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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萧知南恍然,瞬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牡丹中曾经向她汇报过一分隐秘情报,韩瑄身边有一位由父皇亲自指派的武道大宗师护卫,修为极高,而且武修最善与人争斗,就算面对高出一二境界的对手也丝毫不惧,想来就是眼前之人了。
就在这时,陈知锦已经来到马车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叩头道:“师父。”
陈知锦位列司礼监四大秉笔,仅次于掌印和首席秉笔,仅以资历而论,丝毫不逊于掌印太监张百岁,就算首席秉笔张保也是他的晚辈,可在这一刻,陈知锦却跪在地上,称呼眼前之人为师父。
宦官不兴拜师,而是认干爹,相互之间传承有序,几乎与真正血亲无异,就拿张百岁和张保来说,张保要称呼张百岁干爹,而御马监少监又要称呼张保为干爹,在御马监少监之下又有干儿子,层层叠加之下,虽然张百岁没有子嗣,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宦官老祖宗。
当年陈知锦与张百岁一起拜前朝大郑的司礼监掌印孙士林为干爹,所以两人份属同辈,既然张百岁已经是老祖宗,那么陈知锦在宫中也是辈分极高,此人被他称呼为师父,可以说明两个事实,此人不是宦官,而是一位很有可能已经活了近百年的老怪物。
张百岁与陈知锦同出孙士林门下,但日后却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张百岁之所以修为高绝,是因为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道门天尘大真人的传承,而陈知锦则是修习萧家拳意,磨砺一身霸道至极的武道修为。
关于自己的师父,在过去的几十年中,陈知锦一直守口如瓶。
当年他在众多宦官中崭露头角之后,被萧皇看中,与其他几位年轻宦官一起修习萧家拳意的入门篇,经过几轮筛之后,只剩下他一人,然后就拜了一位中年男子为师。
那时候的陈知锦懵懵懂懂,只当师父是个宫中的寻常高手,日复一日的修习拳意,也未察觉出什么不同,只是在他日后位高权重之后,细细回味起来才会惊觉师父的与众不同。
试问哪个大内高手能在内廷中自由行动,又有哪个大内高手可以与大都督徐林平辈论交,甚至连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皇帝陛下也要称呼为先生。
大约是太平十年的时候,陈知锦的修为小成,同年进入司礼监当差,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师父开始淡出他的视野,起初是几天见不到人影,然后是十几天,最后在一次平淡无奇的见面之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没有留下什么话,也没留下什么念想。
后来陈知锦还特意寻找过师父,不过在司礼监的档案记录中没有丝毫记载,仿佛宫里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
今日陈知锦再次看到师父,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他无比肯定,此人就是传授他萧家拳意的师父,一个隐藏在内廷中的武道大高手。
他之所以想念师父,不是因为什么功利因素,只是因为他很怀念当年那段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习武生涯,那是他这辈子中唯一的开心日子。
那人将周身亮起的窍穴一一隐去,露出与几十年前一般无二的中年面容,终于想起了眼前的老人的身份,笑道:“是小锦子啊,这么多年没见,真是认不出你了。”
陈知锦匍匐在地,不知所言。
中年男子正要说话,猛然转头望去。
那座坍塌的丘陵轰然炸裂,泥土漫天,落石如雨,周身包裹着黑红色火焰的萧林缓缓升空。
萧林凝视着这位险些一拳将他重伤的武道大宗师,缓缓开口道:“如此厉害的萧家拳意,应该是意通诸天的境界,当年的萧烈也不过是此等修为,可萧烈早已经不在人世,还能有这份修为却又不是萧家之人的屈指可数,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只是左手握住右手手腕。
萧林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可笑,萧皇作为曾经的萧家主人竟是不会萧家拳意,传承萧家拳意的另有其人。据我所知,武祖皇帝萧烈曾经收过一名弟子,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那名弟子因为与萧皇不合的缘故,在萧皇入主东都之后,投奔江南陆谦,定鼎一战之后,陆谦大势已去,那人也随之下落不明。”
“我本以为他心灰意冷之下避世不出,或是早已死在了暗卫府这些鹰犬的手中。”
萧林望着这位曾经也是一时风云人物的中年男子,一字一句道:“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位挥兵拒萧皇的北地兵马总管竟是归顺了萧室,做起了给萧家看家护院的勾当。”
中年男子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嘲笑萧林还是自嘲。
马车中的萧知南震惊无比,作为萧家女子,她自然知道许多旁人难以知晓的秘辛。
当年皇祖父的确有一位宿敌,两人之间的恩怨纠缠几十年,最终以皇祖父登临天下而那人不知所踪告终。
难道眼前这位负责护卫韩瑄的武道大高手就是当年那人?
