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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时雍眉梢微扬,“大人问这个做甚?”
赵胤沉声道:“那日,你辰时离开,而云圳约摸巳时赶到无乩馆,我随即派人寻你,又带大黑找到那个关押过你的胡同。一见人去楼空,随后,我就去了东厂见白马扶舟。”
时雍问:“见到了吗?”
赵胤点头。
“那这么说——”时雍想了想道:“同一个时间,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白马扶舟。若是能证明,你在东厂见到白马扶舟的时候,我恰好和邪君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并非同一人了?”





锦衣玉令 第301章 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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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落山。
予安套好了马车,载着时雍和赵胤再次往皇城的方向行去。
车厢里一片寂静,大黑安静地趴在地上,仿佛睡着了。
时雍坐了片刻,撩开车帘,望着日头从屋檐落下,又回头看一眼赵胤手上的沙漏。
“那人劫持了我,会往皇城方向去吗?”
赵胤稳坐不动,面色淡然,“会。”
时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为免我发现路线不对,会先往正确的路上走一段,待到僻静之处再更改路线,即便我有所察觉,也来不及了。”
当时前后皆被截断,证明沿途有人跟踪。这个道理说得通。时雍分析完,看赵胤眼神沉静,从帘纱漏出的光线落在他侧脸颊上,鼻翼高挺,唇线凌厉,竟有种别样的清俊,龙章凤姿,词藻难描。
“大人。”时雍有点动了心思,但坐得还算端正,尤其看赵胤这认真办案的模样,也不得不保持严肃,“这法子,能还原时辰吗?”
赵胤眉头微蹙,“试试看。”
“唔~”时雍点头。
白马扶舟是不是邪君,不论是对案件本身还是对朝政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就时雍观察来看,赵胤并没有受到朝堂那些墙头草的影响,也不受局势左右。他尊重事实真相,而非出于政治考量,更没有像旁人揣测的那般,索性就此扳倒东厂和白马扶舟,擅权独大。
时雍这么想着,再看这个男人,眼神便不由自主生出几分爱慕,连自己也没有察觉。
“大人是我见过的最正直的人。”
赵胤凝重地看过来。
时雍看他表情,噗声一笑。
“以前我对大人其实也有些误解……”
从大晏朝臣到长公主,包括以前的时雍,对赵胤的猜测全是基于客观因素的判断和考量。可只有接触到他的人,才知道他胸中自有千秋,绝非那些只看蝇头小利的思想可以理解。
是忠,是傻,也是大智慧。
“怎么误解的?”
时雍没料到他会问,莞尔一笑,四下看了看,挪过去坐得离他近些,手指抬起,轻点计时的沙漏,散漫地抿了抿唇。
“以为大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监视百官,排除异己,看谁不顺眼就罗织罪状,轻则抄家,重则灭族。那时候,看到大人我就恨不得躲远些,生怕触到大人的逆麟……”
她是闲聊的态度,说的是仍是时雍那会儿的真实感受。雍人园产业遍布,时雍的商业帝国极其庞大,她背后有楚王赵焕撑腰,可心知树大招风的道理,一直避着东厂和锦衣卫的锋芒。
说看到赵胤就远离,倒也不假。
可赵胤眼里的她,不是时雍,而是宋阿拾。
那时的宋阿拾,确实是极怕他的。
他思忖片刻,问她:“为何突然不怕了?”
时雍抿唇轻笑,手指还在那沙漏上点来点去,眼神却斜飞向他,“因为我发现大人没有想象中可怕。而且,大人对我好。”
说到最后,她脑袋已经蹭到了赵胤的肩膀,小脸微仰,眉眼生花,好不娇俏。
赵胤目光沉静地落在她眼里,仿佛幽冷的河面突起涟漪。
“哼!”
他若有似无的哼声,听得时雍心里微微一荡。
“大人不信?还是对我的话有想法?”
赵胤淡淡道:“女子之言,真假难辨。”
时雍嘴唇勾起,玩笑道:“听大人这话,似乎曾经被许多女子欺骗过?”
