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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萧知南叹息道:“公孙仲谋已经死了,道门掌教的这手杀鸡儆猴,让父皇先输一筹。”
“刚才公主殿下问老奴打算怎么做。”张百岁缓缓说道:“那么老奴可以告诉殿下,老奴现在要借着此事,一下子斩断道门和草原伸出来的这只手,为陛下扳回一筹。”
张百岁伸出一手,轻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朝廷和道门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这次道门敢与草原那边眉来眼去,便是坏了规矩,那么老奴亲自出手将这些坏了规矩的人抹去,就是秋叶也说不出什么来。“
语气平淡如水,甚至还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毕恭毕敬,可话语的内容却是让萧知南这个见惯了大世面的公主殿下都有些震惊。
那可是数位地仙高人啊,说杀就杀?
不愧是天机榜上排名第四的平安先生。
杀人得平安。
张百岁眯起眼睛,声音阴柔无比,“这种脏活,老奴有些年头没做了,这次正好练练手,免得手艺生疏。”
萧知南稍稍平复自己的心绪,微笑道:“那就预祝张伯伯一石二鸟。”
张百岁摇了摇头,笑道:“是一箭三雕,老奴若是将这江南地界的乌烟瘴气一扫而空,那么剑宗的小家伙也能平安无事了,殿下你说是不是额外所得?”
萧知南眼神一亮。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十章 说江南不想不念
在徐北游看来,萧元婴这家伙是个很矛盾的小姑娘,平时瞧着挺高冷的,颇有公主殿下的风范,可在熟稔之后就会发现她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其本质上还是个小丫头,也会问你要这要那,不给就跟你置气,有时候还要人哄着。
两人在宣城府停留了三天的时间,萧元婴的情况好转不少,最起码不再四肢无力,走路无碍。不过她这时候倒是开始珍惜自己的力气了,仍是让徐北游背着她,有时候干脆就不顾淑女仪态地骑在徐北游的脖子上,若是徐北游不从,便以恢复修为后立刻打击报复相威胁,让徐北游不得不从。
两人离开宣城府后,沿着大江一线继续前行,江南、江州、江都已经遥遥可望。
四月的春风已经没了料峭春寒,带着微微的暖意,在这春风吹拂中,江面上船只交织,江岸两侧的杨柳依依,草长莺飞,甚至已经有了骑马踏青的士子和姑娘,完完全全就是一派江南春的画面。
徐北游想象中的富贵江南,便应是如此景象。
江南冠绝天下,江州冠绝江南,江都又冠绝江州。
所谓江都,号称江南佳丽地,江都帝王州,建城近两千余年,无论朝廷还是道门,都将其视为天下四都之一,被誉为六朝古都,十朝都会,数次庇佑中原正朔传承,故而又有天下文枢之称。
当年的大楚朝便是定都于此,大楚末年,后建铁骑南下中原,横扫整个江北,继而又进军入蜀,大有鲸吞整个天下之势,最后兵临江都城下,大楚皇室欲开城投降,时任节度使的大郑太祖皇帝在此时趁势而起,携大势人心从大楚皇帝手中夺权,誓死守城。正因为有大郑太祖皇帝的死战到底,这才有了后来道门佛门联手抵御席卷天下的后建玄教。
当时三教大战的战场就在江都城下,各路神仙高人纷至沓来,布阵奇谋,斗剑斗法,不知有多少地仙高人葬身此地。这一战后,鼎盛一时的玄教元气大盛,教主重伤,两位副教主一人魂飞魄散一人修为全失,十大长老战死九人,长老之下更是死伤无数,不得已之下全部退回后建总坛,再不复当年分坛遍布天下的盛况。
