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江山微雨
 江晚晴脱下羽绒服,看见他的手机放在柜子上,拿起来看了看,又是一堆的未读信息,多是聂松、郭胜那几个发来的。
 “老大,你和江妹妹什么时候搞上的,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放心,我知道竞赛班的规矩,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办事,你放心。”
 “可惜不能让你那个用鼻孔看人的弟弟知道,不然——哈哈哈。”
 ……
 现阶段,凌昭对于手机的用途,只限于拨打和接听电话。
 她的电话。
 一目十行扫过去,江晚晴也没放心上,直到看见一条未读短信。
 “我草你妈,林昭你他妈的孬种,约老子干架的是你,放鸽子的是你,别以为老子过几个月就忘记了,迟早找你算账!”
 江晚晴心神一凛:“七哥。”
 凌昭回头。
 江晚晴不知怎么解释,他身体的原主参与了许多不文明的活动,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因为斗殴,被全校通告,点名批评。校内校外,树敌无数。
 “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她把手机递给他,屏幕显示的是那条短信。
 凌昭看了一眼,眉目不动:“让他来。”
 他连是谁都不问。
 江晚晴走过去,拉住他衣角:“我是认真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就怕他们随身带刀具,趁人不备——”
 凌昭似笑非笑:“就像你?”
 于是,江晚晴的脸又红了起来,烫的厉害,无地自容。
 凌昭低笑,双臂圈住她:“能轻易伤我的人不多,你可以,不代表别人能。”他抬起一手,揉揉她头发,声音放缓,气定神闲:“兔子急了哄一哄。你以为其他人能有这待遇?”
 江晚晴轻声说:“反正你注意安全。”
 他点头:“好。”
 江晚晴靠在他胸前,沉默一会,又道:“陈嫂……好像知道了。之前我出事,我爸妈很担心,我们……我慢慢跟他们说吧。”
 不成想,他倒是很理解:“你待字闺中,是不能坏了名声。”
 江晚晴:“……”
 ——其实是你名声不太好,我怕把他们气出心脏病。
 这话肯定不能出口。
 她看着他,微笑:“不用很久,我会说清楚,反正不是你,也不会有别人。”低低叹一声,喃喃道:“……总不能真的对小我几十岁的人撒娇,那多不好意思——”
 凌昭冷冷道:“江晚晴。”
 他每次这么叫,都是生气的时候。
 江晚晴心里一惊,忙道:“但是我追你,绝对不是因为你是唯一年龄比我大一圈,外表跟我差不多的人。我们……我们多年的情分——”
 “虚情假意的情分。”
 “青梅竹马长大——”
 “我是你必须欺骗的人。”
 “……”
 唉,报应总会来的。
 江晚晴垂下头,习惯性地盯着地上,可下一刻,下巴被他抬起,目光又撞上他微冷的眼眸,那冷淡而深沉的黑色之下,是轻浅浮动的笑意。
 他在耍人玩。
 可她心口狠狠抽疼一下,恍惚中,竟觉得这刺痛的感觉,像极了……诀别那日,毒素侵蚀五脏六腑的剧痛之中,最鲜明的痛觉,却来自于胸口最柔软的位置。
 那天,为什么没有如他所愿,骗他呢?
 
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第106节
 即使代价是不能回到现代,依旧开不了口,为什么。
 他来之前,夜夜徘徊的梦境,深邃入骨却又永远归于沉默的情绪。
 当年,她拼命逃避的,穷尽一切压制的,是什么。
 漫长的沉默。
 “我是喜欢你的……”
 终于,她看着他的眼睛,才治好的动不动掉泪的毛病,又开始蠢蠢欲动。视线模糊,他的身影却莫名清晰,映在眼底,刻进心中。
 她抱紧他,嘴唇微微颤动:“这次,换成我——”
 凌昭轻叹了声,用帕子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从来不需要你多做什么。”他说,平淡又真实,“留在我身边就好。”
 第74章
 下午,凌昭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小区门前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正相互扶持着慢慢往回走。
 腰背佝偻,步履蹒跚,所幸身边有对方依靠。
 老先生偏过头,对妻子笑眯眯地说了句什么,老太太瞪他一眼,责怪他老不正经,不怕让年轻人看笑话。
 那一刻,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沧桑的面貌下,竟是几许属于小姑娘的羞恼,目光落在丈夫身上,瞧了一会儿,绷不住,也笑了出来。
 凌昭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那年,他初登基不久,宫里进来好些叽叽喳喳的贵女。他去西殿时,江晚晴便对他发脾气,眼圈泛红,他取笑她哭的像小花猫。
 她气极了:“老花猫,老花猫!”
