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所以,他现在能帮湘的,只能是看着卫若兰一点,别让他早死。但谁知道卫公子怎么挂掉的?若是出现最坏的情况,他要保证湘日后生活不再坎坷。
相识一场,作为朋友,总要为她做点什么。难道看着她的人生以悲剧落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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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环哥儿,你摇什么头呢?我知道的。”史湘不满的道,“喏,环哥儿,你知道宝琴为什么看到你就避开?”
贾环坐在床榻边,靠在椅子上,洒然的一笑,道:“这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他和薛宝琴不熟。
“咳咳--”湘想要说话,先咳嗽起来,好一会,喘匀气,明眸看着贾环,似笑非笑的道:“如今,府里好多人说你看上她了。所以着重栽培她哥哥(薛蝌)。”
贾环微怔。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哭笑不得的道:“无聊!”
薛宝琴确实非常漂亮。探春说她比宝钗还美。她的容貌、气质、才情,俱是红楼十二金钗级别。而且,年纪和贾环差不多,更是深得贾母喜欢。
加之,她现在和梅翰林儿子的婚约已经解除。薛蝌去年到京城之后,就在贾环的安排下和魏翰林见过面,拿到婚书、梅翰林的书信。薛宝琴此时算是自由身,可以婚配。
但,贾府里这小道消息也太离谱了点吧?他已经娶了宝姐姐,再纳她的堂妹为妾?薛家没到这种程度吧?这明显不合逻辑嘛!而且,他是强占的人吗?
再一个,薛宝琴美则美矣,但她的性情,就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说的通俗点:傻白甜。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不可否认,他是个颜值党。但,他对宝琴无感。
没感情,他纳什么妾?所以,贾环直接告诉湘两个字:无聊。
史湘看着贾环,旋即咯咯娇笑。她肯定信贾环,更胜过流言。只是,正在病中,笑得太开心,一边笑,一边咳嗽。
贾环好笑的看着她笑的“挣扎”、欢乐,站起身,叮嘱道:“妹妹,你好好养病罢。”
话音未落,外头厅中忽而热闹起来。
李纨、迎春、邢岫烟、李纹、李绮、惜春众姐妹在晚上冒雨过来看湘。凑巧都碰到。一时间厅中,莺啼燕语。稍后,宝钗、黛玉、李纨、迎春等人一起进来。
相互打过招呼后,李纨、迎春、惜春、邢岫烟几人上前和湘说话,顺便说起大观园外的一件趣闻。
李纨穿着浅白色的对襟褂子,容颜秀雅,身段婀娜,乳挺腰细。柔美的身体曲线,将温婉的少妇风情展露。她似乎心情很好,容光焕的模样,轻笑着道:“宝兄弟县试回来,在外头老太太那里。据说,他的卷子因用了避讳字,给县尊黜落。”贾兰今天参加了县试。
天下着雨,贾府里的小道消息传递的没那么快。贾环的望月居那边,根本没过问贾家子弟的县试成绩。毕竟,只是第一天。所以,这是最新的消息。
李纨含笑着说完,顿时蘅芜苑屋里的气氛就变得很有些古怪。一个个风姿各异的美女们压着笑,又不好笑出声来。
宝玉县试之前,早在姐姐妹妹们面前都吹了牛:我取一个秀才回来,轻而易举。
但是,现在,大脸宝在童生试第一关就倒下。只能是,请君明年再来!
要说在诗社中,大家取笑宝玉,这都是常有的。不过,事关功名,见宝玉出糗,笑起来,并不合适。
贾环微微一愣,半响无语。
大脸宝这也太废了吧?犯这种科场低级错误?要避讳哪些字,他心里都没数?细想下,又觉得正常。
大脸宝自去年挨打后,在园子里养到八月份。贾政外出后,他都不摸书,差不多一年没有练习八股文。士林、考场上的最新动态,怕是都不了解。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史湘真为宝玉担心,手撑在床头,探着身子,急道:“环哥儿,这…”
贾环无奈的摊开手,“妹妹,这你叫我能说什么?”说着,对众人道:“大家要笑都笑出来吧!憋着难受。”
瞬间,房间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如同春天里的百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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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落榜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贾府。这笑话给闹的!
