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相比与其他早再沙场上阵亡的西军将门子弟,以及那些因败军丧师,甚至未曾觑清在朝堂中站队形势而遭罢黜迭配的败军之将,老种相公以七十多岁的高龄故于榻上,且由朝廷追封极尽优礼尊崇,也已经是极好的归宿了。然而按葬仪,种师道的灵柩本来应该归葬于种家于京兆府万年县神禾原家门坟陵,可是如今宋、金两国虽然暂时按甲休兵和议,然而当初完颜娄室、粘罕等金国统军大将毕竟曾西取关西延安府、京兆府等要地,于当地宋军彼此仍呈戒备对持之势,要教老种相公的遗骸灵柩若要返至本家家门祖陵安葬,却是直要送至附近尚处于金军管控的势力范围之下。
而另一件直教萧唐慨然蹉叹之事,便是对比起自己兄长尚能得朝廷追封、风光大葬,当初曾被义军诸部于太原左近杀熊岭左近救还回来的小种相公种师中,毕竟也要受败军丧师治罪责罚,且因伤重年迈,却是被朝廷勒令其致仕退休。听闻如今种师中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年纪虽稍轻于老种相公,但毕竟也是年逾七旬的高龄,就算有朝一日再得反复无常的官家赵桓起用,恐怕也再难能有甚斩获。
好歹一直身为西军领袖人物的种师道坐镇军中,再是年迈气衰,但西军诸部大将大多也尽皆遵从于他,当年媪相童贯如何借着得官家圣宠的势要在西军诸部当中只顾要做大声势、独揽兵权,但种师道凭着自己在西军诸路将门当中的声望隐隐尚能与对方分庭抗礼。但是比起自己兄长的声名威望,种师中的确不足以震慑得住西军余部将门,尤其是当初老、小种一朝失势却于国难之际再被启用之际,姚古、姚平仲父子便已开始隐隐要与二种呈对抗之势(虽然姚古等西军宿将到底因难辞罪咎,也只能任由朝堂中文官派系一贬到底,也教姚平仲这员当初西军当中最为出色的少壮派军将断然生出出走宋廷的心思)。
而如今老种相公更是已溘然长逝,而小种相公却又彻底失势...萧唐喟然长叹,心说自己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愿因与宋廷内斗内耗得加剧而教金人得利,然而现在按如今恁般形势看来,宋军内部派系之间涌动的暗流却也将愈发的激烈。自己再是体恤敬重那些为了国家,同时也不免为了朝廷不惜竭忠效死的忠臣烈士,可是随着时局的推进,自己似乎也将渐渐转变为宋国朝廷、军中内斗的受益者一方......
便似是印证着萧唐心中的想法,从河东路那边关注关西方面金、宋双方军马对持的石秀等弟兄探觑:西军仅存的几部菁华军旅的主将当中,当初便曾拒不发兵支援占据华州拼死抗击金军的李孝忠所部义军的经略司统制官曲端,虽然于宋金暂时议和前夕也曾数度挫败金军的侵袭进犯,却也愈发的恃功倨傲,不但数度抗拒帅令,扬言“朝臣李纲当初虽召集天下兵驰援河东,不加节制就前往,因此失败,反教萧帅所部义军占据
戎守太原首功”,且曾当面向抚谕关西使臣进言容朝廷教诛杀上官王庶,吞并其军旅,并强拘将帅官属,夺取上官节制使印章,甚至汴京朝堂因曲端与同僚屡生事端而招其回朝任御营
1709章 现在翻脸为敌,你可有胆子?
