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

对，还有两箱。
满怀期待地打开第五箱，却发现这一箱很是令人失望，里面跟前面的第二箱内容差不多，银票珍珠和几柄玉如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们真该带上她一起去挑的！
然而做人要知足，她一下子拥有了那么多金银甚至金银也买不回来的东西，不能再贪心了。
这些首饰玉饰再美，她一个人也不能全戴身上去啊！而且秦家偷出来的，更不好送人或者戴出门一不小心被认出来了可如何是好？
再者，这些东西说不定唐汐戴过呢，唐汐戴过的东西她才不要戴。
所以金银和银票要留下，那箱药材和这箱香料她也要留下，其他的行头还是要变卖换银子的。
不如卖给石头师兄好了…
这么一想，第六箱里的东西似乎也不那么期待了。
应该也是银票珠宝什么的吧！
无所谓地掀开箱盖，池净往里瞥了一眼，旋即愣在当场。





池净 第310章 心尖
箱子里放着的并非金子银子，也不是珍珠翡翠，甚至连银票都没有。
里头静静躺着两件淡银色的软甲，还有两对与软甲同样材质所制成的同色系护臂。这材质...池净心里一惊。
只怕是自己眼花，她拿起其中一对护臂，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银线对，就是这种线！跟她手上的四个锦囊上用的线一样的！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池净先是大喜，继而很快了然大悟。
原来那些锦囊并非被线密密捆着，而是用这种线缝制出来的软甲余下的碎料包裹着内里的东西，因而看起来像个锦囊！可是，这线根本无法切割，那缝制锦囊的人是如何将它的线头剪掉的呢？
世间没有绝对攻不了盾的矛，也没有绝对能防得了矛的盾，一物克一物乃是真理。那么，是什么样的东西才是这种线的克星？这种线又到底是如何制成？
“净儿，你怎么了？”聂意寒见她拿着一对护臂久久不语，关心地问道。
“聂大哥，这一件给你。”池净没有回答，反而将护臂先放下，拿起其中一件软甲递给聂意寒。
光这一件软甲，就足以抵她十个甚至百个无华楼。若两件软甲都贪心地占为己有，那她无法原谅如此自私的自己。
“这是？”聂意寒接了过来摸了摸，有些咯手，当下有些嫌弃起来。
“刀枪不入的护身软甲。”池净浅笑道，看着他眼里的嫌弃瞬间消失无踪。
“那，你一件，我一件？”聂意寒看了看手上的软甲，又看看箱子里余下的那件，有些飘飘然地傻笑起来。净儿穿着跟自己一样款式的贴身软甲，光想到这个，他的耳根就不能控制地一点点红了起来。
...
谁知池净轻轻地摇了摇头，也往箱子里看去，那眼里是聂意寒从未见过的柔和与温情。她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听在聂意寒耳中，令他恍若置身梦中般，满心尽是虚无缥缈之感。
“另外一件，我要送给最重要的那个人。”池净望着箱子里没有生命却让人感觉到安心的软甲，眼前同时闪过承宗与万晟的影子来。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那个人，她虽然不在身旁但却无时不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请务必毫发无伤。
“是，是吗...不知那人是男是女？”聂意寒有些嘶哑道，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强行扯动唇边肌肉，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我的意思是，这软甲有些大了，若是男子穿，恐怕也得成年男子才行。呵，呵呵...”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而池净的答案无形中等于再给他捅了一刀。
“男的。”池净笑了笑道，眉眼间一片柔软。
“哦。”不是不知道池净给自己软甲的原因，无非就是报答他给她带来这几箱东西。方才那美丽的误会在他心里划下深深的一道口子，但却只涌出细细的血来。
随着这细细的血细细地往外渗，他莫名地有些慌起来。净儿已经有了最重要的人...那他，他怎么办？
难道他一直以来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他对净儿这么好，还是没用吗？
净儿也要像他娘亲一样扔下他了吗？是因为嫌弃他没用，保护不了她们吗？娘失去双腿后躺在地上，身下被血漫开了一地的花的模样再次跃上脑海。
他紧抓着心口处，额上开始沁出薄薄的细汗，只觉此刻窒息得无法呼吸。
“聂大哥你怎么了？”池净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忙挽过他的手来就要替他把脉。
“我没事。”几乎是同时，聂意寒拔开了她的手，全身散发着抗拒。他苦笑道：“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出去透透气就好。”
未了，又觉得自己态度不该烦躁，又道：“净儿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嗯，没事就好。”池净道，也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看着他步履有些不稳地走了出去。
