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仅仅是刚才的这一手，就将七太爷一系彻底的得罪了，这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难道谢神策不怕这样做引起公愤么？
如此高傲的姿态，如此猖狂高调的行事手段，真的不怕鱼死网破么？
有人看不透谢神策了，觉得好像是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然而，虽则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所有人都知道谢神策肯定没安好心。
有些人已经知道昨晚发生在鹊桥仙的事情了，甚至还有人已经知道了六太爷失踪的事情。
还未走进淮园，谢神策就已经对王家太爷辈的人物出手了，而且出手的对象还是在王家颇有分量的六太爷。
众所周知，六太爷是仅次于老尚书和三太爷的人物，七太爷远远不如他。
所以谢神策在昨晚就绑架了六太爷的做法，让很多人都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谢神策绑架了六太爷？
废话，知道的这件事的，稍微用下脑子就都知道，谢神策昨晚去了鹊桥仙，打了王顺昌，然后六太爷就消失了——这不是谢神策干的谁干的？难道是你？
好么，这样一来，谢神策昨天绑架六太爷，今天让七太爷脸面全失，三太爷也脸色铁青，这就是已经是将王家大部分人都得罪了。
这是真不想好了。
王解花在场中，看着谢神策左右开弓，也觉得这样做不妥，她低头小心的看了一眼站在二代首位的大伯王臻，以及二伯王岱，还有自己的父亲，再看看谢神策一脸微笑的站在场中接受众人的攻伐，心中涌起一阵的酸楚。
不都是一家人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像以前一样，二哥哥是小侯爷，我们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不好么？
这是在爷爷的灵堂前啊！
这像什么样子！
爷爷如果还活着看到这样的家，会怎么想？
王解花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要坚强。
所有人的都不喜欢她的二哥哥，那她也不会离开二哥哥。她只会和二哥哥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
在王解花低头暗自忍泪的时候，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紧紧捏着衣角的小手。
那只大手的主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有二哥哥在，不怕。”
那一刹，王解花的世界穿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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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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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太爷险些将手中的拐杖丢出去！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愿意丢到谢神策的脸上，最好打掉几颗门牙。
“牙尖嘴利......沐猴而冠，这一切只是你的阴谋而已，谁都知道缇骑监听天下，你若是有意栽赃，再简单不过，而且绝无破绽。提督大人，老朽说的是也不是？”
地下传来了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一看就是陷害嘛！”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十三叔只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就立即被报复了，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刻意的报复，就算是十三叔不说话，他也会这么做的！”
“就是！十三叔为人如何，淮扬道有目共睹，这分明就是有意抹黑十三叔！”
“真想不到啊，我王家十年养育，到头来却是一条白眼狼！”
“还有天理良心吗？如此翻脸不认人！”
“当初就不该答应将他接来......如今反咬一口。”
“.％↖，.....”
是的，谢神策在王家寄养了十年，如今又与王解花成亲，在此时此地理当以晚辈礼拜见各位叔爷，就算是王家人对谢神策有什么不满，谢神策也应该洗耳恭听而且谦卑谦让的受训了。
这就是王家大部分人对谢神策的预期。
但谢神策并没有这样做。
直接以缇骑司提督身份说事，对王家人的攻讦保持了持续强有力的反击输出，弄得王家人灰头土脸。
现实与理想完全不成正比。
这让王家人格外的愤怒。
但是，愤怒有什么用呢？
以王家上下对谢神策的理解......这没有用。
牙尖嘴利——能言善辩，诡计多端——智计百出，是王家两派人对谢神策最为直观的印象。
毕竟相处了十年，谢神策是什么人，一些太爷们绝对清楚。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老尚书在世的时候，一些人可以压抑的住野心，只是将谢神策视为对手。但老尚书死了，尤其是在王谢两家从属问题没有解决之前离世，给予这样一批人看到生命重新绽放光芒的希望。
而且在他们的拉动下，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很可惜，在场的就没几个是坚定不移站在谢神策一边的。
出于与王逵王钟差不多的考虑，这相对小的一部分人，或调或迁或贬，都被王臻提前赶出了滁州城。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谢神策孤身迎战的场面。
谢神策微微一笑，说道：“七太爷说的在理。反正您老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说我了，早就习惯了。”
“既然知道七太爷说的没错，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有脸皮么？”
“家门不幸，四姑娘居然嫁了这样一个小人，真是人生不幸......”
“哼！心胸狭窄，忘恩负义，刻薄险恶、狂妄跋扈......”