其他几件探闻得的声息,对于萧唐一方势力而言实则也极为有利,然而对于仍处于宋廷治下的百姓而言,却也不免又是一桩桩雪上加霜的灾祸。
因为没角牛杨进、王善、丁进、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当初得宗泽招拢暂从抗金大业的绿林巨寇,随着宗老爷子抱憾长逝,宋廷与金国暂做休兵进而以收编为名、遣散打压为实转过头来要消弭他们这些同样曾是对抗朝廷的寇众之时,那干当初也可是也戕官造反惯了,且一个赛着一个桀骜不驯的狠人又怎甘心被朝廷捏圆搓扁是以杨进、王善、丁进等大盗巨寇再度拉起大旗啸聚与朝廷对抗,几支绿林势力合流生乱,流毒京西、淮南、河南诸地,虽然当中任何一方尚没有据地自立,但是倘若联合到一处,恐怕声势要比当年于河东啸聚造反的田虎也是只强不弱。
然而杨进、王善、丁进等巨寇虽拥兵甚众,这还并非是教宋廷视为为害最甚的祸患。
因为于湘地鼎州武陵,又有钟相称楚王,又被反民拥护推举唤作“天大圣”,而立子钟子昂为太子,聚拢杨钦、刘衡、夏诚、金琮、刘诜、黄佐、杨幺等众多头领,并设立官属,聚众焚官府、城市、寺观、神庙及官邸,大肆杀害官吏等谓之“行法”,平分官员富贾的财产称为“均平”,斥宋朝国法为“邪法”,对执耒、渔樵等寻常百姓且响应起义者一律免除赋税差科,更不受官司法令的约束。而更教宋廷切齿震恐的是,钟相便如方腊一般,宣扬摩尼教义,打出等贵贱、均贫富的旗号,如今更是已得鼎、澧、潭、岳、辰等州十九县乡民响应。
不止如此,于江西、福建、荆湖各路也都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南面还有巨盗曹成拥众十余万,占据广西、湖南交汇处道州、贺州一带,并纵兵劫掠岭南。这还并没有算上彭友、李满、陈颙、罗闲等也趁势啸聚一方的绿林盗,宋境各处又是盗匪蜂起,大大小小又聚众生事的,遮莫不止几百座绿林山寨......
先是田虎、方腊之辈,如今又有杨进、钟相之流...所以说朝纲昏昧、世道混乱之时,无论是抗拒官府暴政的农民起义,还是啸聚造反的绿林强人,反军,只会越杀越多,贼寇,也更是越剿越凶......萧唐心中喟叹,若说水泊梁山尽是杀人放火的贼,实则放眼如今恁般大环境下,因朝廷统治滋生蔓延出天下强人浑如恒河沙数,正史中宋江梁山起义,还真就是当中的九牛一毛。
只当中又重新竖起摩尼教反旗的那“天大圣”钟相,便足以朝廷焦头烂额的了,何况萧唐还很清楚的记得正史当中,于造反之初声势直追前辈方腊的钟相之所以早亡,也是因当时还做得宋军沿江招讨使的孔彦舟遣部曲混入反军作内应,趁着钟相不备而将其被俘杀。可是如今孔彦舟那投金厮鸟早被自己所杀,尸骨遮莫都已早化作一坯黄土了,那么如今的钟相又将会给宋廷造成多大的威胁何况钟相过后,还有杨幺,便是只按正史中的轨迹盘踞洞庭湖一带前后与朝廷官军厮杀也已达六年之久,才被终于得受朝廷重用的岳飞剿灭。
然而如今这般形势,萧唐自知对于己方而言,早已是内忧外患有亡国之危的宋朝,更要面对国内各处蜂起势大的众多造反势力。就算违背汴京那边与金朝暂且议和的旨意,可说这是对于朝廷权威极为严重的挑衅,可是现在要与己方彻底决裂摊牌,宋廷又怎会有这个胆子
都说弱国无外交,就算如今宋廷仍可称作是泱泱大国,偏生内外交困、国步艰难,萧唐心说就算彼此虚与委蛇恐怕都没有甚么诚意,但
1710章 以最怂的神情,放最狠的话
“尔萧唐等昔日啸聚造反,劫据郡邑,造恶为贼党,已是大逆不道,顾念昔日救还圣驾功劳,宽恕原罪,本合当存去邪归正之心,毋犯国威,当效革故鼎新之意。然朕诚恐枉劳生民,遂与金人住兵停战,尔等本为得蒙圣恩赦罪臣子,不遵天命,数犯皇旨,理合论罪降罚。然朕体念萧唐确有匡扶社稷、勘定祸乱之功,悯汝愚莽,故而今朕差天使前来示问,即到之日,即须将河东、京东、河北攻克州府应有钱粮,军器,马匹,尽数交割纳所在路治宪司,藩帅萧唐,亦须亲赴京面圣,陈述情词,方得原免本罪。
然今湘楚摩尼教恶党纠聚,贼首钟相造反,占据州郡,擅改年号,杨进、王善等贼首作乱京西、淮南、河南,倾覆大宋城池,芟夷治下子民,朕敕萧唐为平寇都帅,待赴京陈情之后,即统领军马,星驰先征杨进、王善等作乱贼首,再讨湘楚摩尼教钟相,尔等将士,协力尽忠,功奏荡平,定行封赏......”
