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名剑山庄
战争的本质从来是人多打人少。人多永远是第一要素。
故而张轩对战刘洪起,定然是一场恶战,以少破多,从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对士卒的要求很高。
张轩的临颍营是跟随张轩的老卒,个个谈不上身经百战。但是也是神经粗大的老卒了。战场承受能力很强大,即便是一时失利,也能承受的住。
但是保定营,与南阳营,虽然多数也是老卒,但是军官与士卒彼此的演练不够,一旦有变,恐怕战阵要先从他们处想崩溃。
再者也要留一个营的士卒,守汝宁根基之地。
张轩带上战场的,恐怕也只有两个营,多带一个营,对张轩来说,未必多多少胜算,反而多出不少的危险。
曹宗瑜是最明白张轩的心思的。故而曹宗瑜一想明白,刚才不请战。
张轩否定了王进才的请战,转向对沈万登说道:“沈将军,可愿与我一观我汝宁军的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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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沙河之畔
第二十一章沙河之畔
崇祯十五年腊月十五日,在张轩的命令之下,临颍营与马队一共四千,向北而去。
罗岱放出数队骑兵,往来奔波。将刘洪起所部的所有行踪全部传播过来。
“报。”一名斥候说道:“刘洪起分成两队渡过沙河。”
“再探。”张轩说道。
张轩骑在马上,目光向西北方向看去,哪里就是沙河方向。
汝宁城就在汝河与黄酉河的交界之处,而遂平县在汝河一西,黄酉河以北,与汝宁城与遂平县城之间,还有一条沙河。
不过此沙河非彼沙河。
这一条沙河从嵖岈山之中流出,流入汝河之中,是一条不大的河流。
“大人,我们击敌于半渡之中吗”张元海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问道。
张轩说道:“兵法之道,从来是没有一定之规,而今天偏偏不击他半渡,将刘洪超放回去,并让他代我问候刘洪起,就说,我欲与之会猎沙河之南。请刘先生,千万千万不要失约啊。”
“是。”
一骑飞驰而去。
此刻沙河南岸,刘洪起有一种焦头烂额的。
他从来没有想到,区区两万大军,就让他困窘到这种地步。
一支万余人军队,他自己统领,另一支军队由王良谟统领。为了渡河效率,双方相距一里渡河。
没有用浮桥,而是聚集了相当多的船只。
他的哨探虽然没有罗岱麾下的人精锐,但是也不是聋子瞎子,他渡河的时候,张轩所部还没有出城。
但是他河没有渡完,张轩已经突然出动,半日奔袭三十里,与他渡河之处,只相差十里左右。简直是动若脱兔。
他既小看了张轩的行动速度,也高看了自己的统帅能力,统帅数千人,与统帅数万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能力。
就在刘洪起担心张轩发起突然袭击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说道:“二爷来了。”
刘洪起陡然一惊,说道:“怎么回事”
“大哥。”狼狈不堪的刘洪超见了刘洪起简直要哭出来。
“混蛋。”刘洪起见了刘洪超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刘洪超的肚子之上,说道:“我让你办的差事,你就办成这个样子。”
“大哥,不是我的问题,是张轩蓄谋已久。”刘洪超说道。
“混蛋,你蓄谋已久。”刘洪起大骂道:“你为什么还要中招。”随即又飞起踹了刘洪超一脚。
这一声怒骂,刘洪起觉得有几分强词夺理。但是一股怒火却不知道向谁发出去,现在的局面实在不是如他所料。让他心中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刘洪超挨了刘洪起两脚,但是刘洪起从小带着他们兄弟几个人讨生活,有几分亦兄亦父的感觉,刘洪超并不为刘洪起的两脚而生气,而是跪在地上抱着刘洪起的腿,说道:“大哥,那个张轩与沈万登联合了,现在沈万登就在张轩军中,他让为传话给你,说他就在南边十里等着大哥会猎,大哥这是他的阴谋,万万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此事,你不用管了。”刘洪起说道。
刘洪起岂能不知道,但是两万大军的渡一条河,所需的时间超过半日,即便是这样,还有一些军队在河对岸没有过来。
刘洪起既不敢想象,他下令全军撤退,整个阵势会混乱到什么地步,更不敢想象,如果他撤退之时,被张轩扑过来,会造成怎么样的崩溃。
此刻的他已经退不得。
“来人,派人去通知张轩,明日决战。”刘洪起咬着牙说道。
如果可以,他想着决战之日,拖得久一点,但是刘洪起知道,张轩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甚至一夜的机会,会不会给,刘洪起都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张轩居然承诺了明日决战。
