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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我日他奶奶的,我哪儿知道霸州地百姓人人有马呀。我的马刚刚长途跋涉而来,又一下载了两个人,能跑得过他们吗?本将军好惨呐,你们看看,看我这头、我这手、我这腿,哎唷……疼死我了!”
樊知州干笑两声道:“霸州民风一向彪悍,加上百姓们大多精通马术、武功,江大人救人心切。身入敌丛,江大人受苦了,来人呐,快扶江大人回府养伤、休息。”
“嗳,我还没说完呐,那些刁民也不知和张公公有什么深仇大恨,追上了我们就扯住张公公和几个税吏没头没脑地打呀,他们本来是不敢动我的。本将军舍命维护张公公,惹恼了他们,才被打成这副模样。
我晕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张公公的管家,那个韩丙。被一锄头开了瓢,鲜血脑浆五颜六色,可惜本将自顾不暇,唉!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江彬喋喋不休地说着,被两个衙差强行扶了出去,出了门儿他还扯着嗓子喊道:“这事儿没完。知州大人,待本将养好了伤,我一定会把这场子找回来。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风云再起时。有朝一日龙得水,我要长江水倒流。有朝一日虎归山,我要血染半边天。嗳。我没说完呢……”。
樊知州厌恶地皱了皱眉,喝道:“把大门关上!”
“砰!”厅门闭拢,樊知州看看左右就坐地霸州各府镇官员,颓然坐下道:“诸位,情形基本就是这样了,混乱之中是谁动的手,也查不清了,乱民们把张公公一行人打得肢体残裂、面目全非。然后一哄而散。想找凶手也找不到了。你们看,该怎么办才好?”
霸州同知桂丹道:“樊大人。霸州民变,打死镇守太监,这事儿遮掩不住啊,那是一定要禀告朝廷的。何况威国公正在霸州,此事早已耳闻,他回京覆旨时,必然会对皇上提起此事。张公公死者已矣,大人您得想个好法子,否则这个乱子谁也担不起啊”。
众官员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
通判齐龙禹说道:“据下官调查,事情起因是张公公惩治固安推官华钰贪脏枉法事,固安县诸生穆敬聚集众生员前去闹事,这才吸引了大批地刁民,以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下官以为,应缉拿穆敬等人问罪,下以镇黎民,上也可对朝廷有个交待。”
固安县令乔语树插嘴道:“难!难啊!知州大人、诸位同僚,那推官华钰可没死呢,现如今正在家里养伤,据说张公公在固安横征暴敛、挤榨百姓的事他早已给巡察御使上了条陈,此事发生后他又越级给御使台呈报了条陈,如果朝廷真要严厉追查下来……固安县的诸生们因何闹事,便要真相大白了,那时候,只怕你我都要受到牵连”。
众官员一听顿时脸上变色,这些官就没有一个屁股干净的,上报朝廷说固安的秀才们闹事,这理由说得通吗?秀才们为什么聚众闹事,竟敢在官兵保护下袭击镇守太监,将他和他地从人全部打死?
本来霸州上下官员若是众口一辞,这事或可能够瞒天过海,可是固安推官华钰还活着,而且越级上告,条陈都送到御使台了,这事儿还瞒得住吗?万一朝廷追查下来……
客厅中顿时肃静下来,压抑的气氛持续良久,霸州推官孙庭小心翼翼地道:“况且……况且穆生员被四妖僧谋财害命,是威国公爷给他昭雪陈冤的,他是认识国公爷地。有这层关系在,莫说他一个小小地生员担不起固安民变的责任,就算能,恐怕也不容易把这罪名栽到他地头上呢”。
他倒实在,直接用了栽字。反正厅中这些官儿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层层结结的利害关系,如何处理好霸州民变缮后事宜、如何向朝廷解释清楚镇守太监被人活活殴成一滩烂泥地事情,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这种关头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叶师爷沉吟道:“诸位大人似乎不必这么担心,如今的朝廷,谁人当家啊?内廷刘公公啊。张公公是刘公公的人,他被乱民活活打死了,朝廷要派人追查,十有**会是刘公公的人,他会自曝其丑,给刘公公找不痛快么?
