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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既然被徐北游识破,女子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妾身同样没想到徐公子还知道鬼王宫。”
徐北游道:“在湖州的时候,有幸见到了徐经纬和孔逸箫二人,近几日又听闻了萧林的大名,细细数来鬼王宫已经有三位地仙境界的高人,若是徐某所猜不错,夫人也应是一位地仙高人,那么就是四位,这等手笔,便是我剑宗也有所不及。”
女子眼神冰冷,“既然知道剑宗远不如我鬼王宫,徐公子为何还敢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我鬼王宫让一个没了公孙仲谋的剑宗灰飞烟灭?”
“先不说鬼王宫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也不说夫人在鬼王宫中有没有这么大的权柄,只说我剑宗。”徐北游笑了笑,眼神坚定道:“我辈剑士立世,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可以站着生,不能跪着死,师祖面对九重天劫和萧皇未曾怕过,家师面对天下第一人秋叶也未曾怕过,堂堂道门都没能让剑宗畏缩半分,一个鬼王宫就更谈不上怕之一字了。”
女子忽而又是一笑,一笑百媚生,开口道:“徐公子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我鬼王宫与剑宗也并无旧怨,今日小儿顽劣,是妾身管教无方,妾身代他向徐公子赔罪,若是徐公子还有其他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是妾身能够做到的,都会尽力而为。”
徐北游想了想,道:“徐某不会强人所难,只要夫人能回答我三个问题,那么今日之事,徐某可以既往不咎,令郎也自当双手奉还。”
妇人略作思量后,点头道:“徐公子请讲。”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七十章 有蛇线伏脉千里
鬼王宫具体是何时成立的?没人说得清,不过其大致时间应该是在大齐立国前后,毕竟立国之前乃是天下乱战的局面,也只有这时才可以做到瞒天过海。
徐北游没有急着开口相问,而是道:“首先这个问题不在三个问题之列,夫人可答也可不答,请问如何称呼夫人?”
中年美妇微笑道:“我姓孟,名东翡,早年时是东都人士,后来萧皇率军入主东都,家中长辈逃离东都,一路逃难至江都,于是便在这儿扎下根来,如今家中长辈尽数凋零,只剩下我母子二人。徐公子也不必派人去查孟家的跟脚,查不到的,这是个假名字,只是用得时间久了,也就成了真名。”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人都有难言的苦,只是在于忍不忍得而已。
徐北游没兴趣去了解孟东翡的过往经历,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年大齐武祖皇帝萧烈与萧皇有过一番对话,在徐北游看来很有意思。
萧皇用剑,因其早年坎坷经历,自称意难平,胸中有大不平。
武祖皇帝萧烈问他:“妻离子散苦不苦?卖儿卖女苦不苦?家破人亡苦不苦?满门死绝苦不苦?天下之苦数不胜数,你萧煜所受的这点苦,算什么?”
萧皇答道:“世间疾苦千百万,我萧煜的自身之苦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旁人可以麻木,可以忍得,我萧煜却偏偏忍不得,而且我为何要忍?”
心中有不平,以剑平之,这与上官仙尘所言的“天下事不过一剑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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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一语说出了剑宗剑道的真谛,被师父公孙仲谋极为推崇,故而徐北游印象深刻。
收敛思绪,徐北游直截了当道:“既然孟夫人愿意回答徐某的问题,那徐某也就直言想问了,还请孟夫人一定如实告知。”
孟东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徐北游稍稍加重语气,问道:“徐某的第一个问题,鬼王宫中都有哪些主事人?”
孟东翡没什么犹豫,直言相告道:“鬼王宫最大的主事人自然是宫主,不过平日里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出现,在宫主之下有左右使者,就是徐公子已经见过的徐经纬和孔逸箫二人,另外还有四大护法冥君和十二位楼主,妾身不才,正是四位冥君之一。”
徐北游点点头,问道:“萧林此人在鬼王宫中是什么地位?”
孟东翡轻声道:“鬼王宫内等级森严,萧林是唯一一个能与宫主平等相交之人,虽然他没有明确身份,但我们私底下都将他称作副宫主,平日里宫主不在,都是由他主事。”
徐北游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徐某的第二个问题,道门齐仙云之事是否与你们有关?”
