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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宁淅讪笑。
贾环笑一笑,等周伍闵出去等在外面后,开始上课。夏日花园中蝉鸣幽幽。
他心中微微有些感伤。他想起他的舅舅赵国基来,也曾经陪着他读书,在雍治七年、八年时。那个木讷、怕事,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赵国基在三月中去世。
彼时,三姐姐探春主贾府内事没多久,照例给了二十两银子安葬。探春和赵国基并无感情。赵姨娘跟着贾政去了福--建。否则,必然要闹探春。
贾环私下里给赵家100两银子安葬。让钱槐每月送银子,照顾赵家妇孺。
什么是最平等的?大约应该是死亡!任你英雄盖世,任你风华绝代,到头来不过一捧黄土!他改变了贾府太多,赵国基的生活亦不错,但终究还是死在今年。
贾环轻轻的叹口气,看向宁淅的目光,略微有些柔和。这少年的处境,和他当初在贾府时,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类似。





奋斗在红楼 第五百七十二章 商税、生日
国朝逢三六九举行常朝。四月二十六日,圣体抱恙,养于西苑。以何大学士押班,在皇极殿中领着文武大臣朝拜御座。礼毕后,百官各回衙门办事。
周帝国中枢所在的文渊中,中书舍人各自忙碌着。有的传达奏章,有的抄录手本,有的摘抄奏章,书写题本,等等。
自去年底,何大学士执政以来,以大臣任军机章京的规矩就被渐渐的“废除”。像王子腾、许澄等军机章京都离开军机处,另派差事。比如:丙辰科会试副主考官许澄,以翰林院侍读学士身份,任吏部左侍郎。
何大学士另选翰林,充任军机章京之职。半年一轮值,如明朝旧例。又因翰林们声望不足,皆不称军机章京。百官私下称:轮值翰林。
朝堂中的明眼人不少,看得出此事的含义。第一,翰苑词臣,即将再现明朝“储相”的风光。翰林入值文渊,仅这一点,便是朝廷大部分官员渴望而不可求。
说的通俗点,调到军机处给大学士当半年的秘书。你说,这其中有什么好处?想一想,就明白。
第二,国朝定鼎之初,在制度上对大学士、臣的权力便做出限制。选有名望的大臣在南书房、军机处中办差,冠以行走、章京之名。天子往往可以越过大学士,直接下令给大臣。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选谁进入南书房、军机处,则是圣心独运。由此,达到封建皇权集权的巅峰。
但,何大学士“废除”军机章京,以翰林充任。这增加了大学士的权力(相权)。
知道何大学士政治理想的人,自是明白他的想法:文官政治。当然这种“破坏制度”的事情,也就何大学士能做。因为,当今天子很信重他:以国事累先生!
朝会才散,文渊中事务繁忙。坐北朝南的五间开屋舍中,何大学士的值房中,光线明亮。
文渊一共有六间大学士值房。对应着三殿三大学士。何、刘、韩三位大学士现在使用着光线最好的三间。另三间光线不好的屋舍,暂时自然是空着。
何朔一身绯袍,绣着仙鹤,坐在书案后,沉吟不语。面前的各类奏章摆放在一旁。
宽敞的公房中,前来汇报朝廷百官对提高征收商税的反应的情况的吏部左侍郎许澄,等待着何大学士的决定。
许澄时年四十四岁,出身翰苑,年富力强,资历足够。他为人性情沉稳,沉默少言。但看问题很有见地,有的放矢。办事稳妥。在何大学士与他谈过后,迅的成为何大学士所倚重的大臣。
何朔轻轻的叹口气,“承渊,要做成点事,难啊!”