赵胤:“不多。就一个。”
时雍哦了声,“谁啊,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们大人都敢骗,怕是小命不想要了。我们大人可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赵胤冷冷看过来,时雍轻笑,改口,“大人把这个人说出来,我去帮你收拾她。”
见她装傻,赵胤也不说破,侧目撩开车帘看了下街景,青石的街面变窄,来往车马行人也都少了许多。
他沉声吩咐予安,“左转。”
为了还原时雍那日被邪君捆绑的路径和速度,赵胤没有坐自己的马车,而是叫予安驶了事发时的同一辆。可怜予安,第一次为大都督驾车,紧张得脊背生汗,心里发寒,冷不丁听到“左拐”,赶紧勒住缰绳,猛地转弯……
这段路面本就不好,这急转太快,马儿和马车没能完美配合,车厢颤动,时雍就在惯性作用下朝赵胤倒过去。
赵胤伸胳膊扶住她,没吭声,但目光幽暗。
时雍觉得,他在怀疑她是故意投怀送抱。
冤枉!
这次她真没有,可是一个有前科的女人似乎很难让人相信。时雍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姿容,抿了抿嘴,“大人,你以前可有心悦的女子?”
这问题莫名其妙,赵胤哪里跟得上她的思路,他沉眉微凝,似乎根本就没有明白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说话。”时雍眯起眼,笑得有点邪乎,“看来就是有了。大人,那你以前亲过别人没有?”
越问越不像话。
赵胤脸沉下,“青天白日,你说这些……”
时雍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青天白日就不能讨论,那得在哪里讨论?
“马车里又没有旁人。”时雍低低说完,借着马车的震荡,靠他更近了些,头仰起,凑近他的下巴,耳语般小声道:“予安听不见的。大人,你偷偷亲下我吧。”
她一脸小女儿的得意,看着狡黠刁滑得紧,赵胤却被她不合时宜的要求震住,身子都僵硬了。
“胡闹!”赵胤训斥着,板脸扶她,“坐直。”
“坐不直。”时雍说着便靠到他怀里,趁着他没回神,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吻,低低发笑。
赵胤只觉下巴温热,怀里香风绕鼻,呼吸仿佛被人夺走一般,对怀里这个刁钻无赖的女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大人是正人君子。重仪态,尊礼数,做不出这种粗卑之事。”时雍眨了眨眼,娇软的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低下头去,委屈地道:
“可我只是乡野女子,从没人教导过我什么。我的言行举止在大人眼里,定是粗俗不堪的了。知道大人嫌弃我,可我实在是仰慕大人……”
时雍说完这段话,肉麻得头皮都快炸掉了,不料,赵胤僵硬的身子却是软了些,双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我没有嫌你。只是,这于礼不合。”
好一个于礼不合。
时雍快被他给笑死了。
她发现再这么下去,为了对付赵胤,她可能会把白莲花精髓掌握齐全了。于是,美眸忽转,她抬起头来,
“大人说得是。”
她弱弱的声音刚落下,不等他回答,双臂突然绞上他的脖子,灵活地送上软糯的唇,在他嘴上触了触,低声吃笑。
“大人不妨我就喜欢做于礼不合的事情吧?”
确实不妨,赵胤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被这女子轻薄了。可恼的是,佳人在怀,柔软无力地靠着他,纵然所言所行与他过去二十多年来的礼仪教导相违背,他仍是抗拒不了,甚至没法真正去恼她,训她。
“你这女子——”
话说半句,再出口只剩幽叹。
“恁地使坏。”
“这哪里是使坏?发乎于情罢了。”时雍懒洋洋地笑、
其实,时雍便不如外面那么淡定,心跳早已快得超出她的承受范围,几乎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只是她极爱挑战赵胤。
是,越不合礼仪,她越想挑战他,最爱看他仪容龟裂,理智褪去时的样子。
“快到了。”赵胤别开头去,又去撩帘,时雍瞧他这样,也不阻止,只是像个初尝恋情的姑娘,双手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跟着往外望。
“那日途中,你可有察觉异常?”