孟东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此事是由萧林亲自处置,虽说具体详情我不太清楚,但隐约听其他几位冥君提起过,应该是道门那边有人要取这位掌教弟子的性命。”
徐北游微微皱起眉头。
一个儒门牵扯其中还不够,又要牵扯一个道门,再联想到萧知南遇袭之事,说不定朝廷里也有人牵扯其中,这鬼王宫未免也太过势大了点。
徐北游没有急着开口问第三个问题,而是陷入沉思。
剑宗,若是当年的剑宗,自然可以不把鬼王宫当作一回事,正如今日的道门,明知道鬼王宫非是善类,仍旧愿意与虎谋皮,因为道门知道,纵使这个鬼王宫有天大的胃口,也难以奈何他们,即使掌教真人飞升,道门内仍是有三十位以上的地仙大真人,傲视天下。
可现在的剑宗不行,随着公孙仲谋和上官青虹相继战死,只剩下一个张雪瑶,而张雪瑶之所以愿意交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靠徐北游来支撑门户。
平心而论,徐北游的资质根骨只能算是中上之选,远远达不到上上之选的程度,还不值得剑宗宗主非要收为弟子不可,当初公孙仲谋之所以会收徐北游为徒,与他是韩瑄养子的身份也大有关系。
朝廷势大,朝堂上官员的权势自然也水涨船高,韩瑄就任内阁次辅之后,徐北游的身份急转直上,那些江都、江南甚至是暗卫府的官员让他三分,不是因为他是剑宗少主,而是因为他是韩阁老唯一的养子,将来要为韩阁老送终的抬棺人。
对方既然敢对堂堂公主出手,那么就不会太过顾忌徐北游身后的韩瑄,而如今剑宗又不能给他太多的依仗,那么徐北游的处境就很微妙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一路南下往江都而来时的孤身一人。
徐北游沉默许久,直到女子有些不耐烦之后,终于缓缓问出自己的第三个问题,“鬼王宫所图为何?”
孟东翡猛地怔住,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徐北游。
过了良久之后,她嫣然一笑,“实不相瞒徐公子,我们鬼王宫说白了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别人出钱,我们出力,就拿齐仙云的事情来说吧,有位道门大真人出了白银百万、精金百斤的价格买那丫头的性命,然后副宫主便亲自出手将那丫头打死了,沉尸东海,纵使掌教真人出关,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徐北游笑了笑,“就这么简单?”
妇人笑容真挚,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徐北游将手中少年丢给妇人,“孟夫人慢走,恕不远送。”
孟东翡接过孟随龙,没有半句废话,直接腾空而起。
就在母子二人即将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女子忽然回头朝着吴虞一笑。
徐北游似乎有所预料,早已伸出手挡在吴虞身前,然后就见他的掌心处爆开一簇血花。
吴虞脸色一变,握住他的手关切问道:“师兄,你的手?”
“无甚大碍。”徐北游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孟东翡用的是瞳中剑,以目力化剑气伤人,不过这种手段本就是发源自我们剑宗,刚好被我看出端倪。”
说话间,徐北游的掌心已经愈合,擦去血迹之后,根本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这便是地仙境界的玄奇所在,当日太乙救苦天尊被徐北游斩去一臂,只要损耗些许修为和时间,同样能够断肢再生。
吴虞松了一口气,问道:“师兄,刚才那人所说之话是真的吗?”
徐北游平静道:“前两个问题应该都是真的,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是假的,鬼王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假,可我总觉得他们其实是以这个为幌子,暗地中悄然布局,就如李家之事,看似是李紫剑请了孔逸箫来平定家族内乱,殊不知李清羽那边的徐经纬也是鬼王宫的人,说白了李家之事就是鬼王宫的一个局,虽说最后被我们撞破搅局,但这仅仅是一个李家而已,还有我们不知道或没遇上的,那该有多少?”
