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岐峰
东哥并没有理会艾忠富的废话:“说说吧,当初找你买地的人,究竟是谁啊?”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八八 转醒的头盔男子
“跟我买地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公司,叫做什么丙南还是丙北电力的。”艾忠富回忆了一下:“我一个老农民,也不懂这些合同啥的,当时他们给我们的合同,上面盖的全是这个公司的公章。”
老舅微微蹙眉:“对面公司的法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敢跟他们签合同了?”
“我这辈子,除了去领村里给的粮食补贴,再就没见过别的合同,你跟我说这些,我哪懂啊。”艾忠富被老舅呛的一点脾气没有,思考了一下:“对了,当时进门的时候,有一个人对我做过自我介绍,他说他叫车良恭,边上的都管他叫……”
“叫四哥,对吗?”骆洪苍在旁边接过了艾忠富的话。
“对,没错!”艾忠富连连点头:“因为‘车’这个姓比较冷门,所以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
东哥听完两人的对话,抬头看着骆洪苍:“你认识这个人?”
“认识。”骆洪苍点头:“跟我同期的混子,当年穆军手下的‘四大护法’,其余三个全死了,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因为在四大护法中年纪最小,所以当年社会上的人都叫他老四,但是按照他的辈分混到现在,应该都管他叫四哥了。”
“江湖中人?”老舅顿时皱眉:“他针对咱们干什么?”
“我觉得吧,他其实并不像是针对你们来的。”艾忠富在中间插了一句:“因为当时车文恭跟我签合同的时候,用的的确是一个电力公司的名字,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要高价买我们村子的地,他对我说他们那个项目对地块的要求跟苛刻,他们也是找了好多地方,才确定在我们艾家村的。”
“他是不是针对我们,这点你无需操心,但是你能确定,跟你对话的那个人就是车文恭吗?”
艾忠富信誓旦旦的点头:“他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名字,我活了这么大,就认识这么一个姓车的,肯定不会记错。”
“你们先聊。”东哥看见艾忠富的模样,拿着手机起身离开。
“当时你们签的那份合同,你留底了吗?”老舅继续追问了一句。
“对啊,你要是不说,我把这茬都给忘了。”艾忠富听见老舅提起这茬,掏出了随身的手机:“当时我跟车文恭签合同的时候,也怕自己会上当,所以还拍了照片让我大儿子帮忙参谋了一眼,喏,在这呢!”艾忠富把手机递给了老舅。
老舅拿过艾忠富的手机,将照片放大,看了看上面盖章的位置,跟着读了一下:“丙润北方电力有限公司……”
‘咣当!’
随着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东哥再次迈步走进来,把手机给艾忠富看了一眼:“你看看,跟你签合同的人是他妈?”
艾忠富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没错,就是他,嘴角这颗痣的位置一模一样,但是我见到的车文恭,要比照片上老了很多。”
“这张照片,是我让任队帮忙调的身份证照片,是他十年前的样子。”东哥说话间,又把手机递给了骆洪苍,骆洪苍看了看,也跟着点头:“就是他,当年穆军死了之后,他身边的四大护法跟我闹得很凶,我跟这个车文恭打过很多次交道。”
“我这边也有眉目了。”老舅比划了一下艾忠富的手机:“车文恭的公司叫做丙润电力。”
“身份确定了就好。”东哥点了点头,看着艾忠富:“这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那个……”艾忠富见东哥下了逐客令,面色有些迟疑,东哥笑了笑:“你放心,我们都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我们查到了买地人的身份,咱们之间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我们不会再去为难你儿子。”
“除了我儿子的事,还有点别的事,虽然难以启齿,但我还是得说。”艾忠富犹豫了一下:“当初车文恭买地的时候,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不要透露他的信息,否则我儿子的工作……”
“我只能尽量保证,不会对车文恭说出消息来源,至于其他的,我爱莫能助。”
“好,谢谢。”艾忠富听完东哥的话,在老舅手中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脸色有些愧疚:“老汪,在这次征地的事情上,我对不起你。”
“事都已经出了,就别再提了。”老舅豁达的笑了笑,随后艾忠富再次微微点头,迈步离开了房间。
艾忠富前脚刚走,老舅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完了,现在咱们要建尾砂库的地落在别人手中,已成定局了。”
“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最起码找到了卖地的人,咱们就还有希望。”东哥给老舅提了提气,看向了骆洪苍:“穆军死了以后,车文恭跟着谁混去了,你清楚吗?”
