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
…
一滴雨落在贾环的脸上。夜雨越发的大了。
贾环轻轻的拍一拍走廊上的栏杆,看着天地间凄迷的春雨,一切都在朦胧中。
他的思路,转回到干掉楚王系的事情上。他白天和庞泽说,不要害怕压力!
其实,这件事确实很困难。
第一,楚王并没有明显的破绽。韩子恒,在优势局面下,还稳的住。
第二,不同于以往的防守反击,这一次,他算是主动出击。虽然,京中很多人都知道。
说白了,就是没有机会,他要创造出机会。没有条件,他要创造出条件。
而政治斗争,往往是等待机会。因势利导,四两拨千斤。所以,很难。
贾环笑了笑,神情坚毅。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似乎,最近的日子有些压抑啊!但,生活啊,不是松一阵,紧一阵?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开见月明。破解夺嫡之局,他就将跳出樊笼,静待风起涌时!
“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有人登楼而来。
贾环回头,就见黛玉在依稀的灯光中走来,穿着一件淡雅的花色裙衫,中等身量,纤柔精致。自有一种带着如江南山水酝酿出的妩媚、风流。
“环哥,雨下的大了。”黛玉将手里拿着的外衫披在贾环的肩膀上,细声说道。声若清萧,十分动听。秋水般的明眸落在贾环的脸上,将那一段温柔、深情投射出来。
“妹妹…”贾环轻轻的搂着黛玉,爱怜的轻抚着她如玉般的耳廓边沾雨的发丝。
黛玉依偎在贾环怀里,她是多么钟灵毓秀的人儿,自是听得出贾环声音里的愧疚,细声道:“环哥,你别担心我啊。我信你,等你,这辈子都等着…”
说到最后,仰着头,看着贾环。眸露深情。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你迟!
她心里,当然惆怅、忧伤。但有着宝姐姐,妹妹,琴妹妹她们陪着说话,心情会好一些。环哥写的那几句词:“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她在纸上写一次,流泪一次。
“颦儿,谢谢!”贾环低声说道,紧紧的抱着黛玉。
良久,黛玉从柔柔的情绪中回过神,道:“哎呀…,环哥,宝姐姐还在楼下等着。你没吃晚饭。”
贾环禁不住轻笑,斗志昂扬。娇妻红颜的解语,支持,深情。他如何能失败呢?天下风出我辈。
…
…
二月十六日,京城中,小雨转晴。天下瞩目的礼部会试在城东的贡院开考。
夜色,在月光中,渐行渐深。永昌公主位于西城外的府邸中,灯火通明,热闹非常。这是,永昌公主生活的常态。
当年唐玄宗的妹妹玉真公主,就时常与诗人唱和。私生活嘛,可以想象。据闻,王维与李白同时代的杰出诗人,却少有来往,就与玉真公主有关。玉真公主很赏识王维。
主卧之中,光线明亮。床榻的帷幕拢起,永昌公主正在和面首们寻欢作乐。场面不可描述。最得宠的便是宁浮、严捕快。
而严捕快带进永昌公主府中的一名小厮,正在正房中寻找,最终目光落在一尊玉观音上。
半夜三更时,在永昌公主府外接应的倪二,将出来的少年拉到马车中,“东西呢?”
少年笑兮兮的摊开身上的包袱,道:“喏,这不就是。我王小二可是京中神偷。误不了你的事。”
…
…
京中连日放晴。会试一场考三天,考三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一则消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二月十九日,雍治天子在西苑召见永昌公主。永昌公主进献了一位美人。
天子虽然没有如商贵人那样立即给她封号,但听闻,此女名青青,在西苑中颇为受宠。
消息灵通的人,自是知道这是楚王进献的。通过永昌公主的渠道。那么,楚王接下来要做什么?