不管是什么因为什么原因,刘洪起抓紧时间,在下午时分,将两万人全部运上了南岸。
全部人马分别由他与他的三个弟弟还有王良谟率领。在河边扎好营地。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就埋锅造饭。列阵南下。
沙河南岸一片平坦,不,因为说汝宁绝大部分地区都是一片平坦,一马平川。
腊月的天气的哈气成霜,初升的太阳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红色,两万人组成数万人方阵从远处看,蒸腾着无数哈气,汇集在一起醒目之极。
“报。”一名斥候来到刘洪起身前,说道
第二十二章 沙河之畔二
第二十二章 沙河之畔二
中国的鼓从来是与战争有关系的。 顶 点
在军乐没有被西方乐器取代之前,更是战场之上不可缺少的主角,从古到今从无例外。
就在双方相距三里的时候,张轩下令击鼓。刘洪起也毫不犹豫的响应起来。
滚滚的鼓声,就好像是两只巨兽的吼叫,在这吼叫之中,彼此缓缓的接近。
在鼓声之中,汝宁军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每一脚都踩在鼓点之上,脚步声与鼓声重重的叠在一起。
更显示出震撼之力。
好像一鼓敲下来,整个天地之间为之一震。
一时间连鼓声都被压制住了,天下之间只有一个声音,就是脚步之声。
或许有一些错脚,但是在张轩的高强度训练之下,所有人的脚步都踏上了鼓点。
越走汝宁军士卒,就越有信心,左右是在训练场之上,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后面是张将军的大旗,而前面不过是一些唯唯诺诺的敌军。
同一个步调,让他们有种三千人为一体的感觉。这种感觉分外强大。
而刘洪起却越发不安起来了。
虽然简简单单的步调一致,却不是他这一支各处抽调的士卒可以做到的。而张轩所部打过打仗,与左良玉所部打过,与秦军交过手,虽然历史不悠久,但是险战恶战,都经过不少。
而刘洪起所部,参加过最大的一场大战,就是跟随刘洪起带着数千士卒跟随丁启睿参加了一场朱仙镇大战。
但是却没有汲取多少战阵经验,因为朱仙镇一战对刘洪起来说,就是一场大逃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军就崩溃了,他带着本部人马拼命的跑,虽然逃出生天,但也伤亡过半了。
此刻刘洪起还能保持镇静,但是麾下将士却又几分惊魂未定,乱了方寸。
“进攻。”刘洪起一声令下,鼓声猛地变了节奏,从节奏平缓的行军鼓,转换为一槌重过一槌的促战鼓。
在无数军官的督促之下。
刘洪起的这些士卒,也不说别的了。顿时大喊着冲了杀来,一个个呼吸急促,大声喊杀,眼睛之中,只有那每一个人十两银子的赏格,除此之外什么也都没有了。
见刘洪起的部下,如同潮水一样冲过来,张轩根本不为所动,这样的场景根本不用张轩来指挥。
“准备。”邓和大吼一声。
张轩将自己兵力尽量拉开横面,临颍营的前,后,左,右四哨战兵一字排开成为第一阵,而后张轩自己的中军,与辎重哨,还有沈万登的数百人在后阵。
张轩虽然自领临颍营,但是他很明白,他不可能在临颍营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所以张轩需要一个能分担他很多任务的副手,或者说是将来代替他担任临颍营营官的人。
这个人就是邓和。
邓和虽然还有些年轻,但是战阵经验丰富,而且也是张轩从行伍之中一手提拔出来的,也算是嫡系之中的嫡系。不管能力,资历,与信任,邓和都是不二人选,但是张轩也觉得邓和有一点冲动,恐怕打着打着就打疯了。赤膀上阵了。
从行伍出身的将领,大抵都有这样的毛病。故而张轩想要多磨炼一下邓和。但是今日之战,在张轩看来,胜负早已在作战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故而张轩仅仅握住了最后的预备队,其余的都让邓和自由发挥了。
就在邓和一声令下,前面的刀盾手一矮,无数根投枪从后面飞了出去。
虽然张轩不愿意玩这种简单之极的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能够为大军提供刀盾制式装备,也只有这投枪了。而且这投枪都没有枪头,不过是将前端削尖而已。
没有办法,铁不够。
不过,张轩是没有办法才因陋就简。而刘洪起是根本没有那个意死,在张轩的眼中,即便是闯营,曹营精锐的装备,也不是般渣,骑兵最少要三匹备马吧,一身轻凯,身上长矛,马刀,长弓,弩箭,或者再有一些投掷型武器,铁榔头,流星锤,最好再加上一把或者两把六轮。
但是在张轩印象之中,不管是官军还是义军,很少有装备成这个样子。即便不包括六轮。
故而张轩看自己的军队装备,怎么看都是不够
第二十三章 沙河之畔三
第二十三章沙河之畔三
训练场之上,都是空对空。顶 点 x
