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别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汤圆儿
然而,现在安娜没有心情去思考贫富差距的问题。
玛莎拉蒂刚刚到达别墅门外,便看到巴洛克风格的宫廷路灯在豪华庭院中发出淡淡的幽静光芒。
别墅内,白色大理石铺开的大路蜿蜒着通向里面,树影交织,花枝横切,夜色初上的别墅,比白天更增加了浮华奢侈的美。
车子在白色的主楼前停下,进入眼帘的便是打开着的别墅大门,宫廷水晶吊灯奢华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栋房子,妩媚耀眼、纸醉金迷。
杜凌轩先下车绕到安娜的一侧,附身,绅士优雅的题她打开了车门,单手撑着车顶,微微一笑,“安娜,咱们到了。”
安娜点点头,低头走出车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还没想好今晚怎么应付,居然就到了。
“你们两个,真是让人好等啊!就等着你们两个了。”
“可不是嘛,重要的人物,永远都要压轴出场,哈哈。”
“看看这小两口,现在就恩爱的叫人羡慕呢。”
别墅内,断断续续传来议论声和笑声,今晚他们两个是核心人物,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密切。
安娜轻呼一口,今晚不好过。
杜凌轩大手包裹她的手,触碰到她指尖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女人的指头像冰凉的白玉,细腻的皮肤,凉的像水。
杜凌轩不由低头看着安娜的侧脸,从他的角度看,清晰的看到女人长长的如蝉翼一般的睫毛一眨不眨,呼吸绷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安娜,你在紧张”
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抗拒,对杜家的抗拒,尤其是对这场婚姻的抗拒。
安娜掩饰性的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马脚很明显,“有点。”
话音落,她不动声色的从杜凌轩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借着撩发的动作掩饰了对肢体接触的抗拒。
杜凌轩看一眼自己被放空的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我在这里,不用紧张。”
身穿礼服出场的两人,入门便站在光彩明艳的灯光下,敞亮的光线打在身上,给两人都增添了难言的锋芒。
俊男美女的组合,赚足了众人的眼球。
安娜没想到,所谓的家宴,规模居然这么大!
杜家一大家子全都在,杜凌轩的父母、伯父全家、叔叔全家,杜凌轩母亲的姐妹……所有人加起来,居然二三十个。
搞得太隆重了吧
见安娜进门,杜凌轩的母亲张曼宁忙起身,跟见久别回家的亲闺女似的握紧了安娜的手,“可算把你盼来了!我们杜家等你过门,可是望眼欲穿哦!”
张曼宁是台湾人,说话时柔声细语,由着特殊的娇媚可爱,听声音、看长相,根本就不敢相信她已经年过五十。
安娜微笑着应对,“伯母,最近气色真好,真让我羡慕。”
“哪里哦,你呀,才是越来越漂亮哟,小轩一定要快点把你娶回家,放在外面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可不愿意哦。”
张曼宁的一番开场白,说的大家眉开眼笑,气氛一下便活跃了起来。
说起杜家这些人,个个都是在商业有一方天地的,别说是杜家的产业,就算是旁的分支,也都是榜上有名的大户。
杜成业呵呵笑道,“乔老弟,你这个女儿,我们杜家可是要定了!刚才安娜和凯文一起进来,两人般配的样子,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哈哈!”
乔远航不置可否,点头笑了笑,“凯文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是最佳女婿人选,两个孩子既然情投意合,我做父亲的,哪儿敢有意见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咯!”
长辈们一来一去的奉承,做足了场面,几十个人热热闹闹的坐在别墅大厅,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只是嘈杂的人群,令人心中不畅快。
凯文应付这类场合游刃有余,不管是长辈、平辈,他都有最合适的言辞让对方心悦诚服的赞许。
每次和凯文在公共场合出现,安娜都会暗暗想,他到底是怎么练成了人际交往的神功,居然可以寥寥数语就赢得所有人的喜欢,哪怕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安娜看着他,大脑却神游天外,如果这样的场合,是龙枭被围困住,他会怎么做呢会圆滑的让每个人都喜欢,还是坚持自己的风格,别人爱喜欢不喜欢
或许,他会直接我行我素的离场也说不定。
想着想着,安娜差点笑了,龙枭甩袖立场的话,一定很帅!