 那般恼怒又无奈的模样,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中,至今想起来,依旧会心一笑。
 这一生,他不用背负家国天下的重担,大夏亡了少说几百几千年,他也没有太远大的抱负。
 思来想去,毕生所求,不过就是圆了前世至死不能释怀的遗憾——陪着那人,宠着那人,相伴白头。
 他将期待,有朝一日,她当真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姑娘,也能像这位老太太一样,有着一颗被丈夫呵护得娇贵而年轻的心,永远天真。
 不会像他的母亲。
 在父皇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笑都赔着小心。
 回到家,陈嫂特地对他说了声,等下保洁公司的人会过来,楼上楼下打扫要很久,让他和弟弟林晋先去江家待一会儿。
 凌昭收拾了一套习题。
 这个世界的百姓特别重视读书和功名,高考落第仿佛是件极其丢脸的事,即使像林家这样的富贵人家,也不例外。
 好歹养心殿坐了几十年,他对读书早没有儿时的排斥。
 尤其当免费家教是江晚晴。
 这几天晚上,有时他会去福娃房里,江晚晴一边教福娃认字,一边指导他课本上的文章和题目。
 少女讲解的分外认真,几缕青丝垂在耳侧,漆黑如墨的发,衬的小巧的耳垂雪白如玉,侧脸线条柔美,樱唇粉嫩,声音更是软绵绵的,像极了记忆中轻柔如梦的语调。
 红唇张合之间,他一个走神,忘记她说了什么。
 江晚晴注意到他的目光,便会蹙起细眉,显出无奈:“……你认真点。”
 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容貌,这一瞬间,过去和现在重叠。
 很久之前,她也是这么敦促他:“七哥,你认真点——你父皇又要考你们了,除了你十弟,你还想落在最后挨骂吗?”
 其实,她在他身边,反倒容易分心。
 儿时两小无猜也就罢了,后来,少年初识情滋味,止不住的浮想联翩——她在那里之乎者也,他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忍忍吧,再过两年就成亲了,到时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些年的辛苦忍耐,总能原原本本讨回来,带利息的那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一忍,忍到临终都没个结果。
 每次想到这里,心情不由变得烦躁。
 于是,他一手按住摇头晃脑的小胖子的眼睛,另一只手,手指点在唇上。
 江晚晴瞥一眼愤怒抗议的福娃,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
 “做对这道题目。”他打断,又轻轻点了点下唇。
 江晚晴啼笑皆非:“我无偿教你,哪有你向我讨奖励的,又不是小孩子……”
 旁边的福娃听见了,哇哇叫起来:“什么奖励?冰激凌吗?什么口味的?我也要,我也要!”
 她见福娃吵闹的厉害,生怕惊动家里人,便低下头,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一下:“这样?……多大的人了。”
 他笑笑。
 什么味道?奶油罢。
 甜到心间,终于弥补了多少年来的空虚。
 前世,很多东西他拥有的太多太久,以至于到最后成了负累和厌倦,唯有一样,他得到的太少,于是今生怎样填补都不够。
 身后,窗边有声响。
 凌昭皱了皱眉,走出去,一时无语。
 福娃站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长长的笤帚,努力地够到他这边,敲打几下。
 凌昭看着他:“找我?”
 福娃见他出来了,放下手,累的喘气:“姐姐……姐姐和裴姐姐在说话,她叫我来找你,我就来了——她不说,我也是要来的。”
 凌昭挑了挑眉。
 福娃一脸严肃,圆滚滚的眼睛盯住他:“姐姐在旁边,不方便。这里只有你和我,现在是一对一男子汉的谈话。”
 凌昭问:“你也算?”
