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张峰同样牵挂贺世贤的安危,力主出兵,另外刘全秀的父亲刘希伟还在奉集堡,俗说说上阵父子兵,他哪能不管!
可是同样的,吴伯岩就认为义州兵连续作战,疲惫不堪,还没有恢复过来。人马派少了没用,多了反而会伤损元气。从义州到沈阳需要至少十几天,怕是他们去了,战斗也就结束了……
“吴大人,你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爹就跟着于大人。刘某不能当不孝之人,哪怕是张大人不敢发兵,我也要领着部下去,脑袋掉了碗大疤儿……”
“谁说本官不敢了!”
张恪推开书房大门,面带怒色,扫视了所有人。
“大人,你同意出兵了?”刘全秀抢步跪倒,涕泗横流。
“卑职就知道大人仁义忠勇,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哼,说那些没用,打仗还要用脑子!”张恪说道:“抚顺乃至辽沈,危如累卵,本官限期五天,必须赶到沈阳,你们谁有办法?”
“这……”大家伙面面相觑,全都傻眼了,就算是飞也飞不到啊!
可是军情如火,晚一天就不知多少人丧命,顿时难坏了所有人……
吴伯岩眼珠乱转,突然一蹦三尺高!
“我知道了,大人,您不会又想从鞑子那边借路吧,除非走辽河套,不然绝对没有办法!”吴伯岩双眼顿时变成了崇拜的小星星,也就是大人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也就是他能领会大人的意图……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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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救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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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
“小,小,小!”
嘶吼从低矮的房舍里面传出,有的人顿足捶胸,有的人开怀得意,能让人如痴如醉的,不用问就是赌博了。
十几个军汉挤在屋子里,赌博的热情上来,有人脱了破旧的棉袄,露出浓密的胸毛,粗脖子红脸,吆五喝六。
“哥几个,赶快押,赶快押,买定离手啦!”
用力摇晃着竹筒,骰子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庄家的架势简直就是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军汉们拿着碎银子铜子,看了半天,咬着牙投向了心仪的位置,桌上差不多有一两银子左右,庄家满意地把竹筒扣在了桌子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
“来了,开!”
“别动!”
不知从哪来了一只黝黑的大手一把按住了庄家的手腕,大手用力,顿时骨头传出咯蹦蹦的声音。
“哎呀,赶快放开,疼死爷爷了!”
“娘的,敢和老子装爷爷,滚!”大黑手用力一甩,庄家被扔出去一丈出头,砸在了墙上,又落在地上,脑袋正好撞上了椅子脚,顿时就翻了白眼。
变起突然,在场的军汉缓过神,都炸窝了。
“兔崽子,你是谁,敢打扰老子们的雅兴,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满脸络腮胡子的士兵抓起腰刀,就要动手。
大汉冷笑了一声,不知怎么地手中的刀出鞘,一道寒光,腰刀被剁成两截。
“你们张开狗眼看看,可认识本总兵?”
军汉们如遭雷击,急忙揉了揉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果然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高壮的大汉,黑黝黝的钢须。脸上黑得吓人。
噗通!
有人跪倒,其余人全都跟着。纷纷跪倒在贺世贤的脚下,战战兢兢,汗流浃背。
贺世贤抓着刀柄,冷笑了一声:“你们可知道军营聚众赌博的罪过?”
“知道,求大人法外开恩,饶了我们啊!”
有的军汉吓得哭天抹泪,抡起巴掌,不停的抽自己。祈求饶命。
这时候又有几个明盔亮甲的军官从外面跑了进来,对贺世贤躬身施礼。
“总镇,卑职们刚刚抓获了六伙赌钱的,赌最多的竟有三百多两,两位千总当起了庄家!”
贺世贤听到之后,简直要气炸肺了。
“杀,杀,杀!还留着他们干什么,败坏军纪吗?一个不留,都杀了!”
游击将军脸色发苦。为难地说道:“总镇,参加赌博的多数是降丁,是中丞大人安排的。杀了恐怕不妥吧?”
“不妥!”贺世贤瞪着吃人的眼睛,须发皆乍,厉声说道:“中丞大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贺世贤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弟兄废了,没了军队,让他杨涟一个人用口水淹死建奴吧!”