因为那场大战的缘故,道门在江都城中留下了紫荣观和道术坊,佛门则是留有大报恩寺,传承数百年至今,香火鼎盛,其中各有高人坐镇。除此之外,白莲教、闻香教等教派也在此地颇有根基,再加上朝廷、诸多世家以及儒门,没有哪个宗门能在江都只手遮天。如果说巨鹿城是鱼龙混杂,那么江都城就要更上一楼,能在城中立足的几乎没有小鱼小虾,全是翻江蛟龙。
走在泥土松软的小径上,久居塞外的徐北游只觉得分外新奇,因为塞外的土地是冷硬的,尤其是冬天,几乎冷硬如石块,森森的寒气透过脚底向上,跺跺脚便觉得脚底麻木生疼,所以在塞外很少有穿着绣鞋的女子,只有骑兵的铁蹄铮铮才适合那里。
手里拿着一只棉花糖的萧元婴四下张望,似乎很是新奇这样的景致,骑在徐北游的脖子上不住地左右张望,时不时咬一口棉花糖,在嘴巴上留下一圈白色的“小胡子”。
徐北游问道:“小元婴,你不是第一次来江南吧?我怎么瞧着你像第一次见似的。”
萧元婴把手里的棉花糖吃完,偷偷用徐北游的头发擦了擦手,这才道:“以前来的时候,只觉得一晃就过去了,看不真切,也没觉得如何。这次慢慢地走,才发觉这儿的景色倒是真不错,最起码比帝都好多了。”
徐北游对于萧元婴的小动作不以为意,道:“江南好,最是忆江南,能让那么多人念念不忘,江南自有其独到之处。”
萧元婴跟徐北游唱反调道:“其实帝都也好,江南也罢,看的时间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徐北游叹了口气,“你这说法倒是跟我师父如出一辙,我师父在江南生活了几十年,最不想不念的就是江南。”
萧元婴抓住徐北游的发髻,“徐北游,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师父不念江南不是因为江南这个地方不好,而是因为江南的有让他伤心的人和事。”
徐北游伸手拍开萧元婴作怪的小手,无奈道:“你这小丫头还懂得挺多,是不是你姐告诉你的?”
萧元婴缓缓说道:“我姐姐曾经专门研究过公孙仲谋,她了解的公孙仲谋未必就比你这个当徒弟的少了。”
徐北游来了兴趣,问道:“具体说来听听。”
萧元婴想了想,“姐姐说过,公孙仲谋其人,年轻时有大志且精于谋略,只是时运不济,方才落到今日之境地,若是无能无才的庸人也就罢了,顶多认命而已,偏偏公孙仲谋非是庸人,时运不济难免心生郁气,也正因如此,公孙仲谋老来才会多有意气用事,从这点上来说,他比之年轻时还是退步了。”
萧元婴模仿姐姐萧知南说话的语气,仿佛智珠在握,微笑道:“虽说老骥伏枥而志在千里,不过日暮西山终究比不得日正中天,自古多少英明帝王老来晚节不保,料想这位剑宗宗主也应如是。”
徐北游缓缓道:“公主殿下是在说我师父去碧游岛之事?”
萧元婴道:“你自己猜去。”
然后她又停顿了一下,说道:“或是你到了江都当面问她。”
想起萧知南的面庞,徐北游还是忍不住有一丝心神摇晃。
平心而论,在徐北游的平生所见之中,继承了其祖母之貌的萧知南无疑位列第一,就是踏月而来的白莲教教主也要稍逊一筹。
在这一点上,徐北游并不否认自己的肤浅,他的确动心了,而且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的容貌,一个女子能美到这个地步,至于她的身份、腹中锦绣也就无关紧要了。
徐北游收敛心神,转而问道:“小元婴,你知道道门在江都有什么高手吗?”
萧元婴道:“除了追捕你的南方鬼帝,还有紫荣观的观主杜海潺,道门中不乏有一家一姓之传承,杜海潺这老匹夫就是如此,他爹杜明师当年被封为总领东南及江南道门大天师,与道门祖庭的主事峰主天尘大真人一内一外互为奥援,在道门上代掌教真人飞升之后,又一起平定青尘大真人之乱,扶持当时还是道门首徒的秋叶,可谓是权倾一时。不过在杜明师坐化之后,杜海潺没有他爹的能耐和威望,只是守住了道术坊这块地盘。”
徐北游啧啧道:“想不到道门内部也是父子承继,这与世家又有何异?对了,朝廷又有什么高手?”