“穆军死后,车文恭再就没有跟过大哥。”骆洪苍笃定了摇了摇头:“当年的穆军,在安壤已经触顶了,车文恭他们作为穆军手下的红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社会上的辈分已经很大了,穆军死后,市里进行过一次扫黑行动,穆军手下的人死的死、判的判,像是车文恭这种侥幸逃脱的,也都自立门户了。”
“如果车文恭现在是拉单帮的,那么他针对咱们的原因是什么呢?”老舅看向了骆洪苍:“老骆,他该不会是奔你来的吧?”
“有可能,但几率不大。”骆洪苍想了一下:“现在穆军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且车文恭也混得不错,我并不认为他会为了多年前的旧事,而来招惹盛东,所以他及时想复仇,也应该针对我个人,就像冷磊跟韩飞之间,冷磊即使再想除掉他,也都是在针对他个人,从来不敢跟盛东公司对抗,而且车文恭当年也算是一个很硬气的人,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给别人当枪的,所以我个人推测,他拿下这块地,也许只是为了利益。”
“利益?”老舅有些不解。
“自从咱们盛东矿业成立以来,想在咱们这口锅里夹块肉出去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我觉得车文恭愿意多付出二百万的价格再艾忠富手里把这块地买走,应该就是知道这块地的价值,打算伺机要价,对咱们狮子大开口。”骆洪苍停顿了一下:“这种事,车文宏以前没少干,他之所以起家,就是通过买了一批本该拆迁的房子,组成守迁队跟开发商的拆迁队对抗,最后讹到了一大笔钱,慢慢地才投资了别的生意,不过他这些年倒是挺消停的,一直在外地发展,如果不是刚才艾忠富开口,我都不知道他回到安壤的事。”
“如果车文恭真是为了利益来的,这件事还好办。”老舅听完骆洪苍的分析,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咱们能把这块用来建设尾砂库的地块拿出来,就是真被人讹走一笔钱,我也认了!”
“现在车文恭的身份虽然已经暴露了,可是他的目的还尚未可知,咱们在这里臆测,纯粹只是在浪时间。”东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看着骆洪苍:“接下来的时间,你还得辛苦一些,仔细查一查这个车文恭的老底,相关的资料,我会尽快给你提供。”
“可以,那我立刻就下山。”骆洪苍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我:“你跟我一起去吧。”
“那个啥,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就不去了。”听说骆洪苍要抓我当苦力,我顿时找了个借口,开玩笑,我在山上的逍遥日子过得好好地,每天有吃有喝有玩,傻子才愿意下山做苦力呢,而且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查到冷磊的消息,所以我也真的有些心情烦躁。
“放心吧,我不是让你陪我去查车文恭的。”骆洪苍被我逗笑了:“进门之前,我接到了大.麻雀的电话,他对我说,上次被希佑抓住的那个戴头盔的男子,已经醒了!”
“他醒了?”我一下坐直了身体。
“没错,本来我是想让人把他送到山上的,可是又怕他在路上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你要是想见他,只能去诊所,等你跟他见过面,我在把他弄走。”
“行,走吧!”我站起了身。
……
两小时后,我开着奔驰赶到了老马的诊所,把车随意的停在路边,随后带着杨涛和史一刚,大步流星的就向里面走了进去。
“老马,上次我们送来那个人,在哪呢?”进门之后,我对着柜台后面的老马直言问道。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你们的人看着呢。”老马低头玩着消消乐,头也不抬的开口:“那个人的身体情况很虚弱,不能长时间说话,更不能遭受打击,你们别折腾他……”
不等老马把话说完,我已经消失在了楼梯上。
“小飞,过来了!”我这边刚一上楼,大.麻雀就迎着我打了个招呼,大.麻雀、小番、希佑这三个人,据说都已经跟骆洪苍混了好几年了,而且年龄也都比我们大个两三岁,但是为人还都挺客气的。
“哎!”我对大.麻雀点了下头,随后跟他一起向走廊内部走去:“苍哥对我说,那个头盔男子醒了?”
