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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负荆请罪,就真的是负荆。
背上捆了几根手指粗的荆条,宝音直接把赵焕带到定国公府的正堂上,当着定国公陈宗昶的面,从他背上抽出一根荆条来,递到陈红玉的手上。
“红玉,你给我抽!狠狠抽他。”
宝音会有这举动,陈红玉和定国公都始料未及,陈红玉哪里敢抽王爷?
看了一眼赵焕,她同陈氏亲眷一起,拜倒在宝音长公主身前。
“宗昶。”宝音歉疚地对陈宗昶道:“是我这个做长姊的管教不严,才让他这般无法无天,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还望你看在我们多年情分,原谅他少不更事,闹出笑话。”
陈宗昶是光启伴读,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谊深厚,是在光启称帝后,陈宗昶才自请出京戍守边地,多年未见,渐渐淡了。不过,再怎么说感情也比外人亲厚几分,彼此说话不必拘那么多的虚礼。
“要打要骂都可以,一定要叫红玉出了这口气才好。”
赵焕冷着脸,一言不发,也不看陈红玉。
长公主出面了,亲自带楚王负荆请罪,该给的面子里子都给足了,陈宗昶心里再不高兴,也不好说什么狠话和负气话。
于是,难题丢到了陈红玉面前。
她看一眼赵焕,默默颔首。
“多谢长公主殿下为红玉做主。可是,强扭的瓜不甜,红玉不想打,也不想骂,楚王殿下钟情别的女子,是殿下的心意……怪只怪红玉没有福分。”
宝音人虽不常在京中,可对京中之事了如指掌,陈红玉对楚王的情意,她知之甚详,看她盈盈泪眸,便觉得心疼。
兴许是自己的感情没有得到成全,她便很想成全眼前这个女子。
“红玉,你别怕他。本宫给你做主,看他敢如何?”她瞪了赵焕一眼,怕陈红玉心存芥蒂,又冷声道:
“回头我就把他府上那个什么阮娇娇给发卖了,把她送得远远的……”
“长姊!”赵焕变了脸色,当众拉下脸,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不要逼我。你要我负荆请罪,我来了,你要我向定国公、向陈红玉道歉,我也来了,我给他们下跪都成……可是,我不许任何人动娇娇一根汗毛。”
“你——混账!”
宝音见他在定国公府还这么撒野,为了维护阮娇娇连脸都不要了,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这位长公主年轻时性子骄纵,可比赵焕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些年收敛了而已。这一生起气来,训人极是可怕,整个定国公府齐齐噤声,大气不敢出。
岂料,赵焕吃了秤砣铁了心。
他冷哼一声,三两下将背上的荆条扯下,丢在堂上,当众违逆宝音长公主。
“我堂堂大晏亲王,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说到此处,他冷冷扫一眼陈红玉苍白的脸,眉头微蹙,冷声冷气地道:“她可以是楚王妃,她要的名分我给。别的,恕我办不到。”





锦衣玉令 第364章 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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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娇娇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可是,宝音是个直性之人,嘴上虽是放了狠话,可要让她当真对一个女子做出有违德行的事情,仍是做不到。
她冷着脸去到楚王府,要阮娇娇出来说话。
哪料,阮娇娇素衣素颜地走到面前,整个人瘦了一圈,样子憔悴得几乎脱了形,浑身不见半点恃宠而骄的锋芒,还没站稳便拜倒殿中,一副任由她处罚的样子。
“长公主殿下恕罪!奴心知担不起楚王殿下的情分,楚王妃的位置……更是做梦都不敢肖想。”
宝音万万想不到是一个这般娇弱的女子。
还有这张梨花带雨的脸,也生得太美太娇太艳了。
我见犹怜,又何况男子?
