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田园记事

    说着拉着田恬进了堂屋，安顿好俩人，就忙着泡茶水。

    “阿珍，你不用麻烦，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田恬看着她忙前忙后有点不好意思。

    “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喝一杯茶水而已，正好水刚烧开。”

    她麻利地泡了两杯茶端过来。

    “要不我给你们一人煮一碗鸡蛋吃，家里鸡蛋还有。”

    说着放下茶杯就要去忙活，田恬赶紧拉住。

    “喝杯茶就行，不用煮鸡蛋。我们吃过早饭来的，真不用客气。”

    见田恬不像说假话，阿珍才坐在田恬旁边。

    “田大夫，再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早就没有我阿珍了！”

    她虽然这样说，面上除了感激就剩勇敢。家里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可以看出她是多么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从田恬第一次正式见她，在她脸上没看过哀愁、难过，永远是积极乐观的心态。

    田恬别喝茶别想着怎么帮她，这样的人，这样的她更应该在阳光下灿烂欢笑。

    “不用客气，是你自己坚强挺过来了。”

    田恬说的客气，但也有几分真心。

    自己不想活，谁都救不了！

    想到这，田恬眼神突然一暗，低头喝茶。

    梁荣膺知道她想起谁了，搜肠刮肚的想着说些什么，让田恬心情轻松点儿，脑袋还没运转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阿珍，阿珍——田大夫是不是来了有没有在你家”

    阿珍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回话，外面的人又急问。

    “有人看见田大夫来了，是不在你家阿珍——”

    外面响起一个女人着急忙慌的声音，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人也跑进来。

    “阿珍……田大夫，你在就好，你在就好……”

    跑进门就看见坐在那里的田恬和梁荣膺。

    她眼含热泪，激动的上来就拉起田恬的手。

    “阿香婶，怎……”

    阿珍话没说完，就被激动的阿香婶打断。

    没错，妇女正是田恬见过的阿香婶儿。

    “田大夫，快救人，救人……”

    她说着眼泪哗啦啦掉下来，拉着田恬直往门外跑。

    梁荣膺赶紧跟出来，从她手里解救出田恬。

    “别着急，我们边走边说。”

    梁荣膺说着走在中间，隔开她和田恬。

    “阿香婶你别着急，先说怎么回事”

    田恬跟着边往出走边问阿香婶。

    后面的阿珍也赶紧上来扶着她安慰。

    “阿香婶，不着急你慢慢说，田大夫在呢！”

    阿香婶是紧紧抓住阿珍的一只手，边抹眼泪边说

    “阿苗要生了……难产，人快不行了……”

    说完她就有点儿崩溃，开始大哭。

    阿苗正是她的儿媳妇。

    “昨天早上我还看她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就要生了”

    阿珍疑惑，按理要生了她也应该听说，可她什么风声也没听到！

    “昨天半夜起来上厕所摔了一跤，开始发动一直到现在，人……人快不行了……”

    阿香婶边哭边看田恬，无助的眼神让田恬很不忍心。

    “阿香婶别难过，我看看再说！”

    田恬说完，阿香婶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双眼充满期望。

    “谢谢……谢谢田大夫，我谢谢你……”

    病人还没见，田恬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渔村本就不不是很大，阿香婶家离阿珍家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

    几人急匆匆到了阿香婶儿家，院子里有几个妇女在小声嘀咕，有几个还在抹眼泪。见这样子，阿香婶直接瘫倒在地。

    “阿香婶——”

    田恬和阿珍眼疾手快的左右架着她，阿香婶手脚发软，整个人都无法站立。

    “阿苗……阿苗她怎么了……”

    阿香婶靠在阿珍身上，用尽力气问几个妇女。

    “不好……人……呜呜……醒不过来……”

    其中一个妇女说着双手捂着脸就哭起来，都是过来人，知道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她忍不住难过。

    “不好，阿苗不醒来，孩子也出不来……”

    另外一个妇女也红着眼睛说情况。

    田恬到底是个小姑娘，接生助产这事儿她也没干过。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背着包就进房间。

    梁荣膺赶紧拉住她的手，田恬疑惑。

    “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田恬点点头冲进屋里，就见床边跪着一个年轻男子大声痛哭。床上躺着一人，田恬只能看见被子下高高鼓起的肚子。

    “阿苗……苗啊！你醒醒，孩子还在肚子里憋着呢！你醒醒……阿苗……啊……”

    男子应该是阿香的儿子刘士仁，大男人跟狼一样嗷嗷大哭，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他沉浸在悲伤中，田恬站在身边儿都不知道。

    “病人家属先起来，让开我先看看情况。”

    他听见声音，扭头一看是田恬，连滚带爬挪开地方，跪在床边就给田恬磕头。

    “田大夫……求你……求你救救……救救我老婆孩子，田大夫，给你磕头，我求求你……”

    田恬这会儿真是没心思顾他，可是他这么跪在地上磕头也不是个事儿。不说这样不好，就这样大吼大叫也影响她治病。

    “你先起来不要吵，我看看情况再说，千万不要吵。”

    田恬说完，他就跟摁了停止开关一样，立马没了声音。

    “不吵……不吵……我不吵……”