许澄聆听着,没说话。
朝廷征战四方。国库空虚。何相亦欲提高商税税率,充实国库。但以何相的权威,天子的支持力度,亦是阻力重重。只是稍作试探,朝廷的阻力,已经传递上来。
这时,公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稍后就见新任的轮值翰林,今科状元费敏政穿着青色的官袍,手拿着两本贴着揭帖的奏章进来,轻声道:“何相,这是都察院的御史宇文锐、赵俊博的奏章。”
轮值翰林的职责,说的通俗点,就是大学士给天子当文秘,轮值翰林给大学士当文秘。朝廷各处的奏章,呈送军机处。轮值翰林们先写摘要。谓之:揭帖。然后,再送给大学士们写处理意见。继而,抄录、转呈天子批阅。
这两本奏章是反对朝廷提高商税。
费敏政时年二十岁,高中状元,正是春风得意时。不过他为人沉稳、正直、聪明。深得众人好评。官授翰林修撰(从六品)。立即被何大学士点名,轮值文渊。
加商税之事,朝廷舆论沸腾。然而,费敏政很不解,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为何推行不下去?难道加税去盘剥种地的百姓吗?流民滋生,则天下不稳。
何朔点点头,示意费敏政可以出去。等一会,含笑着问道:“承渊,此子如何?”语气难掩赞赏。以何大学士的为人,自不会当面夸费敏政。
许澄作为会试的副主考官,他对费状元亦是很欣赏,道:“何相目光如炬!”今年丙辰科出了不少人才。庶吉士都选了十二个。朝堂之中,风气确实需要革新。
何朔微微一笑。其实,在他心中,还有一位更合适的人选。可以成为日后文臣领袖。可惜,他调不进文渊中。
何朔扫了一眼费敏政呈送上来的奏章,还是唱反调的。目光渐渐的变得犀利,吩咐道:“承渊,你明日上奏章,奏请以翰林院下属的《翰苑文话》,开办日报。”
他本以为,可以在和各大臣沟通后,提高商税至十五税一。但现在看来,他是白费力气。那么,他决定采取户部尚书卫弘的建议,以贾环负责报纸之事,制造舆论。
许澄点点头。答应以吏部左侍郎的身份,“下场”肉搏。
他一贯明哲保身。但,有些时候,有些事,需要人去做!这是他跟着谢大学士做事时,没有的感触。


何大学士提前派何二公子给贾环说过报纸的事。贾环本身负责着方宗师交给他的《翰苑文话》(周刊)。在大儒傅伯龙被斩之后,文坛之上,方宗师很强势。
第一届文学奖于三月中,殿试之后颁。当然,要说方宗师一统文坛倒还不至于。
此时,贾环还不知道何大学士的决定。宫中、朝政,两条看似的平行线,正在慢慢的纠缠到一起。
四月二十六日中午,贾环在吴王府中上完课,回转贾府,到大观园中,给贾宝玉贺生日。生日礼物,自有宝钗帮他备齐,他径直过去就行。
贾环和大脸宝,相看两厌,平常基本不照面。但是,贾府中的规矩,贾宝玉做哥哥的过生日,他总要过去贺喜一声。
贾宝玉呢,虽然看贾环很不爽,但是知道,中午的酒宴不请贾环,估计难以齐聚园子中的众姐妹,难以热闹起来。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中午的酒席,设在芍药栏中红香圃的三间小敞厅中。红香圃位于暖香坞(惜春)北,往北则是隔墙望着梨香院,往东则是迎春的紫菱洲。
贾环从望月居那边的角门进来,还没到,就听得红香圃里头莺啼燕语,欢声笑语不断。一股姹紫嫣红般的感觉扑面而来,令人心情变得愉悦。
这时,正好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小丫鬟。满头珠翠,青缎面子的对襟褂子,配散花水雾绿草裙子。好体面的模样。清俊美丽。笑着招呼道:“三爷,你也是才来?”
今天同样是她的生日。因林之孝家的等人送礼,上中下三等家人来拜寿送礼的不少,她忙着打赏钱道谢,又回凤姐,忙了一回,在凤姐处吃过面,方换了衣裳进来。
贾环就笑,“可不是?平儿姑娘今日生日,我倒是忘了贺礼。”他是看到平儿才想起来。他现在和贾琏、凤姐的关系还不错,和平儿的关系自是不错。
只是,看到平儿,他倒是想起贾琏最近的名堂,据说和尤二姐好上了。
平儿忙笑着说宝钗已经送了。两人一起进到红香圃中,只见筵开玳瑁,褥设芙蓉。众人都笑:“寿星全了。”当下,准备开酒席。




