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红娘子穿着男人衣衫,而且是套短打衣靠,头上包了布帕,布巾束腰,斜插一柄短剑。脚上是爬山虎的靴子,腿上打着倒卷千层浪的绑腿,英姿勃发。
红娘子大模大样地在一张石凳上坐了。扶膝望着赵燧,威风凛凛地道:“许泰、江彬都是朝廷中的骁将,不过我们占据地利,地可攻、退可守,目前还占了上风。不可轻易收缩军队呀。
再过几个月大雪就要封山了,现在要尽可能的储存粮食,所以各条交通要道不能让官兵占据堵塞。我地人马一直驻守在西山,还没出过力呢。秀才若是兵疲将软了,那就换换防,让我地人马驻守东北方向”。
赵燧叹了口气,说道:“崔帅,朝廷换了人来了,主将不是许泰了”。
崔莺儿柳眉一挑道:“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官兵临阵换将。正是他们自乱阵脚,怕些甚么?”
赵燧淡然一笑道:“这一次可不同,朝里来的是杨凌!”
“杨……杨凌?”崔莺儿心里怦地一跳,忽然觉得坐地有点不舒服,她动了动身子,才道:“他……呃……,你不是说他在京中主持改制革新大事呢么,怎么……怎么朝廷把他又派来啦?”
红娘子一身武服。八面威风。本来颇有男儿气概,这时肩膀一塌。眉毛一顺,声音也细下来了。
赵疯子喟然一叹道:“杨凌定是识破了我们在此韬光隐晦、徐图大计之略,所以才迫不及待出兵讨伐。杨凌一到就约束官兵不再进攻,不知他按兵不动是何用意,来者不善呐,我也不得不谨慎一些”。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山西形势最为完固,外有太行、吕梁及王屋、析城、中条等山构成其外围屏障,西面有黄河环绕;内有恒山、五台山、管涔山、系舟山、太岳山、云中山、霍山、稷王山等山交错分布,构成内圈险要。
这里是极利内线作战的,只要容我有一两年时光在此经营壮大,取了山西全境,然后出则越临晋、泊龙门,于泾渭之间折棰而下;亦可出天井、下壶关,邯郸、井陉而东,兵锋所向,直指京师,不利时又可凭险而守。奈何,时不我待呀”。
“杨凌怎么啦?他不也是肩膀上扛个吃饭的脑袋?我呸!怕他作甚?他算个屁!”封雷把眼一瞪,不服气地大吼起来。
“猪脑袋!我和秀才议事,你插的什么嘴?一边歇着去!”崔莺儿不乐意了,俏眼一横,封雷乖乖地闭了嘴,把脑袋一耷拉,屁也不敢放一个了。
赵疯子蹙眉道:“杨凌此人,用兵打仗极具谋略,虽然未必是天下第一名将,纵观他南下北上,水战陆战山地战,皆有可圈可点之处。
最重要的是,打仗打的不只是战术,朝中有没有人掣肘、制订的战略能不能得到认可、手下大将听不听从他的命令,粮草供给能不能及时,全是胜败关键。如果这些关节不到,纵是武穆再生、武侯再世,也得吃败仗。
杨凌是当今皇上地宠臣,要兵给兵要钱给钱,朝中地方积极响应。任是何等骄兵悍将,在他手下都不敢不凛然用命上下一心,所以他杨凌出战,只消不出昏招,必定无往而不利。我应付得了苗逵许泰的百战精兵,却应付不了他杨凌挟泰山而至的威势。”
崔莺儿目光一闪,脱口道:“你准备……走?”
赵燧沉默片刻,说道:“大元帅生了病。现在有渐渐加重的趋势,困在这中条山中缺医少药,实在堪虞。此外,刘六兄弟与我们遥相呼应,彼此配合,我们才能在此安心发展,现在他们已经渐渐被官军压缩于一隅,在江南处境艰难。刘六已经写信过来,要求我们挥军南下为他解围,邢大哥也是这个意思……”。
赵燧说到这里就住了口,红娘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赵燧足智多谋,所以被推举为这支义军地实际指挥者。但是他的军中骨干和高级将领、包括名义上的大元帅邢老虎,都是刘六的人,所谓杨凌兵强马壮、足智多谋固然是一个原因,他想要南下。未尝不是因为来自内部地强大压力。
封雷一听说要南下和刘六刘七等人汇合,不禁兴奋的摩拳擦掌,他刚想发表一下见解,瞧见红娘子正在沉思,忙又闭紧了嘴巴。
“你准备怎么做?”红娘子思忖已定,她的本意就不在江山,而是借助造反义军的实力对付杀父仇人周德安,虽说杨虎现在正在江南。那是她极不愿意见到地人,可是赵燧挥兵南下,无疑是个好机会。
赵燧挥手屏退左右,与红娘子悄悄说明自已的想法,红娘子领命而去,封雷正欲随之退下,赵燧忽地道:“封将军留步”。
待红娘子离开,赵燧走到封雷面前。目光烔然。盯着他半晌,才低声道:“封雷。你立即从本部兵马中挑选三五百武艺高强、精明忠心的部属,然后抄小路下山,渡河南下,先入中原”。
封雷愕然道:“我?只率几百人先行?”