再说,即便来人不是刘公公地人,只要咱们上下一心。他一个京官到了这地方能查出什么来?漫说那些百姓未必会相信朝廷向朝廷告状,就算是告了,咱们互通声气,彼此支援,无论他查什么,都休想找出真凭实据。
毕竟咱们在这儿经营多年,上上下下各个关口、所有的官员几乎都可说是跟着咱们喝汤的人,谁在里边没点事情?朝廷什么也查不出。仅凭几个刁民的证言能定谁地罪?只要我们指说那人是暴民一党,就足以治他的罪了,他说的话自然也就无人敢信了”。
樊知州长脸色阴霾地道:“不不不,不是这么简单的,堂堂镇守太监被乱民活活打死。这是无法息事宁人地。不管来的是不是刘公公的人,总得对朝廷有个交待吧?说是因为暴民抗税,打死镇守?那朝廷势必调集大军,扫荡霸州。
诸位。这一回清剿的可不是山贼,而是百姓,而且其中还有本地地生员、诸生,和大量富绅,如果大肆剿杀,弄得霸州元气大伤,你我还怎么在此为官?如果激起大规模民变,你我都是一方牧守。朝廷制度,要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胆敢弃城而逃必判斩刑呀,如果弄的烽烟四起,我们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樊知州阴森森的目光一扫,说道:“在座的没有外人,咱们是一条绳上地蜢蚱,跑不了我也蹦蹦达不了你。老夫就直说了吧。就算咱们想把罪责全推到百姓头上去。有杨国公和华推官在。也不可能瞒天过海。如果说不是百姓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总得有个人来背黑锅。而且得有资格来背黑锅的人,才能保住我们大家呀”。
出了事情,做官地考虑地第一件事不是如何查明真相、如何平息事端、如何安抚群众,而是急着去弄清楚是谁的责任、用不用自已负责任、如何摘清自已地责任,让自已置身事外,不受牵连,此乃古今通理。
樊知州一言说罢,众官僚立即面面相觑,目光渐渐集中在一尊佛似的乔知县身上,他前后左右地官儿们已悄然避开一步,好象他身染瘟疫似的。
乔语树知道今天来,十有**要拿他垫背,所以早早准备了一套说辞,准备拼个鱼死网破,把别人的丑事抖出来做威胁。事情发生在他治下,黑锅是背定了,可是也不能全让自已背下来呀,那是要杀头的。
不过临行前,华推官给他出了个主意,乔语树越想越有道理,此刻已是成竹在胸,他见往日相见,打躬捉揖满面堆笑的同僚们,人人都是一脸“我要陷害你”的奸笑,不由仰天打个哈哈,大步迈到前边,凛然说道:“樊大人,这口黑锅谁来背,那还用说吗?眼皮底下就有一个最最恰当的人选呐,大人您怎么忘了?”
樊知州大喜,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乔知县的双手,热泪盈眶地道:“语树兄,真是侠肝义胆、热血心肠,你放心,只要你把这口黑锅背下来,你就是咱们霸州上下所有官员地大恩人,你的父母妻小,我们会视作自已的父母妻小,善待他们,抚恤他……”。
乔知县猛地把自已胖胖的小手抽了回来,翻翻白眼,用鼻音儿道:“凭~~什么呀?张忠是在我的治下出的事,可他死在辛庄,那可出了我固安县啦。再~~说了,为什么发生民变呐?怎么算也不能把事儿都栽到我乔某人头上啊。
这黑锅干吗让别人背,张公公本来就该背呀。朝廷要查,咱把所有狗皮倒灶的事儿一股脑儿全推到张公公身上,张公公死得都七零八落了,还能上堂争辩不成?
朝廷不是随时都要考核政绩么?那好啊,籍这件案子,张公公的事解决了,咱们自已身上地事也全推给他,以后谁来查咱也不怕了,此举又能买好百姓、平息民怨,博得官声民望,可谓一举三得,各位大人怎么就想不到呢?”
众官员精神一振:对呀!一直追随张忠地尾骥,已经对他养成了习惯性的服从和维护了,怎么忘了张公公了,他造地孽、还有自已这些官员贪脏枉法的事,正可趁机全推给他,这口大黑锅往张公公的坟头儿上一盖,啧啧啧……
樊大人冷哼一声,泼冷水道:“别妄想了,就算咱们小心再小心,这事往深里一查,必定牵涉到京里刘公公,咱们告发张公公?把事儿都栽到他身上?刘公公看了会怎么想?你我的奏折一递进京去,诏狱里就得给咱们挂上一号,回头被人弄进锦衣卫的大狱,我还不如现在上吊痛快呢”。
众官员一听顿时冷了半截,木偶县令乔语树今日却福至心灵,颇有见地的道:“知州大人,刘公公咱们当然得罪不起,可是有人得罪得起呀。现在霸州谁的官儿最大?威国公呀!当今天下谁敢跟刘公公叫板?威国公呀!谁肯当又有资格当这个冤大头?威国公呀!