看来聂大哥的心理疾病，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池净无声地叹了叹气，转身将那两双护臂交给青龙白虎。
“青龙，白虎，你们辛苦了，请收下这个。”战利品是他们所带来，银票与金银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但护臂还是交给青龙白虎更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他们是罗刹楼第一高手，虽然平日里像一对活宝似的互相调侃，但面对那随时有可能来临的死亡，多一分保障总比没有的好。
“不行，这是给你的。说了给你的就给你的，哪有我们自己收下的道理。”青龙难得地多说了两句话，直接拒绝了。
“就是，池姑娘，别瞧不起我们，我们可不需要这玩意儿。知道你对我们好，我们心领了。”要是真想报答他们，就赶紧嫁给他们楼主哇！那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刚才楼主走出去的样子，他敢打赌，绝对有问题！看来还是得他这个万能的下属出马帮上一把才行！
“池姑娘，你觉得我们楼主怎么样？”
此话一出，青龙与不远处数着银子的玉瓶琉璃也纷纷朝他望了过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忍住了呼吸，连动作都僵住了。
“聂大哥很好啊！”聂大哥是除了石头师兄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了。唔，应该是吧？池净不甚上心地道，再次将护臂递了过去。
白虎又将护臂推了回来，道：“池姑娘，我意思是说，你喜不喜欢我们楼主？”
池净一顿，她可不至于白痴得认为白虎说的喜欢是兄妹那种喜欢。他这样问的意思是，聂大哥喜欢自己吗？她一愣，脱口道：“可我毁容了啊！”
就算是不毁容，她欠承宗的，还这一辈子也不够还，还有什么资格去想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
“哎你别管这个，你就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楼主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白虎完全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为什么那么复杂。
“笨蛋！”
白虎刚说完，脑袋处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他一怒，回过身来瞪向青龙哦，不是青龙，是琉璃姑娘。
他脸红了红，轻声问道：“琉璃姑娘，你为何骂我？”
“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我家姑娘这个问题的，我家姑娘不要脸的哦？”琉璃叉着腰凶巴巴地道。
“...”池净。




池净 第311章 琉璃
“我家姑娘做事情自有分寸，你借着关心的名义逼她表态，你想过后果不啦？”琉璃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头蠢虎了，又是嫌弃又是嗔怪地道。
“什么后果？”白虎一呆，看到琉璃就想起那天他将她带出秦家时，她在风中飘扬的轻轻地骚动着他的脸和心的长发。
青龙先他一步想通了，默默地移开了几步，装作不认识白虎的样子，抬头望着窗外假装欣赏月色。
“你想要从我家姑娘这里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喜欢，还是不喜欢？”琉璃翻了个白眼，叉腰叉得手累，她将手从腰部放了下来，改将双手抱于胸前。
“当然是喜欢。”白虎傻愣愣地看着她的手，视线从她的手移到她的胸处。
“你看哪里呢！呸！”琉璃见状大怒，自己在教这货如何学会尊重她家姑娘，这货眼睛往哪放！太过份了！
“对不住。”他也不知怎么的，就不受本能控制地关注着她的动作，白虎脸一红，忙撇开了眼。
“哼！”算他识相，琉璃这才继续往下道：“姑娘若是喜欢楼主也就罢了。那若是姑娘不喜欢楼主呢？你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问姑娘，你让姑娘怎么好意思开口，让楼主知道了情何以堪？他们之间往后见面又该如何自处？”
在无华楼里见多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她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颇有几分心得，因此在言行之间也会多加动动脑，先去想想这样说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好吧，我错了，我不问了便是。”白虎耷拉着耳朵，真心地认错了。
池净感激地向琉璃投去一眼，不枉她悉心栽培一番。
“好了姑娘，我们不要理他们，晚点你再偷偷告诉我和玉瓶你到底喜不喜欢楼主啊...”琉璃对池净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池净开始狠狠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她到底都栽培出了什么玩意儿啊...