京中的氛围,突然间,有些微妙的变化。
搜索引擎搜索关键词 来/,各种小说任你观看,破防盗章节
奋斗在红楼 第七百二十一章 韩秀才的动作
春分,西苑中满园花开,姹紫嫣红。小太监们走过时,可以看见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迁起舞。
朝霞居是御花园东侧,太液池边的一处房屋,由晋王改建为玻璃屋。窗户、屋顶,全是通透的玻璃制成。耗资不菲。更兼得屋中,到处都是玻璃镜子,人在其中,纤毫毕现。
据闻,武后当年便是有一座这样的玻璃屋,专用于她寻欢作乐。在野史中很出名。
雍治天子在朝霞居新扩建的东厢房中,看着太液池湖面上的风光,湖鸟成群的掠过水面,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负手而立。午后,春光明媚。
身后精美的长案上,摆放着水果:葡萄、哈密瓜、苹果等。看似平常,实则极其奢侈。
须知,春季的葡萄,比冬季的葡萄更难得。一粒玻璃珠大小的葡萄,大约价值1两银子。京城中,一个报纸记者,一个月的收入不过3两银子。
这还是中等收入群体。若是在通州码头上当苦力,收入还要更少。而米价,已经涨到了出一石八钱银子。
雍治天子的案几上,银质的托盘中,摆放着一串春季的葡萄,还有其他的反季节水果。由小见大,一叶落而知秋。由此可见雍治天子日常生活的奢华。
就像,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可能就四千到8千左右,而有的人,一顿饭吃几十万。
太监总管许彦从厢房外进来,一身紫色的太监服饰,鬓角斑白,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红绸上放着药瓶,走到雍治天下身后半米处,轻声道:“陛下,药来了。”
“嗯。”雍治天子回身,看看瓷瓶,打开木塞,闻了闻药香,满意的点头,就水送服。
见天子仰头服药,许太监欲言又止。天子常服此药助兴。然而,太医院配置的这种药,对身体很不好。天子身体越来越差,不能说与服用这种烈性春--药没有关系。
但是,许太监他不敢劝。低着头,眼睛看着脚尖,尖着嗓子道:“陛下,青美人沐浴后正在正房中等候。”
新近西苑的青美人很受宠,封美人。近来,天子要她侍奉的次数,比独孤贵人还多。
“朕知道了。”雍治天子吃药后等了一会,果然,身体上传来熟悉的感觉。他脸色有些潮红,身体燥热。雍治天子满意的道:“许彦,给王太医重赏。”说着,往玻璃屋中走去,脚步微急。泄露出他的心思。
青美人出身江南,在床第间,知情识趣,花样繁多。大异于杨皇后和独孤贵人等人,他很满意。
…
…
二月二十五日,会试考试结束。进入判卷的流程。
棋盘街后的江米巷,锦衣卫衙门中。锦衣卫指挥使邢佑和心腹手下千户张辂在公房里喝茶。
公房外,凉风习习。很有些阴森的感觉。没办法,锦衣卫自国朝定鼎以来,凶名赫赫。
张辂身姿挺拔,三十多岁,精明强干,低声道:“大人,要不要向天子汇报一下?”
近日,楚王通过永昌公主进献了一名美人。西苑中称青美人。锦衣卫上下,已经将来龙去脉,包括此女的资料,全部查清楚。系由刘皇商年前自江南买回。被人精心培养的歌姬,如同扬州瘦马那样。据闻身怀名--器。
邢佑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摆摆手,“弘载,不必多事。”
张辂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他这位顶头上司,对比前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鲲的结局,行事小心翼翼,谁都不想得罪。近日来,锦衣卫运转的不流畅。说形同虚设有点过。但,很多事情上,都不再强硬。
邢佑安抚自己的心腹,笑呵呵的道:“弘载,你不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它的难处。我报给天子知晓,这算什么意思?算是查青美人的底细吗?天子正宠着她呢!楚王怎么想?楚王若为东宫太子,将来是要登基的。”
喝口茶,又笑道:“嘿,弘载,你和贾子玉私交不错吧?我倒是觉得韩秀才接下来,很有可能要找贾环的麻烦。你说呢?”
京中大佬们都在关注楚王接下来怎么做?其实,就是其心腹幕僚,韩谨将会怎么走下一步棋?