这人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吗?时雍瞥他一眼,摇头,“不曾。快到那个胡同时,我叫予安,他不应我,我才察觉有变。”
赵胤闻言蹙眉,“你也是粗心。”
这次绑架,时雍能侥幸活命还算是幸运,若是邪君再狠一点,给她下点药,或是干脆要了她的小命,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一念及此,赵胤没有再推开她。
直到予安将马车停在那日的胡同,时雍才坐直了身子,拂了拂衣衫,整理整理鬓发,叫声大黑,抢在赵胤面前跃下马车,直接将他抛弃。
赵胤:……
谢放和朱九等人已经到了,这个胡同出事后就有锦衣卫的暗探在看守。
时雍走过那个幽长的甬道,想到那些被妖魔化的神佛像,脊背仍是发寒。赵胤随着她走入里间,在那日她看到邪君的地方,又和谢放等人一起,还原了当时二人的对话,以及时雍离开这里的大概时辰。
一番折腾,等他们再驱车从破庙进入天神殿的时候,天已然黑下。




锦衣玉令 第302章 线索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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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估算出来了吗?大概什么时辰?”
赵胤沉声道:“算来,同我去东厂,差不多同一个时辰。”
“那白马扶舟不就没有嫌疑了……”时雍带着大黑走在前面,回头望向赵胤说道。突然,一只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刚好从她的脚背爬过去。
时雍尖叫一声,跳起来就往赵胤扑。
她私心里是真怕老鼠,尤其在这样黑暗的地底下。可是,在朱九和谢放看来,一个敢解剖老鼠的女子怕成这样就不正常了。
二人对视一眼。
朱九做了个古怪的笑脸,谢放没有吭声。
赵胤顺手揽住她,在后背拍了拍。
“没事了。”
大黑很生气,吼叫着朝老鼠追了过去。时雍见状,怕老鼠有毒,赶紧喝住它,尴尬地看了看朱九一只手悄悄拉住赵胤的衣角。
“我那日被邪君蒙住头带到天神殿,再次视物,就在那个大殿中间。如果同一时辰,白马扶舟与你在东厂见过面,那两人属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就不大。因为即使时辰有误差,但他来回这里,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赵胤沉默,微微点头。
时雍看着他,想了想又道:“但正如大人所言,因为我被蒙住了头,我就无法证明,来的中途,邪君有没有离开过,或者中途其实邪君已经换了人?这些我没有办法说清,就极有可能是白马扶舟的反算计。”
朱九道:“那他也太邪了吧,这都算得到?”
时雍淡淡一笑:“在顺天府的刑狱案卷里,这种案例可不少。有些凶手为了混淆视听,蒙蔽办案人,故意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让人看见,做不在场证明。”
赵胤眉心一皱,没有说话。
谢放等人看着时雍,目光也有疑惑。
照这样的说法,就是白来这一趟了。无法证明邪君有没有离开,时辰上冲突也只是估算,做不得呈堂证供,白马扶舟仍是洗不掉嫌疑。
朱九纳闷了,问得比较直接。
“那邪君到底是不是白马扶舟?我们要如何证实?”
时雍道:“有一个办法。”
朱九眼睛一亮,“你快说。”
时雍低头看了看在大殿里到处转圈的大黑,“在天神殿找一些邪君的私人物品,再与白马扶舟进行气味比对。不论两个人有多像,在大黑的鼻子里,气味肯定不同。”
办法到是好办法。
可是,朱九怀疑地看了看大黑。
“大黑怎么告诉咱们答案?”
时雍朝他一笑,没有回答,心里忖度道:那是你没有养过警犬,所以不知道。
“予安。”
听到时雍的叫声,予安赶紧将从马车上拎来的包袱递上来。
时雍拉开包袱,取出一件白马扶舟的衣物,凑到摇头摆尾的大黑面前。
“嗅嗅。”
大黑摇摇尾巴,眼睛圆溜溜地望着她。时雍摆了摆头,“去!找找看,有没有这个人的东西。”
大黑汪汪两声,往前跑。
时雍道:“跟上。”
对于大黑惊人的本事,谢放和朱九都见识过,可是,时下还没有让狗参与破案的先例,对大黑能辨别出来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是有些怀疑。
天神殿很大,里面的甬道用了类似八卦的原理,很绕,众人跟着大黑走了许久,居然被带到了仓库。
当日,那些龙袍凤冠一类可以直接定罪白马扶舟谋反的证物,都是在这里找出来的。
可,大黑带他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呢?