青龙与白虎百般推辞之下，还是拗不过池净三人的舌灿莲花，最后百般无奈只得收下两双护臂，这才离开了三人的房间。
“姑娘们，不需要担心晚上会有歹人入室，我们就住隔壁的房间呢，什么风吹草动瞒不过我们的！”白虎临走前道。
“这才像人话。”琉璃道，满意地将门关上。
“琉璃你...”池净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怎么啦？”琉璃走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没事。”她原本想要告诉琉璃，白虎是东离第一杀手组织罗刹楼内的第二高手，但又突然想到她方才吼白虎的那句“我家姑娘不要脸的哦”，终究还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
饭后。
“姑娘，忘了告诉你，有飞鸽传书。”玉瓶已经将银两清点完毕，将清单与从袖中掏出的小纸卷一起交给池净。
“好。”池净将纸条打开，看完了上面的内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姑娘，谁的信？”向来不干涉池净的事，但见她叹气，玉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取过篦子来，将池净刚刚沐浴过散发着清香的头发细心地梳理着。虽然已经没有了卖身契，但她从未曾有一天忘怀过自己是姑娘的婢女，从未有一天停止过感恩。
她希望姑娘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而不是哀声叹气。
“是小果和顺姑，我托她们帮我找的人没找到。玉瓶，你帮我取纸笔来，我给她们回个话儿。”小果和顺姑被她秘密派回了马家村，让她们俩帮忙打听下近年来马家村闹过的饥荒。
大多数人对在饥荒的时候煮人吃这类事情讳莫如深，哪怕是从小在马家村长大的马小果，也未必能从当地老人口中打探得出只言片语。
因为她们来信说毫无所获，池净并不意外。如果这场马家村吃人盛宴不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就必定会发生在将来不能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紧皱眉头，在纸上徐徐写下：“再探，半月为限，若仍无所获，返大杂院。”
“姑娘，接下来我们什么打算？是要离开京城了吗？”玉瓶放下篦子，替池净倒了一杯茶。
都说喝茶容易导致夜不能寐，但她家姑娘偏与他人不一样，不喝茶反而睡不着。姑娘常说，酒力壮军志，茶香凝神智。
池净小口地喝着茶，想了半天才应道，“回固城之前，我想重开一下无华楼。但这次，无华楼不再是酒楼。”
“不是酒楼？”玉瓶诧然，无华楼这个招牌已经打响了，不做酒楼能做什么？
“茶楼。”池净微笑道，唇边那抹奸诈的笑淹没在茶杯里。
...
在重建无华楼的过程里，池净比原来要低调得多。不但从不亲自出面，甚至找了些人将琉璃是新无华楼的主人这个小道消息放了出去。
“琉璃姑娘，你不是原来无华楼的舞者嘛？怎么一转身就成了无华楼的老板了呢？”有认得琉璃的人上前问道。
“呜呜...”琉璃死命掐了掐自己大腿，眼里立马涌上了薄泪。“我前东家被人烧了酒楼，对京城此地心灰意冷，要回到故土另谋营生，临走前还给了我一笔银子。”
“这世间竟有如此豪气阔绰之东家！琉璃姑娘真是偏财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那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将名字改一改，也不怕晦气么？”这前无华楼可是被烧得只剩几把灰啊！
“前东家待我恩重如山，我将此楼也名为无华楼，正是让自己感念她的大恩大德，又何来晦气之说！”琉璃一听，不高兴了。这哪来的混帐，敢说她们无华楼晦气，哼！
“呵呵呵，我也就闲唠嗑唠嗑。琉璃姑娘你别生气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有空来帮衬你哈...”这琉璃姑娘生得这么美丽，怎么凶起来跟个母夜叉似的？还是远离为妙。
琉璃轻哼一声，转身走回楼内。她的命是姑娘给的，是姑娘伯乐识马将她从青楼中赎了出来，让她从此不必日夜担忧青楼里心机叵测的老鸨会给她一杯迷药，然后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出售她的初夜。
她虽是清倌，但若真有这样一天，她定不苟活！直到那一天，蒙着脸的池净出现在她面前...