直当张邦昌拿好言好语直向萧唐示好巴结一番,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高声宣读诏书。原因无他,这便是官家赵桓威逼勒令张邦昌务必须向萧唐传达旨意,至于其它些随从使臣官吏,说白了就是前来监管张邦昌到底有没有原原本本的将朝廷那边几近颐指气使的威逼示问向萧唐一方说得分明。
可是按汴京朝堂向萧唐兴师问罪的内容要点:其一是要将大名府、济州等河北京东各处由萧唐统领的军旅拼死舍命,才得以攻克光复的几大多州府县镇交接给由朝廷指派的正佐官员;其二是要萧唐亲自赴京负罪陈情,以打消官家对他的猜忌;其三则是似如当年朝廷受招安的宋江那般,不必往北再去与金国攻伐交战了,而是命萧唐统领受帅司府署节制的所有兵马南调,征剿杨进、王善等群寇,再往南进讨湘楚钟相,遮莫这一路还要打倒宋境南端广西地界去,将曹成等造反贼首也为朝廷一股脑都给平了......
休说是心里直叫着连珠苦,却也不得不朗声宣召的张邦昌认定萧唐决计不可能接受朝廷兴师问罪而降下的旨意,恐怕朝廷中那些早也看他张邦昌甚不顺眼,而极力进谏官家恁般向萧唐施压的所谓刚直臣子,也都不会信萧唐会认怂接受朝廷刻意拿腔拿势,明显就是力图要削弱自己势力的圣旨。
而你萧唐这悖逆臣子若再是不遵圣旨,心怀不臣之心,自然是昭然若揭,至于前来宣召的张邦昌若惹得你怒发,便将这厮一刀宰了,那是最好不过的......
然而萧唐仍端坐在帅案之后,他肘触桌案、枕着脑袋非但半点不恼,而眼见张邦昌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怂皮相,却又不得不在此放着狠话,不但瞧着饶有兴趣,反而觉得张邦昌这厮倒直是可怜的紧。
毕竟与心甘情愿投从金国而争做侵宋先锋,只图做个儿皇帝的奸厮刘豫截然不同,张邦昌被金军强迫扶植称帝时也是百般推脱,甚至直要自裁以对,也权因金人又以屠城相要挟,而逼迫张邦昌就范。而被迫登基不称帝期间,他也明知自己骑虎难下,再还政于赵氏多半不得善终,但张邦昌还是毅然退位还政,从始至终也都没抵死不愿僭越大宋君臣的身份。
而当初也是被迫继位的赵桓继位后便着手肃清蔡京、蔡攸、童贯等权奸巨恶,但张邦昌虽是算是倾向站队于六贼当中王黼一派,但一个个赵佶当政时节势焰熏天的权宦都失势倒台了,他却也并非在清洗剪除的朝臣之列,也足见其平素施政期间也并无甚大恶。只是这厮当初也仍教赵桓瞧着不入眼,便如同现在被逼着前来宣召的形势相仿,当初便勒令教张邦昌担任赴金议和的使臣,一脚给他提到如狼似虎的外寇军中当中做了阶下囚,这才进了金人的眼界又被
1711章 朝廷的内应,不只会有他一个
“放肆!天使传诏,乃是官家圣旨,尔等安敢如此无礼帅司府署制下众人,也须是堂堂大宋臣子,如此大呼小叫,直拿恶言置骂,触犯国威国法,又如何教你这夥恁般横行!”