而战场之上,虽然张轩看不起对面的军队素质,但是刘洪起的军队之中,还是有不少硬茬的。有他们坚决抵抗,让有的地方进攻的更猛一些,有一些地方进攻的缓慢一些。整个战线已经变得微微扭曲起来。
刘洪礼大声呼喊,领着数百人咬着牙冲了过来。
整个刘洪起的势力之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刘氏子弟。
而且刘氏子弟,或许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在战场之上,大部分刘氏子弟还是敢拼命的。
刘洪礼也是当初拎着脑袋跟着大哥,贩私盐起来的,好勇斗狠之意,从来不少。此刻见战事不利于己方,也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败局,而是操起刀子冲来了上来了。
与刘洪礼一般的刘氏子弟还不少。
如果没有这些敢打敢拼的刘氏子弟,刘洪起也不可能将势力扩张到这个地步。
一看这个局面,邓和顿时急了,一手按在腰下的长刀之上。就要带着亲卫冲出来。
“大人,将军有严令,不许大人出战。”邓和身边的人连忙拦住邓和,说道:“大人,要体谅一下小的们的小命。”
邓和也知道,张轩给自己的亲兵下了死命令,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关头,邓和出现在战场之上,就要他们的命。
张轩为人不错,从来不虐待士卒,但是对于军法,从来没有宽赦之说,即便是周辅臣乃是张轩的亲卫出身,出了事情,也被一脚踢到守备军之中了,寻常士卒不管是谁,敢犯军法者,杀无赦。
不过,张轩从不搞,不教而诛。故而很多士卒畏惧军法胜过畏惧张轩。
邓和猛出一口气,说道:“张将军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条军令定得莫名其妙。”
冷兵器时代,一名勇将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而这个时代正式冷兵器与火器演变的过程之中,很多战斗之中,也需要一名敢打敢冲的猛将。张轩的决定也是有些问题。但是站在张轩的角度来讲,真正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而且是那种可以信任的将领,从来不多。张轩不好好的将自己起家的老人保护好,将来势力大了,将军队让外人管着,张轩自己都睡不着觉。
“大人请放心。”邓和的亲卫将邓和打消了亲自上阵的念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暗道:“这脑袋保住了。”口中却说道:“大家训练这长的时间了,如果还需要大人出马,就太无能了。”
“也是。”邓和说道。
在训练之中,这种冲阵的猛将,从来是训练过的。
张轩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堂堂正正之阵。
刘洪礼仗着身边的亡命徒,连杀几个刀盾手。却见眼前一空,居然杀透了阵势。
还不等他反应过后,却听身后盾牌撞击的声音,却见两排刀盾手,从两侧硬生生截断了他与后阵的联系,他已经被包围了。
随时无数根长枪平放,百余名士卒在一名百户的指挥之下,大喝一声,说道:“杀。”
一丈长的长枪,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刺过来,根本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冲阵肉搏的时候,是用短兵器,如刀盾,比较方便,而此刻面对长枪,他们根本够不到长枪后面的士卒,让百余士卒,以少围多,好像是刺靶子一样。刺死了太大数人。
盐贩子,就是盐贩子,比不上正规军。
刘洪礼似乎也明白活不成了,大声呼喊,猛地冲了过来,长刀甩来了出来,顿时砸在一名军官的胸腹之间,这一名军官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倒在地面之上,大片大片的血液从身下流出来。
染红了冬季的土地。
同样染红冬季的土地的,还有刘洪礼,他不知道被多少支长枪刺中,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就好像是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面之上。鲜血流得更快。
战事紧急,不管是己方的尸体,与对方的尸体,都无法收敛。只能留在战场之上。
战场滚滚向北移动,这名军官的尸体与刘洪礼的尸体,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尸体,好像是邻居一样,安安静静的待在战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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