“还说这些干什么？既然这小人如此无礼，胆敢冒犯王家，那就让他知道我王家不是没人！上奏陛下，奏他滥用职权目无王法！”
“若再如此无无礼，少不得要让他见见我王家男儿的血性！”
王解花看着谢神策面带微笑的迎着众人的谩骂与毁谤，一如当年。
那还是来王家的第二天吧？谢神策面对王逵王钟等人的挑事，怡然不惧，据理力争，最终获胜......
其实王解花心里一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当年谢神策没能将王逵等人揍一顿再讲道理。
可惜的是当年的谢神策根本不具备那样的实力。
但是如今的谢神策有啊！王解花心潮澎湃。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家里的有些人确实很讨厌，但也毕竟是家里人。谢神策身为王家的女婿是不可能在爷爷的灵堂面前动手，况且面前还有如此多的长辈。
于是王解花又略带失望。
王郑氏的嚎哭还在继续，三太爷杵了杵拐杖，对七太爷使了个眼色。七太爷又对自己的孙子使了眼色，于是十三叔的儿子便赶忙开门跑了出去。
不多时，十三婶的声音就消失了。
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王郑氏的战斗力竟然一反常态的不持久了？
谢神策不以为奇，让人昏迷有很多种方式，不见血不杀人，光是他知道的方法就有十三种，其中常用的就有五种。当然，缇骑司的老毒物杨总司知道的更多。
只是一个小小的激将法外加以王郑氏嫡亲哥哥的独子为要挟，就能让一个眼光局限于小家小院的女人就范。虽然下作，但胜在简单，可操作性强。
谢神策的目的不在于用这件事让王家受到多大的损失——这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一桩家庭丑闻，根本不能作为筹码。只是恶心一下某些人，警告一下某些人，然后顺带着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仅此而已，而如今，谢神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当十三叔的儿子让十三叔的老婆闭嘴之后，谢神策就“既往不咎”了。即便是先前众人说王解花婚姻不幸，说他白眼狼，他也没有反驳了。
“七太爷，十三婶消停了，您回头慢慢处理去吧，这件事终究是你们的家事，本提督是不好参与的。此事因本提督而起，本提督心中就已经深为自责了......你们一家人嘛，有事关起门来说就好，这样子街坊邻居听见了日后见面回为难的。”
“至于你们所说的真伪......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嘛，你认为我是诬陷，那请拿出证据。否则你们刚才说的话，才是真正的污蔑，对本提督的污蔑。若不是爷爷灵堂之前，本提督定然要将此事写在呈于陛下亲阅的奏折中！”
三太爷出面说道：“灵堂之前，切勿再言，既然此事已毕，提督大人可以回了。”
谢神策说道：“三太爷，这您就错了。”
“这件事完没完，不是您说了算的，而且，就算完了，我也不能走。”
有人出言笑道：“提督大人已然吊唁完毕，怎么舍不得走了？”
谢神策正视说话的那人，道：“孙婿谢神策携妻王解花请求守灵。”
谢神策作为王家与谢家联姻的主要人员之一，提出这个要求自然不过分。众人皆知老尚书在世的时候对谢神策视若亲孙——不，就是亲孙子也比不上，所以谢神策请求守灵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这个请求被三太爷拒绝了。
“王家有后，不需外姓操心。”
“那三爷爷，孙女如何？”王解花上前一步说道。
三太爷打量了王解花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更不行。”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家理当有人出面。”
“你父亲尚在，轮不到你。”
“但父亲事务繁忙，理当由我代劳。”
“你堂兄众多，也轮不到你。”
王解花脸上愠怒，还待再言，谢神策一把拉住她说道：“三太爷说的在理，但是王逵王钟此时并不在滁州城，我们夫妻只想表个孝心，并不过分，三太爷一直拒绝，未免不合适了。”
我们只是想多陪陪爷爷，你一再阻拦，于理不合，且有欺压之嫌。
三太爷仍旧没有松口。
“王家的事王家人自己处理。你是谢家人，四姑娘已经出嫁了，都不能再上灵堂。”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缇骑司提督，穿着一身官袍先是耀武扬威，折辱我王家唯恐不尽兴，有晋律在上，我们无法对你做些什么，这只能说我王家视国法陛下为最高。但你此时又提出欲要为我王家先人守灵，难道是还嫌闹得不够么？屡次折辱我王家的人，要在王家守灵？没有这个道理，王家上下是不会同意的。国法之下是家法，王家人有王家人的尊严。提督大人请回吧。”
谢神策叹了口气，于是拉着王解花退到屋檐下，对着老尚书的棺材再次叩拜。
然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众皆大惊。
就这么......走了？
有些不相信，王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真的走了！
这个......混蛋！居然一点都不坚持？
“白眼狼！”
“滚！滚出去就别再回来！”
“王家不欢迎你！”
“......”
