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嗯?我冤枉你什么了?冤枉你有男人却故意隐瞒粉丝假装自己单身?”方颂祺表情纯良而无辜,“那我前两天明明看见你在商场附近偷偷摸摸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翁思宜怔忡:“商场附近……”
 方颂祺眯眼。
 可不就是蔺时年(第4章)?彼时真真出乎她的意料,蔺时年和翁思宜原来认识……?
 她只能粗浅地判断,翁思宜也是蔺时年养的其中一只狐狸精。
 呵呵,如果确实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囡囡!”佣人向卢春燕通报了翁思宜的回来,卢春燕亲自出来迎接。
 方颂祺翻了个白眼,没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快速离开。
 坐上出租车,她急忙点开手机的消息。
 是对方终于有回应,谨慎问她:“谁介绍你来的?”
 “刀疤哥。”方颂祺编辑了消息发过去。刀疤哥是风情的常客,cindy姐和刀疤哥熟,她才拜托cindy姐通过刀疤哥打听。
 紧接着又是很长一段的沉寂,直至方颂祺回到公寓,才收到第二条回应,对方倒是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方颂祺深吸气,敲出去:“肾。”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18、有钱就是好爸爸
 接下来几天,方颂祺老老实实泡图书馆写论文,不为别的,为蔺时年承诺的“惊喜”。
 脑细胞消耗多了,掉头发的速度也嗖嗖地快速,她把掉发专门收集起来,等下回见到蔺时年,往蔺时年跟前一摆,证明她的努力程度,以此让蔺时年将“惊喜”的价值定下来一个具体的数目,免得到时候少了,不划算,白白浪费她的时间和精力。
 除此之外,她饿得也比平时快,每天食量的增加也直接导致她五天胖了三斤——这笔损失费怎么也得向蔺时年讨!狠狠地讨!
 差不多到了杏夏勤工俭学结束的点,方颂祺去找她一起回公寓,记起方才在图书馆里听见有人讨论此次顺利进入dk复试的学生名单已经出来,顺嘴询问杏夏情况。
 杏夏的神情非常古怪:“阿祺,你在明知故问么?”
 “什么意思?哪来的明知故问?我明知什么了?明知你初选肯定没问题还问你?”方颂祺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爽,“你不清楚我最烦曲曲肠子?有什么直接说行不行?”
 杏夏在方颂祺面前,气势永远被压一截,此时更显怯懦,像是本就承受巨大压力,一下崩溃,突然就哭了:“我在名单上看见你的名字了。”
 “名单上有我?”方颂祺愣住。
 “是,有你。”杏夏哽咽,“我落选了。”
 “是见鬼了还是你看错了?我根本——”方颂祺皱眉,倏尔想到什么,表情冷下来,“所以你认为是我当着你的面一套背后又另外一套?嘴上说‘免了’转脸却瞒着你偷偷报名?”
 “我……”杏夏卡一瞬,很快摇头否认,“不,不是——”
 方颂祺弯唇一哂,并没有听她的解释,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包里的手机已经震动好一会儿了,锲而不舍地又进来第二通,她嫌烦,掏出来原本打算关机,发现是魏必,她改变主意。
 “方小姐,你到哪里了?我最多只能再等你半个小时。”
 魏必主动来电话就是一件稀奇的事儿,他的话更让方颂祺奇怪:“什么跟什么?你干嘛等我?你在鎏城?”
 魏必无语:“方小姐,你是不是漏看了我之前发给你的消息?”