吴虞喃喃自语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吗?”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七十一章 虎死亦要不倒架
鬼王宫的事情急不得,须徐徐图之,徐北游暂且将此事放到一边,开始专注于磨砺自身修为,毕竟作为一名修士,修为境界才是立身之本,若仅仅是空有权势而无足够修为,也是坐不稳剑宗宗主的位置。
自从湖州回来之后,徐北游继续钻研剑三十六,止步于号称玄妙第一的剑二十三,除此之外,他也因为趣味使然而涉猎一些其他法门,比如说张无病传授给他的指玄功,先前他一招擒拿孟随龙,用的就是指玄功。
已经废去的龙虎丹道也被徐北游重新拾起,偶尔练上一练,不求成什么气候,只是调剂阴阳别有一番奇效,而且他至今还是童子身,元阳未泄,蓄精藏气,修炼这些道门法门事半功倍。
至于这副童子身什么时候交付出去,交付给谁,用什么方式,那也大有讲究,毕竟双修一道乃是佛道两家都极为重视的一条羊肠捷径,道门有房中术,佛门有欢喜禅,道门自古以来就有黄祖御女三千证道飞升的传说,而佛门也有明王明妃和欢喜佛之说,若能得其精髓,未尝不能证得大长生境界。
何谓大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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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境界有寿元二百年以上,故称小长生,但无论寿元二百年,还是寿元五百年,终究都逃不过寿尽而终的下场,想要真的长生不死,还要依照吕祖所言的迈过巍巍十八楼,超脱凡世,证得神仙境界这便是大长生。
若是有了大长生境界,按照规矩就要离开凡尘俗世,道门谓之曰飞升,也有些大神仙以通天修为使自己暂不飞升而驻留世间,被称之为在世神仙,当年的上官仙尘就是如此,不过此举有利也有弊,在世神仙虽然能纵横无敌,但与天道相悖,能长生却不能不死,比不了飞升神仙的安稳自在。
当年上官仙尘之所以不急于飞升,想来也是为了安顿好剑宗后事,毕竟他可以一走了之,剑宗却还要留存世间,只不过人力终究不敌天数,堂堂在世神仙也难逃陨落下场,而剑宗也逃不过倾覆二字。
人定胜天,以区区人力忤逆苍天,又是谈何容易?
不过这些距离徐北游还都太远,过早思虑意义不大,他现在只有一个小目标,踏足地仙四重楼的境界,在当下这个局面,多一分修为便多一分自身的保障。
只是当徐北游闭关数日之后,再度出关,自身修为几乎没有任何进益,毕竟其他地仙境界的修士都是靠长年日积月累,甚至于水滴石穿的功夫攀升修为,徐北游想要一蹴而就,终究还是痴人说梦。
说到底,徐北游晋升境界的关键还是要落到五毒剑上。
不过徐北游有一种直觉,吴乐之连同五毒剑八成是落在了鬼王宫的手上,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不可不防。
晚饭时,徐北游特意找到了吴虞,两人单独一桌用饭,徐北游提起了日后吴虞该走的路子,剑宗号称天下剑道出我宗,自然无所不包,既有手中三尺青锋的无敌气概,也有飞剑万里取人头的玄奇手段,另外还有剑丸、法剑、符剑、剑阵,甚至是以身养剑、以杀养剑等诸多偏门神通,这些手段未必于自身修为有益,但用来对敌却是再好不过。
现在吴虞已经是鬼仙境界,再进一步便要择路而行,若是依照徐北游的意思,最好是以王道剑为主,再辅以符剑或是法剑。
虽然两人在名义上是师兄妹,但却是徐北游代师收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把吴虞当作下任接班人来培养,若是他中途遭遇不测,那么剑宗总要有个主事人,吴虞无论在哪方面都要比李青莲高出一筹,更适合做一宗之主。
徐北游将自己所想说出之后,吴虞问道:“法剑和符剑又有什么区别?”
徐北游耐心解释道:“法剑务虚,符剑务实,我个人更倾向于法剑,传闻道祖留有九大法剑传世,介于可见与不可见之间,威势无匹,其中之一就在我们剑宗,名曰青萍,在九大法剑中位列第二,若是将法剑一途修炼到极致,便可将此剑招出。”
吴虞问道:“若是没能修炼到极致呢?难道就成了无用的屠龙之技?”
徐北游摇头道:“当然不至于如此,那只是先辈组师们留下的一道捷径而已,就算没有九大法剑,法剑之术仍旧是一门对敌的绝佳手段,比如说道门中就有一门法剑之术唤作天雷剑,以天雷附着剑上,剑借天雷之威,天雷借剑凌厉之势,很是厉害。”
吴虞笑道:“师兄选的是法剑还是符剑?”
