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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她看了一眼聂野那边,他们的千办大人弯着腰,左手的长刀已经没有办法再挥舞出去,用来当做拐杖住着地面,右手的长刀不断的劈砍格挡,他应该是彻底激怒了那些敌人,那架势他们就算死也要带着千办大人一起死。

    贴贴儿眼睛一红,抓进弯刀冲了过去,她还是更习惯使用草原上的弯刀而不是直刀,可是她的刀比任何一个廷尉都不逊色。

    眼看着两个敌人冲向聂野,贴贴儿高高跃起,双腿踹在其中一个人的后背把那人踹的扑倒在地,她落地之后一个翻滚到了敌人身边,弯刀狠狠的往下一剁,刀子剁开了脖子。

    下一息,贴贴儿避开敌人的刀子,翻滚着到了敌人背后,然后一刀冲进敌人的后腰,刀子抽出来再刺进去,快进快出,连续三次。

    连杀两人之后,贴贴儿冲过去扶住聂野:“千办大人。”

    聂野:“你们怎么回来了。”

    贴贴儿扶着他往前走:“因为我们不听话。”

    聂野侧头看了她一眼。

    贴贴儿也看了他一眼:“回来晚了。”

    “不晚。”

    聂野笑了笑:“刚好看到我的狼狈。”

    贴贴儿摇头:“刚好看到你有多强大。”

    其实那些敌人在看到廷尉府的人杀回来之后就已经没有了恋战的心思,不少人掉头就跑,他们本来就没有想打,是薛三生逼着他们打,现在薛三生已经死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在这拼命。

    不少人冲进夜色中头也不回的跑了,厮杀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众人拎着刀子聚集过来,每个人的刀子上都有血。

    聂野看了看大家,笑起来:“你们都不听话。”

    “给千办大人做个担架。”

    有人喊了一声,然后众人动手劈砍树枝给聂野做了一副担架,贴贴儿扶着聂野准备躺在担架上,聂野面露难色:“不能躺”

    贴贴儿问:“怎么了?”

    聂野道:“你去一边儿先歇会,换个人扶着我行不行?”

    贴贴儿道:“怎么,我连扶着你的资格都没有?”

    聂野道:“我受伤了,得处理一下。”

    贴贴儿:“我不能处理?”

    聂野叹了口气,转身,撅了撅屁股:“来吧。”

    屁股上好几根弩箭还在那插着呢。

    贴贴儿转身:“我去找地方先歇会,处理好了告诉我一下”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咧了咧嘴:“好惨。”

    山路上,几名廷尉抬着聂野往前走,火把照亮了山峡,没有人说话,默然前行的队伍像是一条在山中蜿蜒经过的黑龙。

    两天后,他们走出了燕山,在附近的县城找人给聂野看了看伤势,虽然伤口很多,但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廷尉府的红伤药可以说是大宁最好的,沈家医馆配制,效果自不必说。

    县城里医馆的人医术寻常无奇,而且应付红伤其实没有多少经验,他的药还不如廷尉府的好,所以他只是给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之后队伍就再次出发。

    又三天后,官道上。

    一队骑兵迎面而来,看到廷尉府的队伍之后那队骑兵停了下来,为首的居然是陈冉,身边还跟着一个聂野不认识的陌生人。

    陈冉下马问了问情况,得知聂野受了伤他直接就钻进马车里,两个人在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一上车就看到聂野被包的好像个粽子似的,然后陈冉鼻子就酸了

    “兄弟”

    他嗓音发颤的叫了一声,可是聂野并没有什么反应,见聂野还闭着眼睛陈冉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往前爬了两步,在聂野身边攥着聂野的一只手:“兄弟?”

    聂野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陈冉眼睛红红的看向坐在另外一边的贴贴儿:“他怎么样?” 电脑端::/

    贴贴儿有些为难的说道:“他不让我告诉你。”

    陈冉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沙哑着嗓子问道:“他是受了伤之后跟你们说的这些吗?他是害怕我们知道了会伤心我的傻兄弟啊。”

    贴贴儿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是刚跟我说的,他刚才趴车窗上看着你来着,然后跟我说要配合他,不让我告诉你他的伤其实没什么大事了,最重的伤还是在屁股上。”

    聂野噗嗤一声笑了,睁开眼睛:“哥我就是逗你玩玩。”

    陈冉抬起手:“告诉我,他哪边屁股伤的最重。”

    贴贴儿指了指:“这边,就这边。”

    陈冉的手没有打下去,而是侧头看向贴贴儿:“你为什么知道他哪边屁股伤的重?你看过他屁股了?”