赵燧点点头,说道:“对,你和刘廿七一起去,现在为了牟利西粮东运的行商很多,我已经为你准备了金银,先到陕西,然后购买些车骡米粮,扮作行商再往东行,我要你去……”。
封雷听罢恍然大悟,他兴奋地道:“赵元帅妙计,在下这就去准备”。
封雷说完拱了拱手,兴冲冲地离去了。
赵燧目送封雷离去,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自从红娘子上山,封雷地神情举止便有些异常,他自已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不只赵燧看的出来,怕是红娘子也有觉察了,否则不会忽然换去了红裳,整日以男装示人。
这封雷昔年也是崔家老寨比武招亲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一身武功不在杨虎之下,可惜他大字不识,两相比较就没有杨虎有优势了。他武艺虽高,终究比不上红娘子,崔大小姐不放水,他怎么过得了这一关?
封雷被泼辣俏美地红娘子打败,却从此对她情有独钟、念念不忘,他不愿见到杨虎夫妻恩爱模样,更不愿屈居在杨虎之下,杨虎是北绿林总舵把子,他便退出绿林,入了响马盗的伙。
及至听说杨虎夫妻失和,崔莺儿搬回崔家老寨居住后,封雷的心思便又活泛起来。在霸州时,张茂、刘六等人议事,封雷动不动就鼓惑大家称拉队伍做山贼、去太行山投奔杨虎,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虎不休妻,那么红娘子就永远是杨家的媳妇儿,绿林道上犯淫邪地惩罚极重,封雷倒也没有什么不堪地想法,只是红娘子离开了杨虎,在他眼中,就仍然是当年暗恋至深的崔大小姐。
想到她心里就觉得甜了,若能长伴身边,看她一鼙一笑、听她只言片语,那便是梦寐以求地幸福了。红娘子突然来到中条山,封雷每日得见红颜倩影,喜不自禁,言语神情难免有时会失态。
赵燧看在眼里,生怕自已手下这员悍将一时行差踏错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尤其红娘子不但是有夫之妇、而且是另一支义军地首领妻子,一旦真的闹出点瓜葛来。白衣军大战响马盗,张飞杀岳飞,杀的满天飞,那这乐子就大了。
可是这种事情实在没办法开口,踌躇再三,目前也只好让他去江南办理要事,暂且把他调开,等到自已的军队也到了江南。与杨虎军合兵一处,在人家相公面前,封雷该能消了这份绮念邪思吧?否则,这可是一出内乱隐患呐。
部将没有远见,不顾朝廷外松内紧,正在一步步收罗,意图困住江南白衣军的现实,盲目要求和杨虎、刘**兵。山西立足未稳又来了杨凌这个强敌,思前想后,外忧内患,赵疯子一拍大腿,叹息道:“唉!女人是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赵疯子感慨方毕,外边蹬蹬蹬跑进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道:“赵元帅,官兵上山了”。
赵疯子大吃一惊。霍地立起道:“快快迎敌!”
那侍卫一呆,忙道:“是官兵派人……上山了,要见大元帅和您呢”。
赵疯子气得恨不得给这蠢货一个大嘴巴,他瞪了一眼道:“他们派人上山做什么?”
“招安!”
太原卫,指挥使大人地书房,泥炉焙酒,菜肴四味,李福达和江南雁正在对坐浅酌。李福达得志意满地道:“大礼已经鼓惑杨虎、刘六一群草莽去了江西。这下子宁王抓兵权就名正言顺了。
大仁授意宁王率先响应正德改制,还捐献大笔银两,这事做的也甚合我意,此举必可消除正德的戒心。他地人在京中好好运作一番,对于宁王干涉军务一事,只要那些京中大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宁王就可以掌握足以起事的兵力了。”
江南雁提醒道:“教主,杨凌可是又来山西了。上次去大同。咱们的‘困龙计划’被其破坏,本教在大同多年发展的势力被清扫一空。此人不简单呐。教主万万不可失之大意”。
李福达平静地道:“何必紧张,苗逵、许泰这些人,在山西剿匪无功,赵疯子的势力反而日益壮大,他杨凌是不能不来呀。不过他来,是冲着中条山地赵疯子去的,能对我有什么影响?”
