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朵花花
所以,在战场上他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可他的所有努力,以及赫赫战功,成为了一把双面刃。
他庇护了女儿,却也让她被算计,苦了近一辈子。
如今,他的女儿好不容易解脱,可以重新开始,却又身中剧毒,而作为父亲的他,却不能为其寻来解药,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时日无多,眼睁睁的看着……
究竟是为什么
他的女儿虽然自小软弱,但她善良乖巧,从小到大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反倒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父亲,对不起,对不起……”
祁氏抓上老父的手,声声愧疚:“女儿不是没有想过您,女儿再自私也不会不想您,最初,女儿最放不下的不是歌儿和柏儿,而是您……”
她的儿女皆有了相伴一生的人,更有了自己新的人生,可她的老父亲不一样。
她的生母早亡,这些年,父亲都是自己一个人。
不过,这些放不下很快就不存在了,绮罗,现在他的身边有了罗姨,她相信,罗姨会陪伴着父亲,如此,她的老父亲也不会太孤单。
“你……”
听着女儿的话,祁继仁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你,你当真如此狠心”
“父亲,女儿不想再折腾了,什么药都不想管了,女儿时日不多,就请您陪女儿安静的度过这最后一段日子可好”
祁氏跪在祁继仁的脚步,声声祈求:“父亲,求您成全女儿,成全您这个自私的女儿,最后一次……好吗”
女儿的哭求不断的在耳畔回响。
祁继仁缓慢的阖上眼睛,热泪满布:“你,你这是在逼我啊……”
……
东宫。
“太子妃醒了没有”
从皇宫回来,卫韫安排了海总管与刑部交接梁戚后,便回了绮歆楼。
刘嬷嬷摇头,“回殿下,还没有。”
卫韫眉眼染笑,想来把她累到了,扔下一句:“我进去看看。”
然后便进了房。
房门关上,将刘嬷嬷等人关在了外面,同样关在外面的还有司琴羡慕的声音。
“咱们殿下对咱们太子妃真好,这都成亲一个多月了,始终如一日,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闻言,刘嬷嬷眼皮狠狠一跳。
斜眼睨向一脸艳羡的司琴,“羡慕”
司琴没有注意到刘嬷嬷的反常,如实的点点头,“羡慕。”
“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要不要我得空禀了太子妃,请她给你说个好亲事啊”
司琴怔了怔,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合宜的话,连忙回道:“若是可以,便有劳嬷嬷了,奴婢别无他求,不求模样不求有多大能耐,只求为妻,且能待我好即可。”
说罢,又羞答答的补充了一句:“奴婢虽未奴婢,但也有难以启齿的点心气儿,奴婢立誓此生只为妻。”
刘嬷嬷眸光微闪,不动声色道:“这怎么会是难以启齿呢,女子便该如是,此事我记下了,得空便会与太子妃说说。”
“多谢嬷嬷。”
司琴一边道谢,一边偷偷的松了口气。
尽管她掩饰的极好,刘嬷嬷还是捕捉到了,抿了抿唇,莫要怪她试探,司琴和敛秋虽是她亲自所选,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对她们二人的品性也多少了解,但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可不想到头来闹出些明明可以避免的糟心事。
外间所发生之试探,此时内室中刚刚转醒的叶朝歌分毫不知情。
看到床前守着的卫韫,牵了牵唇角,“你下朝回来了”
“恩,好点了吗”
叶朝歌轻轻颔首,“好多了。”
“待会让红尘再给你瞧瞧,来,为夫伺候你起来。”
叶朝歌整个人往里蹭了蹭,“再让我躺会儿。”
她现在不想起。
卫韫闻言,褪去自己的外袍,“为夫陪你躺会儿。”
待他躺上来后,叶朝歌自觉的往他那边靠。
卫韫身上热乎,让她觉得舒服,伸出胳膊熊抱住他,嘴上不禁喟叹道:“好舒服……”
卫韫被她贴着躁得慌,可想到她还在病中,加之拉着她折腾到天亮,心头的那份热乎便被他悄然压了下去。
大手抚上她的细腰……
“你干什么!晴天大白日的,不准闹!”
叶朝歌拉住他的大手,认真严肃的说道。
卫韫一看她这副模样便知想多了,低低一笑,“为夫倒是想闹,可为夫更心疼你,我没闹,帮你揉揉,让你舒服些。”
叶朝歌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卫韫失笑“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将你所想的应验了。”
叶朝歌:“……”
“放心吧,不折腾你了,来日方长……”
最后四个字,卫韫刻意拉长了语调,婉转间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二人紧密相贴,他呼出来的气息,无一不洒落在她的脖颈间,痒痒的,热热的。
心里,烫烫的。
叶朝歌看着他,忽然,主动抱住。
“我很幸福。”
她说。
卫韫微微一笑,“我会让你一直幸福下去。”
永不食言!
