故事,这位影子讲到这,我似乎已经有些头皮发麻了。
龙影子说道:“如果是盛世,他们两个人的爱情,必然会有一个好结果,廖轻衫是一个大家闺秀,她善良聪明,饱读诗书,一个心怀大抱负、心有天下的奇女子,盛世娶到这种女子,最是让人欢喜,只是乱世……”
“那娶的是国家。”
苗倩倩叹气,接声说:“比男人还热血报国,她看到那些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人,她倔强的善良让她的理想,心中的抱负,比爱情更重。”
“你们知道一个人的善良,心怀天下,也能让人做下滔天恶事吗?”龙影问我。
我沉默了,说:善良作恶?
龙影子叹息了一口气,“当时,家主,家中的长辈,各个兄弟姐妹,都在劝廖轻衫,给她做心理工作,去挽回勐江海,去道歉……只是廖轻衫,对众人做了一个匪夷所思、乃至恐怖到让人震颤的决定,她对众人说,不,我不留他,我要屠龙,我要设下龙门宴……直接杀掉我的丈夫——勐江海!吞了他的龙气,抢回九龙公道杯!”




纹阴师 第六百六十四章 天下
我听得脑袋一炸,说:为什么?
那影子说因为廖轻衫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勐江海会一直阻止她,不给她九龙公道杯,他这个龙王不帮忙镇运,她就废了,没有能耐,成不了大事。
而她抢夺九龙公道杯,杀了勐江海,吸了他的龙气,她自己就可以变成龙王,不再依靠他了。
单从理性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从感性,从夫妻的角度来说,她这是最毒妇人心,杀夫害命。
当时,整个廖家的人都惊呆了。
实在想不到,廖轻衫竟然会选择那么偏激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廖轻衫是最爱自己的丈夫的,那么恶毒,反而最心疼、最崩溃的是她。
可她竟然选择那么做?
廖轻衫对那些家人,对自己的父母很平静的说:“舍小我,而成全大我,如果要我的命,我也不皱一下眉头,要我丈夫的命……那我就背上杀夫之名,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国难当头,眼前的战事,决定是以后数百年的走势,数亿苍生的性命,而不是短短数十年的小小儿女情长。”
听到了这里,苗倩倩摇头说:“这个女人,因为童年的一些事情,亲眼目睹了一些事情,她的善良和怜悯,看着国家大乱,让她心里的悲天悯人,坚定了一种意志,为了心中的公道道义……不择手段也要完成自己的抱负。”
当时,廖家全族人都发呆了,冷汗淋漓。
不过,在自己的家人,和女婿之间,他们很果断选择了站在廖轻衫的这一边,帮廖轻衫欺骗女婿,一起镇压杀掉他。
那天晚上动手之前,廖轻衫曾经流着泪,跪在祖庙面前一宿。
她大声对着天空,说:“勐江海!让我要了你的命,比要我自己的命更加痛苦,但我们两个人的爱情,儿女情长,只是小道,那些百姓和苍生,是无数个家庭……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我背负了廖家的使命,等我完成了这个事情,我立刻下去赔你!”
她大哭,跪在地面上狠狠嗑了三个头,“这一世啊,我们做不成夫妻了……我好难受……好痛苦,我为什么要生在廖家……”
“九龙公道杯,杯水量公道,我的公道是……”她深呼吸一口气,胸膛不断起伏,跪在祖庙前,死死等到天明,已经下定了决心。
廖家人就开始组织老一辈的人,布局屠龙。
在临走之前,廖轻衫请勐江海过来送别,进入他们布好局的屋子里。
勐江海没有丝毫起疑。
他知道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悲天悯人,能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做那么多,当然不会想到她会害自己,更何况廖轻衫还喜欢他的。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廖轻衫能为了不相干的人——想要杀他!
请君入瓮后,勐江海顿时感觉到了不对。
只是可惜,廖轻衫这个最心爱的妻子,立刻给了自己最爱的丈夫狠狠的一次偷袭,瞬间把他的龙魂关在了九龙公道杯上,准备开始炼化他。
当天夜晚,廖家一群人,在廖家大院里,合力镇压住怒吼的勐江海,勐江海的道行何其的高?
竟然一时间,那么多风水师,还有些难以镇住。
足足炼化了许久,眼见就要抹去勐江海意识的时候,廖轻衫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痛苦的哀嚎,忍不住手软了一秒。
这一丝破绽,被一直蓄力的勐江海抓住,临时反扑,一下子就冲了出来,这一下,勐江海彻底的怒了,怒火冲天,失去了一切的理智。
那些廖家上下数十口,全部被勐江海活活血洗,灭了满门。
廖轻衫呆呆的跌坐在地面上,发愣:我……我……
勐江海飘在院子里,说:“你最后心神不稳,留下一抹仁慈,我现在也给你留下一抹仁慈,我不杀你,但今日,我们夫妻二人,情缘以尽!”