    聂野:“没有,她没有!”

    贴贴儿叹道:“我想看来着,他不让。”

    陈冉:“那就对了,没什么好看的。”

    贴贴儿眼睛微微眯起来:“你看过?”

    陈冉:“”

    两刻之后,陈冉拍了拍聂野的肩膀:“回长安去修养吧。”

    聂野一怔:“我都回来了,你还要去哪儿?你不是说专程来接我的吗?”

    “我是专程来接你的,但是现在看着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接下来就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你还有别事?”

    “有。”

    陈冉从马车上下来,回头看了聂野一眼:“我兄弟被欺负了。”

    聂野眼睛一红。

    陈冉走到战马旁边翻身上去,看了看方拾遗:“按理说,你的任务是把聂野接回来,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但是我不打算就这样完。”

    方拾遗道:“我也不打算。”

    他指了指廷尉们身上的白衣,他们在县城里买了白布裁剪了白衣,一路回来,也是送在为战死的那五个兄弟送葬。

    “如果就这样算了,大概连我都觉得接受不了。”

    方拾遗催马向前。

    陈冉看向那些廷尉说道:“你们可以回长安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

    他马鞭扬起来:“驾!”

    数百骑呼啸而出。

    五天后,燕山下,陈冉看了看方拾遗:“聂野他们撤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留下了记号,咱们顺着几号就能找过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人敢袭击廷尉府的人?聂野和我说,这次的对手是个变态,可我不觉得仅仅是因为对手是个变态他们就敢对廷尉府的人动手。”

    “他们有备无患。”

    方拾遗道:“聂千办发现了他们,但是并没有发现该发现的,而他们本以为可以把聂千办的人全都杀了,没想到聂千办会独自一人反杀回去但他们应该已经把想要藏着的东西重新藏好,所以不担心什么。”

    陈冉道:“你在这方面很擅长,应该说没有多少人比你更擅长,唯一一次你被甩开是宇文小策,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人也是宇文小策的人,想不想扳回一局?”

    方拾遗回头看了看队伍:“进了山,马就没用了,我们的队伍人手也不太足,你之前跟我说,聂千办说袭击他们的人足有两百,按照常理推测,他们不会拿全部兵力赌,所以极有可能两百人是他们的一小部分兵力,这次是你带队,我没有问题,我是戴罪立功的人,拼命无所谓,而你的人是禁军借来的,如果出了事,陛下会问罪。”

    陈冉嗯了一声:“我知道。”

    方拾遗道:“既然想好了,那就继续走吧。”

    陈冉点了点头:“不急,等等,和聂野分开之后我就派人出去了,你应该注意到了。”

    “嗯,你派人去干嘛了?”

    “去找一条可以依靠的大腿。”

    就在这时候,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层黑色浪潮,地面都好像在微微发颤,随着那浪潮越来越近,闷雷般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你是抱了一条多大的腿?”

    方拾遗震撼的睁大了眼睛。

    “不只是我抱的,聂野在离开之前也分派人把燕山里的情况通报给了甲子营将军澹台草野,就算我不派人去,他也会亲自带着人过来查。”

    陈冉看了看那浩荡而来的大军,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带着这么多人来了,这不是打架来的,这是移山来的。”

    甲子营,澹台草野。

    到!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干干净净
    澹台草野接手甲子营的时候其实他也很没有底气,带着雄心壮志而来,可担忧在所难免,薛城在甲子营二十几年,一个很有能力的人用二十几年控制一个地方,甲子营就会变成他的堡垒。

    所以澹台草野在到了甲子营的第一天就召集所有将领升帐议事,然而这次议事他一共只说了三句话。

    天下只有一卫战兵可以拱卫长安。

    不管什么人让甲子营无双的荣耀上蒙羞都是千古罪人。

    我来了。

    现在,他也来了。

    京畿道出现匪寇甲子营当然不能不管,要重振甲子营时期的澹台草野当然不能不来,他必须让甲子营关一个面貌。

    他和廷尉府不一样,廷尉府派来聂野是追查,他带甲子营来是扫荡。

    “任何出现在京畿道的匪患不除,都是甲子营战旗上的污点。”