 福娃重重地哼了声,竖起小眉毛:“你少瞧不起人。鬼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可能比我年龄大几岁,但我见过的,比你多多了!”
 他踮起脚尖,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高大威武:“我和姐姐的感情有多深,你是不会明白的,我长大后会是姐姐的靠山,给姐姐养老送终——”
 凌昭冷冷道:“轮不到你。”
 福娃撇了撇嘴:“总之,我是要一直一直陪着姐姐的人。在这个地方,华国……”他用手指了指地下:“所有追姐姐的人里面,她最愿意理你……”他又嘟起嘴,有些不情愿:“好吧,如果你们真要在一起,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你……你发誓。”
 凌昭走上前,翻身过阳台。
 福娃举起笤帚,戒备地瞪他:“站住!你别过来!”
 凌昭平静道:“说完了?”
 福娃说:“没。你发誓,你保证,以后你绝对不会欺负我姐姐,不会让她哭鼻子,不然我福娃第一个不放过你!”
 他挥了挥肉肉的小拳头,似是威胁。
 “如果有誓言,也是我和她之间。”凌昭轻易夺下他的笤帚,扔到一边,又将他提起来:“与你无关。”
 福娃大惊失色,挣扎起来:“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动不动这样!你就欺负我吧,你等着,等我长大了——”
 “至于你。”凌昭将他举起,直到可以看着他的眼睛:“凌秀,我忍你很久了。”
 福娃怒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忍你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叫凌秀?”他的小脑袋瓜子转的很快,越想越害怕,看着他的目光染上惧色:“你、你……是姐姐告诉你的吗?”
 凌昭面无表情:“不,诏书上写的。”
 “诏书?”福娃愣了愣,想不出来这里怎么会有诏书。
 “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胸无大志,得过且过。”凌昭一件件细数他的罪状,到了最后,他拧起眉,淡声道:“养不教父之过,从前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今后,我早起晨练,你跟着。读书识字,不需劳动你姐姐,我来。”
 福娃瞠目结舌:“哈?”
 凌昭放他下来,看他一眼,依旧不忍直视。
 “我能教出第一个,也能教好第二个。”他目光冰冰凉凉,掠过呆头呆脑的孩子:“……看在她的份上。”
 福娃张了张嘴:“不是,你怎么自说自话的?你、你哪位啊?”
 凌昭沉默地看着他,直到那小胖墩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煞白,满是惊恐,一连后退几步。
 “你是……你是……”
 “我是为数不多的,能指着你叫刁民的人。”
 福娃石化了几秒钟。
 紧接着,便是石破惊天的一声尖叫:“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救命啊——!!!”
 *
 裴珊珊下午到江晚晴家,给林晋打了个电话,想着把前几天借他的一套书归还。
 这电话讲了五分多钟,远超出需要的时间。
 放下手机,她回头,看向盘腿坐在床上背单词的江晚晴:“晚晚,刚才林晋他问我……”江晚晴抬起头,她叹一口气:“他问我,你是不是在跟人交往。”
 江晚晴没放在心上:“你跟他说不知道就好。”
 裴珊珊:“我说了……我确实不知道。”她凑过去,正色问:“不止他,几个人跟我打听了,他们还以为你是和林晋——你到底有没有?”
 江晚晴翻过一页纸,神色坦然:“有啊。”
 裴珊珊愣了半秒钟,一把抽掉她手里的书:“谁?!你作死啊,吴老师知道了不得约谈你家长……不对,我隔三差五的跟你见面,就放假这两天,你能和谁在一起?”
 江晚晴刚想说话,张英华在楼下喊她名字。
 林家大扫除,林晋过来她这边避避。
 江晚晴带他上楼,一边问:“你哥哥呢?”