县试,一样重场重题。逻辑上,差不多要考三次才算定下来。但同样有不少试卷是当场出成绩。贾蔷、贾兰、贾菌、贾芝、秦钟当场被陈县令点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更别说和已经科举通关的贾环比。
雨过天晴,草色青青。怡红院竹篱花障月洞门外的桃花盛开。庭中芭蕉、海棠交映。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
宝玉穿着白色的箭袖,郁闷在庭中徘徊,不时的哀声叹气。这次丢脸丢大了。据说昨晚姐姐妹妹们在蘅芜苑中哄笑。
身姿丰满的媚人和大脸的金钏儿两个跟在不远处。媚人禁不住道:“二爷,没考中算不得什么?要不,你去林姑娘哪里散散心?”
宝玉意动,走了两步,随即沮丧的停下来,道:“我不去了。”林妹妹中意环老三。
媚人和金钏儿对视,无奈的看着宝玉在那里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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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春雨过后,通州亦受到“感染”。小雨知时节。
通州,作为京杭大运河的起点,在雨中异常的繁华。薛蝌带着贾府的管事、仆人八人。跟着刘皇商的吴掌柜一起南下江南采购。此时,一行十几人正在候船。
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在茶座的桌子上。四周嘈杂。薛蝌身材瘦瘦高高,年纪约十七八岁,他喝着茶,有些心不在焉。
贾府里关于他妹妹的流言,他是听过的。但,仔细分析起来,实在不靠谱。她妹妹给贾府的太太认了干女儿,怎么可能给环三爷做妾室?
只是,他为什么得到环三爷的看重,有意栽培。这确实令人费解。要知道,他帮着大娘(薛姨妈)打理薛家的生意,哪有给贾府做事有前途?天差地别。
临出前,这个“谜底”揭开。在梨香院道别时,环三爷拍了下他的肩膀,当众问道:“我二姐姐如何?”
这句话让他时隔一天还没有彻底的回过神来。贾府的千金小姐,他能娶回家?但是,环三爷都说了要他大娘去向大太太提亲。
迎春,他自是见过。她性格并不强势,温柔可亲,貌美如花。
这样的女孩做妻子如何?薛蝌愁肠千转百回,在心里反复的思考,自问。忽而有些期待着他从江南回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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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蝌思考他的人生大事时,贾环正提着书袋,悠然的走进京城西城咸宜坊中的吴王府。
他要是知道薛蝌的想法,估计会笑一笑。想多了,薛同学。先订亲。结婚得等三年。因为迎春要为她父亲守孝三年。
吴王府占地广阔,比贾府规模还大。吴王在太子叛乱中,表现忠心。现在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比顺亲王还得天子信任。所以,吴王府的侧门处,人声鼎沸。
吴王是内务府总管,想要和他搭上关系的京中人士,不知道有多少?
贾环去年就来过吴王府上,走的东边的角门,环境幽静。吴王的门房看过贾环的翰林腰牌后,连忙带着贾环入内,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仪门处。
等候在这里的吴王心腹幕僚师谊从堂中迎出来,灰袍澜衫,拱手一礼,笑道:“贾翰林,得知你今日过来讲课,王爷和世子都等着的。这边请!”
带着贾环去世子宁澄的书房。
奋斗在红楼 第五百六十五章 第一堂课
吴王世子书房中,明媚的春光自窗机而来,落在墙角梨花木的书架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蓝色封皮的各类书籍堆满在书格。经史子集,应有尽有。
另有书架三排,置于左侧,右侧则是一张金丝木书桌,一把木椅。正前往放置着精美的折叠曲式屏风,上面是书圣王羲之的名作《兰亭集序》拓本。
屏风前陈设着红木大书案,上面放着本朝所产的名贵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另有缅玉镇纸,明宣德年制作的青花鸳鸯形砚滴,紫檀棱口镶座湘竹制作的笔筒,精美的童子奉茶造型的小口笔洗。乌木制作的镶有玉带图纹的墨匣。
另有笔架、笔屏、印色池、压尺、秘等文玩。富贵奢华之处,不足细述。书房中再有字画、琴棋置于一侧,透着文雅、闲适。令人身处其中,怡然自得。
“贾先生,你来了。快请。”吴王神情温和的笑着,上前两步,迎着走进来的贾环,邀请贾环落座。
望子成龙。可怜天下父母心。以贾环此时在周朝的地位(翰林),成就(诗词名家),相当于是国内排名前三的大学中的博士生导师。他去教授一个初中生。试问,哪个家长会不以礼相待?