在这种场合之下,早已惊惧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的张邦昌固然不敢对萧唐乃至在场群豪逞强抖威风,然而随从正使一并前来的朝臣当中,也有官职不大、脾气不小,倒更有些倔拗书生气的随从使官。然而还没等这些随从官员忿然痛斥节堂当中众头领言语中似对官家大不敬,萧唐便已一挥手,立刻便有十几个彪形军汉冲将上前,直架住这些随从官吏直往外薅,饶是当中有人吹胡子瞪眼,又直抡胳膊蹬腿的表示强烈抗议,可每人被两三个龙精虎猛的大汉架住,便如稚童一般被硬生生的拖出节堂了去。
就算如今自己不必受宋廷节制,但萧唐心说也终不便教这些朝廷派遣来的官吏有甚伤损,关键是其中许多人遮莫也是那种有股士大夫风骨,便是外寇刀斧加于颈上亦不屈服,却只仍愚忠于帝王家的刚烈臣子,所以对于这种人的态度,萧唐自是:我不打你、不杀你,关小黑屋里去气死你,待回京时再到皇帝老儿面前告我御状请便。
然而眼见张邦昌仍惊恐的瘫坐在节堂当中,萧唐倒趋步上前,并直将其搀扶起来,比起先前鲁智深、武松等众兄弟煞气腾腾的反应也截然不同,而是和颜悦色的说道:“非是萧某等众兄弟有意抗拒圣旨,实是官家远在汴京,不知河北、京东前线战事底细,与金虏议和休战,不啻于与虎谋皮,金虏狡诈刻毒,假意议和,实则暗怀鬼胎,先前之所以北上收复京东北面诸州,再渡黄河夺还大名府等要地,也全因据我部打探声息军马探觑,金军与伪齐军马议和是假,实则暗地调动部曲,意图兵分四路而入,再侵占劫各处州县,倘若申达表文,愈先奏请朝廷,经枢密院,然后得到御前,一来一回,却不是要延误战机考量战局轻重缓急,亦须当先下手为强,不如扫荡虏寇腹心,攻敌必救之地。
而如今若我调动帅司众部军马南下,金军必然再会南下长驱直入,我军赤子健儿舍生忘死攻复夺还的州府要镇,又怎能再沦陷于外寇之手我等众兄弟效死竭力,以保江山社稷不失,自是万死无怨,然如今既早洞悉得鞑虏歹心,也决计不能教外寇奸计得售,是以只得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张相公但回到朝廷时,还请好生向圣上转禀则个。”
萧唐说的也十分客气,虽先是把张邦昌听得一愣一愣的,然而毕竟也是浸淫了官场多少年的人物,张邦昌也绝非是听风便是雨的浑愣莽人,很快便回过味来,也只得于面上干笑,他心中却腹诽道:当初完颜兀术便遭你杀得人亡马倒、片甲不回,刘豫那厮震恐聚兵固守,与金军又哪里来的胆气再动兵戈从北讨荡除刘豫投虏奸厮,再到攻取大名府也已有段时日,却怎又不见你遣人赴京陈情上禀你率众多兵马于北面前线厮杀,自是想如何说便如何说,我尚且知你拒不肯受朝廷节制交名为光复,实为占据的诸多州府,仍以北据金人为由做大声势,遮莫便是刘备借荆州,故拿言语推诿,朝廷却又如何肯信
虽然眼见萧唐似乎并无意为难自己,可是张邦昌仍是倍感凄惨,因为萧唐话虽说得好听,但对于官家下旨降诏,这明摆着已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态度却依然是:要将河北、河东、京东等路治下收复的州府大半交还朝廷接管,不给!要他萧唐赴京赴京面圣请罪,不行!调动帅司府署节制的大半兵马南调,而前去征讨钟相、杨进、王善等造反作乱寇众,不去!
遮莫官家早就生出除我之心,而萧唐摆明了不愿受朝廷节制,容不得半点转圜余地,萧唐无论怎的听不得我进
1712章 纵横捭阖过后,该打还是要打
张邦昌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上,津津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内衫,萧唐的言语,不亚于几道惊天霹雳打将下来,直险些劈在他的头上。比起方才鲁智深、武松等义军气性刚烈头领激烈的反应,萧唐语气听来平稳和善的几句话,却更是足以教他惊惧得魂飞魄散。
他也不但惊异于怎的萧唐耳目灵通,直如手眼通天也似,遮莫汴京深宫后院内,无论是当初金人攻破汴京前后,还是说如今官将还政时,也仍都有他的心腹眼线竟然连那件隐秘大事也探觑得清楚。然而张邦昌当回过未来,再转念思量,心想萧唐说的也没错啊,此事他既然能够知晓,必然是走漏了风声,而官家早晚也将探觑得风声,我曾被迫继位,本来就被官家冷眼相待,此事再闹将起来,我又焉有命在
而萧唐固然自知张邦昌与宋徽宗赵佶的嫔妃靖恭夫人李氏之间的那点猫腻,但凡熟悉些两宋交迭时节那些历史事件的人物都很清楚,而且他也并没有因是被定罪因曾被迫做傀儡皇帝而遭诛杀,也正是因为这一桩子事,直落得个甚至不便说清道明的因由才被赐死。
按原本的轨迹,张邦昌是只因为官家“诏数邦昌罪”五字,却并未宣召因何罪赐死,金史中则记载张邦昌是因康王已即位,罪以隐事杀之。而且这事说来张邦昌似乎也更是冤,与赵佶嫔妃靖恭夫人虽有染,但他也是完全被动而教女方得逞的一方(《宋史卷四百七十五张邦昌传》有载:初,邦昌僣居内庭,华国靖恭夫人李氏数以果实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被酒,李氏拥之曰:“大家(亦有近臣或后妃对皇帝称呼的含义),事已至此,尚何言”因以赭色半臂加邦昌身,掖入福宁殿......)。或许可以说,百般不从的张邦昌不但是被金人强迫必须做皇帝,他更是因醉酒而被原徽宗的妃子李氏给睡了......