时雍摸了摸狗子的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好像是个粮仓?”
“没错。”赵胤道:“这个天神殿,本就是由前朝的废旧粮仓改凿。”
前朝?
时雍有点吃惊。
赵胤道:“传闻前朝太祖的元昭皇后通机关,善巧术,周易五行八卦无一不通。大晏京师,恰是前朝的国都。据说元昭皇后曾亲自参与设计了多个粮库、兵器库、还有储物库。大晏建国前,前朝兵败撤离,曾起获几个宝库,但民间多有传闻,称尚有大批前朝宝藏掩藏地下。”
朱九道:“这个我知道。”
他兴致勃勃,“还记得年幼时,和几个小伙伴同去挖掘,家里都说,这京师地下,遍地是宝藏……”
时雍问他:“挖到了吗?”
朱九不好意思地笑,“挖到了我就不在这里做侍卫了。”
时雍看向赵胤:“大人,九哥嫌弃你。”
九哥嘶了声,顿时觉得屁丨股发凉。好在,赵胤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带着大黑在粮库里巡视起来。
这个大仓库凿得很是精致,库房大小均衡,可通风透气,防火防潮,中间留出通行的甬道,再加上外面极局迷惑性的道路,一般人别说来盗劫粮物钱财了,怕是把自己累死,也走不出这个“迷魂阵”。
“巧妙,太巧了!”
时雍赞叹着,大黑突然狂躁起来,赵胤神色一凛,跟着它走入甬道尽头,那里有一扇门,古朴木质,铜质的门环,看着像是粮库守卫的住处,可是被邪君改造后,这里已经成了部众们的居所,门上还贴着大大的两个“囍”字。
赵胤偏头。
谢放:“是。”
他拔出腰刀,慢慢上前,在大黑的狂吠中推开了那扇门,朱九举高灯笼,众人跟着火光慢慢走进去。
这是一个房间,里面还有燃了半截的蜡烛和一张床,书架、案桌,生活用物应有尽有。
大黑冲进去就仿佛疯了一般,东奔西突,叼着木架上的帕子拿给时雍,床上的毯子也被它扯下来交给时雍,放在脚踏的靴子它也叼过来,丢到时雍面前,邀功般摇头摆尾。
时雍再次拿出白马扶舟的衣物,让大黑来闻。
“找到他了吗?”
大黑:“汪汪。”
时雍:“是一个人吗?”
大黑叫得更大声,明显狂躁起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控诉她的不信任。
时雍一颗心沉了下去,慢慢抬头,看着赵胤。
二人对视,许久没有说话。
谢放和朱九在房间里搜查起来,朱九道:“这个地方,那天我们都搜过了,因为不是部众指认的邪君住处,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放弃了。”
时雍困惑,“为什么白马扶舟的东西,会在这里?”
谢放道:“难不成为了掩人耳目?邪君所谓的住处,从来不去,也没有私人物品,真正的住处,在这里?”
时雍道:“部众指认的住处在哪里?”
谢放:“跟我来。”
谢放凭着记忆带着时雍和大黑去了邪君的住处……
正是时雍被缚的婚房。
时雍记得,当时这个房间里摆放的东西很多,衣服用具极是齐全。
可是,众人再次前来却发现,没有了。除了大红的绸花,妆点一点的婚房,里面没有半点邪君使用过的衣物或随身用品,大黑在里头找了许久,也同样一无所获,证明也没有白马扶舟的东西。
时雍眉头蹙了起来。
“不对啊。我记得那日的摆设不是这样的?”
她又转头看谢放。
“东西全被你们收走了吗?”
谢放皱眉道:“天神殿太大,构造又极为复杂,搜查之事是分区域进行的,这边不是我安排搜查的。”
赵胤沉默了许久,闻言沉声道:“那是谁?”