“跟,两个多小时之前醒的,苍哥说这个人对你挺重要,所以他醒过来之后,希佑就把门封了,除了马医生进去过一趟,我们没让他跟任何人接触。”
“心了。”
“应该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我推开门,直接走进了房间内。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八九 扑朔迷离的答案
老马诊所二楼的病房内,我第一次见到了当初被希佑抓住的那个头盔男子,他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许多,看起来,至多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个青年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的像一张纸,眸子中也没有什么情感的波动,只是听见开门声后,斜了我一眼,随后便再次看向了天花板。
看见他已经伤的这么重了,我心中的一腔怒火也消散了几分,拽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了床边:“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我想,你对我,应该不怎么陌生吧?”
青年沉默不语。
“小兔崽子,跟你说话,你他妈聋了?”史一刚向前一步,伸手扒拉了一下青年的头。
“落在你们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青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来见你之前,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这番话,据我所知,冷磊现在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退一步说,即使他没落魄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觉得他会有舍命保他的朋友。”我看着床上的青年:“我挺好奇的,冷磊给了你们多少钱,值得你用生命保他。”
青年闻声沉默。
看见青年的模样,我点燃了一支烟:“在咱们正式谈话之前,我希望你先弄清楚几个问题,首先,咱们的关系是你要偷袭我,其次,你当初的伤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最后,在你偷袭我,被别人捅伤的情况下,我不仅救了你,而且还付了你的医药,你不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青年对我的说辞不屑一顾:“你救我,无非是为了在我嘴里套出消息罢了。”
“你能活着,也是因为你嘴里有我想知道的消息而已。”我并没有反对青年的话,笑了笑:“你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你真的感觉,冷磊值得你为他去死吗?”
青年再次不语。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要我放弃了你的后续治疗,你肯定是没有活路的,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吐出冷磊的消息,我绝对不会为难你,只是会换个地方给你养伤,等你把伤养好,爱去哪去哪,我还可以给你拿一些路。”我笑了笑:“够有诚意了吧?”
青年听完我的话,眼神出现了一些松动:“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再次被逗笑了,微微耸肩:“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五万。”青年沉默半晌之后,轻声开口:“除了治好我的伤,你还得给我拿五万块钱。”
“可以。”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后继续道:“你知道该说什么,对吧?”
“呼!”
青年听完我的话,轻微的吐了口气,接着思考了一下,看着我们:“我昏迷多久了?”
“十多天。”我粗略算了一下。
青年点了点头:“我不是你们本地人,大约是半个月前过来的,我们这批一共来了七个人,一个带队的,六个干活的,来到这边之后,我们在一个黑旅店住了三天,然后带队的领我们去见了雇主一面。”
“你们的雇主,是冷磊吗?”
“我不知道。”青年摇了摇头:“在动手之前,我们一共就就在这边逗留了五天,除了跟雇主见了一次面,其余的时间根本没出过门,在本地更是没有任何朋友。”
听完青年的话,我顿时皱眉不语,按照他的说法,他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来到的安壤,但是在五十多天之前,我陪东哥来市区办事的时候,已经遭遇过一次偷袭了,难道之前偷袭我的那伙人,就是当天的面具人?想到这里,我看着青年:“当天偷袭我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一共去了两队人?”
“没有,我们只去了一队。”青年摇头:“办事那天晚上,我们接到了雇主的电话,他把你所在的地址给了我们,然后我们就到场了,可是那天晚上,你们那边也去了不少人,我们这边带队的说你们应该也是准备办事的,就叫我们撤,可是没多大一会,你就出来了,当时带队的让我们这边身手最好的两个人骑车对你进行一下偷袭,说不管成不成,我们都撤了。”
“你说的这两个人,就是最先偷袭我的那台摩托车,对吗?”