“安娜,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你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就怎么办。”
张曼宁拉着安娜的手,从坐下就没松开过,安娜又不好挣开,只好由她拉着。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话题居然已经转移到了她身上,安娜当时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冷场。
“伯母,婚礼……安排在月底,会不会太仓促还有很多事没有准备好。”
“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你准备好了,其他的任何人,我们都会办妥,准新娘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待嫁,我们呢,把剩下的事情全包揽了,好不好啊”
“伯母,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能辛苦长辈做苦力还是时间放的宽松一些……”
“这是什么话呀结婚这么好的事,能帮上忙的都是福气,伯母很开心,你爹地妈咪也很开心啊。”
戴敏点头道,“安娜是我的宝贝,我舍不得她结婚,离开我,不过,遇到凯文这样的男人,嫁了,我也放心。”
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盖过了安娜自己心里的声音,她已经被架空,完全没有了自主权。
一阵头昏眼花突然袭来,安娜手指用力按压额头,大脑好像被车轮碾压一般剧痛无比。
手指揪着真皮沙发,险些在宾主云集的大厅昏倒过去。
安娜脸色登时煞白,努力撑住一口气,低声道,“伯母,我去一下洗手间。”
扶着沙发椅背,安娜几乎是夺命般逃开了人声躁动的客厅,重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双手扯着瓷白色盥洗池,镜子中的脸苍白如大病初愈,一阵比一阵迅猛的头痛狂风海啸一样撞击脆弱的神经,黑色的巨浪翻滚不息!
怎么会这样
花了好几分钟时间,剧痛终于减弱,安娜的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手在水龙头下冲刷,冰凉的液体漫过手背,直达心底,凉,透彻心扉的凉。
沾了水拍打几下脸,本来就淡的粉底被她擦掉了一大半,索性全洗掉,干净清爽的素面,肌肤反而吹弹可破。
安娜甩开杜凌轩的手冲到客厅,看到戴敏歪靠在轮椅上双眼翻出骇人的眼白直愣愣望着房顶,浑身剧烈的抽搐着,嘴角溢出了可怕的唾沫。
也许是他这缕清风来的太是时候,将处在污浊中的她吹醒了,安娜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泰。
急切的呼喊声突然从客厅传来,刹那打破了嘈杂的声音,是乔远帆。
“妈咪!”
今晚上杜家别墅如何热闹,枭爷当然知道。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安娜的思路,她做贼一样把手机塞进包里,深吸几口气,“我没事。”
从包包里掏出口中补了唇,气色总算好了一些。
“妈咪!快点清醒过来!妈咪!”
“那又如何”
“龙枭,我即将变成有妇之夫了,懂吗“
没有任何的前缀和铺垫,他的直白突兀又大胆。
躲在卫生间里面的安娜,歪了歪脖子,刚才抑郁的差点憋出病,突然被龙枭的暧昧逗笑了。
安娜轻呵,“很显然,你在引诱有妇之夫。”
“阿敏!阿敏!!”
当然,他懂。
枭爷勾着嘴角,给安娜回了个短信,“唔看来,我的引诱成效颇好。安娜,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足以和你相配,就是我。我等你。”
“安娜,你还好吗”
“我尽量让他们早点结束,至于婚礼,咱们私下说,可以吗”
走出卫生间的门,杜凌轩已经耐心的等候着了,看到她出来,终于放了心。
“我很想你。”
“发错了吧”
伴着咖啡香,他笑了笑。
他丝丝入骨的温柔,每一次都那么贯彻,是真,还是假呢
一条来自龙枭的短信,平躺在屏幕上,寥寥数语,如炉火在严冬点燃。
安娜愣愣看着手机,突然没词儿了。
“安娜,我很想你。”
安娜扑通单膝跪地,撩起戴敏的眼睑检查,心一下子被揪起来,尖叫嘶喊,“叫救护车!快!”