徐北游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袖口,理所当然道:“我身怀剑宗十二剑,这便是先天走了符剑之道,其实若是当年的剑宗,师妹选符剑之道也无不可,我曾听师父提起过,剑宗三十六岛中有一岛名为剑冢,葬剑千万,还有一阁名为藏剑阁,藏名剑数千,更有剑炉无数,随时可以开炉铸剑,无论是新剑还是古剑,应有尽有,可惜今不如往昔,师妹若是选择符剑之道,却是没有太好之选。”
吴虞点点头,“懂了。”
徐北游轻声道:“师妹还需尽快踏足人仙境界才是,宗门凋零,若是放到一州之地,自然算是个大宗门,可剑宗毕竟不比其他宗门,是要放眼整个天下的。用寻常百姓的话来说,我们也是祖上阔气过的,所以有些架子还是不能放下,架子这东西,放下容易,想要再拾起来可就难了。”
吴虞疑惑道:“怎么说?”
徐北游平静道:“只要我们继续端着自己的架子,那就好比是虎死不倒架,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九流之列,无论是谁,也都要高看我们一眼,只要我们这些后人努力,宗门中兴,剑宗仍旧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剑宗,绝不会有人说我们是昆山那样的暴发户,这便是底蕴。”
“可如果是我们自己把这个架子放下了,去苟且钻营,去寄人篱下,别人提起剑宗时,不会再说什么剑仙独步天下,也不会再提当年历代祖师是如何手提三尺的无敌气概,不但其他们宗门会看轻我们,就连道门也要瞧不起我们,虽然我们这些后人放下架子后会过得舒服一些,可历代祖师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名声就要全部付诸东流,那样的剑宗才是真的名存实亡。”
吴虞眼神黯然。
她出身世家,见多了兴衰起伏,听完徐北游这番话后很是感慨。
有些世家明明已经衰弱不堪,可仍旧要艰难维持那份体面,难道一个世家家主还不明白放下架子会更轻松的道理?可他们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祖祖辈辈积攒了下来的面子和名声!
世家如此,剑宗也是如此。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七十二章 欲设局请君入瓮
我们祖上也是阔过的,这句话听着有些儿戏玩笑,可的确是剑宗的现状,其中没什么夸耀之意,更多还是无奈和心酸。
当年剑宗是何等阔绰?如果说漠南草原是摩轮寺的,后建是玄教的,东北是佛门的,那么整个东海都是剑宗,没有错,是整个东海,而不仅仅是东海三十六岛和一个卫国。
那时候无论哪国哪家的海上行船,都要悬挂剑宗旗帜,否则就会遭受海盗袭击,而请一面旗帜的花费则要十几万两白银。
剑宗本身还控制着卫国的八成金矿,仅仅是每年出产的黄金运到中原兑换成白银,便可有数百万两之巨,如此庞大的财力,再转换成各类产业,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千年积累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笔宝藏,即使是天下宗门之首的道门也要心动无比,所以才会派一位大真人亲自镇守碧游岛。
反观如今的剑宗,虽说经过公孙仲谋和张雪瑶的几十年苦心经营之后已经初见起色,但仅仅是一个江都城尚还做不到只手遮天,与当年雄霸整个东海相比,又岂止是天壤之别,即使到了现在徐北游的手中,仍旧不及鼎盛时的十分之一。
徐北游有时也会无聊地想,若非剑宗倾覆,恐怕也轮不到自己来做这个剑宗少主。
瞧瞧道门,每逢掌教之位更迭,便是一场宗门大乱,当年是青尘叛宗而出,受株连的实权真人就有数百,如今又是三大掌教弟子争位,让一个本该无人可敌的道门生生沉寂下去,就连江南道门倾覆这等大事都可以熟视无睹,可见其内斗是如何惨烈。
反倒是徐北游,仅仅是杀一个赤丙就坐稳了剑宗首徒之位,也是应了那句福祸相依的话语。
然后徐北游便自我安慰地想着,白手起家也有白手起家的好处,最起码都是自己的,不会像道门那般,争得你死我活。
第二天,御甲登门,在书房中告诉徐北游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那位新上任不久的布政使大人竟是微服出访了,去了不少明面上属于剑宗的产业,看样子是想要大展拳脚一番。
徐北游想了想,说道:“御甲,你是跟在师父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想来对于庙堂之道也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这位新任布政使无疑是蓝相的人,出自翰林院,清流又清贵,若再是个榆木脑袋,那便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果他暴毙在江都,你觉得朝廷会是个什么反应?”