一夜之间,贺世贤抓了一百多人,其中有赌博的,有酗酒的。有逛花街柳巷的,其中有七成都是降夷。
他们多数为蒙古人。也有少量汉人和女真人,据说冬天草原大雪不断。牲畜死了,他们活不下去,前来投靠大明。
以往大明很少接受降丁,这帮人来路不明,野性难驯,自己人都吃不饱呢,哪有闲工夫管他们!
可是袁应泰和杨涟的态度迥然不同,他们把鞑子投靠看成了政绩,不说是万邦来朝,也是水之归下,是他们的清名和德政吸引了化外蛮夷……
而且这两位都盼着驱虎吞狼,用鞑子对付建奴,因此逼着手下的将领接收降丁。贺世贤原本和洪敷敎走得最近,袁应泰索性就把降丁对半都塞给了贺世贤。
骤然多了好几千人,贺世贤的头都大了,降丁野惯了,根本不受约束。喝酒、赌博、打架、斗殴,甚至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没用多久,军纪几乎成了一纸空文,百姓更是怨声载道。
终于,贺世贤忍无可忍。
一百多颗脑袋,鲜血汇成了小河,狰狞的人头挂在了竹竿上,震慑着每个降丁。
贺世贤刚刚杀完人,浑身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突然有人请他去面见中丞。贺世贤黑着脸,冷笑道:“去就去,老子堂堂一品总兵,还会怕四品文官吗!”
当然这只是贺世贤的自我安慰而已,人家杨涟是名正言顺的封疆大吏,自己不过是帐下武将而已,别管愿不愿意,应了那句话……不服不行!
“哎,要是张恪那小子在身边就好了,他可不怕那帮文官……”贺世贤人忍不住想起张恪,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柔和。
才一年多的时间,臭小子已经爬上了总兵的位置,和自己平起平坐。刚刚又成了亲,立业成家,是个真正男子汉了!
“张兄弟,在天之灵看到没有,你有福啊!”
贺世贤深吸口气,迈步走进大堂。杨涟坐在中间,在他的左手边是尤世功,朱万良等武将,右手边是一帮负责督粮,账目,文书的小官。
“末将见过中丞大人!”
“嗯!”杨涟微微哼了一声,上下看着贺世贤,一语不发,气氛越发凝重。
“贺总兵,听说你杀了一百多士兵,可有此事?”
“没错,军中出了败类,贺某治军,严字当头,唯有严惩,方能震慑人心!”
杨涟不屑地笑道:“鞑子是仰慕大明天朝,才来归顺,他们或许性子野了点,多加调教就是了。光之以猛服人,又如何能让四夷宾服,如何能克敌制胜?”
“中丞大人是责备末将不懂治军了?难道犯了军规可以不管吗?”
被公然顶撞,还是一个粗鄙的武夫,杨涟脸色霎时间就阴沉下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贺世贤,本官说的是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小总兵能懂的?”杨涟大声说道:“此事放在一边。如今抚顺被围半个月有余,急需派兵救援。贺世贤带着你的本部人马,火速前去救援。杀退鞑子,算你头功!”
说得轻巧。放眼大明,谁有把握在野战中击败几万建奴!贺世贤不怕死,他也想救于伟良,可是不能送死啊!
自从抚顺被围,贺世贤就建议杨涟立刻下令,准许于伟良突围,选派精锐接应,退回沈阳固守。这才是正路……
“大人,建奴势大,于参将危在旦夕,以末将的看法,建奴摆明是想吸引我大明主力去决战。万万不能上了建奴的当,还是让于参将突围才是!”
“突围,又是突围!”杨涟暴怒,四周的温度下降了两度。
“贺世贤,本官问你,按照你的说法。抚顺当如何?”
“这个……自然是放弃!”
“胡说八道!”杨涟豁然站起,指着贺世贤的鼻子说道:“无胆,懦弱。守旧,庸碌,畏敌如虎!抚顺是我大明光复的第一座城堡,岂能轻易被建奴夺走!朝廷的脸面何在,威严何在?”
“中丞大人,若是战败了,丧师丢城,朝廷才真是颜面扫地呢!”
“放肆!”
杨涟用力一拍桌子,怒不可遏。“贺世贤,你畏敌如虎。休要狡辩,本官只问你。怕还是不怕建奴?”