萧林双眼中的红色光芒跳跃不休,如同两团飘摇火焰,轻声道:“我说的没错吧?赵青。”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十一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青,大齐武祖皇帝萧烈的亲传弟子,曾经于大郑暗卫府任职,在萧烈自任大郑大丞相之后,又兼掌禁军三大营之一的十团营。
大郑简文四年,赵青迎来自己的人生巅峰,任暗卫府左都督、北地兵马总管,总掌直隶州、燕州、齐州、豫州四州军政大权,拥兵十数万。
不过与此同时,刚刚平定后建五王之乱的萧皇以十万老兵精锐为骨干,辅以扩军补充的二十万新卒和二十万辅兵,实际兵力五十万,对外号称八十万,兵分三路出西北,叩关东进。
转瞬之间,整个江北的局势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面对携大势而来的萧皇,各个方面都处在劣势的赵青自然一败再败,最后渤海府一战,赵青近乎全军覆没,不得已只能弃城而走,远赴江南投奔当时雄踞江都的陆谦。
再后来,萧皇与陆谦决战于大江,史称定鼎一战,随着傅尘和上官仙尘相继身死,陆谦大势已去。
大厦将倾,赵青独木难支,遁走江海,从此不知所踪。
只是谁也未曾想到,这位曾经与萧皇争一时长短的赵都督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护卫萧室的武道大宗师,现在更是亲自护卫韩瑄周全。
也无怪乎韩瑄认不得赵青,虽说当年两人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时正值年轻的赵青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又哪里像今日这般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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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世事难料。
早在六十年前,赵青就已经是人仙巅峰,现在一甲子的时光匆匆而过,摆脱一身俗务而专心修行武道的赵青又该是何等境界?
接下来兴许能给出一个答案。
萧林缓缓说道:“我之前很奇怪,作为萧家嫡系的萧煜和萧瑾兄弟从未学过萧家拳意,而萧烈还未等到大齐立国就已身死,萧家的旁支们多半不成气候,到底是谁传承了萧家拳意,毕竟有些东西,仅仅靠文字记述远比不上明师的言传身教,所以我一直想不通,只当萧煜已经到了一法通而万法皆通的境界,可是今天见到你之后,我想明白了。”
赵青挥了挥手,示意陈知锦护卫着马车向后退去。
他看着明显不是中原人相貌的萧林,笑道:“赵青,很多年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我都快要忘记自己原来还有个名字叫赵青。”
萧林一语道破天机,“五方帝拳需要借助天子气运方可修行,你不是萧家之人却修得五方帝拳,想来是你与萧煜达成了什么协定,你替萧家做事,萧家为你提供天子气运,各取所需。”
赵青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陆谦兵败,大剑仙上官仙尘和傅先生都相继身死,我算是彻底绝了与萧煜抗衡的念头,本想归隐遁世,却还是被萧煜发现了踪迹,那时候的萧煜可真是举世无敌,休说是我,就算飞升在即的天尘也不是对手,我只能束手待毙,不过萧煜没有杀我。”
萧林直截了当问道:“萧煜为什么不杀你?以他的性子,既不是真慈悲,也不愿意假慈悲,没有道理放过你。”
赵青摇了摇头,“人是会变的,那时候的他坐拥天下,早已不屑与我斤斤计较,你猜得不错,我们两人之间的确有一个约定,就像地主和佃户,我需要汲取天子气运来继续修炼五方帝拳,他便给我天子气运,不过我也得给萧家出工出力,否则……”
赵青自嘲笑了笑,“否则他有的是手段挟制于我,若是我想要反过头来对萧家不利,或是只拿钱却不做事,虽然他没有明说下场如何,但也能想到一二。”
萧林沉默不语。
赵青坦然道:“所以你就别多费口舌了,当年我与萧煜不过是意气之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不会为了这点仇怨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孙仲谋有家犬和野狗之说,既然能做安稳富贵的家犬,何必再去做朝不保夕的野狗?”