萧元婴道:“朝廷的高手不少,暗卫府的,天机阁的,江都驻军,还有就是各大世家,不过最厉害的应该是谢家家主谢苏卿,这老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喜欢谈空谈玄,坐而论道,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过我却是知道他的底细,实打实的地仙境界,江左第一人,博采儒释道三家之长,修为深不可测。”
徐北游笑意冷淡,“我记得谢苏卿的身上还兼着个江南织造的职位,不过是五品官,可是配不上这位谢家家主的身份。”
萧元婴看了眼他的冷淡笑意,哼声道:“你知道的也不少,那就告诉你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紧要事情,谢苏卿与父皇私交甚好,之所以给这个官身,明面上的说法是他不愿入朝为官,也不愿做案牍劳神的封疆大吏,又不愿忤逆父皇的好意,于是便只要了个闲差,算是顾全父皇的脸面。实际上却是由他替父皇监视江南各大世家,这个江南织造实际上就是暗卫府都督同知,官居正二品,地位犹在都督佥事之上,比之三位都督也不遑多让。”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十一章 道离别林中道观
徐北游在心底默默盘算,南方鬼帝、杜海潺、谢苏卿、唐圣月、张雪瑶,共是五位地仙高人。
如此算来,江都差不多就是仅次于帝都和玄都的所在了,比之已经衰颓的神都不知要强出多少,而且这仅仅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高人,那些藏身幕后的还不知凡几,他一个小小一品境界,想在这儿有所作为,简直是难如登天。
眼下江都遥遥可望,不过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于九十,这最后一步却是最难迈出去,镇魔殿的精锐尽皆云集于此,恐怕他刚刚入城,就要被镇魔殿的大执事捉去道术坊,到那时候可就是地仙高人也难救了。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冒冒失失地走进藏龙卧虎的江都城,而是尽快汲取莫名剑的剑气神意,争取早日踏足鬼仙境界。虽说在如今的情形下,鬼仙境界也算不得什么,但多一分修为便多一分保障,总好过面对随便几个镇魔殿大执事都要如临大敌,险象环生。
三天后,徐北游和萧元婴两人真正进入江州地界,行至一处岔路口处,徐北游停下脚步,将自己背上的萧元婴放到地上,然后又从她的背上取下自己的剑匣。
萧元婴初时还有些不明所以,片刻后已经是心中明了,仰头望着徐北游问道:“你不去江都了?”
“去是肯定要去。”徐北游将剑匣背到自己的身上,说道:“但不是现在。”
萧元婴低下头去,语气变得有些沉闷,“那我呢?”
徐北游蹲下身,双手扶在她的稚嫩肩膀上,视线与她齐平,轻声道:“你是皇帝陛下亲封的青鸾郡主,这儿又是陪都江都,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只要去暗卫府亮明身份,他们自然会护送你去见公主殿下。”
萧元婴轻咬嘴唇,没有说话。
徐北游重新站起身,缓缓说道:“我如果现在就去江都,那绝对是羊入虎口,所以我还要等一个人,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正所谓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江都再见。”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满的轻哼。
沉默良久,萧元婴从怀里拿出那块与徐北游手中玉佩是一对的玉佩,轻声道:“徐北游,你还欠我一块玉佩。”
徐北游微笑道:“我记着呢,等哪天我成了直入青云九天的大剑仙,一剑光寒十四州,送你个满堂三千醉花。”
“胡吹大气!”萧元婴故作不屑地呸了一声,然后小声道:“可别死了,你如果敢偷偷死了,别指望我给你报丧。”
徐北游也学着她的语气轻轻呸了一声:“说什么丧气话。”
萧元婴沉着小脸,挥了挥手道:“走吧,赶紧走,看着你就心烦。”
徐北游笑了笑,转身离去。
萧元婴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走远,咬了咬牙,也转身朝另一条岔路走去。
徐北游往江州境内一路向东,偏离官道,将自身速度攀升至极致,腾跃起伏之间好似道门的陆地飞腾之术。
快到极点,徐北游长啸一声,背后剑匣中天岚应声出鞘。
一剑在手,徐北游用出剑三十六中的剑七,剑随意动,身随剑行,整个人离开地面,气机充斥全身,衣袖鼓荡飘摇,御风而行。
大约行出百余丈距离,徐北游就要以脚尖点地重新借力,剑七的精妙之处在于意、剑、身三者合一,练至极致,心念一动,便可御剑于九天之上,当年剑宗宗主上官仙尘出海,剑六剑七齐用,便是御剑万千,脚踩剑龙的壮阔景象。
一气奔出百余里之后,徐北游体内气机近乎枯竭,将手中天岚重新收回背后剑匣之中,改为以双腿奔行,同时用龙虎丹道的要诀慢慢吐纳,恢复气海内气机。
公孙仲谋曾说剑宗的剑道,从来都是一往无前,纵九死无悔,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故而徐北游若是遇到密林丘陵,并不绕路,而是直接穿过,即是契合自家剑道,也是磨砺自身气机。