陪同等待的有秋长史,内管家,太监,书童等七八人。
吴王的这份礼遇让人心中很舒服。贾环微笑着点头,拱手一礼,道:“让吴王殿下久等了。”贾环办事,自然是滴水不漏,游刃有余。他并没有迟到,相反比日常上课时间还提前了五分钟。他昨日就派了人送帖子到吴王世子书房,说他今日上门授课。
吴王年近四十岁,得益于皇家的基因,容貌儒雅,气度内敛、温和。穿着件红色的亲王蟒袍常服。让童子上了茶,再令世子宁澄上前拜见贾环,感慨、期待的道:“犬子顽劣,全赖先生悉心教导。本王感激不尽。”
贾环年前来了一趟吴王府。拜师礼,在那时便已经行过。但是,那时,贾环只是轻飘飘的布置了“家庭作业”给宁澄,就回贾府忙他的事情。
贾环是给天子逼的答应的当吴王世子师,敷衍了事。这和今天上门授课是不同的。这次是说明贾环愿意教授宁澄学问。吴王自是再次期待、感谢。
变化原因么,吴王心里清楚。第一,是他的诚意。他之前对贾环是否教授他儿子无所谓。不过,太子政变中,他看到了贾环所展露出过人的谋略、才干。
退一步讲,即便贾环不是一个好老师,这样的大才亦值得交往、笼络。所以,过年时,他和贾府走动了一番。给贾环送了厚礼,礼遇有加。
第二,贾环最近清闲下来了。贾府的财政危机因为信丰拍卖行大获成功而解除。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吴王自然也知道。贾府无事,贾环现在很清闲。
贾环身为正六品的翰林侍讲,被打(流放)到吴王府,不用去翰林院坐衙,也不用去早朝。
贾环笑一笑,道:“吴王殿下客气了。我职责分内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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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陪着贾环坐了一回后,便带着师谊、秋长史等人离开。剩下贾环和宁澄在书房中。
书童们等候在书房外。
贾环走到屏风下,隔着宽大的书案,打量着面前的小正太。吴王世子宁澄时年十二岁。穿着青色的文士长衫。脸有点狭长、消瘦。
刚才在吴王面前彬彬有礼的少年,此刻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挑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贾环,一副桀骜不驯的野马状。
贾环平静的一笑,从书袋中拿出一本厚厚的记录册,放在书桌上。这是他找师谊要的,关于去年他布置“作业”后,吴王世子宁澄的日常动态。
宁澄不爽的皱下鼻子,哼了一声,道:“趋炎附势之徒!”他讨厌所有来给他上课的老师。他不想学习经史子集。子曰,子曰个鬼啊!他念着就头大。
贾环不紧不慢的喝口茶,开口道:“吴王殿下的长子,生于雍治二年春。7岁读书,五年的时间,连四书都没有念完。先生倒是气走了十几个。
生性聪明,却顽劣不堪。雍治十二年秋与众王侯子弟在城外游猎,纵马伤猎户、村民二人。御史弹劾。雍治十三年夏,在教坊司,与汉王、魏王子争花魁,大打出手。这事传到天子耳中。”
宁澄惊讶的眨眨眼睛,旋即又恢复那副好斗的大公鸡的神情,“呵,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我还是看不起你。我三哥说,你在朝堂上混不下去了,没地方去。你碰壁了很多次,总算记得是我的老师,来给我上课。是想要我父王在天子面前为你说情吗?你想都别想!从哪里来,就滚到哪里去。”
宁澄挑衅,讥讽的看着贾环。对于一个有求于自家府上的先生,他怕什么?
“滚”这个字,很刺耳。熊孩子就是熊孩子。贾环眼睛眯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宁澄,不要自视过高。你父王没有对天子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宁澄不屑的看着贾环,喉咙里冒出两个音节:“呵呵”。眼睛里分明写着两个字:傻逼!你说我就信吗?
贾环淡淡的道:“你读过明史吧?万历皇帝小时候,李太后时常拿帝师张居正吓唬小皇帝。至小皇帝长大后,张先生怒,小皇帝惶恐不安。但最后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抄了他的家。”
宁澄眼睛动了下,滑溜的笑道:“这个故事好。贾环,你是不是很想拿出先生的谱来,拿戒尺打我?哈哈,你要是敢打我,我日后一定也抄了你的家。”
他气走十几个老师。很有经验。第一堂课,就把先生气的跳脚,心灰意冷。但是,那个先生敢打他?
