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连送饭的都跑去各大书肆,自掏腰包给她买。
第三日,袁晗亲自来守,然后就给杨玉英置办了书桌,椅子,梳妆台,小屏风,架子床,愣是把暗室变成了香闺。
唔,袁晗自己也去领杖,明知故犯,又是将官,还得翻三倍,整个给他打得皮开肉绽。
平王听了始末,默然无语。
太后忍俊不禁“我是不知道被我关起来的这位小姑娘是不是真的神仙,能掐会算,但是她能看透人心到像是真的。”
那些守卫但凡跟小姑娘搭话,没一会儿就被忽悠进沟里,不自觉被她牵着鼻子走。
“袁晗自从被我姑姑送给我,至今也有十八年,这几年更是被称为京城第一高手,可那小姑娘,一眨眼就能找出他武功招数的破绽。”
平王叹了口气,径直去暗室看这位奇怪的小姑娘。
一进门,看到杨玉英的一瞬间,他却忽然怔了下,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袁晗也折戟沉沙,在她面前总是进退失措。
不要说袁晗,平王自己都有种奇怪的紧张。
对方很自然地倚着墙壁,一条腿弯曲,另一条大长腿伸直,膝盖上放着话本,有一页没一页的翻。
脖子弯曲的弧度,身体倾斜的角度,这姿态简直不要太熟悉。
真像他的母亲。
这半室的幽暗潮湿,似乎都变成了明亮的宫殿,窗外有花香,有微风,有明月。
母亲在外人面前,是威严,宽和,仁慈的将帅和王妃,在他们自己人面前,却有点懒惰,喜欢使性子,爱逗弄人,很是恶趣味,连太后在内,都有点怕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平王一肚子的话全吞回去,脸色瞬间变换,沉声道。
杨玉英一抬头,笑了笑,冲他拱拱手“见过王爷。”
平王腿肚子一下子就软下来,勉强撑着才没有失态。
杨玉英端正了坐姿,面上表情严肃“王爷不必担心,我并没有恶意,事实上就是我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的状态。”
“我叫柳苏,是柳村村民柳树和王金花之女,自幼不曾读过书,整日满山疯跑的疯丫头。”
“可是就在山上的某一天,一觉醒来,我又变成昔年将门王家的小姐,王宜,我和你爹老平王做了三十多年夫妻,膝下养了两个孩子,一个现在成了平王,另一个当了太后”
杨玉英话音未落,平王的脸色就涨红,指着杨玉英手指都发抖“你,你竟敢开这等玩笑。”
他甚至连追问都没有追问,踉跄着就向外走,满脑子混乱。
杨玉英心下一笑,她觉得自己脸皮越发厚,欺负人家王爷,竟也不觉抱歉。
“你告诉太后一声,东南有灾,最近莫去。”
平王脑子里一团乱,出了暗室,不知不觉竟走到莳花谷。
太后正在莳花谷的凉亭里赏月,见到他,伸手招了招让他过去,笑道“很生气”
平王的脸色铁青“如此刁民,该杀”
这会儿他甚至忘了柳苏对自己儿子有救命之恩。
太后沉默片刻“我想姑姑了。”
平王手指微微蜷缩,沉默不语。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平王府的夜色极美。
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熟悉,和几十年前全无变化。
花园内每一个廊道里都挂着相似的宫灯。
宫中每年赏的宫灯都是精品。可以说每一盏灯都是美轮美奂,打造得细腻又精巧。
若是只十五赏一次,那可是太过浪费。
当年母亲还在,一喜欢将宫灯送人,二就喜欢拿其装点庭园。
如今在平王府,这习惯也不曾改。
第二百三十七章 箭雨
花瓶女配开挂了正文卷第二百三十七章箭雨现在的老太妃从年轻的时候起,便从不多插手王府里的事务,她只做自己该做的,从不让人不痛快,当年老王妃留下的规矩,一直沿用至今,最多是有些规矩已过时,显得不合时宜,让平王不着痕迹地换一换。
尤其是莳花谷,因是先王妃的居所,那更是几十年陈设不变。
太后现在住的,便是莳花谷。
自王娘娘去后,此地便封存,但年年翻新打扫总免不了,如今一住,依旧是当年的味道。
太后很是满意,一进来就特别轻松地说起,她觉得自己住在莳花谷,就好似又回到幼年,回到自家姑姑的庇护之下。