宝音狠下心肠,训斥道:“阮娇娇,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全是奴婢的错。”
阮娇娇朝长公主磕头,一磕再磕,磕得声声脆响,又跪行几步,朝楚王赵焕拜倒,哽咽出声。
“望请殿下收回成命,奴卑贱之身,能伺候殿下已是福分,再给尊位,当真是折杀奴了……”
白皙的小脸,青肿的额头,单薄的身段,那仿佛一掐就折的小腰,把赵焕看得心疼不已,三两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娇娇,你起来。起来说话!”
阮娇娇摇头,目露惶恐。
“殿下,你莫要再管奴了。求求你了,不可再惹长公主动气,长公主也是为了殿下好。奴家感念殿下的情义,可奴不配。陈小姐才貌俱佳,她才是殿下明媒正娶的楚王妃,殿下……”
她哀求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不落忍。
赵焕双目染上一片赤红,回头恨恨地看着宝音。
“长姊,你是要逼死我么?”
宝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这二人蹲在殿中相依相偎,尤其阮娇娇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反衬得她像一个拆散姻缘的老虔婆。
“你好自为知!”
最终,宝音气得拂袖而去。
赵焕慢慢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
“恭送长公主殿下!”
宝音身形微顿,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眼前。阮娇娇的头重重磕在地上,肩膀瑟瑟发抖,许久不敢抬起。
“起来吧。”赵焕拍了拍衣袖,懒洋洋倚在躺椅上,看着阮娇娇皱起眉头,“又没吃饭?”
阮娇娇没有说话,只有哽咽声低低传来。
“殿下,是娇娇不好,娇娇又给你惹麻烦了。”
“哼!”赵焕冷冷道:“是麻烦,惹不惹都会来。”
————
长公主大闹楚王府的事情,时雍竟然是从乌婵嘴里得知的。
在雍人园,曾经也有一套信息收集渠道,不过多为商业之用,雍人园败落,便渐渐退出了舞台,不过,许多旧人仍在,打听点消息,仍有便利。
乌婵对楚王府和阮娇娇一直很是关注。
原因无他,一是阮娇娇长得实在太像时雍,二是楚王负了时雍,乌婵内心里从未放弃过对他“倒大霉”的美好祝福。
听说这事,乌婵气得火冒三丈。
“你说这赵焕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不成?他若果真爱慕阮娇娇,又怎会选一张……这样的脸。若是不喜,又何必为了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时雍半阖眼皮,慵懒地喝茶,唇角微扬。
乌婵已经把楚王府这一段虐心虐身的恩爱情分重复说了三遍。
兴许是换了身子换了身份,她已没有那种心痛的感觉。
就好像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相比楚王的风流韵事,她更在意的是楚王在前面的几个案子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要不然,她大概都没有闲心听乌婵在这里咒骂那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阿时!”
乌婵说半天,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她。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时雍一愣:“说什么?”
对时雍来说,早日认清赵焕本质总比一辈子陷入泥潭要好得多,虽然代价太过惨重,甚至要了她的小命,但时雍如今一直觉得,这其实是老天的恩赐——若不然,她又如何能遇见赵胤?
“你果然没有骗我。”乌婵突然叹息。
“什么?”时雍拿起茶盏。
“你忘了么?你曾经对我说过,治愈情伤的唯一法子,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噗!时雍差点被茶水呛住,“那是那是,我曾经说的话,句句是真。”
“只可惜……”乌婵瞄她一眼,没有说下去。
“只可惜我懂得那么多道理,却仍是摔得那么惨痛。”
时雍笑盈盈地说完,突然拉起乌婵的手,“走吧,出去瞧热闹。”
乌婵诧异,“什么热闹?”
时雍道:“今日魏镇抚大婚,听说彩礼多得一眼望不到头。”
乌婵狐疑地皱眉:“你何时对这种事有兴趣了?”