徐北游就这般一路东行,一直到天色近黄昏,才停下脚步。
此时他正在一处密林之中,远处影影绰绰之间似乎有一座道观,占地颇大,楼阁重重,此时天色还未全黑,可道观却是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里里外外都是一片灯火通明。
徐北游望着那座道观,皱了下眉头。
道观本身并不稀奇,如今道门大兴,大有国教之势,遍地的道观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让徐北游奇怪的是,这座道观修建在如此偏僻之处,却又灯火通明,似乎还有人来人往,实在是透着一股子不正常。
徐北游站在原地思量片刻,转而朝道观方向掠去。
徐北游没敢从正门方向过去,而是绕了一圈来到后门,藏在阴影中,拣选了一处灯火稀疏黯淡的无人死角,身体紧贴在墙壁上,如同一只硕大的壁虎攀沿而上,悄然无声地翻过墙头,来到道观里面。
有了上次夜探萧摩诃别府的经验,徐北游这次可谓是轻车熟路,躲过几个不出意料之外的暗桩后,身形如同阴影下的蝙蝠,飞身来到一处屋顶上,轻走几步,翻开一块瓦片,向里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让未经人事的徐北游猛地瞪大了眼眸。
只见在这间厢房里摆着一张锦绣大床,床的一旁是张圆桌,上面放有茶具,此时一名女子罗裙半解,双手扶在桌沿上,上身微微前倾,露出一片白花花的风光,一名身着中衣的男子则是站在这名女子身后,正前前后后地做着那事。
两人并不怎么掩饰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徐北游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把瓦合上。
接着他又看了几间厢房,虽说花样有所不同,但总得来说都是一回事。
他转身下了屋顶,沿着墙角慢行,一路上没看到几个道人,倒是有不少道姑女冠,个个容貌姣好,体态轻盈,不过这些道姑却没有半点出家人的出尘气,反倒是一身烟花习气,烟视媚行,不像良家女子。
再联想到先前所见,徐北游如果再猜不出这里是个什么地方,那可就是真傻了。
早就听闻江南富饶,尤其是江州一带,亵狎之气成风,各大世家不但家中蓄养歌妓,而且还偏爱流连于整个烟花之所,秦淮河畔的画舫更是一绝,徐北游以前对此并无深切体会,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此时天色已经安全暗了下来,明月高悬,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底下是一个个衣着富贵的豪客,真可谓是谈笑有富贾,往来无酸丁。
既然是多有富贵之人,道观之内自然是守卫颇为森严,而且其中建筑错落有致,若无人领路,很难辨别方向,徐北游徐北游小心翼翼地走在阴影中,不知不觉间,竟是来到一座跨院的后门前。
徐北游故技重施,潜入这处院子之中,屋内有明亮灯光,徐北游身形如乳燕归巢飞上房顶,掀开瓦片,看到屋内有七八位妙龄道姑,个个都是姿色上乘,此时正拥着一名气度不凡的富贵公子哥。
那公子哥穿了一身宝蓝色锦衣,头上的紫金冠已经摘下,披散着头发,枕在其中一位女冠的胸脯上,任由女冠纤手给自己轻轻揉按太阳穴,双手分别放在身旁两名衣衫半褪的女冠的白嫩沟壑中,还有两位女冠则是跪坐在他的面前,动作轻柔地为他脱下靴子。
一名姿容最艳的道姑双手捧着一方玉盘立在旁边,玉盘中放着权贵世家中极为常见的物事,五石散。
这等气派,倒真不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十二章 富贵荣华五石散
道门豪富,远胜天下所有世家高阀,用富可敌国四字形容,没有半分夸大虚言。传闻玄都之上,白玉铺地,金银为饰,青玉做柱,琉璃做瓦,更有仙禽灵兽行于期间,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更别提有诸多妙用的法器宝物,云雾渺渺之间,当真是仙家胜景,甚至更胜于帝都皇宫。
此等手笔,没钱无疑是不行的,道门传承数千年,家大业大,若是不食人间烟火决计不能维持天上玄都的风光,自然有其积累财富赚取银钱的手段,这五石散就是其中之一。
五石散出自道门药师殿,本是不入流的药剂,无意中流传到俗世后,却被名士大为推崇,盖因此药服食之后可有滋阳之功效,又令人周身肌肤敏感,亢奋狂躁,浑身燥热,需要疾走出汗来发挥药效,故而才有穿旧衣、捉虱子、寒冬腊月寒食温酒,脱衣裸袒、甚至是狂言妄语的所谓名士风范。
道门见此情景后,开始大量炼制五石散,同时极力打压其他敢于私自制作五石散之人,其中不乏龌龊血腥之手段,历经数十年终将此药变为自家之独有,大发横财。
位于绝顶之上的掌教真人和列位大真人当然不会去操心这些事,更不会亲自去做这些事,以免污了自身清名和福德,但巍巍道门,三万门徒,自然有的是人去做。
徐北游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富贵云集的道观,倚门卖笑的道姑,还有这独属于道门的五石散,怎么瞧都是道门中人的手笔,寻常权贵谁敢顶着道门的名号做这等事情?
