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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狱官唤了几声,不见柳光答应。生怕惹恼了杨凌,他急忙从狱卒手中抢过钥匙,打开牢门,冲进去拍那官儿肩头,唤道:“柳大人,柳大人,你快醒……啊!”
他一声尖叫,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失魂落魄地道:“大……大人,柳大人他……他死了!”
“甚么?”杨凌大吃一惊,随即半晌默然不语,只听见火把的猎猎之声。过了半天,杨凌忽地怒喝道:“什么死因?忤作何在?给我查!”
他的厉喝在牢房内回荡不已,已被惊醒地牢中大人们一个个双手抓着木栏,向这边张望着,身上带伤、脸色冷漠。眼神中说不出是种什么味道。
忤作半夜三更被叫了起来,慌慌张张赶来一番察看,却验不出柳光死因,只得小心翼翼对杨凌道:“大人,柳大人应该是……是身体虚弱。受不得重刑,故此伤重逝去。”
杨凌听了冷笑一声,经过这段时间,他已平静下来。杨凌矮身进了牢房,看了看柳光尸首,回身问道:“郑典狱,今日给柳大人用刑地是哪些人?看管这一片牢房的都有谁?给我带过来。”
郑典狱官连忙向身边狱吏询问几句,然后把那几个狱卒都唤到杨凌面前,杨凌看了看那五六个狱卒,淡淡地道:“柳光是重要人犯,是弥勒教中的人。可是好巧不巧,入狱的官员恰恰是这位品秩不高的照磨官大人承蒙各位照应,一命呜呼了,本官只好请诸位跟我回去聊聊了,统统带走!”
五更鸡啼,天已经亮了。
杨凌可不敢再把重要人犯留在巡抚衙门,如今信得过的只有自已这座变成兵营的驿馆了。各处仓房临时改成了牢房,几个狱卒被分离看押。轮番带出盘问。这些人口供中尽有彼此矛盾之处,据此找出可疑之人。详加盘问,动以大刑,不怕得不到柳光死去地真正原因。
但是杨凌可不敢奢望狱卒中加入弥勒教地人会知道多少机密,想来想去,也只有柳绯舞可能知道些有价值的情报,于是便着人将她带了上来。
柳绯舞被带进房来,瞧见满屋带血的刑具,脸上不禁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仍强撑着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不答,说道:“本官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该知道朝廷对付邪教是什么手段!柳姑娘,你小小年纪,又俊俏伶俐,不要误了自已大好前程,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还是执迷不悟砍头送命,应该会有个聪明的选择吧?”
柳绯舞焦灼地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继续道:“你的命,他地命,按律都是死罪,还能怎么样?不过你若坦白招供,本官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你可肯招供么?”
柳绯舞暗道:“爹爹已经落在他们手中,我们地身份也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说出来他真的肯放过我们么?他在‘艳来楼’刚刚骗过我一次,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会说真话?爹不说,我也不说,二少主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来救我。”
杨凌见她摇头不答,只一摆手,两个番子就冲上来,毫无怜香惜玉地风度,把她架上了刑架,提着摞筛将她纤纤十指插进去要施以酷刑。
杨凌不忍再看,一见番子们要用刑,正欲起身离去,身后番子唤道:“大人,她……她晕过去了……”
“呃?”杨凌急忙转身,只见柳小姐被绑在刑架上,头垂在胸前,真的晕迷不醒了,两个番子又是泼凉水,又是拍打脸颊,气不过又扯起摞筛吱呀呀拉紧了想让她疼醒过来,可还是毫无效果。
原来这门白莲教秘传的术法,一向只传高级教徒,用来被官府抓住后可以抵御痛过死亡地酷刑,免得暴露教中机密。
李大义曾私下将这门功夫传给她,其目的也只是因为小姑娘吃不得练功的苦,这门功夫却只是心志的锻炼,拿来让她觉得好玩而已。想不到这时却派上了用场。
杨凌一开始以为她是胆子小吓晕了,可是待她醒来,这边刚欲用刑,她又晕迷不醒了,如是者三,杨凌便猜到她和王龙一样,懂得这门自我催眠术。
待柳绯舞第三次醒来,见杨凌已将自已从刑架上卸了下来。眸中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杨凌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笑吟吟地道:“不了起,知道用这法子逃避酷刑。可惜,本官对付女人,却是最有办法地。”
他向旁边一努嘴道:“先别忙着晕,喏。瞧见了么,那只水桶。”
柳绯舞见旁边搁着一个半人高地木桶,里边盛满了清水,一时猜不透杨凌用意,但本能的觉得他不怀好意。不禁变色道:“你想怎么样?你是朝廷官员,不是山贼土匪,如要辱我清白,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你!”