江南雁急道:“教主,属下的意思是……此人实是我教地一个大祸害,他既然来了山西,是不是找个机会把他做掉?”
李福达目光一凝,沉声道:“他现在贵为国公,出入护侍如云,如何下手?一旦功败垂成,万一漏出马脚,我在此地苦心经营地一切岂不尽付流水?再者,太原是我的防地,如果他在这里出事,就是晋王也要受责罚,我一个卫指挥使,还能保得住官位、留得住兵权么?莫做蠢事!”
见江南雁面有不甘之色,李福达口气一缓,又道:“杨凌三番五次坏了本教大事,大义又……,你以为我不恨他么?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可是越是如此,越不能因小失大。如果有能让我摆脱干系地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否则就不能轻举妄动。
杀死一个强劲的潜在对手,却失去问鼎江山地好机会,岂不是因小失大?挑战奠基百余年、树大根深的大明朝廷难不难?这我都不怕,我会对一个杨凌忌惮如虎?只是杀也好,不杀也好,得通盘考虑,算算我们得到的和失去的哪一个更多。南雁,忍,尤其艰难啊!”
听到李福达语音微颤,江南雁忙道:“教主,大局为重,是属下感情用事了”。
李福达喟然一叹,沉默半晌才道:“朝廷下诏,令地方大力组建民壮团练参予剿匪,想是府库已无银可用,只得以民团代替军队。嘿!大举组建团练,老朱家的人就会算计怎么占便宜,朱元璋屯田养兵,朱厚照更有出息,建民团代替军队剿匪。
南雁,今日找你来,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朝廷不是吩咐地方大力组建团练,并用之于剿匪么?我特意去晋王府活动了一番,又给都指挥使送了一份厚礼,把这山西兵备道团练使地职位给你讨了来”。
江南雁疑惑地道:“组建民壮团练?”
李福达冷冷一笑道:“不错,组建民壮,朝廷不是为了省钱不想养兵吗?我李福达替他养。”。
他拈杯在手,淡淡地道:“如今组建团练,民壮来源不必拘于一地,南雁,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南雁双眼一亮,忽地失声道:“属下明白了!教主是要属下召集本教徒众,明建团练,暗建……”。
他刚说到这儿,李福达已竖指唇间,笑微微地道:“明白了就去做。我要风,正德便送我风,我要雨,正德便送我雨,大明皇帝如此知情识趣,本教何愁大事不成?”
想通其中关节,江南雁也不禁眉飞色舞:“教主英明,咱们……”
“噤声,有人来了”。
果然,门外一阵脚步声起,李福达的亲兵侍卫道:“启禀大人,威国公传来军令。”
李福达和江南雁面面相觑,连忙快步走出书房,只见一位中军立在堂前,一身甲胄在身,风尘仆仆,见了李福达出现,那中军立即快步上前,右手一举掌中兵符令箭,沉声道:“太原卫张寅,见此军令,立即统两卫兵马,兵发东华山”。
“末将接令!”李福达躬身领命,朗声回答,随即上前双手接过兵符令箭,倏地转身森然下令道:“来呀,击鼓聚会!三鼓未到者,斩!”