钦差是有奏事权的,咱们就说事态紧急、事关重大,无人能够担当如此重任,各自回去写份条陈,把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儿全推到张公公身上,然后往威国公那儿一送,刘公公必然以为是威国公有意何他为难,哪还有功夫搭理咱们这些小鱼小虾?”
叶师爷眼睛一亮,凑近樊知州耳朵道:“大人,乔知县此计可行。大人您再暗中派人密报刘公公,就说霸州官员受威国公逼使,被迫揭发张忠罪行。这样一来,不管威国公、刘公公谁得势,大人您都能左右逢源,屹立不倒了”。
樊陌离闻言大悦,欣然道:“好,就依乔县令的计策,你等各自回去书写条陈。明日一早,本官将恭请威国公爷继续查抄黯府家产,听我消息示意,你们一涌而入,请愿揭发、敬献条陈!”
众官闻言,各自欣喜,忙不迭拱手称是,然后纷纷赶回去把能想得起来的那些伤天害理事,千方百计编排到张忠身上,准备趁机漂白自已。
眼看着众官员一哄而散,樊大人拍拍乔知县肉乎乎的肩膀,感慨地道:“路遥知马力,人久见人心。语树兄,一个小小的固安县,可真是屈了你的大才了!”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342章小人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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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小人正当道
司库官念一样,旁边书记官记一样,今天查抄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越往后,查抄的珠宝也越昂贵,今天拿出来的珠宝好象都是黯府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珍品,杨凌虽不懂珍宝,心中亦有所觉。
黯东辰掌管脏罚库,脏罚库是皇家查抄犯官家产时,将一些十分贵重、不易处理的珍贵物收藏管理的地方,黯东辰又从这些官员们视若至宝的珠宝首饰中再次挑选,把一些极品珠宝偷回家来,所以他的珠宝件件都是上品,在这些珠宝中尤称珍品的,已不下于皇家御用之物了。
杨凌面前是一套十二件的黄金饰品,分为金簪、掩鬓、挑心、分心、顶簪、头箍等等,上边又镶嵌有各色红、蓝宝石,色泽鲜明、熠熠生辉,做工极是精妙,堪称精品。
的确是精品,只是光黄金就净重两斤多,虽说贵妃出门头上都戴假发箍的,可是这么重的珍饰要是戴在头上……..,杨凌轻轻摇了摇头。
霸州各县镇大大小小的官儿跪了一地,瞧见国公爷摇头,也不知是不答应樊知州的请求,还是不屑于这套王妃佩上也不显寒酸的昂贵金饰,彼此悄悄递着眼色,微微漾起一阵骚动。
现如今是墙倒众人推,张忠这堵挡风的墙倒了,不但倒了,而且很可能会殃及别人,于是这些平时巴结他都来不及的官员们纷纷表明立场,争先恐后地上去踏一脚,以表自已的忠心。
他们的条陈都写的声情并茂,对仗工整,遣词造句极尽华丽:张忠是如何的丧心病狂,他们做为地方官又是如何以大局为重,委曲求全。写的是声泪俱下、呕心沥血,简直都可以做为后世清官忠臣们地座右铭了,可惜他们点灯熬油写出来的锦绣文章,这位国公爷似乎根本不感兴趣,那么厚厚的一摞奏陈,他连看都没看。
樊知州犹自慷慨激昂地道:“国公爷,您是皇上跟前的人,又是钦差。此事涉及霸州镇守张忠,我等唯有求助与您,才能向朝中反映呀”。
杨凌叹了口气,放下金凤钗道:“樊大人,这事儿你们可以直接向皇上进谏嘛,本国公此次赴霸州,并非察考吏治,如果出面管了此事。于理不合呀”。
樊陌离忙道:“国公爷,这事儿也就您能管得,张忠是司礼监出来的公公,位高权重,他在霸州作威作福。我等是敢怒而不敢言呐。如今张忠虽然死了,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还能做什么呢?国公爷若肯出面主持大局,才能揭发张忠的恶行。平息霸州民愤呐”。
杨凌吁了口气,笑道:“看佛面?是哪一尊佛呀?呵呵,你们不必遮遮掩掩,我知道你们怕的是什么人。嗯……..本国公自然不怕他,可是既然张忠是他地人,那么就算是死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扳得到的,官场上一荣俱荣、一损俱体的道理。你们都是明白的”。
“是是是,下官明白!”这句口头禅一出来,大家就知道是木偶知县乔大老爷开口了。
果然,乔语树肥胖的身子拱到前头,谄媚地笑道:“就因为这样,下官和一众同僚才想到了国公爷您呀。国公爷爱民如子、嫉恶如仇,国公爷就算不为我们想,为了霸州无数受苦受难的百姓。也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的。我们坚信。只有在国公爷的关照下,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木偶知县乔语树一向将‘慎言、慎行’奉为座右铭,讲究“一言足伤天地之和,一事足折终身之福,一字之褒荣于华衰,一字之贬严于斧钺”,现在霸州民变地事和他关系最为密切,事关切身安危了,脑袋居然也开了窍。
众官员一听,齐声恭维:“对呀,对呀,国公爷是杨青天,天下皆知呀!”