“那段时光,才是我一生里最快活的时光。”
到了太后如今的位置,她总免不了有各种话不能说也不能提,也唯独在知道她是个什么模样,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甚至某些方面算是有些仇,从没有美化甚至神化她的某些人,例如平王面前,她才能毫无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平王举头看灯光,赏这一片夜色,也叹道“这几日,确实有时光倒流的感觉。”
叹完,他又看了眼太后,心想有多少年,他们不曾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过话
自从母亲死去,她用朱家人的血染红了承先殿,似乎,隔膜便厚重的再也难打破。
世子晚上正睡得沉,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登时惊醒,坐起身仿佛听见门外有动静,迷迷糊糊地推开窗户,借着外面的灯光,就看到父亲身边的幕僚秦叔叔好像正和什么人说话。
“别动,躺下”
一阵风吹过,窗户轻轻合拢,世子本能地僵着身体倒下去没有动,好半晌,他才轻声呼唤“柳娘子”
刚才那声音分明是柳娘子的。
世子迟疑了片刻,苦笑,他怕是魔障了。
但是再也睡不着,世子干脆起身随意转一转。
“世子”
世子顿足,忽然发现自己走到莳花谷门前,心下一惊。
“秦叔叔”
平王的幕僚秦牧满脸慈祥和蔼,手里捧着一坛酒,身上还带着些酒气,显然刚刚饮酒归来。
世子知道他爱喝酒,也不觉奇怪。
秦牧笑道“世子怎还不睡天晚了,快睡吧。”
朱统点点头“秦叔叔也少喝点酒。”
的确是该走,莳花谷如今是太后的地盘,少去为妙。
平王府自然是安全之地,太后也不会不信任平王,就连带的御林军也没让进扬镇,只身边带了三百黑甲侍卫,三百隐卫。
当然,这些已经很足够,可以说,就是太后忽然撞上有人谋反,这些侍卫借住地形之便,保护她到城外驻扎的大军赶到,那都是绰绰有余。
但是王府的下人,除了专门被选派最忠心耿耿的那些去伺候太后,其他人都很自觉避开
“我要打开我姑姑的地宫,把我得的那件墨甲放进去。”
世子刚一转身,就听前面荷花池凉亭处,太后正说话,定睛一看,见自家爹爹也在。
柔和的灯光下,他爹爹的脸色铁青,胸腔起伏不定,竟失态咬牙道“你疯了”
世子脚步一顿,心下惊诧,他从不曾见过他好脾气的爹爹有这般可怕的表情。
太后的神色到颇轻松“姑姑的地宫是我选的地处,背靠苍梧山,面朝银角河,里面每一样陪葬品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姑的爱物,如今只差那件周国霍老头的墨甲,今年我终于得了,当然得让姑姑看到。”
两个人一个悠闲,一个急促。
平王闭了闭眼“这么多年,你还是这般任性,当年你说杀人就杀人,竟一口气杀了十三个皇室宗亲,那都是朱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你怎么不连我一起杀”
当年先帝去得急,膝下无子,只有当今太后腹中有个不知男女的胎儿。
皇室宗亲便起了心思,欲从宗室挑一血脉继位,或许手段是激烈了些,但太后当年才多大,竟是说杀就杀,就在皇帝陛下诞生的那个夜里,没声没息地坑杀了十三个皇室成员。
平王当时也在,那个血夜之后,他同太后的关系就再也难恢复到当初。
“反正从来都是,我劝什么,你都不听。”
世子听到如此隐秘,脸色雪白坑杀皇室成员说的是十几年前那场皇室血案
不是说,是当年谋反的逆贼,永成王吴冕做的
太后执政以来第一件大事,就是永成王的覆灭,他的十条大罪里,这便是其一,也是最令人惊骇欲绝的一件。
他不敢再想下去。
一转头,竟见一向放诞的秦叔叔也面色沉凝,神色别样严肃,这到不奇怪,任何听见如此隐秘之事,都不可能轻松。
第二日
世子就发现他爹爹气色不好,太后却精神倍加,一大早就只带了几个侍卫,轻车简从去给祖母扫墓。
爹爹和他自然随行。
他祖母的墓地远在扬镇以东的苍梧山。
世子年年都要来一次,对这座山并不陌生,苍梧山山路狭窄陡峭,不能骑马,只能徒步,便是走得快,往返一次也至少要两天一夜。