……
卫韫如他所说的,的确没有再闹,虽然没有闹,但也吃了不少的豆腐。
二人起身时,已然快中午了。
这边将将穿戴好,前头便来人报,叶小将军前来探望太子妃。
“请他过来绮歆楼。”
卫韫如是吩咐道。
没多会儿,叶辞柏过来。
“听说你病了,有没有好些”
一进门,叶辞柏难掩担忧的声音便响起。
……
第772章:留他当摆设好看不成?
第772章:留他当摆设好看不成
“没多严重,不过是喉咙有些不舒适罢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哥哥不必担心。”
叶朝歌简言道。
“虽不严重但也不能大意了去,尤其是你那心思,能放放便放放,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太子,他是你夫君,有何事有他撑着,不然你留他当摆设好看的不成”
叶辞柏一本正经的说教道。
叶朝歌忍笑应好。
叶辞柏又说教了一番,虽明着说教,但话里话外的矛头却直指卫韫。
被损成摆设的卫韫:“……”
说了一通,叶辞柏舒坦了些,然后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很淡定的给卫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话出去说。
卫韫:“……”
刚才恨不得把他损成好看的摆件,如今却装作无事人出去说,想什么呢
不去!
久不见卫韫动作,叶辞柏暗骂了句小心眼。
“咳咳,那个殿下,我这里有点公事,还请借一步说话。”
最终,他还是开了口。
卫韫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没空。”
叶辞柏:“……”
叶朝歌看得好笑,解围道:“有什么话便在这说吧,也不必瞒着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啊”
叶辞柏意外。
先是看看妹妹,又看看卫韫,见他面上淡淡没有反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想想也是,自家妹妹是什么性子的人,他这个兄长又岂会不晓。
道:“既然如此,那便在这里说吧。”
叶辞柏所说的倒也没什么,是想问问卫韫接下来有何计划。
卫韫皱了皱眉,“昨晚你回了叶府”
“那倒没有,今儿个一大早回去的。”
原道如此。
难怪会问有何计划,显然他还不知道昨夜所发生之事。
“计划已经实行了。”
卫韫将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叶辞柏拍桌而起:“又让他给跑了!”
愤怒之余转而想到卫韫抓来了梁婉彤:“她怎么说,可有说穿心藤在哪儿”
卫韫面不改色道:“被叶宇轩给藏起来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看来关键还是在叶宇轩的身上。”
叶辞柏没有多想。
直到从东宫离开回将军府,才知,所谓的被叶宇轩藏起来,根本不是事实,根据梁婉彤所言,穿心藤早已被叶思姝毁了!
“你去哪儿”
祁继仁叫住往外跑的叶辞柏。
“叶思姝!我要去杀了她!”
叶辞柏咬牙切齿。
“不必了,太子会处理,眼下你我还有别的要事,明日你们外祖母忌日,今年你和歌儿都不要去了,我同你们的母亲过去,午膳后便出发。”
祁继仁难掩疲惫,以往精神矍铄的他,此刻显见颓靡,眉目间透着纠葛和沉重。
“外祖……”
祁继仁不欲多言,摆摆手,“待会我和你母亲走后,你便去驿馆一趟,若最终没有法子……便听你母亲的,让她在最后走的舒服些。”
“外祖!”
叶辞柏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这话是他的外祖说出来。
祁继仁叹了口气,“你去吧。”
叶辞柏还想说什么,或者说,还想劝什么,可在看到外祖苍老的面庞,到嘴的话什么也说不出了。
外祖既然这么说,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可是……
想到此,叶辞柏红了眼眶。
咬了咬牙,从书房跑了出去,直奔青荭苑。
对于儿子的到来,祁氏并不意外,她坐在那,很温柔的笑着,随之遣退陈嬷嬷等人,屋中只余他们母子二人。
叶辞柏缓缓走过去,跪倒在她的腿边,“母亲……”
祁氏将他拉起来,“柏儿,你是个男子汉,无论何时都要坚强些,答应娘,照顾好歌儿,莫要让她受委屈……”
祁氏揽着儿子,说了许多,叮嘱了许多。
叶辞柏终是没有忍住,呜呜痛哭。
屋外,陈嬷嬷红着眼眶,仰头望天,难道,真的就没有法子了吗
……
午膳后,卫韫叫来了红尘给叶朝歌把脉。
虽然见好,但心火依旧很旺,药还是要继续吃,要注意休息。
陈嬷嬷送来了药,卫韫伺候叶朝歌喝下,直到药效发出来睡过去,方才离开去了前殿。
“殿下。”
没多久,海总管过来。
“我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的话,叶思姝承认了,的确已经毁掉了穿心藤,不但如此,在一个月前,她还曾去找过夫人……”
卫韫皱了皱眉:“她人呢”
“奴才派人将她关进了地牢。”
卫韫颔首,“此事暂不要让太子妃知晓,派人看好那俩人,别让她们死了!”
“是!”
随之,卫韫传消息到将军府。
叶辞柏收到消息时,将将送走了祁继仁和祁氏。
最后一点奢念破灭。
叶辞柏一拳用力的锤在廊下的柱子上。
当即,他的手背便见了红。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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