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被他盯的一阵脸红心跳,心说自己的模样还算不错,顾将军,会不会
虽然她不敢对顾将军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跳加速,殊不知她这副含羞带臊的模样落再顾承厌眼中,相当辣眼睛,简直令人恨不得自戳双目。
“有话快说”
小然连忙道“回将军的话,原本花蝉衣同晴之过不去也没什么,晴之大人大量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事,毕竟花蝉衣是路郎中的弟子,我们这些人知道她有本事,嚣张一些也是应该的,可是她却一再和晴之过不去您是不知道,她上次还敢惩处晴之呢”
小然认定了顾承厌喜欢张晴之,再不济,在外人眼中,张晴之也是顾承厌的女人,男人家总要脸面的。她这次添油加醋的告状一番,花蝉衣回过头来就死定了
顾承厌闻言,蹙眉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不大清楚学堂的规矩,不过她既然作为路郎中的徒弟,应该有权利惩处张二小姐吧”
顾承厌将小然堵的哑口无言,突然说不出话来,好在张晴之身后跟着的那群人各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都等着抓住这个机会,将花蝉衣那个碍眼的家伙处之而后快。
那么一个出身低微的贱人,凭什么身份高她们一头
于是见小然吃瘪后,立刻有人附和道“顾将军,您慧眼识珠,想必最清楚,我们晴之一向是脾气最好的,花蝉衣处置她,她便也乖乖认了,只是花蝉衣就是存心拿晴之摆架子用,说白了,还不是知道您和晴之之间那层关系,那寡妇见了眼红么”
“哎呀,你们别胡说八道”待这人将话说的差不多了,张晴之才冷冷的开口呵斥道“将军难得来学堂一次,想来是有要事要办,你们在他面前嚼什么舌根再说了,我和将军之间,能,能有什么关系休得胡言”
张晴之惯爱装模作样,许多男人偏偏就吃欲拒还迎这一套。
此时围观看热闹的众人越来越多,不少女子见状,纷纷暗中翻起了白眼,有些小把戏男人看不懂,不少女子心里明镜儿似的。
看着过分英俊的青年将军,不少女子对张晴之心生嫉妒了起来。
若她有足够的资本倒也还好,可张晴之出身不高,样貌也说不上太出众,偏偏还自命清高的不行,也不知道顾将军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唉
“张二小姐说的是。”顾承厌笑看了她一会儿,存着给花蝉衣出口气的心思,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你们倒是将话说清楚,本将军和张二小姐能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那人闻言愣住了,张晴之面色惨白。
顾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喜欢张晴之,要娶她进门做将军夫人的么
然而此时顾承厌亲口问话,那人结结巴巴道“回将军的话,小的也不清楚,只是,都,都是这么传的。”
“谁传的连我的谣言也敢传”顾承厌目光冰冷的扫了一圈儿“日后别再让我听见有这种传言,我若是再从谁口中听见,小心我拔了他的舌头”
众人吓的倒吸了口凉气,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
张晴之强扯出一副笑脸来“承厌哥哥这是做什么他们就是说说而已。”
“说说”原本顾承厌是懒得理会这些事儿的,偏偏这些不识相的,还敢凑到他身前告花蝉衣的状
想来张晴之也得意够久了,顾承厌冷笑道“你们继续这么说下去,被我顾府昔日的将军夫人听去像什么话”
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来,小然结结巴巴道“您,没准备娶晴之进门么”
“娶她”顾承厌眉心紧蹙道“我何时说过,要娶一个庶女入府了”
张晴之脸色瞬间难看无比,小然不死心“可是将军,您昔日不是很喜欢晴之么”
她巴结了张晴之这么久就是为了他日有机会在顾承厌面前露个脸,小然甚至不切实际的想着,若是能沾了张晴之的光,被顾将军看中做个妾,她也知足了。
眼下顾承厌却说没准备娶张晴之,小然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顾承厌嘴毒起来从不管男女,往日或许还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那也仅限于那些女子没得罪到他
顾承厌冷嗤了声,漆黑的眸子带着几分玩味看着张晴之“我昔日里红颜知己多了,想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上到千金小姐,下到花街柳巷的女子,我竟不知,张二小姐会觉得自己同旁人不一样以为能入我府中做将军夫人那岂不是大半个京城的女子都能做我夫人了”
张晴之见顾承厌将她同那些花街柳巷的女子拿来作比较,被羞辱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眶都红了。