 林晋微微皱眉:“不知道。可能出去鬼混了。”
 江晚晴看他一眼,没有多说,还没进房门,忽然听见福娃凄厉的叫声,她大惊,忙跑了过去,打开门。
 福娃在阳台,一脸见鬼的表情,小身子瑟瑟发抖,指着对面的人,哭也不敢哭,笑又笑不出来,极为惊恐畏惧的样子。
 
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第107节
 ……汗,早知道应该她来说的。
 江晚晴抱起福娃,拍了拍。
 福娃见她来了,瞬间又有了胆量,哇的一声哭出来:“不可能,不可能!福娃是天选之子,可以跟姐姐一起来,他……他……骗人的!我不相信不相信!”
 他一想起凌昭承诺过的风雨无阻、刻苦上进的地狱生活,顿时哭成泪人。
 林晋跟了过来,看见这场面,立刻转向他以为早跑出去鬼混的兄长,带着怒气:“你能耐了,欺负五岁小孩子,亏你干的出来——”
 凌昭淡然纠正:“教育。”
 林晋冷笑:“你把他吓成什么样子了!”
 “他心虚。”
 林晋气到发笑:“我们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做你弟弟,算我倒霉,你记住,我以你为耻!”
 凌昭无动于衷:“不要紧。我也不是很想认你。”
 江晚晴抱走了福娃,裴珊珊赶过来打圆场:“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不管想不想认,你们不都是兄弟么?我们……我们过去做张卷子吧。”
 何以解忧,唯有学习。
 江晚晴把福娃抱到浴室。
 福娃哭哭啼啼的,小心灵破碎又受伤:“姐姐,他是不是……”
 江晚晴叹了声,点头。
 福娃跺脚:“他不放过我,他非得逼着我起早贪黑念书练武,我好不容易逃掉了,他怎么又追过来了?他……他宁可不当皇帝,也要来折腾我吗?哇,不带这样的!”
 江晚晴头疼的很,哄了又哄,总算先让他安定下来,不大吵大闹的惊动张英华。
 等她从浴室出去,福娃房里没人了。
 江晚晴走回自己房间,从打开的门缝,看见林晋和裴珊珊正在写东西,没听见吵架声,才松一口气,脑中平地一声惊雷。
 妈呀,不对啊。
 她疾步冲进去。
 果然。
 凌昭站在一边,目光缓缓扫过墙壁上贴的一张张彩色海报。
 那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
 ——像极了平南王世子。
 “江晚晴。”他的声音平静,不回头,也知道她在门口。“你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个男人搔首弄姿的画像?”
 第75章
 搔、搔首弄姿?
 江晚晴头上三条黑线,对神色古怪的林晋和裴珊珊勉强笑了笑,拉着凌昭到隔壁。
 那些海报……因为是裴珊珊的一片心意,她又时不时的会过来作客,所以江晚晴一直留着,没有收拾掉。
 谁知就这么凑巧,凌昭看见了。
 伤脑筋。
 少年脸色冷沉,一层层冰霜覆盖其上,嗖嗖往外冒寒气。
 足可见他内心有多么不爽。
 “那个不是平南王世子。”江晚晴深吸一口气,试图向他解释:“他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明星,这几年很红,你在电视上应该见过的。”
 “不看电视。”
 “报纸上娱乐版面——”
 “只读时政社会经济。”
 “……”
 江晚晴咳嗽两声,说:“他就是长的像,但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那些明显凹造型耍酷的pose,看在他眼里,竟然定义为搔首弄姿,如果那位众所周知十分自恋的大明星听见了,不知会怎么想。
 她以前是很喜欢那个人,从颜值到性格,简直是少女怀春的梦中人。
 啊,追星的光辉岁月呀。
 可古代走一回,曾经的迷恋早消磨干净了,面对那张脸,除了无感之外,就是隐约的尴尬,偶尔也会想起当初比武场上的惊鸿一瞥。
 宛若前世今生。
 凌昭眉眼依旧冰冷,声音平淡:“我知道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问的是,你为何会将他的画像,挂在你的闺房里?”