萧林直视着赵青的双眼,忽然道:“所以你就想用我的项上人头去讨好主子?”
赵青不以为意笑道:“只是临时起意罢了,毕竟你的人头也能换不少天子气运。”
萧林也笑道:“你想留下我,没那么容易。”
赵青收敛了笑意,“细细论起来,我们都是同辈之人,多年前或是共事或是敌对,算是知根知底,所以你也别装神弄鬼,实实在在打过一场,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随着这句话说完,赵青的身上重新亮起一处处窍穴,其中各自立有一尊小了无数倍的赵青。
何谓意通诸天?
即是用窍穴中的身神与周天星辰相互感应,产生诸般玄妙联系。
赵青有三百六十五尊身神,便对应三百六十五颗星辰。
萧林伸手按在厚重典籍的封面上,闭上双眼,低声道:“赞美吾主。”
苍穹破碎,无数灿烂白金色光芒亮起。
两扇有无数浮雕的洁白大门在天幕上缓缓开启,本就洁白的云霞在这一刻更加明亮,仿佛要燃烧起来。
赵青的五指握而成拳,整条手臂青筋暴起,好似纠缠了数条蛟龙。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绵绵不绝,如同一只上古饕餮要将方圆数百里内的元气吸纳一空,肉眼可见的气息如数条白色蛟龙从四面八方汇聚入他的体内,以他为中心,方圆百里天地元气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状漩涡,骇人无比。
他是一名武道修士,而且是超越了禹匡、张无病等人的武修。
这一拳,不能说凝聚了他的毕生修为,但绝对是他的巅峰一拳。
就在这时,白色大门的周围已经变成白茫茫一片,从地面向上望去,看不清那两扇门扉,只有让人难以直视的明亮光芒。
下一刻,一把闪烁着白金色光芒的巨剑从天而降,与先前的黑色巨剑形成鲜明对比。
光明极致的一剑。
赵青以升龙一拳硬撼这一剑。
两者角力,天地震动。
片刻之后,白色巨剑的剑身上出现无数裂缝,裂缝中有金光迸射。
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白亮。
赵青的身形已经完全被白色光芒所淹没,但声音却是清晰传出,“就知道你不敢作舍命一搏。”
白光散去,重新现出两人的身影。
萧林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等人高的法杖,法杖如枯藤纠缠,顶端则如同一只枯手握着硕大的红色水晶。
此时法杖被萧林横于身前,刚好挡下了赵青的一拳。
原本在萧林的右手五指上有五个铭刻了繁复法阵的指环,在这一瞬间,五个指环悉数碎裂。
赵青颇为遗憾道:“又是这些奇淫技巧。”
“日后再见。”
萧林深深看了他一眼,整个人如同镜中倒影,瞬间支离破碎。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十二章 未雨也需先绸缪
秋天,比起夏天多了几分宜人,也多了几分萧瑟寂然。
江都这地方,每逢夏天都要热死个人,即便进入秋季,仍旧是暑意浓重,让人夜里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所以江都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家,从春末到秋初这段时间多半不会在城里居住,而是搬到城外湖边的别院中避暑。
李青莲在张府过足了自己当家作主的瘾头后,又搬回了东湖别院。
她的院子还是纤尘不染,与过去相比没有半点变化,书房里摆满了各类漂洋过海而来的奇珍异宝,有自动报时的自鸣钟,有清晰可见人影的玻璃镜,以及其他许多看不出用途的奇怪物件。
今天李青莲有些百无聊赖,正在翻看一本坊间流传很广的才子佳人话本,内容大抵是讲一位富家小姐在灯会上与一位贫寒书生相识,后来两人不顾世俗礼法珠胎暗结,甚至不顾家族反对结为夫妻,后来结果也不出预料,那位贫寒书生进京赶考得中状元,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李青莲看得满嘴乏味,又是这种老套情节,她这个看书之人都能做到烂熟于心,可是写书之人却还浑然不觉,实在让人腻歪。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之声,李青莲示意服侍自己的小丫头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头踩着绣鞋一路小跑出去,不多时便折返回来,轻声道:“小姐,是少爷回来了。”