    他跪在地上小声嘀咕，田恬没在理会，赶紧查看孕妇情况。




第三百零三章
    还好，还有的救，田恬松了一口气。

    “赶紧出去让他们准备热水，叫接生的进来。”

    刘士仁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脸眼泪鼻涕的盯着田恬。

    “快去叫热水叫接生的人。”

    田恬这次那声音很重，带着几分命令口气，他才回过神儿，连滚带爬的出去。

    “接生的人呢人呢热水……妈……水……”

    田恬赶紧从空间拿出要用的东西放包里，外面就跑进来几人。

    “阿苗还……还……她……还能生田大夫，还能生”

    阿香婶进来就无伦次的问田恬。

    “有的救，赶紧准备东西。”

    田恬一说她立马就愣住，嘴里还念叨着。

    “有救好，好——”

    田恬叫她没动，抬头再看她还在那里念叨，人可能有点儿惊喜过头。

    “热水，接生的人，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好。”

    田恬说完她才清醒过来。

    “有有，都有，都在准备，还要什么田大夫”

    “倒杯温开水，拿个碗跟勺，快点。”

    说完田恬就用手继续给孕妇刺激穴位，阿香婶跌跌撞撞跑出去。

    没一会儿拿着要用的东西跑进来。

    “田大夫，水……碗勺给你……”

    田恬腾出一只手，把一颗小药丸放进碗里。

    “倒点水把药化开，快点儿。”

    阿香婶颤抖着手往碗里倒了一点水，用勺子搅和。

    “田大夫，药好了！”

    “给孕妇喂下去，小心不要撒了。”

    田恬边忙着下针，边给阿香婶交代。

    “好，好……”

    阿香婶儿忙着喂药，田恬下针，接生婆在一边候着，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孕妇醒来。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田恬刚起完针，孕妇也悠悠转醒。

    “啊……啊……”

    刚醒过来的阿苗被疼痛折磨低声叫唤。

    “人醒来了，赶紧接生。”

    田恬让开地方让她们忙活，收拾好东西赶紧出屋子，想来孩子也能平安出生。

    “累不累坐着休息一会儿。”

    田恬刚出房门，就被梁荣膺牵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院子里等待的人也很紧张，有人时不时朝屋里张望，听到屋里痛苦的叫声又退回来。

    田恬听着痛苦的叫喊声也心里发紧，这是她第一次见人生孩子。

    “先喝杯水——”

    梁荣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更别说站在门外等人生产了！不过他更担心田恬。

    田恬看似淡定的接过被子，里面惨叫一声，杯子的水跟着轻轻晃动一下。她静坐，低头看着杯子不吭声，也不和水。

    梁荣膺温厚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慰。

    “不用担心，喝口水，你累了半天了。”

    田恬抬头看看他，喝了口水，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她才觉得好受不少！

    “女人生孩子真的很痛苦！”

    田恬看着梁荣膺说了一句。

    梁荣膺也没生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其中滋味。不过想想一个生命的降生，哪有那么容易简单

    “母亲都很伟大！”

    这话田恬赞同，不管一个女人是丑是美，但是孕育生命的过程都一样，所以母亲们都很了不起！

    “嗯——她们都是超人。”

    超人就是梁荣膺听到的又一个新颖词。不过这个词也不难理解，超越一般人的人。

    的确，每位母亲都非同一般，确实是超人！

    “嗯——你说的没错！”

    梁荣膺想想自己，又想想田恬，他们都是失去母亲的孩子，所以要更坚强。

    “我们也会很幸福。”

    失去母亲并不代表没有母亲，梁荣膺这句话一语双关，有安慰，有向往。

    田恬听没头没尾的话满是问号，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

    两人又不在一个频道，幸好梁荣兴不知道，要不又该扎心了。

    “生了，生了……”

    里面不知道哪个妇女嚎了一嗓子，接着听到婴儿的哭啼声。

    “哇……哇哇……”

    新生儿的哭泣，好像在告诉这个世界他的到来。

    田恬的心也跟着落下，稳稳端起茶杯把水喝光。

    “生了我……我生了”

    阿香婶的儿子刘世仁，表情一言难尽，又是激动又是流泪。

    听他颠三倒四说话，院子里的人也都边抹眼泪边笑。

    刘世仁回过神儿，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妈，阿苗怎么样”

    田恬对他还算赞赏，虽说孩子是自己的，但他第一句关问大人，阿苗受罪也不冤枉。

    “好的，你媳妇好的。”

    阿香婶儿的声音也轻快不少。

    听媳妇儿好的，刘士仁心放肚子里，咧着嘴大笑。

    “妈，那……阿苗给我生了个什么”

    田恬听的嘴角抽搐，就连梁荣膺也侧头看了眼门口的刘士仁，觉得这人不会脑子坏了吧除了能生孩子还能生个什么

    “阿仁高兴坏了吧阿苗除了给你生儿子就是生女儿，还能给你生个啥”

    院子里的一位大婶子开口打趣刘世仁。他才反应过来，话没说对。

    “嘿嘿……我……我就是问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刘士仁憨笑，看看田恬和梁荣膺，霎时脸通红，满是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