杨凌呵呵一笑。说道:“好一张利嘴,本官不会予人口实,授人把柄说我假借问案,淫辱女囚的。”
这时,两个番子端了两个大簸箕,上边蒙了块布兜紧了,带着一身腥臭气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说道:“大人。小的把东西带来了,嘿!发动了一帮兄弟,后厨房倒馊水的地方全挖遍了,一锹一大团,看得卑职都头皮发麻。”
杨凌捏着鼻子道:“行了行了,快放进去吧,这味儿实在是受不了。”
“哎!”两个番子答应一声,跑到木桶前扯开蒙布。象筛豆子似的开始向水桶里倾倒。室内火把通明。柳绯舞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那簸箕里边的东西。这一瞧她几乎当场吐了出来,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嗖嗖地冷气直冒。
“天呐!”那簸箕里是一大团一大团纠缠在一起地暗红色的东西,有的有小指粗细,细的整整一团都是细线似的或白或红,它们缠绕着,扭动着软粘粘的身子,被倾入水中,很快的分散开来,慢慢沉到了下去。
柳绯舞夏秋时节跟着爹爹去河边垂钓,也曾用过蚯蚓,但她实在没想到见到这么满满一簸箕肉乎乎万头攒动地蚯蚓会让人这么恶心。
她地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指着木桶,咬着牙愣是不敢张嘴,否则就要吐了出来。
杨凌自已看得也够恶心的,还得扮出一副变态狂地模样呵呵笑道:“你不是喜欢晕么?晕了以后疼也不疼了,什么痛苦也不知道了。
嗯,是不错,看到了么?你放心,那水不热,可也不冷,不会冻着你的,你再不招,本官由得你晕,就把你放这水桶里一丢,等你醒来,这蚯蚓钻得哪儿都是,可能正从你的头发里爬出来,或者正向你地鼻孔里爬去,裙子里、靴筒里……”
杨凌使个眼色,两个番子将柳绯舞一把架起,抬向那个水桶,柳绯舞都快疯了,哪里还敢晕过去,那些东西看得见都叫人怕的发疯,如果进了水里,明知道它们在,却看不到,那份恐惧真的可以令她马上疯掉。
娇躯若柳的柔弱身躯暴发出惊人地力量,四个番子捉手捉脚的都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架到那木桶上方,强行往水里按,臀部离水面还隔着半尺,柳绯舞就崩溃地大哭起来,拼命地嘶吼着哭求道:“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求求你放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把我放进去,求你……呜呜呜……”
杨凌下巴一扬,那四个早在看他眼色的番子就将柳绯舞移开放在了地上,柳绯舞身子酥软,瘫在地上伏地大哭,双手扣着地上青砖再也不肯移开一步。
“哎!”杨凌叹息一声,起身一扭头,瞧见柳彪、伍汉超等人都面有不忍之色,看着自已的目光也有些怪异,不禁揉了揉鼻子,心道:“他奶奶的,美女就是吃香,同样都是邪教,这待遇就是不一样,连柳彪这样的人物都起了怜悯之心。我还不是不想让她一个花娇叶嫩的小姑娘皮开肉绽,才吓唬吓唬她么?怎么这眼神象看怪大叔似的?”