奋斗在红楼 第五百七十三章 红香圃开寿宴
今天的寿星一共四位:贾宝玉,薛宝琴,邢岫烟,平儿。当即,酒席之上,先排座位。
薛姨妈推辞道:“我年纪大了,不和你们的群儿,我又不大吃酒,在这里倒觉得拘束的慌。不如,我到厅上去随便躺躺便好。”
尤氏、李纨等都劝薛姨妈,“好不容易儿她们过生日,大家一起热闹一会,姨妈怎么自去了?”执意不放薛姨妈去。
前些时日,因太上皇、老太妃的事贾府众人劳累了一月多——随驾在遵化东陵。近日又因太后连日身体不佳,贾府有爵位在身的内眷:贾母、王夫人、胡氏全部入宫参与为太后祈福。但,尤氏“告病”在家,主持宁国府内务。
几人在席前谦让、客气着。宝钗打圆场,道:“这也罢了。倒是让妈在厅上歪着自如些,有爱吃的送些过去,倒自在了。且前头没人在那里,又可照看了。”
议事厅在大观园正门(南边),距离红香圃这儿一里多的距离。薛姨妈去照看也好。
贾环听的好笑。宝姐姐说话,向来是滴水不漏,总有她的一番道理。所以,显得端庄、大气,令人敬重。有着艳压群芳之姿!当然,他的娇妻兼有腹黑属性。她有时候也会讲歪理,要不留神的话,会被她带到沟里去。
宝钗说的令人信服,探春几人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一起送薛姨妈到议事厅处,叮嘱了丫鬟们再回来。回头再排座位:以宝琴、邢岫烟二人在上,平儿面西坐,宝玉面东坐。探春接了鸳鸯来,二人并肩对面相陪。
西边一桌,贾环、宝钗、黛玉、湘、迎春、惜春。香菱和玉钏儿两个打横。第三桌,尤氏、李纨、佩凤、偕鸾、又拉了金钏儿、彩陪坐。第四桌是紫鹃、莺儿,晴雯,袭人,司棋、入画等人。
李纨的寡嫂李婶娘带着两个女儿搬出贾府,偶尔来住三五日。故而,李纹、李绮今日不在。
贾环的到来,让大观园里的这场盛宴,有太多改变。比如,金钏儿未死,袭人在黛玉房中。而龄官、芳官等十二个唱戏的女孩子,已经全部放出贾府。再无,耶律雄奴、温都里纳之名。
满屋子里的美人,笑声不断。各自穿着不同的颜色的衣衫,妍丽多姿,令人如入花丛。
探春主贾府内事,招呼着大家,拿着酒杯起身。她一身粉色的长裙,身姿修长窈窕,少女的神采飞扬,灿若玫瑰,道:“我给四位老寿星敬酒。”
薛宝琴、邢岫烟两人忙半起身拦道:“你这一闹,这一日都坐不成了。”
探春就算了。
这时,两个弹词上寿的女先生进来。黛玉一袭月白色底绣花的长衫,玲珑而妩媚,手拿团扇,微微偏头,傲娇的道:“我们这里没人要听那些野话。”
坐在黛玉身边的湘,一身暗红色的裙子,肌肤白皙。彼时,湘年纪虽小,却姿容出众,梳着少女髻,笑容可掬,跟着黛玉接一句,“你厅上去说给姨太太解闷儿去罢。”
宝玉今日心情极好,前段时间没有过县试的心情亦是恢复过来,站起来吃了一杯,提议道:“雅坐无趣,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
宝琴立即附和,说射覆。
薛宝琴对贾环的误会,自是早已经解除。宝钗和黛玉都说了。而薛蝌和迎春的事,在贾府内已经挑明。不过,她还是跟喜欢和宝玉一起顽笑。
晴雯起身反对,道:“琴姑娘,这个太雅。我们还是划拳吧!”贾环屋里,宝钗主持内务,管着琐事的是如意和彩霞。但席大丫鬟实则是晴雯。小丫鬟们都挺怕她的。
贾环并不拘束她。她每日里在大观园里各处玩耍。和自家奶奶的堂妹宝琴自是混的很熟。
晴雯刚说完,湘立即出声叫好。黛玉说拈阄,拈着那个算那个。香菱说她来写字。当即,红香圃热闹异常。香菱都写好,丢在一个玉瓶中。
探春命平儿拣。平儿拿起象牙筷子搅了一下,拣一个出来,是射覆。
宝钗禁不住“噗嗤”一笑,明雅多姿,“嗳哟,把这个酒令的祖宗给拈出来了。这比一切令都难。我看在座的一半人不会。不如换个雅俗共赏的。”
探春笑道:“既然已经拈出来了,如何又毁掉?如今再拈一个。若是雅俗共赏,便叫她们行去。咱们行这个。”让过来围观的袭人再拈一个。这次是拇战。即划拳。
湘欢喜的从贾环、宝钗、黛玉那桌子跑过来,道:“这个好,合我的脾气。我不行射覆。没得让人垂头丧气。我只划拳去。”说完,就要坐回去。
探春将湘按在身边的椅子上坐着,笑道:“她违例了,宝姐姐快罚她一杯。”一时间,众人纷纷起哄。