 江晚晴心思一转,开口:“我——”
 凌昭粗暴打断:“说实话。”
 江晚晴气馁地叹了声,嗫嚅:“……穿到大夏前,很喜欢他演的戏,觉得他的脸好看。后来我在医院昏迷不醒,姗姗误以为我还喜欢他,就自作主张替我贴上了。”她抬眸,举起三根手指,再三保证:“明天我就处理掉,包括海报、贴纸、杂志……”
 语气软怂软怂的。
 爱过一场,到底舍不得扔掉,打包送人算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瞧他,见他始终不动声色,便暗自咬了咬牙,默念一声成大事者能屈能伸,依偎过去:“况且当时我不认识你,不知者无罪,对不对?”
 他不语。
 江晚晴没辙,低头叹气,无奈和委屈都有:“当初在大夏,我对他怎么样,你全看在眼里。你不能不讲道理,只要是个男的,就来和我算账。”
 凌昭沉默,忽然笑了声:“晚晚。”
 他叫的亲昵,江晚晴以为他心情好了,柳眉舒展,微笑:“唉?”
 凌昭笑意很淡:“当年,比试大会上……你看的,究竟是他,还是我?”
 江晚晴一怔。
 凌昭又道:“实话。不许哄骗我。”
 江晚晴心虚,垂下眼睑,闷了半天,才道:“他。”说完,忙又抬起头:“但是只因为他长的实在太像,我思乡心切——”
 剩下的未尽之言,在忽如其来的唇舌交缠中,消散无踪。
 她脸上微红,配合地闭上眼,双手起初不知所措地垂在身侧,渐渐的,手指松开,缓缓上移,轻轻拥住他劲瘦的腰,只觉得他的体温透过衣裳传来,指尖发烫。
 这一刻,不知为何,竟会觉得心安。
 算了。
 ……反正和他讲道理,基本等于对牛弹琴。
 良久,凌昭稍稍退开些许。
 少女的唇像胭脂一般红艳,又好似花期正好的花瓣,泛着一层诱人的水光。
 他笑了笑,指腹摩挲柔软唇瓣,接着握住她细白的手指,嗓音微哑:“下不为例。”
 江晚晴松了口气,也笑:“我已经过了在墙壁上贴海报的年纪了……”
 “非要挂画像——”凌昭说,语气认真:“只能是我的。”
 “……还、还是别了吧。”
 *
 “姗姗。”
 林晋盯着门的方向,微眯起眼,又看了眼墙上的钟。
 那两个人走了至少五分钟。
 他皱眉,转头看向裴珊珊。
 少女心不在焉地转着手里的笔,仰起脸,看着墙壁上的一张张海报,忍不住嘀咕:“搔首弄姿?卧槽,他怎么说话的呢?……我就知道是个直男癌晚期,纠缠晚晚就算了,还嘲笑我爱豆拍的这么完美的硬照——去他的,什么辣鸡眼光。”
 林晋又叫了声:“裴珊珊。”
 裴珊珊突然回神:“啊?”
 林晋迟疑了下,看了看门口:“晚晚最近有点奇怪,你感觉到了吗?她……真的没事?”
 裴珊珊想起江晚晴说过的话,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我不知道。放假后,我真没怎么见过她,你问我也没用。”
 “姗姗。”林晋语气加重,“我怕她傻乎乎的被人骗,我哥那个人——”
 话没说完,门开了。
 江晚晴和凌昭前后走进来,看上去十分和谐的样子,一人拿一套习题,挨着坐下做题,两耳不闻窗外事。
 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可仔细看……似乎又有点不同。
 比起离开前,少女的唇颜色更浓艳,仿佛还有点肿。
 是错觉么。
 过了两个多小时,陈嫂来叫他们回去。
 林晋沉默地跟在兄长后面,死死瞪着那人冷清清的背影。
 凭什么?
 林昭的人生已经毁了,抽烟喝酒逃课,学业一塌糊涂,沾了一身的恶习,还自我感觉特别良好,自以为像个小混混似的到处打架惹事很酷很牛逼,殊不知看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没前途的废柴,害人害己。
 就算出国,凭他那糟糕的英语水平,只能勉强混个不入流学校的毕业证,以后当个百无一用的草包富二代。
 可江晚晴不一样。
 她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什么都不懂,更不会分辨善恶。
 就怕林昭死缠烂打的,她一时糊涂,误入歧途。
 ……不行,他要救她。
 
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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