李青莲轻哼一声,“他倒是知道回来,和吴姐姐一起去湖州玩却不带我,还让我帮他料理江都的一大堆破事。”
她放下手中书本,起身道:“走,看看去。”
来到正堂,徐北游正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旁边斜靠着一柄泛有霜白之色的巨剑。
看到李青莲进来,徐北游主动招手道:“青莲啊,过来坐,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李青莲哼了一声,高高昂着头故意不去看他。
徐北游笑道:“我知道你不高兴,所以这次我从湖州给你带回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会有这么好心?什么惊喜?”李青莲满脸狐疑。
徐北游故意卖关子道:“在你吴姐姐那儿。”
李青莲皱眉道:“对了,吴姐姐去哪儿了?”
徐北游指了指琉璃阁方向,“去见师母了。”
不多时后,拜见过师母的吴虞姗姗来迟,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位与李青莲有三分相似的女子。
李青莲看到这名女子后,猛地睁大了眼睛。
徐北游笑问道:“师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青莲喃喃道:“堂姐,你怎么来了。”
李青萍呐呐无言。
徐北游对吴虞用了个眼色,然后拿起霜天晓角向外走去。
吴虞紧随着徐北游来到门外。
徐北游轻声问道:“师母情况怎么样?”
吴虞低声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徐北游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霜天晓角,“那我就去走上一趟,有些事还是要听听师母的见解。”
吴虞轻轻嗯了一声。
徐北游往琉璃阁行去,一路上不管是丫鬟还是剑宗弟子,纷纷避让行礼。
自从张雪瑶不再管事之后,徐北游就成了剑宗的实质主人,再没人敢去试探这位新主子的权威,就像一户富贵人家,老爷没了,太太主事,可太太终究还是要变成老太太,少爷也终究要变成老爷。
现在剑宗的家,由徐北游来当了。
再过些时日,少爷变老爷,少主变宗主,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徐北游来到琉璃阁门前,两位守候在此的女子正要出声,徐北游伸出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人不敢忤逆这位愈发势大的少主,对视一眼后悄然退下。
徐北游轻轻推门,缓步走进琉璃阁。
张雪瑶还是老样子,跪坐在琉璃阁深处一张矮案后,摆弄着一套价值连城的黑釉盏茶具。
徐北游脱下鞋子,悄无声息地走到张雪瑶面前,轻声道:“师母,我回来了。”
“是南归啊。”张雪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坐吧。”
徐北游跪坐到她的对面位置,将手中的霜天晓角横放于案上,问道:“师母可是认得此剑?”
张雪瑶瞥了眼霜天晓角,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终于有了些神采,感慨道:“是霜天晓角啊,可是有些年头没见着它了,我记得它应该是在萧家手中才对。”
徐北游说道:“我在湖州时遇到了叛出道门的大真人青尘,随他进了一处萧皇留下的遗址,这把霜天晓角便是从那处遗迹中得来的。”
张雪瑶取过霜天晓角,伸出右手两指在剑锋上一寸寸抹过,眼神恍惚道:“详细说说。”
徐北游点点头,将前不久湖州之行的经历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张雪瑶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徐北游也不催促,自顾倒了一杯茶,细品慢啜。
过了许久,张雪瑶摇头道:“既然青尘都说不准,我就更看不出什么端倪了,不过萧煜有所图谋是必然之事,只是不知他为何要独独将此剑留在此处,而且还对此剑下有封禁,难不成此剑还有什么蹊跷之处?”