谢放目光望向朱九。
朱九道:“是……我。不过,那日白马扶舟身受重伤,我们又和东厂起了冲突,我担心爷的安危,带人进来看了一眼,便拜托给魏千户善后了。”
时雍问:“那九哥你回忆回忆,你进来时,这房间可是当初样子?”
朱九摇头,惭愧地道:“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到处红汪汪的,艳得刺眼,和现在一般无二。”
“不对。”
若是邪君的住处,不可能没有私人用品。可是,东西哪里去了呢?
天神殿里已经没有人了,入口的破庙也被官府贴了封条,寻常人不可能进来。
邪君房内的东西凭空消失,而那个房间,却有大量白马扶舟的气息。
时雍道:“这证据链几乎闭环了。白马扶舟洗不脱罪名。”
————
白马扶舟是次日凌晨醒来的。
天刚破晓,时雍尚在被窝里和周公下棋,就被王氏的声音吵醒了。
原来是朱九来接她,王氏不让,朱九就挨了训。对于王氏嘴里“不顾念她身子”的责骂,朱九十分无辜,完全听不明白,可是时雍明白。
王氏仍然坚持认为她怀有身子,时雍都恨不得找个大夫来自证清白了,王氏却不肯,觉得丢人,天天逼她去给大都督做良妾。
时雍快被她气死了。
她穿衣起来,匆匆洗漱,跟着朱九离去,临走前,又叫上了子柔。
“你跟我去一趟。”
子柔不明就里,但失去爷爷后,她已经没有了亲人,像最初的春秀一样,对待生存小心翼翼,乖乖上了朱九的马车。
天还没完全亮开,时雍呵欠不止,只有大黑精神,围着她亲热过不停。
赵胤先时雍一步赶到良医堂。
内室,白马扶舟一脸病气,看着赵胤同谢放一道进来,气若游丝地冷笑。
“大都督…栽赃陷害,目的达到了吗?”
赵胤走近床边,居高临下观察他,“恢复得不错。”
白马扶舟苍白的脸满是怒容,就又听他道:“有力气说话,那劳烦厂督如实回答本座的问题。”




锦衣玉令 第303章 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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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什么?”白马扶舟眼尾微挑,便勾出一抹邪气来,“大都督要定罪,必是早已布好了局,只等我钻的,有什么情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听他冷嘲热讽,赵胤不动声色地弯下腰去,低头盯住他的脸。
白马扶舟冷笑回视,毫不示意地道:“莫非大都督想用刑?逼供?”
赵胤沉默,上下打量他,掌心慢慢摁在他的胸口。
那里便是剑伤,只稍稍用力,白马扶舟就疼得抽搐起来。
他嘴里发出难耐的嘶声,眼眸全是愤恨。
“赵、胤。士可杀不可辱。”
赵胤眼对眼看着他,捏了捏他的下巴,抬高看了片刻:“精神尚好,复原能力极强。谢放,记录。”
谢放拱手:“领命。”
小书案就摆在桌前,笔墨纸砚齐备,这是要现场问案的意思。白马扶舟看一眼,嘴角溢出浓浓的冷笑,咬牙切齿地抬起手,一把拂开赵胤。
“想问什么?落在锦衣卫手上,本督没什么可说的。”
赵胤侧头,冷冷道:“记!负隅顽抗,拒不交代。”
白马扶舟恶狠狠咬牙看他,“随你如何去写,想让我亲口认罪?做梦!”
赵胤冷声道:“记!耍赖撒泼,挑衅刑审官盘问。”
“赵胤——”白马扶舟指着他的脸,嘴唇颤动。
赵胤一动不动凝视他。
二人正僵持,朱九撩帘进来,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赵胤,小声道:“爷,我把阿拾带过来了。”
赵胤没有吭声,慢慢站直身子,而刚才还怒气冲冲同赵胤对峙的白马扶舟,挺直的肩膀突然软下去,头瘫痪般落在枕上,眼皮半阖不阖,有气无力地望着门口。
长得好看的人,优势突显,他那张白如纸片的脸这般看上去,更是憔悴又可怜。
果然,时雍进来看一眼他的脸色,走到赵胤面前就说:“他这精神状态,还不适合审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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