贺世贤脸涨得通红,说道:“我自然不可建奴,可是……”
“不要说了,今天你必须出兵,让朱总兵和你一左一右,夹攻抚顺,解抚顺之围,若是不然,本官一定向朝廷弹劾你!”
杨涟说完,一甩袖子,转身退到后面。贺世贤被晾在了当场。比他更郁闷的就是总兵朱万良,明明没有他什么事,结果竟然也要出兵,这不是飞来横祸吗?
他的兵力比起贺世贤还要弱很多,只怕建奴一个冲锋,就旗倒兵散了!
“贺兄,贺兄,你看如何是好?”
“我怎么知道!”贺世贤气呼呼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留下朱万良在寒风中凌乱着……老子这是惹谁了!
“总镇,被降丁一搅,军心士气都乱了,恐怕除了家丁之外,其余的士卒战斗力都大打折扣!”
听着手下人的报告,贺世贤越听越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明明打不赢的仗,还非要送死,要是老子完了,怕是沈阳都保不住了。
“传我的命令,明天所有家丁集结,攻打抚顺。记住了,把于参将救出来,立刻撤退!”
贺世贤是打定了主意,突然外面有一阵脚步声。
手下人躬身说道:“启禀总镇,有老乡送来了羊肉,大米,说是前来劳军。”
“呵呵,看来本官的人品还不错啊!”
贺世贤抓着黑亮的胡须,满意地笑道:“明天要打仗了,这是好兆头,待本官出去迎接。”
好奇的部下簇拥着贺世贤,一起到了军营外面,果然有十几驾马车,车上堆得满满的,除了牛羊肉,就是大米白面,还有不少活的鸡鸭,欢蹦乱跳。
有个年轻人,穿着青衣小帽,正指挥搬运东西。看着背影,贺世贤顿时眉头一皱,怎么看着眼熟啊!
他几步走过来,一把按住年轻人的肩头。
“小子,让本官看看你是……啊!”
贺世贤失声叫了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俩鸭蛋,而且还互相碰不到。
“永贞,你小子玩什么花样啊?”
张恪急忙摆手,止住了贺世贤,低声笑道:“贺伯父,小侄来的鲁莽,千万别声张。”
见到了张恪,贺世贤的心都快跳出来,他都怀疑这小子成了神仙,怎么想着他他就真来了!
贺世贤抓着张恪的胳膊,激动说不出话,一个劲的摇晃。
“伯父,饶了小侄吧!要是摇散架子了,可没人帮您卖力气了。”
贺世贤骤然停手,突然抓起张恪的衣服,硬是提起来,撒腿就往里面跑。
一面跑,一面说道:“小祖宗,伯父就指着你这个救星了!”(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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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老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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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世贤上下打量着张恪,相比一年前壮实很多,下巴上出现浓密的胡茬,书生之气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大将的自信,威风煞气比起自己这个老江湖一点不差。眼中闪烁着智慧自信的光彩,仿佛如沐春风一般。
贺世贤搓着粗糙的大手,感慨地叹道:“永贞,这一年多你的大名伯父耳朵都灌满了。都当了总兵了,赶上伯父忙活一辈子,是个好小子!伯父高兴,真高兴啊!”
贺世贤语气哽咽,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拍着张恪的肩头。眼角闪过一点泪,疆场厮杀的汉子,哪怕是挨了几刀,也是流血不流泪。贺世贤不由得一声苦笑,摇摇头。
“人老了,就没出息了,能看着你们建功立业,伯父也就没什么遗憾,哪怕……”
贺世贤还想说下去,张恪急忙伸手,拦住了他。
“伯父,小侄知道您处境艰难,这不过来效命吗!咱们爷们联手,所向睥睨,区区老奴根本不在话下。”
贺世贤知道张恪在安慰他,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叹道:“永贞,十个老奴也顶不上一个糊涂官啊!对了……你小子是怎么来的?”
贺世贤这时候才想起来,没有听到调义州兵上前线的消息,就算是调张恪过来,沿途十几天的路程,他也会得到报告。可是张恪突然青衣小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般,贺世贤脑袋不够用了。
“永贞,你快告诉伯父,是你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兵过来?”