贾环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扩大,从书案后走出来,讥笑道:“你想多了!我给你讲这个故事,是要告诉你,我就算把你打出心理阴影来,你也拿我无可奈何。你以为你是皇子吗?”
宁澄顿时有点傻眼。他这位新先生有点不安套路出牌啊!现在这位贾先生说要揍他!下一刻,书房里响起吴王世子宁澄的惨叫声,“啊…,不要打啦….”
贾环马上就要满十四岁,大宁澄两岁。而且,他日常锻炼不辍,力气哪里是熊孩子能比的?
半个小时候,贾环给鼻青脸肿的宁澄留下课程表、课后作业,并且“恐吓”道:如果明天作业没完成,他接着揍。然后,心情不错的离开。吴王府的花园中,鸟语花香,春光明媚。
对于吴王的礼遇,贾环还是感谢的。所以,愿意教一教他儿子。但,以他的性情,这个教只是蒙师的程度。而不是经师,人师。他不会随意的就给吴王“卖命”,绑定。
能学多少,是宁澄自己的事。
至于,说他有求于吴王重返朝堂,这完全是小屁孩在扯淡。天子定下来的事,吴王能改变?想太多!
教授吴王世子,能得到吴王的友谊,这固然不错。关系处的一般,也没什么。他的仕途如何,不是一个亲王能决定的。他有他自己的规划。
所以,贾环在揍宁澄的时候,毫不留情,无所顾忌。
对于熊孩子来说,要维护师道尊严,靠的不是社会规则,而是更直观的东西: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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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上午十点半左右,吴王府的后宅中,偏厅中清幽、明亮。陈设精美。
世子宁澄捂着乌青的眼睛,在吴王妃的面前撒娇、哭泣,“呜呜….,娘,贾环他打我。我不要去上课了,我再也不要去上他的课。你给父王说。”
吴王妃与吴王年龄相当,中年的美妇人。穿着碧绿的长裙。气度华贵。慈爱的搂着儿子,“好了,不哭,不哭。我去给你父王说。换一个好先生。”
两名貌美的侍女在一旁捂着嘴笑。世子又来这一招。
坐在吴王妃左手边的乌檀木案几处的吴王嫡女宁潇,凤目圆睁,不满的道:“母亲,他一个翰林,如何敢殴打皇室宗亲?皇室脸面还要不要?可奏请宗人府,治他的罪。”
吴王妃笑着拍拍女儿的手背,“好了,潇儿。”她再怎么宠溺儿子,也知道这不可行。贾环毕竟是天子钦点的老师。供起来可以。辞退,肯定不行。
宁潇再不满的训斥呜呜哭泣的宁澄,“弟弟,你也太顽劣。第一天,就惹怒先生。挨打,你也是活该。”
宁澄缩了下身子。他深得母亲宠爱,却很怕他这个长他两岁的姐姐。小时候,他还敢喊“笨蛋姐姐”。这会大了,他再不敢喊。
宁潇恨铁不成钢的瞪弟弟一眼。她若是男儿,必定不让家中再受上次太子牵连的惊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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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落在花园中。各种颜色的花朵铺陈在花园中,走几步,即可见。春风沉醉,令人心旷神怡。
宁潇穿着杏色的绣花长裙,陪着一名英俊的男子在花园中散步。十四岁的少女身姿挺拔。身段比例极佳。她有着一双美丽的长腿。只是风情无人能见。
白腻的鹅蛋脸,大而明亮的凤眼,挺直的鼻梁,标准的美人脸。她的容颜,大气而明丽。明眸皓齿,靓丽可人。瞬间,会给人一种惊艳感。可以预见,等她长大后,会是何等的倾城之色。
英俊的男子约十七八岁,头戴唐巾,身穿白袍。英俊潇洒,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磁性,很能给人好感。笑起来,很倜傥,温和。“潇妹,这位贾探花我的资料,我都打听过。只是,真没想到他会动手。唉…,他一个诗人,探花,风流才子,怎么能这样?想象和现实差距真大。”
宁潇噗嗤一笑,嫣然如花,“三哥,你这是什么话?宁澄被打成乌鸡眼了都。”
说着,微微沉吟,抬头道:“三哥,贾环名气虽然大,我看,他恐怕当不好老师。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他弄走。”
叫“三哥”的男子愣一愣,道:“好,我想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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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五百六十六章 因材施教和不服气