总之，谁侮辱姑娘，侮辱无华楼就是侮辱她琉璃！




池净 第312章 茶楼
正在重建的无华楼无论是摆设还是建材都没有以前的好，但姑娘说了，现在新开的无华楼只打算做简陋的茶楼，日常卖些简单的小糕点与茶便可。
然而这茶，却并不是大家平日里喝的用茶叶冲泡的那种茶，而这茶也没有那种绿茶清心凝神的功效。
琉璃捧着池净命人特制出来的高杯子，看着眼前有点微黄的白色的茶，心里有些忐忑地啜饮了一口。奶茶的香味从舌尖直窜至大脑，她眨巴眨巴眼睛，又砸吧砸吧嘴，发出再满足不过的一声叹息。与玉瓶对视一眼：“好...好好喝！”
“嗯！姑娘说这个叫什么来着？”玉瓶嚼着嘴里又黑又有韧性的小圆珠子，惊奇地发现味道还不错。
“姑娘说这个叫珍珠茶。”琉璃望着杯中的黑色小丸子道，珍珠有白的也有黑的，称之为珍珠茶倒也贴切。
“怎么样，好喝吗？”池净也捧着一杯珍珠茶走了过来，脸带遗憾地道：“可惜此时没有冰块，不然这奶茶的味道能让人喝上瘾。”
“冰块？那我们冬天的时候建个冰窖？”玉瓶提议道，能将奶茶的味道做到极致，也不算浪费姑娘的心血。
“好主意，就这么办。”池净道，同时将三杯带着盖子的奶茶放在台上。聂大哥三人又跑秦家蹲点去了，这三杯要留着他们回来喝。
“那么现在就先暂时卖着一些暖的奶茶吧，随便卖卖，反正又不靠这个挣银子。”池净不无不可地道。
暖的茶比如红豆奶茶，麦片奶茶，还有枸杞桂圆茶，生姜奶茶。再卖点小点心小杂食，比如鸭脖啊银丝卷啊鸡米花啊南瓜饼啊牛杂萝卜啊白云凤爪啊凉拌青瓜啊什么的，也不需要太多太复杂，随便搞几样撑撑场面罢了。
“不靠这个挣银子？”琉璃一愣，可是她觉得这种珍珠茶很好喝啊！她想在心里，却并没有反驳。
虽然为了免得秦与唐汐再来捣乱从而横生枝节，才让她成为名义上的老板，但真正的老板还是池净。这些天来，为了营造出姑娘已经离京的假象，连小侯爷找上门来，姑娘都避而不见呢！
琉璃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呼，真的好喜欢这味道啊！奶味中有着茶味，茶味中又有着一点点果香！姑娘想出来的东西为什么都那么好吃，那么好喝！
她这辈子都要跟紧姑娘！
“嗯，我现在打算挂羊头卖狗肉。”靠奶茶能赚多少？随便打仗打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把赚来的银子全挥霍光，她要的是借这个店的名义搞事情。
是以这次重建无华楼，她并未花费太多银子在建楼的材料上。
“挂羊头卖狗肉？”琉璃脸一白，颤抖着声音问：“姑娘你该不会是打算开青楼？”
玉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或者姑娘，你还没忘掉那个开杀手楼的梦想？”
“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池净一头雾水，“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那种会做乱七八糟生意的人嘛？”
“对。”琉璃确定地点头道。
“对。”玉瓶肯定地点头道。
池净一窒。
“呃...好吧，其实我也是想过的。但后来我又仔细想想，杀手和青楼都没这个来银子来得快啊！”池净神色兴奋地道，同时取过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上四十九个数。
写完后，又用笔将其中的三十三个数圈起来，而另外的十六个数则没有圈起来。
“姑娘，这是什么？”玉瓶与琉璃茫然地看着她的一笔一划。
“双...哦不，黑白球。”池净朝她二人神秘一笑没有红色和蓝色的墨，那就叫黑白球吧！
...
