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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大人看出异样没有?”
赵胤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片刻,“嗯。”
朱九费解,“异样?什么异样?不都是老鼠吗?”
时雍失笑道:“是让你看老鼠的动态,不是皮毛。你看,这一笼喂食纯粮食的老鼠明显比另外两笼更为活跃。”
朱九也拿个竹签去捅。
好半晌,噫了声。
“是啊,有点不同。这两笼为什么不爱动了呢?”
时雍道:“因为它们身子不舒服。”
人生病了都懒得动弹,老鼠自然也是一样。
朱九试着抓了两把米丢进去,那一笼健康的老鼠看了片刻,抢着来吃,另一笼慢吞吞的,吃两口就不动弹了。
朱九道:“那如今怎么办?”
时雍:“杀了吧,剖开看看。”
朱九身子一僵,抬头看着这女子,觉得有点吓人。
一般的闺阁女子,莫说剖老鼠,就算是看到杀鸡也会尖叫,阿拾简直就是个女魔头,不见她有半分怯意。
其实时雍也怕。
老鼠和蛇,是她的死穴。这种生物带给她的恐惧比人的尸体冲击大多了。
只不过,硬着头皮来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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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杀了老鼠,准备好,将刀子递给她。
时雍点头,刚挽袖子,赵胤手臂就拦在她面前。
“我来。”
时雍诧异地看他,“大人?”
“你是女子。”赵胤简洁地说完,解下绣春刀递给朱九,又从时雍手上拿过轻薄的刀子,走到死老鼠的面前,看了片刻,蹙紧眉头。
“阿拾来。”
时雍走近看他的脸,“不是你来么?”
赵胤侧目,“告诉我怎么做。”
“噢!”时雍看他认真地样子,抿了抿唇,将笑意掩了下去。
有个男人挡在面前护着自己的感觉,很不错。时雍懒洋洋站在他的身边,耐心地指导。这是赵胤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时雍发现他其实很适合做这种事情。
他仔细严谨,也有足够的冷静,与他相反的是朱九,张大嘴巴,看得一脸惊奇,时不时发出疑问,为何要这样,为何要那样。
有些理念和观点,时雍没有办法解答他,就选择了不答,只是等赵胤解剖后,拿起竹签翻动老鼠的肝器,示意给他们看。
“一般而言,中毒者肝脏会发黑。可是你们看,老鼠的脏器呈现的状态和之前的吕家、大帽胡同的死者基本一致。只有损伤,不见中毒状态。”
朱九问:“这就是说,他们没有中毒?”
时雍转头看他,“不是中毒,为什么你一同带回来的老鼠,会因为吃的食物不同,出现不同的变化?”
朱九摇头。
时雍轻轻放下竹签,面色平静地道:“下毒的人很狡猾,他严格控制着毒物的含量,破坏了人体组织,但是毒物量达不到致死的程度,一部分被人体吸收后,只会产生病变,但检验不出,甚至中毒之人,也察觉不到。”
赵胤道:“陛下所中之毒,可是同一种?”
时雍摇头,“目前难以断定。”
她在天神殿见了太多毒物,兴许是一种,兴许不同,非下毒者本人,又没有仪器测定,即便他们缴获了一批毒物,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搞清楚每一种毒物的药理作用。
“这个问题,恐怕得问白马扶舟本人了。”
在时雍刺入那一剑后,白马扶舟被抬出天神殿就晕厥过去。
目前人在诏狱,赵胤请示光启帝,从太医院调派了两个专司外伤的太医前来主理他的伤情,暂时还没有苏醒。
再者说,即便白马扶舟醒了,就能老实交代吗?
时雍对此很是怀疑。
朱九掩着鼻子去处理老鼠的尸体了,时雍陪赵胤去沐浴更衣,走过廊下,她看到吃饱喝足的大黑又在逗鹦鹉。而鹦鹉似乎也被狗子惹急了,竟然扑腾着翅膀对着大黑骂。
“狗奴才!”
“狗奴才!”