邢佑还是比较看重这个手下的智慧的。
张辂心里无奈的再叹口气,他和贾环私交是不错。但君子之交淡如水。陪着自己上司扯淡,摆龙门阵。
…
…
下午时分,宁潇刚从蜀王府回来。她是跟着弟弟宁澄一起过去送蜀王结婚的贺礼。
蜀王的婚礼在三月中。
马车进了吴王府。宁潇到花园中,独自散步。一身白底绣花长裙,身姿修长。十六岁的少女,明丽如花。
她微微有一些惆怅。
九哥要结婚了。而她的婚事亦要在今年定下来。她已经16岁了。选亲的范围,不外乎勋贵的圈子。当然,以吴王府的势力,不能和握有兵权的勋贵结亲。
只是,她并不喜欢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她希望她的夫君能在政治上大有作为。至少,不能低于她的朋友贾环一半的水平。
想着贾环,永清郡主神情微微凝重。她有些担心。
韩秀才在京中的动作,她当然关注到。以她的推测,韩秀才的想法,八成是想先将楚王的反对势力,一个个清除出场。这样一来,楚王入主东宫,就将顺理成章。
而贾环,就在被其清除的范围内。闻道书院体系和东林党的矛盾,不是什么秘闻。
以贾环的水准,肯定有所察觉,有所准备。只是,不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怎么走?
她不大看好贾环。因为,楚王太干净!又有所期待,若她在贾环的位置…
宁潇在春风中,沉思着。丹凤眼明丽。
…
…
天色渐渐的暗下去。春天的夜晚,柔和,舒服,带着微微的凉意。
晋王府,摘星楼中,晋王举杯望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借酒浇愁。
尹言鼓励过他。然而,圣寿节,他惨败。王爵被削弱。自此,他心里再没争雄的想法。
京中的各种风,与他无关。消息渠道他有,但是,他没有能力从当前的局势中获利。招募的幕僚,水平很差。
等死吧!
…
…
礼部郎中尹言在散衙之后,就返回到西城的家中,一间三进的小院。置办下来要数百两银子。他出外为知府数年,囊中并不缺银子。
礼部是清水衙门。虽然最近礼部会试忙了些。但还没到殿试时。不算太忙。
尹言在美妾的服侍下吃过饭,就到书房中沉思。他并没有关注即将出榜的会试。而是,在思考夺嫡之局。
他是希望杨皇子登基的。而杨皇子才三岁多。所以,他并不希望夺嫡之局,尽快分出胜负。越晚越好。
换言之,晋、楚两王,谁的势力大,他就要考虑平衡谁。
如今,楚王系咄咄逼人啊!
有韩子恒运筹帷幄,有胡梦阳尽收士林人心,有黎宽招揽举子…
尹言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韩子恒的套路,他当然看得明白。但,贾环是否需要帮助?未必。而他实际上也不想帮贾环。那么,他要不要和晋王谈一谈?
…
…
会试结束后,在等待成绩的两天中,闻道书院的同学们,一起去拜访了书院的旗帜人物山长张安博,又去贾府拜访贾环。
二十七日上午,贾环正招待着诸位同学在北园中吃酒,张四水从外面匆匆进来,神情激愤,走到贾环身边,小声道:“子玉,韩子恒派人送来一封信。那个卑鄙小人…”
贾环坐在主位上,略微有些诧异。张四水的性格很稳的。接过信笺,阅读起来,瞬间,脸上的笑容淡去,阴沉的要滴水。
“贾兄,听闻江南林大家唱曲之技艺,更胜玉华大家。若有人在天子面前推荐林大家入西苑一展歌喉,不知足下意如何?闻说醉仙楼酒酿一绝,在下明日午时,扫榻以待。”
雍治天子在西苑里干什么,谁不知道?纵情声色!所谓的“一展歌喉”只是很光鲜的说法。以薇薇绝美的姿容,入西苑,若是被有心人挑唆几句…
王八蛋。
你找死。
奋斗在红楼 第七百二十一章 韩小人!
二月二十八日,天晴,微风。 吹面不寒。
韩谨一身青衫,国字脸,气质内敛,带着他的哼哈二将,罗、童两秀才自荆园出来,步行前往崇文门大街上,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醉仙楼。
一路官道上,尘土飘扬。各行各业的百姓行走,讨生活。其中不少人,面有菜色。京中的米价,有些高了啊。
一辆马车自官道过去,大头童秀才举起袖子,捂着嘴,抱怨道:“子恒,干嘛要走路过去?”