宝钗笑着过来,“该罚。”不容分说,便灌了湘一杯。
当即,以探春为令官,要划拳的划拳,该射覆的射覆。满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红香圃,气氛推到高--潮。


贾环的性子偏沉稳。在娇妻红颜,家中姐妹们面前,自是不可能放浪形骸。安坐着,看着她们取乐。这种画面,何其之难得?中间和宝钗对了一次点数。两人射覆。
宝钗覆一个“西”字,明眸看着贾环,轻笑着。黛玉蹙眉,沉思,就见宝钗正对着红香圃的窗户。立即知道谜底。
贾环笑道:“姐姐美意,我心领了。我射一个‘秋’字。”一般而言,宝钗不会为难他。他一听自是知道典故、谜底。句子,他回来时,还给宝钗写过。
宝钗莞尔一笑,头上的金钗微摇,明丽,秀雅,道:“夫君,却是错了。我再加一个词。黄鹤。”
被灌了好几杯的湘,坐在桌子边,微醉的摇头,嚷道:“快罚!快罚环哥儿!”憨态可掬。众人都哄笑。
贾环哪还知道给宝钗带到沟里去了。好笑的摇头,自饮一杯酒,黛玉笑着帮贾环斟酒。贾环重新射一个“红”字。再与宝钗笑着各饮一口酒。
令过。
又行了几回令,众人正热闹着。林之孝家的带着人过来,问有没有事情。探春知道她们的意思:恐她们吃酒过度。将人打走了,便准备撤席。独独不见了湘。
李纨笑道:“快找找罢。”
丫鬟们四散开,在红香圃四处找着。众人也是纷纷起身离席,准备各自散场。这时,一个小丫鬟进来道:“姑娘们,快来看姑娘。她在山石后头睡着了。”
众人一起过去,见湘醉卧于一个石凳子上,用鲛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正是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她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一群蜂蝶闹穰穰的围着她。画面美不胜收!
憨湘醉眠芍药裀!
大家看的又爱她,又是笑。
袭人、翠缕两个忙上前将她推醒。湘口内犹作睡语说酒令,唧唧嘟嘟说:“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
迎春、香菱道:“快醒醒。仔细生病了。”
湘给众人叫醒,慢启秋波,方才知道自己醉了。跟着众人至红香圃中,用过水,又吃了两盏酽茶。再含着醒酒石,喝一些酸汤,慢慢的缓过来。
这时,中午的酒便已经散了。众人各自在红香圃附近玩耍。有坐的,有站的,有观花的,有扶栏观鱼的,有各自取便说笑。探春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
林黛玉和贾环在花下说话,取笑贾环刚才射覆失手,被罚一杯。贾环和黛玉说了一会话,便准备出去吴王府,教授两个学生。下午是两点开课。




奋斗在红楼 第五百七十四章 疲态、办报
贾环离开时,李纨正在和尤氏在栏杆处笑说着话。
尤氏将近四十岁,保养得体,盘着牡丹髻,穿石青色对襟褂子,风韵犹存。贾蓉能力有限,宁国府的后宅事务都是她由处理。日子过的顺心畅意。
尤氏扶着木栏杆,看着亭下的鱼群,笑道:“听闻兰哥儿过了府试,你这苦日子要熬到头了。”
提起贾兰,李纨便笑起来,她今天穿着素色的褂子,略显暗淡,朴素。不过,中午时饮了酒,俏脸上带着酡红,花信少妇的风韵,在夏风吹拂着的衣角中飘溢出来。
李纨笑着,谦虚道:“哪里?这还早着呢。珍大嫂,听说,环兄弟要保蔷哥儿一个秀才功名?”
尤氏便笑,“你想,咱们府上如今的声势?环兄弟说的,多半是有谱的。”她是一个精明人,随后转移话题,“听说你婶娘的大女儿已经有人家了?”
李婶娘的大女儿李纹。有咏红梅诗一,性情脱,美丽高冷。
白梅懒赋赋红梅,逞艳先迎醉眼开。冻脸有痕皆是血,酸心无恨亦成灰。误吞丹药移真骨,偷下瑶池脱旧胎。江北江南春灿烂,寄言蜂蝶漫疑猜。
李纨笑道:“嗯。由家父做主,许配给今科的进士,二甲第四名,选庶吉士,金陵人罗华。二十六岁。”
尤氏诧异的道,“嗳哟,这门亲事倒不错。”


尤氏和李纨说话时,那边,宝玉看到黛玉从花丛下过来,迎过去,赔笑道:“林妹妹…”
黛玉笑着点头,细声道:“宝二哥,你刚才和四妹妹说什么呢?”