 挂了电话,方颂祺翻开页面。
 呵,在图书馆里太认真,还真错过了。
 未再耽搁,她打车前往五澜湾。正好今晚并不想和杏夏同处一个屋檐下。
 住宅楼下,魏必沐浴着落日余晖站在车旁。
 方颂祺看着都替他热得慌:“你不怕晒出毛病,我还怕晒黑。”
 边说着,她去拉车门,想躲车里吹冷气避暑,再听他慢慢说找她干嘛。
 车门却是从里头锁着的,方颂祺没能打开。
 她拿眼睛示意魏必。
 魏必似没心领神会她的意思,直接将一摞文件交到方颂祺怀里。
 “喂喂喂!你搞毛线?什么鬼东西?”沉得要命,方颂祺险些没接住。
 “这是蔺先生要我带给你的。”魏必告知。
 “你胡诌坑我呢吧?蔺大老板给我的从来都是卡。就算这回他创了新,那也该是珠宝首饰或者名牌包包,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东西?”方颂祺一副“我精明得很谁也休想骗得了我”的表情,“我瞧着更像是他吩咐你办事情,你拿我当免费劳动力。”
 猜测间,她要把东西还回去。
 魏必察觉她的心思,快一步上了驾驶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方小姐有其他问题,可以自己问蔺先生。”
 “那你倒是告诉我蔺时年现在人在哪只狐狸精的温柔乡里?这回才间隔多久他这么快又飞来鎏城?”方颂祺腾出一只手砸他的车窗玻璃。
 魏必启动车子扬长而去,留给她一通汽车尾气。
 “……”方颂祺抹了把脸,“呸”地凭空淬一口,瞅着硌在她胸前的一大摞文件干瞪眼,打算瞧瞧蔺时年特意送她的究竟是什么瞎几把贵重玩意儿。
 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页,她瞳孔轻缩。
 …………
 蔺时年今夜的具体行踪,虽未从魏必口中得到回答,方颂祺睡前刷微博的时候,自行得到答案——“当红网络女主播翁思宜恋爱了?与神秘男人共进晚餐,举止亲密,有说有笑。”
 早在风情的包厢里,方颂祺就说过,蔺时年烧成灰的一根毫毛扔她面前她都能认出,何况那么一大坨背影。
 不得不夸赞狗仔精准的措辞,她也认为蔺时年非常神秘,因为跟了蔺时年两三年,她除了知道蔺时年的工作在大洋彼岸之外,其余一无所知,全凭猜测。
 也不是没有一时兴起去网络上搜索过他的名字,屁也没找着。
 本来她兴趣也不大,索性放弃,反正管他什么人,有钱就是好爸爸喽。
 如今想想,她可能心太大了。
 翁思宜出八卦,她当然得凑热闹,翻去几块热评区参与讨论,引导吃瓜群众与前些天的阴毛事件联系到一起。
 本以为蔺时年和翁思宜共进晚餐,肯定有饭后消食运动,没有一晚上折腾不完,何况蔺时年也没让魏必转告他会来五澜湾,方颂祺就放心地睡去了。
 结果半夜,后背突然贴上来冰凉,她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19、有本事你们也去走一个!
 察觉她的清醒,背后的人翻上来,蔺时年的脸赫然近在咫尺。
 刚刚所体会到的冰凉,毫不夸张,是真的冰凉。用脚趾头想都猜到这个死变太刚冲完凉水澡。
 方颂祺自己一个人时更习惯于果睡,没想到眼下倒是方便了蔺时年快速上膛。
 熟睡骤然被打断,她多少生了怨气,有点不乐意端笑脸,抬起手臂横亘在两人之间,搡了他一把:“你不是刚从上一个女人那里过来?”
 那还干得动……?
 “嗯……”蔺时年倒是未否认,不容她抗拒,兀自沉身。
 一完事,方颂祺立马起船。
 “去哪儿?”
 “洗澡。”方颂祺回头剜一眼蔺时年,泛着怒色,没遮掩自己的不痛快。
 她平常没这么爱干净,往往精疲力竭后埋头直接睡。
 今次不一样。以前被蒙在鼓里便也罢了,如今一想到他用刚草过翁翠花的那玩意儿塞进她的身体,她就恶心!
 任何女人都可以,他爱养几个养几个,连轴几次都无所谓,就是翁翠花不行!
 即便往常她和他说话也是总有不恭不敬调侃嘲讽的时候,却是算作她以勾他为目的的个性和风情,如此赤果直白表现出厌恶,几乎没有过。
 她现在就是受不了到想爆炸!去他大爷的蔺时年是不是金主会不会生气!