徐北游眯起眼,缓声道:“青尘说我是应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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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瑶道:“那你就先将此剑带在身边,不过也要小心不要给萧煜做了嫁衣。”
徐北游点头道:“北游记下了。”
张雪瑶问道:“还有什么事?”
徐北游沉吟了一下,问道:“师母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萧林的人,萧家的萧,双木林。”
张雪瑶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个人,你师父应该知道,不过我只是有所耳闻,从未与他有过接触。”
见徐北游的脸色有异,她疑惑问道:“怎么,你与此人结仇了?”
徐北游脸色略显阴沉道:“萧知南来信说她被此人中途截杀,修为极高,不输昆山张召奴,幸赖她有朝廷高手护卫随行,方才没有遭其毒手,而且此人所用手段与鬼王宫的孔逸箫似乎是同出一脉,先前孔逸箫等人又密谋李家之事,甚至还想袭杀于我,用心深沉,不可不防。”
徐北游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还有先前的道门齐仙云之事,都说是道门倾轧,可我觉得却是未必,说不定就是有人想要把水搅浑,好让他们浑水摸鱼。”
张雪瑶皱眉道:“萧林和孔逸箫?鬼王宫分明已经覆灭,当年鬼王就是在我和唐圣月的面前被萧煜生生打死,他那一脉也就随之断绝,难道是有人假借鬼王宫之名?依你所说,这个鬼王宫如今的实力可是深不可测,最起码有三位地仙高手坐镇,还能拿出玉玺碎片这等物事,若是贸然招惹他们,恐非明智之选。”
徐北游脸色凝重道:“那我们?”
张雪瑶平静道:“不过未雨绸缪,我们也该早做些准备。”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十三章 新任承宣布政使
徐北游与张雪瑶一番深谈之后,从琉璃阁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没有再在东湖别院多做停留,径直出门返回江都。
等他回到江都时,夜色已深,公孙府早已掌了灯,宋官官和张安正在门前等候。
徐北游从马车上下来,笑道:“张师姐,官官,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二人了。”
宋官官与张安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徐北游摆了摆手道:“有什么话去府里慢慢说。”
来到书房,徐北游示意两人落座,自己却是没有着急坐下,转身进了屏风后的内间,道:“说吧,什么事。”
宋官官看了张安一眼,缓缓说道:“公子,我们发现张道朔的踪迹了。”
内间的徐北游没有说话。
熟知自家公子脾性的宋官官接着说道:“六月二十三,在江州一处不知名佛寺内的枯井中发现的,不过他早已经死去多时,具体时间应该是在六月十五前后,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他的尸身上下没有半处伤痕,死因很是蹊跷,而且我们能发现此人的经过也经不起推敲,似乎是有人故意引我们的人去那处佛寺。”
已经换上一身常服的徐北游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宋官官惭愧道:“未曾见得。”
徐北游似乎早有预料,接着问道:“那吴乐之呢?”
宋官官轻声道:“也未曾见得。”
徐北游坐到书案后面,伸手取过一方印章,问道:“依你们看来,是两人内讧,吴乐之杀了张道朔后将五毒剑带走,还是另外有人出手杀了张道朔,然后将吴乐之连人带剑一起掳走了?”
张安略作沉吟后道:“我想不出吴乐之为何要杀人,虽说五毒剑是我们剑宗珍宝,但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却并无太多用处,最多也不过是一件神兵利器而已,两人还不至于为此反目,所以我觉得是另外有人出手。”
徐北游不置可否,望向宋官官,“官官你的意思呢?”
宋官官轻声道:“我同意张师姐的看法。”
徐北游用手中印章按在案上的宣纸上,平静道:“你们拿我的手令,调动宗内一切可以调用的力量,同时也请白莲教、闻香教、暗卫府、江都提刑按察使司衙门、江州提刑按察使司衙门、江南驻军协助,全力搜捕吴乐之,无论死活。”
张安和宋官官起身道:“是。”
徐北游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待到两人离开后,徐北游独自一人走出书房,站在廊下伸手接了几个雨点。
竟是不知何时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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