勐江海又说:你既然要这个九龙公道杯,也本是你们家的宝物,今天我就净身出户,什么都不带,全部留给你。
廖轻衫接过杯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彻底崩溃了。
大概半个钟后,当时的程埙正在广州,和一个年轻道人,抱着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听到消息赶来,看着这一幕。
他们问清了缘由,各自叹息不止。
“为天下杀夫,当真是……当真是……的确,我们这些阴人,最需要你们廖家寻龙天师一脉的帮助,帮我们找到天下几个蕴含龙气的真龙天子,让我们辅佐他,平定天下,但是你这个……”那个小孩满是沧桑,说道:“你有你个人的大道,他有他的道,你没有任何理由,让他牺牲,去救天下苍生。”
“这位是……”廖轻衫抹干眼泪。
那个小孩稳重无比,自称是明朝的一位阴行高人,受到谢必安的委托,在此乱世,投胎而来,准备驱赶蛮夷。
原来,那个和程埙一起来的道人,剑眉皓齿,长得清秀之极,正是那一代的谢必安。
谢必安一脉,历来是保护大汉江山的有力屏障。
清末民初,整个大地都在经历五千年没有有过的战事,外敌入侵,这一代谢必安翻看生死簿,点出了很多单过往接下的投胎生意,各类能人,出来投胎救世。
而这个小孩正是能人之一,当时,在程埙和谢必安的安排下,已经有三位高人投胎,即将进入天下能人辈出的盛世。
廖轻衫听了,连忙说道:“谢必安大人,能否也让我怀胎,作为一名转世儿的生母,让我最后……做一点贡献,也为我们廖家延续血脉。”
“唉!唉!轻衫妹妹,你还是老样子啊,我们这一群人中,属于你最无私……”当时的程埙听了她的家事,感慨不止。
那一代谢必安也应允了廖轻衫的要求,让她其产下一名婴儿,是宋朝的一位风水先生。
她把那风水大师养到八岁,把九龙公道杯交给他,让他继承自己家的手艺,做完了这些最后的事情,自己在房梁上,上吊自杀了。
她临死前,不断在流泪,或者倒不如说,她足足流了八年的眼泪。
她上吊之前,还一直说,自己太愧对自己的家人和丈夫,但唯独没有愧对寻龙廖家的使命,和这片天下。
她在遗书里写下了让人动容的一排字:“但那又如何?我这一辈子,始终没有为我自己而活。”
另外一边。
勐江海怒杀廖家满门,离开了九龙公道杯,开始漫无目的的游游荡荡。
他觉得人生没有意思,直接选择了夺魂人身,让自己有了人的身体,生命也缩短到了七八年。
又过了好几年,他以人的身份继续游走大地,看着这遍地的侵华战争,哀鸿遍野,激烈的战事已经打到了东北,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柔弱的女人廖轻衫,心中一叹,也选择跟着其中一个带着真龙天子的财阀做事。
在这期间,他娶了一个女子,然后生下了一个男孩,以自己在海边当龙王真君的养鱼经历,结合廖家对九龙杯的手艺,留下了自己龙鱼的传承,自称自己才是九龙公道杯,才是寻龙天师正统。
再到了他们下一代。
廖轻衫生的那个宋朝风水大师,也是眼前这位廖青明的父亲,帮助力挽狂澜,建国后,他和大多数民国那一批的降生儿一样,现在基本寿终正寝。
而勐江海和一个普通女子生下的孩子,是一位鱼龙风水师,选择跟着和对方敌对的那一位军阀,终究敌不过两世为人的那位风水师,失败后,陪着远遁台湾,现在正在台湾安享晚年,也在港台的风水师这一行闯下很大名头,就是他现在老来得女,女儿勐海芸成为了一块心病。
我听到这,有些感慨不止。
“过往的恩怨情仇,谁能说得清呢?”
影子摇头说:“廖轻衫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可悲的善良女人,她一生都在奔波,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为天下大义而活,她严守廖家的祖训,匡扶乱世,牺牲小我,有错吗?”
我沉默。
“而勐江海,他有错吗?也没有错,如果非要有错……错的是世界。”影子指着远处,说:“我丈夫也时常唏嘘不已,他一直在说,每个人的公道与道义都不同,你的公道……不是我的心中公道。”
我看向远处。
两个人仍旧在都在斗法,他们这不仅仅是门户之争,也是理念之争。
苗倩倩指着远处,说:“知道他们为什么打吗,什么叫公道?拳头大的人,才能讲公道,而弱者只能讲述命运的不公。”




纹阴师 第六百六十五章 了却
当年的事情,一百年前,祖辈们的是非恩怨,当年的事情已经也没有人说得清楚,对错难辨。
如果真要说个为什么,那么只有立场不同。
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望向远处,轻声说道:“他们二人也没有真正对错,只不过是生在两家,立场不同,注定要有一场师门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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