 气头来得快,调节得也快,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心里的那股子劲已消除大半。
 蔺时年不在房里。
 方颂祺闷着脸倚靠船头,取出烟盒。
 万宝路黑冰爆珠,捏爆珠子的瞬间超踏马爽,她的火气进一步降两分。
 浓烈的薄荷冰凉充斥,她tun吸一口,火气再降两分。
 “你的kou味越来越重了。”蔺时年走了回来,看方向刚刚去了楼下客厅。
 从他的语气和表情判断,貌似没有在意她方才的小情绪。
 方颂祺稍松气,待他行至船边,她跪坐而起,攀一只手臂上他脖颈,将嘴里刚含上的一口烟气缓缓吹到他脸上:“kou味不重点,怎么让你痛快地为我花钱?”
 蔺时年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睛很黑,紧接着掠走她手里剩余的最后一小截烟头,戳进烟灰缸里。
 “女人的烟,对男人的x能力伤害很大,尤其这种凉烟。”
 方颂祺自然晓得,她就是故意的。当然,面上她没承认,眼尾挑一丝媚然,笑得深意:“你的二兄弟底子好,多伤几次也撼动不到根本。”
 蔺时年眼里漾出淡淡笑意,摸了摸她的脸:“dk的面试好好准备,时间剩不多。”
 她还没找机会提,他倒是先将话题说转就转到那件事上头去了。
 魏必交给她的那摞文件,全是关于dk的资料,明显经过精心的挑选和整理,等同于考前为她划好重点。
 方颂祺看到的一瞬就明白了,她莫名其妙出现在名单上,出自蔺时年的手笔。
 “这回给多少奖励?”她另外一只手也攀上去他的肩,勾勾搭搭。
 “我立遗嘱的时候,身家财产分你一半。”
 “……”方颂祺被他的答案呛了口水。
 待看清楚他眼底稍纵即逝的促狭,明白他纯属戏弄人,她忿忿:“蔺老板没那么大财力,就别张那么大的嘴。”
 蔺时年拨她的头发,重新回答她的问题:“你要什么奖励?”
 “我要你的一半身家。”方颂祺语气认真,彰显自己并非玩笑,并强调,“不要等你嗝p后和其他女人分遗产,我要你现在就给我。”
 蔺时年的手指停在她的耳朵后面:“不仅kou味越来越重,胃口也越来越大。”
 “是你要求我做的事情难度越来越大。”方颂祺端着明眸皓齿,秉一脸公平交换童叟无欺的纯良。
 蔺时年:“很有难度?”
 方颂祺:“非常大。”
 蔺时年:“我觉得你完全没问题。”
 方颂祺:“那是你对我的错判。我最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职场的厮杀完全不适合我,我的特长在船上~”
 脸一垮,她委屈上了:“你是腻味我了吧?所以找借口把我从你身边支开。否则你怎么舍得送我去看别人的脸色做事?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柔弱小白兔一定会被欺负惨的~”
 蔺时年握住她的下巴:“柔弱的小白兔?”
 “难道不是?”方颂祺眨了眨自己卸掉浓妆状态下的清澈眉眼。
 蔺时年低低闷笑。
 方颂祺在这时候,借由跪坐的姿势,顺势一低脑袋,往他跨间埋去。
 …………
 以为这件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翌日方颂祺独自在偌大的空间里醒来,除了看到蔺时年留在船头柜上两张卡,也看到那摞文件。
 被蔺时年特意和两张卡放在一块,醒目得很。
 意思不言而喻。
 敢情夜里的第二火包她白伺候了?
 方颂祺翻了个白眼,选择性失明,离开时只带走那两张卡。
 shopping结束后带着战利品回到公寓,没想到杏夏在,一见她即刻起身迎来门口,关切:“阿祺!你终于回来了!昨晚是回你表叔家了么?”
 眼里有些许红血丝,明显没睡好,眼眶也一圈的红。
 方颂祺一扫而过,并没有因此给了她好语气:“我又不是第一次不回来住。你找我有事?”
 “没、没事。就是担心你。我总打不通你的电话。”杏夏于身前局促绞着两只手。
 “放心吧。我就算是遇上强歼犯也会给对方递套保护好自己,出不了问题。”方颂祺嘁声,换了鞋往里走。
 “阿祺。”杏夏又唤她。
 “需要我再强调一次么?别给我整曲曲肠子!有话直接说!”方颂祺蠢蠢玉动着又差点爆了。
 “对不起!”杏夏深深鞠了个躬,道歉,眼泪一滴滴砸到地板上,“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别人不了解,我应该清楚,你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真的很对不起。辅导员也说了,你确实没有报名,是dk那边主动要的人,把你列进名单里。”
 方颂祺嫌烦,听前半段,本想就这么彼此给台阶算了,最后一句却又让她顿时眯了眼:“呵,你还去找辅导员问了?”