她可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时雍一笑,没有回答。
————
腊月十五这天是个好日子。阴郁许久的天空放了晴,京中百姓都道魏镇抚的大婚日子选得极好,这是喜结连理、白头偕老之象。
赵胤伤势未愈,没有去参加魏州的喜宴,但备了厚礼,派了谢放送去魏府。
如今魏州势头正盛,算是朝中新贵,风头无两。适逢他的大婚,朝中大臣们,交好的,不交好的,官阶低的,官阶高的,无不前往恭贺。
谢放下马时看这门庭若市,再比较一下无乩馆的冷清,目中光芒微微敛了些许。
魏州亲自出来接待,让人收了礼单,称兄道弟地搭着谢放的肩膀往里走,笑呵呵地招呼他坐下,寒暄几句才又起身。
“谢兄稍坐,我先去招呼客人。你不必拘束,就当在自己家里。”
谢放拱手还礼:“魏镇抚自便。”
这种场合,谢放并不喜欢,但是既然代大都督前来送礼,他不能转身就走,再怎样也得稍坐片刻,吃几杯喜酒才算全了礼数。
桌上备有茶点,谢放与旁人不熟,听着他们叙话,只能独坐品茗,沉默不语。
旁边坐的是户部的两个官员,他们不认识谢放,说的全是户部那点子事情,谢放面无表情地听了片刻,突然腹痛如绞。
他身体一颤。
一阵阵绞痛感袭来,让他素来冷静的面孔瞬间变色,那种随时处于“崩溃边缘”的感觉,让他无暇他顾,匆匆起身找地方如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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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花厅,一个小厮上前。
谢放连忙抓住他,“恭房在哪?”
小厮低眉顺眼地看着他,“大人且随我来。”
恭房离花厅很近,小厮把他带入庭院,走得有些慢。
谢放脸色都变了,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些!”
“是。大人,就是前面。”
小厮推开庭院的一个角落的小门。
谢放有些疑惑:“此是何处?”
“大人着急,走这小门最快。”
“嗯。”
在小厮的指引下,谢放终于看到恭房,腹中翻江倒海,如同刀绞,他来不及多想,猛地推门进了进去。
入目是一道屏风,谢放绕过去,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女子冷不丁地朝他撞过来,力量很大,速度很快,本就咫尺之距,不过转眼就到了身前,重重撞在谢放的腰刀上,然后一个趔趄,身子往前扑倒。
咚一声,栽倒在地!
谢放吓一跳,连忙后退避开。
“救,救救我……”
女子穿着大红的罗裙,鲜血几乎染红了她的脸,一双惊恐的双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身子颤歪歪地挣扎着,朝谢放高高伸出手。
尖尖的指甲上,涂着红红的丹蔻。
血红的脸宛若地狱来的厉鬼,恐怖、惊悚。
谢放按住肚腹,深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身上大红的喜服。
“你是……?”
女子张开嘴。血红血红的嘴巴,一开一合,她试图说点什么,却仿佛哑了一般,只见嘴巴翕动,口角流涎,却说不出话。




锦衣玉令 第365章 离奇死亡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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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放眼睁睁看着女子血红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眼球怪异地暴瞪而起,内心焦灼之下,竟忘了腹痛。
“你等着。”
他想去叫人,找大夫。
可是那女子身体忽然蹿起,猛一把扯住他的裤腿,紧紧不放,甚至用力往下撕拉起来。
“啊——啊——”
她发疯般尖叫,发出刺耳的咆哮,如同濒临绝境的野兽,是愤怒,又像是在无助的求救。
谢放赶紧蹲下身去解她的手。
“你松开,我找人救你。”
“啊——”女子再次用力尖叫,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谢放的裤子都快被扯掉了,她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歇斯底里的颤着牙,发疯般揪住他,模样狰狞。
她快不行了!
谢放沉眉:“恕我无礼了。”
他双手扼住女子的胳膊,正要用力,女子眼里的求生光芒便渐渐涣散,整个人晕倒在他的面前。
鲜血染红了他的新靴子。
谢放皱眉看了看,心生异状,刚要解开女子缠在脚上的双手,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啊——你是何人?”