公孙仲谋很早前就曾经对他说起过,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道门家大业大,门徒众多,其中必然是鱼龙混杂,清心寡欲有之,利欲熏心者亦有之,一心修道者有之,追逐名利者亦有之,慈悲度世者有之,泯灭人性者亦有之,看待道门,绝不能用一两人之善恶去定道门之善恶,毕竟道门存世数千年,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如果因为剑宗和道门两家有仇怨,就刻意贬低抹黑道门,此举只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徐北游接着望去,只见那富贵公子在几名道姑的服侍下,除去外面的衣物后,从那名美艳道姑的手中接过五石散,开始服饵用药。
美艳道姑娇滴滴道:“这次的五石散是用东南溶洞的天然石钟乳、西北的上等紫石英、天璇峰的赤石脂,再加上一些道门秘药,由药师殿真人亲自炼制,非同一般,服饵之后不用吃冰散气,静卧也可。”
那富贵公子哦了一声,笑道:“服五石散不用吃冰散气,这倒是新鲜。”
趴伏在屋顶上的徐北游皱了皱眉头,这富贵公子的声音,怎么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五石散副作用极大,服饵时的禁忌讲究更是繁琐,服用之后不可静卧,需要吃冰寒食、脱衣饮温酒,行走散气,此举又称行散,当然用房事替代也可,只要出汗即可,又因五石散本就有滋阳之效用,故而许多名士甚是喜欢在房事之前服用五石散。
不多时那富贵公子服饵完毕,语气中透着一股舒泰道:“确实不错。”
美艳道姑笑吟吟地吩咐道:“几位姐妹还不快快服侍公子散气。”
五名道姑纷纷起身开始宽衣解带,一时间满屋皆春,玉肉横陈。
富贵公子则是四肢伸张地躺倒在大床上,任由几名道姑施为,笑道:“月瓶,本公子可是想你的小嘴许久了。”
美艳道姑神态妩媚地款款行至富贵公子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欲迎还拒,看了男子一眼后,缓缓跪坐下去,低头颔首。
徐北游此时没有半点被这旖旎气氛所感染,脸色凝重,因为就在刚才这位富贵公子躺倒的时候,徐北游终于可以看清他的脸庞,还真是个熟人,正是那个曾经在西北塞外搅弄风雨的暗卫府贵公子端木玉。
先前萧元婴的话语中透露过,当下最有可能成为驸马的人选就是端木玉,既然公主殿下萧知南来了江南,那么端木玉紧随而至也在情理之中。
若只是端木玉孤身一人,徐北游还真有点意动,如果借机除掉此人,也是一举两得事情,即可以了清宿怨,又能少一个碍事的绊脚石,可他毕竟是暗卫府掌印都督的儿子,虽说暗卫府内部派系林立,既有三大都督三足鼎立,又有谢苏卿这样的地方实力派,还有平安先生张百岁这位提督巨宦冷眼旁观,但不管怎么说,端木睿晟这位掌印都督还是名义上的暗卫府之主,堂堂正一品大员,位极人臣,调动大批暗卫给自己儿子护驾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而端木玉本身也有一品境界的修为,徐北游想要杀掉他后再全身而退,没有人仙境界,根本是想也不用想。
过了大约小半柱香的功夫,随着端木玉的一声长长叹息,名叫月瓶的美艳道姑重新抬起头来,含混道:“公子,可是舒服了?”
端木玉闭着双眼,缓缓道:“还是月瓶你最会服侍人。”
道姑微微抬头,将口中之物咽了下去,却是无意间朝头顶看了一眼,刚好与正在偷瞧的徐北游目光对视。
徐北游心知不妙,猛地一个后仰,身形从屋顶上翻下,就要退去。
没想到这道姑打扮的女子却是深藏不漏,只是微微一愣后就从房内飞身而出,出手便如惊雷乍起,这双纤纤素手,既可以服侍男人,也能杀得男人!只见有道道白色细线从她指尖飞出,笔直地刺向徐北游周身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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