声声喝骂从淮园中传出，即便是谢神策拉着王解花转过了三重屋角也还能听得到。
“怕不怕？”
王解花握紧了谢神策的手，说道：“不怕！”
“可是从今天起，你就被你们家人排除在外了。你......放得下？”
笑了笑，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裙裾，王解花笑道：“这样的家，有什么放不下呢？再说了，不是还有爹爹和娘亲在吗？王家又不会没有容身之所。”
“这件事，终归是我太心急了。老师说得对，我没能控制住。”
“对不起。”
王解花与谢神策来到前堂，看了看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说道：“二哥哥......相公，你是我相公，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正在做的，是花花现在想做而做不了的。我很高兴，你能做这些。”
出了大门，谢神策与王解花坐上了缇骑早早等候着的马车，谢神策说道：“你不怪我？”
“两家联合，是爷爷们的心愿，这是对的，作为爷爷的孙女儿，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对我们两家有什么样的意义。我看得明白。”
“十年了，两家早已不分彼此，王谢之家已经成了大晋最被认同的世族，早就分不开了，一旦分开，必然两伤。这是我这个嫁了人的女子都能看清的。但是偏偏有些人不明白。他们只是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整天计算着自己得了多少亏了多少，根本就没有把这家，这个家族的利益放在首位。”
“这样的人在家里占了很大一部分，甚至是我一直敬畏的大伯......他都这样，我对这个家很失望了。这样的家，再也不是原来的家了。爷爷走了，这个家就再也回不去了。”
马车渐渐驶离王家大宅，王解花揭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头。
谢神策将王解花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沉默不语。




乱世权臣 第三百二十章 以后都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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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解花与谢神策头也不回的出了王家大宅，没有去城外的王家庄园，而去了缇骑驻扎的驿站。
在驿站里，王解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
离开了家，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换成谁也会伤心。
如王解花所说，现在的王家已经不是原来的王家了，但是要让她在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况下离开，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午后，谢神策推开了门，身后是已经从庄园跟过来的小鱼儿小叶儿，两个婢女还用托盘捧着饭菜碗筷。
王解花呆呆的坐在桌子前，手撑着下巴，看着桌面上朱红色的漆，对进来的三个人似是没有感觉。
两个婢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谢神策不欲多说，让她们将饭菜摆好之后下去了。
谢神策坐好，然后用手碰了碰王解花，说道：“陪我吃一点吧。”
王解花动了动，将筷子拿在手中，然后帮谢神策盛了碗汤，继续发呆。
8∮， 谢神策喝了口汤，赞叹道：“厨子的手艺不错，是张相知道我们来了之后，专门从醉仙居调过来的。你最喜欢的骨头汤，跟我们第一次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说完，谢神策帮王解花舀了一勺在碗里，眼神期盼的看着她。
王解花愣了愣，然后慢慢的尝了一口，说道：“好喝。”
谢神策大喜，于是又往王解花的盘子里夹了许多菜，说道：“都是你喜欢吃的，尝尝味道变了没有？早在路上的时候你不就说了嘛，要大吃一回，正好这段时间空闲了，我就陪你到处走走，到处吃吃？”
王解花看着盘子里不断增多的菜肴，木然说道：“吃不下。”
“还在伤心呢？”谢神策放下了筷子，握住王解花的手，说道：“出去走走心情就好了。”
王解花没有答话，猛然间眼泪就流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家里的人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有家不能回了？”
谢神策听着王解花发泄。
“我知道这次回来不会很快乐，所以我做了准备，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不快乐。”
“我的三爷爷，不认我这个孙女儿。我的七爷爷，看我的眼神好可怕。我的大伯，我自以为的最公正无私的大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眼旁观。二伯就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就连父亲，也没有说话，连我在出门的时候都没有说话，这是为什么？”