“夫人——”
“救命啊——”
几道震耳欲聋的长声,划破了喧闹的喜宴。
血腥的味道似乎穿透恭房,传遍了府邸。
……
魏府位于鼓楼西侧,道路宽敞通达,长街两侧酒楼客栈鳞次栉比,豪绅汇集,四周居住的全是大户人家,在魏州没有做镇抚使之前,魏家在这条街只能算普通人家,可现今不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隔壁三代进士瞧不起武夫的人家也都早早来喝喜酒。
新婚贵客,人声鼎沸,一个女子死在恭房里面,还是镇抚使的大婚喜宴上,足够令人震惊。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如同煮沸的油锅突然炸裂,一听出了人命,前厅的人全都涌入后院……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夫人,夫人!你怎么就去了呀。”
丫头号啕大哭,震耳欲聋。
几个府上的小厮将谢放团团围住,不敢上前。
谢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子是匍匐在地的,头低着,鲜血染红的面容看不清楚。
可她一身喜服,红得刺眼……
谢放眉头微微蹙紧,直到魏州拨开人群冲了过来,大惊失色地看着那女子,痛呼一声“凤儿”,将女子抱起来紧紧搂入怀里,谢放仅存的侥幸才不得不散去,微微阖上了眼。
死的是新娘子。
新婚之日,本该在喜房的新娘出现在恭房,还死在了里面。而本该在花厅喝茶的谢放,出现在喜房所在的庭院,不仅目睹了新娘的死亡,还是唯一一个目击者。
“谢兄。”魏州抱着新娘抬头,目光赤红一片,“凤儿是如何死的?”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朝谢放望过来,好像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谢放张了张嘴,语言似乎有些无力,“魏镇抚,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魏州不言不语,但眼里光芒渐冷,分明是不信他的话。
也是,谁会信呢?
四周传来窃窃的声音,几个最先闯进来的丫头小厮,更是把刚才的情况还原了一遍——新娘子抓住谢放的腿不放,室内并无旁人,而谢放衣衫不整很是可疑。
谢放皱眉,试图辩解:“我刚刚进来,便见她冲过来,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是谁,正想询问……”
魏州喉头梗动,看着他问:“你为何会来这里?”
谢放道:“贵府小厮指引我来的。”
魏州语气比方才冷了不少,“哪一个小厮,谢兄可曾认得?”
谢放眼波微微一动,“若再见到他,我自是认得。”
“好。”魏州沉声说道:“为了谢兄的清白,恐怕要麻烦谢放指认一下了。”
谢放沉默。
魏州低下头,目光凄楚地望着含恨而终的新娘,“凤儿,我定会为你报仇。”
他掌心轻轻覆盖在新娘子的眼睛上,将她那双瞪大的眼睛,慢慢盖住,豆大的眼泪突然落下,声音也哽咽起来。
一个大高个汉子,泣不成声,喜事变丧事,任谁看了都忍不住难过,几个亲眷上去劝解起来,魏州没有说话,用一块大红色的喜绸将新娘子的尸体盖住,慢慢地握拳站了起来,厉声高喝。
“来人,将府中小厮杂役全部叫到院中!”
在新娘子倒在面前那一刻,谢放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只怪他妇人之仁,没能在第一时间走掉,他犹豫那一下,是试图救她一命,结果错过了逃离的机会,他就猜到事情不会善了。
魏府宾客全都在场,小厮和杂役也都被叫到了庭院中间,排得整整齐齐。
“谢兄看看,带你到后院恭房的是哪一个!”
魏州声音喑哑,双眼赤红一片,一脸悲切。
而谢放扫了一眼在场的小厮,眉心便蹙了起来。
不出意料,没有那个人。
这时,他已经更加确定这是一个局。
“魏镇抚。”谢放看着魏州伤痛的脸,平静地道:“那个人没在这里。我想,我可能着了别人的道。”
同是锦衣卫中人,彼此有同僚之意,他认为这么说魏州定能理解他的意思。可是,魏州显然被悲痛过度蒙蔽了双眼,听着他平淡地叙述,仅是悲从中来,将一双铁拳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这就是谢兄的回答?”