韩谨对着一个看他的小娘子点点头,道:“古人:安步当车。走这一路,可以观察到很多细节、东西。”
罗子车心里好笑。他大约知道韩子恒的心思:白龙鱼服。试想,楚王的核心幕僚,在京城中什么地位?走在这市井中,是不是有一种俯视众生的快感?
三人抵达崇文门大街的醉仙楼,包下整个在三楼,给小二、掌柜留下口信,告知贾环。
三楼中,视线极佳。韩谨凭栏眺望京师,和童正言、罗子车闲谈着。
罗子车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问道:“韩兄,你觉得贾环来吗?”毕竟,贾环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信。
韩谨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轻拍着栏杆,“子车,他必定会来!他这个人,很特别。我等读人,女人如衣服,不过是平常,宋时士大夫的妾室都可以送人的。
然而,贾环绝不会!我在闻道院和他接触多日,深知他的性情。他很爱护他的女人。林千薇即便只是他的妾室,但在他心中的份量,肯定重过天子。”
罗子车恍然。这是基于对贾环性格的了解所得知的弱点。若是其他人,必定是权力为重,不受威胁。想当年,徐阶连亲孙女都送给严嵩的儿子做小妾。
罗子车哈哈一笑,道:“贾探花嘛!多情种子!红豆不忘行乐夜,锦缠殊忆奉恩年。哈哈。”
童正言在八仙桌边喝茶,道:“然而,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在虚张声势。以贾环的聪明未必想不到啊?”
韩谨淡然的一笑,“只有亡国的昏君才会抢夺臣下的妻女。当今天子并非昏君,只是怠政而已。天子在西苑纵情声色,只是寻常事。子曰:食色,性也。
但是,贾环敢赌吗?哪怕只有很小的概率,甚至,他明知道我在恐吓、要挟他,他也绝不敢赌。他太爱惜他身边的女子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将青美人送到西苑中。”
童秀才敬服的点点头。
韩谨再道:“这张牌,拿在手里,引而不发,才有效果。若是打出去,就和贾环不死不休了。而我只是要他暂时退一步,不要干扰楚王入主东宫。”
他很清楚,正面冲突,打大决战,他绝不是贾环的对手。输给贾环这么多了!贾环的底牌,往往出乎意料。翻出来,横扫一大片。他只能一步步的建立优势,以绝对的优势,拒绝任何意外,取胜。
就像楚汉争霸一样,之前败多少次都可以接受、忍受。只要最后一战的胜利者,是他就行。
罗子车抚掌笑道:“韩兄运筹帷幄,成竹在胸!正言兄,你我可高坐畅饮,等待完美的结果。”
童正言晃着大脑袋带笑。
醉仙楼,三楼中,气氛轻松。
崇文门位于京城内城南面,是天下最为繁华的地带之一。醉仙楼便在崇文门里街上。
三楼高,五间开。进门之后,一股股清幽之气扑面而来。假山、园林与丝竹之声浑然一体。
贾环带着乔如松、张四水、刘国山步入门口。
小厮钱槐上前打听了消息过来,咬牙切齿的道:“三爷,他们在三楼。”他虽不识字,但也知道礼义廉耻。韩秀才竟然拿林姨奶奶威胁三爷,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林姨奶奶多么和气,多么好的一个人!他在金陵时,承蒙姨奶奶照顾。
贾环神情沉静,点点头,当先一步,走上楼梯。醉仙楼的胖掌柜亲自在前面给贾环引路。笑呵呵的。他看得出来,贾环心情不佳,并不多说话。
醉仙楼的二楼包厢以杜甫饮中八仙歌中写李白的四句诗中的字来命名。诗曰:“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而三楼则只有三个包厢:天地人。韩谨包场,等在“天”字包厢中。包厢布置的很精雅,充满了卷气。内外间隔,附带走廊(阳台)。
贾环几人鱼贯而入。
韩谨从走廊处走进来,拱一拱手,道:“贾兄”罗子车,童正言一左一右,跟着韩谨。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果然,贾环还是来了!这个令人忌惮的人物,是有缺点的。
贾环并不应。
刘国山容貌俊朗,一身华美的蓝衫,愤怒的质问道:“韩子恒,你昨日让人送来的信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拿林大家的清白、声誉做威胁的人吗?下作!卑鄙!小人!枉我当日在首善院,还拿你当知己好友。我当时真是瞎了眼。”
雍治十一年,东林党朝争不利,鼓动监生、生员闹事。刘逸刘国山当日就在首善院就读,听从韩谨的指挥。这件事的后果,监生被毒杀数人,为首者中,数人流放,其余签署认罪的士子,终身禁止科举!