柳绯舞在比死更可怕百倍地威胁下,终于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她知道地虽然有限,但是对杨凌来说,却有极大的用处。她不知道大同都有哪些人是弥勒教中人,却从红姑和父亲平素的交谈中,知道弥勒教安插在大同的重要奸细。已经先后被拔出,目前大同文武官员中已经没有邪教的重要人物,这一来促请皇上立即释放被捕官员,他心中也就有了底。
至于普通底层民众,弥勒教徒遍布天下,这些人是除之不尽的,而且没有首恶指挥,他们除非聚众造反。否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再者,他也知道了弥勒教施以美人计地目地,以他目前地地位和身份,如果明知有个潜在地敌人。却不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行止难免过于小心,对别的官员也要过份戒慎,诸多判断的失误。会影响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因此树立许多不必要的敌人,如此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杨凌对柳绯舞也坦承了柳光和红姑地死讯,并且告诉她,这是弥勒教内部杀人灭口的举动,他仍然在继续调查之中,只是除了那两个已经锁定怀疑的狱卒,很难找出幕后真凶。
柳绯舞知道杨凌已经没有必要欺骗自已。再想起红姑为了防止她临时反悔,在她茶中下毒的事,倒是信了八分,一家人忠心于圣教,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置身牢中,这女孩儿也只有痛哭悔恨不已。
唐一仙的病情还是时好时坏,不过总是白天忽寒忽热地发作的厉害。夜晚睡上一宿。早上是精神最好的时候。正德对她真是情有独钟,体贴备至。从小都是被人呵护照顾的小伙子,如今也知道关心照顾别人了。
一早赶去唐一仙房中,看着两个宫女侍候唐一仙喝了大半碗粳米粥、小菜,他正哄着唐一仙说话儿,杨凌急匆匆地赶了来。
前半夜枕上销魂,卖尽力气,后半夜东奔西跑不得消停,杨凌熬得两眼通红,他刚刚得了军中发生“营啸”死伤竟有数千士兵地事,深知此事之重大,若不尽快处理,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前年刚刚发生军队哗变杀死驻镇总兵的事,如果现在在高级将领也人人不满的情形下再有军队哗变,有将领的暗中推波助澜,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以他匆匆探视过唐一仙病情,就借口有军务要办,把正德带回了书房。
正德听了“营啸”,也是莫名其妙,杨凌从杨一清派来的中军官口中已经了解了这种事情,便对他讲述了一遍,然后结合杨一清的意见说道:“皇上,今次鞑靼大军远来,不但兵力多于往年,而且战斗持续时间极长,军队长期待战,不得休整,早已疲惫不堪。
如今朝廷大胜,军心为之刚刚松懈,内部又将军中宿将抓捕一空,新官上任勾心斗角,士兵心中多有怨言,再加上心情忽松忽紧容易暴躁,以致一个士兵午夜惊叫一声,甚至一只老鼠掉在人身上把人惊醒,都可能炸营,杨总制以为,为今之计,不可不当机立断,若起了兵患,那时再要制止,损失不可估计。”
正德仍是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军队就会发了疯,不过杨凌说的这般慎重,他对杨凌却是无条件信任地,忙问道:“依爱卿之见,朕该怎么做?”
杨凌道:“依臣之见,皇上应立即将被捕官员全部释放,官复原职,先令地方官员对作战有功的部队和将领予以犒赏,并颁令回京之后将令朝廷按功行赏,封官进爵!”
“好!依你,还有么?”正德眉毛一挑,点头应道。
“第二,将大军调回长城以内,轮番休整,让疲惫之师得有喘息机会。”
“使得,这也依得爱卿,还有?”
“第三,第三……应对引起大同上下官员怨憎不满的人撤职查办,严加惩戒,以平息军心民愤,表明皇上和朝廷的态度。”
“这……”,正德犹豫起来,迟疑半晌不作答复。
杨凌叹道:“皇上,如果不能有赏有罚,赏罚分明,军心难平呀。杨总制已赶往出事的营寨,这话是他让中军带来的,如果不是事态严重,杨总制断不会提出这样有趁隙逼宫的条件,他带兵多年,对于军队比我们了解,不能不予重视呀。”
正德苦着脸道:“爱卿,不是朕不想惩治大用,可这奴才跟着朕多年,要是这么拿下来不予重用,岂不伤了他的心?朕不是不想办他,只是在想,撤了他地职,让谁来接任,又把他弄到哪儿去,邱聚几个人势必又要来磨朕了,大用他……唉!。”
杨凌一下子怔住了:原来皇上想地竟是这件事,还没惩治,先想着怎么别让他伤心。这个人……唉!这个皇上,毫无人君的杀伐果断,重情胜于重理,可是……自已不正是因为他这个性情中人不象个皇上,才对他有了一份真切地关心和呵护么?
杨凌想了想,忽地计上心来,说道:“皇上,戴义原是司礼监中人,熟悉东厂事务,对皇上又一向忠心,只是受了王岳等人牵连才贬去金陵,不如调他回来任东厂厂督,邱聚等人谁也捞不着,也就不会互生嫌隙,有所怨言了。
至于谷公公……海禁将开,正缺一个皇上信得过的得力人手过去,不如就叫谷公公前去主持,戴罪立功。这桩差事也是一个肥缺,谷公公有过在先,能有这等好去处,只会感激皇上,还会来哭求唠叼么?”
正德一听,欣然道:“好!这么处理再妥当不过,杨卿,速去军中传朕旨意,劳军、释放官员、惩处大用,就由你全权负责!”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17章人性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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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人性本恶?