时雍:……
赵胤:……
两人对视,时雍轻笑一声。
“大人会这样骂人么?”
赵胤:“不曾。”
时雍笑道:“那你的鸟怎么学会的?”
赵胤皱了皱眉,纠正她:“鹦鹉。”
鹦鹉不是鸟?时雍唔了声,感觉接不下去了。
两人一同进入内室,赵胤示意她去休息,自己吩咐谢放备水。
时雍看着他披着大氅的挺拔背影,突然诶一声。
“你派人禀报长公主了吗?”
赵胤停下脚步,慢慢回头:“长公主久居皇陵,不宜操劳过多。”
就是说,没有告之她了?
时雍想着长公主,叹息一声。





锦衣玉令 第295章 不得了的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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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离开无乩馆的时候,赵胤还没有沐浴出来。她请谢放代为辞行,同时带走了受伤的予安。
五十军棍执行得十分彻底,予安身子骨远不如当初的杨斐,趴在车厢里,动都动不了。朱九把他们送到宋家胡同,又好心把予安拎了下去。
宋家的房子已经开始架梁了,离竣工还有段时日,王氏之前让娘家兄弟在院里紧挨正房的地方搭了一个简单的草棚,予安便暂时住在这里。
今日早些时候,时雍又让人送来一个子柔,宋家一下就热闹起来。
王氏那叫一个愁啊。原本准备造两间的房子,已经改成三间了,又添人口,这叫怎么回事?
安顿好予安,王氏背着时雍对宋长贵抱怨。
“阿拾这小蹄子,什么都往家里领。以前是领狗,然后是领人,领一个不够,还领两个……再这么下去,这个家都得被她塞满不可。全是半大的孩子,张嘴就要吃饭,你知道一天咱家要吃掉多少粮食吗?再这么下去,非得叫他们吃穷不可。”
宋长贵瞪她一眼,赶紧制止。
“你小声点。”
王氏瞪回去,“怕什么,他们听不见。你说她领回春秀,那春秀好歹能干活,勤快,今儿领回来的那个,娇里娇气的模样,哪是能吃苦的人?也不知那小蹄子打哪儿领回来的。”
宋长贵叹了口气:“咱就当多养了个姑娘吧。一个小丫头,能吃得了多少,行了,别叨叨了,让人听见不好。”
王氏哼声,“你还不耐烦了。这天寒地冻的,我还给人撵出去不成?”
说着她打开箱子翻找起来。
宋长贵看她拘着个身子,侧头去看,“你找什么?”
王氏道:“阿香和阿拾小时候穿的衣裳,我放哪儿了呢?你看那小姑娘也没个换洗的,找出来改改,估摸能穿……”
宋长贵看她抱了一堆衣裳搭在架子上,一边絮叨灯油又快没了,一边挑亮油灯坐下来穿针引线,怔忡了好许久,慢慢拿起了枕头上的书。
“快别发愁了。今日我的任命下来了。”
王氏转头,掩不住地喜欢,“那俸禄能涨不少吧?”
宋长贵看她满眼精明的亮色,失笑点头。
“能涨不少。得亏了大都督提拔……”
说到此,他眉头蹙了蹙,“这一来,阿拾的事,倒教我不好开口了。”
王氏拉下脸,衣服掷在腿上,“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宋长贵,老娘警告你啊,你脑子别犯糊涂。他提拔你做官,是公事,他睡你闺女,是私德。两码事,别给老娘搅和一起!”