 “不是!”杏夏忙解释,“是院里其他落选的同学好奇,才传出消息。”
 “所以呢?”方颂祺轻嘲,“现在不说我瞒着你偷偷报名,改说我托关系走后门了?”
 未及杏夏反应,方颂祺自行点头承认:“没错,我之所以出现在名单上,确实是有人邦我走后门了。我就是有关系有后门?怎样?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们也去走一个!”
 杏夏怔怔。
 方颂祺嘭地摔门回屋。
 shopping时的好心情悉数败坏,她去股市上逛了一圈,才找回来一部分舒坦。
 真正排解掉她所有郁结的好消息,则是在隔天清晨收到的——
 “喂,你要的肾,找到合适配型了。”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0、知道为什么吗?
 谁都知道,找到合适的甚有多难。
 正规医院里等了五年都没有等到,如今走偏门,果然短短几天便有结果。
 当然,为防止上当受骗,方颂祺要求亲自见供体,确保供体的各项指标皆符合要求。
 这其实不符合规矩,沟通几个来回后,中介公司那头的人同意了。
 下午方颂祺前往指定地点碰面。
 没让她和供体直接见面,只允许她远远瞧了一眼。
 又是一个和她一样需要钱的人……
 中介公司派来的业务员cao一口港台腔:“介丝我们公司记几养的,一年多啦,按照营养标准好吃好喝地供着~每个星期做体检,身体状况绝对能保证的啦~”
 方颂祺接过体检报告翻看。
 “你不用担心的啦,我们公司开三年了,都不兹道已经邦助了多少人脱离病痛的苦海,信誉很好的啦~”
 体检报告没问题。即便如此,方颂祺还是要求,由她指定医院,让供体再去体检一遍:“额外的体检费我会出。”
 “哎哟,你介个人怎么介么麻烦……”中介抱怨。
 方颂祺沉默。
 不是麻烦,是谨慎。
 她自然也跟去医院,联系方式填她的,届时她自己去拿供体的体检报告。
 中介带着体检完毕的供体离开后,方颂祺点开十几分钟前收到的一条消息。
 “姐,你是不是特别忙?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好个p!都一个星期做三次透析了!
 瞥一眼外头尚未消散的热气,她决定去住院大楼避一会儿暑再走。
 …………
 钱师傅从病房里出来,猝不及防被站在门外的人吓一大跳,凝睛看清楚对方后,才镇住身:“原来是你啊方小姐。”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方颂祺聘请的护工,专门负责照顾许敬。
 “来多久了?怎么不进去?小敬刚刚还在念叨,你已经七十三天没来探望他了。”
 说着,钱师傅要给方颂祺开门。
 方颂祺阻了他:“不用吵醒他。我只是来医院半点事情,恰好经过。”
 “恰好经过还能知道小敬睡着了不要吵醒他……”
 钱师傅嘀咕得格外小声,方颂祺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钱师傅笑笑,“就是想说方小姐你再忙也时不时抽个空来一趟,不用太久,五分钟露个脸也好,别让小敬盼星星盼月亮。”
 这不是他第一次建议,方颂祺不耐烦:“我知道了,有空我会过来。”
 见她的态度依旧敷衍,钱师傅踌躇着又提议:“要不,你让小敬搬去普通病房?这vip房的条件好是好,可只有小敬一个人住,他最多只能和我说说话,太闷了,也不利于他的病情。”
 “讲完了没有?”方颂祺薄冷,“请你来是教我做事的?”
 钱师傅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闭起来。
 方颂祺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钱师傅:“你等我通知,过几天给小敬办理出院手续,用这里面的钱把医院账单给结了,不够再找我要。”
 “出院?”钱师傅愣了愣,“是不住院了?回家等shen源吗?”
 “不是,shen源有着落了。”
 “匹配到了?”钱师傅又惊又喜,“下午怎么没听医生说?”