他的目光与江南雁一碰,心中已是一片了然。杨凌上次传下地军令是:“审度贼势,分布战守。防守既固,恢复进剿”。
很显然,现在是执行第二步战略的时候了。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384章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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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双杀
“招抚……前次招抚他们反了,这一次还会听信朝廷的话么?”尽管已经派了人上山,苗逵对此还是充满疑虑,不禁又开口说道。
东华山下朝廷大军营帐内,几位主要将领依次而坐。苗逵、许泰等人都是一身甲胄。苗逵白面无须,肋下佩剑,脸色阴沉着问道。
也难怪他心情不好,东华山方圆三百里险隘重重,赵疯子端坐五老峰,倚仗地利据险而守,朝廷大军损兵折将、劳而无功,受到了正德皇帝的严厉责斥。
旨意上责斥他们“讨贼月余未平,反容叛匪据占江山、招兵买马。漫无经略,多是诸将怠玩,中间又有希功忌能观望的,实令朕大失所望,念系用兵之际,都且不究,所部听候杨凌调遣,将功折罪”。
这一番话把他在大同的前功一笔抹煞了,自然心中不平。
杨凌笑了笑,先宽解道:“苗公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伙悍匪战力非凡,又据有地利呢?我聚山东全境之力,犹不能尽歼白衣乱匪,逃入中原的有五万之众。二位能将赵燧逼上中条山,让他的势力始终无法大幅扩张,已是大功一件。
最重要的是,他们想要死守中条山,必须解决粮食问题,你们扼住了所有交通要道和周围的重要府县,坚壁清野,令他们无粮可抢,现存粮草难以安全过冬,这样就为下一步逼其出山创造了大好条件。
皇上心中,对你们的功绩是心知肚明的,也很体谅你们的难处。只是朝中言官一向急功近利。一见剿匪没有进展,立即出言弹劾,而不知用兵部署走一步看三步,要通盘考虑的难处。皇上下旨责斥,不过是堵堵他们的嘴,同时藉此立威,镇慑山西地方军队罢了”。
其他将领都已被屏退,帐中的只有苗逵、许泰、江彬三人。所以杨凌才坦言相告,出言安抚。苗逵闻言,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杨凌又道:“我这次来,抱着和地愿望,做着打的打算。皇上赐我尚方宝剑一口,可以军前斩首,你们说这象是只寄望于招抚一途么?”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于帐中,说道:“五老峰隔黄河与华山相对,又称东华山,西华山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这东华山同样是易守难攻。朝廷要取东华山不外乎两条路。一是不惜代价强行攻山。另一条路就是集中兵力四面包围,设堡据守,以险制险。”
“这第一个办法,伤亡太大。第二个办法又旷日持久,朝廷耗损不起那么多钱粮。所以,如果能顺利招安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才动用武力。东华山方圆三百里,不似南方山林处处茂密,火攻用处不大,山路崎岖,利炮也用之不上。真要动用武力强攻,代价不言而喻,胜负亦难预料”。
江彬大声道:“国公说的是,我江彬打起仗来是真卖力,可是打这东华山我是有力气没处使呀,隔着老远的强弓利弩就射过来了,有时双方激战半天,还是远远的隔着峡谷、山涧、山脊对射。想进攻难如登天。
真的不惜伤亡攻过去了。贼人退守下一道防线又是大半天的对射。结果一到晚间,他们趁着夜色又攻回来了。这般拉锯,偏这五老峰是锯不倒的”。
许泰听地忍俊不禁,面露笑容道:“江游击话粗理不粗,东华山上五老峰,玉柱峰居中、东锦屏峰、西锦屏峰、太乙坪峰、棋盘山峰罗列主峰四隅,这里层峦叠嶂,悬崖峭壁,险峰怪石,星罗棋布,实是易守难攻的险地。”
杨凌点头道:“所以,我是抱着最大的诚意来招安赵燧的,如能成功,功德无量。如果不成功,施以剿抚兼施的策略,先抚后剿,也必定可以动摇他们内部的势力,借招抚赵燧来分化他们,以便逐个击破。”
江彬奇道:“末将打的越狠,他们越抱团儿,怎么这招安反而能分化他们了?还请国公明示”。
杨凌走回帅案后坐下,据案说道:“五老峰上的势力,明着是分为三派,最大地一派是赵燧,第二派是……红娘子,第三派是原来在中条山中占山为王的李华。最大的一派内部又分为两派,一派是赵燧三兄弟,一派是邢老虎、杨廿七、封雷。
朝廷招抚,他们内部必然有人愿意降、有人愿意战、有人愿意走,这几股势力之间就会产生隔阂。赵燧虽然实际指挥着这支队伍,可是名义上他上边还有一个大哥邢老虎,那么他想独断专行就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他没有可能整合各支队伍统统听从自已的命令,就是没有邢老虎,他也很难决断。我施招抚,是寄望于大军围困之下,能够压迫他们内部能够达成一致意见,我现在征调太原等地大军赴援围山,造成强大地攻势,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可是如果在这种情形下依然招抚不成呢?那么这么做也不是全无效果。招抚必定令他们内部不合,五老峰就不再是铁板一块,而我们就有机可趁了。”
江彬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道:“国公,我们大军压境,攻山频繁,山上群匪拼死抵抗,如同一块铁板,难道一封信、一番唇枪舌剑反而抵得过兵马枪炮的威力?”