刘国山,骆宏、韩谨都在终身禁止科举中。刘国山一辈子的前程,就这样毁掉。而他现在发现,他当时所信任的领袖人物,竟然是这样一个下三滥的货色!
他如何不怒?
韩谨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挤出来,挂着的笑容淡去。当年的他,是何等的热血青年!但,人终究是会变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贾环说的。
罗子车踏出半步,想要说话。韩谨摆摆手,制止他。这些往事,子车他们不懂!那是他青春的岁月。
韩谨平静的开口,道:“国山兄,是我愧对你们当日那些人。但是,我得楚王信重,焉敢不尽心尽力?如今,各为其主。贾兄高才,我自知不如,不得不用一点手段。”
“狗屁!”刘国山气的手指着韩谨,再说不出一个字来。韩谨就像滚刀肉。他自有他的一套理论。不管做什么事,都拿的出道理去解释。但是,这都是些什么狗屁逻辑?
狗屁!
乔如松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时年31岁。为人厚道,品性极佳。但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韩秀才,老实人也有怒火。极其不满的道:“韩谨,你这不叫一点手段吧?
韩谨,你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当日你跳河,是不是四水下河把你背起来的?当日,在东庄镇洪灾,不是子玉拉着你跑出来,你是不是会被淹死?
你一身本事,从哪里学的?你雍治十一年犯事,不是子玉为救骆先生营造出大势。龙江先生救得了你?你背信弃义。雍治十一年,东林党祸水东引,嫁祸山长。你为权势,可曾给子玉言语一声?
你不知道,子玉和林大家的感情?各为其主?这四个字,解释给谁听?数次救命之恩,师生之谊,换来就是你这样反咬一口?韩谨,你还是不是人?”
说到最后,乔如松大喝一声。
但是
这些话,并没有起到什么黄吕大钟的作用。
韩谨神情平静,道:“乔友若,子玉的救命之恩。我没有忘。师生情谊,我同样没有忘。这些我会还的。但,一码归一码。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我首先是楚王的智囊,其次,才是韩秀才这个身份。”
乔如松深深的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恶心情绪。这人真是无耻到一定的境界了!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卖友求荣,恩将仇报,还能说的这样的大义凛然!无耻之尤!
张四水忍不住,冷笑道:“好!好!韩谨,那我问你,你在金陵和子玉作对,失败之后,子玉如何对你的?你为楚王幕僚,几次对子玉出手,子玉又是如何对你的?还有,近来在报纸上辱骂子玉,导致他在士林中声望下降,你又如何解释?”
韩谨身边的大头童秀才忍不住反驳道:“张四水是吧?我知道你。别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当日在金陵,贾环不理会我们,是因为谁在乎一只蚂蚁的生死?这可不是什么仁慈、手下留情?
而这几年在京中,呵呵,虽然子恒为楚王的几次谋划都失败,但他不是阿猫阿狗。楚王都要称呼他一声韩先生。是你们想整就能整的了的吗?你们做好与楚王为敌的打算没有?
所以,别说什么顺水人情的光溜话!谁比谁傻?呵呵。”
贾环轻轻的拍了拍气的直呼气的张四水的手臂,脸色平静。人不要脸则无敌。言语是没有什么用的!道:“韩谨,你约我来的目的,说一说吧!”
韩谨注视着贾环,说出他的目的,“贾兄,我希望你在夺嫡之中退一步,不要阻拦楚王入主东宫。楚王的登基之路,就是一场游戏。成为太子,并不是这个游戏的终结。而是走了九十步。”
行百里者半九十。
他知道贾环不会让楚王成为皇帝。但是,成为东宫太子,贾环还有机会,扳倒楚王。这是他给贾环留的余地。至于,双方如何确保信守这个约定,这就是等会要谈的事情。
贾环看着韩谨的国字脸,熟悉而又陌生,令人感到十分的厌恶,恶心。
贾环轻轻的一笑,“韩谨,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