 “你别管那么多?”方颂祺后悔自己嘴太快,警告,“先保密,和谁都不许提,包括小敬。你拿我的钱,就少问多做!按我的要求办好事情,不会亏待你!”
 钱师傅干护工快五年,见多了病患,不是不了解某些猫猫腻腻,从她的态度基本有所猜测。
 “嗳~我知道了方小姐~”
 临走前,方颂祺补充交待:“不要告诉小敬我来过。”
 行往乘电梯时,瞧见一个病人的轮椅轮子卡在电梯门的凹槽,进不得出不得,周围恰好无人经过。
 方颂祺本打算顺手邦个忙,认出轮椅上坐的是谁之后,她扭头要绕道。
 周泽的父亲却也已经看见她了:“小方?”
 方颂祺只当作没听见。
 她的脚步不停,周父的叫唤亦不停:“小方!小方!你等——哎呀!”
 蓦地传出哀嚎,夹杂碰撞声。
 方颂祺回头。
 轮椅翻倒,周父趴在地上,电梯的门自动阖上,在夹到周父身体之后又打开。
 而周父还在叫唤她,十分无助:“小方……”
 方颂祺深拧眉,烦躁跺了跺脚,终是不情不愿过去搀他。
 这一搀,她彻底脱不开身了,被周父逮贼一样揪住她不放:“你半个多月没来探望我了。我问周泽,周泽支支吾吾,说你忙。”
 “对,我忙,没空。”方颂祺应付,把护士找来,和护士讲明情况,让护士带周父去检查检查有没有哪儿摔出毛病。
 周父硬说自己没事,送走护士,一语道破方颂祺的谎言:“我看得出来,不是你忙,是你和周泽吵架了吧?”
 周泽不坦诚,方颂祺便告知清楚:“不是吵架,是分手。”
 “吵什么架吵到分手的地步?”周父依旧乐观,“一定是周泽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替你做主!”
 “不用了,他没欺负我,是我欺负他。”方颂祺抠开周父的手,“好聚好散,希望周叔叔你也不要再纠缠我了。”
 “纠缠”二字伤到周父,他的表情些许难堪,但锲而不舍,很快他重新抓住她:“一定是周泽做错什么,小方你等等。”
 “周叔叔。”方颂祺俯瞰他,表情相当不悦。
 “那我们不谈周泽。”周父察言观色,改变策略,“你和周泽分手,也不妨碍我们做朋友对不对?之前不是还说我们算作忘年交?”
 “忘年交……”方颂祺重复这三个字。
 周父没听出她的嘲弄,以为有望,试图用她感兴趣的话题挽留她:“对了,遗体捐赠的知识,你再给我多讲讲~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有在重新考虑去登记自愿书。”
 方颂祺一顿,眼里聚起笑意:“周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周泽交往?为什么和你交朋友?为什么给你普及遗体捐赠的知识?为什么建议你去填自愿书么?”
 她一连四发问,平日里可亲的笑此时颇为瘆人,周父有点懵。
 “因为……”方颂祺蹲身到他跟前,眼尾弯着,嘴里勾着声,“我想要你的shen。”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1、狗东西!
 …………
 离开医院不久,方颂祺接到一陌生来电,接起后是周泽的声音。
 他的号码她早拉进黑名单,正因为如此他才用别人的手机打。
 不是坚持不懈寻求她的原谅,而是劈头盖脸质问:“你和我爸说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
 方颂祺有意豆他,鼻间嗤出丝笑,漫不经心:“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
 周泽心虚而恼羞成怒:“你非要把那件事张扬得每个人都知道吗?对你有什么好处?!”
 “谁让你爸和你一样癞皮狗一样不放我走?我只好使出杀手锏,快刀斩乱麻喽。”方颂祺抬起手,逆光舒展五指,欣赏新修的美甲,霓虹灯彩被她的指缝切割开。
 “方颂祺!”周泽的火气几乎要冲破听筒。
 方颂祺可舍不得耳朵遭荼毒,直接挂断,关了机。
 五指一拢,映入眼帘路边一家理发店。
 方颂祺抓了抓头发,撅嘴吹一口额前细碎的刘海,走了进去,将高跟鞋的哒哒踩出愉悦。
 两个多小时后出来,她的头发由栗色变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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