宋长贵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王氏想想不放心,抱着衣服就站起来。
“不行。我得去问问那小蹄子,到底做何想法。可不要吃了猪肉蒙了心,孩子生下来了,没名没分……”
时雍正和子柔春秀说话,王氏就进来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朝两个小姑娘努嘴,“你俩去阿香房里玩耍。我有事和小姐说。”
子柔是飞天道人的孙女,时雍是不许她叫“小姐”的,只说二人以姐妹相称。飞天道人刚刚故去,锦衣卫帮着殓了尸,子柔刚从惊恐状态中回神,伤心又局促,她原是想开导开导,看王氏这模样,只得叫了春秀。
“你带子柔和大黑出去玩。”
大黑是条成熟的狗子,正趴在时雍的鞋上假寐,闻言抬高脑袋看她。
时雍朝它使眼色,“带两个姐姐出去玩。”
春秀招手:“大黑,走。”
大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伸个懒腰,出去了。
“这狗,比人都精。”王氏看一眼大黑的背影,哼声。
时雍坐在床沿,淡淡看她:“你要说什么?”
王氏撇了撇嘴巴,看她这样子就来气,“大都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纳你过门?”
“什么?”
时雍懵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忽地失笑。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嫌我吃你家大米啦?”
王氏拉个凳子坐在她面前,嫌弃地道:“瞧你这没心没肺的死样子,老娘要不替你操心,你怕是把孩儿造出来,还不知道张罗呢。”
越说越离谱。
时雍心知王氏这样的市井小妇人,除了柴米油盐,整天关心的就是婚丧嫁娶这些事,倒也不以为意,淡淡道:“我没想嫁,你少替我张罗这些。”
“你说什么?”王氏震惊地看着她。
“不想嫁,更不做妾。”
王氏原本还准备好好地教导她,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凳子一推,走到她面前就恶狠狠地数落。
“不想嫁,不想做妾,那你犯什么糊涂让人睡出个小人儿来?我看你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大了肚子,脊梁骨都要教人戳烂。莫说是你,便是你老子,往后也做不得正经人,走出门去,谁瞧见都要唾他几口,丢不丢人……”
“等等!”时雍整个人都蒙了,不等她把话说完,打断了问:“你在说什么?哪来的小人?谁大了肚子?”
王氏狠狠瞪她一眼,“除了你个不正经的东西还能有谁?”
她有了身子?大了肚子?
时雍傻眼了。
她一脸懵然地看着王氏的盛怒,再联系这几日赵胤奇奇怪怪的举动,突然间明白过来,“你认为我有了身子?然后告诉了大人?”
王氏:“爹是那么好当的吗?自然得告诉他!”
时雍喉头一紧,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
她指着王氏。
王氏虎着脸看她,“怎么?你还想打你娘老子了?天杀刀的小蹄子,老娘也不知做的什么孽,为了你这事,都闯两回鬼门关了,你竟不知好歹。”
“鬼门关?”
“那大都督府,可不就是鬼门关?”王氏哼声,眼皮一翻,又道:“你都不晓得,老娘硬着头皮给你要个良妾,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时雍被王氏气乐了。
正要解释,就听到大黑在院子里“汪汪”大叫。
她看了王氏一眼,推开窗户,刚好看到宋老太被狗撵得飞也似的往外跑。
“这老太太,刚趴在窗边听墙角。”
时雍懒洋洋说完,看王氏。
“瞧你这张破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名声就这么坏了。我告诉你,我和大都督清清白白,我也没有身孕。宋老太那边,要是传出什么谣言,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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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时雍并不在乎这个。
她平常的名声也比这好不到那里去,只是用这事来告诫告诫王氏,免得她往后再张嘴乱说不过脑子。
可是,王氏听了,却不肯相信。
“你俩要是清清白白,为何我质问他时,他不反驳,而是认了下来?死丫头,你莫以为老娘这么好哄。这世上哪有男人会平白无故认下别人肚子里的孩子,他做没做过,心里没数?哼,当老娘三岁小儿!”
时雍被她说得脑仁发痛。
王氏千般不对,万般不对,有一点是对的。
赵胤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认呢?