安娜靠着盥洗池,痴痴看着四个字,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做完补救工作,安娜手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没有。”
枭爷的电脑上,弹出一个对话框,顾延森的消息,“杜家今晚很热闹啊,婚前的研讨会,啧啧啧。不过,咱们的女主角好像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不用了。”
“脸色不太好,真的没事吗如果累了,我先送你回去,他们太兴奋了,估计一时半刻不会停下。”杜凌轩愧疚的皱皱眉,“我没想到会这么多人,你不喜欢吵闹,是我的疏忽。”
“我……”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龙枭坐在办公室内,长指端起温热的咖啡,细嗅,前酌,淡淡的苦涩,苦涩之后回味越来越甘醇细密。
第226章 找回真相,撕开一切
第226章 找回真相,撕开一切
又是医院,又是安娜曾经躺了三百天的医院。
只是这次她以家属的身份,陪在母亲身边。
而且,直到这一刻安娜才知道,原来戴敏曾经受到过严重的精神刺激,大脑处于随时会崩溃的状况中,一旦被什么东西再次刺激到,就会诱发,这种潜在的脑神经疾病,几乎可以说没有治疗的办法。
“安娜,伯母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这里有最好的神经科医生,一定会没事的。”
杜凌轩抚了抚安娜的肩膀,很想给她一些什么外在的帮助和支撑,但安娜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避开了他的手臂。
“爹地,妈咪的病是怎么回事”
对戴敏的病,安娜一无所知,乔远帆和戴敏本人从来没告诉过她。
乔远帆见此时无法再隐瞒,便对杜凌轩道,“凯文,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杜凌轩见乔远帆要对安娜说一些不方便被他听到的话,眼光绕过乔远帆,只淡淡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随时找我,我就在外面。”
人走后,病房内剩下了昏迷不信的戴敏,和乔家父女。
安娜终于按捺不住,不管乔远帆肯不肯说出实话,她一定要问清楚。
“爹地,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想请你解释一下。”安娜给沙发上上的乔远帆倒了一杯茶水,语气不算是强硬,但已经表明了她必须得到回应的决心。
乔远帆觉得手里的茶杯好像有千斤重,端在手里沉甸甸的,如果戴敏没有病发,或许很多事还可以继续隐瞒,但今天看来,瞒不住了。
“我知道,你早晚会问我。”
乔远帆的坦诚和直接,让安娜觉得很意外,难道他不该是想办法尽量隐瞒吗
安娜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两人隔着一张桌子,戴敏睡在两米外的床上,室内,先是一片平静。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不是安娜,对不对”她神色平静,忍着心里的波涛巨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从容。
乔远帆点头,他抬起有些疲惫的脸,这一夜,保养的极好的脸,好像苍老了很多,“对,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安娜。”
安娜的手狠狠攥在了一起,她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听到乔远帆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眼神一黯,“为什么骗我”
不是安娜,更加证实了她是楚洛寒。
乔远帆望着病床上的昏迷的妻子,叹一口气,“如果我说,是为了我的夫人,你会相信吗”
还有什么是不可相信的她都经历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了。
“我信。”
乔远帆放下了茶杯,有着细碎老年斑的手,搭在腿上,声音更为暗沉,“我们的女儿安娜,的确是哈佛大学的外科医生,但三年前,意外身亡,……”
“……我怕我夫人受不了,一直在隐瞒实情,但她疑心太重……出现了幻觉……精神上受到了重创,落下了顽疾,只要提起安娜,她就会失控,最严重的一次,她从楼上跳了下去,摔断了双腿,如你所见,她一直坐在轮椅上。”
安娜无声无息,听着乔远帆低沉无奈痛苦的声音,讲述着一个遥远又刺痛心肠的故事。
“后来,我去非洲探险,发现了坠落悬崖的你,当时的你,容貌已经全部毁了,根本就看不出长相,但你的身影,和我的女儿很相似,而且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穿着白大褂,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医生……”
乔远帆欲言又止,后面的事,不必细说,他相信这个聪明的孩子已经知道了。
安娜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她觉得喉咙干涩的难受,嗓子沙哑,说话扯动声带,有些痛,“所以,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叫人把我的容貌,变成了你女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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