一路行来到还顺利,进了山,太后的心情越发好,待驻扎休息,还把小世子叫到身边,兴致勃勃地指点山中风景,哪里山石嶙峋,哪里风景独特,太后如数家珍。
世子纠结的心情也难免稍稍放松了些,就在他听故事听得全神贯注时,袁护卫忽然缓步过来,表情凝重,压低声音道“娘娘,我们带的隐卫大半忽然腹泻不止,手足无力。”
太后甚至没去问是意外还是有人下毒,第一时间就将腰间软剑解下,回头和蔼地对世子道“去护着你父王。”
话音未落,两侧山头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铺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而下。
袁护卫一手持盾,护住太后,护卫们纷纷呈盾形抵挡,一边迅速后撤。
太后抬头四顾,看到山林里惊起的飞鸟,也不禁赞叹“这次的刺客怕是训练有素,埋伏在山里不知多久,竟没有鸟雀惊飞。”
袁护卫的心一点点向下沉。
这里是大启境内,是扬镇,是平王的势力范围,怎会遇见这般大规模的刺杀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口哨
花瓶女配开挂了正文卷第二百三十八章口哨此时此刻,阳光有些酷烈。
杨玉英盯着不远处的山头,脚下轻盈,眨眼就飞跃攀岩而上。
她此时脸上汗津津一片,心中更是叹息。
前几日调查平王府时,就发现王府内有红名出没,看移动路线是往东南的苍梧山往返。
但是红名很少,加起来也就七八个,她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谁曾想那或许是她小地图范围不够广,要不然就是旁的缘故,今天红名就激增几百倍。
便是杨玉英,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任何人真能算无遗策。
此时太后一行人的景况已是相当糟,所有人都狼狈不堪,护卫们死伤惨重。
山上四周忽有笑声回荡。
“平王,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平王府现在如何”
平王蹙眉,一言不发。
这声音有些熟悉。
“昔年我们这些人魂归地府时,你不听不看,但是我们不会,我们待你可是一片赤诚。等王怡方那疯女人一死,你就会成为我们大启的功臣。我会把这女人死掉的功劳,全送给你。”
山上的笑声越发大,这些刺客却丝毫没有因为有人说话而放缓射箭。
箭雨急促的很,袁护卫渐渐焦虑,也开始力不从心,他的手臂越发沉重,脚下踉跄,可他却不知自己何时中招。
“娘娘安心。”
袁护卫大声道,“麒麟卫就在左近,很快便能来护驾。”
话音未落,左边持盾的十数人就倒下,眨眼间,太后肩头中箭,防守阵型登时大乱。
本来不至于这般快,可是都拉得身体虚弱,战斗力大损。
“娘娘”
太后踉跄了下,缓缓倒下,无数护卫前赴后继扑过来,山边陡然响起一阵癫狂的笑声。
袁护卫蹙眉,心中不可抑制地想,他死了,菁娘怎么办
这些年他连个孩子都没敢让菁娘生,她身子一向弱,要是自己死了,她能平平安安吗
袁晗以为自己不会害怕,他自从跟了太后娘娘,命就是太后的,已经不是自己的,怎能因为儿女私情就害怕。
可原来,人在死前还是会忧虑。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清脆的口哨声,鸟雀四处开始狂飞,卷起大片大片的绿叶黄土,惊起一阵阵风。
山上刺客视线竟受很大的影响,箭还继续射,可是慢了许多,也变得混乱起来。
袁晗精神大振,一声呼哨,护卫们便把受伤的人护在里面,围成一圈,举起盾牌,重新组织防御。
太后也撑起身体,信手撕下袖子包住伤口,侧耳细听,越听脸色越奇怪。
平王也瞠目结舌。
一时间外头的刺客竟仿佛没有这口哨声更值得他们注意。
太后喃喃自语“姑姑这奇怪的吹法,竟也有人能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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