    澹台草野伸手指了指燕山:“燕山再大,甲子营也能翻一遍。”

    两万四千战兵进山。

    按理说,甲子营如此大规模的调动要派人往长安城请旨,哪怕是薛城在的时候也是如此,可是澹台草野不一样,他来甲子营之前陛下就说过,他对甲子营有着绝对权力,可以裁撤自他之下的任何人,可以处置自他之下的任何人,这里可是京畿道,别的战兵在本道之内调动不用请旨,京畿道不一样。

    陛下还说,澹台,你去甲子营,要把甲子营变回干干净净。

    燕山下。

    澹台草野大声说道:“我来甲子营时间已经不短了,来之前我想着,总是要把一些人送出甲子营才能保证甲子营回到原来干干净净的样子,可是时至今日,我没有追究过任何人,没有处置任何人,是因为我相信薛城是薛城,甲子营是甲子营,薛城在甲子营二十年也没有关系,甲子营永远都不会是薛城的甲子营,而是大宁的甲子营,是陛下的甲子营。”

    他指向燕山:“可是我们得向全天下证明,甲子营还是那个甲子营,进山剿匪,这匪是薛城的余孽,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甲子营和这些叛贼欲孽势不两立!”

    “呼!”

    士兵们整齐的应了一声。

    “进山!”

    将士们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燕山,地毯式的搜查。

    京畿道,石城。

    新任道丞薛华衣刚刚走进属于他的书房,在椅子上坐下来的那一刻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在心里告诉了自己一声,薛华衣,你和以前任何一个时期的薛华衣都不一样了。

    昨夜里参加了道府大人为他举办的欢迎宴席,每一个人都对他很尊敬,他很年轻,这个年纪就成为京畿道的道丞,谁都确定他未来前途无量。

    对于他这样前途一片光明还如此年轻的人,其他做官的人秉持的态度自然是能亲近就不疏远,最不济,只要薛华衣不出什么意外,将来京畿道的道府必是他无疑。

    可是薛华衣自己却没有这样美好的想法,在他看来,等到自己五六十岁的时候去做一任道府,有什么意思吗?

    他还不到四十岁,按理说不该如此悲观,可是他觉得理应如此悲观。

    京畿道的道府大人也是才刚刚调任过来的,传闻这个人曾经也是当年留王府出来的人,他叫岑征。

    岑征这个人的经历,在某种程度和薛华衣有些相似,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东奔西走。

    在水师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沈冷的人,甚至比庄雍还要更在意,但他性子稍显古怪了些,明明想要保护沈冷,可总是一副天王老子般的模样。

    后来他从水师调职离开,辗转多地,十几年后,他从西南边疆调回来任职京畿道道府,不得不说,陛下的安排另有深意。

    这是大宁立国数百年来第一位军武出身的京畿道道府,一直以来,各地道府都是文人出身,而岑征不一样,所以很多人都忍不住在猜测,陛下调岑征这样的人来做京畿道道府一定有深意。

    道府大人是军武出身,道丞薛华衣也是,再加上甲子营将军澹台草野,不知不觉中人们才恍然发现,京畿道的三位大员都换成了武将。

    这是陛下对京畿道的不放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边推开,耿远小心翼翼的进来,看了薛华衣一眼后俯身参见:“大人。”

    “嗯。”

    薛华衣点了点头,却还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沉浸着。

    世人都觉得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官至正二品前途无量,可是他自己却看的很清楚,岑征还不到五十岁,精力旺盛,身体力强,这样的人在京畿道道府位子上干十年没有问题,如果他自己身体一直很好的,十五年也没问题。

    十五年之后,薛华衣也已经五十几岁了,他还有什么追求?五十几岁的年纪继任道府,干上个十年到头,光荣却庸碌的退下去颐养天年,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有治国之心,他想做首辅。

    而且他想尽快做首辅。

    然而首辅真的那么容易吗?陛下纵然爱才,可是大宁之才太多,按照现在陛下的安排,赖成还能干一些年,赖成之后窦怀楠可以做个过度首辅干上五年,然后就是许居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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