“呵呵,不带兵能干什么啊!小侄带了三千精兵。日夜兼程,走了五天才赶到,人马就在沈阳三十里之外。”
贺世贤点点头。突然瞳孔缩成了一点精芒。
“五天!不可能,绝不可能!”贺世贤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
“伯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人走弯道,小侄走直路而已。”
轻飘飘一句话,贺世贤不由得目瞪口呆。
熟悉明朝辽东长城的都知道,在辽河套的位置,长城有一处v字形凹陷,内地的军队不得不在长城以内,绕远路才能赶到辽沈。距离多了一倍以上。
张恪这一次直接从大黑山出发,直接穿过辽河套,在静远堡进入长城,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做到五天赶到沈阳。
三岁孩子都知道走直路更近,可是并不是谁都敢走。辽河套是蒙古巴林,兀良哈等部的牧场,建奴也时常出没。
再加上地形复杂,河网密布,野兽出没频繁。没有充足的准备。一两千人马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未知数。
贺世贤听说张恪从辽河套赶来,心里热乎乎的。眼泪止不住了。
“永贞,为了伯父,你冒险了!”
的确,张恪这一路走得并不顺利,可以说险象环生,他雇佣了熟悉地形的蒙古人带路,又向沿途的部落许诺购买他们的羊毛,撒了大把的银子,才买通道路。
真正麻烦在过辽河的时候。随着春天脚步临近,广宁等地的河流都已经融化。沈阳更北,辽河上还有厚厚的冰层。但是冰层变得酥松易碎,冰面又湿又滑。千军万马从上面走过,有极大的风险。
张恪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他下令所有士兵下马,用绳子连起来,一同过河。选择厚实的冰面,摆上宽木板,让马车从上面过去。
就在铺木板的时候,有三个士兵掉进了冰窟窿,只救起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寒冷的江水中,每个士兵心头沉甸甸的。
张恪也不敢拿弟兄们的生命冒险,他只能苦苦等待。
还算老天爷垂怜,入夜之后,寒风大作,江面冻得更结实了。义州兵连夜过江,经过三个时辰的奋斗,在付出两驾马车,十二名士兵的性命之后,终于渡过了辽河。
过河的一刹那,江中的冰块传来了开裂之声……
“伯父,小侄冒点险怎么能比得上你们,还是赶快商量一下对策吧,听说杨涟命令攻击抚顺。”
提到这里,贺世贤脸格外的黑,狠狠拍着大腿。
“永贞,当初攻击抚顺我就不同意,袁应泰和杨涟一意孤行,把于伟良给推进了火坑!如今建奴围困抚顺差不多一个月,城里弹尽粮绝,建奴不攻城,摆明是以抚顺为诱饵,钓鱼呢!
照我说,早就该派人接应于伟良,全力固守沈阳,偏偏……哎!”
贺世贤摇头叹气,十分的无语。
“伯父,杨涟和袁应泰都是书生意气,又死硬的脑壳,他们把光复抚顺看成了最大的战功,哪能轻易放弃!”
“那也不能丢了沈阳啊!”贺世贤气呼呼说道:“杨涟竟然让我和朱万良领兵去救抚顺,沈阳只留下尤世功一部守卫。若是建奴趁虚而入,不说别的,他杨涟的脑壳儿就要搬家!”
贺世贤说道:“永贞,你能言善辩,正好去劝劝杨涟,让他改主意吧。”
“伯父,小侄有那个本事,也不会乔装来见您了!”张恪苦笑道:“杨涟跑到辽东当巡抚,还是拜我所赐,他怎么可能听小侄的!我不去还好,他要是见到我,只怕更遭!”
“哎,穷酸误国啊!”
贺世贤气得狠狠一拍桌子。
张恪眼珠转了转,笑道:“伯父,我看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
“永贞,你有什么办法?”
“说来简单。”张恪笑道:“伯父,您还是去援救抚顺,按照小侄估计,建奴一定会半路截杀,然后去攻击沈阳。小侄领兵在伯父后面,给建奴来一个反包围,把他们一口吃掉,然后再去救出于兄。”
“好!”
贺世贤忍不住点头,建奴能挖坑,他们也能还施彼身,让建奴自食恶果!对于义州兵的战斗力,贺世贤是百分百信任的。
“此计大妙,不过……”贺世贤还有些为难,说道:“永贞,还有麻烦,就算咱们打赢了,又把于伟良救出来。可是杨涟呢,他会不会追究丢城弃地,抗命不遵的罪过?”