————
次日,时雍去良医堂探望了孙正业。
到了冬天,老爷子便不怎么出门了,缩在床上,烤着炉火,精神头不怎么好,说话都没有力气。
时雍原有些事情想请教他,可是看老爷子这景况,便没有开口,陪坐一会,同孙国栋一起伺候他服了药,看他睡下,就告辞出来。
路过惠民药局,她想到昨日吏目的话,特地进去瞧了一眼。吕家人还记得她,见她前来探望,一个个和颜悦色,恩人长恩人短地叫着,和那天破口大骂的样子截然不同。
时雍瞧着这几人的气色是好了许多,特地为他们切了脉。
脉象平和,痊愈之态。
时雍那天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开方子,也算不得是她治好的他们,对吕家人的致谢,颇为汗颜。可他们就是认定了时雍是神医,能治别人治不好的怪病,就连当日那些看不起她的医官们,也纷纷前来讨教,问她何为“败血之症”,如何对症治疗?
时雍一时半会与他们说不清楚,只告诫吕家人,回新屋居住之前,一定要差人来找她,吃食和居处更是要仔细检查,不能再因“饮食不合”而生怪病了。
吕家人更是感恩戴德。
时雍心里记挂着为光启帝找毒源和“身孕”之事,出了惠民药局,径直去锦衣卫衙门找赵胤。




锦衣玉令 第296章 可怜,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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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马扶舟府邸里搜出来的药物,赵胤差人搬到这里,专门找了一间库房安置,并由专人看管。
时雍进去时,赵胤刚带着谢放从诏狱里出来。
大厅宽敞,摆设简单,便显得有些冷寂。
赵胤看了一眼时雍的衣着,转头便吩咐谢放去生炉子。
他们是一群大男人,平常这个季节是不生炉子的。谢放老老实实地领命,离开时,还是忍不住拿眼斜视了一眼赵胤,那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时雍看在眼里,知晓了由头后,更是哭笑不得。
“我不冷。”
赵胤走近,捏了捏她冰冷的小手。
“不老实。”
时雍微微挑眉,凝视着赵胤清冷的俊脸,突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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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呢?”
赵胤蓦地看她,面色渐变,待看清时雍的表情和她眼里的质问后,明白她指的是孩子的事情,淡漠的面孔添了一丝落寞。
“我说过会护着你。”
原来认下她肚子里“莫须有的孩子”,就是他护着的方式。
时雍沉默许久,缓缓靠近,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双手环在他的腰上。
“大人,你对我真好。”
赵胤身子僵硬,女子柔软的身躯就这么毫无保留地靠近他,是她的信任,也是他的责任。他慢慢抬手,放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幽幽一叹。
“若非为我,你也不会遭此劫难……说来也是本座愧对于你。好在,此事你知,我知,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时雍听着他的心脏,头垂下来,抵着他的胸膛,闷声发笑。
赵胤只见她肩膀颤抖,以为她是伤心难过,喟叹一声,将她圈得更紧。
“别怕,你的孩子,便是我赵胤的孩子。我会待他,视如己出。”
娘啊!时雍听着他侠肝义胆的承诺,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原本她进来就想告诉他真相的,如今看赵胤这般,竟又忍不住多问几句。
“大人为何不教我拿掉孩儿?”
“不可。”赵胤沉声道:“落胎伤身,一个不慎便丢了性命或不能再生养,万不可冒险。”
时雍眨了眨眼,“大人是说,还想让我给你生一个吗?”
这话问得合情合理,恰好接上他的话。可是赵胤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闻言冷峻的面孔微微凝滞,生涩得不像那个杀伐决断心狠手辣的锦衣卫大魔头。
“此事,以后再议。”
时雍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实在忍不住,脑袋不停拱他肩膀,把赵胤瞧得变了脸,紧紧束着她的肩膀,四下望了望,小声道:
“这是怎么了?站直了说话。”
时雍笑得根本站不直,脑袋栽在他的肩膀上,肚子都笑抽搐了。
赵胤皱眉看她。
时雍笑出了眼泪,“大人如此英明,怎会听风就是雨,王氏的话哪里信得?你就不查实一下真假吗?”
赵胤看着她轻松的笑脸,意识到什么,眉头蹙了起来。
“我怎可揭你伤疤?”