“没错!”青年点头:“他们失手之后,带队的说当天晚上的情况不对劲,不能在冒险了,就叫着我们撤,可是我们还没等走呢,现场又去了好多人,把你们围在了里面,我们商量了一下,也想浑水摸鱼的把你干掉,所以就返回了现场。”
“那些面具男呢?他们跟你们是一伙的吗?”
“不是,他们跟我们绝对不是一路人!”青年十分笃定的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皱眉看着青年:“也许是你们的雇主为了以防万一,雇了两伙人呢?”
“不可能,如果雇主准备了两伙人,我们没理由不知道。”青年顿了一下:“而且我的伤,就是被那伙面具男捅的。”
“你说什么?”我闻言一愣。
“我对这边的地形并不熟悉,撤退之后,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条巷子,刚好遇见了那伙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捅倒了,你觉得我们如果是被同一个雇主找来的,那么他可能把我扔在现场,给雇主惹麻烦吗?”
听完青年的话,我沉吟片刻,点头:“你描述一下那个雇主的模样。”
“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个子挺高,长得挺丑,说话挺傻,办事挺楞,人还挺虎的。”青年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形容词,随后脸色变得特别无奈:“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一个平价餐馆的餐厅里,见面之后,我们八个人,他一共就点了两个菜,还说什么浪就是最大的犯罪,吃完饭以后,他又拿出几套新衣服让我们换好,把手机什么的也都给交上去了,结果反口就找我们要买衣服的钱,他给我们的衣服,全都是劳保店里三十四块钱一套的工地服,但是她张嘴就找我们一个人要了五百,还每人aa了一百块钱饭钱,他当时点的两个菜,一共也不到三十块钱,结果在我们这又赚走了六百多,如果不是之前带队的人跟我们讲,我们这次过来,是当刀手的,我还以为遇见诈骗了呢。”
“这个人身上有伤吗?”我追问了一句。
“没有。”青年摇头。
“是冷欣。”我脱口而出。
“你咋知道是他呢?”史一刚有些好奇。
“在我认识的人里面,能办出这种缺德事的人,除了你,就是他了。”
“哎,你说别人的事,损我干啥!”史一刚挺不乐意的嘀咕了一句,随后看着那个青年:“然后怎么样了?”
“那个青年走我们的通讯设备之后,开着一台面包车,带我们去了一个地方。”
“去的什么地方,还有面包车的牌照,你能记住吗?”我连续发问。
“那台面包车特别特别破,正副驾驶的车门是焊死的,后面的车门也是坏的,车里连挂挡杆都没有,就是一个插在那里的螺丝刀,这个车只能从后备厢那里上车,根本没有牌照。”青年记忆深刻的说道。
“那个人绝对是冷欣无疑了,冷磊一定是把钱给他,让他办事和买交通工具,但是冷欣在里面抠缝子,所以才买了这么一堆破烂。”我笃定的把话说完,看着青年:“你们去的地方是哪里?”