谢放喟然一叹:“魏镇抚不信任我,情有可愿。你看这般可好,马上去通知仵作来验尸,看一看夫人死因,私以为此事没那么简单……”
“验尸?”魏州冷冷看住他,突然抬心用掌心盖住眼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几分,哑着嗓子反问谢放:“今日是我和凤儿大喜的日子,你让我叫仵作来验她的尸?让旁人将她的身子像牲口一样拨来拨去……我如何忍心?你谢兄又何其狠心?”
声撕力竭,如若咆哮!
看得出,魏州的情绪有些激动。
旁人见状,纷纷指责谢放。
“夫人死前就他一人在恭房,他最为可疑。”
“魏大人,先把嫌犯抓起来审问才是……”
“别说了!”魏州猛地转头瞪过去,虽满脸伤痛,但仍是拒绝了众人七嘴八舌的建议,冷声道:“谢兄是大都督身边的人,与凤儿无冤无仇,怎会对她痛下杀手?等事情弄清再说。”
大都督的人?
众人似是吃惊。
片刻,有人仗义执言。
“大都督的人,不等同大都督本人。魏夫人花容月貌,引来祸端也并非不可能。魏夫人之死,是不是此人所为,等查证后自有说法。可当下,既然有疑,自当先行羁押……”
人群纷纷点头。
不论是不是谢放,他都是最可疑的人。
众人都喊着,要把他抓起来审问。
魏州胸口起伏不停,锐利的双眼盯了谢放许久,一口浊气从他喉间吐出来,声音沉重了不少,“都别说了!我和谢兄多年挚友,绝无可能……各位亲朋看在魏某面上,勿以言语罪之!”
“魏镇抚。”谢放瞧着这情形,慢吞吞走近他,手抚向腰刀。
谁都知道赵胤身边的侍卫功夫了得,要是逼急了动武,只怕就要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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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见,纷纷后退。
只有魏州仍然站在他的面前。
“谢兄意欲如何?”
谢放盯住他的眼睛,慢慢解下腰刀,咚地一声丢到地上。
“动手吧。”
魏州吃了一惊,“谢兄。”
谢放看向他:“按规矩办事。我相信锦衣卫北镇抚司,自会还我清白。”
他很平静。
赵胤身边的人,大都理智冷静,以谢放为最,即使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自乱阵脚,只是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有着极为清醒和笃定的认知。
众人噤声。
四周安静得出奇。
魏州迟疑许久,红着眼拱手。
“得罪了!兄弟。”




锦衣玉令 第366章 打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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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日,新娘子死在府中后院的恭房里,喜事变丧事。新上任不久的魏镇抚痛失爱妻,悲痛不止,而赵胤身边的第一侍卫谢放因有杀人嫌疑被押入诏狱。
这一切的事情发生得极快,令人猝不及防。
寒风过境,一片萧瑟。
谢放被人从魏府带出来的时候,时雍和乌婵正在街边围观的人群里。
见状,乌婵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时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底光芒渐暗。
宾客众多,很快就有人出来,添油加醋地将里面发生的事情传扬了一遍,更有甚者,编出了一个谢放见色起意,在恭房里将新娘奸杀的凶案现场。
“不可思议!”
乌婵看时雍微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诧异地拉了拉她。
“阿时,你怎么看?”
时雍沉默片刻,侧头,冷声道:“走!”
人群还在绘声绘色地议论魏府的怪事,二人默默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时雍没有去无乩馆,而是去了城门边的那个茶肆,上二楼找了个雅间坐好,让云度上茶。
乌婵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吃着瓜子望着窗外的街景,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不一会儿,燕穆过来了。
乌婵眼睛一亮。
燕穆朝她二人点点头,撩袍坐下,径直给自己倒满一杯水,往嘴里大口灌下,只见喉结不停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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