眼前这还是昔日那个最会哄女子开心的承厌哥哥么尽管张晴之早就知道,顾承厌哄女子从来都是张口就来,并不带多少感情在里面,可也和此时这副模样大相庭径,他仿佛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周围看热闹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什么嘛,原来顾将军根本没打算娶过张晴之”
“亏着张晴之在学堂耀武扬威了两年,咱们这些人还拿她当祖宗供着,啧啧。”
“我早就说了顾将军不大可能真的娶一个庶女吧,你们还不信一天天的巴结张晴之,你们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巴结花蝉衣呢”
“胡说八道什么谁巴结张晴之了”
有些平日里看不惯张晴之做派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此刻声音刻意提的很大声,努力传进张晴之耳朵里。
没了顾承厌这个靠山,张晴之什么也不是便也没几个人会畏惧她了。
341 将话说开
顾承厌冷冷看了张晴之一眼,见她被自己羞辱的差不多了,转身准备回去,也不知道花蝉衣睡醒了没,有些事他还急于找花蝉衣问清楚。
张晴之却不知好歹的追了上来,红着眼眶扯住了他的袖脚,一向最清高的张晴之此时也顾不得颜面了,只想找顾承厌问清楚。
“承厌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我改还不行么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
顾承厌眸中闪过一抹无奈,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是不是因为花蝉衣那个贱人您认得她是么”
张晴之恶毒的话令顾承厌停下了脚步,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想了想,顾承厌来到张晴之面前微微俯身道“非也,只是你这种女子见的多了,觉得无味。”
张晴之闻言,小脸不禁又白了几分。
她自命清高太久了,始终觉得自己同其他胭脂俗粉是不一样的,顾承厌这话,无疑给了她致命一击。
然而眼前的是顾承厌,是她出人头地最大的希望,张晴之深吸了口气道“承厌哥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张晴之就不信有她做不到的
顾承厌断没想到她这还不死心,若说是对他一片痴心,他可不信,归根结底,不过是想攀高枝儿想疯了的
思及此,顾承厌心底更加厌恶,想了想,突然道“近日,我突然喜欢上了体态丰腴些的女子”
顾承厌说完,转身离开了,其余的让张晴自己去会意好了。
敢骂花蝉衣贱人张晴之是个什么东西
顾承厌离开学堂后,去京中最好的酒楼买了些现成的饭菜带了回去,花蝉衣其实也刚刚起来,感觉头晕眼花的。
看了看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花蝉衣叹了口气,去学堂后怕是又要被师傅罚了。
花蝉衣正准备起身穿好衣物去学堂,卧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顾承厌沉着脸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道“还发着烧呢,你要去哪”
花蝉衣愣了下,心说他不是走了么随后恍然想起,自己昨晚是被他背着回来的。
花蝉衣“昨夜,多谢了,不过我现在要去学堂。”
顾承厌道“我替你找路郎中请假了,你今日不必去了。”
“我师傅同意了”花蝉衣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到了这种时候路郎中严苛的不行,顾雁回居然有这么大面子。
顾承厌道“自然同意了,先吃些东西吧。”
花蝉衣看了顾承厌一眼,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不过想起自己和东子哥的事,花蝉衣到底没开口问什么。
她知道,顾雁回或许是喜欢自己的,虽然她从未接受过,可和面对白术时不同,自从得知东子哥还活着后,花蝉衣面对顾雁回,有些心虚了起来。
二人吃饭间,顾承厌突然开了口“昨夜,你等了多久”
花蝉衣见他还是问了,愣了下,如实答道“三个时辰。”
“你是没长脑子么”顾承厌闻言冷哼了声,语气不善道“他既然爽约了,便是不会来了,你犯得着等他那么久天天听你口口声声说你那东子哥多好,不还是”
顾承厌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花蝉衣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花蝉衣眸色微暗“东子哥不知怎么,昔日的事不记得了,不然他不会不来的。”
顾承厌本想说,无关乎记不记得,明明答应好了却又不来,算什么男人,不过瞧花蝉衣这样子,还是生生将话咽了下去,而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所以呢”
花蝉衣“什么”