宝玉感觉到黛玉的疏离,心里叹口气,道:“环…哥儿不是给她请了画师教导她画画吗?我央四妹妹给我们画一幅画儿。将你的潇湘馆和我的怡红院都画进去。”
黛玉只是一笑,抬步上台阶,道:“宝二哥,我又不会一辈子都住在潇湘馆里。”北园那边基本快整理好了。说着话,往厅中去找宝钗说笑。
宝玉惆怅的看着黛玉的背影,正巧袭人送茶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连环洋漆茶盘,里面可式放着两钟新茶。宝玉叹口气,取了一杯。袭人送到里面,正巧宝钗和黛玉两个在一起说笑,只得一钟茶。
袭人有些不好意思,愧疚的道:“三奶奶和姑娘,哪位渴了先吃。我再倒去。”
宝钗笑道:“我不渴。只要一口漱一漱就够了。”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剩下半杯递给黛玉。
黛玉对袭人笑道:“你知道我身体弱,大夫不许我多吃茶。这半钟尽够了,难为你想的到。”说着,饮尽半杯茶。将杯子给袭人。和宝钗对视一笑。


四月底的寿宴,很快就过去。贾府里的事忽而多起来。第二天,平儿还席时。尤氏亦过来,却不料玄真观内传来消息,贾敬宾天。
近日,贾蓉忙着跟着贾母、王夫人、胡氏,照顾着。贾琏外出,探视流放途中的贾赦。据说大老爷快不行了。
事情报到贾环这里,贾环请假在家中,令贾蔷、贾芸处理玄真观事,停灵铁槛寺。贾扁,贾珩,贾珖,贾璎,贾菖,贾菱协助。令尤氏在宁国府内料理一应祭祀事务。并上报朝廷。贾敬毕竟是曾经的进士,袭过爵的官。
雍治天子下了恩旨:贾敬虽白衣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功,追赐五品之职。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入彼私第殡殓。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
稍后,贾琏那边传来消息,贾赦死于流放辽东的途中。疑为仇家所为。
五月初的时日,贾府便在这样略显慌乱,又些许哀伤的氛围中度过。毕竟,贾敬、贾赦在贾府之中并没有多少人望。宁、荣两府中,真正痛哭的人不多。
贾母为大儿子的死去感到痛心,又因为上了年纪,接连着几个月没休息好,病倒在床。贾环派人去请了太医院的王太医过来诊断。所幸,贾母病情无碍。
接着,贾环更是接到宫中元春的旨意,令贾府去清虚观打醮,祈求母子(女)平安。
这个举动,若不是天子才加恩贾府,提高贾敬的葬礼规格,赦免死去的贾赦的罪过,贾环几乎都要以为元春在宫中处境不佳。红楼原书中,红楼十三年的清虚观打醮,通常被视为是贾元春在宫中地位不稳的信号。
繁盛的贾府局面,似乎就像是一台高奔跑的骏马,在此时,渐渐的显露出一种难言的疲态。
贾环对此有心里准备,五月初六的深夜里,他披衣而起,安抚着醒来的宝钗,“姐姐,你先睡。”在书房中徘徊。夏夜里,群星璀璨,庭院清凉。他还在反复的推敲元春的事情。
贾元春的判词:二十年来辩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宫中多石榴,石榴寓意是多子多孙。判词有榴花,而不是榴子,其中的喻意,细思极恐!
贾环现在当然不可能按照记忆中的“判词”去判断形势。人的命,要自己去挣。只是,舅舅赵国基依旧死于雍治十四年,让他的心中,略有些担忧。
很多时候,惯性,很难改变啊!而皇宫之中,恰恰是他无法影响到的地方。


贾府固然是国朝顶尖的勋贵世家,但贾府里死掉两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其实影响并不大。不过是,勋贵世家们多支出了两笔吊丧的费用。
五月上旬,朝堂上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波动。在一番小的较量之后,何大学士推行了自己的主张,在翰林院的名下,推出了朝廷第一份官办报纸。
通行天下的邸报不是日报。而是间隔一段时间一。金陵国子监的《金陵简报》只能算是地方上的官办报纸。江南民间开花一般的报纸那是民办。
第一份官办报纸命名为:真理报。挂总编头衔的是翰林院侍讲魏翰林。负责办事的主编是新晋翰林院庶吉士,湖广黄州才子萧梦祯。
要知道,翰林院中,新科进士三鼎甲授翰林修撰(从六品),翰林编修(正七品)。庶吉士三年后经过考核留在翰林院,授翰林检讨(从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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