这真是一个铁憨憨。时雍笑够了,擦了擦眼泪,接着他的手道:“我没有想到大人如此英明,也会犯傻。你是忍辱负重了,可我好好一个姑娘家,平白被人误会有了身子,何处说理去?”
赵胤眉心一皱,低头看着娇俏带笑的女子,表情几番变化,沉声问道:“没有?”
“嗯。”
“当真?”
还不信?
时雍心里暗骂他傻,面上不露声色,咬着下唇道:“大人不信我是清白之身?”
赵胤一懵,看她像个受气包一样委委屈屈地低着头,叹了口气,“不是不信……”
“那大人要如何才信?”
“本座……我哪有不信?”
“你就是不信,你的脸,你的眉头,你的鼻子,哪里都不信。”
“……”
赵胤面对千军万马可淡定从容,可是面对这个小女子常常束手无策。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可她就是委屈得不行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指控,好像他做了天大的恶事一般。
“阿拾……”
赵胤刚想说点什么,时雍就幽幽看过来。
“你别说了。”她抿了抿嘴,“你不信我,那便亲自来验验我的清白好了。”
赵胤讶然望着她,不知要说什么才妥当。
“我并无此意……”
“你有。”时雍压下那股子想笑的冲动,神情凄艳,“若是大人不给个交代,那我便是坐实了不干不净的罪过了,我一个姑娘家,还未成婚就被误会有孕,还活得下去吗……”
赵胤的头又痛了起来。
“是我不好。”
不管如何,先认错就是。
“是我没有弄清楚就妄下结论,污了你的名声。”
时雍:“大人,这不叫交代。”
赵胤神色一滞,“你要我如何?”
时雍望着他紧蹙的眉头,想了许久,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突然将双手背在身后,严肃地道:
“我见大人诚心悔过,这次就算了。你带我去见白马扶舟吧。”
“……”
话转得如此快。
赵胤看着她的笑脸,有刹那的恍惚。
此女狡诈多端,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皱眉想了片刻,“他怕是不便见人。”
时雍问:“伤得很重?”
赵胤看她突然沉下的面孔,神色微暗,嗯了一声。
时雍出了会神,“那我更得见他了。”
万一死了,有些疑问不就再也解不开了吗?
————
鲜血的味道弥散在空间里,从狭长的甬道走过去,离白马扶舟的牢舍越近,气息越浓。
时雍跟在赵胤的身边,谢放和朱九不远不近走在后面。
无人说话,空间幽静的有些异常。
“他要死了吗?”石落梅的声音从牢舍里传来,时雍停下脚步,看了赵胤一眼,走到她的面前。
“你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活。”
石落梅后背靠在牢门,纹丝不动,声音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哭。
“死了好。”
时雍低头看她片刻,余光扫到等候自己的赵胤,默然无语地转身走开。
石落梅问:“子柔还好吗?”
时雍:“好着的。”
石落梅:“她恨着我吗?”
时雍淡淡道:“不恨。她不知情。”
飞天道人应是疼级了这个孙女,哪怕身陷囹圄,也不曾告诉她这个世界的黑暗,更没有说过石落梅半点坏话,这让子柔完全不知爷爷的死,是因为石落梅引狼入室。就在昨夜,小姑娘还在询问时雍,石落梅要多久才能出狱,言词很是关切。
童真难得。
时雍也没有告诉子柔这个残酷的真相。
她同赵胤走了老远,听到石落梅压抑的哭声。
时雍没有说话,赵胤也没有,两个人默默走到看守最为严格的地字号牢舍。
幽冷的风从未知的角落吹过来,冷冷涔涔,淡去了一些药味和血腥味,厂督大人享受着比别的囚徒更好的待遇,墙壁上燃着两盏壁灯,至少八名狱卒不分昼夜地换班看守。
牢舍里没有床,地上铺着干草,为利于他的伤口复原,赵胤吩咐人加了一床褥子。此刻,白马扶舟就躺在上面,在这个混合着血腥和中药味的空间里,安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如同死人。
狱卒看到赵胤过来,慌不迭地开了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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