“二哥哥，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王解花摇着谢神策的手，不停的重复着为什么。
谢神策想了想，再次将王解花的手握住，说道：“因为我们长大了啊？”
“长大了......？”王解花迷惘的抬起头，看着谢神策，漂亮的脸上挂着漂亮的泪珠。
“是啊，就是因为我们长大了啊？”
谢神策说道：“因为这样，我们才开始思考以后的生活，因为这样，我们才开始承担一些原本不需要我们承担的责任，因为长大了，我们就要学会与别人交流，因为长大了......就身不由己了。”
“原来我们两家是很好的，但是随着我们的长大，时间的推移，这种微妙的关系就被一种叫做‘利益’的东西破坏了。在外界看来，我们两家的联合堪称珠联璧合，但是在我们当事人来看，尤其是王家人来看，却并非如此。”
“王家一直有人以为当年的盟约我们谢家是占了便宜的，所以心生不满——当然，直到目前来看，我们谢家确实是占了大便宜。他们以为，原本说好的平等相待变成了王家附庸谢家，这是王家不应该有的待遇。对他们而言，这意味着面子，意味着实力榜上的名次，意味着人们的敬畏与否。”
“你知道的，在我们这样的大家族，面子，一想就是很重要的东西，你们王家对于面子的重视程度绝对不比我们谢家低。没有面子说明已经不再被敬畏，说明实力已经下跌了，除此以外，还能说明很多其他的东西。所以说，一旦涉及面子的事情，某些人必然会站出来说些什么。”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不能说我的面子被人损了我就应该受着，这是没道理的事啊！所以才会有人反对那些说话的人，也有人开始反对谢家了。”
“人家说我是你的附庸，我也觉得我像是你的附庸，但我绝对不愿、也不可能做你的附庸，所以，请你告诉他们、也告诉我——我是不是附庸？”
“那么这样，问题就来了。我们谢家回不回答呢？回答的话要怎样回答呢？万一回答不好怎么办？”
“你知道的，答是肯定要回答的，但是答不答得好，能不能让所有人——其实只是你们王家人满意，那就不好说了。”
“那你准备怎么回答？”王解花问道。
“我啊......”谢神策摸了摸下巴，说道：“我准备这样回答——盟约上怎么写的，就怎么办。”
王解花“噗嗤”一声笑了。
“你看盟约过么？”
谢神策大囧：“这个......大部分还是看了的。”
在很多年前，老尚书曾经将那份珍贵的盟约拿给谢神策观看，结果谢神策拿到那本比三本佛经还要厚的盟约之后，只看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睡着了，最后还是被王解花喊起来的。完整的盟约只有两份，一份在老太傅那儿，另一份在淮园。
谢神策说他看过大部分，其实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因为即便是看过，很多内容他也记不起来了。
于是谢神策赶紧又说道：“得找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
王解花说道：“你没有，怎么研究？而且应该很快就要用到了，从晋都取又来不及，怎么办？”
谢神策挠了挠头，说道：“那还真是个麻烦呐！”
“嗯......我这里好像正好有一份。”王解花笑道。
“你怎么可能有？”谢神策不相信。
王解花说道：“你不相信我？”
谢神策忙道：“相信相信——那你那给我看看？”
于是王解花喊来了小鱼儿，让她将自己的梳妆盒拿了过来。
小鱼儿很快捧着梳妆盒过来了，等她下去之后，王解花将梳妆盒打开，将首饰胭脂全部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待到桌子将要摆不下的时候，王解花将盒子的翻转过来，然后按了按底部的某个位置，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个本身就极为名贵的梳妆盒便裂开了。
三本——准确来说是三份残书出现在了谢神策的面前。
谢神策看着离开的梳妆盒，心道：哟呵！这玩意儿藏私房钱不错，银票的话能藏十几万两！
王解花将三本残书按顺序合到一起，说道：“这就是盟约了。”
谢神策翻开，看到第一页上的署名，大吃一惊道：“这是爷爷的那本！”
王解花说道：“这是爷爷给我的嫁妆。”
谢神策抚摸着盟约，说道：“是当年没看完的那本，果然还是很熟悉的样子呢。”
“这份盟约，分三部分。你是知道的，当时只公开了前面三分之一，里面的内容就是这十几年来两家的具体合作了。中间的部分说的就是下一阶段，最后一部分说的则是将来两位老人都死了，王谢两家该怎么做。”
谢神策轻叹道：“因为有些内容，相当一部分人都会看不懂，甚至会产生异议，所以某些隐蔽的事项也没有交代清楚。这虽然在一段时期能受到显著的效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家产生一些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在误会产生以后，就应当进入第二阶段的合作，这也是爷爷们最初的想法。”
“现在看来，当初他们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王家的误会会如此之深，已经到了将要弹压不住的地步了。”
王解花说道：“爷爷......在世的时候都不会有问题，但是现在爷爷......死了啊。”
谢神策看了王解花一眼，看到王解花能够比较镇定的说出在世、死了之后，心里输了口气。
“所以说啊，原本拟好的第二阶段也就呗破坏了。”
王解花好奇的说道：“你知道第二阶段讲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