银子是万能的，很快无华楼重新开张。
此时，叶长青等人托人来了信。先是向池净表达了几人不辞而别的歉意与无奈，其次表明了家族内长辈的身体情况，并告知短期内都无法回到酒楼里当池净的厨子了，但几人深信与无华楼有缘，他日必定会再相见。
叶长青的父亲患的竟是那怪病...池净在信内虽只回了一个“安”字，心下却暗暗决定回固城的路上绕到叶家去一趟。
茶楼不比酒楼，酒楼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卖的是酒和菜，卖的是热闹。茶楼是喝茶聊天的地方，卖的是茶和书，卖的是花生菱角。
而茶楼里的茶是指清茶，书是指评书。
无华楼虽也是茶楼，却跟时下的茶楼不一样。它卖的是一种叫奶茶的茶，楼里也没有说书人，但此时的京城百姓们却将无华楼围得水泄不通，纷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那道脆生生的女子声音讲解着些什么。
“很感激大家对无华楼的捧场，我是无华楼的老板，大家可以叫我琉璃。”琉璃站在一块巨大的黑色木板上，用一支白色的手指般大小的管状小棍在黑色木板上写着字。
这管状小棍是姑娘用一些白色的粉加入水后制作出来的，划在黑色木板上竟然能显示出白色的字来，比毫笔好用多了！
“今天光临本楼的前一百位客官将得到本楼送出的新品珍珠茶一杯，还有云爪一份。”
彻底转为幕后老板，池净这次是连玉瓶都不让出面，只在后厨里制作白云凤爪。因此琉璃只能吩咐临时请来帮手的伙计将珍珠茶与凤爪发放下去。
看着人群里不断响起的称赞声，琉璃与有荣焉地朝后厨的地方看了一眼，再接着往下引导着百姓们关注自己身后的黑色木板。
“本茶楼除了提供奶茶与点心外，还提供一项有趣的...小游戏...”
“这个赌注是这样下的...这里有四十九个数字，分为两组...”
“一组为黑色，从一到三十三...另一组为白色，从一到十六...”
“每次可以从黑色球中的数字选出六个，从白色球中的数字选出一个...但是每个号码只允许选一次...”
“选出一组数字后便可以为这组数字下注，每注只收两文钱...”
“是的这位公子，你没有听错，两文钱一注，而不是二十文，也不是二两...”
“我们每隔两天的下午，会派出一个人来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些数字所代表的黑白球抽出七个...”
“那么有的人会问了，如果这开出来的七个数字刚好是你选中的这组数字，那将会得到多少银子？”
“接下来，请大家听仔细了...”




池净 第313章 赌场
茶楼里的喧哗声传到了后厨，而后厨里，玉瓶正心神不宁地往面前的一大堆鸡爪里倒着醋。
“够了够了够了，玉瓶，别再倒了，过量了啊呀呀...”池净赶紧将玉瓶不断地倒醋的手抬起来，免得她又毁了这么大的一盘白云凤爪。“玉瓶你到底怎么了呀？”
“姑娘。”玉瓶有些呆呆的看着她，却又像没有看着她，而是透过她在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两文钱真的能赢到一千两？”
一千两呢，穷苦人家辛苦大半生也未必能赚到一千两。
“当然不是。”池净道，用手抓起一只鸡爪往嘴里送，唔，好像还是醋放多了点。
“不是？那你这是让琉璃骗人？”玉瓶一惊，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无华楼推出了黑白球的玩法，投入小，回报大。
“不骗人啊。两文钱能赢到的不止一千两，甚至有可能是一万两，还有可能是十万两。”池净好笑地看着她道，这玉瓶，跟着自己的日子以来虽然性子是大方了不少，但涉及的银子数目一大了，还是招架不住的。
“十...十万两？”玉瓶闻言有点头疼，不由得抬起手来使劲按着自己的头。
“哈哈哈，你以为这个双...不，黑白球有那么容易中的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并不是人人命里都会有一笔飞来横财的。
有的人买彩票买了小半生，每期必追，却十有八不中，或者最多只中了几百几千。但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买过彩票，第一次买却中了五百万甚至一千万。
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赔钱赚吆喝。况且，这仅仅是开端罢了，过两天她还会将另一个玩法教给琉璃，而这个玩法，玩的人将会比黑白球更多。
“姑娘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玉瓶微微苦笑，她只要想到若是有人拿两文钱换走了她十万两，她就死的心都有。
“或许吧。”池净笑了笑，再抓起一只鸡爪。也或许是她知道她今年财运低迷，根本是存不住银子的，所以才有多少花多少，都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