杨凌领了圣旨,先赶去巡抚衙门,叫人将牢中数十位大人全都请了出来,当众宣旨,旨意上说皇上听闻谷大用株连过关,许多官员无辜入狱,既忧且怒,着杨凌即刻释放众官,官复原职,将谷大用撤职查办。
百官听罢圣旨,欢声雷动,喜极而泣。杨凌笑吟吟绕过公案,将遍体鳞伤的一众官员扶起,安抚慰问一番,又言明照磨房照磨官柳光确系弥勒邪教中人,因已身死,不予追究,但其家产充公。
杨凌透露这个消息也是告诉百官,皇上下令抓捕弥勒教徒,并非无的放矢,官府中确有邪教中人,只是谷大用不能深悉圣意,因噎废食,举措失当而已。
谷大用身为东厂厂督,同内相刘瑾关系密切,放眼大同上下各级官员,除了代王有资格有胆量拂了他面子向皇上进言,就只有杨凌了。
而代王前几日白登山之围时虽说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军出城必全城失陷,固守待援乃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毕竟担着个坐视君上陷于险境而不救的罪名,他怎么可能这时出面自讨没趣?
众官员各有耳目,昨日同僚袍泽宴请杨凌,请他出面向皇上进言的事,早已有人悄悄递进消息来,他们心中已认定是杨凌在皇上面前为百官求情,大家才得以脱狱。
雪中送炭者最是叫人感激,再加上皇上赴大同期间,跑前跑后筹措安排者便是杨凌,此事有目共睹,如今重挫伯颜保得大同地方几年平安,公益私恩皆出于此人,这些位地方官员内心中已将杨凌视作朝廷中可以倚靠和亲近的上官。
有的蠢人是别人牵驴他拔撅。谷大用是拔了撅子再把驴牵给别人,不过他倒勤快,一大清早的就起身升起大堂来接着拷问,谷大用虽不敢拿出厂卫最酷厉的刑罚,但寻常的刑具也不是这些官员禁受得住的。
平白无顾蒙冤受刑地官员们恨他入骨,可是“一入东厂门,不死脱层皮”,他们也只是咬牙隐忍。敢于当面唾骂的廖廖无几。
谷大用翘着二郎腿坐在官帽椅上,端着茶杯,皮笑肉不笑地吩咐人把两排官员悬吊在木架子上,脚下缀了大石头“拔大个儿”。
那些官员早上只吃了一碗冷冰冰的牢饭,如今双手被绑,脚踝上系着大石,绳子勒得手足都沁出血来,几个番子耀武扬威地正在斥喝:“你们之中不是弥勒邪教中人。便是被他们收买利用的脏官,不想再受这皮肉之苦,就老老实实招供,你们收了弥勒教多少银子,替他们办了什么事情。说出来......”。
话音未落,两排青衣红帽、朴刀白靴的番子昂然而入,立在大堂两侧,谷大用愕然。未得命令,没有通报,谁这么大胆子敢直入大堂?
他却不知东厂的番子自从被内厂火枪大炮一通正规军的残酷打击后,患上了严重的“内厂恐惧症”,京里还遮掩着皇帝出京地消息,所以谷大用和杨芳也是以钦差的身份来到大同的。
所谓‘恶人还须恶人磨’, 这东厂钦差的手下一见了内厂钦差的人马,是打心眼里害怕。一见杨凌亲自率了内厂人马来宣旨,门外把守的番子噤若寒蝉,不但不敢阻止,连有胆子离开报讯的都没有。
杨凌施施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柳彪和伍汉超,谷大用一见是他这才恍然,连忙起身笑道:“我说呢,难怪这班猴崽子屁都不放一个。原来是杨大人到了。呵呵呵,来来来。快请上坐,皇上可是牵挂着弥勒教奸细的事么?杨大人放心,有本督公出马,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他们全刨出来”。
杨凌板着脸道:“谷大用接旨!”
谷大用一愣,连忙撩袍跪下,面南接旨,杨凌展开圣旨大声宣读一遍,然后把圣旨一收,瞥了一眼呆若木鸡地谷大用,袍袖拂道:“来呀,剥了谷大用的蟒袍玉带,立即将各位大人放下来”。
两排番子立即冲上去将吊在那儿的各位大人放下,杨凌拱手道:“各位大人本官已通知了各位大人的家眷前来接迎,请各位大人先回府上好生将养,伤愈后各复原职,,谷大用妄揣圣命,滥施刑罚,皇上已下旨查办,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杨凌一摆手,各位大人的家眷、仆从被放了进来,乱烘烘连哭连叫,那些大人足裸带伤,站立不稳,仍让家人搀扶着上前谢过了皇上和杨凌,一一告辞离去。
谷大用面色如土,跪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院中人犯一空,他才怵然一震,一把扯住杨凌地袍袖大哭道:“杨大人,老奴要见皇上,老奴是忠心耿耿为皇上办事啊”。
杨凌一直沉着脸昂然直立,看也不看他一眼,这时见所有官员全已被接走,忽然换上满脸笑容,将谷大用亲切地挽扶起来,笑吟吟地道:“谷公公,你这是做什么?虽说你行事莽撞,激起大同文武官员怨恨,使得军心不安,昨夜营啸死伤无数,各镇驻军人心惶惶有兵变之兆,不过皇上宅心佳厚,待你可不薄啊,谷公公圣眷未衰,且请宽心吧”。
“呃?”谷大用听说自已闯了这么多祸,听一句脸色白一分,听到最后似乎还有回寰余地,煞白的脸上才回复了几分血色,忙擦了擦眼泪,扯住杨凌的袖子道:“杨大人此话怎讲?皇上没有怨憎老奴?”