但管你是主动还是被动,无论对于正史当中做得南宋皇帝的康王赵构,还是如今当政的官家赵桓,对张邦昌的态度也必然是:先前你请罪还政,就算是为金人所迫暂居龙庭便已觑你十分不顺眼,可是你这厮,竟还敢上了我的小妈!
然而如今张邦昌这倒霉蛋之所以仍未死,也权因太上皇赵佶仍在汴京皇城后宫当中。赵佶这昏君虽然祸害得天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可是他能看见、接触的臣子百姓确也随性宽和,昔年上元节赵佶传宣赐酒,却被个民妇女偷了遇赐的金杯被侍卫发现,听候发落时那民妇当场填词陈述盗杯因由,赵佶遂便赦罪赐杯了事;当初蔡京之子大权奸蔡攸甚至还曾当着赵佶的面索要在他身边侍奉的貌美嫔妃,这要换个但凡有点脾气的皇帝,将蔡攸拖出去杀十次头也是轻的,可赵佶竟也只是大笑罢了......
正史当中的高宗赵构固然可以捉捕自己老子的嫔妃李夫人,严刑逼供,而让她指认张邦昌的罪状,却又不便阐明罪状将其赐死。而如今心灰意懒的赵佶也已认识到江山社稷,乃至自己的嫔妃、帝姬大多险些遭女真鞑虏更加惨绝人寰的羞辱他实在难辞其咎,就算知晓自己的嫔妃靖恭夫人与张邦昌二人行径,无论如何整治张邦昌宣扬开来,也仍是教他自己再颜面蒙羞。按宋时按例本来便不得擅杀士大夫,是以如今就算是尚在位的官家赵桓有心除了张邦昌,非但暂无任何把柄,擅自降罪动手,却也不得不顾全在宫里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子赵佶颜面。
可是张邦昌如今不但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小心谨慎,官家早晚也必然会随意寻个由头将他治死,他更明白萧唐对他所言听起来虽有恫吓之意,可实则也确是在点明他效忠
1713章 兵戈抢攘,形势最复杂的地域
完颜挞懒听得萧唐声色俱厉的呵斥却是如闻纶音天籁,顿感获了大释大赦,当初完颜斡鲁补、完颜谋良虎、银术可、完颜兀术...等多少金朝位高权重的勋臣将帅落到这萧唐手中哪个不是惨然身死何况以完颜挞懒的老辣心机自然也听出萧唐看似是在义正言辞的示问,实则话中也透露出另外一层意思:你们金国与宋廷背地里联起手来算计我没用,无论要打要和,直接来找我萧唐交涉,那么凡事也未尝不能商量......
当初与宋廷之所以能够达成的共识都是不愿让萧唐一方势力做大,而如今萧唐既未尝不会与我金国交涉,反去谋算宋国,如此对我金朝而言,不也是可考量的抉择
然而萧唐当然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决计不可能打算彻底自毁名声反过头来与金国共谋宋国江山分一杯羹。北讨金国,照样要往死里打,但这完颜挞懒放他回去,反而用处更大。若非是轻易放了他更遭金人猜疑,萧唐直接释放完颜挞懒等被俘金将,教这厮们麻利地滚蛋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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