“不知道,我只模模糊糊的记着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街区旁边的巷子里,那个巷子还挺宽的,我们去的就是其中一个商网。”青年回忆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那个商网旁边有个小超市,叫做乐佳佳,我去那里买过烟。”
“小刚,马上查一下,市区内有多少叫做乐佳佳的超市。”
“不用查了,这个超市在升平街。”杨涛的记忆里很好,所以在我开口的一瞬间,他就把话接了过去:“当初咱们因为争地下车场的事,跟陈志华起了冲突,后来为了抓他,跑到了歌厅一条街,又误打误撞的跑到了观音的窝点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乐佳佳超市,就在观音当初那个窝点的隔壁。”
听完杨涛的话,我使劲的点了下头:“现在看来,冷磊一直就藏在升平街,因为那里是龙五的地盘,市里的混子,很少在那里闹事,而且那个地方龙蛇混杂,也容易藏人。”
“当初的升平街,连观音这种悍匪都能藏住,那么藏一个冷磊,肯定不在话下。”杨涛迟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冷磊还在不在那里。”
“不管在不在,咱们都得找找看……小刚,给大龙和小胖打电话,叫他们马上带人往市里走,汇合之后咱们就出发。”话音落,我转头看着病床上的青年:“你继续说。”
“我们进去那个商网之后,被那个人带到了二楼,见到了另一个青年,他的身材挺壮的,身上裹着不少绷带,还露出来了不少纹身,腿上打着石膏,肋骨好像也断了几根,当时他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人还在输液,那个房间里也有几个医生和护士。”青年停顿了一下:“后来的事情,也是他跟我们谈的,当时他给我们看了你的照片,说我们的目标,就是将你除掉,但是谈到钱的时候,他避开了我们,只跟带队的谈,这是规矩。”
“他妈的,果真是冷磊!”史一刚磨了磨牙:“他身上的伤,绝对是当初在矿区落下的,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始终都在遥控指挥,这个王八蛋,都已经躺在床上了,还不忘了在背后下手。”
“我觉得,你们的思路好像有误。”冰床上的青年听完我们的对话,插了一句嘴。
我看着床上的青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感觉,我们好像是他雇的第一批刀手,所以你刚才说他一直在对付你们,应该是错的。”青年舔着嘴唇回应道。
青年话音落,我本能一愣。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九零 有好事找你
青年看见我的表情,抿了下嘴唇,随后继续道:“我对你说这些,没有误导你的意思,因为在见面之前,我都不认识这个雇主,但是我刚才听你们对话的时候,说怀疑他之前偷袭过你,我感觉你们思考的方向可能存在误差。”
听完青年的话,我快速追问道:“你指的这种误差,是什么意思?”
“当天我们去见到这个雇主的时候,他的身体很虚弱,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后来他跟我们带队那个人谈价钱的时候,我们其余人就去了房间外面等,我在去厕所的时候,听见了医生跟接我们去商网的那个人产生了短暂交谈。”青年顿了一下:“医生对那个人说,屋里的病人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前一天才刚刚醒过来,不能长时间的说话,需要注意休息,让他劝一下,但是那个青年说他弟弟的脾气太犟了,认准的事谁劝也没用……”
“你是说,你们见到冷磊的时候,他才刚刚苏醒过来?”
“没错,我的确是听见医生那么说的,而且我当时见到那个雇主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看起来不像是休养过一段时间的样子。”
听完青年的话,我顿时陷入了沉思,之前他说那伙面具男不会是冷磊雇的,我还觉得是他天真,凭我对冷磊的了解,他如果想找一伙人除掉我,然后再将这些刀手灭口,以做到死无对证,是绝对有可能的,但是听到这个青年说冷磊刚刚醒来,我忽然就觉得那伙面具男的身份有些诡异了,而且青年说他看见冷磊的时候,冷磊的腿和肋骨什么的都断了,想来应该是当初被史一刚他们逼着跳崖,掉在水潭里摔的,伤的应该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如果青年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第一次在市里偷袭我的那伙人,还有那伙面具男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我倒是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冷磊办的。”杨涛在旁边插了一句:“你还记得吗,当初在矿区的时候,你为了让房鬼子离开,对自己的腿上打了一枪,在同一天,冷磊也遭受了枪击,而矿区开业,已经是接近五十天之后的事情了,距离现在,更是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冷磊即使伤的在重,也不可能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所以我认为,当初找人偷袭你的人,就是冷磊,但是在那之后,他的再度昏迷,则是因为伤口感染之类的事情。”
“嗯,没错。”听完杨涛的话,我微微点头,心里也比较赞同他的这种说法,毕竟在现在这个环境下,除了冷磊之外,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还有谁会想要除掉我,而且会在暗中动手。
“现在问题的关键点,还是在冷磊身上,只要咱们能找到冷磊,那么一切事情就都清楚了。”杨涛继续看着那个青年:“你仔细跟我描述一下,当时你们见到冷磊那个房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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