杨凌把谷大用拉到一边耳语一番,谷大用听了破啼为笑,说道:“多谢大人为咱家说情,唉,咱家只想能在皇上面前立份功劳,倒小瞧了这些地方官员的力量”。
杨凌摆手道:“哪里哪里,这是皇上仁慈。说实话,这桩事地确闹得大同军心士气大为沮丧,昨日‘营啸’死伤数千人,军中已有哗变迹象,杨总制无奈才上折请求皇上制裁以安军心,实是迫于无奈,不瞒谷公公,杨某在皇上面前也是慷慨陈辞。力主将你撤职查办!”
“啊?”谷大用还以为杨凌替他说了好话,想不到他也落井下石,可现在自家前程性命都操在他手中,又不敢发作,心中恼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嗫嚅着不知说些什么。
杨凌轻声道:“谷公公,皇上慢慢长大了,这次白登山之围。千军万军锋芒所指,皆是皇上一人,可皇上夷然不惧,镇定自若,皇上可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咱们私谊极好。可是你如今闯下这般大祸来,我若在皇上面前一味替你求情脱罪,皇上会怎么想?”
“我是内厂厂督,你是东厂厂公。手中皆握有大权,皇上见我们同气连枝,彼此呼应,岂能不心生忌惮?就算本来想赦免了你,恐怕也要当机立断,以决后患。公公从小照料皇上长大,这份感情是薄不了的,若见我也落井下石。要求严惩,皇上恻隐之心一起......呵呵呵”。
“啊!”谷大用恍然,竖起大指赞道:“原来大人这是以退为进呐,妙计,妙计,大人为了咱家真是煞费苦心,这真是日久见人心呐,大用感激不尽!”
杨一清为人虽然耿直。却不是个愣头青。他既然直言不讳请求皇上严惩谷大用,丝毫不顾忌个人前程。杨凌便猜出军中确实气氛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不下一剂猛药,是难以平息民愤的。
可是以正德皇上护短的性格,叫他处分亲近之人,实在是难如上青天,自已不助杨一清一臂之力,正德必然不会下决心处置谷大用,那大同形势就危急了,如今帮了杨一清,谷大用早晚能知道自已在皇上面前说过什么话,与其让他到时猜忌怨恨,不如现在言明,免得树个不必要地敌人。
见谷大用这副模样,杨凌松了口气,便对他一副推心置腹模样道:“公公啊,杨某自一进京,便得你和刘公公几人照拂,内廷外廷,咱们几个最是亲近,你说我不帮你帮谁啊?
可惜你一时莽撞授人把柄,东厂厂公这位子是做不下去了,回京后本官就向皇上进谏开放海禁,我已向皇上保荐你去江南主持开海通商之事,嘿嘿,到时候,万国往来,金银如水,这肥差不知多少人眼红着呢,公公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呀”。
谷大用听得连连点头,杨凌又拍拍他肩头,语重心长地道:“谷公公,官场上可不能只倚仗皇上的宠信就为所欲为,以后你要谨慎小心,竭心尽力把开海通商之事办好,不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无论今世之权柄,百年后的名声,谁能和你相比?”
他微微一笑道:“你想想三宝太监昔年是何等威风?外廷内廷谁不让他三分?非不世之功不可为倚仗,非不世之功难有如此锋芒啊!”
财富、名声、权柄,一个个美好地未来把谷大用晃得两眼发花,罢免东厂厂督的沮丧顿时一扫而空,只是到江南轰轰烈烈大干一场,也能象郑和一样叱咤风云。
杨凌的警示之言他是真的听进去了,他是跟着李广做过事的人,曾亲眼看着弘治帝最宠信地李广如何从气焰熏天到一败涂地,原以为小皇帝可欺,自掌东厂权柄后戒慎之心渐去,变得目中无人起来,经今日一事,他才悚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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