“哈哈哈,伯父,杨涟是巡抚,小侄手里也有尚方宝剑,大不了对砍,我还会怕了一个书生不成?”
张恪倒不是吹牛,他圣眷在身,又有内廷支持,他不黑别人就不错了,哪个文官敢动他!
贺世贤顿时腰杆也硬了起来,大笑道:“就按永贞说的办!”
……
一面三丈高的大旗在风中飘扬,旗面中间是醒目的红色,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四周是白色的镶边,绣着火焰纹饰。
在旗号下面,足有五千出头的骑兵,席卷而来。骑兵身上的铠甲也和旗号相仿,大红色,领口衣边是白色的。看穿着和旗号,不用问就是鞑子的镶红旗。
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刚刚二十出头,满脸络腮胡子,体格雄壮,眼神锐利,有种鹰顾狼视的味道。
他就是代善的长子,镶红旗旗主岳托……被张恪抓住的硕托的哥哥!
五天之前,正好有个消息传来,大明举行隆重的献俘仪式之后,重新被抓的硕托还有安费扬古,全都被绑在菜市口,凌迟处死!
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切了下来,弟弟绝望的吼叫,痛苦的哀嚎,鲜血淋漓的身躯,就仿佛在眼前一般,岳托大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经过手下人抢救,岳托醒了过来,他的目光直直的,眼中没有一丝泪……他的泪都流在了心头!
岳托是代善长子,年少得志,看起来风光无限。不过就像是大明的龙子龙孙一样,谁都有本难念的经。
岳托幼年丧母,父亲代善还有继母对他们兄弟相当刻薄,野猪皮不得不把岳托送到了皇太极生母那里抚养,岳托和皇太极一起长大的。
母亲早丧,有父如同无父,岳托成熟的相当早,才华显露,被老奴任命为镶红旗的旗主。
在和代善划分两红旗的时候,代善故意把差的部民分给岳托,迁都赫图阿拉的时候,还因为岳托的府邸比他的好,代善还想抢夺,当爹的到了这份,也算是极品了!
岳托和代善看似父子,实际隔阂重重,他最亲的人是兄弟硕托!
可是偏偏兄弟在奉集堡成了俘虏,岳托几乎疯了,他把一腔的怒气都撒到了代善的身上,在他看来分明是代善没有努力抢救,才使得兄弟被俘。
他提着刀冲到了代善的府门口,破口大骂,砍伤无数护卫,差点上演父子相残的大戏,幸亏老奴及时制止……
想起兄弟惨死,岳托几乎抓狂,要是不发泄,就要爆炸了。
“二弟,在天上看着,阿哥必然手刃明狗,给你报仇雪恨!”岳托仰望着天空,暗暗祈祷。
“启禀贝勒,前方二十里出现明军踪迹,人数在三千左右,看旗号是辽东总兵贺世贤的人马!”
岳托猖狂地大笑道:“来的太好了,贺世贤号称辽东第一猛将,杀了他,沈阳不攻而破。勇士们,随着本贝勒杀明狗!!”
建奴的骑兵嗷嗷怪叫,一阵旋风,向着贺世贤的人马冲上去。
几乎与此同时,有夜不收跑到了张恪面前。
“大人,我们发现了建奴的镶红旗,正在快速赶来。”
镶红旗!
张恪朗声大笑:“看来是老冤家,兄弟们,让咱们再给建奴一个血的教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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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二百四十三章 排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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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荒野上,明军和建奴越来越近,他们已经发现了对方,两驾卯足了劲头的战车撞在了一起,谁也不肯退让分毫。
建奴首先派出来大量的骑兵,他们三五十人一队,像是一支支狼群,扑向了贺世贤的人马。
透过千里眼,建奴的动作都看在眼里,骑兵袭扰是惯用的手段,寻常明军面对攻击就会慌乱,就会露出破绽,鞑子再给予致命一击。
不过贺世贤可不是鱼腩,他向身旁看去。
“贺安!”
“父帅!”
“带领着三百家丁,给我杀上去,记住了,别丢了你老子的人!”
“请父帅放心!”贺安催马冲出,招呼着手下的家丁冲了出去。贺世贤的家丁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完全和鞑子有一拼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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