“国公爷爱民如子、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忠贞不二……..”。
“杨国公铮铮铁骨,心如明镜,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实乃大明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国公爷仰不愧于天,俯不祚于地,心怀坦荡、大义凛然,匡扶正义、除暴安良……..”。
“停停停!”杨凌被这帮马屁精拍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吃不消了。
他拍拍那堆得半人高的条陈道:“不是本国公不肯为民请命,而是要有真凭实据,否则本国公揪住一个死了的镇守太监不放,难免要被人以为是罗织罪名,别有所图。
所以,你们写的这些东西,如何受逼不住,如何被张忠压迫,违心听命于他,如何心忧朝廷、心忧百姓的这些话就不必写给本国公看了,我知道你们是受逼无奈,可是要呈给皇上,要让你们担心地那个人闭嘴,就得有确凿的证据。我要证据,懂么?
时辰、地点、哪些人?张忠下过什么样的命令,干过什么敲诈勒索、欺压良善的恶行,苦主是谁、现在何处,本国公要地就是这些罪状事实。
嗯……..你们都是一方父母官,案子都审过、状子都看过吧?把这些表忠心的条陈都拿回去,你们就当是给本国公写状子好了,我要真凭实据!你们明白?”
“卑职明白!”众官员轰然应喏。
慢了半拍之后,只听单独有个声音道:“是是是,下官明白!”
“嗯!”杨凌满意地点点头,忽瞥见一对手镯十分醒目,顺手拿来一瞧,手镯是玛瑙所制,血红剔透,十分可爱。
樊陌离忙道:“国公爷,这对玛瑙手镯。也是一件极品。玛瑙又名红玉、琼玉、赤玉,以红色为正宗,珠宝行中有‘玛瑙无红一世穷’的说法,你看这对手镯,艳冶中复具清幽之致,质感温润,若和田美玉油润如脂,从里到外透绝艳。戴于皓胸上灵韵自然,大增丽色呀”。
杨凌心中一动,永福公主性喜恬静,虽贵为天子御妹,着装打扮也素不张扬,做了尼姑,虽是戴发修行,宫里的首饰却戴不得了。这件玛瑙手镯倒是挺适合她的相貌气质。此外。这串玛瑙珠圆玉润,若硬说它是念珠,倒也说得过去,把它送给永福公主,她一定喜欢。而且名正言顺。
杨凌想到这里,顺手将手镯揣进了袖中,向书记员点点头道:“这串珠子不用记了”。
樊陌离见国公当着他的面收了串珠子,虽说不是十分昂贵的物品。至少说明这是没把自已这些人当外人,樊知州心中欢喜,忙道:“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呵呵,落红满地,春色恼人,海棠经雨胭脂透,便是赞誉这赤玉珠子了。国公爷好眼力”。
“落红满地?”这位樊知州怎么什么话儿都能扯到那些邪淫的事儿上?杨凌乜了他一眼,却见樊陌离一本正经,不禁暗叫一声惭愧:“这一回敢情是我想歪了!”
钦差行辕杨凌住处。
杨凌地独院有左右厢房,以一道矮墙分隔,中间有个月亮门。左厢房是亲军侍卫统领宋小爱的卧室,因为她是女人,所以这处地方府中官兵都是避而远之的。杨凌回到行辕,没有进自已的主房。却向左一拐。走到宋小爱住处。
月亮门外有两个带刀侍卫把守,里边小院里空落无人。杨凌摆摆手。令几个亲兵候在外边,只带了大棒槌径直走了进去。
一开门,原本应该女人天下的小楼内,赫然又是四个带刀侍卫,肃然立在廊柱下。
杨凌也不搭话,轻车熟路地直上二楼,走到一间卧室前轻轻一推,里边闻声立即迎上两个侍卫,见是杨凌到了忙拱手道:”国公“。
杨凌点点头,抬头向里看去,这是一间普通的起居室,分里外套间,只是现在窗户都已被人从里边钉死,里边房中静寂,榻上有一个人,正侧身向内睡倒。
这时后边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原来是宋小爱得报,匆匆赶了来。
杨凌向她微一颔首,然后放轻脚步走进房去,踱到床边静静站立片刻,“嗤”地一笑道:“公公从容淡定,颇有大将风度,居然还吃得下,睡得着,佩服、佩服!”