“他不记得你了,你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想办法让他记起来”
“若是没办法呢”顾承厌紧追不舍。
“那便想办法让他重新喜欢上我,我是他娘子,总要想办法让他回家。”
二人此刻仿佛较劲一般,顾承厌道“可若是他已经不喜欢你了呢他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放你鸽子吧,万一”
“顾雁回,你到底想说什么”花蝉衣冷眼看着他道“他是我夫君,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想方设法的将他带回来,你何必问这么多呢”
“花蝉衣,其实你心里也怕对不对沈东子走了也有两三年了吧这两三年他没有记忆,认识了什么人,过的什么生活你都不知道,如今回来了,你就那么保证他还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么”
“那又如何他总不能不回家。”花蝉衣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东子哥不见她也就罢了,他亲爹娘总该见见。
顾承厌强忍着同她争执的心思“花蝉衣,若是我给你个新的选择,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花蝉衣愣怔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下隐隐有了些预感。
果然,就听顾承厌道“若是沈东子忘了你,你将他带回沈家就好,你,找他讨封休书,然后,嫁给我”
顾承厌神色认真无比,花蝉衣重重叹了口气“不可能。”
她对沈东子总归还有份妻子的责任在,如今就算他不记得了,花蝉衣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记起来。
顾大将军脾气彻底上来了,将手中筷子一摔,不吃了。
花蝉衣这次难得没因为他发无名火吵回去,她和顾承厌之间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也不好,花蝉衣道“顾雁回,我只是个寡妇,也没什么太好的地方,你如今年轻有为,想找个比我好的女子再简单不过,实在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花蝉衣这过来人谆谆教导的语气令顾承厌更加火大,明明年纪比他小,不就嫁人过么,总是时常摆出一副活了许多年的模样来。
顾承厌道“花蝉衣,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顾承厌,你我,没有缘分,希望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
“谁他大爷的和你做朋友”顾承厌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一脚踹翻了身下的板凳。
花蝉衣呆愣了好半晌,才淡淡的蹦出两个字来。
“幼稚”
顾雁回这次,应该真不会再回来找自己了吧
342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努力压下心头那抹怅然若失的感觉,花蝉衣夹了一块外焦里嫩的脆皮鸭放入口中,却只觉得味如嚼蜡。
花蝉衣翌日回到学堂后,万万没想到学堂内已经炸锅了,一路上都能听见有人议论张晴之的事。
甚至有不少人开始友善的对她打招呼问好,花蝉衣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了起来。
因为她和赵太医,张晴之等人不对付,学堂内许多见风使舵的学生往日里待她不算多好,原本花蝉衣也不在意。
今日还是感觉有些稀奇,仿佛见了鬼似的,心说她个人魅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花蝉衣一头雾水的来到决明阁后,周纯居然早早就到了,路太医还没来,这丫头便在这里偷懒,满脸带着兴奋地笑意。
花蝉衣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小纯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要成亲了?”
周纯小脸一红“师傅你又胡说八道!才不是。”
花蝉衣见她不经逗,也不继续嘴贫了“是不是张晴之出什么事了?我今早来的时候到处听人议论她。”
周纯想起昨日路郎中嘱咐过,还不能告诉师傅顾将军的真实身份,于是含含糊糊的道“昨日顾将军来咱们学堂,办了些事情,张晴之等人又厚颜无耻的缠了过去,还准备告您的状!”
花蝉衣“……”
虽说不应该吧,她还是有些心慌慌,这一天果然到来了么?
“告,告我的状?然后呢?她们说什么了?顾将军什么反应?”
花蝉衣稍微想想来时学堂内众人对自己突然客气的态度,该不会是因为出于同情吧?
她仿佛感受到自己脑袋和脖子即将分家了。
“师傅,你怎么了?”周纯不解的看着她“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