二月十六日,京城两县的县试全部考完,团案放榜。贾府报考者有22人,过县试者有16人。教学成绩单,相当的漂亮。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陈县令给贾府面子,就不得而知。毕竟,贾环在县试前拜访过陈县令。
相比于科举起点小小的县试。京城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即将举行的礼部会试。时间是:二月二十一日。还剩下的这几天时间中,京城关于士子们的喧闹略微沉寂。但文会依旧,高谈阔论的士子在街头随处可见。
儿需成名酒需醉。京城风华,千年如许。礼部会试,这是十年寒窗苦读的终极一战。
士子们,有的不是“泻水置平地,一任东西南北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的沉郁,不是“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迷茫。而是勇猛精进,务求一早成名天下知。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正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如贾环当年。有名气的士子,在考试前已经崭露头角,为各方所关注,计有:江西铅山费敏政,南直隶苏州府吴县彭鏊,广东顺德陆储,南直隶苏州府长洲县黎宽,湖广黄州府萧梦祯。
浅淡的夜色在皎洁的明月中朦胧。望月居的书房中,贾环回着给书院同学的信。
许英朗因父亲许澄为会试副主考官,他仍旧参加会试,京城中有些物议。贾环的情报部门,顺畅的运作着。刘国山能力不错。包括,吴王世子宁澄的信息都是他打听的。
宝钗穿着月白色的中衣,身姿丰盈。脸蛋,脖子处的肌肤莹润如雪。美丽无端。娴雅的站在贾环身边,浴后,幽香阵阵,帮丈夫磨墨。明丽的容颜上带着恬然的笑容。在明烛下,有着绝美的风姿。
宝钗手磨着墨,道:“夫君,你今日第一次上课就打了吴王世子?这样没事吧?”
贾环悬腕写字,眼睛看着信面,笑着道:“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个熊孩子欠揍。三观极其不正。我只是按照他的规矩,教训他一顿。估计这两天,他还有的闹。”
那熊孩子自视太高。明朝至今,理学兴盛。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皇室旁支篡位,想都不要想。熊孩子还以为他是万历皇帝。呵呵!
宝钗放下墨锭,侧身在莺儿端来的铜水盆中洗手,轻轻的一笑,道:“总觉得夫君这样的文士突然暴打学生,感觉画风怪怪的。”她听得这事总感觉很梦幻。
“姐姐,不同的人,要用不动的教育方法。因材施教嘛!”贾环搁下笔,目视美娇妻,洒然一笑。
…
…
贾环向宝钗说着他的“歪理”:因材施教时,夜晚里,从宫中回来的吴王正和妻子谈着儿子被打的事情。
布置的奢华的房间中,吴王坐在铺着软褥的椅中吃着茶,听着妻子说着今天的事情。沉默不语。
吴王妃,这位美妇人,心疼的道:“王爷,澄儿才多大年纪?你我都没有这样打过他。这贾环,看着性情沉稳,天才神童,文名炽盛,怎么做出打人的事来?”
吴王看了妻子一眼,“那夫人的意思?”
吴王妃口吻有些不满,道:“他是天子钦点的。我们辞退不得。将他供起来,再给澄儿找个好点的老师罢!”
吴王喝口茶,语重心长的劝道:“夫人,我们的宝贝儿子不知道赶走了多少老师?再请一个来,就一定行?贾先生还有教授澄儿的想法,先让他试试吧。”
如果贾环不想再教宁澄,只要在他面前说一声,以宁澄不尊重老师的言行,他得打宁澄一顿,还得向贾环赔罪。师道尊严,不容轻辱。然后,贾环势必会请辞。
而打一顿,恰恰相反,是说明,贾环还在尝试教育他儿子。即便儿子被打的很惨。他还是愿意试一试。他只有这一个嫡子,为这个儿子算是操碎了心。
吴王妃还要再说,“可…”
吴王摆摆手,道:“好了,夫人,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
…
第二天上午九点,贾环准时抵达吴王府书房内。两名十几岁白净的书童在门外候着,给贾环行礼,问候道:“贾先生好!”
贾环点头致意,提着书袋,进入精美、华贵、舒适的书房中。
被贾环昨天打的鼻青脸肿的宁澄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桌边,昂首挺胸,坐姿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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