床上那人呼地一下坐了起来,冷笑道:“进了国公爷的宅子,咱家还有什么好怕地,自然吃得下,睡得香。”
他挪到床边,愤愤然地站起身道:“国公爷,咱家在您面前虽然身份低微,不过如今可是霸州镇守,国公爷将咱家私下掳来,关押于此,到此有何用意?你虽是堂堂国公,擅动私刑,扣押钦差镇守,那是死罪难逃!”
杨凌微微一笑,返身走回桌旁坐下道:“把你在军营里关了两天,本以为这火气也该消了,想不到还是这般嚣张。不错,你是霸州镇守,霸州军政尽在你手,可谓位高权重。不过若非如此,我还懒得动你呢。为什么抓你?呵呵,张公公不会一点都猜不出吧?”
张忠一听,脸皮子不由一紧。那日自称万人敌地江大游击初到门楼下时,气焰嚣张犹如横行的螃蟹,不料一块砖头扔出来,就吓得他落荒而逃,张忠骑在马上也气得直想骂娘。
好在江彬虽然逃了,却没把他丢下,带着他一路狂奔,总算摆脱了疯狂地百姓,张忠心中一宽,正想封官许喏地夸赞一番,可还没回头呢。后脑勺上就挨了一下重的,再醒来时已被关在军营之中。
无论他如何询问叫骂,看守的官兵只是装聋作哑,一言不回,张忠吼了两天,也累的没了力气,可是心中却始终猜不透这个初来乍到的游击将军到底有何用意。直到昨夜又被人秘密转移到杨凌地住处,见到一直和杨凌形影不离地那位女将军。张忠才恍然大悟,知道是中了人家的计了。
他冷笑一声,也大摇大摆地走回桌前,在杨凌旁边坐了,大剌剌地拿起杯子,给自已斟了杯茶,笑吟吟地道:“国公爷,您不是为了对付刘公公吧?呵呵呵。要整治咱家来搞倒刘公公?啧啧啧,国公爷,就算咱家竹筒倒豆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您觉着可能吗?”
“自然不能!顶多算是用人不淑罢了。其他的事,刘瑾一推六二五,本国公也奈何不得他”。
“哈哈哈哈……..”,张忠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国公爷。您说对了一半,您奈何不了刘公公,就能奈何得了我吗?要整治咱家,什么罪名呀?霸州民变那是刁民煽动,固安县令治下不严,本镇守奉旨收税,为朝廷鞠躬尽瘁,何罪之有?”
他摇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道:“要办我这个镇守,总得有人证物证吧?国公爷,县官不如现管,在咱家在,霸州上下您就找不到一个有隙可趁地机会,刘公公知道了,也会在京里保着咱。
嘿嘿……..,现在朝廷缺什么?缺钱。威国公无缘无故整治一个奉公守法、为朝廷纳税不遗余力的镇守太监。只要刘公公示意一声。天下各地镇守人人畏惧怠工,朝廷的税赋收不上来。到那时,不知国公爷要如何收场?哎呀……..那时就是国公爷您八抬大轿的请我出山,咱家还得考虑考虑呢”。
张忠越说越开心,二郎腿摇得越发有劲儿了。
“别摇了。”
“嗯?”
杨凌语重心长地道:“男摇穷,女摇贱,你这不男不女地,摇呀摇的岂不成了穷犯贱?”
“噗哧”宋小爱忍俊不禁,急忙转过头去,双肩还在不断抖动。
“你……..”,张忠脸如鸡血,霍地一下跳了起来。
杨凌淡淡地道:“张公公说的这些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霸州镇守太监张忠,已经死了!”
“甚么?”张忠的脸刷地一下,由血红变成了惨白,身子瑟缩一抖,忽然狂跳起来道:“你疯了?我和你可有私人恩怨?霸州游击知道我没死,他手下很多兵丁知道我没死,还有你、你、他们,好多好多人都知道我没死,你现在控制得了他们,你能保证他们一辈子和你一条心?只要有一个人泄露了消息,说堂堂威国公,暗害地方镇守,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凌不理他,继续说道:“霸州镇守死了,是死在民变之中。霸州近京戍,此地竟发生民变,缘何?朝廷是一定要查的、也是一定要追究责任的。张公公不死,就可以只手遮天,然后找个可怜虫背黑锅,罪证一定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可惜啊,你已经死了,别人没有能遮天的巴掌,霸州地官员何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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