御甲脸色微变,犹豫不言。
徐北游笑道:“直说无妨。”
御甲沉声道:“少主,那我们剑宗可就把朝廷给彻底得罪了,不管张鉴是不是蓝相的人,也不管蓝相与当今皇帝如何龌龊不断,他毕竟是从二品的布政使,正正经经的封疆大吏,又是新上任不久,若是把他给杀了,那么朝廷势必要追究下来,就算有韩相爷从中擀旋,也对少主很是不利。”
徐北游点头微笑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不错,若是一味用武力,殊为不智,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先生,所以我有个想法,我们是否可以给他设个局,让他自己钻进来,读书人最是爱惜羽毛,我们只要有了他的把柄,那么他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当初公孙仲谋亲自培养了剑气凌空堂的十二剑师,虽说境界修为不算拔尖,但个个都是老江湖,对于这种江湖门道并不陌生,听到徐北游的话后,御甲眼神一亮,轻声道:“少主,此事可行,可以交给玄乙和鬼丁去办,尤其是鬼丁,最是熟悉这种鬼蜮伎俩。”
徐北游缓缓说道:“要给这种人设局,一定要在名声上做文章,不过不要留下什么痕迹,更不能坏了我们剑宗的名声,知道吗。”
御甲恭敬应诺。
徐北游挥了挥手。
御甲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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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鉴,出身豫州的一个没落士族,没有钟鸣鼎食,也没有奴仆丫鬟,只有几间瓦房和一箱子祖祖辈辈们积攒下来的书籍,他自小聪颖,三岁开蒙识字,五岁便能作诗,可谓是神童,十岁那年他考中童生,然后一路秀才、举人、进士,最后入翰林院,那一年他才二十岁,可谓是春风得意,豪气干云,立志要封侯入相,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殊不知庙堂攀升何其难,三分本事,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缺一不可,他既没有家世上的支撑扶持,也少了几分运道,所以在翰林院一待就是十几年,眼看着就要清苦一生,早年的雄心壮志便如江都城外的滚滚大江,尽付东流。
不过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在他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多年不见的“运道”终于开始眷顾于他,先是素有翰林院小掌院之称的胡庭玉屡次示好于他,然后又是蓝相青眼,就在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时候,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到了他的头上,他从一个从四品的翰林院清水差事直接连升四级,出任从二品的江都布政使。
这可是大权在握的封疆大吏,又是在第一等繁华之地的江都,多少人抢都抢不来的肥缺,就这么落到了他的头上。
张鉴不傻,他自然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蓝相用他,必然是要让他做事,临来之前胡庭玉言语中的未尽之意,他也都心知肚明,无外乎蓝韩党争,早就听说韩阁老有位养子在江都,只手遮天,呼风唤雨,那么蓝相派他去江都的意思已是不言而明。
不过张鉴并不以为意,毕竟能被人当作棋子,好歹说明自己还算有用,有朝一日也未尝不能跳出棋盘做一个弈棋之人,可如果连棋子都做不了,那就活该要穷苦一生了。
正因为这种种原因,张鉴来到江都之后便四处私访,想要抓住些那位徐公子的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此举还是有些书生意气了,既然徐公子在江都城里一手遮天,又是手眼通天,他又岂会不知道你张鉴是蓝玉的人,又岂会不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此时张鉴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家行院门前,这是剑宗名下为数不多的行院之一,距离大名鼎鼎的千金楼有些差距,但也是江都城中第一流的销金窟了,在这里面,一晚上最低也是上百两银子的花费,若是连这点身家也没有,那就请止步吧,免得自取其辱。
张鉴瞥了眼芳华阁三个镀金大字,又暗自掂量了下自己的身家。
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但他这个布政使终究是刚刚上任,没有太多积蓄,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转身离去。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七十三章 芳华阁内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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