苗逵已经心下恍然,徐徐颔首道:“不错,国公说的不错。它是铁板一块也好,散沙一团也好,不过是利字聚合罢了。同仇敌忾是因为一旦破山他们地损害是一致的,招安计能够分化瓦解他们,则是是因为接受亦或不接受招安,他们的得益是不同的。”
许泰欣然道:“自古同患难易,同富贵难。这么看来,国公招安的信送上山去,五老峰上现在应该就有一番争执了!”
五老峰上。会议刚刚不欢而散。
邢老虎也抱病参加了这议和招抚的重要会议,中条山响马军果然因为杨凌这一纸招抚地书信而陷入了内争当中。
赵潘、赵镐两兄弟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虽说自幼习武,可是却不曾吃过苦,在中条山上混了这么久之后,他们才知道打江山坐天下地过程远不象书中所写那样简单和惬意,风光时大权在握、生杀予夺,落魄时同样也是险死还生、衣食无着。
这两个受了平话、戏说、游侠列传毒害的大少爷后悔了。一听说朝廷招抚,不禁喜出望外,立即大力赞成接受朝廷招安。他们现在说话也是甚有份量的,响马盗流窜过程中招兵买马,新招纳的士卒都交给这两人带领,两人合起来手下有上万兵丁。
封雷和刘廿七挑选精兵,正准备抄小道遁出中条山,取道过黄河呢。人还没走,朝廷就来了招安榜文,于是两人也赶回来参议。一听赵家兄弟的意见,两人立即站出来反对,尤其刘廿七乃是张茂的亲信手足。张茂被江彬所害,刘廿七恨江彬入骨,要他向江彬一方地官兵投降,那是死也不肯。
邢老虎原本是刘六刘七属下。这人没有什么野心和大志,从来就没想过要大权独揽,否则也不会把兵权尽数交给赵燧了,而且他极看重江湖义气,所以他的意见是带兵突围,南下与杨虎、刘**兵一处。邢老虎虽然只是名义上地大帅,他地意见却不容小觑,赵燧接受招安的微弱念头又消失了几分。
而此时中条山地坐地虎李华。占山为王的念头又冒出来了,向朝廷投诚他不肯,转战江南他也不肯,李华竭力劝说赵燧留在中条山,根本无需担心朝廷的围困。按他地理解,他在中条山这么多年,官兵也奈何他不得,现在兵强马壮。更不用担心官兵围剿了。投靠朝廷万一被反攻倒算。想逃也逃不了,去江南的话没有根基。又太过冒险。
红娘子没有意见,她最初加入白衣军造反,只是为了控制住自已崔家老寨的人马,免得被杨虎吞并或利用,打江山她没兴趣,杀周德安那个杀父仇人,能借助义军便借助义军,如果不能行刺暗杀她同样在行,可是崔副帅不说话,她那几位叔父长辈却七嘴八舌,什么意见都有。
赵燧被吵得头晕脑胀,这个人性情耿直,不擅于协调这么复杂的关系,他虽有野心,却没有绝对的威望和权力,一到这种关乎个人切身利益地时候,根本无法摆平各方势力。
赵燧无奈,只好与邢老虎、崔莺儿计议,决定先与朝廷谈叛,趁此机会摸清杨凌到来后,朝廷大军的部署和实力,再决定是战、是降还是走。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总算暂时安抚住了部属们。
李华面色阴沉地回到自已驻守的棋盘山峰,副寨主周盘见他脸色不好,忙迎上前道:“大哥,赵元帅请你去,是商议什么要事呀?”
李华懒洋洋地坐下道:“还能有什么事?嘿!朝廷招安!”
“招安?”周盘吃了一惊:“朝廷要招安咱们?那……赵元帅是什么意思?”
李华道:“他没直说,不过我看那意思,赵元帅是有点动心了。幸好,邢大帅和封雷、刘廿七等人都表示反对,赵元帅才含糊决定暂且与朝廷议和,见机行事”。
周盘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要是接受招安地话,处境最尴尬的就是他们,因为他们和山西豪门世家蒲家、蒲州武林世家姬家结有极大的仇怨。
蒲家有个女儿,嫁到蒲州姬家,周盘等人下山劫掠时。把这位正巧去普济寺上香的姬家少奶奶劫上山来,勒索了金银却不放人,把一个年轻少妇活活凌辱至死。
天下各地都有一些世家豪门,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节。山西蒲家就是这样的一个豪门,真要接受朝廷招抚,他们就算做了官又怎么斗得过蒲家的势力?更何况那姬家又是武林世家,目前姬家就有人在外省做着参将武官。在山里他们是老大,出了山早晚被人家收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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